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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2-3 16:59: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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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I- B" i5 j1 }躺在床上,感觉得到常扬在身后辗转反侧,最后,听到他低骂了一句什么,终于坚决地将手搭上来,用力把我圈进怀里。 , { @ A% N3 j) l0 d
我很不习惯,默不作声地挣了一阵,他死活不松手,语气近乎恳求: ( b. x3 d" ]0 B3 I
“让我抱着你睡,林涛。”
% z" U, s. ^; N4 w+ Q5 V心一软,我居然又妥协了: - }0 q+ R7 e9 {. E
“……只要别压我肚子,怎么都行。”
$ U5 s2 ]) T5 }: s: k常扬低笑,果然把腿从我身上移开。但我还是觉得难受,男人身体都太硬梆梆,两个人磕磕碰碰地换了好几种姿势,终于确定采用常扬从身后拥抱我的方式,结果这小子得寸进尺,贴身膏药般黏在背上,低头磨蹭我的颈脖,见我不抗拒,便张嘴轻轻噬咬。 . G0 A; b+ [0 b; Y- b- B# H
“你……属狗的是不是?”我只觉一阵麻痒,不禁失笑。
- x7 T* L8 t8 t0 V( v! K7 Q“呵呵呵,我开心啊……抱着你都觉得不像真的,林涛,我不是做梦吧?不是喝高了出现幻觉吧?” * L& Y9 k* G9 Q% U3 j3 p3 Z
“靠,想知道是不是做梦你咬自己啊。” . |$ _) R- D, T _/ w3 T
常扬的手臂又紧了紧,断断续续的傻笑仍然不时在身后传来——我忍不住给他一肘锤,却突然发觉,自己嘴角也一直是个上翘的弧度。
: B! H' ^6 ~' D4 t" ], U# M8 n9 D“唔,林涛,你好象很热啊?” 8 I5 I7 P0 h& d, g1 C8 y
“别闹,睡觉。” " B6 T$ o8 [0 m
我收敛心神,故意装着熟睡,不再理睬他。熬到接近天亮时分,常扬终究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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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很久,他翻了个身,松开手。 ! D# s4 ^6 G$ }" ^
又过了一阵,我撑起身体,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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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8 I( Z' Q% X8 H) L唉,常扬,我还是输给你了。 ) M; b$ i) ~1 B; e8 r
你也厉害啊,借着一点酒意,就把我苦苦维持了这么久的微妙平衡,在一夜之间,让我自己亲手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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懊恼?自然是有的。 e& A3 l4 e& m$ m& [
更多还是自责。
: H4 w) h9 b- ?+ u* }, ]! X$ L我一直认为自己是理智的那一个,是早已把前因后果利弊得失衡量得清清楚楚的那一个,没想到……错了,错了,我竟然真的做错了。
1 W- _9 d: \' q# K" N我怕,我会伤了常扬。 / l2 ]3 H/ D0 d D& Q
无声地摇摇头,苦笑。
3 J& m9 L0 n. e3 B2 n2 @% X, t下意识地伸手抓起床头的烟盒,很想点一支烟,但看看常扬的睡容,又轻轻放下。
. x" ^# J4 O8 a1 {9 A# J心乱如麻。 e) k$ a! H- j6 p2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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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扬,你真的了解你自己的感情是什么吗?
; t* O; Z% C6 M9 S7 v C/ [6 ~1 M爱情是太纯粹的东西,一瞬间就足够,但一起生活却要复杂得多。 : R4 a; z9 q( \
撇开世俗的眼光和阻碍不说,只说我们自己吧。
0 U1 O8 ?- W* j- T我早已不是白纸少年,再也无法像你那样纯粹地、全心全意地去爱。我有妻子和女儿——不怕别人说我厚颜无耻,我确实爱她们,而且现在也爱着,她们根本就是我生命的一部分,是我永远不可能放弃的责任。 , I6 V2 Y$ |2 s3 S
常扬,你也身负常莉和老爷子的殷切期望,你就能完全无视他们的反对和伤心?
. o6 J+ u& l- s& T即使我们不顾一切走到一起,越来越深的负疚和无奈,也会成为我们之间致命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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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A. W& W2 f最重要的是,我在你心中,不过是一个少年时代的青春幻影而已。
1 ^% `. ]- u/ O3 p与其说你爱上了我,不如说,你爱上我们共同创造的这段时光,爱上你人生中的第一个理想,而且,一直以来那种明知得不到的感觉,又强化了你的渴望。
9 j1 p0 w- G9 [0 G当你不再少年,当我在你身边渐渐褪去你曾经仰视的光彩,这种感觉还能持续多久? 1 R* `* T! r7 v4 j
因此,在你必定光华灿烂的生命里,以我的能力,只能领你走小小一段,陪你短短一程,然后,看着你高飞——即使我愿意,我也再没有力气,追不上了。
% ^& ~4 F! `' L C' D5 Q- [所以我一直后退,费尽心思拒绝你,说起来当然是为了你好,却也有我一点私心:
1 e- Z- x- j! M" u1 _1 P我宁愿留下一点还算美好的记忆给你,希望未来的岁月里,无论何时、何地、何种心情,当你回忆起自己的这段烈火青春时,能想起某个人,和他的微笑,这就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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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 i* s& j# c" E3 X听着常扬均匀的呼吸声,呆呆地坐在床上,我甚至可笑地希望,黎明永远不要出现——但即使隔着宾馆厚厚的窗帘,仍能看到天色毫不留情地,渐渐发白。 0 H! Y- Q9 [, [! Y( ?, e/ m
明天很快就到了,我该怎么做? , w& d! S; [1 t+ M, z
轻轻叹出一口气,我确实感到茫然。
; M* H: @# Q; \# u3 L本以为自己的理智足以应付一切,但经过这晚,我已不能确定,它是不是还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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胃部又开始阵阵抽痛,我悄悄起身到卫生间去,近来越发频繁的呕吐果然不能避免,虽然已尽量压抑,还是惊醒了常扬。听到床上有人翻身爬起的声响,我胡乱扯下毛巾擦了把脸,开水冲掉污物。随即,卫生间的门被拉开,常扬脸上还有点迷迷糊糊的睡意。
# y# L. h d# z" Y& \“你怎么了?”
; A$ K. d0 T( O1 ^' A ]“没什么。”我站到洗手池前,开始漱口。
# t7 k T C9 T$ }- c% u2 |( S- E常扬没有追问,径直走进来,已经是轻车熟驾地伸出双臂从背后圈住我,又在颈脖处蹭来蹭去。早晨新生的胡渣,微微刺激着我的皮肤,似乎也扎入我不再坚硬的心脏。 2 S7 h6 Y$ G0 W/ F2 x' d7 u0 [+ K
“……”
; H8 p2 l" } U2 z: x身后传来含糊不清的呼噜,背上压力渐渐增强,我只好撑在洗手池边上,看着镜中动作亲昵的两个人:虽然身高相仿,但常扬健康的肤色、饱满的肌肉线条,更衬出我的苍白和憔悴。
4 v) {/ r- j- z! P! E* M我不愿意再细看,用力一晃身体:
9 k* f. y/ O& y; S( O! l“常扬,别赖着了。今天你有很多事要处理吧?早点到公司去,别误了正事。”
" f$ b* E, v. \3 e [镜中只见常扬霍然抬头,一瞬间似乎满眼茫然。
w3 p9 S y* `/ K: h( q0 a随即,他完全惊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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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U; r; J& k! d- ?. U P& q“你能……先不回南宁吗?” 9 `% T" [! ?7 s& B
沉默一阵,常扬闷闷地反问。 ; {8 `# Z. g6 V4 u# G
“好。” i' D6 b0 X* T( g) z9 Y0 W
我回答。 1 u: [* ^5 o! ~' f' u
/ y: d9 |) ?5 W: ?& D0 H“什么?”
3 [: ~2 h. ], I, s- l U# H“我说好。”
; D0 @) u0 B- M8 Q) t- a我在他怀里转过身,面对着他,露出淡淡微笑。
m* t/ T+ h; L+ }1 P显然这个答案太出乎意料之外,常扬有些疑惑地看着我,突然沉声说: ; D0 p3 F" o+ F
“林涛,告诉我,出了什么事?”
; u& @4 E8 l. ]我的微笑:
. f! Z# f; }$ |0 H: l“不急,你先忙正事。晚上,晚上回来再说。”
- m7 L' Z, V& K( b0 E) X常扬神色逐渐严肃起来,静静注视我的眼睛,似乎在探究和求证什么。 8 S1 |. \+ L+ o6 ]
一片安静之中,他的手机铃声骤然在房里响起。 1 t+ j( W+ Q, }2 ]& A p%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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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完电话后,常扬利落地在几分钟内洗漱穿戴完毕,在出门前又回过头来,简洁地对我说:
m& F1 S8 x% P1 N+ C. C“等我回来。” 6 ?* c/ R, p8 \7 S+ U" j$ l" Q
我点点头,他伸手抚上我肩膀,略微犹豫,接着很快地把脸凑过来亲了我一下,才转身离开。 " ^1 Q! O$ S, u x, B$ E2 _2 F
+ j# D t1 w9 @$ C9 n- F看着常扬把门合上,我终于松懈下来,扶着墙慢慢坐倒,用手死死压在腹部,蜷着身体,咬牙熬了好一阵,待疼痛稍缓,才拖着无力的步子到行李里找出药物,囫囵吞下。
' S/ w' f( e* c {) V, x* f* W躺回床上,仍觉浑身发烫,我知道自己又在发烧,看来事情得速战速决,否则我会撑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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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涛!林涛!林涛……”
4 I( F* S- l4 A8 }有人在叫我,而且声音越来越大。
$ D# e9 z" Q6 G1 y1 ^ G我倐地睁开眼睛,对方反而被吓了一跳。 5 T( x8 p" E; L, L
, l8 ~, \1 p8 [/ f/ m“大叔,大白天的拜托你别吓人,对了,你是不是发烧了?” 6 ?$ f& F/ `$ d4 f8 F$ i9 l `
乐山见我坐起身来,顿时松了口气。 $ \ M6 x) B" ]0 F: x
“你怎么进来的?” ; N& e0 w |& ^* g. X9 |& R. j
“开门进来的啊,你又没反锁。”乐山边答边狐疑地打量我。 ' ^' u* t7 J, y6 M% q8 ~
这时,床头的电话响了,我接起来,是常扬的声音。 8 r0 i/ |& k- `2 K5 a
“林涛,留在酒店照应的小弟说,你中午没出来吃饭也没叫餐?早上就觉得你不太对劲,是不是有点发烧?我脱不开身,让乐山过来看看……”
( P9 R! a- K5 B$ }: u: e( h常扬压低声音说话,身边似乎是在开会的声响,看来确实忙碌,我笑了: ! ]. |5 W5 f z9 V# Q- q! F
“真没什么,只是没胃口而已,你晚上什么时候能回来?”
. v1 t' N0 V% t4 b0 }0 X: ?“我会尽快。记住,你要吃东西,然后跟乐山上医院去,别死撑!”
5 [0 R ?/ ^0 e" w“好好好,我听你的。” ! [$ X8 j8 K u
我温和地答应着,放下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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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涛,常扬给你叫的午饭来了。”我转头,乐山已经打开房门,酒店服务生推进来一餐车,上面的食物……真是品种丰富。
# I% G9 _- C r$ \% h# R. W; u" {我皱起眉,看着那些美食,乐山打发走服务生,走到我身旁,难得地柔声说:
& o8 [* E" s' h4 R; m“不舒服也吃点吧,吃完了我陪你上医院看看去。”
4 d. Y, ]9 o: T“别麻烦了,我的事我心里有数。你要是觉得常扬那儿不好交代,我晚上会跟他说。你回形象公社上班吧,等下我自己吃……”
5 r( Z' ]% a. X9 j“我不怕麻烦,那臭小子的事就是我的事。今天你是饭也得吃,医院也得去,别想跟我打什么太极。”乐山打断我的话,目光炯炯地盯着我,突然说,“老实说,你究竟瞒着常扬什么?我看他今天是开心得要命,可也担心得要命,你在他心里太重要了……他一步步拼过来不容易,你别毁他。”
* w1 y. ^" n& w1 K! h* L0 c! J5 w看着这神情复杂的漂亮年轻人,没有忽略他眼中闪过的一丝黯然,我叹了口气:
! h1 D" @ Z: |' F2 ]8 \“放心,我不会的。”
0 h+ W) p6 F. [" D1 g“靠,你说不会就不会了?”乐山欲言又止,“算了算了……你先吃东西吧我不罗唆了。”
8 p8 I, g& v, Q, @: J: c. h0 ]) l我犹豫了一下,终于开口: / F; A6 ` V3 q5 N
“乐山,问你个问题。”
) g" e" K) C3 {6 |, t" b7 e“问。”
' P- l& Q* P1 ~4 i0 _% |9 O“能不能告诉我,现在你跟常扬算什么关系?”
" m$ @. V$ q6 F乐山听完,顿时冷笑一声: $ x1 e, w9 A' H) g& g' E
“我明白了,你现在开始想要给他找替代品吗?抱歉,我跟常扬屁事没有,别以为我关心他就是看上了他!有这句话,我更鄙视你,靠,常扬TM真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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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是记着常扬在我家喝高了那晚吧,我是看臭小子实在难受,才给他出了个馊主意。常扬既然当我是个朋友,我就看不得他被人欺负,之前,我也确实有心替常扬给你点刺激,那都是故意装的!今天我也不怕再当一次红脸,大家都说清楚了最好!总之我这人,肚里有话绝对咽不下去。就看不出常扬喜欢你哪一点,论能力,你也很一般,搞个公司破产,挫到要出租自己来还债,论个性,你优柔寡断不干不脆婆婆妈妈,论人品,你……明明劈腿还不敢认……” # H( `* F& @1 u; K2 n
听着乐山劈头盖脸地一轮数落,我也不恼怒,仍然温和地微笑,只是渐渐有点苦笑的味道。
( B+ [# g5 C* [! }5 q“什么成熟理智有情有义,我切……”
$ r& |/ e, u: f% S+ h看我骂不还口,乐山的“气焰”倒渐渐下去了,横我一眼,站起来拉开房门,往走廊上叫了一声什么。
! T7 {1 C) s. y$ L3 o; B一个和乐山年纪相仿、连穿衣风格都差不多的女孩子很快出现在门口,有点疑惑地问他:
0 a( C6 H \; [3 [2 c“这么快就完事了?”
* |' [+ z. Y* }“不是,你进来!”乐山一把将她揽入怀中,转过身来面对我,“这是我女朋友。我们都是玩乐团的,她就是我的主唱。嘿嘿,常扬还总去给我们捧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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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们璧人一双,我真的只能苦笑了。 4 V; e, ]4 O3 c6 F& m* P/ t
% z& u6 m- x% e# ^" g: V( A结果,在乐山“监视”下,勉强吃进去的少量粥水不一会儿又被我全数呕吐出来。
3 y; ?5 U. J" } A2 Q8 |乐山当即出门召来常扬留在酒店照应的人手,不由分说,把我架到医院去。
$ L& z9 R8 p0 e( V) r4 C& t0 q剧烈呕吐终于耗尽了我所剩无几的体力,昏昏沉沉地,似乎感觉身边一片嘈杂……医生们把我从头到脚翻来覆去……乐山震惊焦急的面孔……他打了手机…… # E% }( C! n+ P# r
“对!很有可能是胃癌!……” . N7 F, v1 V, v" [+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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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扬踏进病房时,我已经清醒过来,正打着吊针。
- C2 \# n( V8 V, z0 ^他到床前看着我,久久没有说话。 0 L! v9 J4 \) J
守在旁边的乐山马上站起来,静静走了出去,关上房门。 $ M7 B; s6 S5 Q+ T'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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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了?”我说话仍有些吃力,苦笑了一下。 % y# ~8 q7 I1 r# N4 v7 S( u, }
没想到这句话象导火线般,立刻引爆了他的情绪。 : |. [. d; M x! [( `( L
这家伙突然猛扑过来,铁制的病床被撞得砰一声响,我猝不及防,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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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z8 [4 R* v5 T“林涛!如果不是今天乐山把你架进医院,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 I) V7 E9 t$ J! @" ?3 b' x) o# U
“……我本想今晚告诉你的,”我喘了口气,低声说,“不错,我在半年前就已经确诊是胃癌。” 2 s% H- J/ Q$ c/ a1 q; h
* S" j# W1 |: [( V [" U常扬再次爆发,一把揪起我的前襟,咆哮如雷: 4 _9 O( y; n2 s5 e
“那你还不赶紧住院治疗!有空到网上搞什么出租自己的玩意儿!还敢拖到现在!你是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吗,真以为自己是铁打的?”
* u4 @+ z% g# f+ s$ i9 |. E# D耳内被他的怒吼震得嗡嗡直响,我只觉胃里越发刀绞般疼痛,完全没有力气躲避或是抗拒。他捏拳挥至我面前时却又陡然僵住,看起来象是想狠狠给我几下,却终究下不去手。
W9 P6 m9 T# r- L& w9 b: V) ^“嘿……对,我不是铁打的,但当时公司破产,欠债累累,家里还有妻女衣食无着,我能在那种时候倒下吗?我也不能住院,癌症治疗一旦开始,就是无底钱坑啊,嘿,左右是等死,但不安顿好她们母女俩,我也死不瞑目。”我用尽力气维持稳定的声音,隐隐带着点自嘲的笑意,“所以,就在拿到医院的诊断书那一天,我做了个决定……”
( j+ x# I4 T8 ~& y. P: m' R5 E抬头望着常扬,我的表情已经十分平静: % L2 b: H, J6 [% G; S% R6 t
“我在网上,发了那张出租自己的贴子。我打算……换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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