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收录★ 《新生第一年》 BY 佚名 【完结】

药大男孩

第十章

    刘黑脸的每次训练都是以一场教学比赛结束。  比赛分成两个队，一边是A 队
# C7 q( T9 I8 y7 R主力阵容，一边是B 队替补，有时也打乱了重新分组。小鱼和王立云都进入了A 队，
$ t+ ~  x: f0 ?' G1 o1 {3 y1 h和陈鹏飞，  高坚一起打，田雨则是在B 队。但是，一旦重新分组小鱼都毫不犹豫
' P( h- u' M2 ^  V$ t1 F0 c' c的和田雨配合。

/ h) C; r7 n$ K2 o6 j    星期三的教学比赛打完，田雨拖了一筐球拉着小鱼练跳发球。其他人差不多都
走光了。高坚从更衣室出来，嚼着口香糖从球场边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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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c/ {- U7 \  L! W/ ?/ ^3 Z    “啧啧，  真刻苦啊。好好练吧田雨，说不定哪天刘黑脸一高兴也让你打打A
队那。”说完，高坚吹了个泡泡，昂着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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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f) [3 k9 C( T8 ^    小鱼抱着个球跑过来恨恨的骂道：“杂种！”转头看田雨，一张俊脸憋的通红，
' _4 N# C# S9 p/ W8 u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换衣服的时候，田雨还是有说有笑的，但小鱼看的出他还在想
着高坚的轻蔑。狗娘养的，小鱼心里暗暗的骂了一句，狂什么，有你好看的。

    星期五练专项的时候，小鱼笑眯眯的找高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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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5 d3 |/ X' C& u" A    “喂，高坚，我想练练拦网，你给我喂喂球吧。”高坚稍稍有点意外，“你不
是一直和田雨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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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们队里就你高大少的扣球力量大，线路也刁，我的拦网不好，想跟你长长
' D9 m& y+ e7 I7 b) C5 }6 U) ^球……别摆架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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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高坚随即就高兴起来，和主力二传多配合多亲近，对主攻决没有坏处，
4 y! W$ }7 D) c5 Z0 j2 ]1 v( @刘黑脸对小鱼的器重有目共睹，高坚显然明白这一点。平时小鱼就能感觉到高坚对
自己的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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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即两个人又拉了一个二传给高坚传球，小鱼在网的另一边拦网。他看见球场
那边田雨疑惑的目光，于是朝着他眨了眨眼。高坚抖擞精神，一连扣了三个好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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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 ^  f& |* m* s1 N& J    “哎，你别老打开网啊，打点近网球我也好拦几个。”高坚让传球的把球传的
5 [$ X) d/ M( i" z近网一些，轻浮的说：“小鱼，你以为大少的近网球就那么好拦？”又是三个球，
" [' e1 f2 p: n. Z! D& z4 s小鱼拦住了一个。高坚更加的卖弄精神。高坚的扣球的确力量很大，在整个球队里
无人匹敌，他助跑起跳，带着冲力扣杀。但有时收不住脚，会踩过球网下面的标志
线，尤其是打近网球，小鱼管这叫冲网。正规比赛时这种失误不多，可这种平时的
训练，高坚就不那么在意了。他的脚一次一次的踩过了线，暴露在小鱼的眼皮下面。
高坚又扣中了一个三米线内的球，小鱼又是起跳慢了半拍没有拦住。

  T8 p5 P4 H2 i* f: U- b    “可惜！”

) ^6 [  N$ Y2 x% y( j9 V1 [    “下一个更可惜。”高坚得意的叫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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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4 E/ I+ V/ J& B+ R9 i8 Z    下个球还是个近网球，高坚冲上来击球，一击而中，小鱼没拦到球，却结结实
实的踩在高坚过界的脚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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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坚抱着脚坐在那里直吸凉气。

    “哎，不要紧吧，大少？真不好意思，”小鱼过去看高坚的伤：“可是你怎么
4 l/ S. E7 a- h- K% B: [老是冲网呢？”高坚被踩的不轻，呲牙裂嘴的，嘴上还要强：“没事没事，你没又
崴了脚脖子吧？”

! g" u) B( F! F- r% U, H: _% w    高坚无法训练了，还给刘黑脸骂了一顿，说他这冲网的老毛病一直不改。又把
脚伤了耽误训练。田雨这次进了A 队比赛，小鱼冲他拌鬼脸，他也没回应。

    更衣室里，小鱼脱下球衣，去淋浴那儿冲了一下，进球队还有个好处，排球馆
( D  p/ X( O+ ]的更衣室里面有个小淋浴室，洗澡可以不用跑到大澡堂里面和那么多人挤来挤去了。
小鱼开心的哼着歌儿穿衣服。

    “你干的好事！！怪不得淫龙他们都说你小子邪门。”田雨阴着脸站在小鱼面
2 R+ y4 h  J& Y- Z' l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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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j) @# `( d0 Z1 P* l8 Y, }    “什么好事啊，甜哥哥？”小鱼没有正样。但看着田雨那么严肃，从来不曾见
% R% d  P+ T! \7 J8 p过，也就不由自主的把嬉笑收了起来。

    “什么事你自己知道！高坚好冲网大家都知道，可是你呢，10个近网球就拦住
) U. o( ^& y' b. m2 l4 Z一个？？笑话！拦网起跳慢半拍，落下时就可以踩在过界的脚上。你的拦网时机掌
0 ~5 {* f* T0 I. s- x握的好啊。你想过没有，他的扣球力量那么大，你又慢起跳，拦超手球多么容易伤
6 N9 x. h) K: @1 l1 R到手指？！如果那样，你活该！你就自作自受吧。”田雨真是聪明，一切都看在了
! k+ ^8 N' H$ u1 e1 p* P眼里。小鱼默默的看着田雨，一句话也说不出，一句话也不想说。只是心里有种委
屈。

    “我知道你以为这是为我好，可是我不需要。我能靠自己的力量光明正大的当
上主力，我不靠这些下三滥的手段。小鱼，你，你真是太邪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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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k8 G& m8 A8 ~1 l3 y    “对，没错。我下三滥，我小流氓嘛！您光荣您伟大，您多么了不起啊，”小
鱼只觉着脑门发热，机械的穿好衣服对着田雨说：“您作伟人，我作我的下三滥去
了。”说完小鱼咣的摔上门走了。背后田雨叫了几声他也没答应。

0 Q  B$ a/ J! n8 y) q; ]    吃过晚饭，小鱼就背了书包去了图书馆。他知道田雨可能会在教室里等他。不
, I, J- u* L' e( O想见他，我为他讨个公道，他反而这么训我。小鱼越想越觉着委屈。在图书馆看书
& K5 P0 W3 v, |到关门。回到宿舍只有一个孙应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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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雨晚上找你，我以为你和老大他们看电影去了。”孙应刚蔫头蔫脑的。

4 ]! u/ G3 A; A- r    “哦。”小鱼心里跳了一下。

4 @2 ]  Z3 {9 _/ h    “朱鹰今天和她班的男生看电影去了……”孙应刚无精打采的嘟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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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V* E1 M  {7 m( f9 {1 U    “哦，那你为什么不请她……”

    “我……我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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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打回了水对坐着泡脚，好大一会儿都没说话。何峰，淫龙，丰振，吴京
! |% h" s5 o0 K$ l5 u都回来了，唧唧呱呱的说着他们刚看的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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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今天怎么回事儿？两个小东西都闷声不吭的。”淫龙有点奇怪：“都跟
$ D, c2 D" m+ k0 n霜打的茄子似的。”丰振走过来装模做样的看了看小鱼又看了看孙应刚，“是不是
遇到感情问题了？快给哥哥讲讲，别闷在心里。”

    “那里来得感情问题？”小鱼不耐烦的推开丰振。

    “呸，你们两个小东西这些天一会儿莫名其妙的高兴的哼东唱西的，一会儿又
这样愁眉苦脸……哪能逃过哥哥我的法眼。鱼儿，你这样子可是活脱脱一副恋爱综
合征的脸孔。你一定也是恋上了……快说今天晚上和谁玩去了？你可别拉田雨当挡
箭牌，他今天也看电影去了，哥哥们都看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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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烦不烦啊你，我说没有吗。”田雨也去看电影了，和谁？他居然有心情去看
电影，小鱼觉着心里酸酸的。问不出小鱼什么，本来对小鱼他们也仅仅是讹诈一下
* _. \& }( G  m$ T+ I而已。淫龙和丰振又兴致勃勃的审问孙应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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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熄灯了，淫龙和丰振继续审问。

4 U( e, q: E( ]    “小五，你是不是每天都想看见朱妹妹？”丰振问：“你老老实实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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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g% n2 N! j9 u& y# `; W2 m    “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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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是不是每次见到她都很高兴？”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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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她在一起痛苦也不觉得，对吗？比如说你被鱼刺卡到那回，她帮你吐出来，
你当时是想她多还是想刺多？”

. L# H" O- v+ `8 F9 d    “我……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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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 o  G4 e8 C1 h9 h1 {: B9 z, ]    “她有一点对你不好你就很伤心，但你心里还是愿意原谅她，是吗？”

    “……她也没有对我不好……可是……”孙应刚看来今天是彻底交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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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这就是恋爱，就这么简单，这就是丰氏爱情三段论。”丰振满意的进
0 L, K' w& k! G( r& i行了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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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4 X  L0 K7 m6 J6 \    接下来就是淫龙对老五的开导，什么两个腿的蛤蟆不好找，两个腿的女孩到处
$ ~4 Y* j5 ?9 F- W+ z: z/ @8 w都有之类的。后来小鱼听见孙应刚擤鼻涕的声音，可能是哭了。几个哥哥七嘴八舌
的开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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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小鱼却什么也听不见了。那个无聊的丰氏三段论象夏夜的蚊虫一样在耳边
2 ]5 k1 Q6 Q. F$ S) c嗡鸣。你是不是每天都想看见那个人？你是不是每次见到那个人都很高兴？和那个
人在一起痛苦也不觉得，对吗？那个人有一点对你不好你就很伤心，但你心里还是
愿意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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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是田雨俊美的脸孔和纯洁的眼睛；是他汗湿的额发贴在额头的样子；是他
看着自己吃十八香时的笑容；是他搂着自己肩膀的手臂；是那天去医院时看见的他
脖子上的汗珠，还有受伤后的自己忘记了疼痛却明明白白的感到的那种幸福……所
有的图象都在眼前旋钻不停，所有的回答都是毫无疑问的肯定。丰振的话就象一声
惊雷在耳边炸响：对了！这就是恋爱，就这么简单！对了！这就是恋爱，就这么简
单！！对了！这就是恋爱，就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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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鱼用颤抖的手揭出妈妈的照片，黑暗里看不见什么，但他能感觉到妈妈那忧
郁的目光。他听见自己心里有个声音遥遥的传出来。其实从一开始我应该就知道的，
从第一次见到他跑过来，到那天晚上的玩笑，到金城吃热狗的晚上，到那天桑那时
; ~8 C' O7 g  H9 [8 o* Q! Y$ {的尴尬……我一直都知道……他一直可以很坦然的说他喜欢我作弟弟，可是我却不
3 X3 u0 X( v8 F敢说。其实我心里一直都知道，我是不敢去承认我爱他。可是我爱他。

    那天敷脚的时候的对话又回响起来。

4 e+ T; f# [0 x# ]* s: [) x$ E: u    “疼吗？”“你帮我怎么会疼呢？”当时只是觉着熟悉，现在知道在哪里听过
了。憔悴的年轻女人握着丈夫的手，护士从她细细的胳膊上抽出鲜红的血。

% ^) @/ d3 w& d2 ?/ |0 ]) X    “疼吗？”焦虑的丈夫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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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我就不疼。”妻子微笑着回答。他们小小的儿子看着妈妈把头靠在爸爸
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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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象你一样我爱上了一个人，但是你的爱是光荣和幸福，我的爱却是痛苦
7 w' y1 G3 d' _( b: Z: Q和耻辱，对不起，因为我爱的是一个男孩。

# K3 }" y/ w! E1 {' h    小鱼伸出手触摸自己的脸庞，眉毛眼睛，鼻子，嘴巴，脸夹，是哪里的不同让
# }# M. S5 F3 t3 J3 T3 M他变成了那种人？？那种人！！！是不是这个额头，是不是脸上的酒窝，是不是这
厚厚的嘴唇……手指上满是冰冷的泪水，他用舌头舔了一下，是咸的。那种人，那
' u8 K" |2 c" h4 A0 l4 K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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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性爱。这三个字就象重锤一样敲在小鱼的胸口。我和三年级的那个走路扭来
扭去的男孩一样，是一个同性爱。

6 d- |5 g% z. W; M( T    淫龙曾经一次又一次的模仿那个可怜的男孩，而小鱼自己也和他们一起发出哄
2 Y0 c1 f0 v; E  V% H笑……一生之中，成为焦点自己并不陌生，但是从来没有想到过如何面对一片哄笑，
" l% f2 A, ?% G+ W; B. {和一片嘲弄的神情……

* F" N: V$ U7 g    一刹那间，小鱼有一种窒息的感觉，上床的床板，四面的墙壁和天花板仿佛都
$ L+ P* E" e4 m) b3 E9 m劈头盖脸的压了下来，压在他的胸膛上，压的他透不过气来。

    小鱼翻身从床上下来，宿舍里静悄悄的，他们都睡熟了，一片均匀的呼吸声。
2 y" y" A) ?) |: x9 z小鱼茫然的开门走出来，楼道里依然是充满了无形的压力，那种要把他挤压成一团
的巨大压力。小鱼顺着楼梯爬上了楼顶。站在栏杆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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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光还是一样的皎洁如雪，撒在少年赤裸的肩膀和腿上，秋夜的晚风肆意的吹
起了他一身的寒意。城市已经睡着了，学校外面的马路上偶而开过一两辆夜行的货
7 I2 Q) O( n1 j: I车，对面的楼里已经一片黑暗，头顶上的夜空晴朗无云，只有几颗星星还在无忧无
虑的眨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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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雨在干什么？他一定睡熟了，他作着甜美的梦，他不会知道，他什么也不知
4 k+ m1 e% K; i, o% G; w3 B道。如果他知道他会怎么想呢？他一定不会和那些人一样哄笑，但是他一定会永远
; o: I6 k  M& {9 X4 l4 x7 z2 @的离开那个他认为无耻下流的人。

    小鱼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站着。脑子里一片空白。象野火烧过的焦黑的草地一样
的绝望的空白。

药大男孩

第十一章

8 F& k6 W5 \: U9 K  x    周六早晨何峰和吴京丰振打完羽毛球回来，看见其他几个还都赖在床上，就吆
喝着叫起床。

: g1 _- d, Q& J! V0 Q: e4 D    “懒鬼，快起来。8 点钟了。太阳把屁股烤熟了。”丰振去掀淫龙的被窝。

8 v; V5 M1 `6 D. j    “四大爷，你就让哥哥再睡那么一小会吧。今天又不上课……”淫龙可怜巴巴
  E4 k: g1 c, i7 R) Q4 M的央求。

    “不行，一律滚起来，今天集体活动去书店……”

# @4 h& M2 b+ k, D1 ?    “哎呀。小六身上这么热……”何峰叫道。丰振和吴京也过来试了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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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小子发烧呢……好烫啊……”丰振也着急了：“奶奶啊！赶紧送医院还是
怎么着？老大？”小鱼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觉得头痛的厉害，身体软的好象没有骨
头，又沉重的象注满了水的沙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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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o+ `8 U" ^    “我没事，可能是感冒了，谁有感冒药给我来点就好了……”

    “我有，”淫龙光着身子从床上跳下来。从箱子里扒拉出来一堆药片和胶囊。
何峰扶着小鱼把药吃了下去：“六儿，真的不要紧？你？唉……”

7 s. {' d4 \. ^4 i6 P5 ?5 ^0 W    小鱼点点头说：“没事，睡会儿就好了……”然后小鱼就又钻进了被窝里。

    迷迷糊糊的听见他们压低声音吃早饭，一会儿静了下来都走了。后来有人推开
1 y+ u6 h3 f# t: _房门进来，那么熟悉的脚步声……是田雨。

    “鱼儿，你病了？”他把手放在小鱼的额头上。小鱼没有睁眼，也没有说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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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过药了吧，你好好睡一觉就好了，我中午再来找你。”

    田雨轻轻的关上门走了。小鱼从床上爬起来，头还是疼，他决定去工大，那里
有两个高中的哥们，有一个王雷是很不错的哥们，来找过小鱼两次，小鱼还没回访
过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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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了一张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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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老二老三老四老五，我去工大看同学了。今天不回来。”

    工大比医大大多了，宿舍楼就有好几排。小鱼到是没费什么力气就找到了王雷
的宿舍。这家伙刚刚起床，说是昨天晚上打牌睡的晚了。小鱼跟他招呼了几句就一
头扎进乱糟糟的被窝里，蒙头大睡。王雷苦笑了几声：“小鱼，你这家伙哪是来找
我玩的，分明是来睡大觉的……你吃过午饭了吗？……真是邪行……”

: W* \' I0 J  w# g% M7 w    一觉睡到天黑，被王雷拉起来吃晚饭。感觉好了一些。小鱼就跟着打起了勾机。
# \5 ]2 e  ^. O8 c- k工大管的不严，也没有定时熄灯，不象医大，弄的就象个高中似的。王雷的同学都
是挺合群的人，大家有说有笑，小鱼的心情也轻松了起来。但是关灯睡觉了，也可
能是白天睡的多了，小鱼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一闭上眼，就看见田雨纯洁美丽
的眼睛。他在干什么呢？他找我了吗？他一定以为我还在生他的气？他会着急吗？
他知道我怎么想吗？模糊中面前全都是田雨的脸，微笑的，顽皮的，拌鬼脸的，生
( {* t3 X5 Z, S气的……然后就是一种压抑的湿湿的痛苦从心底泛滥起来。

8 ]2 e: h! v0 E% k1 u    小鱼觉着自己就象一只飞蛾，而田雨就是摇曳的烛火，闪烁着梦幻般的光芒。
: A* c4 d7 x9 C: X7 _" Y飞蛾扇动着小小的翅膀，飞向那无法抗拒的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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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我不能。小鱼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我必须远离他，否则就会象
飞蛾一样被烧焦了翅膀。我要忘记这些事，就象原来一样自然。

+ Y! ]- i' ~: C- l  d. n    第二天下午小鱼回到学校时，宿舍里没人。背了书包到教室一看老大他们都在。
田雨坐在自己常坐的座位旁边写着什么。小鱼心里一紧，悄悄溜下了教学楼，朝图
8 |: c8 S& c4 n* }& B+ c# b书馆走去。大家都在学习。学期已经过了一半，几门课都需要好好总结一下，外语
也该认真看看，一年级下学期成绩好的可以考四级。前几天连淫龙都下决心好好学
' a8 C9 E7 V; H习，天天向上，大叫少壮不努力，老大图伤悲呢。自己一直被大家说成是聪明小孩，
更应该加把劲才是。有时看书真是一件幸福的事。只要你沉的进去就会忘记周围的
世界。  小鱼一直看到6 点20，估计老大他们差不多吃完饭了才离开图书馆。顺便
在食堂买了几两包子回宿舍。
: {; E0 H) Q0 w8 i7 M* ^* x6 A3 G6 C
" J0 l: p- }2 @6 d$ Y* k  z+ R“鱼儿，你可回来了。”孙应刚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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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  P6 J9 b6 N( z    “小东西，疯跑了两天，鬼影子都没有。”丰振骂道：“你那骚还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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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才发骚呢！  ”小鱼笑着说：“没事了，现在体温36.7度。在同学那里又
9 |1 N* ]. T6 ?9 @吃了两次药就转危为安啦……”何峰上来冲小鱼来了一拳：“臭小子，生病还到处
( f! b* t% L/ e跑，真是邪门！知不知道大家担心啊？！下回再这样决不轻饶。”他们已经吃完饭
了，孙应刚何峰要等小鱼一块上自习，看来他不打算去四教看书了。小鱼让他们先
  o4 ~( F- d8 m- q6 W6 x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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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5 f; H5 U. e2 t& ?& ~    宿舍门又开了，田雨站在门前。

    “吃过饭了？”小鱼轻松的问。田雨没有回答，而是深深的看着小鱼：“鱼儿，
# }# a5 D9 f3 T  p: ]$ |你病好了？你真的生我的气了？”小鱼没有抬头，继续吃饭：“怎么会呢，我早就
* t4 C8 `: a$ a3 G  U$ T! d不记得了。”

/ b# W$ l3 O9 R# n) F6 q1 m4 R    “真的？”田雨笑了：“你可不许骗你哥啊。”

1 G$ S1 _" C2 B1 W    “哎呀，你怎么婆婆妈妈的，当然是真的了。看书去吧。”

    “我等等你。”田雨上前拍了拍小鱼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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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先走吧。我吃完还想洗洗衣服……”

  j% ^5 a" p0 r: `/ c# |9 U: u    “那好吧。”田雨犹豫了一下，还是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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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星期没洗衣服，袜子就有好几双。洗那件球衣的时候，小鱼忽然想起来这
/ V6 i1 @  b6 k: p( s6 i件衣服上次是田雨帮着洗的。想着田雨刚才欲言又止的样子，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
味。从宿舍楼下来，小鱼没去8 教自己的大教室，转了个弯，去了2 教，那是三年
7 E& G' Z% y% Y7 U5 f级临床技能的大教室。找了个靠后面的座位坐下。先看了一会儿医用物理学，没什
1 m( t  S8 ?  a5 E" h5 d' M) K么麻烦，笔记上都记得挺清楚。又翻出生化书记记那些分子式和反应过程。有人在
身边坐下来，小鱼抬起头，是高坚。他穿着一身天蓝色的休闲西服，一副酷哥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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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d/ g% x( Y) P2 {7 V    “喂，小鱼，你怎么跑道我们教室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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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t  C( f0 U/ S    “你们教室有什么珍禽异兽，还要收费吗？”和他在一起小鱼总是灵牙利齿，
讨厌他那种天下第一帅哥自居的神情。田雨就比他好看的多，至少小鱼这么以为。
8 U7 m4 E7 A; V9 t想到田雨，小鱼又是心里一颤。

3 |+ q  ^/ b7 I  \* ]! l    “哪里哪里，欢迎光临，你看生化啊？蛮用功嘛。”高坚随手翻了翻小鱼的生
化课本。小鱼想起上次训练的恶作剧，而高坚似乎毫不察觉，不由得心生歉意：
“喂，高大少，你的脚没事了吧？”
没大问题，”高坚不在乎的摇了摇头，然后顽皮的看着小鱼：“来，师兄考
考你，敢不敢？答不出要请我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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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A1 x! l5 N0 w* \+ B; b, N    “那有什么不敢？答的出你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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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s, ^0 K# P+ ?  g    “你说说必须氨基酸都是哪几种？”高坚狡滑的笑着。

8 l4 B4 V4 s/ G! B) p    “异亮氨酸，组胺酸，苏氨酸，缬氨酸，赖氨酸，蛋氨酸，苯丙氨酸，色氨酸。
) [" b! |: Z, Z) D' \怎么样？”小鱼歪着头一笑。

    “唉，我请你。我那时就怎么也记不住，老是忘一个。”高坚有些沮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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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有什么难的？分子式我都能写的出。编个顺口溜几分钟就搞定。”小鱼有
时还是象小孩子一样，随手在纸上写下一串分子式：“其实，都差不了多少，不过
是添个甲基，去个羟基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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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  真牛B.”高坚赞叹道：“你比我们班秀才还牛！怪不得刘黑脸老说你
聪明……”

( e) \3 `* i( p8 i8 A9 Y" Z    小鱼第一次发现高坚并不是不可一世的人，其实他不那么飞扬跋扈的时候也不
那么叫人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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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z, M7 p$ R* c1 Q) y6 n2 {! y    躺在床上的时候，小鱼对今天的表现还满意。几门基础课都看了看，心里有一
种充实的感觉。闭上眼睛，那张让人迷惑的脸又出现了。小鱼竭尽全力的把它从脑
海里赶了出去，最后他总算成功的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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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J- X9 q8 g/ c* o$ k; N第十二章
3 ]- H7 {  {4 u# t7 Q
这一周小鱼终于熬了下来。

0 e4 u+ z- C! H; h% R　　吃饭上课和上自习都要尽量避开田雨，训练时还好，只要他和高坚一起练，田雨就不会过来。


　　最别扭的是平时田雨来找他，小鱼想好的借口在田雨纯洁的目光下总是显得那么愚蠢。田雨那疑问的眼神就象激光一样把小鱼切成无数的碎片。

　　可是又总想见到他，哪怕是远远的看见他心里也会有一种稳定安宁。

　　煎熬。就是把不得不把屁股坐在火炉上，还要作出若无其事的感觉。小鱼终于知道了这个词的确切含义。

　　周五训练结束，周末了，每个人都有个人活动，很快就走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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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鱼洗了个淋浴。换衣服的时候，田雨站在了身边。

* ?& A: `5 J1 v  S　　"晚上出去吃羊肉烩面吧，我请客。"
* f2 z0 x7 |, h# q/ E0 V: S
　　"哎呀，不行，我答应老五今天和他去买牛仔裤。"

3 U4 Q: f" u+ }' I% i0 a　　"你中午没回宿舍吧，孙应刚搭顺路车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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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鱼愣了一下，"这家伙也不告诉我一声…啊，老大叫我今天和他去看邮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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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9 H8 S, W/ B" J2 J# l7 X2 n　　"何峰今天去学生会，他们晚上开会。"
( Y& m# `+ S$ E
3 L$ @+ N. \7 p; h. X　　那种赤身裸体的感觉让小鱼感觉羞耻，永远不要在不穿衣服的时候光着身子对衣衫整齐从容自如的人说谎，小鱼知道自己会永远记住这个教训，但还是咬了咬牙："可是他们可能已经帮我打饭了。"

　　"那你就晚上当宵夜吧。"
+ |9 D9 l7 T8 V9 t
4 d/ k' t1 {  o8 _4 S　　"……"

　　田雨走过来把手放在小鱼的肩膀上，盯着小鱼的眼睛："小鱼，这些天你好象有心事，是什么？你还因为上星期的事生我的气？"

　　"没有啊，你怎么会这么想呢。"小鱼避开田雨的眼睛，低头系衬衫的纽扣。

$ S: E4 m1 ^! y9 l# ^9 Z　　"这些天你一直都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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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怪怪的？头上生了犄角还是屁股长了尾巴？你才怪怪的那。"小鱼一向还有点转危为安的本事。
  `  T$ z) s: n% b* x! U  a, W
- B6 i8 U1 X' ?' X, @3 o5 q; l8 ^　　吃完了面条，又跟着田雨去看电影。是一个美国喜剧片，《千年痴情》，讲的是一个被施了魔法变成雕像在1000年后复活的牧羊女最终找到了心上人的故事。非常好的一部片子。影院里笑声不断。小鱼也心情愉快起来。

9 `4 k: `6 J# x2 h+ ~$ G　　"其实这个牧羊女真值得羡慕，不能和那个王子结婚，就变成了木头人，睡了一千年醒来就见到了原来的心上人，到了一个即便是清洁女工也可以嫁给王子的浪漫时代，再也不用躲躲藏藏的，一点也不用难过，多好。还是做个木头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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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鱼发表着评论，"我也想当一千年的木头人，喂，田雨，你说一千年后会是什么样子？老天爷，什么都有可能，可能书都不用念了，拿个电源往脑袋上一插，就呆鸡变凤凰拉……"

　　"插你个头！你现在插插看，你那一头小黑毛就立马变成爆炸式了。"田雨开心的笑了："你以为做个木头人容易啊，风吹日晒的，又是蛀虫又是白蚁，说不定哪个孙儿辈的那天缺柴火，扛去当柴火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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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烩面吃的太咸了，感觉有些口渴。马路对面有一家小店还亮着灯，田雨穿过马路去买饮料。小鱼坐在马路牙子上，看着田雨矫健的背影，心里是一种微甜的苦涩----现在只有在看他的背影时，小鱼才敢这样的毫无顾忌，放任自己的目光流露心底的深情。

　　透过玻璃橱窗，田雨和店主，一个中年女人交谈着。那个女人递给他两桶饮料，但田雨却没有离开，还掏出钱包让那个女人看，不停的在说着什么…声音渐渐的大了起来，好象是在争吵。

# @3 C. n( G3 l! Y& S0 P6 `　　小鱼疑惑的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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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 G9 a# A4 A9 \% s! E　　那女人从柜台里出来了，手里比比划划的指着田雨的鼻子…
  }; }' h% _* j+ A3 r1 O1 c
　　田雨一步一步的退后，那女人到是一冲一冲的贴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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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雨显然没见过这种阵势，显得狼狈不堪，超起两听饮料转身推门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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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女人得势不饶人的追了出来，尖利的大嗓门一直穿过马路传了过来："小兔崽子，你XXX想讹诈老娘啊？！小白脸，不生好心眼…你也不打听打听老娘是谁……你XXX想花钱就叫声奶奶，兴许老娘一高兴给你十快二十的，跑来诈你娘，找骂那！……"

2 k3 c4 a: c! ]2 }" Y2 v4 t　　田雨满脸通红，拎着两桶饮料快步走过来，递了一听给小鱼。"走！"

# ~, s3 {* \) b# y　　"怎么了，田雨？"小鱼又是焦急又是诧异。

8 }- T& m: V1 ~# L0 \( C# {　　"烂女人，真不要脸…"这是小鱼第一次听见田雨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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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怎么回事？？"
' V3 m# w! S/ a, b4 K) C
# L4 |1 A0 K( L0 L5 {7 D　　田雨愤愤的说："我给了他五十块钱买饮料，她翻脸不认，硬说正好给了五块钱…今天吃饭我把零钱都花光了，电影票是你买的，就只有那张五十的钱在钱包里，怎么会记错呢……你看，这钱包是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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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e; l/ u" B5 e6 |/ l　　"那不行。"

　　"算了，那女人不讲理的。走了…"

　　那个女人仍旧扯着嗓子在叫骂，污言秽语就象决了堤一样的喷涌出来，一下子流满了街道，淹没了小鱼和田雨。

7 q% ?. b& a4 m' H# ~$ y6 f　　"还找帮手啊，找多少杂种老娘也不怕…缺爹教少娘管的，老娘我骂你这是替你爹娘教育你……"缺爹教少娘管的杂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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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A8 K0 l! `& U5 ^! U' B. r  N　　这叫骂声就象利剑一样，钻进小鱼的耳朵，刺穿他的鼓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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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Z8 _; k! N: U/ \; S　　小鱼突然感觉热血上涌，一股不可遏止的力量使他摔脱田雨的拉扯，将手里的饮料桶用尽全力砸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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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s7 f8 L) y　　"砰"的一声，饮料罐在橱窗玻璃上留下了一个大洞，飞进了店里。

　　那女人滔滔不绝的污言秽语霎时间消失了，她目瞪口呆的站在那里，马路这边站着同样目瞪口呆的田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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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鱼从田雨手里抓过另一桶饮料，从容的进行了第二次投掷。多年二传练就的手指力量和准确性，让他再次命中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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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哗啦"一声橱窗玻璃变成无数的碎片飞溅开来，散落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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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婊子，你用那五十块钱去买消毒水，消消你那张喷屎的嘴！"

　　田雨毕竟比那泼妇先清醒过来，他拖起小鱼的手就向远处跑去。身后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哭喊："抓流氓啊，抢劫啦，耍流氓啦……快来人那…。

$ g( \* H8 M0 e; g/ Q7 {1 m5 M　　抓流氓……"
0 l8 w2 x9 W" Z7 d6 p* v
　　一直跑出去很远，田雨才松开小鱼的手，脸上由于惊惧变的刷白。

% D% S; ~3 c' F8 q5 h　　"小鱼，你都干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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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雨手里兀自捏着那个空空如也的硬纸叠的钱包，它已经变成了皱巴巴的一团。

　　小鱼忍不住放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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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C' Q% t7 Q1 h. H0 ~' c$ S  i　　"你还笑！"田雨还是板着个脸："你都作了些啥啊？！"

　　"我作了我该作的，对那种人就该那样。活该。都该放把火烧了她的黑店，把她烤了炼猪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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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3 j- C; d/ O  P# ]　　"你…你还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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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当然有理！"

+ U  h- l! W) V1 f　　"你这样作和那些小痞子流氓有什么区别，的确那女人不对，可咱们可以投诉告她，你也不能打砸抢啊，"田雨把那个钱包丢在地上："你想过没有，这些见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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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的下三滥勾当如果让学校里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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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F% d* A: p5 M3 `　　下三滥，又是下三滥…这个词让小鱼那么过敏。

& I6 J+ P& d8 M- ^" [　　"对，没错，田雨，我和那些小痞子没什么区别，不瞒你说，有时候我比流氓还更见不得人，象我这种人原本就不应该和你这样的正人君子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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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小鱼转身就走。这些话就在嘴边，连想也不用想就冲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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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c5 C3 h/ X5 k　　"你站住！"田雨追上来拉住小鱼的衣袖。

; d* L* _) D5 g6 U7 \( x6 L# l% e　　小鱼猛力一挣，呲拉一声，右臂的衣袖被撕了下来。两个人都停在了那里。沉默了好大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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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2 f+ s" V9 b  w( M) b) @0 l　　"田雨，我是说真的。你说的没错，你看，这里，这里，这疤都是以前打架留下的。其实我觉得自己比流氓还更见不得人，咱们还是不要作好朋友了，我配不上作你的朋友。作个学友，球友就行，这样对你对我都好。"小鱼平静的说："我不愿意看到有一天你恨我，我也不愿意你恨我。"

　　田雨的手还抓着小鱼的手，一眨不眨地盯着小鱼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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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r. Y, k# T0 y) K2 ?% g4 X　　"小鱼，闭嘴！你胡说什么啊。你知道我把你当成自己的兄弟的。你是我长这么大最好的朋友。我知道你本性正直善良，你知道这么多人都喜欢你，我不知道你有什么理由那么说自己。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田雨一字一顿的说："我永远都不会恨你，不管你作了什么，哪怕是杀人放火，我都把你当成我的亲兄弟。"

　　小鱼觉得田雨的目光象剑一样刺穿了自己。

　　一刹那间，小鱼觉得自己象被抽掉了骨头一样的软弱无力，眼睛涩涩的。

* k8 }+ R, V! u8 j1 R4 B# N　　"田雨，你是说真的？"

# A2 f2 W+ ^8 V' y: P, r: L　　"真的！"田雨坚定的回答。

　　一个星期以来涂在脸上的伪装自己的油彩噼噼啪啪的剥落下来。在这个人面前，小鱼再也不能伪装自己的感情，他永远不会嘲笑你，伤害你--因为他是兄弟。

　　突然觉得好轻松。

6 [% x! s" D" `$ f, {1 G　　我不必要求更多。

　　小鱼告诉自己。

　　月亮从身后照过来，在地上拖着两道长长的影子。

2 S# b7 P! c' p$ _9 D8 u$ t" ~　　"鱼儿，不好意思，害的你光着膀子，"田雨忍俊不禁："就象散兵游勇一样，真难看。"

- Z0 k1 {1 m) Q7 ]　　"那好办，"小鱼抓住左手的袖子用力一扯，呲拉，也撕了下来…："你瞧，这不就好看了吗？多新潮，他们还以为是时装展示那。象不象哪个名模？"
& @" D6 z. \2 \: e# A
　　小鱼原本穿的是一件棉布衬衣，外面罩了件马甲，现在光着胳膊，变成了两件马甲。

　　挺胸凸肚的走了几步，

+ Z7 o7 B' s" _5 r" v4 L6 {　　"是不是有点小聪明？"小鱼颇为得意。

6 `  v% [  L1 U　　田雨愕然的呆在那里半天，然后捧着肚子狂笑起来。
% @/ O$ [' z: Q  R$ _& n7 q
5 Z% l5 \' D4 b　　　

　　"HAHA,你以为你是谁啊？…。还名模那，不怕羞…

　　HAHA,你这个自作聪明自以为是的赤膊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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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鱼也一起笑，直到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回到宿舍的时候，小鱼穿着的是田雨的外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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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K, ?6 s: H3 r9 T" r6 f/ u[ 本帖最后由 药大男孩 于 2006-6-6 02:42 AM 编辑 ]

药大男孩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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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4 g( l$ q  W% B# u4 Y; [    星期一中午吃饭时小鱼收到了一封家信。里面除了老爸八股一样的一张纸之外，
还有一张从写字本上撕下来的纸。上面是一些认认真真的铅笔字。是小妹阿彩写的。
3 A& z$ S$ F8 {3 Q: N妹妹都会写信了，小鱼心里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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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X. n3 \7 O" R    哥哥：

    我考完期中考试了。  语文100 分，数学98分。是第三名。爸爸奖给我一双旱
冰鞋。妈妈说你小时侯总是考双百分，我一定好好学习，也考双百分。你是世界上
最了不起的哥哥。

    娇娇和滴滴都很听话，飞出笼子都会飞回去。我每天都有给它们喂水喂米，给
. C1 s4 M: j, k3 S" [3 @4 s( G5 V& u它们吃鸡蛋黄，你放心吧。
6 ?" b" q$ d+ v0 F0 h  r3 b5 {
6 {# P# s! I* l* A    哥哥，你快点放假吧。我想你了。

2 G6 {* Y; C+ O1 B/ e8 F# X    妹妹：古彩颦

" e; }; I+ J- w# [, _    阿彩的信上有几个字不会写，开始划了圆圈，后来又用橡皮擦掉换上了拼音。
- _6 j9 e' a& m( d5 S! G. }' i小鱼仿佛看见妹妹大大的眼睛和浅浅的酒窝，还有扎在脑袋后面的两条马尾辫。

    可爱的妹妹。也可能年龄相差的多，妹妹一直很听他的话。在阿彩的眼里，哥
3 n; R# x; N& E" J) J/ |# u* G5 ~哥一直是上天摘星下海捉鳖无所不能，常常听见阿彩神气活现的跟她的小朋小友讲
：“我哥……”
' _4 N8 l: ]9 @0 A# {1 E! u
/ G" J8 h9 B( z# d    记得离开家的时候，阿彩哭哭啼啼的说：“哥哥，你干吗不在咱们这里上大学
啊……”
& Q* b) _% D; [' G7 Y( [$ v
+ i" ?% m+ L' K6 ?- y% P    “哥要是在这里上咱们这儿的大学，就该爸爸哭鼻子了，”小鱼刮了一下她的
) c6 y  A2 E, }" Z鼻子，说：“大姑娘了还哭，哥哥走了你就可以住我的大屋子了，多好，还有，娇
# p3 ^* q/ c- ?( m+ ?& D6 K娇和滴滴也送给你了，你可要好好照顾它们……”
3 H# ]7 k1 \4 k' Z( Z6 X
/ y: ?. T/ \6 P# O* _7 N# w    哥几个都抢这封信看。宿舍里吴京，孙应刚和丰振都是独子，淫龙有个哥哥，
5 C" d. |4 W+ n  {( N) x何峰有个弟弟。就只有小鱼有个妹妹。

2 L# g' `* H/ x5 c& v    “小六还挺会当哥哥，瞧咱们妹妹说的' 你是世界上最了不起的哥哥' ，好神
气啊。”淫龙羡慕的咋吧着嘴。

; v4 |( S7 S; {( f5 b, U    “妹妹就是好，我弟弟和老六同岁，整天惹爸妈生气又不好好学习，前几天来
信说不想上学了，要去南方打工。让我写信骂了他一顿……”何峰叹息着：“不知
道现在怎么样了……”

    “少来，你们这又是哥哥又是妹妹的，嫉妒死俺了！”丰振气哼哼的说：“老
+ ~6 t' b* o2 {0 s( [" B- U大老六，你们两个当哥哥的今天得请客……”
# U. @) g; Z# y5 Y; V$ t
% L1 T1 F: d% D; x0 R) z    “老四老四，生在福中不知福啊，你们家两个教授养你一个宝贝，好吃的好玩
的都是你的，没人跟你抢，多好。想当哥还不容易，你也去找个朱妹妹羊妹妹的，
象老五……”何峰说道这里突然打住，偷眼看了看孙应刚。孙应刚并没有太大的反
应，小鱼知道这几天老五又去四教上过自习，但宿舍里没人问过他什么。

: n* P5 \& q# V6 U, M    “你以为老四是老实孩子？？”淫龙赶紧接嘴：“老四，你生化笔记本里面夹
的那两张照片是谁的？别以为你哥没看见，照片后面还写着，送给振振……哇呀，
浪死漫了！”

: [5 c% o/ ]- u( X( D9 `, t    “对，快点交代。”孙应刚好不容易找到向丰振进攻的机会，并且还有淫龙这
样的大将统领作战，终于鼓起了勇气。吴京也接口说：“是有问题，老四同济来的
; C$ t) l( b4 B3 e; i- Z) q信就是多，有时一周就有两封……”

0 h) i5 L' D: D4 ?    “好小子，我说上次社建课，写那么长的信还捂着盖着不让看，这甜哥哥蜜姐
# x. Y8 q/ Q* ]2 P7 P' O' J* ~+ p姐的不知道叫了多少了……”何峰也加入了痛打落水狗的队伍。

    “老四，是甜姐姐还是甜妹妹？”小鱼也挑逗丰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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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快讲！”

    “快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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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讲就讲，她是我女朋友，高中的同学，在一起两年多了，”丰振毕竟是丰振，
9 h0 C) M4 r% C- ]局势不利竟然摆除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神气：“我们是纯洁的爱情，怎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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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说别人，你才早恋那！”孙应刚咋么着舌头：“高一就开始啦？……”

' j! `* p7 b3 j$ I4 ]    “你小毛孩子懂什么？”丰振不屑的撇了撇嘴。做出一副胜利的神态。

    “我就知道老四不简单，小白脸又解风情……，”淫龙凑上来贴着丰振的脸，
1 T; C7 f1 v% f5 j& i: L. A一脸的坏笑：

6 s( w9 |+ G* R  N" A( j    “你跟哥说说，有没有实质性进展，你们那个过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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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M* {. [- h" t# F' U    “什么这个那个的！你这个老淫贼！！”丰振羞红了脸，一把推开了淫龙，
0 W' c& L8 U9 I# ^1 w“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5 w, [$ M) |! J! X6 e% W    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第一次看见丰振狼狈不堪的败下阵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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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合堂的医用物理课晚下了一会儿，下午去训练的时候，田雨和小鱼晚到了。
; J# c  Y* @; ^0 W8 X3 {$ ^进了球馆，却看见一队的人贴在更衣室的门上偷听什么。高坚伸手冲小鱼作了一个
6 l3 \9 S, Z" i- V" M3 F禁声的手势。小鱼忍不住好奇，也蹑手蹑脚的走上去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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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面的人在争吵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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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6 p3 C: A  X+ l! f) e    “不行！我不同意！你是队长，不能开这个头。”是刘黑脸低沉的声音。

$ N6 V1 w7 {' c+ r) R$ j    “刘导，我知道你为难，”另一个声音是队长陈鹏飞：“可是我一月下旬就要
/ @" A% F0 d2 D+ L考研了，别人看书都黑白不分的连轴转，我到现在还没把专业课看完。我在队里这
' E& I( m; P; u9 k# P么多年，从来没搞过特殊，训练刻不刻苦您也知道。可是我这一段真是没时间跟队
训练了，我一直都想上研究生，我一直觉着学临床的不上研究生很亏，这几年我一
直用功就是为了考研。您就不能替我想想……”
1 m/ O: V/ m# e, ]9 r7 {: g
    “那你怎么不替队里想想？！还有不到一个月就和工大打对抗赛，主力换了这
么多，新队员刚进队，你让我怎么和人家打？！”刘黑脸提高了嗓门。陈鹏飞依然
$ d" W1 m/ W: I) `- _+ F很平静：“队里现在不缺主攻，田雨就可以打我的位置。他虽然身高吃亏但是弹跳
好可以弥补，技术也全面，打球很聪明。况且，我只是这段时间不参加训练，打比
; {( i. r% X2 i, h. d5 L+ y赛的时候，如果队里需要我还可以上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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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参加训练我怎么让你上场？！”刘黑脸愤怒的打断了陈鹏飞的话：“咱
, G0 k9 i' e* `6 W5 }& B; ^; R/ B们男排一视同仁，没有谁搞特殊，你也一样。你不参加训练就不能上场！你如果不
经过我的同意擅自不来训练，就算自动离队，咱们男排就没你这号人！！”陈鹏飞
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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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鹏飞，打完工大我可以考虑让你休息，但是现在不行。你不训练状态怎么保
( j  E" L- n0 T; R证？别的队员怎么说？”刘黑脸缓和了一下口气。在同队员的斗争中，他可是从来
不曾让过半步的。陈鹏飞还是没有吭声。

/ g% Q8 y% M1 u, c. {+ j    “那你自己作个决定吧！继续训练还是离队？！”刘黑脸压抑着怒火。

    “那我今天作最后一次训练。”陈鹏飞斩钉截铁的说。

$ h9 W/ Z5 d9 D' A, X: D    “上回训练就是你的最后一次了。现在男排没有你陈鹏飞了！”

* i! d$ c$ f( O* U    然后是良久的寂静。

    更衣室的门哗的打开了，刘黑脸一脸的煞气，冲着门口躲闪不及的几个人吼道
：“干什么？！都去跑步去！！”

% `5 }- E1 M6 X2 s4 c/ j" g    小鱼和田雨进了更衣室换衣服。陈鹏飞正在收拾衣柜里的东西。

7 O' g( c( U6 R    “刘黑脸真XXX狠！”小鱼说。

4 @! q% h6 \  y    “他也有他的难处……”陈鹏飞幽幽的说：“一上大学就进了球队，打了四年
多了，我以为他能破个例的。其实这种结果我早就知道……”他抬头看了一眼窗外
的操场，男排的小伙子们已经在跑圈了。

    陈鹏飞很快收拾好东西，临走前回头看着小鱼和田雨说：“好好打，咱们能赢
工大！”随后他瘦削的的身形背着包出门。夕阳的余辉在地上拉出一条长长的影子，
随着他的脚步越来越远，显得是那样孤独。他没有回头。终于消失在小鱼的视线里。
, [$ O" Q# r+ M2 `5 |1 |通常，一个老队员的离队是一件伤感而光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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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鱼记得自己中学毕业离开球队的时候，欢送会上，差不多每个人都哭了。教
$ f2 d0 T! |* l$ L练回顾了自己的成长过程，从初二进队打末座替补帮着主力们拣球到作为主力参加
的三界中学生排球联赛，又热情洋溢的赞扬了小鱼几年中对球队所做的“突出贡献”。

    他还记得教练拍着他的肩膀象父亲一样的说：“小伙子，好样的！我代表球队
' S4 f  [# {9 L8 I+ ?8 u8 g感谢你。你给球队留下了美好的东西：自信，上进，刻苦认真，团结友爱……你用
* V2 c$ V/ K# Q8 Q3 I自己的示例证明优秀的人可以既有出色的学习成绩，又可以做一个出色的排球队员。
好样的！我相信你在大学里会干的更好……记住，你永远是咱们球队的一员，相信
咱队的每一个人都会为你骄傲……”大家送了一个红色的旅行箱给小鱼，小鱼就是
& u8 Z9 b) b8 P+ n* c: X带着它来到了这里。每次小鱼看见它都会有一种温暖和自信的感觉。

    可是……陈鹏飞作为队里资格最老的队员，这些年为队里立下了赫赫战功，差
不多每一场比赛都浸透了他的汗水，每一块奖牌都铭刻着他的毅力和坚强。他不是
生性张扬的人，但是队里的每一个人都能感受到他的兄长般的关怀。他给队里带来
, Z% Z- v- x4 W8 [2 ]" H: ^了荣誉，给队友带来了温暖……现在他却一个人孤单的离开了，没有掌声和祝福，
一个人悄悄的，没有声息的，消失在这个他曾经洒下过无数汗水的地方。小鱼觉着
自己憋的难受。
! u6 I/ b0 U* q) o1 g
( w4 X1 p1 j* T/ L8 q/ O8 P    突然的一股冲动，小鱼跑到训练馆门口喊到：“头儿走好！”小鱼感到一只手
7 h  z. k) I' d3 m9 I5 e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回头看见田雨默默的站在自己身后。
! s) A* ], U) a/ U( t! }
    陈鹏飞的离队带给队里的巨大震动是显而易见的。刘黑脸的脸黑的快要滴出油
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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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d' [! ]6 i  u/ L; j6 _    首要问题就是由谁来接替队长。队里资格最老的三个队员是大四大五的，但是
" O, @* z2 \3 y现在基本上已经不在主力阵容了，显然不适合当队长。大三的高坚生性跳荡，尽管
' C: ^1 H% _9 N4 a$ B, p7 P( g% G一直是刘黑脸的红人，但让他作队长也是不合适的，他没有当队长的那份沉稳。姚
. @9 j* c- D: ~2 ?1 I$ ]心舟一直也是主力，但整个一个和稀泥的脾气，魄力不够……刘黑脸的眼睛来来回
: S& Y# F! ]8 j6 s0 r. I# ]回的扫视了几遍，最后才宣布让姚心舟作代理队长，并且出人意料的宣布田雨协助
姚心舟的工作，其实也就是副队长了。

    这个任命让小鱼也大吃一惊，姚心舟代理队长还说的过去，不管怎样毕竟是老
资格了，但万万没想到会让田雨协助。

# F, {4 l0 G0 S( J7 J* j    刘黑脸的解释轻描淡写：田雨作为队长，在今年的迎新赛上带领一年纪临床获
得冠军，表现出一定的领导才能。一年纪临床队也是最有凝聚力的队伍。让他分担
一定的管理工作既是给姚心舟帮帮忙，对他自己也是个锻炼。
% W$ i; K' v& X% N0 T' }
% N. `! [0 ]4 `    仔细想想刘黑脸的决定还真是聪明，自己和王立云已经确立了主力位置，田雨
  T8 z0 @' U8 O3 [  g一旦进入主力阵容，三个人本来就配合多时，肯定会有不错的效果；再者，田雨一
直训练刻苦认真有目共睹，一定是一个训练的好榜样；另外最重要的是，陈鹏飞一
# C7 H  M0 O8 e/ A$ Z走，队里好象抽掉了一块定心石，田雨在队里人缘最好，又很有主见，场上作风沉
稳，虽然算不上是定心石，但无疑是一个稳定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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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0 e# Y9 ^2 A) O# T  ]    这个宣布让小鱼又惊又喜，站在他身边的田雨却一点表情也没有，一副荣辱不
7 B$ a5 o7 z6 N; P  m- ]惊的样子。但是有人却沉不住气了。

# k; B% L! m9 _" C% s: H    “真是稀罕，替补也进入领导层了？……”高坚在那里酸溜溜的嘀咕着。

    “进入领导层就有权管理球队事务！就应该得到尊重！”刘黑脸厉声打断了高
' C) g; l0 z5 d- u坚：“咱们男排最近暴露出来的问题很多，今后要进一步加强管理。我不管你是谁，
8 L' W/ i2 @# N7 G( D3 b% N$ P你资格有多老，你都得遵守球队纪律。不伏管教不听从球队安排的，一律扫地出门！！
5 l: X$ {1 O4 f& ?! `, I就算队长也不例外！”高坚耸了耸肩膀吐出了舌头。整个训练馆里鸦雀无声。

    “不知死活！”小鱼心里偷偷的幸灾乐祸。不过这下高坚可是把这笔帐算在了
田雨的头上。

6 U1 {6 X/ |& p# S+ u    田雨还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样子，一脸的坦然。小鱼忍不住悄悄的伸手握住
& o& k0 }9 C$ C: n' j田雨的右手，用力捏了一下。田雨没有表情，但小鱼却感到他的手有力的回应。

' Z8 u: j* k& J6 [$ r    田雨如愿以偿的进入了A 队训练。  虽然他没有说什么，但是教学比赛时他的
% ^1 `9 [9 ^2 m, N+ F3 k. v每一次跃起都那么舒展，那么优美；每一次的扣杀都那么有力，那么自信。他年轻
+ Q; y! k* o/ U4 _) T的脸上一直写满了可爱的笑容和神采飞扬的光芒。

药大男孩

第十四章
! I2 a, Q/ {9 l: {& n
% i% E9 {6 a* f1 y7 m    接下来的日子一直都是晴朗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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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课能够集中精力听讲，自习时看书的效率也很高。田雨依然每天背了书包到
8教学习，坐在小鱼身旁。两个人讨论一些有关学习的事。

+ C  U4 `8 h0 f; w+ U    小鱼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他把那个秘密埋在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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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9 g  `5 q* q$ a6 D    但是，有时睡觉前他还是会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个秘密，想起受伤那天他伏在田
雨的背上，听着他粗重的呼吸，看着几粒汗珠顺着他的洁白的脖颈流下来。身体里
就有一种燥热翻翻滚滚的涌动起来。每当那个时候，他就尽力去想妈妈的眼睛，然
后从一数到一百，一遍又一遍，或者拖着淫龙他们午夜漫谈，直到疲劳的睡去。
3 T1 o* T* X9 d
) }" L$ D: [/ ^2 o9 G: _% K    有时隐隐约约会有一种惊慌的感觉，好象自己还是坐在一个火山口上，尽管现
& `$ |  f- J- _- Y2 B  n, s在风平浪静，但自己却永远都不知道它会不会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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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u' _" v/ N! W& [# ?! j- b+ V    十一月的最后一个星期，学校里举行了一次诗歌散文朗诵会。何峰由于马列主
义老太太的大力推荐已经当上了学生会宣传部的副部长，他也是这次活动的组织者
. k! T+ m. q! z4 O& G8 Q之一。班里选出了小鱼和另外一个女生报了一个二人诗朗诵。选的诗是雪莱的《西
风颂》。丰振这家伙又找了几支雄浑的曲子剪辑了剪辑作为背景音乐。效果还真是
! M' ?* C" `* b不错，竟然稀里糊涂的得了个二等奖。
4 V" K' P7 a2 w+ W
: `* Q7 ]/ N; n    小鱼总觉着客观因素起了作用，一共五个评委，马列主义老太太还有教社建的
李老头都在里面。丰振却很高兴：“没有的事，分数打的很公平，我都觉着该是第
一名呢……那个一等奖又有什么吗，不就是席慕容的《一个梦》嘛，她居然弄的悲
9 w) o4 P: {: Y* M悲切切的……”何峰则动员小鱼加入广播小组：“鱼儿，加入广播小组吧，属于我
们宣传部，耽误不了多长时间，一星期活动一次……”

2 V' V2 X- k7 O5 c0 l9 C0 y    “你想让我给你当小兵吧？”小鱼嘻笑着问。
9 B+ Y) x. @1 ?. {% i) M9 b2 d7 C
' r! R: t/ |# |3 b& M    “怎么，给老大当兵还不好？”何峰接着说：“这也算学生会的重要组织，综
  W. P+ E( L& n# v$ {, N) i合评分要加分的。并且啊，宣传部的成员可以免费看周末录象……”免费录象？恩，
不错。就这样，小鱼加入了广播小组。新生的热情就是高涨，差不多每个人都加入
了一个什么组织，有的甚至是多个组织。学校里的各个社团不遗余力的大做宣传，
+ @; Q( P! f# C- _6 c2 ]* e招兵买马。象丰振，先是和吴京一起参加了文学社，又自己报名参加了吉他协会，
这几天又忙着给摄影协会拉人呢，真是精力旺盛。淫龙参加的是书法俱乐部，孙应
; F6 ^  d" [0 R8 L: T1 X) \刚则是每个周六下午跑去学生活动中心参加棋牌协会的活动，每次都乐滋滋的回来。
- H( P' \* T* M: @淫龙曾经拉着孙应刚参加了书法俱乐部，但是后来不知怎么孙应刚非又改成了棋牌
协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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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五这死小子一准儿又在捣鬼……”淫龙狐疑的说。后来他去考察了一次，
回来说果然不出所料，朱鹰参加了棋牌协会。

    “唉，这个死心眼！拦不住他。”淫龙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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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那个狐狸精！帮不上忙。”丰振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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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1 U9 E, d; @  e5 u6 ], H    “唉，吃饱了撑的！，瞎操闲心。”小鱼总结。

% P) m1 q) L% }5 h7 v- ^    排球队的训练也充满了欢乐，田雨已经进入了主力阵容。这一段时间刘黑脸每
次训练都会看看教学录象讲一些战术球。小鱼在中学听过一些，所以也没觉着有什
+ j: y! ~8 W  v么特别，田雨到是很认真，拿支笔工工整整的记下来。

* k( R+ {' t6 }9 s    “德行！”高坚撇了撇嘴小声说了一句。高坚虽然对田雨还是不感冒，但已经
# V* j+ Z- L% A8 M0 ]0 s收敛了许多，并且高坚从来不把个人恩怨带到球场上，他的骄傲使他不会在比赛时
做小动作。从这一点上小鱼觉着高坚也算得上个男子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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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据内线消息，工大的主力阵容平均身高在185CM 多点，医大是不到184CM ，
, l$ {; `6 `4 I& Y1 e& t7 r处于劣势。刘黑脸现在强调一些战术配合，也是为了防备到时在网上吃亏。小鱼感
7 S5 v3 {, W5 `5 }2 O/ }7 F觉的到田雨的压力，他把这一公分多的差距算在了自己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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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球队主力里我的身高最低……”小鱼想让他减轻点压力。

    “不，小鱼，每个人都知道是我。”田雨认真的说：“永远不会有人抱怨二传
的身高，并且你有这里最好的技术。”小鱼的确不知道田雨会有这么大的压力。他
( ]4 L, c, @8 d$ ?反反复复的在网前练那些动作，即便有些本来就已经差不多熟悉到成了条件反射了。

% Z3 g. s: B# f9 z" n" u+ }+ y    刘黑脸对球队的表现还算满意，没怎么再发火。但是也没有过多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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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1 m% _/ O$ h( U    工大男排一直是老冤家，用仇深似海来形容也不过分。每年的省排球联赛都和
: ?6 g$ }8 a- z5 k/ Z7 p; z+ `# M他们划分在一个赛区，八支队伍出线两支。有一年医大就是由于工大的放水失去了
. r' }4 W/ d! d. H' F& J3 k2 s出线资格。有意思的是工大的男排石教练是刘黑脸上体大时的老同学，在一个球队
打了好几年球，现在见了面也是有说有笑，真不知道私底下有什么恩怨。一进十二
. u3 ^7 K' n6 p2 h. E7 |4 G( _月，刘黑脸就增加了训练量，周六下午加了一次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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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三训练时，田雨开玩笑说，应该派人去侦察一下工大那边训练的虚实。知
  T0 j! A! V4 c己知彼嘛。姚心舟说：“咳，打了这么多次了，早知道什么己呀彼呀的了。”“连
; `1 V% e* ?& y5 g他们穿什么内裤都知道！”高坚对这个建议不屑一顾。没想道刘黑脸一听，近来少
见的乐了，“有一定道理。咱们今年变化不小，他们也会不一样。这么着，你和小
) m% M& @, H  Y- G" v* N鱼去吧，你们都是新面孔，别人去被认出来我刘黑脸就成了刘红脸啦……哈哈……”
工大男排去年的全家福刘黑脸有一张，这是去年工大客场赢球之后留给刘黑脸的礼
物，他一直留着，想来是耿耿于怀。
3 E( |6 q% j' |7 {! x) o+ u+ Q
6 ^* k- ?3 H; K/ }    “刘导还真是有心人呢。”小鱼说：“我还真没听说过那个教练有别的球队的
全家福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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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2 Y( M% F5 Y" J    “去年输的不服，你没见他那要吃人的样儿那，”姚心舟撇撇嘴说：“不过，
7 P: K2 s& m7 C. E, @有心人也不止他一个，我就知道还有人有这张照片。”
% F* x9 X' G( t* W4 m
1 ^+ P$ k2 w+ d5 v    “陈鹏飞？”

0 L1 V, w7 j# X6 y    “你怎么知道？”姚心舟有些诧异，看了小鱼一眼接着说：“去年输了球最难
受的就是他了，决胜局发失了一个球，难受的跟什么似的……回来的总结会上把责
- j$ x$ _' j: m$ |3 q$ @4 g任全拉倒自己身上去了，好象第一大罪人……其实，场上几个人有谁比他失误少呢？
1 c, f! S+ Y* F& k1 ~笑话！”
; ]( J4 p: p1 c$ x5 d5 ]
    第二天下午，小鱼和田雨去了工大。工大的训练是开放的，排球馆里面有几排
坐椅，有不少同学在边上看男排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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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 t0 G1 t    “哎呀，太好了，还有群众掩护！”小鱼兴冲冲的拉着田雨挤了进去。工大是
综合性的大学，比医大大好几倍，男排的确是兵多将广。教练石白脸（这是高坚给
他起的外号）正在指挥着一场教学比赛。两边打的有声有色的。
7 U; S9 P' t! a* j
1 L  x& g7 m' ~2 b    看来石白脸是个很随和的教头，他一边看比赛一边当裁判，还不时的在小本子
上记点什么。每一局比赛结束，他都拿着那个小本子总结一下，指出哪个球处理的
' L5 {2 k) n& S; S+ E: S8 K不好，哪个配合还不够成功，再讲讲怎么改进。不过看来他对自己的队员很满意，
没见他批评哪个人。和刘黑脸相比他可以算是温柔无比的教练了，队员在训练时也
和他有说有笑。

7 q, V7 P9 _) _$ Q1 \4 L   老刘就截然不同，平时还可以说说笑话，一到训练比赛就板着一张黑脸，他从
: b4 [' p' K. z8 R3 z来没有象石白脸那样拿着小本子记录，有谁出点毛病他立即就在场下叫出来。一旦
8 m- Y1 j) T+ H有大的失误他会毫不犹豫的暂停比赛进行指点教训，如果想让他发火，那是再容易
; k" c' T# P- A6 _不过了，相似的错误你只要犯上三次，他就会冲进场里把那张黑脸贴在你的鼻子上
5 Q( h2 j! g6 W, ~- ~4 `2 _: ?" U吼叫起来，最后的收场白总是一句恶狠狠的“不开窍的死木头”转身走开，这时，
你才可以在耳朵的翁鸣中伸手擦去一脸的吐沫星子。
: e7 ~/ l' U9 {, ^
    小鱼记得教学训练比赛能够完整的打下来的时候并不太多。不过这样也有好处，
$ Y' o  r' ^% `0 v* b; o/ z) v* E$ z记忆深刻，有利于改正缺点。田雨这么说。犯错挨训，天经地义，小鱼也这么认为。
' y4 d' L8 V- r0 m的确，医大的防守很不错，大家在场上都很少犯一些低级的错误，这也不能不说是
! j6 F  N6 r2 l# `# B刘黑脸的功劳。
$ d( N. c) Y  {8 f$ ~5 z
    “要是工大和咱们都分成两个队打，还可以勉强拼拼，要是都裂成三个队打，
5 Y4 @) y8 V! Q. x# @* M咱们就肯定输了，他们好手真多。”

    “笑话，那也别打排球了，干脆群殴吧。”嘴上这么说，可心里小鱼也知道田
雨说的不错，工大的兵源多，自然好苗子就多。

    看了一阵子，  逐渐对上了号。小鱼发现主力阵容里只有一个9 号是生面孔没
出现在那张全家福里。  个子很高，差不多有190CM 以上的样子，一脸稚气，身手
倒也很敏捷，  打的是副攻。主二传6 号虽然照片上有，却也不是姚心舟在照片里
指出来的那一个人，想来是原来的主力二传退役了，现在的是原来的替补。

    “鱼儿，他比不上你。”田雨悄悄的对小鱼说：“他的传球不错，动作也挺熟
练，但是打的不聪明，太公式化了。你看，他这回要给四号位送开网了……怎么样，
没错吧。”6 号果然把一传垫起来的球送到了四号位。1 号队员在四号位一记轻扣，
% v2 q% `/ q1 W" K球打手出界。

5 e) k+ E* z( K" y    “可是他们的两个主力主攻都挺厉害啊，  ”小鱼低声说：“你看这个1 号，
简直是个老油条，多一分力气都不白使。他刚才的重扣也很吓人的呀。”
) L# }4 O6 o% S) W% Q
    “是啊，1 号打的是很滑，那个5 号也挺有经验的。”田雨点点头：“不过，
咱们也不怕他们，到时候场上见分晓。”

    看完他们的分组比赛，小鱼和田雨才回去。本来小鱼说要带着田雨去王雷那里
蹭一顿饭的，田雨说还是回去吃吧。
2 S& q( w( C/ }4 d8 A
    “人家问你又不是周末，  你跑来干什么？你怎么说，你说啊，我是来偷情报
的？”

    “我哥们才不管那么多那，”小鱼笑着说：“瞧你这德行，了解了解情况嘛，
% F; Q+ Y6 ]; j) {( a$ G用的着这么心虚？”

8 Y$ i& l* y# g) O: g& f    “哎，我只是不太会撒谎。”

) J1 n1 A6 D4 l6 h  I% H" E    “呸，什么撒谎这么难听，这叫随机应变……不行，害我损失一顿晚饭，你赔
我啊。”
- i- m  S  n' c5 S# F) F& a( h
) I) T3 T( o6 [0 v8 o( H' [* t1 y- G    在街上吃了点东西回去，到了宿舍发现铁将军把门，看了看一班的其他几个宿
舍也都关着门。田雨大叫一声：“小鱼，死了死了！你！你们周五下午的生理实验
课改到今天晚上了，我今天中午还听你说过。”老天爷，整个忘到爪哇国去了。田
雨他们今天下午上的实验课，观察刺激迷走神经对兔生命体征的影响。本来是明天
的课，因为带实验的老师明天有事，改在晚上了。中午何峰还又通知了一遍。不好，
实验课是有分的。小鱼看看表，刚过了一刻钟，转身朝实验楼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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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t, \9 c9 R( y; g& v0 \    还好，今天带实验的是那个脾气很好的年轻女老师。小鱼赶紧溜进门。淫龙孙
应刚和陈娜娜，已经把兔子固定好了，麻药也已经打进去了。小鱼和他们一个实验
: ~! U* e, T% e! T+ d) i小组。一般是一个学习小组分成两个实验小组，丰振何峰他们在另一个小组。小鱼
. ^' k  v4 q/ g( |. x: s喘了口气，接着又吃了一惊：“啊，这么小的兔子？？”

) g* d; u; q- _0 x: m" o3 H    “还不是娜娜小姐和老五啊，专门拣最可爱的挑，”淫龙哼哼着：“上回挑回
一个蟾蜍弟弟，这回好，挑回来一个兔孙孙，打麻药就费了半天劲，不用作实验了，
/ D: V5 d* S; r改成献爱心，给小动物喂奶活动吧……”陈娜娜可怜兮兮的说：“对不起……”
' x9 H. \3 z: M4 _/ A$ L2 }! r' A. y
# k4 @5 z- |* R( u3 [( ?( \& \    “老二，你也少说两句吧，你为什么不去挑？”小鱼说。银龙这家伙就是犯懒。
动物实验最怕的是碰到小的实验动物，特别费劲。每次动物实验，大家都争先恐后
的去抢大一点的动物。晚去一步肯定剩下的是这些小可怜儿。果然困难，丰振他们
已经分离出两条迷走神经，别的小组也差不多了，娜娜和淫龙还在忙活着。丰振得
8 b; c' V# z& ^3 |. l/ N+ [1 ?意洋洋的过来说：“喂，兄弟们，这么久啊，兔子肉也炖熟了。”

6 h$ r& X& P$ }9 c5 k9 k9 c    “老四，你就别烦我了。”淫龙有些出汗，今天的实验轮到淫龙娜娜主打，小
鱼在一边帮手。女老师也走了过来，轻声的问：“遇到困难了？”这个老师刚刚毕
业没多久，很好看，对同学都很和气，一向被男生们视为偶像。淫龙更是尊敬万分。
* a; c# w/ f: {; w在她面前出丑，让淫龙痛苦的心都要哆嗦起来。

9 k# M5 r, H" \9 c( J6 h; X    “我们的实验动物太小了，不好做。”小鱼解释到。

. O" W; h, Q" Y6 @' O+ r    “是有些小，我下次跟动物室说一下最好送大一些的动物……”女老师表示理
8 c& V: Q! t. W解。

" t2 Y1 y1 T9 a- D% i3 f  C: P    “老师，它身体都还没有发育成熟！”孙应刚十分认真的说：“许银龙管它叫
兔孙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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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哄堂大笑声中，淫龙出了一脑门的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百忙之中抽出时
% E# d( H3 V( V8 G, n% U间瞪了一眼关键时候又让他出丑的傻兄弟，低下头，绝望的发现又碰断了不知哪儿
- m3 _$ t& ~" S+ l  A. y的一根小血管……

# U! c$ @( Z& Y    淫龙和娜娜实验分数给了最低分3 分。  而小鱼和孙应刚这次是回答和实验相
关的问题，  都给了5 分。下了课一帮子男生都调侃淫龙，兔孙孙，兔爷爷的，叫
" @% ^) S; u- G- i0 L4 G) Q& j+ Z的淫龙更加的灰心丧气。

2 d( |  r* t4 v( F    “我就不明白，你怎么就这么会让你哥出丑……”晚上睡觉时淫龙还念念不忘
的数落孙应刚，

3 a- H  s4 f+ ?! V: T) Z, _- w2 F    “私底下哥们们说的话哪里能站到大喇叭上说呢？！完了，这以后哪里还有什
  }9 c  @( ]5 `( p+ H. w么好印象，老师准以为我是那贫嘴滑舌光说不练的主儿……”

    “我觉着也没什么嘛……”孙应刚嘟囔着：“有什么好笑的？我就没觉着好笑
……和老四他们那一只比，就是兔孙孙吗！……真的好笑吗？兔孙孙，兔孙孙？”
! C( ~  @, p1 T8 B$ g* [- O孙应刚天真的回味着这个他认为最平常不过的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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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嘴”淫龙心烦意乱的哀号：“天那！我受够了你的愚蠢！啊。我的命真苦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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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m, M6 `& m9 E' u7 F# O    看着一脸无辜的孙应刚，小鱼和哥几个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 C, E7 \/ V" g2 @$ e6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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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大男孩

第十五章

( C. Y* |4 \$ P    周五田雨在训练时把侦察的情况向刘黑脸进行了详细的汇报。刘黑脸显然很感
* i  {3 C* w1 y" G性趣。
4 Z- Z% S& Y& h
    “那看来是换了一个副攻和二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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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g& g5 }, T/ O+ o    “二传怎么样？”刘黑脸转过头来问小鱼。

    “就是这个人，6 号。”小鱼指了指照片。
( x+ C: p: {! A1 a0 ?
7 i$ _: `6 {3 r" E- E/ y    “这个6 号终于转正了。  ”姚心舟笑着说：“真不容易，我和高坚第一年和
. t% h; o/ r* J5 e; M$ N他们打球，他就当替补，一直当了这么好几年。想来比我还高一级，工大是四年本
科，今年他都该毕业了，倒打发上了主力，真是不容易。”

+ L9 s! t/ w9 c* |$ S3 e    “那这人经验可是够丰富的。”王立云显得很老成。
6 }+ S+ ?; n2 n. H. y
    “球！我见过他打球，象做数学题一样，呆。”高坚轻蔑的说：“肯定比不上
小鱼。他要是真的打的好，早就打上主力了。”

% g/ p2 P9 K% L: Q# T! ^    “你看他技术怎么样？”刘黑脸接着问。语气很轻松。
8 T  U, b- f0 @
    “打球挺熟的，没什么失误，”小鱼想了想：“不过变化不是特别多。”
5 t& S, d; [* t5 n$ `
    “你看呢，田雨？”

0 i. R9 h0 T- g. Z    “基本功倒是挺扎实的，可是不活，网前球处理不够机灵，看了三局比赛他一
2 W! W* i/ p. W' t( P0 X个二次球也没打，本来有好几个机会球。”田雨笑了笑：“要是小鱼肯定不会错过。
" Q; b" Z; B/ r! O还有，战术意图太明显，他组织的快攻和一些小战术能看出来。”刘黑脸沉思了一
9 G) D6 T8 w0 t下：“那个副攻怎么样？”

  q" r2 K8 v% X; m    “条件挺好的，进攻拦网都不错，后排防守有点小毛病，但至少不是生手，”
+ ^; O7 @3 H2 D! g( F7 F田雨说：“处理球挺机灵的，在前排时有快球。”

! l/ B" p  q' n0 |+ F; N    “身高有多少？”

/ D9 \) }. O( F3 y4 q  e    “有190CM 吧。”

    “那比原来的那个还高一点……”刘黑脸盘算了一下：“两个主攻一个186CM ，
一个183CM ，比咱们的两个人都高，网上还是吃点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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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1 t3 f+ b1 N# c    “是一个比人家高2CM ，一个比人家矮6CM 吧？”高坚一边转着手里的球一边
开玩笑似的说。田雨很平静的站在那里，等着刘黑脸的下一个问题。

    训练馆停水没洗了澡，小鱼和田雨回来的时候，宿舍里已经没有人了，估计哥
几个从何峰那里弄来的蹭票一起去看晚上学生会放的录象了。桌子上摆着一份饭，
8 g  ^1 |: B2 n- @3 P' a他们已经帮小鱼把饭打好了。田雨没带宿舍的钥匙被锁在了外边。

    “鱼儿，你有衣服借我穿吗？我得换换衣服，球衣还是湿的。”小鱼也穿着球
衣回来的，打算洗洗。找出一堆衣服：“你先挑，挑剩了我穿。”田雨拿了一套衬
衣裤，和小鱼的一条黑色牛仔裤，一件黑色的夹克衫。两人坐在床边脱衣服。田雨
的皮肤很白，是那种很健康的象牙白色，他的腿很直，腿上的汗毛挺重。  小鱼扭
; |+ j6 ?7 f3 H头脱掉自己的上衣。

4 t6 w% V3 v* t9 o. G1 S    “喂，鱼儿，你胸口上有个三角形呢？以前就没注意过……”田雨凑上来仔细
2 r3 D8 E+ G$ Q- F5 x& V6 C3 e3 @' X7 A看。小鱼知道自己胸口上的这个三角形，那是由三颗痣组成的，差不多就是一个全
等的三角形。田雨只剩下一条白色的内裤，站在小鱼面前，好奇的伸出手去触摸那
几颗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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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D( j! B9 A; p7 r7 h0 S    “滚开啊你。我怕痒的……”小鱼笑着躲闪：“田雨，我可警告你，你可不许
. D' q1 r2 p1 D耍流氓啊……啊哈哈……”

    “好，趁着没人，我就耍一回流氓！”说归说，田雨只是作了作样子：“鱼儿，
你就大方点，你又不是小姑娘，让我看看吗，我保证只看不摸……”小鱼大笑着：
7 I: n* ^- W0 @$ L" _6 [: K' y2 m“我真是不明白，田雨，你和别人在一块都那么正经，怎么就老是欺负我呢？”

    “谁让你是我弟呢，”田雨坏笑着：“快让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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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呸，有这么当哥的吗？”小鱼淬了一口：“……要看也让我先看你的。”
8 \( k: e! Q1 A4 L% z1 w
2 _  `6 \0 n% E. z, m7 k    “我可是没长什么痣……你看”田雨转了个身，他一身的皮肤白皙润滑，竟然
真是没有什么痣。只有那片隆起的内裤下面不知道有没有。
% z8 [$ a) l. ]% F7 z' X% P
: W  J" W6 ]! f! P    “不见得吧……”小鱼坏坏的笑着用眼光扫了一眼那里。我可真是下流，小鱼
想。脸上热热的，一定是脸红了。田雨的脸也突然涨红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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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对面楼上的女生这回可饱了眼福了，”小鱼说：“我们没有窗帘，你
又一直站在窗前，这回可是免费的脱衣舞了。”

    “啊？！臭小子，不早说……”田雨慌忙拿衣服往身上套：“我说你怎么老往
里边躲……”

    泡了两包方便面，一人一包，然后就着那份冷饭吃。小鱼饿了，稀里呼噜的吃
了一阵子，抬头看见田雨正歪着头看自己。

    “怎么，不饿了？”

    “你这个小坏蛋……”田雨鬼鬼的笑了一下，低头大吃起来。

1 R4 I  R. |$ A    晚上在图书馆。  田雨看笔记K 课本，小鱼也看了一阵子，就跑到杂志书架上
拿几本杂志看。在书架前转了几圈，拿了两本，找到< 青年文摘> 的格子，是空的，
小鱼把附近的几个格子翻了翻也没有，看来是被人拿去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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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找这本吗，我看过了。”有人把一本杂志递过来。声音很特殊。小鱼抬
  z% z) E2 ]* T3 J2 b头看，有些眼熟是那个被淫龙叫做水蛇的男孩，很友善的把书递了过来。

    “谢谢”小鱼楞了一下。这两个字说的如此生硬，好象不是自己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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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5 ?: p# l7 w) P    “不客气。  ”那个男孩笑了笑，转身离开了。他的腰还是象平时那样扭动着
走开了小鱼觉着自己有些莫名其妙的烦躁。唉，干吗要这么走路……

+ L9 n; Q5 b  y! g2 |    田雨还在仔细的看他的生化课本，小鱼的目光越过杂志瞥向阅览室的屋角，水
6 B6 g- t, u  S蛇正在拿着一本杂志看。这时的他也没什么不同啊，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看书。就
象阅览室里的每一个人。

( Y3 T: A) N% N+ ^/ z4 Z    “喂，看什么东西那，这么久不见你翻页……”田雨揉着眼睛伸过头来看：

. ]$ Q7 z, i! R2 y    “啊？！‘女性月经期保健’？你这也要好好研究吗？”田雨说着嘲弄的冲着
小鱼眨了眨眼睛。小鱼看的是一本《大众医学》，没留意怎么就翻到了这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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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8 w0 \/ |/ w& j/ L   “到时候好给你指导啊。”小鱼在田雨耳朵边回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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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b, n  K6 O. t$ G9 W( s7 ?6 L    “小无耻，一会儿看我怎么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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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k4 ~9 O1 U0 H    回到宿舍，兄弟们都回来了。除了吴京不会打牌在一边观战，其余几个正在打
3 u  Q9 P% D) P' {升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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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S" M5 a# e7 ?( X- k# F! V! P    “啊，  我的拖拉机啊我要抠底的拖拉机啊！！我，我和你拼了。”淫龙痛苦
的活象被宰了一刀，  愤愤的扔下一对老K ：“老五！！！我真是不明白你怎么就
  Z! r* x5 M, s3 ^- S; |这么死心眼！！上一把那一手的狗屎牌，你还敢扣下来30分，让人家抠底升了两级
……这回摸了好牌，上来先把我的拖拉机给捅散了架……”丰振和何峰联邦，禁不
; K; C+ ?8 d6 {& P, E5 I* `住高兴的眉开眼笑：“好，干的好，我就是喜欢看窝里斗，我说淫龙这家伙一直对
者老五狂抛媚眼儿，原来还真是藏了个拖拉机。捅的好……”孙应刚被骂的晕头转
向，看见小鱼回来就象抓到了救命稻草：“老六，快来，你接着打……我再打就让
淫龙给骂死了……”何峰也把牌交给了田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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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Y& q/ o/ Q, x7 C3 {    “咱不打升级了，打拱猪吧！自己打自己的。”丰振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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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J. j; @- V: `& j' D. e/ F; }    “好啊，好啊……”淫龙立即赞成，输的那么惨，他巴不得以前的比分都不算
4 V7 ]. z& O' e8 j1 J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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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 U0 z, U7 s) x* m. o    “那咱们就一局一拱！”丰振冲小鱼挤挤眼，小鱼心领神会。田雨也接到了暗
/ m8 h% b9 Q9 a5 K( E/ c号，小鱼顽皮的一笑在桌下轻轻踩了一下他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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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5 {: M2 I  r" K4 b7 A6 a    “谁输了就跑到走廊里大叫一声‘我是老猪’！”淫龙对自己的牌技一向颇为
自负，平时打牌最喜欢口沫横飞的对别人指手画脚。

# N/ T& G) L; `  i) y1 \    小鱼出牌，丰振翻了个白眼，田雨也是一样的露出白眼球。好，猪在淫龙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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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拱猪无罪。”小鱼笑眯眯的调黑桃。

+ Y& R( t: G- {; K- C( O    “拱的好啊。”淫龙咬牙跟了一张。他还虚张声势的哼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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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T! A( R( U    “喂，那个养猪的，咱可不能瘦驴拉硬屎啊！”丰振眼皮都不抬的接着拱。…
& Y+ }# H1 R! R1 D2 K' b…只一会儿淫龙就把黑桃Q 放在了自己面前。  没有意外，淫龙跑道走廊里，四顾
4 n* t/ M0 P; p' y8 R- j无人，大叫了一声：“我是老猪！”连忙转身进屋。哥几个笑成一团。

    “这一回我到要看看你们三个谁先作这个老猪！！”淫龙看来起的牌不错，得
( Z2 g# H3 I0 O+ u& x* E3 Q! `意的叫了起来。丰振两只眼睛逗到了一起。老猪在他那里。看来猪牌也不多。淫龙
上来掉了一圈黑桃。丰振接过牌来分红。几圈下来每个人面前都有了几张红桃，淫
7 v' [- _# D2 I龙用红桃冒尖收了付90分，但是他不慌不忙的又摔出一张黑桃，丰振弹尽粮绝，果
- s9 p% y$ y+ X! ~$ K/ A# a5 T6 C然只有两张黑桃，老猪轻易被拱了下来。淫龙嘿嘿的奸笑了几声。他的牌是不错，
9 Y! @* @# P3 g1 V没什么大牌了，看样子也不会再得分了。小鱼冲田雨眨了眨眼睛，田雨调了一张黑
( z) @1 K" m% i) x0 J/ z6 X桃2 ，淫龙一撇嘴：“现在还拉什么黑桃？发神经啊？”伸手甩出一张黑桃3 ，抠
着鼻孔趾高气昂的问：“还有比3 小的吗？”

    “我当然没有，可是我有这个，”丰振媚笑着把那张变压器梅花10推倒了淫龙
面前。

/ D- {7 i; j% [$ K4 g$ [    “没有。”小鱼贴出一张红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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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P7 i* |) O8 b, g8 `    “啊？！！有没有搞错啊！”淫龙绝望的尖叫起来：“至少应该还有一张黑桃
5 w( S# Z) @1 m% C6 g( ?' q- d) q7在外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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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这里了……”田雨故做无奈的皱了皱眉头。……淫龙只好又一次坚强的
站在走廊里，低低的叫了一声：“我是老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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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P$ ?' D6 ?& y; g2 n: g% u    “不行不行，声音太小……”孙应刚兴高采烈的起哄。

+ |. g) O" [3 u5 {    “奶奶！！”淫龙回头骂了一句，还是提高了嗓门：“我是老猪！”

    对面宿舍的眼镜在走廊头上栓绳子晾衣服：“淫龙，还是你呀？”

    淫龙气急败坏的冲回宿舍，冲着手掌淬了两口：“呸呸！手气太臭了。”

    “别家，二哥，咱们打牌靠技术。”丰振笑嘻嘻的说着风凉话。

    “老四，你要让我看见你作怪使奸哼哼，我打到你屁股开花……”淫龙对丰振
的诡计多端还是心存畏惧：“我就不信这个邪！”重打锣鼓另开张。丰振和田雨也
早早的识破了淫龙要收全红的计谋，却不动声色的贴给淫龙红桃。在淫龙自以为大
- m& f3 p; {( ~) W& f功告成的时候，  小鱼抢先把手里的最后一张红桃J 贴给了丰振。淫龙又一次从快
: x7 Z  Z6 V5 c1 U4 L* S% a乐的颠峰跌进了痛苦的深渊。不过几分钟，淫龙又一次站在走廊上，面红耳赤的咬
咬牙发出一声低吼：“我还是老猪！”

    眼镜先是诧异的看着他，然后捂着肚子笑弯了腰：“哈哈，……淫龙……你爸
是养猪专业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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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04 的笑声一直持续了好久。  睡在床上的时候，大家还很兴奋，谈天说地。
1 S) W! n: h1 ~9 L淫龙开始还赌气不说话，一会儿就忍不住加入进来。孙应刚起来小解，开关门的时
7 s9 E8 @- Y6 L. y4 ]2 S1 y候淫龙训斥：“老五你就不能睡觉前把膀胱排干净！一上床就屎啊尿的全出来了…
…你哥我这冲着个门，感冒了找你算帐。”小鱼嬉笑着说：“老二，你老猪火气大，
4 \" G& u( e# L5 h/ A9 j# g也不能老拿老五撒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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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1 `7 A/ _( \    “就是，”孙应刚理直气壮的说：“毛主席他老人家都说，管天管地管不了拉
0 M0 V1 k" M' }  t/ Y: u屎放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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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C4 h8 W: Z- c  U    “老二明儿个就把厕所承包了，专门管拉屎放屁……”丰振边说边笑。淫龙理
$ _5 t% S; a4 v0 z屈：“唉，天冷了，咱们也学学隔壁挂上床帘吧，也挡挡风。”何峰接口说：“对，
/ l: k3 q0 N' O. _% w$ {要买床帘咱们明天一块去买，买一样的，大家每个人多出几块钱再买个窗帘，怎么
样？看起来也整齐，卫生评分时也有好处……”大家一致同意。

    “我就觉得老二有问题，”丰振又开始挑逗淫龙：“就数他火力壮，现在到是
3 Z4 b( H5 W6 a- n9 E第一个嚷着怕风，我看是怕光吧？”

    “你这小厮，今儿就老和我过不去，我有什么好怕什么光的。”

, J! C3 l8 Q& x5 u* ~& C    “有啊，二哥有了床帘就可以更方便的进行一些避光小活动。”丰振鬼笑着。

    “什么避光小活动啊？”孙应刚真是个好学生，一有不明白的问题就要问个明
白。丰振吃吃的笑着：“你这小呆子，二哥是个神枪手，对自己的袖珍手枪非常爱
护，经常擦一擦，怕你偷学了他这独门密技，所以有时要找个背光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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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b# P6 H* c# s! R: `    “该死的小厮，胆敢目无尊长，污蔑二哥，”淫龙气的笑了起来：“我给你一
& M1 }7 i! e4 e3 r5 s梭子……你哥怎么会是袖珍手枪？！起码也是个三八大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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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不知到你们怎么这么不要脸……”孙应刚每到这时，总是用这句话表示
: L. m5 l3 n4 ?' Y, S& P对这两位哥哥的由衷敬意。

    真希望每天都这么快乐。入睡前小鱼对自己说。

药大男孩

第十六章

4 D4 X1 R( |$ M% P' d    又是周二，下午下了社建课。何峰和团支书被马列主义老太太叫去商量什么事，
同去的还有二班的班长和团支书。何峰把饭卡交给小鱼让他帮着买饭就到系办公室
. K$ A9 t) `! r$ m$ u去了。小鱼自己打了一份鸡蛋炒油菜，给何峰带了一份饭。田雨打了一份辣子鸡，
端过来一起吃。昨天吴京写的一篇小文章发表在校报上了，给了五块钱稿费，挺高
兴。

0 W3 E2 H- C5 b2 z8 B9 f" ^  x    “一般学校的校报是不给稿费的，”吴京小小的得意了一番：“咱学校还象征
性的给点……”哥几个没正经的吵吵嚷嚷的让他请客。结果吴京今天给每个人买了
一桶可乐，到陪进去10几块钱。

! c  V5 m8 |& X; M4 y    “老四，你文笔也好，赶快写几篇投上去。”小鱼伸筷子夹了一块鸡肉，味道
& {8 w+ o6 F) i: P; `+ v# r4 x4 h7 `挺好。

8 X: _8 Y* V, V6 M+ m3 i    “少拍我，”丰振惬意的啜了一口可乐：“还是老三接着写吧，老四还是仔细
着钱包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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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XX，SHIT，SHIT，SHIT！”淫龙端着他的大号饭盆进了门：“这个该死
' t* o9 D: u4 |8 v6 `1 \的臭婆娘……”

7 v5 Z' q/ U% ?# n    “您这是又跟谁啊？”小鱼看着淫龙愤愤的样子就觉着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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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臭婆娘！”淫龙一屁股坐下来把饭盆推到大家脸前：“你们看看，这一份辣
2 a; {; y6 E( m; Q9 p: @# }5 {( W  M- {5 }子鸡就给这么一点，还全是鸡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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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e; b' Q9 Z4 w7 i# C    “不会啊， 2号窗口的小姑娘挺好的，昨天我和老四打的辣子鸡给的都不少，
8 w8 z9 J6 W# `) R8 u4 m: j, _0 T老四还要推选她做食堂之花呢”小鱼笑着说。

3 i% C; d- T- c% @* h0 |    “食堂之花？  呸，  狗尾巴花还差不多！”淫龙恨恨的说。丰振也看了看说
) {; G0 j# [) y8 x" r3 W. f：“是不多……淫龙，你也是老同志了，就该学个乖，你打饭时要对人家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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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W8 p" f+ V, [7 W9 g    “是微笑，我微笑着让她再加一点，她也微笑着说，那你干脆再买一份好了…
…”淫龙气哼哼的用勺子拨拉着饭盆：“这儿有块肉，还是劈成两半的鸡屁股……
9 f) j' q3 P  ?- U- k0 ISHIT！”

+ q/ H& S" I) j9 @4 B  h2 \0 C. r    “鸡屁股？我最爱吃！！”孙应刚兴高采烈的把那块鸡屁股送进嘴里。

! y( X! X9 z" ?+ ?. S; a    “诶，田雨打的就多，你看，好几块鸡腿肉。”吴京发现了差别。

! N8 B3 Y* T& }. k4 g    “哼，小白脸，小白脸就是好，不用啃鸡骨头，”淫龙啃着骨头：“以后我去
买馒头米饭，你们这些大白脸小黑脸的替我买菜……”田雨笑着说：“淫龙你就会
" v: ]+ ]5 W0 I" I8 ]7 Y& V瞎联系，那有那么多事。你去的晚，当然给的会少一些……”

9 y0 p# ?! J+ Y# H" }$ v    “不行，老三，你明天就再写篇文章给校报，呼吁一下以后禁止那些春心荡漾
的这花那花的卖饭。”淫龙因为自己的新创意而激动：“坚决杜绝色情风气污染学
  h' V+ u) i% K8 X1 w* X! B校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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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淫龙又受什么刺激了？成了卫道士啦。”何峰兴冲冲的进了宿舍，喘了口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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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先宣布一个好消息，咱们临技的新生班这个周末要去爬泰山啦！！！”呕
——-404一下子炸了锅。小鱼叫了几声突然和田雨一起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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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老大，不是原来说的元旦去吗？！”

2 |2 f# A$ B; @! s    “元旦学校里的车都忙，包车费也贵好多，现在去便宜，山上人也不会非常多，”
田雨解释道：“这是马列主义老太太的主意，每个人只需交50块钱，车费，门票全
包了，周五上午就走，星期天回来。泰山那里还有一个医学院，可以提供住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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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我们去不了，”田雨丧气的说：“我们下周末和工大打比赛，刘黑脸一
定不会放行的。”小鱼也是一脸的无奈。

    “老六去不了那就太没意思啦。”丰振的惋惜得到了哥几个的共鸣。

  u3 O) O9 z: y; B, o5 L& Z    “咳，刚才我只顾着高兴了没想到这个茬！”何峰懊悔的说：“不过他们说的
5 D' {( F+ [0 r9 u6 i也有道理，一个是省钱，再者元旦离考试那么近，恐怕大家就没心思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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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剩下老六一个多孤单，咱们干脆都不去了，下周老六打完球再去。”孙应刚
真诚的说者孩子气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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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什么单啊，周末还不是每天下午都要打球。你们好好玩吧，机会难得……”
小鱼不愿意扫了大家的兴。
  V$ A) ^( a; y1 i6 _; T- u4 I- `
" @* S  k# S9 R+ n1 n( i    星期五的上午天气很好。宿舍楼下面停着两辆大客车。一班二班的同学们唧唧
$ u2 l7 F' o4 X* R6 S  e5 o+ e6 B9 A( Y喳喳的挤了一大堆，大家都很兴奋。何峰和团支书于利雯忙着维持秩序，马列主义
老太太也跑来跑去的招呼男生帮着女生拿东西。小鱼和田雨跟着帮忙。
! T, w0 `4 }8 _; W% _' W
: Z! [; y- m8 k: f6 k" @    “奶奶，你这是干啥啊？大包小包的，瓶瓶罐罐的，这是爬山，不是逃难……”
. Z: U( M0 z( y$ F淫龙帮着娜娜背着一个大背包，哼哼唧唧的。

6 J3 S; t5 m# t    “……他们都说泰山顶上很冷，所以我就把面包服也带上了，”娜娜拎着一个
塑料袋：“洗漱用品，还有就是一些水果和面包，饼干，饮料，小咸菜，瓜子什么
的，都是生活必需品……”丰振笑着说：“这样吧，娜娜，你带的东西这么多，爬
, X0 T! w- r: {" i9 b0 [山可是不容易，我看就和我们老二结成个爬山互助小组，一会儿上了车，就请老二
5 f3 J6 d3 C/ C: s& M6 D, C' u帮你吃些水果什么的，也好减轻负担。我们老二食肠宽大，大名唤做净坛使者，最
会帮助别人解困脱负……”

    “小厮，  又害我！  ”淫龙冲着丰振直咬牙，转过了脸笑嘻嘻的对着娜娜说
/ t" Y3 S( L, z  t：“姑奶奶，不如再加上丰振，咱们三个互助吧。别看丰振瘦，背起包来那可是健
' b" G$ {! ~+ Q% q, o: w: x4 _步如飞……”

    “好啊，好啊”娜娜很高兴：“四人互助也好，我们宿舍曲丽也带了两个包…
…曲丽，曲丽，快点过来啊……”丰振和淫龙目瞪口呆的站在了那里。小鱼看着这
一对冤家，忍不住笑了。上车的时候，孙应刚探出头来说：“老六，我们一定在山
. M7 _, ?& J8 H; k- D! Y* _$ _上多照相，回来拿给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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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t9 j6 S' F' H9 @7 k# W    “行啦，行啦……”何峰把老五的头按回车里，回头对小鱼和田雨说：“好好
打球吧，  看有什么好玩的东西，老大带回来给你们。还有，这两天田雨干脆住404
吧，就你们两个，也好有个照应……”九点钟，客车拉着满满两车情绪高昂的小喇
叭一前一后的离开了校园。
! l% ^/ V+ H& @/ [7 s/ F
    “小鱼，还因为不去爬山不高兴啊？”午饭时田雨问。小鱼调皮的一笑：“你
! Z) u# w# J0 T. k) X7 ^/ V2 m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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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n( y- A# ]2 G, m! j0 j    “别不高兴，我觉着还是这场比赛重要些，这是咱们入队后的第一场重要比赛，
7 i  W9 d9 N2 f又都进了主力阵容，一定要好好珍惜这个机会。爬山以后有的是时间，明年五一我
; I. s" O- N( O" ]和你去爬。”田雨认真的说：“一定要打好这场球。”

药大男孩

我才没有不高兴呢。”
+ A( c1 W: N% W, |8 S9 o) C
* Y4 ?; m+ _' h; J$ C9 r# s9 R- F    “真的，为什么？”

    “因为，你也不能去啊。”

    下午训练，一走进排球馆，小鱼就愣在了门口。球网前面，有个人正弯腰把一
筐球拖到场地上。  瘦瘦高高的背影，白色的球衫上写着1 号。————陈鹏飞回
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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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儿，你怎么回来啦？”小鱼惊奇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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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W) i5 n7 w0 w    “想你们呗。”陈鹏飞拍了拍小鱼的脑袋。小鱼开心的跳了起来，但是突然间，
心里面猛的一沉。田雨，田雨怎么办，刘黑脸会选谁打主力？

    更衣室换衣服的时候，高坚说：“有意思，咱们男排的爹和妈看来是破镜重圆
9 F1 ~0 @  u/ d, L, `4 ~8 z/ |( Q了。姚小船，你看来只有去做二房了，有人只怕要当三姨太了……”

( l' a* h) n" y$ F* l    “滚你的吧，  头儿回来比什么都好，  队长就应该他来当。”姚心舟笑骂道
：“老刘没有陈头儿还是不放心，听说是通过大五的辅导员搭的桥……回来就好。”
0 t/ X% [7 |5 C3 G6 d1 I田雨和陈鹏飞还在场地上收拾什么。小鱼看了高坚一眼笑笑说：“大少，我怎么听
你说话酸溜溜的呢？说不定是你想当三姨太了吧。”

) ]: Z1 l+ T# S( ^  _2 h    关于陈鹏飞归队，刘黑脸只是简单的说，他由于伤病休息了一段时间，现在回
来，一切和从前一样。他和陈鹏飞都是沉默寡言的人，谁都没有做任何多余的解释。
练完专项终于到了分组比赛。田雨一脸的平静，高坚看上去满不在乎的高昂着头。
小鱼觉得自己的心里反倒是蓬蓬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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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O% U9 o; s3 _4 q1 m  }& V- r* [" V    “田雨，  今天你先打B 队吧。”刘黑脸犹豫了一下说。小鱼一直注视着田雨，
他看见田雨美丽的眼睛里那火焰一样的眼神迅速暗了下去。田雨静静的走到了场子
对面。小鱼知道他是多么想以主力的身份打这场比赛。没有人比他更努力，他作了
最充分的准备，可是现在他羞耻的在众目睽睽之下从A 队回到了B 队。而高坚则是
" z# W. a" Z; ^  V/ L) T- o掩饰不住的兴奋，夸张的冲上去拥抱陈鹏飞：“头儿，哥们跟你合作就是爽……”
/ _& D% u- S1 i7 W, ~1 L8 L而陈鹏飞也是关切的看了田雨一眼。

    小鱼不知道这场球怎么打下来的，出了好几个失误。快球传高了，把主攻晾在
半空中；近网传过了被人打了探头球……也许是因为陈鹏飞归队老刘心里舒坦，也
7 f: P) a  o3 I8 W% T许小鱼的表现一直不错，刘黑脸竟然没怎么训斥，只是在场边吆喝着让小鱼集中精
力。田雨依然是沉稳的扣杀和准确的跑位，平静而坦然，一如秋天的湖。

    训练一结束，刘黑脸叫了陈鹏飞和姚心舟一起去了体育教研室。田雨进了更衣
$ t" Y# a( E0 g室，他今天没有再去加练。小鱼跟了进去。看着田雨默默的换衣服，小鱼一时不知
道说什么好。高坚吹着口哨进了更衣室，走过去两步又回头笑着说：“喂，田雨，
# r7 e$ S3 z2 m这样也挺好吗，我看你就给替补队员当队长吧，挺适合你的……”田雨抬头看着高
' U( r5 m: N; ]# C  n坚的眼睛，高坚却转身到自己的柜子前换衣服，一边装腔作势的和旁边的人说话：
! y- a7 N0 P2 `“哎，今天还真累，晚上还要和女朋友看电影去，真烦……”田雨的目光还是让他
不舒服，他终于回过头来，嬉皮笑脸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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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R- S. e% n. j5 c    “你看我干什么呀，是老刘不让你打主力，又不是我。我到觉着你打的也不错
; X% x% A: W( i  w( z4 {. v嘛……如果排球规则允许，  你能穿一双5CM 的高跟鞋上场，说不准老刘就会让你
打主力了……嘿嘿……”小鱼觉着自己又是一阵热血上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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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坚，你这是干什么？！”一直不怎么说话的王立云也生气了。田雨的脸庞
涨的通红，眼睛里喷射出怒火，他闪电一样冲上前去……高坚淬不及防的翻倒在地
上。田雨俯视着他，压抑着愤怒：“高坚，我知道我比不上陈鹏飞，但是我知道我
7 a" O# z! r* x! a0 Z至少不比你差！！你这么对我，就是因为你也知道这一点。卑鄙的妒忌！你真是让
2 g4 \- Q7 b. U2 D. x7 l我厌恶！你都让我后悔来到排球队。”田雨摔脱众人的拉扯，转身离开了更衣室。
高坚还坐在地上没醒过神来，小鱼走过去冷冷的看着他：“高大少，一个老前辈会
在比赛前大呈口舌之快，增进团结，刘教练可是得好好表扬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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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 K& e% _- I- v# Z    回到宿舍没见到田雨。田雨跑那里去了？……想想田雨下午的样子，小鱼心里
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田雨和小鱼一样都是很要强和自信的人。他正直善良，相信
, [% j9 }* O& R" O. P5 ]努力一定会换回来收获。对人从来没有恶意，也一直都是受欢迎的人。今天他真的
被伤害了……呆坐了一会儿，  看看表，7 点半多了。食堂早就关门了，天已经黑
透了。小鱼决定下去走走，或许能在哪里找到他。
6 l7 L9 a0 q# P! t  q& |2 P5 K; B
- }5 W; p  r0 }! x    门开了。田雨站在门口，手里提着大大小小几个塑料袋，有个袋子里还有两瓶
% n, O  j' }& _* Q啤酒。
9 e6 p5 i! W" Y( l. Z* D3 f5 s
0 \3 s  y' R* `+ ~" f    “鱼儿，吃饭了吗？”田雨微笑着看小鱼的脸。
( {! }9 x+ a# Q6 w5 x( m
    “没有，  你跑哪里去了？  ？”小鱼看着田雨苍白的笑脸不由得也强作欢颜
：“发财了你？！买这么多好吃的，哇，还有酒……你是要犒劳犒劳兄弟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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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还能白让你叫哥啊。”田雨一样一样的把东西摆上桌子：“这是你喜
& @* R; X' {" e: q2 b欢吃的盐水鸭子，这也是你喜欢吃的海白菜，这是我喜欢吃的叉烧肉……还有这个，
& d: n' I( h+ a9 D; ^) z* K你看……”是两个金城的热狗。

    “可惜凉了，我出去时忘记骑车了……”

+ k( B9 i4 \6 ]/ z8 _    “我都喜欢吃。”小鱼眼睛有些模糊，赶忙笑了笑：“我来开酒瓶子！喂，田
雨，我可是一滴酒都没有喝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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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没有喝过一滴，”田雨笑着说：“咱们就一块过一回狂欢节，人家说喝
过酒就算是成年了……”

    “好，那咱们今天  就一起成年吧。连孙应刚这小子都喝过酒呢！”小鱼也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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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不了堕落一回。反正有你陪着。”两个人对着瓶子吹了一大口。

    “哇，有些苦啊。”小鱼吐了吐舌头。

5 }$ _5 f, Q) t2 a6 K( L    “快吃块鸭子。”田雨夹了块鸭子给小鱼：“哎呀，咱们忘了说祝酒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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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我说，祝咱们都快乐！”小鱼举起了酒瓶。叮当一声，酒瓶子碰了一下，
田雨一仰脖子又灌了一口：“该我说啦……为田雨和古小鱼第一次喝酒干杯！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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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瓶子里的酒很快只剩下小半瓶了。小鱼觉着头晕。但是心里却有一些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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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不得有那么多人喝酒呢，真是满舒服的，”田雨的脸颊红红的：“鱼儿，
我有些飘飘然呢……我真开心……”小鱼木木的看着田雨，田雨在笑，可是他的眼
睛里却没有快乐。

    “田雨，你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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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说，我开心……”

    “你不开心！”
6 c( q# O0 m% n6 ]1 t4 V# ?
: r+ A: k4 C+ Z    “我开心！！”

    “你就是不开心！你还想着那个王八蛋的事。”小鱼固执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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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B: |! S* [7 K% _. p+ o    “我开心，”田雨抓起瓶子把剩下的酒都喝光了，然后深深的低下了头。很久。

“……我是不开心……我不知到尽力去做一件事，却没有一点回报时，该怎么
7 F& e( _! j/ _# G" e* u# a做。失败不是由于自己的失误，不是不够认真努力，而是因为你没有办法改变的因
7 H" X5 U# d' H6 y2 r素……怎么做都是注定的失败……”

    “你是指身高？”小鱼看着田雨：“我记得你说过，打球只是咱们的副业……
5 _5 B* m) D6 |4 Q' o5 D5 i田雨，咱们打球是业余爱好，你和我都根本不是专业队员，本来就不应该这么认真
. m, V( V+ M4 p) K的。校队的主力又有什么了不起……”

    “不是！！我认真。我做每一件事都认真。”田雨愤怒的打断了小鱼：“我从
来都没想过什么专业队员，可是我不比他差。我什么也不比他差……”

    “是的，你比他强！每个人都知道……至少我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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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Q7 E- ^3 z% b7 ?    “不，不是……”田雨颓然的趴在桌子上，语无伦次：“他比我高5 公分，5
公分……我真想能长高5 公分……我恨。我恨……”

- O9 g, ?$ [4 {8 ?4 X; }, U    “你恨什么？你知道他那么作是因为妒忌。”

    “我恨……我恨我妈……”田雨醉眼朦胧的呢喃着：“我爸一米八四，我妈只
' V( s  U: P4 X8 x; f- i8 e有一米六。她那么矮……都是因为她……她就只会整天絮絮叨叨……田雨，乖儿子，
你要把牛奶喝光啊……田雨，你要记着穿毛衣啊……田雨，你骑自行车要小心啊…
…田雨，不要老去打球啊……田雨功课要抓紧啊……田雨，记得每星期给妈妈打电
+ V. P5 C- c; U& v/ ]/ E2 P( G话啊……田雨，要天天洗脚啊……田雨，你要天天吃青菜啊……啊——————烦
* C* [, k3 k% \8 y死了！??我真希望没有这个妈……我再也不要看见她……”

    “混蛋！住嘴！！！”小鱼厉声打断了田雨的号叫。拿起自己剩下的半瓶酒一
饮而尽。
( N% r' u) c  ~" Y" S- \( b' G+ j+ v- o
" z$ e2 h& l6 E! Y' ?) p3 w    小鱼打开窗子，窗外月光皎洁，照的小马路一片银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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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7 V5 x4 s+ y# Y    “田雨，你喝多了，你竟然说出这么混帐的话……多好的妈妈啊，你却说再也
5 [( _; ^. [" u" k' e7 z1 `) t不想看到她……你都不知道什么是幸福……”小鱼幽幽的叹了口气：“我真想再见
到妈妈，听听她说话。小时侯我每天都有看她的照片，我害怕会忘记了她的模样…
…我从小喜欢睡懒觉，早上醒了也不肯起床，因为只有在做梦的时候，妈妈才会来
% [& ?1 s: b# e9 q陪着我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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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o3 M8 f& [/ g" _2 S) B    “小鱼……你是说你没有妈妈吗？”田雨颤声问：“可是你从来没跟人说过…
3 @$ D0 E" a) Y, G5 B2 Q3 M, w…你总是那么开心……她什么时候去世的？……”也许是酒精的作用，小鱼觉着头
晕，  眼前一片模糊。“……在我7 岁的时候……妈妈是个很好的人，她最疼我。
她长的很美，她喜欢笑，笑的时候也有两个酒窝……她从来不乱发脾气，每个人都
1 X& l% U. t* v0 q% `6 ~喜欢她……我……”小鱼终于哭了，在另外一个人面前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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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_% x/ V  p* X    那个春天的下午，天气很好，不那么冷了，放了学我去医院看妈妈。她住在危
; u+ L) ]$ b5 K$ ]/ D! C重病人的隔离病房里面。因为化疗，她的头发都掉光了，头上包了一块头巾。她很
( O" e  M0 G( A# X) o+ Y7 |' S- P2 r弱，只能躺在床上，看见我她笑了，儿子来了，她说。裤子这么脏了，该好好洗洗
8 `( s, W4 H0 M7 V+ f了……我穿得那条洗的发白的蓝色条绒背带裤已经有些小了，是妈妈以前出差到上
海时买的。是很脏了。

    我不怕脏，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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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子，你象个脏脏的丑小鸭……妈妈笑着说。她笑的时候嘴里露出一片血红，
口腔溃烂使她只能喝一点东西。我趴在她的床边写作业，她一直用手抚摩我的脑袋
" D1 x5 I7 @7 F; `% R……天黑了，爸爸送饭来了，后来爸爸就要送我回家……那时爸爸总是发脾气，我
很害怕他……可是那天我不知道为什么死活不肯走想和妈妈睡……爸爸骂着要打我
) N# G5 G$ n: ~8 j;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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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o- ~3 m$ Y( J; u2 i    妈妈挣扎着从床上探起身来哀求：“阿古，求求你别打孩子，孩子太可怜了，
7 B  a/ n8 P* J; `- @5 v1 Z' s他这么小，想妈妈也没错啊，以后机会也不多了……我也真是想他，这么久了都没
  q  Q& J2 |6 f- E, Y8 F亲过他，我老觉着对不起孩子……孩子从小就懂事，从来没闹着要吃的要玩的……
瘦的和个小猫似的。我的儿子，一直都是好孩子，有时我都后悔把他带到这个世界
上，孩子真可怜，以后不知道还有没有人疼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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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说什么那你！”爸爸生气的打断了妈妈的话，眼睛红红的去找医生护士求
% R4 F0 r# @2 H  `情。我最后终于睡在了妈妈身边。我很高兴，妈妈也是。
3 M. i+ C, q3 q. b9 Q, [; n
    “妈妈，你再亲我一下。”我说。妈妈亲了我，“儿子，你也亲亲妈妈……”
0 ], x0 ]# n9 k! n1 s5 M% a我就缠着妈妈讲故事。可是讲了一点就不讲了，她老是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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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E, g* U& x: R    “睡吧，儿子，妈妈累了。”

1 X  C6 x$ e; f4 b& ^    “恩，妈妈你明天再讲给我听啊……”妈妈很瘦很瘦，每一块骨头都摸的清。
1 R% z4 L: L1 x她的胸膛里传来那种奇怪的呼噜呼噜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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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子，妈妈真希望能看见你长大，高高的，壮壮的，不一定要作那个最出色
- o6 m6 G% u4 t的，但是一定要是最快乐的人……要堂堂正正，象爸爸一样……”在妈妈的怀里，
我很快就睡着了。梦里下雨了，好多雨点打在脸上，凉凉的……

9 I% X6 l1 D; _3 O/ A2 m    醒来的时候，我睡在医生值班室里，天还没亮。我光着脚跑到妈妈的病房，可
是那张床空了……

1 M/ b5 x+ F& V    那时我常常想，如果上帝能让妈妈回来，哪怕就那么一小会儿，让我作什么都
行。如果我能再躺在她的怀里，让我立刻死掉也行……“

    在我上五年级的时候，爸爸和蓝姨结了婚，阿彩是他们的女儿……蓝姨和妈妈
是一个单位的，一直管妈妈叫大姐。她对我很好，很客气，我的事她从不多说，她
从来没有骂过我，甚至从来没要求我叫她妈妈……但是我永远都不会象阿彩一样对
) W" Z0 J! D; T) r, Q她撒娇……她不是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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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m/ m$ D8 z1 B! [( |    小鱼擦了擦眼睛。一双手臂从背后紧紧的抱住了他。小鱼转过身来，看见田雨
一脸的泪水。
0 I" @/ j9 S+ K
    “田雨，你怎么哭了？”田雨没说话，只是用那种痛惜和疼爱的眼神深深的看
5 J0 N% ], [/ C着小鱼。这种眼神让小鱼战栗。田雨紧紧的抱住小鱼，轻轻的吻去了小鱼脸上没擦
  `; \  a8 x' @* x. m去的一颗泪滴。他的唇柔软湿热，滑过小鱼的脸颊，眼睛，鼻子，耳朵，最后是双
唇。那是一种陌生的感觉。温暖湿润，让人眩晕。小鱼感觉到田雨的颤抖，和自己
一样。他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做就象第一次在排球场边上打球的两个孩子，一点都不
知道该怎么玩，傻傻的把球打的到处乱跑，却比任何一个被允许站在灯光球场上的
技术熟练的球手更加的投入，更能迸发出最真挚的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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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大男孩

第十七章

    小鱼醒过来的时候，窗外灰蒙蒙的。田雨的一只胳膊搭在小鱼的胸口上。他还
在甜甜的睡着。桌子上摆着昨晚的两个空酒瓶，那几样菜没怎么动，还是那样放着。
. ~' ?$ h" F( p+ t) ~# U对面孙应刚的床上和地板上散落着自己和田雨的外套和几件内衣……小鱼脸上一热，
8 E0 J; v2 V" _% v6 N2 z4 u& @# ]意识到自己现在还是赤身裸体的和田雨相拥而眠。

& H7 C3 W  d% N/ `+ E' @6 e    他回想晚上的一切，却发现事情都变的模糊不清了……只记得，自己和田雨紧
( Y% F0 O7 R* n( ?& u2 h; L' I紧的拥抱着，热切的相互抚摩，盲目的亲吻，贪婪的吸吮，田雨汗湿的脸微微的喘
2 h% O% F- b$ E, X- x* _/ |息和痴迷的眼神，还有自己那种在一无所知的慌乱中痉挛般的快感。转过头，看见
; `$ f7 r/ }- d田雨已经醒了，正看着自己。
0 I0 d- }6 l0 C" I. n
% F( D6 s. j2 Z# J. L7 l    “昨天咱们都喝多了……是因为第一次喝酒吧”小鱼避开那道目光，“……你
% |. K- y- X- P3 R" G- G& @后悔吗？”
% g9 z" L6 ?. r, f3 }# {
4 _$ y- W% l: V. ~& G6 R4 Y. W+ G    “后悔！”田雨严肃的说。小鱼凝视着田雨，挪了挪自己的腿避开田雨，好象
' e7 ]/ d$ K* \1 X/ d! |+ U8 c4 \- I他那里还是那么硬硬的。

0 _1 d/ n; [% p  m    “后悔的痛不欲生。”田雨涨红着脸笑了：“我后悔为什么不要……第二次！”
, z, a; R, k6 L) T" c. H  O田雨蛮横的翻身压了上来，亲吻着小鱼。轻轻咬着小鱼的嘴唇：“鱼儿，你象《敦
煌》里面的那个日本男主角，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可他也有你这种可爱的厚嘴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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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瞎扯……哎……”小鱼一脸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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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o# D: a' V+ Q. y7 ^( O" x; o    “怎么啦？”田雨抬头问。
3 W' z" A# a& _; l2 a% q9 _
    “硌的疼……”

    “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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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那里。”

    “那你快点帮帮我，就不硌了……”田雨羞羞的笑着。
- ]6 X' S" c. g2 \( M
: H) X7 g% G1 I2 q5 |) Y7 b' q    平静下来天已经大亮了。田雨痴痴的看着小鱼：“鱼儿，作我的弟弟好吗？我
0 h2 K% H0 t$ J$ W: F! j会一直都疼你……”
3 @' @  m  w3 a- V; S
$ l2 z) ?. l* J  B( _    “不好，”小鱼调皮的看着田雨的眼睛：“有你这么疼弟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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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l( C& t, y2 `    田雨羞红了脸，一下子钻进了被子里面。可是一会儿小鱼就脸红心热起来，田
雨正轻轻咬着他的乳头，手也不老实起来。

% t( Z! c4 E5 B# ?    下午进了排球馆，面对的是刘黑脸锅底一样的黑脸。男排的小伙子们笔直的站
+ v/ a' s# e1 m1 o/ d. p8 o; h+ n成两排。

    “我最烦球队里面的那些私低下伸拳动腿的，一个球队还没有出门比赛，先自
# L5 n8 |7 ]9 C4 T; H家人干上了，这算什么混帐事！”刘黑脸恶狠狠的用眼光扫射着一群羔羊：“我给
, W& O$ I5 j: |你们一个面子，今天自己把这个事解决，我就装成什么事都不知道。以后再烦，我
就一律扫地出门。我管你老资格小资格，刘黑脸从来不讲情面，就是男排塌了，我
也一样不要你！！训练！！！”小鱼偷眼看了一下，高坚低着头。而田雨则是一如
既往的平静。在刘黑脸的暴怒下，田雨成了陈鹏飞之后第二个神色自若的人。他美
丽的侧影就象大理石雕像一样，沉着的象正在音乐厅里欣赏一曲节奏激昂的交响乐。
( k, O# d, l* n9 M4 O( p# l5 M3 {小鱼心里刹时被一种甜蜜的自豪感充满了。最后的教学比赛很是耐人寻味，三局比
+ s$ K- d6 i  k. Z6 u0 U赛陈鹏飞，高坚和田雨三个人分别在A 队打了两局，在B 队打了一局。并且比赛结
束，刘黑脸扔下一句：“这就是咱们下周比赛的主力阵容了。”

9 {* s3 O6 F1 T" Y) @* e9 V# v    不知道刘黑脸什么意思，他自己也没有作出抉择。小鱼想。至少田雨留在了主
力阵容中，没落了下风。高坚没什么好牛的了。

    训练结束，王立云过来说想让小鱼喂球跟田雨练练梯次进攻。小鱼莫名的一阵
感激。王立云已经是主力副攻了，很明显三个主攻哪个和上场的主力配合的更出彩
就更有机会给自己加分。他这是想尽自己的一点力量帮田雨增加分量。

    “再算我一个，”陈鹏飞过来把手搭在田雨肩上。田雨会心的笑了。

- }# P0 @) Y9 p* M+ j    球馆里人走的差不多了，高坚从更衣室出来，径直走到田雨面前。小鱼捏住手
里的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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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2 p& y/ v0 [6 J! J8 H    “哥们，  昨天我是开玩笑呢，  你还真急了，”高坚吹了吹额头的一缕黑发
：“算我赔礼了，怎么样？”

    “昨天是我的错，我太冲动了。”田雨握了一下高坚伸过来的手：“只要你原
谅我就好了。咱们还是好哥们。”高坚把衣袋甩在肩上，扬长而去。
( M4 |6 W9 K; f
# L. r% s! z& d- d$ p+ }/ ~0 H( T    吃晚饭的时候，小鱼埋怨田雨：“哎，你也真是好说话，高坚那叫赔礼吗？三
番两次的找茬，这就完啦，还什么‘咱们还是好哥们’，至少也该问问他以后再犯
贱怎么办……”田雨没回答，只是看着小鱼笑。
* t7 `; R/ N1 ^) Y, |# C, o6 V
) s( R7 W0 j% h# s( h$ o! A  W    “笑什么？”小鱼愤愤的咽下一口饭。

    “鱼儿，我现在谁都能原谅。”
4 c; H$ U& ^4 a, v* h7 s( o# r
7 E' `1 h9 A1 Z; X/ U! y    小鱼心里暖暖的，想了想又说：“恩，好在你还给了他一下子，也算够本儿…
% [0 C; @7 r; v" ?6 _$ N8 a# d…田雨，你凶起来有够威风啊。哪天你不会也给我来一下吧？”

6 z1 H( p2 M1 G( K& h1 k+ \6 U    “那可说不准，”田雨坏笑着：“你可别不听话啊……我可是经常会把坏小孩
打的口吐白沫的……”

    “呸，咱们看谁口吐白沫。”

    晚上在阅览室看书。  小鱼把这一周讲的东西都看了一遍，已经9 点了。田雨
, D, O& ^# r' ~! ]还在仔细的背医物的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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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B$ ]* B6 V* ]    “田雨，咱们回去吧。”

    “才几点，再看会书。”田雨头也没抬。小鱼悄悄的在桌下拖过田雨的一只手
写了几个字。田雨用力攥了一下小鱼的手，脸却慢慢红了，伸手收拾自己的书和笔
记本。

    小鱼在洗漱间洗漱完毕田雨已经钻进了被窝，只露出脑袋和白皙的肩膀。脸蛋
/ B, a9 B; v% q( n: p. Z( c& u, E8 F红扑扑的。小鱼故做惊讶的说：“哎呀，田帅哥，我说回来睡觉可没说让你睡到我
床上啊？我只好睡孙应刚的臭被窝了。”田雨涨红了脸，伸手扯被子盖住了脑袋。
4 s( a8 s" c. I" a小鱼熄了灯，走到孙应刚的床前很响的脱着衣服，然后一转身钻进了那个热乎乎的
6 o) q+ v' M) s; r- ]/ H5 X被窝儿。

4 _7 k- v1 C" X/ J    “臭小子，敢耍我……”

    “嘻嘻，哥哥，再也不敢了……”
. M. u' j6 o* \0 z
5 i) b4 Y6 q" Q8 c; w4 V, Q+ I  U星期天中午，  小鱼把5 把暖水瓶都打满了开水。下午他们就要回来了。安静
  X3 Y0 U4 O* g了两天的宿舍又会重新热闹起来。训练一切顺利，看来刘黑脸对田雨在场上的配合
: A4 p& q7 c% d  z" E$ Y8 i还是比较满意，几个战术球打完，听见他在场边吆喝：“不错，就这么打……”比
赛还没打完，天已经黑了。小鱼看见几个人在训练馆门前探头探脑。是丰振淫龙他
' G# O" Q# l: o0 X5 z们几个，已经回来了。兴高采烈的样子。孙应刚冲着小鱼举起手里的饭盆，那是小
2 T0 q. L- g% |  P2 {' m% E, u: V3 p鱼的红色塑料饭盒。小鱼瞅着刘黑脸不注意冲着田雨指了指，丰振也举起手里田雨
4 r7 z, G' _# R7 Q8 K的饭盆，田雨中午吃完饭把饭盆放在了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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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宿舍，晚饭已经打回来了。

" t; P* h+ N' @  L3 T    “老六，想我们没有？”孙应刚立刻扑上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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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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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z( l( |8 n! G+ W8 ~; B    “小东西眉笑眼开的那里会想咱们，”丰振坏笑着：“小鱼儿，快说说这几天
% @' t# B" s% ~哥哥门不在都和谁鬼混去了……”

9 W+ g9 |, \6 W* R9 l* m    “我作证，古小鱼同学没有和别人鬼混。”田雨拌了个鬼脸。丰振和淫龙表示
满意。是没和“别人”鬼混。小鱼意味深长的盯了田雨一眼：“喂，你们到是快讲
* t# V8 z) u; x8 }讲泰山之行啊，从一开始上车一点也不许漏……”
丰振开始绘声绘色的讲小鱼和田雨一边听一边笑的前仰后合。上山的时候主角
% G6 S! l) B5 w4 r- v# \+ j不是别人，还是老将淫龙。他们四人互助组分开了家，丰振和曲丽一组跟淫龙娜娜
比赛。淫龙拖着娜娜在爬到中天门的时候已经领先了好大一截，却不知道怎么搞的
3 H( x0 A) b: \( l) c" a7 e' f裤子开了缝，淫龙大惊失色之下，一屁股坐在山石上不敢挪窝了，娜娜心急就不明
所以的拉淫龙上路，淫龙愈发狼狈不堪。好容易挨到丰振他们追上来，淫龙就大声
叫着让丰振过来。那知道他这么一叫，丰振和曲丽不但没停下来反而加快了步伐。

    “该死的小贼！！”那天的羞耻看来还是耿耿于怀，淫龙咬牙骂：“我那么大
声的叫，他居然头都不回，哪有这样的兄弟，二哥遭难，他竟然袖手旁观……我恨！
0 L; O/ f  ^2 X+ _+ W我的外套在他包里那，要不我围在腰上也不至于这样啊。”

    “哈哈，老二，谁知道你出了这么不体面的事那……”丰振笑弯了腰：“大家
1 e2 Y0 X) m& t2 z2 U( S; J在比赛呢，谁知道你又出什么花花心眼儿……不过后来听你四大爷，四大爷的叫的
凄惨，我都要回去看看了。曲丽又说，许银龙一向奸猾，说不准又是什么诡计……
. f4 u8 A: o. _  G' ]4 t, z我只好就接着走了……”淫龙在大家的笑声里继续痛骂丰振的背信弃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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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呢，后来呢？？”小鱼急切的问。

# ?. y: G# h1 @2 q    “后来那个专门会让他哥出丑的冤家就来啦……”淫龙痛苦的回忆着：“唉，
我非得死到老四老五手上不可……”原来，丰振和曲丽走后淫龙就骗娜娜说是肚子
疼，不久，何峰孙应刚和吴京大部队就跟上来了。淫龙就象吃了一颗定心丸，赶紧
把几个人叫过去吭吭哧哧小声说了原委。万万没想到，孙应刚一听到是一点没笑他，
一下子跳到山石上，冲着大部队一干人马大叫：“请问谁带了针和线，许银龙的裤
子开裆了……请问谁有多余的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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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当时都想一头撞死算了……”淫龙回想起那么多熟悉不熟悉的女生一下子
围拢过来捂着嘴唧唧咯咯的笑，痛苦的哀叹着。
: m9 m% K8 v7 q- G& p7 ]* N* y
* o7 d7 p$ B" n' k5 i  v0 d    “老二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何峰笑着说：“那石头那么凉，你就穿一条薄
衬裤，再多坐会儿，你非得拉稀跑肚不可。”
: ^6 l) k0 w" d- p
; ]0 N$ }5 J. W: n9 }% v& e# ?+ h    “就是吗，平时就数他脸皮厚，看见女生还数他羞人答答的。装模作样……”
孙应刚接着说：“那不一会儿就找到针线啦……”娜娜和几个女生向一个卖水的老
+ q' \5 `/ P* _: y! C- @' H太太说了半天好话又买了人家几个茶蛋，那老太太才找来针线救了淫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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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淫龙，我看娜娜对你挺好的……还要帮你缝裤子呢……”吴京说：“我看娜
- q4 A, g3 S+ D0 N娜人满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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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我看淫龙对人家也满好嘛。”丰振怪笑：“那么卖力，背着两个包还
上窜下跳，要不怎么好好的迸裂了裤子，邪门。”

/ c8 H$ N0 y7 Z9 I    “别瞎说。”淫龙居然也这么会脸红。

# \9 Y/ A* Q5 L; o8 X- L6 a, m    “还有什么好玩的？”小鱼兴致勃勃的问。
+ k. I4 J) e; H6 t- P% u( Q! L
    “下山马列主义老太太差点被老三他们给吓死……”丰振说。下山时，吴京和
: c/ b; P  n2 D& v6 v; J一组的几个书呆子走在一起，不知道是谁的主意，说是要到山沟里拣一些有天然花
纹的石头。几个人一拍即合，悄悄的钻进了山沟。这边大部队在山下合影时发现少
了几个人，登时慌乱起来。马列主义老太太六神无主的拉着几个班干部商量。据说
前一年就有学生在山里迷了路，过了好几天才找到；还有游客掉到山涧里，悬崖下
6 |- ^* Y2 q; c' ~4 I的传闻，马列主义老太太更加的恐惧起来。叫同学们分头去找。吴京几个人回来的
时候，马列主义老太太正准备报警。这一顿劈头盖脸的训斥是免不了的了。

    “老三闷声不吭，到害得老大被骂了一顿。”孙应刚说。吴京吐吐舌头，从包
里拿出一块石头：“那，小鱼，你看这块石头上面就象有一条鱼……送给你的。”
2 v- y: B0 A+ Y4 m1 G小鱼接过来一看，果然隐隐约约是一条鱼的模样。越看越是象，鱼鳍和鳃都是隐约
可见。何峰和孙应刚送给小鱼一顶帽子，上面写着“我爬上了泰山”。淫龙和丰振
送给小鱼一个绿色的小葫芦还有一个写着泰山留念的钥匙缀儿。

( }$ \1 |  Z* ~. z( Q9 u1 q2 w    晚上睡觉前，小鱼打开床头灯，坐在床帘里面看书。一屋子的人都已经鼾声四
" g; q. |! h+ f: i) q起，看来都累坏了。田雨蹑手蹑脚的走进来，刮了一下小鱼的鼻子又悄悄的走了。
小鱼心里充满了幸福感，突然有一种想哭的感觉。世界真是很美好，每个人都那么
好。自己站在春天的阳光里，面前是那棵美丽的鸽子树，开满了洁白无暇的花。惶
恐渐渐的浮现出来，自己就好象生活在不真实的梦里，眼前的一切都是海市蜃楼，
眨眨眼之后就会变成一望无垠的荒漠。钻进被窝，里面好象还有田雨的气息，小鱼
, n' h: w, Q/ `6 }1 L裹紧了被子，就好象被那双手臂拥抱着一样。于是，就又感到了那种踏实的温暖……

药大男孩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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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一下午和四中男排打了一场友谊赛。3 ：1 取胜。四中也是排球传统体育
% ~! d5 S/ i$ K+ O项目学校，实力不错。大家都是满心欢喜。刘黑脸却是依然一脸的多云。总结会上
差不多每个上场的队员都被挑了一堆的毛病。简直有些吹毛求疵。小鱼自然也不能
幸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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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死的刘黑脸，赢了球还板着臭脸。”回去的路上小鱼气哼哼的说。

5 ]3 K% }7 H3 G# o; g7 l! a$ b* l. e    “还不是怕咱们翘尾巴。”田雨今天上场打了三局，发挥的很好。不过，刘黑
脸挑毛病也没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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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3 ]# u6 h. u: V    “那我们还需要鼓励呢。”

    “赢了球不就是鼓励了吗。”田雨心满意足的说。陈鹏飞一笑：“呆久了你们
, E8 o- F1 P3 q# }# p就知道了，老刘就这样。大赛前热身如果赢了是不会有表扬的，他指出来的那些毛
病，有则改之无则加冕吧。好歹就这几天了。但愿有个好结果。”小鱼知道陈鹏飞
3 ~2 ^4 _, Q) j3 y  k4 F8 ^还在紧锣密鼓的复习考研，每天看书要到深夜，眼眶都有些发黑，真是挺不容易的。
十二月已经是过去两个礼拜了，各门课都已经到了收尾阶段，应该准备复习了。小
) E) S1 \8 l7 l" q  @鱼也是每个晚自习都认真的看书，争取每天学的东西都记牢。据高年级的师兄们讲，
这些基础课对以后的临床课是非常重要的，马虎不得。训练每次都差不多四个钟头，
大家抱怨晚上上自习老想打瞌睡，连那些老队员都叫苦连天，刘黑脸也知道临近期
末大家不容易，说是学校里给提高了训练补助，由每天3 元升格到4 元。并且许愿
说，打完比赛今年的训练就结束了。小鱼却没有这种感觉，每天都精神抖擞。田雨
, b9 K% @5 p  i和小鱼一样，  眼睛里一直都是那种快乐满足的光芒。他还是和小鱼一起看书，有
时在8 教，有时在图书馆。累了的时候，小鱼趴在桌子上眯着眼睛看田雨，田雨的
/ E* c6 [$ J# G( u/ \$ P! i& n侧面轮廓很好看，高高的亲雍统こさ慕廾?Ｋ淙惶镉曜苁悄坎蛔?Φ亩⒆抛约旱?书本，但他知道小鱼在看着他，因为不一会儿，小鱼就看见田雨白皙的脸颊慢慢的
5 q; V. y1 {" P) P( Y# O出现了一抹红晕。然后他无奈的转头看小鱼，脸上满是羞涩，低声说：“出去走走！
7 h% m$ K6 B4 E; w我看不下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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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四晚上回宿舍的路上，小鱼问田雨：“喂，明天就比赛了，你紧张吗？”

5 G3 W1 S& a" x8 N& \! P  l    “有什么好紧张的，就按刘导布置的打呗，我看他的打法很好战术也细。我看
# U$ I# v8 a; `) k4 }. `+ r# p他是真想赢，尽力吧。好好打吧，鱼儿。”田雨还满严肃的。

    “不好好打。甜哥哥。气气刘黑脸多好啊。”小鱼故意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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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V9 ?" m! C+ z) \! y    “好好打！”

4 {( \- c$ g; T" H4 p    “不好好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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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f7 H! {2 i! w    “好好打嘛。”

    “不好好打嘛。你又没有奖励给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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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赢了球我奖励你。你要什么奖励啊，小鱼弟弟？”小鱼趴在田雨耳边忍住
笑轻轻地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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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又不是卖水果的……呸，坏东西，非得好好收拾你不可！”小鱼在前面跑，
$ ^' k8 T4 O! G: C$ @7 ^# s. v3 s田雨在后面追赶。笑声在夜色里传的好远好远。

' T& Y- R0 m% i# X% }    今年的对抗赛是工大的主场，医大学生会还专门组织了拉拉队去工大助威。中
9 j+ _' ~, x; r午上车的时候，刘黑脸表情严峻，黑脸上一丝笑容也没有。又一次强调了那几个注
意：一是劳师袭远，不要被对方的主场影响；二是对方主攻狡猾，拦网注意手形；
三是二传要活，多组织快攻；四是对方攻击性强，一定抓好防守。最后，陈鹏飞一
挥手：“走！上他们家门口揍他们去！”陈鹏飞的最后一句话极大的鼓舞了斗志，
3 X& U1 x$ I9 {刘黑脸也绷不住脸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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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赢了球去刘导家吃饭啊……”高坚怪叫着起哄。男排的小伙子们摩拳擦掌的
上了车。小鱼觉着自己有一股跃跃欲试的感觉，看看田雨，他也是一脸的兴奋。不
知谁起了个头，大家伙一起唱起了“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一时间豪气顿生，
可惜只唱了几句，就一起停下来。没几个人记住歌词了，毕竟这只歌对于小鱼他们
) h. m* F% M- V$ |! u; f是太过时了。只有两个人的声音还在陶醉的唱，定睛一看，原来是刘黑脸和开校车
& k# \9 T5 d1 h, ?' D% K% V的老司机。车厢里迸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笑声。刘黑脸不好意思的直摆手。心如铁
石的刘黑脸竟然也有温情脉脉的时候。汽车象装载了一车厢的炸药冲进了工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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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N/ _+ K9 x    也许有人会猜到比赛结果，但没有人能猜到比赛的情况，谁也想不到会是这样
的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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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赛前，石白脸和刘黑脸寒暄了几句，说是他们有两个主力这几天长了“流行
, D) S, Y7 D1 Y% I; Y% d性腮腺炎”，发烧不能比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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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l* W5 I7 k7 a6 D8 W/ q    “唉，我也是人手不足，老弱病残新兵牙子一起上阵啦，”刘黑脸打了个哈哈，
显然他以为石白脸在放烟幕弹：“你们也真有意思，二十岁的大小伙子又长起孩子
; D) h, H+ O2 d病来啦……”但是一开球就清楚了。工大的1 号主攻不在场上，小鱼见过他的球技，
那是他们的绝对主力应该还是队长。他们场上又多了两个生面孔。小鱼看了看姚心
舟，他摇了摇头：“也没见过，是新手。”刘黑脸还是求稳，开场主力全上了，田
雨比较沉稳，所以也是首发出场。陈鹏飞第一个球就结结实实的砸在三米线内，球
弹起来远远的飞出了场外。  工大的拉拉队发出一片惊呼。小鱼听见404 的几个哥
们的叫声，他们也来了。田雨的变线一次次的撕破了对方的拦网。两个副攻的进攻
! Z) |" l1 K) w也频频得手。医大这边是频频的击掌相庆，工大则是疲于应付。石白脸频繁的调兵
遣将，  场上比分还是迅速变成了10：5.暂停时刘黑脸用高坚替下了陈鹏飞。第一
' @$ M0 C/ B9 Q( J1 [6 E局15： 8轻松取胜。第二局工大加强了发球，快攻不好打了。但是两个主攻却越打
' F& @6 e1 p1 s% v越好。比赛简直成了高坚和田雨的表演，他们竭尽全力的展示着青春的力与美。他
们的进攻竟然使一些工大的拉拉队临阵倒戈，为医大加起油来。

, a! v- Q* }3 |$ v  _/ V9 e    田雨的开网变线一次次的在对方拦网手的手指边擦过，他们只能呆呆的回头看
% R9 w1 K6 {1 s- z: J5 a% o着自己裸露在炮火下的队友颓然倒地望球兴叹。而田雨一握拳，兴奋的回身和队友
庆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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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W1 s/ |! y7 r1 J5 Z- N    形式大好的情况下，高坚简直就象打疯了。随着他的低吼，重扣象炮弹一样炸
4 q0 z6 I: J4 t5 W6 G, i的工大的阵地人仰马翻。他总是骄傲的一仰头，把头上的蓝色丝带甩到脑后。尽管
3 T# A. B, k* h! t工大进行了顽强抵抗，  但医大还是15：6 胜了第二局。陈鹏飞一直坐在场下加油，
看来老刘今天是为以后新老阵容交替作准备了。工大已经是阵脚大乱。场上的年轻
队员早已慌乱起来。工大本来不以防守见长，这时更是失误连连。

    兵败如山倒。工大的5 号独力难支，他的进攻总是面对着严密的空中狙击。9
号明显的嫩，  一个半高球打成了冲天炮。还有老6 号，越发拿不出象样的组织，
- i; H$ i0 ?: `( V. B) {依然公式一样的把球传到二号位和四号位，一成不变的把战友的进攻引到拦网最密
5 O2 Z& U3 U5 H6 I) \7 ~集的肉搏战场。

    一直顺利的打到13： 4. 陈鹏飞上场替下了田雨。两分钟后他如愿以偿的以一
3 ]/ E- E) U# C6 w记漂亮的斜线扣杀结束了这场比赛。估计这也是他在男排的最后一个球了，下学期
交换实习点，他就会离开学校附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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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雨和场下的队友高叫着冲进来拥抱在一起。小鱼紧紧的贴着田雨同样汗湿的
8 R# r2 r( i9 W1 |( A5 p( p脸，感受着他的心跳。他们外边是陈鹏飞，姚心舟，王立云有力的臂膀……对方的
  O6 Q) \) G9 L) z! H7 ~- c: w场地上，那个老6 号抱着脑袋跪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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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赢了他。小鱼心里有一些同情，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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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g# I) y  U; U9 |& S: o  i    在回程的车上，小伙子们还在爱不释手的传递着那个奖杯。小鱼想起发奖的时
候，工大的副校长那个白发苍苍的老头拍了拍自己的脸说：

    “小个子的小家伙，打的很好啊……”而田雨和高坚两个大帅哥无疑是今天得
到喝彩最多的人。他们又打成了平局。刘黑脸的黑脸也绽放着掩饰不住的笑容。高
8 S2 G: w8 ?9 b5 v3 _; q9 p坚嬉皮笑脸的说：“刘导，你今天好可爱啊。”

. g% V4 ]% y! K    “刘导笑起来还是蛮帅的嘛！”姚心舟也打趣。

# w' d" H1 C7 [1 i2 G' f* M' V5 l    “扯淡！”刘黑脸笑着站起来宣布：“小伙子们，今天打的不错。学校奖励每
个队员100 元，  星期一去体育教研室领；老刘的奖励是——————今天晚上到
, M* |. T% a; L+ \: G我家吃饭！”奥——————

7 A$ k# F  _/ ~- @    “喂，刘导，我们可都是大肚佛，师母不会赶我们出来吧。”小鱼笑嘻嘻的问。
$ f4 F. S  y5 [+ g* _% z* U8 O从老队员那里，小鱼刚刚知道打赢了比赛去刘黑脸家吃饭是男排的常规。刘师母可
8 F# w: C# o- W; [/ C8 J不象刘黑脸，据说不但人特别温柔，而且作一手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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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 K8 g; @# X3 w    “胡说，你们师母中午就买好了菜，现在啊，估计菜都下锅了……”小鱼第一
次发现刘黑脸也有一些很可爱的地方。

* T" s; n: ]# q# i* U4 H    “师母中午就买好了菜？刘导，还没比赛你就胸有成竹啦？”一向闷嘴葫芦的
王立云也兴致勃勃的问：“我们可是担心了好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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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是有一点担心。”刘黑脸嘿嘿笑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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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一点啊，刘导？”高坚问。

    “二传小，经验少。对不对，刘导？”小鱼接口，顽皮的一笑。在中学时第一
次打主力，教练也曾有过同样的担心。的确，老二传，是个宝。他们的经验对于球
  n) j- L; W2 J, z3 \队是一笔宝贵的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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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9 A5 h% _) b3 L8 {* j! p" G    “不过，咱们的小二传今天表现的很好。”刘黑脸满意的说：“呆会儿，奖励
& m# J8 {! ~: S6 H& x' w你个小机灵鬼儿多吃菜！”坐在身边的田雨高兴的在小鱼头上来了一下栗凿：“小
  w1 E4 M" w6 c7 }% j/ P  X: L机灵鬼儿”。后坐的陈鹏飞也笑着伸手来了一下：“小机灵鬼儿”。这一下，大家
( P* i% z$ [5 l& L6 L* V: x6 i% U0 g七手八脚的都要来一下。小鱼一边笑一边抱着脑袋跳起来：“……都住手，谁再来
) y8 l" l* O) @我跟谁急！……”

! A, P4 B. Q& u/ J    车厢里一片欢腾，田雨脸上的笑容是那么灿烂。

4 l' B; c& S5 v- @    “早知道这么轻松，咱们也该去爬山啦。”小鱼不无遗憾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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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这样的，鱼儿，”田雨一脸的认真：“正是咱们的训练认真，才会使得
这比赛显得轻松。当你作了充分准备的时候，胜利就会变的简单起来。”

; N- z2 t1 \' }  t( E. k    “喂，哲学家，”小鱼坏笑着小声问田雨：“球队和刘黑脸的奖励都兑现啦，
你的呢？”田雨蓦的红了脸：“你……就等着我收拾你吧。”

药大男孩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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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排球队今年的最后考试获得了皆大欢喜的结局。接下来期末考试就迫在眉睫了。
一月下旬放假，算起来就只有一个月了。这两周有的课程就结束了。过了元旦没几
& `; U, d- p2 w1 M+ Z天就该考试了。

/ A: X) W+ D& `2 q7 T% s, {    校园里开始弥漫着考试的气息。晚自习的教室里总是到了关灯的时候还坐满了
9 d; G- ~3 o$ l* X; Y7 B+ \$ \人。尤其是一年级的新生，这是上大学之后的第一次考试，还没有谁敢于嘻嘻哈哈
2 E0 c2 D0 ~- M9 N% d- Z- J的面对。即便是淫龙这样的口口声声叫着及格万岁，也是每天吃过晚饭就背着书包
8 K" ]+ F8 Z$ x; Z0 B4 T% A老老实实的去教室看书。
0 X' q! v8 E; |& D! c* ~' }
    星期二中午， 404午餐结束之后，吴京抱着医物的课本靠在床上看。淫龙气哼
哼的说：“哎呀，老三，拜托快把你的书收拾起来。不许给我们增加压力。你在那
里看书，我想睡一小觉都不安心……”吴京摘了眼镜讪讪的说：“你着小厮，我看
书关你屁事，我这几天精神好，不想睡午觉了……要不我去教室看书。”

2 q; x# S! D4 T+ q2 z    “三用功，你就别折磨我们了，就半个钟头你就歇歇吧，”丰振在床上伸了个
6 B' k1 _. b5 G6 E  L( _: i懒腰：“咱们哥们都是学习积极分子，你要去看书，我们心里好内疚啊…………你
这不是变相破坏大家休息吗？”

0 J# |( e( s7 X0 |    “没错，禁止午休时间看书，午休无罪睡觉有理。”小鱼也嬉笑着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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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B  M6 A! j9 X1 r! V+ b, O' V4 v    “好吧，好吧，那就还是睡一小觉……”吴京无可奈何的躺下了：“唉，这么
多该背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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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9 t4 S/ J& |0 ?, A7 Z! C* x3 b    “就是，烦死啦。”孙应刚嘟囔着：“我那时学理科就是为了可以不背历史地
! G4 t. X# g1 ]5 w) I( x理什么的，那想医科会有这么多要背的东西啊，什么都要背，破生化那么多反应式，
" b- x4 n9 f/ h% O7 N5 G; ^4 E记得我头晕眼花……我们工大的哥们就没这么烦……”孙应刚的抱怨是很有代表性
" w0 A: {- x2 n2 C( Z0 a的，这些基础课的确枯燥，一页一页全都是要背的东西。好在小鱼从小不太害怕背
- N0 @" p6 j/ R东西，到也没怎么觉着难受。上自习时田雨坐在旁边，小鱼总是带着一种快乐的心
情看书，于是那些乏味的字符也就变的生动可爱起来。其实小鱼喜欢紧张一点的生
活，日子过的简单，思想更加单纯，没有闲工夫去想一些无用的事，心里反而更容
( ^3 Z& _3 @/ W  E: j易得到一种平静的快乐。这应该是古小鱼最快乐的一段时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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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有一周就是元旦了。周四下午的实验课早早的就收了工，淫龙和吴京去了邮
局，何峰和孙应刚跑到图书馆还几本要过期的书。丰振拉小鱼回了宿舍。利用这会
6 R6 r0 L3 l0 @- o% _工夫准备一下元旦联欢晚会的节目。丰振的确有些艺术细胞，弹吉他据说在吉他协
会里也是一流水准。随便什么流行歌，他都能配上个和弦，叮叮咚咚的弹出来。平
7 t7 c* f7 n/ a/ D) ^+ \  e7 {时心情好，在宿舍里他弹小鱼唱，配合的挺有几分滋味。两个人唱了几支流行歌，
( i0 R" Y3 @4 X5 K" m又选了两首英文歌，很是陶醉了一番。何峰和孙应刚跟着田雨一起回来。

    “小资产阶级情调啊。”何峰一直就比较喜欢听他们唱。

$ g4 V( l' k2 g( W6 A    “一块唱，一块唱。”孙应刚也兴致勃勃。田雨的嗓音有些沙哑，唱出来反而
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孙应刚就不敢恭维了，声音里总是迸发出金属摩擦的音符，
唱着唱着调子就不知道跑那里去了，尤其是他还勇于坚持，结果是这几个唱对了调
2 \. d# @1 Z& M9 s& C( h5 l子的跟着他一会儿就迷迷糊糊的跑了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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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拜托，老五，你就饶了我吧。”丰振气恼的罢手不弹了：“我们这是在排节
6 m& \/ T, F- r. b( h目那，少捣乱。你这那是唱歌啊，整个一哑鸡打鸣。”

2 |8 \* b! P8 F    “对对。老五快一边去，咱们班外派节目还指着四大爷那……”何峰随时都想
, y: z- M6 |0 o1 T) [) \9 E% l着班级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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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e* x# Y  D4 e4 u9 y    “有那么糟吗？”孙应刚不服气的嘟囔着：“不管怎么说，总比淫龙的狼嚎要
好吧……”正说着，淫龙和吴京一前一后的进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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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R. i& x" F$ j! h/ d$ `" X( i    “爱吆这位同学，请你让一下我过去，好吗？”淫龙捏着尖细的嗓音伸出翘着
& L, U) D) ^, [兰花小指的手推了孙应刚一把，媚气十足的站在众人面前扭捏作态。一脸的青春豆
闪着油光。

    “淫龙这是吃什么药啦，怎么这德行？”小鱼和哥几个都笑的打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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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D" n. f# c# d2 p( V  y    “犯病啊老二，”丰振笑着打趣：“瞧你这副老淫妇的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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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家没犯病嘛，丰振哥，”淫龙一扭一扭的走上来在丰振脸上摸了一把：

# N" K, p7 k( m: o; N. D: D    “人家看上你啦……”

; N( }- B/ G0 r* d; J2 a& P    “呸，”丰振笑骂着躲闪：“滚开”

    “淫龙这是受什么刺激了？”何峰问。孙应刚也好奇的问吴京：“老三，你们
0 Y7 H# E6 n1 P4 y1 s这也是排节目吧，淫龙这是演什么？”

$ s; `2 A# x* V/ E. |3 ^7 E    “演戏？……淫龙演戏？淫龙除了荡妇淫娃还能演什么……”吴京笑的岔了气
4 ^, g, W0 D! R$ [1 r9 f3 `7 z：“刚才上楼碰上了三年级的那个水蛇，淫龙就发了疯，一路扭着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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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g+ I9 r  x4 e( S    “有病！”何峰用力扇了淫龙屁股一记：“别恶心人啦，呆会还要吃饭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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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小子才有病呢，”淫龙下流的笑着：“我看他肯定是同性爱，有天晚上我
看见过他和一个没怎么见过的男生手拉手的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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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5 H* N- L- ~& _# Z0 l! E    “真是无聊啊，老二”丰振伸手拨了个颤音：“人家同性爱关你屁事，这么热
, E2 r$ e; W8 |  W心，该不是你要试试吧……”淫龙涎着脸皮凑过来说：“试就试，你个小白脸陪我
% X4 ^9 |  m2 V: ~$ v试啊？”

    “我呸！想的美！你个老淫虫，”丰振得意洋洋的说：“我要是同性爱，也要
找咱们老六这样的小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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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B. ~8 s, U" t. F4 N0 N$ q: i    “滚蛋！不许把我也扯进去……”小鱼听见自己的笑骂声，却如此的枯干和苍
白，那么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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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u* u+ m/ y* w' ?4 K* D) Z    “田雨也要小心啊，”淫龙也没忘了田雨：“那个水蛇老去看你们打球，你这
排球队的大帅哥也要小心失身啊……”……从这场笑闹的开始，小鱼就有一种窒息
( |4 O6 k; ~% J% ~9 u2 Y的感觉，就象有一双利抓穿过肋骨紧紧的攥住了心脏，遏止了它的跳动……田雨就
坐在旁边，表情平静，但是他的额头上泌出一些细细的不易察觉的汗滴。

    “同性爱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孙应刚懵懵懂懂的问：“真的会有男的喜欢男
的吗？”出生于小城镇小学教师家庭的孙应刚和一直生活在大都市的丰振，从初中
就开始住校的淫龙何峰相比，永远天真的象温室里的花朵。

    “老五你是真不开窍啊”丰振给他进行讲解：“爱情发生于男女之间，这叫异
. G& m. g; v) T! j' L$ G2 b7 e性恋，比如说你对那个谁谁爱情发生于男男之间或是女女之间，这就叫同性爱，这
也是有的。”

    “男的和女的干那种事就是异性恋，男的和男的干那事就是同性爱……”淫龙
又进行了通俗的解释：“什么爱情不爱情的，男的和男的有什么爱情？就是空虚变
态的人找找乐子，爽爽罢了。谁还当了真……”

% W2 m# V. Y: r  ^真恶心，那些人都有病……”孙应刚象是有一些明白了。

    田雨说今天值日，回宿舍打水去了。404 的讨论还在继续。
+ q: s1 A# k+ A3 o' [. v
: v% [1 s9 \( s+ Z. @: O& R    “其实这种现象也是西方堕落生活方式的产物，一帮子无赖青年，无所事事，
就吸毒，犯罪，搞搞同性爱寻求刺激……”吴京发表着他不知从哪本书上看来的高
' |* l$ v  i8 t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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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见得吧，同性爱可是源远流长，自古就有，屈原，卫灵公无所事事？同性
1 r  b( i" q) U1 O/ C* C2 |恋的人还经常是名人呢，你老三整天听的柴可夫斯基，老五的偶像那个什么亚历山
大大帝都是的，老六整天唱的张国荣……到底怎么回事谁说的清呢……”丰振无疑
) s& ?, t% _1 C6 G) x2 T: u1 Y0 T7 E是404 的博士，这些熟悉的名字在小鱼麻木的耳朵里象第一次听到时那么陌生，他
们伴着一丝隐隐的痛轻轻的滑进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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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4 V' k) e& L$ W    “老四你怎么知道这么多，该不会你真有问题吧？”淫龙猥亵的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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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滚你的蛋吧，还真想吃本少爷的香香啊，我要是同性爱，女朋友怎么办，非
得跳黄浦江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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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哥替你作接受大员……”丰振厄斜了淫龙一眼：“你还说同性爱下流，你
这家伙才下流呢。口水都流出来了，呵，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下辈子吧。”淫龙败
+ l# e1 T1 {# \下阵来。丰振接着感慨：“至少现在不会因为这个把人给烧死了，想想这些同性爱
也挺可怜的，一辈子掖着藏着，见不了光……真是悲惨。”

    “要想不悲惨就别干见不了光的事，自找的，真知道羞耻干吗不改改呢。根本
, s/ F0 L1 x7 G0 G$ m- ^  J' b& W) l没什么好可怜的……”吴京难以理解的摇了摇头。

    “我说吗，娘娘腔有什么好可怜的……”

    “诶，老六怎么今天发言不积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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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是一窍不通，专心听大师们讲经布道哪。”小鱼涩涩的笑笑。淫龙到也算
: a0 E1 ?# t- J2 e) o了，但老实人吴京的话象铁锤一样砸在小鱼的心里。疼痛。他毫无恶意没有任何针
对性，平时不太爱开玩笑，他说的是自己认为理所当然的事……他是普通人。最普
# C' M2 O- M& e0 \1 G  ?+ m( H& A通的人。但是他的话却带给小鱼最深的失落。平日里他们都象兄长一样的对待小鱼，
小鱼的勺子可以随意的伸进任何一个人的饭盆里攫取一份菜里少的可怜的精华，早
晨每个人都会一遍遍招呼贪睡的小鱼起床，每个人都会原谅小鱼偶尔发作的小牛脾
气……可是他们喜爱的是阳光下的那个小鱼，没有看到过他藏在黑暗里的秘密……
/ n( |6 a4 \  c. r如果有一天他们知道了，会是怎样？他们会象侮辱蔑视水蛇这样的对待他吗……

    何峰敲着饭盆说：“好啦好啦，都住嘴巴，把老五老六这些纯洁孩子都带坏了。
什么恋不恋的，吃饭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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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J! _" n0 f    小鱼坐在教室里好久，眼前的书也没翻一页，晚饭吃的啥也不记得了。旁边的
座位空着，田雨没有上8 教来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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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0 z- P  J7 f    这些天本来是多么快乐啊，和田雨在一起的甜蜜使小鱼都忘记了藏在心底的恐
9 `! t+ _' \( k惧，闭着眼睛沉醉在无忧无虑的兴奋里，仿佛世界上只有这两个人——古小鱼和田
雨，没有烦恼没有压力。睁开了眼睛，却还是生活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于是那种
* K; O; C, t) x" J) C. N' T3 Y恐惧就从黑暗里一下子跳出来紧紧的压住了他。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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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D2 ]4 O" ~2 _    那天在宿舍里，小鱼问田雨：“你最想要什么？”田雨深深的看着小鱼的眼睛
* x2 Z. F6 s! E" o：“我想要你永远象今天一样快乐。”但是，就象天气不会永远晴朗一样，永远快
乐永远只是写在信纸最下端的一句美好的祝愿。它象是天使迷人的吟哦，和长生不
老药一样永远只存在于美丽的梦中，存在于幼稚的孩子天真的希望里。

    小鱼呆呆的坐着，10点了，教室里开始退场了。……教室里没有人了。小鱼关
了教室的门，走廊里有一个长长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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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S4 l* `* Q0 [5 h    “鱼儿。你在想什么？”小鱼抬起头，看见田雨美丽的眼睛，温暖却有一丝掩
盖不住的忧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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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想那个水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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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c9 d8 H+ W/ [" \    “其实我认识他，他和我们老乡一个小组，叫李秋阳，老乡说他平时话不多，
0 }) c" J7 s6 T# Z6 V但学习很好，很有才，咱们学校宣传栏里的许多绘图都是他的手笔……人很好，肯
帮助别人，人缘也不错。就是太女气……”

, P# p/ l4 |( x. J+ @    “我们……我们是那种人吗？”田雨扭头看着窗外，沉默了许久，“我也不知
道……我从来没喜欢过男孩，除了你，……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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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P( }: R. Y( R    “我……我只喜欢你。”小鱼望着田雨：“我们这样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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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田雨犹豫了一下：“可是我知道我是真的喜欢你，你也
真的对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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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雨，你不在我觉着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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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直都在你身边……”

- m) e) m1 {9 H3 x; l& r, A$ p    田雨紧紧的抱着小鱼，坚定的说：“鱼儿，不要想太多，我们没作坏事。只要
0 Y+ _) g: [$ j你高兴，我就高兴。如果受罚，就两个人一起好了。要考试了，好好学习才是正事。
我们不能因为这些耽误了该作的事。你应该能够成为那种非常出色的人。我一直都
- W4 t3 x" x# f& J和你在一起。”

    我一直都和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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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 i; [: _! L3 x% f( F    就象一个孤独的夜行者，忽然握到一双温暖熟悉的手，虽然四周仍是黑暗，但
前途似乎不再那么坎坷了。小鱼觉着力量迅速的回聚起来。是的，有他和我在一起。

    晚上躺在床上，小鱼默默的看着妈妈的眼睛。

    妈妈，如果我使您蒙羞，那么请原谅我的过失吧

! ?) A, v2 m1 ?* _+ `4 R( O3 U+ L7 x    ——因为它并不是我故意，而是源于人性的局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