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援车到的时候,我差不多快冻僵了。搭救援车到三元桥,换了辆出租车,总算回到了家。 ; c, j+ ?: {# g: f0 S- a# ]0 w
2 t0 \6 k/ {% _- |% J. ]- v! B一个星期后,我搬到了上海。 , X! s* W. e7 ~6 d0 l
; x7 d; i) ^$ @$ j- N1 u
原来北京的办公室里就有很多的上海人,所以没有什么初来乍到的陌生感,同事们都还很友好,几乎每个周末都有同事带我去趟各个场子,我们上海公司有几个人是出了名的夜店活跃分子,没有他们进不去的地方。
+ \+ v+ B5 D v; j
" G6 H+ p* d" G( _4 H$ ^对于这些,我略微保留,觉得挺假的,可能很多从北京去的人都有过类似的感觉,但是时间长了,慢慢就习惯了。 ' z2 |, _8 z, G
, r; j, l" b5 U4 n
不久保忠来上海出差,我们约了几个同事去吃饭,餐厅是他们挑的,下班后从巷子里七拐八拐地走到一个小楼下面,餐厅里老外占了一半,很多都穿着正装整整齐齐地黑压压一片,一看就是公款吃喝。门口的香港领班知道我们没有预定后,就撇下我们这群中国人,去热情地招呼老外了。我的同事们并不意外,老老实实地等,我也只好老老实实地等。
7 L6 o9 c2 w/ ]% S# i( N; l* p2 @1 r1 ]! i0 d' L
这是一间装修得很舒服的餐厅,全部是深色的木头装饰,没有特意弄得像个解放前的鸦片馆一样以迎合老外,不错。灯光恰到好处地照下来。昏暗,温暖而舒适。吧台后面是一排气派非常的红酒架。
1 J+ v8 D) z0 ~# s" p; `% L' z/ e" c/ y7 }. \7 c& T( n$ f' M+ T
灯光照在深色的木质吧台上,有个厚厚的背影,手里夹着一只烟,正伏在上面和酒柜前面的人说话。边说,边用膝盖一下一下顶着吧台。
: g6 X2 ^2 i1 ^ V6 i8 D/ v: h; u8 w5 \) j3 p
他回过头来,直接看到了我。 ( F5 j- T: z9 j1 ^0 T* C
8 j( Z/ k3 r6 P/ S
老廖的头发长了,像我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样子,他走过来,笑了:"小伙子长大了,好像结实了。"我也笑笑:"你抽烟了。"老廖笑笑:"在这反正不是自己抽,就是别人吐给你抽。"他要给我递烟。 6 V) E$ ]7 |$ F; {6 L" [
, k1 t! s) r8 H5 F2 a5 E我把胳膊抱起来:"我戒了。"他的眼光倏地闪烁了一下:"那挺好。"这时我们的座位好了,老廖说:"你先去吃饭,是咱自己家的,想吃啥吃啥。"我笑了笑,进去了。
/ D* Z4 K9 G# ]& ?+ F, m. _$ h
8 B3 F% m4 u% \# i) `! c! y8 h. t那顿饭,领班要给我们免单,我说反正是公司付钱,坚持付了钱。领班后来非常热情,给每人发了个折扣卡,我看了看,折扣挺深的。 - r2 p# ~9 a5 G# R: r
; Q1 `; Z/ l7 e出来的时候,保忠和我走在后面,老廖等在门口送我们,他的眼睛还是那样,看都不看一眼我身边的保忠。我迎着他的目光。 8 z2 [5 E. ~2 q# o1 `# n( T! a1 S
0 Y' h- y6 ` ?# L' `9 n. ~
"你还在原来的地方干吗?" "还在,人笨,找不到工作。" "靠,还那德行。是来出差?" "不,工作。" "那以后有空常来吧。" "好。"老廖伸出手来,按了按我的肩膀,转身回去了。 ) G- D s9 P; F2 [( `* P
5 ~* C% p3 J7 @( N' Y我的同事们还要接着易地再战,我借口累了,想回家。保忠也想回酒店休息。大家只好散了。我送保忠回酒店。
; w' Q, n0 i, c+ t1 \1 C# H+ N) X8 V. t
坐进车里,保忠就问我:"那人是你北京的朋友吧。"我说:"这你都看出来了,还是北京人帅吧。"保忠撇着嘴:"嗯,比较牛逼。"我笑了:"傻小子,我们通常不说比较牛逼。"保忠抢着说:"我知道,是相当牛逼。"我笑出了声,忍不住搂了一下他的肩膀:"其实都是装的。"突然我们都卡了壳一样,沉默了下来。车窗外,灯火辉煌,街边,树下,迎面扑过来的,那些夜晚的人群,来不及看仔细,就,过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