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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1-17 12:1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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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 第二十四章
: l/ R* N! U' T. ~小王爷连续几天没有出现。
# d, S. G3 C% H金妹似乎又被指派来专门侍侯我,反正她根本没有离开过。
+ y8 l; H4 i1 n# n陈伯事多,也常抽空来看看我,对我颇放心不下。 A9 u. @% k# c: w4 I) @
他放心不下是对的,我时刻都想着逃跑,想使尽力气跑出这可怕的王府,跑出这奴才的命运。 # D8 q c" u! \9 N1 [
可惜,当我终于可以自由下床时,发现院子外看守的家丁,又多了几个。不用说,定是小王爷支使的。 " Z6 f# c% w+ @
“吃饭啦,不要又爬到树上去!”金妹在树下仰头喊着。 + {! |1 c; u$ _2 J& f
我从树上下来,把脏手在衣裳上抹一下。爬树不是为了玩,而是为了查看地形好找出逃跑的时机。不过不打算告诉金妹。 - a6 j" q4 `/ w$ D
“今天有很多好菜,都是你喜欢吃的。”自从我不和金妹说话,她就习惯了自说自话。 : D$ D8 `; I ^' ~9 u& L
我一边低头刨饭,她一边坐在旁边把菜挑到我碗里:“多吃一点,别吃不饱说我刻薄你。”脾气还是以前一样,说不了两句,就要尖刻起来。 ) a* t T+ R" j: u+ d
匆匆把饭吃完,我放下碗,窜到院子门口,对外一招手:“昆子,来!” 2 @; K/ s5 U4 V/ ^! V }! h
昆子也是个奴才,他每天这个时候就在院子外的空地上耍棍,看起来挺厉害的。我观察了一两天,用房间里的摆设把他哄了来,要他每天晚饭后教我武艺。
% C! W! u/ b* }& G8 N ^昨天,他就高高兴兴把一个玉纸镇揣在怀里走了。 ' u) L, Z% s, w. u
小王爷给的东西,倒也不是全无用处。 ' m% v8 i1 [" d; ~7 E
“玉哥儿,今天又要学棍?”这院子只不许我出去,其他人进去都很自由。昆子对护卫的家丁哈个腰,闪了进来。他母亲是王妃的陪房,所以身份也比其他奴才特殊一点,平时没有差使就到处晃荡。 v& s0 G% h- \* T
反正房间里漂亮的摆设不少,我将一个红玉的挂子掏出来给他:“来,我们今天不学棍,问你两个事。”我把他拉到墙脚边。
; D0 o# |+ I* a' K1 J" r“什么事?” / i. A' E N* m# S; v0 ^
“有什么办法,可以把我从这个小院弄出去?” ; C$ N% j2 b) {4 e" A8 [& B
昆子连忙摆手道:“得了,玉哥儿,没看见这么多人守在门口?你还想出去?你出去干什么?” 4 s4 D& F4 G) Y4 S5 H
当然不能告诉他我要逃出去。我嘟嘴:“这里太闷。”
2 N1 N4 I# \4 g! o# p* F“这事不用想,主子说了,谁敢带你出这小门,就活活打死。我可还想活多两年。你到底学不学棍?不学我回去了。” 5 _: Q7 |% _% S- {& _& f
我拉住他,丧气地说:“学,学…..”
: T, u2 {, N, C! j8 T哼,总有一天我学好功夫,威风凛凛杀出这破烂小院!
Q+ a, B% i) B/ z( u/ N1 n& J日子过得无聊极了。 % d/ N' N+ h# v8 R+ K
金妹虽然总陪着我,可是我打定主意不和她说话,闷的时候唯有忍着。 ' d5 @6 K$ \! X# v$ C! z
昆子好几天没有出现,听守卫小院的人说他有差使。我百无聊赖地在院子中舞动棍子,想着自己称霸武林,吐气扬眉的那一天。
9 |6 I1 O8 x3 R小王爷为什么要把我困着?
' {5 g4 r# L5 ^4 V! Z. ?0 D他也不来看看我?
# d2 g. j! U& |( }, K算了,还是不要来的好,受不了他高高在上的嘴脸。 ' Y `# V7 g0 Y
“嘻嘻,这人耍棍呢。” # q5 @3 t/ |; P" u2 m& N
听见讥讽的声音,我停下舞动棍子,转头朝门口看去。
/ N8 B* K- h' W& N8 `" W一个白白净净的男孩,站在小院门口,衣饰很华贵。他个头和我差不多,却显得很纤细。 * \' u( m, Y! Q# X. o, l$ U5 k0 {
我昂头道:“耍棍怎么了?你会么?”
, w1 Y7 ~- K2 Y( r6 v他嗤笑一声,上上下下打量我:“不会又怎么了?我一学就会,把棍给我。”他跨进小院,伸手拿我手中的棍子。 5 n- f- o% B4 z Z; w* u; _
笑话!
. c* ^7 ?8 C) s' h/ G2 R7 A我手一缩,冷笑道:“凭什么要我给你?你要耍自己找棍子去。” . F5 t* v. b/ M/ ], S
“我就要你这一根!”
4 K/ v0 S2 _: D5 \2 i“不给!” - n9 @( j8 F: s! A h1 P
“呸!”他居然大发脾气,骂道:“狗奴才!一身破破烂烂的,你也敢和我斗?” ( _4 q+ B! [" [" y
我一直不肯穿小王爷给的新衣裳,死活要把以前的粗布奴才服穿在身上,也难怪他说我一身破烂。
G& W$ w) ]( t但那狗奴才三个字,却招了我的大忌。
& s' `0 ]: Y0 z0 @( Z6 U* D! k我竖起眉毛,吼道:“你说什么?” R# s' P8 I% I7 ~0 X8 r2 o) B
“我说你是破破烂烂的狗奴才!哼!”
4 D9 q7 n6 A E X% {1 u当然,对这样张狂的人,我从来不客气。当即举起手上的棍子,没头没脑得给了他几下。把他打得哀叫连连,夺门而逃。 ) P. O1 ~% y- M: ~. Q# X
听着他鬼哭狼嚎地逃得远远,我才总算出了一口恶气。
; T) _- Y" r/ ` t把棍子扔在地上,我回房里喝水。 ! e) a3 T% j( M- m; \, i9 }
如果小王爷来,一定也要给他一顿好打。
# S( h% j+ ]0 O$ `0 C* P( m金妹正巧在外面把衣裳洗好回来,一进门就问我:“怎么搞的?门外的家丁说你又惹事了,打了谁?” + c! u0 q, c' o, Z% O
我不答话,跑到房外继续耍棍。
9 t( |/ F. d; k' A- }. z7 L+ L正玩得起劲,小院外忽然响起一大群人的脚步声,显然正朝这里过来。
6 B3 D% P3 \/ ?/ S) L有人把门猛然一推,许多人涌了进来。花花绿绿的衣裳,全是真丝料子。
& U! g- l9 c( w) a, s2 b9 Q; G2 z. L& r我傻望着这帮不请自来的人。
* {% @# a; H6 [9 L4 p4 T“是谁?”站在小王爷旁的男子阴沉着脸问。 / J- v! m7 D) V* R
他身边站的,屹然就是我刚刚乱棍打出去的那位。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抽泣着指着我,大声说:“是他!就是他!”
5 J4 v! u/ I$ D) m1 N3 G原来是报仇来的。
+ M6 K/ X: A3 i. t1 C) s7 E看见我穿着奴才的服装,那男人显然大怒,刚想过来抓我,小王爷拦住劝道:“大哥少安毋躁,如果是玉郎冒犯,让他磕头赔罪就是。”
& X! `+ ]5 A' K( f* s0 d0 ?原来是小王爷的大哥,那不就是大王爷? 2 ~( M0 E6 T( L# s5 |/ d. b6 E. k
大王爷一愣,没想到小王爷会出面阻止。他似乎对小王爷有点忌惮,忍着怒气点头道:“九弟的人,九弟看着处置吧。”
% r) d8 q a7 y8 j5 e“谢谢大哥。”小王爷一笑,转头对我就黑了脸,沉声问:“玉郎,凡儿是你打的吗?”他指着那男孩问。
: s* u4 w3 C i# C“是我打的,那又如何?”我把头抬得很高,存心让小王爷下不了台。 3 `; c1 P: u/ N5 D7 b! t3 g
小王爷果然变了脸色,忍着气问:“你打他?你知道他是谁?” $ c( G ?. r. m: Z
“不知道。”
8 b5 k& ?6 I3 o$ z4 a“他是大王爷身边最得力的书童!你吃了豹子胆,居然敢对他动手?” 2 l5 C- r i, B+ k; L" D2 f# R7 y
我一愣,上上下下打量正装委屈的凡儿,哈哈大笑起来,指着他说:“我还以为打了个小小王爷呢?原来不过是个奴才。你也是奴才,又何必骂我是狗奴才?活该活该!自轻自*。” 9 K# q) W; ~: c0 d& M* |
顿时,全部人都愣住了。
3 b, K r! _0 p3 R! `小王爷最早清醒过来,他今天脾气真是好得不象话,居然还笑得出来,对我说:“玉郎,你不要胡说,我真要生气了。快点给大哥和凡儿磕头认错,这件事就算了。” 6 |! \( E: C) l+ ` S
我收了笑脸,冷冷道:“小王爷,我若肯给一个骂我狗奴才的人磕头,那还不如找块墙壁撞头的好。”
* Z( t& g" `! H顿时,人人象听了什么叛逆话似的,纷纷倒吸一口气。 / l6 v Q s/ L$ X) s6 K4 T$ v- L
小王爷脸色由红转青,由青转绿,跺脚道:“反了反了,你越来越不象话了。来人!拿鞭子来,把他给我抽烂了。” - Z- q! u9 b, o* S* \" e2 j
那凡儿倒真的机灵,一抹眼泪,不知道溜到哪里去,一转眼找了根鞭子出来,要小王爷替他出气。
+ B) l, m6 k4 D6 f9 q小王爷把鞭子拿在手里,沉声道:“你跪下,磕头。”
# j9 Y& g" @( R) c9 H我直挺挺站着,脖子也是硬的。
+ `, B0 }1 o, ?, `8 X& G刷刷两下,鞭子抽了过来,把背上的衣服划开两道口子。一阵火辣辣的感觉。我脸部抽搐两下,膝盖还是直直的。 2 S6 [8 i8 c) p' w
众人都看着这一幕,凡儿更是解恨,只差没有笑出声来。 & w5 }, z! g A) Y& n& F0 C
“你到底磕不磕?”小王爷抽了两下,似乎有点下不了手,又着恼没有办法和大王爷交代,犹豫一下,又高高把鞭子举了起来。 + b( V0 t( \* S" l0 A9 f
这个时候,一个人影扑了过来,跪在小王爷脚下。 G# M2 X* o1 {& f4 S% @" M' N/ A
“主子,求你慈悲,他身上的伤才刚好!”原来是金妹。
$ e* A0 K( Y! ]她一边求一边哭,好像我再挨一鞭就会被打死一样:“主子,求你饶了他,你也知道,他就这么个憨性子。”
. _8 I. M1 U% y3 G, H8 c“滚开!”小王爷正好找到一个发泄的对象,举起的鞭子居然狠狠落在金妹身上:“你怎么看着他的?看出这么个不怕死的德行来?”
, l' Q7 z2 R( u$ |( H6 r4 L, c光天化日下,居然虐打一个没有犯错的小丫头。 1 ]" ?) b( j$ C* z
我蓦然一震,大吼道:“住手!”立即扑了上去,却被两边的家丁拦住。
1 a1 f' Q2 `, X- x3 p i* z小王爷听见我的吼声,抬头看我一眼。
+ D$ K) L0 F' f" u那眼神里,居然带着愤恨和嫉妒,让我心里一惊。 , V4 {7 C: U( `! ` l
他咬牙道:“你现在倒有反应了?”他故意把鞭子举到最高处,狠狠朝金妹挥去。 3 ` m4 M$ R4 j' x4 ?+ y8 G5 |0 N' B
金妹惨叫一声,跪在地上低头,指甲都抠到泥土里去了。
& k1 S; }! g+ q; s2 s7 o! R“金妹,你昏了么?快躲啊!”顾不上新愁旧恨,我焦急地对金妹大叫。
: r/ W" v! `. ~0 N7 I! n“你看清楚了,这才是奴才的本分。”鞭子象雨点一样落了下来,小王爷示威似的对我说:“她是我的奴才,就算被我打死,也是她的命。” + N ^- x1 m" Z1 _, P
听他的语气,居然象要把金妹打死。
1 r2 C1 v# q' z我睁大眼睛,心窝被扯得生疼,连气也喘不过来。终于,我吼道:“不要打了,你不就是要我磕头吗?我磕!”
3 [! H# O& ]7 }$ w我当即朝凡儿跪了下来,愣愣看着他,沙着嗓子说:“来,我给你这个同样是奴才的人磕头!”
1 m% ]. F4 ?; c# e凡儿看见我的眼神,吓得缩了一缩。 " q6 o7 M5 O" r# l+ N5 t1 U
于是,我咚咚咚咚磕起头来。眼前金妹血淋淋的脊背晃来晃去,我咬了牙要把这景象从脑里去掉,下死劲地磕头。
$ z. e$ J$ m( u C8 C; V* D6 {院子里回荡我额头碰地的沉闷声音,很快,被我磕碰过的黄土出现鲜艳的红色。 7 v7 |1 \- M( m8 {8 c5 U
“不要磕了。”小王爷扔了鞭子,去拉我的手。 & \- {1 D7 t8 }$ @
我猛然一摔,抬起磕出血的额头,大声吼道:“你不是最喜欢看我磕头吗?我磕给你看!”我不肯起来,又把头低下去碰地。
3 _# h, o( W$ k4 Q2 u不但旁边的人,连小王爷都被我吓着了,手足无措地看着我。
- R7 ^- }8 M! Z我疯狂地把头往地上撞,只希望把自己撞死算了。
% D7 o! [% `6 ~6 p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
, l* Q5 T+ Z- B) n: C6 Q' ~% W1 W" G) Q所有的人都认为我天生是一团泥,可以任意踩任意侮辱,而且不需要任何理由。 2 t) a$ V2 W8 j( V
这个时候,一个强健的臂膀抓住我,将我硬生生拽了起来。那是一个年轻的男人,穿着华贵,和小王爷很象。他把我拽起来后,交给身后的家丁,吩咐道:“抓好了,不要让他伤着自己。”
" v" Z6 L) B: f: d& l! o当我还没有醒悟他为什么这么好心时,他转头对小王爷笑道:“此人当真有趣。九弟,我看你未必能降得服他,把他送给我如何?我拿两个绝顶模样的小子和你换。”
: ~2 j' p- O" z6 e; N3 \+ I, j& v2 U呸,原来是一屋子里的畜生!奴才 第二十五章
2 W O; j) v( B) R小王爷的脸色,立即变得难看非常。虽然我以前看过他不少难看的脸色,但当属这次最为难看。
H! O6 f. Y/ E/ ]他瞪我一眼,目光中有说不出的恐惧,象害怕会随时失去我似的,转头对那男子说:“二哥,玉郎脾气古怪,会冲撞二哥的。”他语气恭恭敬敬,仿佛对这二哥忌惮得很。 + r. s9 R1 @$ x0 n& |7 I0 s; R
我从没有听过小王爷对王妃用过这样的语气,也没有听到他对大王爷用这样的语气。为什么偏偏对这二王爷最恭敬? ' u6 J- [6 M$ I& u# W/ S8 u) \+ J
想到这里,我疑惑地看了看斯文的二王爷。 9 x# `. L$ a0 K% P: q3 R
二王爷算有大度,嘴角轻轻扬起,道:“既然九弟不愿意,我也不勉强。大哥,凡儿的气也出了,我们赏花去吧。”他转个身子,率先走了出去。
, @: w: L K7 h5 U0 A0 j仿佛他是个领头的,他一转身,院里的人都跟着走了,熙熙攘攘,刚刚发生的一切立即被抛到脑后。 0 [4 {8 R8 R! Q. t( j9 A0 A1 h
他们怎么可以这样? 4 W& Z& L% l0 i i( N
金妹还满身是伤地跪在地上。 4 m4 v7 @8 a9 L" Q9 L# \
我在金妹身旁蹲下,将她小心地扶起来。 9 K9 w9 N* W+ d
“让我看看。”一人伸手过来,挑起我的脸,看我的额头,居然是小王爷去而又返。 - ~- m4 R- f( c9 J
“不要碰我。” 2 ]# Z+ k/ t, u: |7 B$ h( z
小王爷不理我的抗议,手一挥,两个他身旁侍侯的大丫头过来,将金妹扶了开去。小王爷扯着我回房,威胁道:“你再惹我,就把金妹扔到池塘里过夜!” D4 d1 G8 ~& r' {
我一听,立即老实下来。
! N3 U" z$ a( n' p2 S% S0 d小王爷把我按在床上,帮我上药。 - V6 z2 Z T: o7 _
因为顾忌金妹,我只好乖乖躺着,任他把我翻来翻去。清凉的药,涂抹在火辣辣的伤口上,我不禁抖动一下。 1 s- X3 w# M: d& ^9 t
“疼么?”小王爷立即小声问。
% K; ]$ ~) I1 z c% U0 n9 w2 F还不是你打的?又来猫哭耗子。 9 |& o e) g1 f
我大大哼了一声,本想破口大骂,不过想想金妹的处境,究竟没有骂出口。
& K) g- h" l7 K# M4 g没想到我不曾骂出口,小王爷倒数落起我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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