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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猫瞳

《钻石耳钉》 BY 苍耳冲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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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19 23:05:08 | 显示全部楼层
  “你应该主动点找他,跟他****或者跟他表白”邵炜走了,可他的话却始终萦绕在石青心头。我应不应该主动找苏茗哲,跟他****呢?跟他表白就算了吧,石青可不想那么做。表白有什么用呢,告诉他,我爱了他很长时间,并且会爱他一生一世?他感动,就算是非常感动,然后呢?这一切,只不过是他生命中的一个小插曲,一段小故事,许多收藏中的一个,他喝醉了酒,也许还会拿出来炫耀,说,有个男人,特意跑来找我,说他看见我博客的时候就开始爱我了,等等等等。这和品德无关,这是人的天性,对人的天性石青是从不抱幻想的……所以说,他绝对不能表白,也许要表白也要等到临死前,那时或许还是有些意义的,毕竟那是最后的机会。最初和最后总是被冠上非凡的意义,实际上它们本身却毫无意义。可如何做又有意义呢,跑到北海的网吧里看他的博客,看那上面苏茗哲拍的蓝泉河照片就有意义吗?蓝泉河在苏茗哲的镜头下有一种深邃的美丽,她被苏茗哲的相机和技术演绎出了另外一种味道,和石青记忆中的有些出入,虽然说不上陌生,但至少不能触及他的神经,看来苏茗哲和他对蓝泉河的感受还是不一样的,石青想。他从下午两点就来到网吧了,他要等着苏茗哲的到来,他想和苏茗哲聊天,他不想打他手机,相对于声音他更喜欢文字性的交流,仅限于和苏茗哲。那是因为文字让他看不到苏茗哲的表情和语气,他可以任意猜测,可以有兴奋的机会,哪怕是他自以为是。现在是晚上八点钟,苏茗哲的头像依然是灰色的,石青对这个时间苏茗哲能出现在网上并不期待,主要还是等到深夜,只是现在有了陈默,那么晚他还会在网上吗?事情已经知道苏茗哲之所以会和他有聊天,甚至跟他去蓝泉河都是因为他和陈默闹了别扭,这是邵炜透露给他的,其实就算邵炜不说,石青也能感觉到。他很清楚自已永远是候补的候补,永远是草绳拴豆腐——提不起来。好在他已然习惯了这种角色和位置,并无计较,反而乐得坦然。所以,他今天等起来就特别淡定、从容,根本不会心急如焚,也不会如履薄冰。等到明天早晨六点,如果苏茗哲没有出现在网上,那就算了。石青依然回到岛上继续写作。
1 q: \1 s& D3 O' v9 Q& q  晚上还差几分钟11点,苏茗哲的头像亮了,但头像下角多了一个手机标志。石青知道他这是在用手机上网。石青赶紧撤销自己的隐身状态,上了线。然后给苏茗哲问了一声好,他等待着苏茗哲的回复。还好,苏茗哲没让他等很长时间,也问候了他,除了问候,并无再多。石青明白自己在这时候要主动点,可是要说什么呢,难道说要和他****?掂量再三,他发了一句:最近可好?苏茗哲说,还好。石青找不到话题了,多亏了苏茗哲这时候问了他,你还在涠洲岛?石青说,是的,现在北海的网吧,买点东西再回岛上。苏茗哲发了一个笑脸,后面说,陈默吵着睡觉了,我要下了。石青说,好的。之后,苏茗哲的头像就灰了。石青盯着对话框看了一会儿,发了一会儿呆,最终下线,去城里的超市采买东西了。
, x0 ~: k) C/ L  ], C  过了几天,石青正在写作时接到了苏茗哲的电话。看着屏幕上闪烁跳跃的三个字,石青激动不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惊喜几乎让他忘记了接听。他做了两个深呼吸之后才摁了接听,装作无比镇静地说了一声,你好!苏茗哲说,好啊,你在岛上哪儿啊,我来了。石青难以自禁,啊了一声,然后才发现自己的失态,赶紧说,噢,你具体在什么位置,我去找你。苏茗哲说,就在下船的码头。石青说,好,你等着,我马上就到。苏茗哲嗯了一声,便挂了。石青来不及收拾自己,就穿着一条天蓝色白花的沙滩裤和跨栏背心出去了,他觉得这简直就像在做梦一样,苏茗哲竟然来岛上了,而且他居然给我石青打了电话,噢噢噢——石青快乐得一边划着小船一边叫了起来。远远的,石青就在人群中发现了苏茗哲,这主要是因为码头上的游人不是很多,另外就是苏茗哲个子那么高,比较显眼,当然最主要的还在于石青的心里始终装着苏茗哲,他的模样早已刻进了石青的脑海,也许至死都不会忘掉吧!他起先还是跑的,距离苏茗哲越来越近时,反而放慢了脚步,他要好好欣赏久违的帅哥,还要调整自己的呼吸和状态,他不想让苏茗哲看到他就失落,就失去诸多****。石青算了算,距离上次回家已经两个多月了,苏茗哲没什么变化,除了更帅以外。他走上前,对苏茗哲笑了笑,嗨了一声。苏茗哲也笑了,然后跟着他往前走,石青帮他拿着背包,苏茗哲背着相机。苏茗哲说,你的房子在哪儿?石青说,不是房,是一条破船,我住在破船上,你先去看看,要是觉得不好再找旅馆,岛上只有两家条件比较好的酒店,剩下的都是家庭旅馆。苏茗哲噢了一声,住船上?好玩!为了快点到,石青找了一辆摩的。到海滩后,苏茗哲看见了那条船,他们又坐了小船划了过去。进得屋子,苏茗哲看了看,说,虽然简陋,可是别有味道,好在这里不会冷,住着也不错。石青说,那你晚上住这儿吧?苏茗哲点了一根烟说,住。石青兴奋死了,不知说什么好,想了一会儿才问,怎么你一个人来了,陈默呢?苏茗哲说,他还要上班呢,我闷了,想出来转转,他可是不爱转的。苏茗哲又说,再过几年,我要办一本杂志,那样,他就不用再整天坐班了。石青说,不错。见苏茗哲抽完了烟,他说,我们去岛上吃海鲜吧,我知道哪家的好吃,还不骗人。苏茗哲说好,当下跟着石青出去了。! Y- q) ?0 t* U4 o2 T! l; |1 ?# l
  苏茗哲不可能专程来看石青,也不是专程来涠洲岛旅游的,一切都是顺便。前几天,他去了越南,从越南转入下龙湾,再就到了北海,然后想到了在涠洲岛上的石青,就决定顺便来看看。之所以打算跟石青联系是因为上次两个人去蓝泉河以后他一直觉得欠下了石青的情,这种感觉不太好,虽不至于不安,但总归是不舒服,趁此机会来跟他呆会儿也好,反正一个人在岛上也没劲。吃完海鲜,苏茗哲要给钱,石青抢着给了,他说,你来看我,哪有让你花钱的道理。苏茗哲说,可是又不上班,小说我也没见你写出什么名堂来,哪里来的钱呢?石青说,那都不重要,一顿饭钱我还有的,哪天实在没钱花了我再跟你借,只要你别不借。苏茗哲说,怎么会不借,又问石青,你的小说写得到底怎么样了?说到石青痛处了,自从来到岛上,他还没发表过一篇呢,写倒是写了两个,但都还没投,现在写的却是他和苏茗哲的故事,这个他是不会拿出去发表的,更不会发到网上,他要自己留着。石青面露难色道,没什么着落,反正这也不是什么着急的事,只要不停下来就会有机会。苏茗哲说,我倒是认识一些出版社的人,你要是有什么有把握的长篇,我可以牵个线什么的。石青说,那倒没多大用处,我也认识几个编辑,可是没有好东西,认识再多人也没用,写作就是要拿作品说话,等我写出来再说吧!石青傻傻地笑笑,借以宽慰苏茗哲,不必替他担心。其实他也知道苏茗哲只是这样说说而已,并不见得对他的小说用心,或者他本身的能力也是极其有限的。然而,不管怎么样,他有这话,他敢说,那就让石青感动。6 n! v9 o& a- {  l
  吃过海鲜,苏茗哲看看时间,下午三点。于是两个人决定到岛上的风景区转转,拍些照片。石青还没花钱进过岛上的公园去看过,他觉得既然在同一个岛上,差别应该不会很大,就懒得花钱去看了,害怕不值。苏茗哲买了两张票,他们进了公园。应该说这钱倒不是白花的去,确有几处风景是外围看不见的,尤其是岛上的至高点,站在上面正好看见不远处的斜阳岛,日落黄昏时更有味道。一路上,石青跟在苏茗哲旁边,绕东绕西,他觉得很幸福,很好玩,可是他期待的还是晚上,是日落西山之后,那长长的夜晚啊,可真叫他期待,那才是真正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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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19 23:05:18 | 显示全部楼层
  苏茗哲都说了些什么呢,石青一句话都听不着,他的心啊一下子沉到了深不可测的海底,一下子又浮上了海面。苏茗哲的话也不多,石青的话更少,他仿佛失去了语言能力,简短地回答着苏茗哲。苏茗哲睡在床上,石青睡在船板上,他歪过头看着平躺的苏茗哲,鬓角、耳朵、眉毛、睫毛、鼻梁、唇、下巴、喉结、锁骨,还有毛巾被下面的胸部、小腹……苏茗哲的一切,包括他大脚趾上那一小撮黑色的长毛。石青的目光和心都在这些地方,哪有精力去注意苏茗哲说什么,总之他说的是他此刻没有幻想的,不是他想要的。石青只能听见苏茗哲的声音,来自他眼前的这个身体,性感的声音就像他的身体一样撩拨着石青的****。石青的喉结不断动着,他在咽唾沫,像一个饥饿难耐的人,他一边害怕苏茗哲听出他声音的不对劲,而另外一方面他又希望苏茗哲能够听出他的声音在暗示他的****,可惜苏茗哲到最后都没听出来。他说,你困了吧,那就睡觉吧,绕了那么久,是累了,我也要好好睡一觉。石青说好,他坐起来关了灯,重新躺下。好静啊!静得只有呼吸声。石青都不敢翻身了,甚至连呼吸都有意做得均匀,他抬起目光,看向了唯一的窗户。是一个有月亮的晚上,看窗外的那片墨蓝色的夜空,石青就知道。月光洒在苏茗哲身上,好美,美得差一点儿就让石青窒息了。他怎么睡得着?他怎么能睡觉呢?他只有睁大眼睛看着苏茗哲——的身体,听着他的呼吸声。他的呼吸声很均匀,很顺畅,说明他很健康。他的胸脯随着呼吸有节奏地起伏,仿佛海浪涌上来又退下去,冲刷着石青内心的滩涂,一遍又一遍,让他难以平静,让他最终站了起来。他悄悄打开门,出去了。在甲板上,他稍稍放松了一下,月亮升上了中天,海风会让他暂时冷静一下。他期待的事情一定不会发生,他和苏茗哲能作朋友,能有现在的关系已经很不错了。石青很明白,他告诉自己要理智。等他重新回到房间,那份冷静便消失了。苏茗哲睡得很沉,石青像一只猫,小心翼翼地走近床前,走到了苏茗哲旁边。他深深地呼吸了一下,然后慢慢地蹲下来,脑袋趴在床边睁大眼睛看着苏茗哲。他脸上的痣,那么小那么轻,可石青还是看见了,就在他的鼻翼左侧。苏茗哲脸上只有这么一颗痣,这让石青有点儿不甘心,他又找了找,确实只有一颗。他的鬓角有几天没收拾了,毛茸茸的一道黑边,眼看着就要和下巴上的胡茬接壤了。他的皮肤那么白,加上月光的渲染,更白得发蓝,看不见血色。于是,更显得那一对眉毛和睫毛的黑亮。石青看着,不敢呼吸了,他几乎窒息了。他慢慢地凑到了苏茗哲的嘴边,稍稍歪过头,便能感觉苏茗哲的气息吹拂在他的脸上,带着一股清幽的烟草味,落在他的脸上,痒痒的,好舒服。石青感受了一会儿,正过脸来,把嘴唇贴上了苏茗哲的嘴唇,好像蝴蝶落在花蕊上,那么轻,应该是没有距离了,石青想,如果有,那也只是一根汗毛的距离。这时,石青心头闪过一个镜头,就是《倩女幽魂》里,王祖贤的唇贴向了张国荣水中的唇,或者是徐熙媛的唇贴向了陈晓东水中的唇。可惜,石青不是鬼。这时候,石青真想自己是一只鬼,那样他就不必担心什么了,他尽可以深深地吻着苏茗哲,甚至把舌头伸进他“肉肉的小屋”去品尝他的美味,自然更可以与之翻云覆雨。想着,想着,石青的唇轻轻地转移到了苏茗哲的鼻尖上,停了一会儿又转移到他的脸上,接着是他的额头,之所以最后才转到眼睛,是因为石青有所担心。他害怕苏茗哲在这时候突然醒来,突然睁开眼睛,虽说这种可能很小,但并不是没有。如果真的发生了这种可能也没什么损失,至少他把他的脸全都吻了过来,如果先吻眼睛,他就醒了,那岂不是别的地方都没机会亲了。苏茗哲没有醒,也许是他睡得太沉,也许是石青的动作太过小心,没有打扰到他。亲吻结束了,石青平静了许多,也有了小小的满足,终于回到地板上了。
% Q& _, C- E+ Q) g  石青睡不着,摸着自己的小弟弟,想着自己躺在了苏茗哲的怀中,额头蹭着苏茗哲的下巴,嘴唇亲着他的胸部,然后一路向下。他不敢再动作了,不想再去吻他了,他只有在梦中遇见他,吻他,和他缠绵,和他缱绻。在梦里,也有如雪的月光,还有情人的目光,还有石青自己的泪光,那泪光是因为激动才涌了出来。然而,一切都是梦。石青不甘心如此。他再次来到了苏茗哲床前,目光落在他露在外面的小腿上,长长的腿毛弯曲着,石青仿佛看到它们聚在了一起,聚向了一个三角地带,聚成一片丛林,一处草地,一处鸟巢。他只觉得自己着魔了,不然怎么会再次亲吻苏茗哲的嘴唇,而且使了那么大的劲儿,明摆着要弄醒苏茗哲。他醒了,可是苏茗哲先醒来的不是眼睛,而是嘴唇。他竟然回吻了石青,这让石青惊骇不已,可他是停不下来了,只有变本加厉地亲吻。于是,苏茗哲睁开了眼睛,他看清了眼前的石青,一把推开了他。由于他用劲儿过大,加之石青毫无防备,他一下子跌倒了,还好,后脑勺撞在了枕头上,倒是不疼。可是尴尬无比,他不敢说话了,不敢看苏茗哲了。苏茗哲也觉得自己有些过了,可是他能怎么办呢?过了一会儿,石青说了声对不起,声音很小。苏茗哲说,没事。然后下得床来,走到苏茗哲身边,抬起他的脑袋,在他额头轻轻地吻了一下,他说,睡觉吧,别想太多。这一吻,与爱无关,石青知道这个。可他还是战栗了。一股汹涌的热流冲出了他的眼睛,他连忙别过脸去。他躺下了,那个温暖的吻让他的泪水瞬间就下来了,一行行落到了枕头上,打湿了枕巾。他哭这个吻来得来之不易,可他还是觉得自己委屈,为什么苏茗哲不吻自己的嘴唇呢?难道苏茗哲对他真的提不起一点儿****吗?噢!那可是真失败,那可真是丢人!石青这时反而失去了泪水,他那烦人的自尊成了主导。他竟然在怪苏茗哲吻他了。是啊,你为什么要吻我?难道我真他妈缺你一个吻吗?你的吻对我来说就那么金贵吗?没有你的吻我就活不下去吗?石青忿忿地想。的确!他不缺,这个吻也没那么金贵,没有这个吻,石青或许比现在活得更好。可是,可是,可是这个吻是多么美好和恶毒啊,他像给重病之中的石青打了一针强心剂,又如同饮鸩止渴一般,断了以后的希望。石青觉得以后再也无脸见苏茗哲了,就算苏茗哲想见他,他也不要见了,他就守着这个吻过一生吧!) @7 ]- \& i6 I, q7 z6 x
  第二天,苏茗哲吃过早饭便离开了涠洲岛。石青送他到了码头,临走时,他对苏茗哲说,有时间再过来玩。可他知道苏茗哲再也不会来了,就算真的会来那也不会告诉他了。苏茗哲确实是这么想的,只是有一个期限,也许再过几年,他再来也说不准,等到烟消云散再说吧!回到北京,苏茗哲给石青打过电话,想说点什么,可总提示关机,又过了一段时间。苏茗哲突然想起来,便又打了一个,结果提示他这是个空号。苏茗哲有些许惊讶,这么说石青换号了,可是他怎么没有通知他呢!石青确实是换号了,不仅如此,他还换了地方,离开了这个让他纠结无限感慨非常的岛屿。至于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6 B& |( u  f" T: ?" e, o# E$ u#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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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19 23:05:28 | 显示全部楼层
  十年后。- Y- j7 y+ [1 W1 `; |1 q
  石青已经三十七岁了,可他还是单身。以前的那些朋友也都进入中年,有的进入了中产阶级,过着富足的物质生活;有的依然潦倒,在为了物质生活辛苦奔波;有的感情出了危机,离婚的大有人在,也有离了再复婚的,也有搞外遇的;有些命运不济的短命鬼,死于天灾人祸,也有人成了残疾;总之,和他这一茬的人全都步入了中年,各种危机屡见不鲜。所幸,石青平安地活到了现在,当然他也遇到过劫难。那是三年前,一个文学杂志社举行青年作家笔会,石青应邀参加。当时,他和另外四个作家坐一辆奥迪,开车的也是一个作家,他们的目的是去这个开车的作家家里把酒当歌。行到少一半的路途时,其中坐在石青旁边的作家肚子忽然疼痛难忍,大家觉得他准是得了急性阑尾炎,便商量改日再去,先把他送到医院再说。于是车回来了,但那位作家不忍扫了大家的兴,在半路上,他们拦了一辆出租车,石青送这个肚子疼的作家去医院,剩下三位继续去那位作家家里。石青把作家送到了医院,陪着他做完了手术。在医院呆了一宿,几乎没合眼。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听说了那场可怕的车祸,奥迪和一辆重卡相撞,而后滑入了盘山公路旁的沟底,奥迪里的三个作家死了两个,另外一个被摔成重伤。当时,石青被吓得完全没了睡意,额头冒了冷汗,一阵后怕。看来自己还是幸运的,躲过了一劫,这还要感谢那个肚子疼的作家。可是,话说回来,如果他的肚子不疼,那么奥迪车的出现时间就不会与那辆重卡重合,也许就没有了这场灾祸。或者他们坚持开车送他到医院也可能免了这场车祸,可是这时候说什么都晚了,一切都是如果,而事实只有眼前的这一种。
$ D. u0 y+ h3 z: ~2 r( O7 s  十年的时光在一个人的生命里不能算短,而二十多岁再往后过十年的感悟自然不同于奔三的那几年。虽然芜杂,却深刻了许多,自然也沉重了许多。首先是父母的衰老,他们成为了老年人,他们只有石青这一个儿子,而他却不结婚,自从过了三十岁,父母几乎是逼着他结婚了,但石青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心底的秘密。父母愚钝,他们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也许他们猜测过儿子可能喜欢男人,可是他们没有说出来,害怕丢脸还是开不了口呢?石青不得而知。他们只懂得一味地给他找姻缘,给他撮合。从一开始的黄花闺女到嫁不出去的老****,到最后竟然连寡妇和离异女人也都过来了,这也太不堪了。石青那两年简直要崩溃了,好在他一直坚持下来,不管父母说什么,他都当耳旁风,把全部精力放在小说创作上。这样的日子过了两年多,终于云开日出,父母被石青打败了,他们对石青彻底失望了,他们生气了,不理石青了,差一点儿就要跟他断绝关系了。石青那几年却很是春风得意的,尤其是在事业上,发表的几十篇小说都受到了肯定,进入年度排行榜,获奖的也有,特别是长篇小说《蓝泉河》被很多评论家称为“新时代乡土文学的最优秀作品之一”。当然了,这些荣誉石青是看不上的,一个真正写作者是不会在意身外之物的,一部作品一旦写成就与写作者无关了,就像父母养大了孩子一样,社会是让孩子自己去闯的,作品的遭遇如何,石青向来都是不理会的,他只管写,其他的一概不管。不过这些荣誉也只是在纯文学圈内而言,就商业价值而言,只有他的《蓝泉河》触及到了,它先后被改编成了电视剧和电影,都是他的编剧。起初,他是不想干的,因为编剧是要按照导演的意图去写剧本,自己做不了主的地方太多,可是他害怕其他人把这部作品改编得面目全非,失去了他应该有的味道,最后还是应了下来。
  n0 K+ C6 `& j; A/ o  十分巧合的是,参演《蓝泉河》的演员中竟有邵炜,而且还是一个主演,虽然不领衔,却已很厉害了。见到他的那一刻,石青就想,他果真实现了自己的理想,成了演员,而且被媒体称为著名。不管怎么说,石青应该祝贺他。那些日子里,邵炜经常去找石青,跟他交流角色的问题。石青当时还在租房,是一间一居室,靠北的墙壁全是书,差点儿码到了屋顶。邵炜问他,你这么有钱了,怎么还不买房?石青说,我哪儿有钱?邵炜说,你不用骗我,据我所知,你的小说里有几个中篇都被改编成电影了,而且你还是专业作家,就算没作品还有高工资呢!石青说,就你知道得多,其实呢,我是不想买,要是我父母肯到北京来,我就买了,不过早晚我都要买的。邵炜说,那是自然,早晚都要买的。后来他们就谈到了苏茗哲和陈默。邵炜说,这几年你也没和他们联络?石青说,没联系,他们的号码我都忘了。邵炜说,那是你不想联系,要是想,联系方式还不好找,我有,你要不要?石青摇摇头说,不要。邵炜说,你总是口是心非,年轻时候是,现在都老男人了,还这么矫情!石青嗤嗤地笑笑,说,别说他们了,说说你。邵炜说,我有什么好说的,你不都看见了吗,难道你真不知道他们俩办的杂志吗?石青说,听说过,但从来没看过。邵炜说,是跟时尚有关的,读者定位很高,听说效益还不错。石青噢了一声,他想起了放在书架里层的那自从第一期出刊就没落下的时尚杂志《哲默》,那上面的每一个字他都看,社长的名字就是苏茗哲。邵炜说,这么说你是不爱苏茗哲了,那现在还是单身?石青说,是的,年轻时都没人要,人老珠黄了还能找得到?邵炜说,你可以包养一个小白脸嗳!石青说,要想包你自己包吧!邵炜说,我不能做糊涂事,一不小心就会坏了我的前程。石青说,你知道就好,可是现在公众比以前开明多了,就算你真有这事,就算闹出来也没什么,反而提升你的知名度,肯定不会像陈冠希那么可怜。邵炜说,得了吧,人言可畏,我还是老老实实演好我的小细脖(石青小说中的人物)吧!石青说,那你有什么打算,难道你演一辈子戏?邵炜说,你能写一辈子小说,我就能演一辈子戏。
/ [+ d1 g' N* s/ x  E8 M2 q' }  邵炜走后,石青拿出了那些叫《哲默》的杂志,抚摸着封底上苏茗哲的名字,想起了多年前涠洲岛上的那个夜晚。那天送走苏茗哲,他就收拾行李离开破船,回到了北京,大隐隐于市。他当时狠狠心删掉了苏茗哲的手机号,又换了一个号码,可是这么多年了,他依然能快速说出苏茗哲的手机号。后来,他也心血来潮地拨过那个号码,提示说这个号码已经是空号了。有那么一刻,他真以为他和苏茗哲的缘分尽了,直到他在候机室看到《哲默》这本杂志。他的第一感觉就是这本杂志和苏茗哲有关系,当他看到杂志上那些照片时,他就知道这是苏茗哲拍的,他还是那么爱着他的摄影,可惜他的博客早就停了。这本杂志再次把他和苏茗哲联系起来了,当然还有陈默,只是他很多年没看过陈默了,几乎忘记了他的模样。十年来,要说没想过苏茗哲那肯定是假的,但很明显,对他的想念要比以前少了许多,不那么狂热了,也许是因为年龄大了,而石青觉得主要原因还是自己把重心放在了创作上,这也是他故意如此,只有这样才能少想点儿苏茗哲。每次完成作品,石青想到的都是苏茗哲,都想给苏茗哲看看他写的东西。他也出过几本书了,但从来都没邮寄给过苏茗哲,不是不想,是不敢。多年前的机缘,如今想要重新抚摸,必定需要极大的勇气。石青还没这个勇气,也许再等几年吧!
9 J& E' X& S0 k( O& _" h  石青的妹妹有个男孩,很可爱的。他叫宗小哲,名字是石青起的。宗小哲没有兄弟姐妹,从小和他的舅舅很亲,也多亏了他,才缓解了父母对石青的紧逼。虽说这是一个外姓人,可最终也还是流着石青妹妹的血液,有着石家的血脉。石青喜欢小孩,但仅限于别人的,他自己从来没想过要孩子。父母替他忧心不已,害怕他老了没人管。为此,当宗小哲稍微懂事了以后,母亲就给他灌输将来要照顾他舅舅的思想,说你舅舅和你妈妈一样亲,他老了的时候你就是男子汉了,一定要管你舅舅,别让他孤苦伶仃。每每至此,石青都会不屑地叫一声妈,让她别跟小孩子乱说。母亲说,我哪里是瞎说。于是母亲开始唠叨N年前在报纸上看到的消息,说是什么什么地方,有个老人,死在自己的公寓里,一个月后,尸体才被人发现等类似的案例,作为警世恒言好给他当头棒喝,让他结婚。张爱玲就是这么死的,没错,可这又有什么可怕的,这难道不比在医院里浑身插满了各种管子苟延残喘有尊严得多吗?其实,许多年来,特别是从年龄上讲还有机会的那几年,他并不是没有做过努力:放弃的努力,走进人群的努力。把该埋藏的藏起来,去寻找一个不相干的男人,寻找一个有血肉有暖意的人,和他共同生活。他“努力”了,可是不行,那努力最终以失败告终。他是一个不会妥协的人,爱一个不可能,爱一个幻影,为爱而坚守,就是他的宗教。对他来说,信,是容易的,也是自然的,而放弃,才是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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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19 23:05:37 | 显示全部楼层
  十年来的生活,苏茗哲和陈默似乎变化不大。他们还是会像以前一样闹些矛盾,吵吵架,但都是小打小闹,作为爱情的调剂而已。随着年龄越来越大,相处时间越来越长,彼此的脾气秉性早已摸透,也都懒得做那种伤神又费力的事情——吵架了。在床上,他们还是那么勤奋,特别是苏茗哲,一如既往地性超人。经过多年磨合,陈默的需求也呈现了多样化的趋势,于是导致他们都快四十岁了还那么热衷于床事。杂志社里的同仁几乎都知道他们俩的关系,就算新进的员工开始不知道,过了几年就知道了。其实不仅是杂志社,就连时尚界的很多人物都清楚这一点,当然这是因为苏茗哲和陈默毫不避讳,但也从不高调宣扬。苏茗哲依然像年轻时那么英俊帅气,别人年龄大了一般都会发福变胖,他反而瘦了许多,变得更加干练,脸部的轮廓和棱角也比年轻时更加硬朗。也许是刚开始办杂志的那几年比较费心吧,经常熬夜,吃饭从来不遵守时间;也许是他坚持锻炼,刻意保持身材所致。陈默的变化全在脸上,皱纹多了几条,几乎全在他的眼角,尤其是他笑的时候,眼角简直就是两条鱼尾巴。经过这些年一起创业和生活,他们之间的激情减少是必然的,但俩人的感情关系愈加稳定,轻易是不会破裂了。激情变质为细水长流的亲情,他们之间的爱已经对彼此有了负责,是要托付终生的意味了。这样的关系在外人看来自然是幸福的,即使涉及到两个当事人,他们也都坚信能与对方走到最后,因为很多意外都不足以破坏他们十多年来建立起来的灵肉默契。0 q; z4 o1 e0 c& O6 M' q/ G0 s
  他们的房子在郊区,杂志办起来三年以后买的。本来他们想再等几年买别墅的,但苏茗哲喜欢住在视野开阔的高楼,所以最终选择了顶层复式,带露台,夏夜里可以在楼顶吃饭,看星星(北京郊区天空上还是可以看到不少星星的)。有时,陈默的母亲会来北京看儿子,顺便住上几天,陈默让她以后就搬来北京住算了,但是她想再等几年,一个人实在寂寞得需要亲人以后再说。家里养了小狗、花草、热带鱼,夏天的晚上他们两个会牵着两条小狗在小区里溜达。睡觉时,他们还在抱着,只是没有以前那么紧了,到底是老夫老伴了,简单地牵手即已明了彼此的深情,再也不用奋力地表示谁有多么爱谁了。这时候的爱几乎已经不需要语言了,是的,它们之间的交流明显越来越少了,往往对方刚一开口,另一方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了。那些情话再说的话,自己都感觉肉麻了。所有的爱都浸透在每一个动作上了,比如每天早上,苏茗哲会给陈默做早餐,晚上给他准备好牛奶;陈默早上会给苏茗哲泡好牙刷,挤好牙膏,晚上会给他准备好第二天穿的内裤、袜子和其他衣服。到处旅行依然是苏茗哲的最爱,应该说只得去过的地方它们都去过了,现在的旅行大多数时候其实是度假。对苏茗哲来说,旅行已失去了早年的意义,有时他会恨自己为什么年轻时候跑了那么多地方,导致现在都没有地方可以选择了。虽然****无限,可惜地球有限,生命有限,时间有限。
! a1 {( b3 t3 f/ z+ a, o  关于石青,苏茗哲并没有忘记。通过网络,他也知道石青已经小有名气,也看过一些他的小说,但由于石青太过低调,他根本打听不到石青住在哪个城市,具体住在哪里。当然,他并没有像石青当初搜索他和陈默那样进行人肉搜索,或者说他并没有刻意去找石青,因为他找他也没什么重要的事,甚至就算石青站在他面前,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对石青所有的情感不过是一点点的歉意。如果不是那天早晨收到一份快递,他还是想不起来寻找石青的。快递上面没有留地址,也没有留寄件人,也没有邮戳,看得出来这是自己封好以后又托人转交过来的。所以,苏茗哲断定寄件人不会距离太远,也许当他收到这份快件时,寄信人还在某个角落观察他也未可知。拆开来,里面是一份装订好的A4纸打印成的小说,题目叫《钻石耳钉》。在第一页手写着这样一行字“献给我曾经爱过现在爱着将来依然爱永远都会爱的人”落款是石青。除了这本打印好的小说以外,还有一个红色绒布小袋,拉开拉链,苏茗哲看到了那里面的东西,正是多年前他丢失的那枚钻石耳钉,那还是在坝上丢失的。真是恍如隔世,又仿佛昨天才发生过一般,一切历历在目却都被晕染了前世的色调。苏茗哲的回忆蔓延开来,翻看着这本小说,让他彻底回到了年轻时节。* l; }$ _9 y! M; q- u) t
  晚上回家,苏茗哲把小说和耳钉拿给了陈默看。陈默看到了扉页上的那句话,然后说,他的确比我还爱你,爱得这么深,真是难为他了,竟然为你写了一部小说。苏茗哲说,不光为我,小说里也有你的影子,你还是主角呢!陈默说,以为谁愿意做他的主角呢,别把我写得太坏就行了。苏茗哲说,我想找到他。陈默说,找到他做啥?苏茗哲说,我要当面问问他,我想听他表白,你不会生气吧?陈默说,当然不会,他是我的手下败将。苏茗哲说,你不怕他把我抢走。陈默说,你以为你是谁,还是香饽饽吗,就算他把你抢走,我也不后悔,反正我跟你在一块这么久,我已经很感激了。苏茗哲嘻嘻笑着,倒给他一杯牛奶。说,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喜欢他呢,这么多年了?陈默说,你会喜欢一个质量糟糕的情敌么?苏茗哲说,你还是瞧不上他,也许你应该重新看他,了解他,审视他,那样没准儿会发现他很多可爱的地方。陈默说,那不可能,除非,除非他像你一样整天在我身边,让我不想关注也一定要关注,那可真是一份孽缘了。苏茗哲说,其实你们俩应该更有相同的话题,更能说到一块去。陈默说,为什么这么说?苏茗哲笑嘻嘻地说,因为你们俩都爱我啊,都对我这么着迷,一定有很多相似的心声,说出来更有共鸣。陈默切了一声说,你真是脸皮厚。苏茗哲正色道,我一定找到他,我是说真的,我想跟他说点什么。陈默说,找吧找吧,我不关心也不阻拦,总之跟我无关。
1 ?2 T. |; Z" x/ @. k) a, ]8 x+ m  很容易的,苏茗哲以杂志社的名义和自己的身份找到了石青可靠的住址,这是一个跟石青很好的编辑给他的地址,石青的很多作品都是他的责编。于是苏茗哲开车去了那个地址,进了小区,按照地址找到门牌号,在下面摁了门禁,有个女声问他,找谁?苏茗哲没听过这个声音,心想石青难道结婚了,怎么会有女人,于是便问作家石青是不是住在这里。女声说,没有。苏茗哲又问,那你认识他吗?女声说,不认识,我上个星期才住过来。苏茗哲黯然,说了一声打扰。走出小区时他环顾四周,突然发现似曾相识,又仔细看了一下地址,他猛然想起他和陈默住过这个小区,那是新房子还没装修好,但陈默的一居室却已卖掉的时期,他们在这里短租过一段时间。难道说,那个时候石青就已经住在这里了?应该不会吧!?苏茗哲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如果是真的,那么就是说石青一直住在他和陈默的旁边。那岂不是他在暗处,而他们俩在明处,一定经常被石青偷窥。可是他们俩却没见过石青一次呢!看来石青是搬走了,会搬去哪里呢?苏茗哲手上有石青的号码,可是他不想打,他要把石青堵在家门口,给他惊喜。可是不打电话又去哪里找呢,石青新搬的家,连那个责编都还没通知,苏茗哲自然也没地方去问。陈默说,不然你就打个电话吧,这样找可真费事。苏茗哲说,不行,那样多不真诚,你不知道咱们俩在北京的这几年,他一直暗中观察的,开始还不相信自己的推测,后来却在他的小说中得到了印证,所以说我一定要亲自找到他,而不是问他。陈默说,原来是这样,那你真傻,你不会继续推测,那他肯定搬到紫杉(即紫杉庄园,陈默和苏茗哲现在所住的小区名字)来啦!苏茗哲恍然道,对啊,还是老婆聪明。陈默没理他,让他兀自兴奋着。: b( c0 s& |* c4 u
  第二天,苏茗哲到物业办公处去查石青有没有住在这儿。物业人员起初不给他提供,因为这是业主的隐私。苏茗哲于是解释了半天,好在他在这个小区住的时间很长了,那几个办公的人也都认识他,最后帮他查了。果然有个石青住在这里,而且是两周前才搬过来的,买的二手房。苏茗哲连忙说了谢谢,记下单元和门牌号去找门了。单元门敞着,是有人在搬东西,苏茗哲直奔电梯,到了18层。去摁门铃,摁了半天却无人应答,想来是没人在家,他只得下楼了。除了单元门,他发现正和自己家的那栋楼相对,也就是说,他和陈默的家全在石青眼底,假如他和陈默在楼台活动,那么石青就能直接看到。苏茗哲光顾想着,走到竹林时差点儿和一个人相撞,好在及时躲开了。而那人却不走,苏茗哲想和他说对不起,仔细一看那人的脸,他愣住了。不是别人,就是他想找的石青。尽管隔了十多年的岁月,可是他还是一下子认出了他,因为他变化不大,甚至比他印象中的要白了许多,他想可能是他白天窝在家里写作夜里出来活动晒不到阳光所致。
# ?' S4 ^/ _% ]- e2 S4 V/ Z  苏茗哲说,石青?' ?+ i& }7 Y, U
  石青朝他笑着,苏茗哲!
# u0 B, M, \1 _( _8 v  苏茗哲说,我……我正找你呢!7 c; Q: p, w3 D
  石青说,我知道。3 j/ D; X# J" K4 {9 `
  苏茗哲说,你真叫我好找!9 {: R- H8 s) E
  石青笑道,对不起!
3 T- t& Q5 Z9 v  苏茗哲说,你比以前好看多了。
% [% ?/ A' P9 o  石青说,谢谢,我能抱你吗?* Y; e! I% y4 u( A; S+ `3 ~8 ]1 C& E) q" X
  苏茗哲没说话,往前走了两步。
+ [* A( [. d/ S# `) ~* m4 j  石青也往前走了两步,他的额头就要碰到苏茗哲的下巴了。他伸出胳膊,箍紧了苏茗哲的腰,很紧,像绳索一样。苏茗哲能感觉到石青体内汹涌着巨大的激情,那样震撼,他不由自主地抱紧了他,有一种感动撅住了他的身体。石青伏在他的肩头,重若千钧地说,我爱你!苏茗哲说,我知道!
( n, m' V: C: B0 _# k  陈默躲在竹林后,看到了这一切。他嫉妒,羡慕,也恨石青。可他还是抬头笑了,阳光真的很好,明亮却不刺眼。
# E( O  N& e, d7 D" `* ?  ! P+ `' _. A8 `  ]1 h
  ——完——
% G' w. P! H. m% g7 s& L1 y! c  北京龙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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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19 23:05:47 | 显示全部楼层
  他跟我说过两句话,只是在网上。后来我和他就再也没联系了,那种巨大的差异和冷漠让我不可能继续前进,因为我深深地明白,越往前走越痛苦,那是一种无望的折磨。然而,我受不了现实的冰冷和僵硬,于是就有了《钻石耳钉》这样的一个小说。没错,这个小说完全是意淫的结果。可我不是石青,我没有他那种傻傻地执着;他也不是苏茗哲,不可能具有那种叫我念念不忘的魔力。我不能说我已忘记他,因为很多人和事从不曾刻意去忘记。
9 K+ G! E6 _& d. d8 |) J' |  对我而言,真正美好的爱情是灵与肉的完美结合,是一种水乳交融的状态。当然,这只是对我而言。对石青来说,他那样至死不渝地爱着苏茗哲,把爱他当成一种信仰固然也是一种完美,因为存有遗憾,所以呈现幸福。陈默和苏茗哲之间的爱情在现实社会中应该是比较常见的,我不是说像他们这样的情侣,而是这种方式的爱情,从身体和****开始,渐渐磨合,直至再也分不开当然也有分开的,而这只是结果不同,方式依旧一样。这就是世俗的爱情,我觉得。它离不开肉欲,也离不开日常生活,它不像石青对苏茗哲的爱那么纯粹,那么不食人间烟火。当然,不可否认,石青对苏茗哲的爱依然存在着****的成分,但这绝对不是主要的,不然石青不可能坚如磐石般爱着苏茗哲,不管值得还是不值得。也许,有人会觉得石青真正爱的不是苏茗哲,而是爱上了他对苏茗哲的爱,陷入了另外一种意义上的自恋。但我觉得不是,这完全不是自恋。假如苏茗哲这个人突然从石青的世界消失了,如果石青不选择死亡,我想他会爱上另外一个不相干的有暖意的男人,过着平常的日子。可见,石青并没有陷入自恋的怪圈,他爱的还是那个实实在在的人,只不过爱苏茗哲已经成为他的精神习惯,苏茗哲一旦消失就好比他的精神世界坍塌了。
2 d4 T" u6 Y5 |$ [9 n3 s  再来说说结尾的安排。其实,有另外一种结局,同样是十年后。石青患了绝症,应该是一种癌。所谓癌,中医讲为长期气郁所致。如果石青非正常死亡,我觉得得癌比较合理。在他生命的最后一次旅行中遇见了邵炜,之后得知了苏茗哲和陈默已经移居澳洲。在邵炜的鼓励下,他决定在生命的最后时刻看一眼苏茗哲。于是他拿着邵炜给他的地址去了澳洲,而且他找到了他们的住所,遗憾的是苏茗哲和陈默去爱琴海度假了,而他已没有时间和力气再折腾,只得把小说和钻石耳钉交给邵炜,让他转交苏茗哲。一个月后,邵炜在北京遇到苏茗哲,并转交,然后告诉了他石青的消息,并替石青深深地拥抱了一下苏茗哲。我想了想,最后决定不用这个结局,一是太过雷人,实在是不喜欢以死亡来结束故事;二是我如今采用的结局是开放式的,故事还大有发展。当然,那就是十年后的故事了。
& S) S" o7 p2 K- O( l4 g  小说写完了。手指轻松了,可是心里却像少了一样东西。不可能不失落,毕竟它占去了我很多无聊的时间,从此我就少了一种打发无聊的东西。最后,我要谢谢一些人,他们是:欢欢、盛同学、纯色男生等其他没有名字和有名字我却不知道的人,还有给这个小说写评论的棒棒。6 }/ o$ V; h; J8 a, U
  谢谢你们!" t* d4 A3 c1 e8 |( A;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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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6-1 00:21:1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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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6-4 14:24:59 | 显示全部楼层
很喜歡這文章……是原創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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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6-14 21:05:41 | 显示全部楼层
太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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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1-16 01:29:50 | 显示全部楼层
看的让人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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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5-9 13:12:57 | 显示全部楼层
自相矛盾,不知所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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