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春节又到了。吃完年夜饭,第二天大年初一,我就和王惠,老史等一群人去了云南,丽江。那时候去丽江的人已经不少了,很多是从北京过去的,从来没有在同一个地方见到过这么多穿North Face的人,我们白天看风景,晚上找个地方喝酒聊天。在云南,我也接到过老廖打来的电话。我们互相拜了年,说了很多祝福的话。我们的交流又恢复到了耍贫嘴的高度。我以为这一段是真的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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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6 ^( g+ V7 s/ h( |5 _3 D春节之后,我加入了一个新的项目,工作地点在离市区很远的一个会议中心。所以我每天工作,吃住都在那里。在那里,我又一次遇见了老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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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出来抽烟,很快抽完了,边低头往回走,还边想着工作的事情,电梯里人很多,有人在我身后捅了我一下,我还以为我踩了后面的人,侧身说了声对不起。没想到还捅,嘿,你还没完了。一回头,就看见老廖西装领带,头发整齐地正对着我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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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_+ B. C6 Y7 `( N+ u- T他说:"真巧,你也在这……"我说:"就是,你来开会?"他点点头,电梯里人多,我们小声地寒喧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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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1 i% s; w: U: K4 e+ ?出了电梯,他给了我一拳:"这次又来宰哪个大头啊?"我假装剧痛,说:"先说好了,回答一个问题5块钱。"老廖又是一拳:"靠,你们搞咨询的怎么都这操行,看来你Y脑子是被洗了。"我说:"一个国内客户,真他妈舍得花钱,不砍价。"老廖认真地端详着我:"嗯,第一次看你穿西装,还真精神。"我簇了簇眉头:"还成,算你有眼光。"他憨厚地一笑:"忙吗,怎么觉得你有点瘦了。"我挺了挺胸脯:"是吗,我还觉得我胖了呢。现在十块了。你怎么样?"老廖挺老实地说:"这次是你问我,减5块。"我扬起下巴,迷着眼睛,从上往下看他:"不懂了吧,我们问问题也要收费的。"老廖拍了下我的脑袋,说:"我回北京了。"我有点惊讶:"这么快,你才去了一年吧。"他说他父母年纪大了,母亲身体不好,在春节的时候还轻微地有点中风,他妹妹的学位马上就要拿到了,回不来,两个哥哥也分不出身来。家里就只有他了,他就向公司申请回北京了。这样可以照顾一下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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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P, _1 q- o) K/ I( ]我说:"阿姨现在好了吧?"老廖说:"没事了。就是需要定期做做脑CT,怕有出血点。"我说:"下次我回家,去看看阿姨吧,她做的饺子真好吃。"老廖说:"还算你有良心,你小子连个电话也没有。还以为你把哥们给忘了呢".我听了一乐,顺着他的话头:"谁说的,我可是一直惦记着咱妈的饺子呢。"他还是那么一笑,眼睛迷成了一条缝:"这还差不多。"正说着,我的同事过来了,我说:"我还要在这再呆上一个星期,你的会什么时候结束?"他说明天就可以回去了,第二天是周末,我和老廖约好了先去爬长城,然后搭他的车一起回家。 $ B/ u0 t0 I8 o( b
: Q$ G. z0 D* j" Z* i5 B+ o4 C0 _" j老廖对这里很熟,我们一路向山里开去,时值人间四月天,路边的柳树开始变绿了,桃花也开了。粉白的花,星星散落在山间。阳光明媚地让人几乎睁不开眼睛。我们把车停在一片田垄边上,找到一处残破的长城,开始往上爬。我很久不锻炼了,爬了一会儿就已经是满头大汗了,我坐下来,脱了外套,只剩下里面一件薄薄的T恤,用袖子擦了擦头上的汗,一擦袖子就全湿了。有风吹过,皮肤一下子收紧了,我不禁哆唆了一下。老廖自己也在喘着气,看见我的样子,用他的袖子给我擦了擦头上的汗,擦完了把他的帽子摘下来给我戴上,说道:"山上风硬,你这样会被吹坏的。"我说那你呢,老廖憨厚的一笑:"你看我这身体,一句话,铁打的。"说完,伸过手来:"起来吧,爬山不能歇,越歇越累。"我拉着他的手站起来,老廖的手宽大而温暖,我真想就这么一直拉下去了。 9 L4 @& z1 u5 ^7 ^4 T2 n% R! q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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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有人过来了,我们松开了手。那是一拨下山的人。有几个女孩子,有点奇怪地打量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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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K9 R1 t! H% |' k/ d% B1 |我迎着她们的目光,大声的问:"离山头还有多远啊。"几个女孩子七嘴八舌地说:"还早着呢,帅哥加油啊。"她们过去了,我还沉浸在女孩们的恭维里。不禁有点臭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