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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村夫123

★已收录★ 《岁月》 BY 村夫123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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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1-3 10:21:51 | 显示全部楼层
  做好午饭,小月就不时地站在门口张望。雷生放学回来了,闻到满屋的肉香,高兴地问:“妈妈,今天什么节呀?”小月开心地说:“是播种节。”“还有这种节呀?”“傻孩子,是叔叔帮我们种田,中午在家吃饭。”“真的?!”雷生一下冲到门外,垫起脚往田里看。小月在屋里喊:“看什么呀,还不去叫叔叔回来吃饭?”雷生一遛烟跑了。3 f1 c: {" c6 @/ G4 ~: F; f
  雷生和木瓜回来了,看见木瓜红红的两腿,小月说:“水凉,冷吧?泡个脚?”木瓜放下裤腿:“不用了,不是很冷。”小月对雷生说:“拿个酒杯来,让叔叔暖和暖和。”木瓜拉住雷生:“中午不喝酒,吃完饭还得抓紧,不然,今天播不了。”
7 k: K* p; Z5 Q" n& Q; O" L  两个炭炉炖着两个瓦罐。木瓜说:“搞这么丰盛干吗?”小月羞涩的一笑:“你吃就是了。”转身进厨房盛饭,木瓜呆呆地看着小月的背影。$ b) z' P8 l7 ]& f
  木瓜夹起一只鸡腿放进雷生的碗里,雷生看着鸡腿并没有吃它。小月说:“看什么?毛没拔干净吗?”雷生望着小月:“妈妈,我想把鸡腿送给方老师吃。”小月张着嘴看着雷生。木瓜呵呵地说:“我们的雷生真懂事。”小月把眼睛移向木瓜,眼神中有种质询的意味。木瓜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不妥,尴尬地笑了笑。雷生说:“过年有好吃的,我们的老师又不在。”小月去厨房拿来一只碗,装了满满一碗菜,雷生把鸡腿放在了上面,夹起另一只给木瓜。小月笑着说:“看看这孩子,真会‘吃里爬外’。”木瓜看见雷生一脸的虔诚,又看见小月满脸的得意,就当仁不让地啃起来。9 E* s5 v7 ~, m; l6 U5 `
  吃完午饭,雷生端着菜碗匆匆地赶往学校,木瓜也挑着一担草木灰下田:“一会你把稻种带去。”小月收拾着饭桌:“我一会就去。”
: B- F& i. Q7 U0 z0 L3 H  稻种播下了,太阳还没有落山,木瓜不想早早结束,便用锄头慢慢地拢着田埂。小月明白了他的心思,淡淡一笑:“我先回去做晚饭了,吃了饭再走。”木瓜低头“恩”了一声。
1 l( h: Q1 t8 T$ ]4 N  小月把中午的剩菜重新炖上,炒了一盘黄豆,在饭锅里蒸上一碗蛋羹,拿出一瓶烧酒,倒了些在酒壶里,把酒壶放进灶头的水罐里热起来。
* K) n; o$ \. a# l5 m- H4 \6 ~# s  木瓜喝着酒,嚼着黄豆,腮邦的肌肉一鼓一鼓的。雷生看他吃得那么有味,就说:“我也尝尝酒。”小月说:“小孩子喝什么酒?好好吃饭。”木瓜笑着说:“很好喝的,你尝尝。”雷生接过酒杯,灌了一口,哇地吐了出来,张开嘴,用手扇风:“辣!”木瓜和小月都哈哈地笑。
  R( I, _- {4 x- ?3 i( S1 o4 P, j  n  木瓜自斟自酌,一壶酒就没了。小月起身要再去热酒,木瓜说:“不要了,再多就醉了。”雷生说:“醉了就在家睡,我俩睡一个房间。”木瓜看着小月,小月没有吱声,转身去倒酒。
/ Z1 |$ r' t6 v# h/ i  E. o- Y  电灯熄了,木瓜和雷生摸上床。雷生说:“我怕冷,我要和你睡一头。”“小孩身上三把火,还怕冷?”雷生抱着木瓜光光的胸膛:“叔叔身上真暖和。”“我喝了酒的,身子当然有点热。”* g' }+ W+ R: M% h3 }
  雷生闻着木瓜身上的味道,想起以前的那个夜晚,这味道中少了一股汗味,让雷生更觉得舒畅。
4 q2 f+ A( j% T5 e  “叔叔给我讲故事吧?”“要听什么故事呢?”“讲猫耳山的故事。”木瓜心里一颤:“干吗要听这个故事?”“上次三爷讲了,我没仔细听。”“他怎么讲的?”“我没听,不知道。”“哦,那我给你讲,我想想。”' s6 `( T; Q9 m& H3 O1 M& Q
  “很久以前,在猫耳山的山口埋着一个年轻的女人。那个女人有一个很幸福的家,可就是没有孩子。不知道是怎么了,怀了孩子总是不到时候就流掉了。”雷生打断木瓜问:“什么是流掉了?”“哦,就是还没有怀足月,孩子提前就生出来了,当然,孩子还没有长好,是死的。”雷生“哦”了一声。“女人怀第四个的孩子时候,什么家务事都不敢做了,天天躺在床上等孩子长大,孩子终于怀足月了,可生的时候难产,生了三天也没能生出来,女人就死了。死了之后被埋在猫耳山。也许是那个女人舍不得孩子、舍不得那个家,所以总有人在山口听到她的哭声。”“你也听到过?”“我没有。听说是阴雨天的时候才能听见。”“为什么要阴雨天?”“也许是阴雨天让鬼更伤心吧。”“哪天下雨你带我去听?”“这不行,那不是活人,是鬼魂,被鬼魂俯身是要生病的。”“真的有鬼吗?”“不知道。相信有就会有的。”“我不相信。”雷生嘴上说着不信,可还是把木瓜抱得紧紧的。
4 V9 l* n& F+ I0 D5 J$ d& ~: z  木瓜把雷生搂在怀里,用大手抚摸着他的后背。雷生没有了恐惧,只感到一种温情,他轻轻地说:“我可以叫你爸爸吗?”“现在还不行,这得你妈妈同意。你要真的喜欢我,就叫我叔叔也可以。”“我想叫你爸爸,我从来没有叫过爸爸。”木瓜想到这么半大的孩子成了自己的儿子,心里有点别扭,但更多的是一种兴奋,就说:“那我们试试?”雷生往上拱了拱,把嘴对着木瓜的耳朵轻轻地叫了声:“爸爸!”木瓜也把嘴贴在雷生的耳边深情地“恩”了一声。这“父子俩”便更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7 \1 r4 N2 e7 k$ \0 o) u; }0 R  广阔的田野,零零散散的有些人在打秧草,往日那壮阔的劳动场面已见不到了。雷生走在田埂上,心里有一种落寞。来到自家的田边,看到那秧苗和别人家的一样碧绿,心里就想到了木瓜叔叔。最近家里没有什么重活,木瓜叔叔来家也少了。+ s* Q/ }$ L! q: \+ P1 o2 q, p
  雷生漫无目的地走在田埂上,心里空空的但又觉得闹得慌。妈妈上山打猪草去了,他不想一人待在家里,也不想找二虎玩。在这样一个春天的上午,在不上学的星期天,他只想散散心,他想让阳光照进自己的心里,驱散心里的那种迷茫。他说不清那种感觉,总觉得有种躁动在纠缠和困惑着他。& o% o0 I1 i0 K9 D4 n* }) f- x
  山谷传来布谷清脆的叫声,雷生寻声远望,看见右边的那座山坡上点缀着片片红色,那是杜鹃花。雷生脚步匆匆地在田间穿梭,走过田埂,上坡、下坡、再上坡,那红艳艳的杜鹃便清晰地呈现在了眼前。
  K; @* ]* }5 d* i+ i. C- P. c  雷生身处花丛之中,不知道该摘下哪一朵,朵朵都是那么水嫩、朵朵都是那么娇艳。雷生寻找着还带有露珠的花朵,摘下来,抽掉花蕊,把花瓣送进嘴里,那种味道还是和几年前妈妈带回来的杜鹃一样酸甜。
# `2 r9 l  o  }2 y/ G  山风吹过,飘来一阵浓浓的香味,是百合的味道。雷生逆风望去,果然在一片竹林旁边摇曳着很多的百合。雷生慢慢地在花丛中挪动,香味越来越浓,朵朵百合长得都很粗壮,高高的枝干托起那乳白的花瓣,在一片红色之中格外醒目。/ F  A) Q) Z0 I/ W5 P0 ]# [4 }
  突然,雷生停下了脚步,侧耳仔细地听,还是能听见那轻轻的嬉笑声。雷生觉得那不是鬼,鬼只有哭声,而且仔细听时会消失。雷生壮着胆子慢慢向竹林靠近,透过密密的竹叶,看见两个身体躺在地上,地上是一层凋落的金黄的竹叶。他看清了那男人的脸,那是村里的黄毛,但那女人雷生并不认识,看上去,年纪也比黄毛大。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但看得清他们脸上的笑容。* o; u2 \2 m* @2 w( s/ o
  好奇心让雷生悄悄地蹲了下来。他们说着笑着就把嘴对在了一起。黄毛的手在女人的胸部揉着,慢慢下移,退下了女人的裤子。雷生看见那女人的短裤上也有朵朵红花,就像身边的杜鹃。黄毛的手伸进了女人的短裤,女人开始了哼叫。那声音像是一种痛苦,雷生不明白那女人为何不拒绝。黄毛拽下了女人的短裤,雷生赶紧闭上眼,方老师那肥厚的嘴唇便在眼前不停地翻动:“谁偷看,我就把他的眼珠子抠掉!”雷生用手蒙住脸,从指缝里往那看。
- x  L6 p+ \# s1 d  黄毛站了起来,脱下自己的裤子,那棒棒又粗又长地竖着。他把裤子垫在了女人的身下,趴上去不停地顶撞,女人的叫声越发地响亮起来。那叫声雷生从未听过,不知道是怎样的一种情感,那分明就是难受、就是痛苦。黄毛也在发出一阵痛苦的叫声之后,趴在了女人的身上不动了。两人无声地躺在那里,他们急促的喘息让雷生觉得他们并没有死去。
2 F- L# E/ r6 n( F6 e1 T/ i% ]  ~  黄毛从女人的身上缓缓撑起,雷生看见黄毛那长长的、软软的东西从女人的两腿之间拖出来。突然,雷声想到了雪地里那两只狗,脑袋里“嗡”地一下,原来人也可以这样?!雷声呆呆地坐在地上,直到他们穿好衣服,顺着竹林的小路下山,雷声还没能从那惊愕之中清醒过来。
6 [; X! h# d3 V6 g  春天,布谷在催人们播种、杜鹃在绽放着妖艳、百合在播散着芳香;春天,让雷生心中的那份躁动有了答案。
' @& W% v1 J5 d/ Q$ R7 f  有了答案但并不能解除雷生心中的困惑,那种事情似乎离自己非常地遥远。他惧怕小德子的鲜血、惧怕方老师的胖手,那女人痛苦的叫声更让他觉得那是男人的罪孽。小时候在母亲的怀里长大,他习惯了那种温暖,那温暖让他对母亲有种骨子里的依恋。母亲的劳作,让他感悟到女性的艰辛,尤其猫耳山的那个女人,更让他明白做女人多了一种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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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1-4 10:39:15 | 显示全部楼层
  在雷生的心里,那种事是见不得阳光的,那是一种龌龊和羞耻。在他眼里,女人是柔弱的,柔弱得让他不忍增加她们的痛苦;女人也是神圣的,神圣得让他不敢去冒犯她们的身体,冒犯就是对圣洁的亵渎。
. F( i& o6 W: r# o  困惑让雷生只盼着自己快快长大,长大了也就会和大人一样,一切便都会顺其自然。" k/ N6 D: K0 V4 Q. ]! \
日子在一天天地过去。
- g. z8 g; r. i8 }3 P" ^  q2 V! Y  躁动让雷生时时地留意着自己的身体,也在观察着同伴的变化。他觉得除了二虎,他是三年级学生中最大的,无论是身高还是那个东西。" }, R. L) w- m
  身体的优势让雷生有了一种自信,这种自信远不是当组长的那种感受。3 T  W9 W* f9 Z9 y. h8 O
  在这年的夏天,雷生终于发现了自己的长大。在经过了漫长的冬春棉袄的束缚,在裤衩的方便之下,雷生看见了盼望已久的男人的标志在自己的那个部位萌芽。
# C  x) L+ K7 |) A  他从河里爬上来,坐在石头上,在远离人们的视线里,在明亮阳光的照射下,他用手指轻轻地拨弄着那个东西根部的不多的黑毛,一阵兴奋从头上往下传递着,那个软软的东西随着脉管的搏动渐渐地抬起头来。
. v; m" I! v6 O! A; F- a* l9 f  雷生紧张地转过头,看见二虎往岸边游来,便溜进了水里。
4 r4 k! m5 d4 y  m$ [. P9 ?  二虎游到雷生的身边问:“你不回去吗?”“才多大一会?干吗这么早回去?”“我得回去放牛,下午还等着犁田呢。”二虎爬上岸穿裤衩,雷生也只好跟上来。
1 t) @. [7 f& N" M5 e, ^  一路二虎都不说话,雷生问:“怎么了?放牛不好玩吗?一家也就放几天,熬熬就过去了。”二虎阴着脸说:“我爸昨晚说了,秋天不再让我上学了。”“干吗呀?干吗不让你上学?”“我爸说,家里的活忙不开,我又老考不及格,浪费钱。”“你家里的活忙不开,那我家里呢?我妈妈都没有说让我不上学。”“你家里不是有木瓜叔帮着么?再说你的成绩也好。”沉默了一会,雷生说:“其实不上学也挺好的,多自由,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再说也挨不着方老师的打了。”“就是,提起那个方胖子我就恨。不过,升到四年级,她也管不到了。”“是呀,升四年级了,你爸爸怎么不让你读?”“我爸爸知道那是老师让的。”
' Q( B5 u# Q! \( J3 _' D7 a% c6 i  穿过田野,在午后的烈日下,已有人家在割着稻子,这种勤劳是出自内心的情愿。
# [% U* d9 I1 m( |1 C7 H  走近村口,雷生看见自家的稻田里也有两个蹲着的背影,他知道那是母亲和木瓜叔。他离开二虎,往自家田里走去。母亲的衣衫已被汗水湿透,紧紧地贴在后背上。两根长辫子怕拖上泥土,被母亲盘在了脑后,因此母亲那顶草帽便被挤得向前低垂。木瓜叔那黑黑的脊背布满汗珠,汗水反射着阳光,就像是抹了层油那般晶亮。大的汗珠不时顺着脊背滚落下来,那裤衩的上半部已全湿了。雷生站在他们的身后,想到二虎爸爸的决定,觉得是那么的应该。他多么希望妈妈也能让他辍学,但他知道,这对妈妈来说是绝对不可能的,尽管妈妈不识字,但每次妈妈都能把他的作业本和试卷看了又看,他知道妈妈那是在欣赏他的勾勾。那鲜红的勾勾总能让母亲的脸上浮现出浅浅的笑容和满足,这也是雷生唯一能给母亲的报答。木瓜叔没有戴草帽,雷生也从没有见过他戴过草帽。木瓜叔常年都是那平顶的发型,浓密的黑发总是一根根硬硬地竖起,和他那身肌肉相得益彰,凸显男性的阳刚。木瓜专注地割着稻子,大大的手一次割倒两行,脸上的汗水粘住了稻草的碎屑。雷生看着他那黑黑的脖子上的脑袋,不知道木瓜叔此时在想些什么,是在想着对他的关爱还是在期待着母亲的那份爱情。对木瓜叔的这份执着,感动着雷生此刻的心情。他轻轻地叫了声:“爸爸!”木瓜叔和母亲呼呼地割着稻子,脚步在慢慢向前移进,雷生感到视线渐渐模糊,喉头一阵紧缩、发硬,胸中一股力量驱使他大声地喊出:“爸爸!”母亲和木瓜叔同时停下了镰刀,缓缓地转过头,雷生面对着那两双目光,任凭自己的泪水哗哗地滚落下来。: U; ]- {. T) q/ q; b3 v+ r% X
  木瓜惊呆地看着小月,小月缓缓地站起来,摘下草帽,牵起衣角,擦掉脸上的汗水,走到雷生的跟前:“这孩子是怎么了?”雷生扑进小月的怀抱:“妈妈!”小月紧紧地搂住雷生,泪水滴落在他的肩膀上,把汗衫洇湿了一片。
% V! U2 k+ X# n1 B  木瓜看着他们母子相拥而泣,一时手足无措,终于站了起来,拍拍雷生的肩膀:“天热,回家吧。”小月抬起头,看了木瓜一眼,挂满泪水的脸上绽出一丝笑容。木瓜嘴角一咧,露出一排白白的牙齿。小月推开雷生:“回家吧,都回家歇一会,喝点稀饭。”
4 Y; i' U4 u  x  S9 H" h雷生从水缸里端出瓦罐,盛了满满两碗绿豆稀饭,从碗柜里拿出糖罐,在稀饭上洒上一层厚厚的白糖,一手端着一只碗走进堂屋,木瓜擦干脸接过小月递上的蒲扇。小月看着雷生说:“你的呢?”“我再去盛。”放下碗,雷生走进厨房,小月对木瓜笑了笑:“长大了!”+ S+ _5 ~+ R+ g) J- h% p" i
  吃完了稀饭,雷生找把镰刀,要一起去割稻。小月说:“日头太毒,会中暑的。”木瓜说:“别去了,你也不会,洒了稻粒不要紧,割了指头可麻烦了。”雷生不听,小月说:“好好写作业,换了新老师,看到时不骂你。”7 q& V& R" u7 N4 e6 k
  晚饭后,木瓜要回家。小月像平常一样也不挽留,雷生说:“我去叔叔家睡。”$ ]2 p- r8 U: r: R8 T
  晚风吹来阵阵稻草的清香,萤火虫在低空飞舞,山头爬起的月亮把他俩的影子长长地拉在身后。2 l6 @1 \) X" V* ?
  “雷生来了?还没洗澡吧?锅里有热水。”王奶奶在门口乘凉,摇着大蒲扇。“小叔呢?”雷生问,“他晚上还落屋?吃过饭不知去哪野去了。”木瓜知道二娃去外村找凤兰去了,就说:“妈,管他干吗!”“我才懒得管他呢,自己有能耐就带个媳妇回来,那就好了哦。”木瓜不理母亲的唠叨,带雷生进厨房洗澡。) Z8 Z. q6 o  A- Y
  洗完澡,一起坐在稻场乘凉。王奶奶替雷生摇着蒲扇,雷生说:“奶奶不用扇,风挺大的。”“有蚊子,赶蚊子的。”王奶奶用扇子在雷生的腿上左拍拍右拍拍:“妈妈还好吧?”“还好。”“这搞‘双抢’要受累了。”“都有叔叔帮着呢。”“是得有男人帮着,这哪是女人做的活。”“爷爷睡了?”“他身子骨不扎实,天天晚上都早早上床。读书还好吧?”“恩,秋天就去外村读四年级了。”“不错。是要替妈妈挣口气。妈妈命苦,这些年不容易,要有个男人帮衬着也好点。”木瓜怕母亲把话题扯远,熄灭了烟头,对雷生说:“凉快了吧?凉快了就睡吧。”“去睡吧,明早奶奶还煮鸡蛋你吃。”
5 s6 [! Q0 J% b6 {  躺在床上,月光从窗口照射进来。雷生在反复地想,要不要告诉叔叔那个故事。虽然不很明白,但他知道那是大人的事。大人有了那事就会结成一家,他希望能早日不再叫木瓜为叔叔。尽管心里觉得这样似乎是对母亲的不敬,但他对木瓜也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他渴望每天都能生活在木瓜的视线里,也希望他的视线里永远都有木瓜的身影。他希望这个故事能让木瓜有所改变。
, u8 I4 v! H$ ?% _' c2 ~  木瓜翻过身,借着月光看见雷生大大地睁着眼睛,就问:“想什么呢?不困吗?”“我想给你讲个故事。”“哦,你也会讲故事?不会是小猫小狗过家家吧?”雷生转过身来,对着木瓜的脸,月光照在雷生的脸上,看出他脸上的严肃。“什么好故事?讲我听听。”“我讲,你不许打断,讲完了你再问。”“哟,这么认真?那好吧,你讲,我不吱声。”
8 B( p# r8 n7 B! T# N3 W8 V& s  “那是一个春天。山林里传来布谷的啼叫,山坡上开满杜鹃。在山坡的一侧长着一片竹林,竹林的旁边开满百合。在竹林里躺着两个人,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男人和女人说着悄悄话,说着说着就把嘴巴对在了一起。男人把女人的裤子脱了,”“你在说些什么?在哪里听来的?”木瓜有点生气。雷生用手捂住木瓜的嘴:“不许讲话。”木瓜看着雷生的脸,那脸上没有一点淫邪,就静静地听着。
; R( x. Q2 J' N7 b  “女人的短裤上也有杜鹃样的红花。男人脱掉自己的裤子,趴在女人身上,男人的屁股在女人的身上猛拱,女人大声地哼叫,男人也跟着哼叫。叫完了,男人和女人就下了山。”木瓜还在等着雷生的继续,可雷生没有了声音。“完了?”“完了。”“告诉我谁给你讲的?”“我自己讲的。”“这就是你读了几年书讲出的故事?我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坏?”木瓜真的生气了,转过身不理雷生。雷生觉得很委屈,就用手抚摸着木瓜的后背,轻轻地说:“这是我去年在山上看到的。”木瓜转过身:“真的?”“真的。”“那男人和女人都是谁?”“男的是黄毛,女的我不认识,可能是外村的。”“你都对谁讲过这事?”“没有对谁讲过。”“你害怕吗?”“那时候有点怕,现在不怎么怕了。”“这是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去想,以后也不能对别人说起。记住了?”“知道了。”" z$ O7 Z4 z6 T; _4 N
  雷生为木瓜没有理解他的用意,感到很失望,也对误会了自己感到很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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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后由 村夫123 于 2007-12-1 23:02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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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1-4 10:50:55 | 显示全部楼层
  雷生转过身去,尽量不让身体贴着木瓜,第一次对木瓜有了反感。( J' V( a% _$ ]; t" E" X
  木瓜被雷生的故事撞击着心扉。自己也是三十好几的人了,从未有过男女之事。尽管平时都是自己解决,但对那真刀真枪还是充满了渴望,尤其是同样光棍的黄毛都尝到了做男人的滋味,他心里有种凄凉的感觉。他在怀疑自己是否懦弱,想到是否该拿出一点男人的气魄。小月的辫子、小月的后颈窝、小月胸部的那道沟在他眼前飘来飘去……
5 Y! Y1 r  F' j9 _  月光已从床上移到了窗外,从窗户吹进的凉风让木瓜依然觉得浑身躁热。他慢慢退下短裤,用手摇晃着那个东西。
8 v  ^! K) j9 E  @+ e! `  雷生吧唧着嘴,像是在睡梦中翻了个身,大腿正好压在了木瓜的棒子上。木瓜不敢动弹,惟恐动醒了雷生,那会是怎样的尴尬。他等待着自己软下来,可雷生大腿的压力和温热更加地使它发胀。自己的私处被一个异物接触着,让他感觉到是一种刺激。看到雷生那还没有什么汗毛的光腿,他设想着这要是小月的腿那该多好。想到小月,让木瓜一阵激动,那东西也快速的搏动着,木瓜难以忍受,借着雷生的腿缓缓地摩擦起来,一阵强烈的憋胀之后,胸脯上都落下了点点黏液。
7 y7 B9 R/ o8 G2 b" y2 M, F7 w  雷生又吧唧着嘴翻过身去,木瓜轻轻地起身,拉开房门,进了厨房。
/ D: O! E) g+ B4 D* Q; F) v  天刚蒙蒙亮,木瓜起来了,雷生也跟着爬起来。“这么早你起来干吗?”雷生不敢抬看木瓜的脸,低着头整理着床单:“我也去打稻子。”“早晨天凉快那就帮帮忙吧。”
6 Z: E$ n- ?' F$ f  _  雷生走在木瓜的身后,欣赏着他的背影,看木瓜像没事人一样,雷生心里好笑:还挺能装的,以为我不知道呢,最秘密的东西都被我感受到了,还以为我是小孩子?# M  T, B* b  ~9 P. m
  雷生觉得自己对木瓜的情感更加地亲密了,不仅仅把他当作父亲,在亲情之外还有一种像是朋友那样的亲近。
1 ?  u( p# \. e  呼吸着带有泥土和稻草清香的空气,虽然一夜都没能沉睡,但雷生的心情是那么的愉悦。地面飘拂着一层薄雾,走在田埂上仿佛走在云彩之上,天空是那么的湛蓝,远山是那么的青翠。在半山腰处环绕着一条雾带,空气中没有一丝清风,一切仿佛都是一幅定格的画。“有雨山戴帽,无雨山无腰。”看来又是一个艳阳天。0 q) S6 k3 A/ f
  “双抢”结束了,可雷生并没有发现木瓜有什么改变,他和母亲依然保持着往常那般的不即不离。木瓜没有改变,雷生倒意识到了自己的改变,觉得自己对木瓜有一种肌肤之亲的欲望,这让雷生困惑和惶恐。
6 D8 @' ~6 v: I, j" ?% ^0 J  立秋过了,天气依然那么炎热,“秋老虎”的太阳依旧炙烤着这片土地。
7 R. C! O1 W* [  在这个夏天,雷生的皮肤也被晒得和木瓜一般黝黑。他不再羡慕城里人的那种白,觉得黑才是一种健康,黑才透着性感。
0 L: m5 {0 M* i0 w. f8 R  秋雨终于绵绵地下了起来,带走了夏日的温度。嫩绿的秧苗并没有让人们待在家里享受这份清凉,田野上依然是戴着斗笠、身披蓑衣打着秧草的人们。雷生站在小月和木瓜的中间,学着他们的样子,把耙子在秧苗间捅来捅去。木瓜说:“小心点,别把秧苗捅倒了。喜欢种田,那就不要去上学了,好不好呀?”“说什么呢?怎么不上学了?”小月急忙接上话。雷生看见了母亲脸上的嗔怪。“呵呵,逗他的,明天准备带他去镇上买个新书包。”雷生高兴地说:“真的?我还没有去过镇上呢。”“买什么新的,那个也不是不能用。”雷生看着母亲:“我不要书包,去玩玩就可以了。”“孩子大了,再背那个布袋不合适的。”! r! m- t* {" V- i; Q
  一大早,雷生跟着木瓜去镇上。雷生第一次看见木瓜穿了件白的确良褂子,褂子扎在裤腰里,上白下蓝,加上那发亮的腰带扣,雷生觉得木瓜漂亮极了。遗憾的是,雨水让他高高的卷起了裤腿,显不出那两腿的长度,但雨水让那汗毛紧贴在腿上,越发显得浓密,这更透出一种性感。3 _8 ?/ I  M) Y% Y! i0 l
  沥沥淅淅的雨丝中弥漫着薄薄的水雾,山路两边的杂草还是扫湿了木瓜的裤腿。雷生跑到木瓜的前面走着,木瓜问:“怎么了?”“前面快到猫耳山了吧?我想听那个女人的声音。”木瓜一个愣怔:这孩子,难道腊狗在召唤他?心里不禁有了一份惧怕。
: c6 w! H5 s7 n# l  F% i  这些年,人们在传说着这个故事,但谁也没有把腊狗加进故事里面,这也是村民们的一种善良与呵护,因此,雷生不知道那里也是父亲丧身的地方。  m& w! M1 t/ }$ i# D
  路过猫耳山山口,木瓜加快了步伐,催着雷生走快点。“别说话。”雷生轻轻地迈着脚步。木瓜故意大声说:“两个人在一起是听不见的,尤其是两个男的,因为男人身上火气重,有杀气,能镇住邪气。”
5 @- g% T; n; v  走过山口,什么声音也没有,雷生有点失望。木瓜问:“干吗想听那个声音?”“我想看看鬼到底是什么样的。”“你不害怕?”“跟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
7 Y( j9 @- g; O  到了镇上,商店一个挨着一个,雷生东张西望,木瓜说:“看呆了吧?小心别人说你土,呵呵。”“也不知道方老师住哪里,要遇到方老师就了。”在一个大商店里,木瓜在挑着书包,他不是在看书包的式样和颜色,他是在看挂在上面的价格。雷生注意到了木瓜的选择,说:“我不要书包,逛逛就可以了。”“那怎么行,一定买个好的,谁让你学习成绩好呢,不是吗?”“那我明年留级?”雷生俏皮地对木瓜笑着。木瓜从上口袋里掏出几张整齐的钞票,抽出一张较新的十元。雷生觉得木瓜掏钱的动作是那么的潇洒。
# E1 o5 c* c9 x. O. U2 Q  雷生拿着书包看了又看,木瓜说:“三天后就不新鲜了。”“我会一直喜欢的。”木瓜转到另一个柜台,选了一把木梳和一面镜子,雷生看着木瓜直笑。“笑什么笑?装起来。”木瓜小心的把那红框镜子和木梳放进了书包。) [9 e3 Z, I! {, T. r
  走出商店,木瓜轻松地说:“想吃点什么?”“不饿,不吃。”雷生想起木瓜夏日那背上的汗珠。“不吃那就回家了?”“回吧。”雷生点点头。木瓜大手抚摸着雷生的头:“傻孩子,还知道为叔叔省钱?”木瓜进了一个餐馆,看着木瓜的背影,雷生有想哭的感觉。' b( ^& Z7 W! v! [( }2 Z0 \
  木瓜提了一袋包子出来,那白色的塑料袋上布满了水汽。“趁热吃。”“这么多?”“带回去给妈妈吃。”“也给爷爷奶奶留些。”“到家再拿吧。”
  I+ C+ N& J( g: u, E( x$ f8 z  雷生去外村上学了,每天都带着中午饭。
2 ?' f' b' y& q9 L% _$ q# F  饭桌边没有了雷生,木瓜觉得该拿出男人的气魄了。“我、我们是不是该考虑考虑什么时候……”木瓜嗫嚅着说。小月抬起头:“别说了,我知道。”木瓜有些尴尬,不明白小月知道什么。“那、那是不愿意?”小月放下碗,叹了一口气:“这些年也幸亏你照应,雷生也跟你合得来。说了你不见怪,我一直不能忘记腊狗对我的好,虽然过去这么多年了,但心里总放不下他。这些年拖累了你,我也觉得很对不住。”“没事没事,怪我想歪了。”木瓜感觉到被拒绝,站起来就要离开。“我话还没有说完呢。”木瓜慢慢地坐下来,只把半个屁股搁在凳子上,一条腿用力地撑着,做出随时逃跑的架势。小月笑了:“你坐好。”“哎。”木瓜坐正了,把双手放在了膝盖上。“好的东西可以多得,只有好的人不能全部占有,那是对另一个的背叛。不过,那一个是走了,就可以从新做出选择,你说呢?”“可以选择,可以的。”木瓜的憨态总让小月觉得好笑。“其实,我早也感觉到了你的心思,如果我不能接受,也不会拖到今天。只是我心里有个结,一直不能解开。他们父子都没能见上面,所以腊狗有些不甘心也是可以理解的。”“怎么了?”“前几年雷生生病,是腊狗来看他,看过了不舍得走,是担心你会对雷生不好。我怕你进了家门,雷生会有闪失。”木瓜想到腊狗曾经答应过他的,所以心里有数,就说:“哦,是这样,没事的。腊狗会保佑雷生的。”“我想也是,这几年雷生一直很好。兴许是他看到你对雷生的好吧,他也就放心了。”“那、那什么时候……”看着木瓜猴急的样子,小月瞥了他一眼:“几年都过来了,在乎这一时半会的?”木瓜嘿嘿地笑着。“我还得回去和父母商量,你也得找个媒人说合,总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那是、那是。”“等年前活忙完了就办了吧。”“一定、一定。”木瓜忍不住就把小月的辫子拉在了手里。小月说:“这辫子留不长了,和你定下了也是剪它的时候。”小月的眼睛有点发红,木瓜不知道又是怎么了,就说:“舍不得剪就留着。”“留它干吗?既然重新作了选择,就要重新开始。”木瓜一把把小月搂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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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1-4 10:56:38 | 显示全部楼层
  虽然在外村上学,待在家的时间少了,但雷生还是感觉到了木瓜的变化,这是他所希望看到的。他感觉到木瓜的温顺,也看出母亲目光中的温柔。3 d3 r; l1 D# ?9 D* I: J. q9 Q
  雷生在电灯下写作业,翠红端着一盘葵花籽进来了:“尝尝,还是热的。”说着就倒了一堆在雷生的书前。小月从厨房出来:“你的都吃上了,我的还没有晒干呢。”“今年收了不少,搞责任制就是好,想种什么种什么,想种多少种多少,搞大集体哪有工夫种这些。”雷生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写着作业。翠红看看雷生,说:“二虎现在知道了上学的好处了,现在天天跟在我们后头拖死了。”“你们也是,多大的孩子,就不让上学。”“是不让他上呀,是他自己笨。要不是老师让他升,现在还在读一年级。”“大丫不上学,二虎也不上学,你们也真是。”“丫头片子能识几个字就行了。两个都蠢。”雷生转过头:“二虎不蠢。”小月嗑着瓜子:“大人说话,小孩别岔嘴,写你的作业。”说着就把盘子端进了房间。
0 L* ~/ a& w& {9 M; K3 H; i  坐在房间里,翠红的话就多了起来:“拖了这么久了,木瓜该帮你的都在帮着了,你想拖到老还是想拖到死呀?”小月翻了翠红一眼:“干吗说得这么难听?”“我不是替你着急么。”“皇上不急还急着太监了,是没有新鞋子穿了吧?”小月笑了笑。“不是一家人早像一家人了,还装。”小月有点严肃起来:“可别瞎说哦,我们什么也没有的。”“害怕了?哈哈。”“害怕什么?我也没做亏心事。村里有人在说什么吗?”“我不说出什么来,谁敢说什么?”“那你说什么了?”“我能说什么,我巴不得你们早点一起过日子呢。”“别胡我了,村里真的没人说闲话?”“放心吧,真的没有,听见了我还能不告诉你?别看大家在一起东家长西家短的,那也是鸡毛蒜皮的小事,这种事没有根据,是不会瞎说的,闹出人命可不是玩的。再说了,你这个样子也让大家觉得可怜,木瓜也是个实在人,你们就是有什么,大家也不会说的。只有那水性扬花、老不正经的才会让人说道。”小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W/ y7 u# J/ \2 B1 v2 y
  “这些年,我们姐妹一场,心里话就对你说了吧。”小月欲言又止的样子让翠红着急起来:“说就说吧,利索点。”小月把手里的瓜子丢进盘子里,搓着手说:“这些天我也正要找你商量呢。前些时候,木瓜跟我提起了,这些年他也不容易,我就答应了。让他请个媒人,我想还是你最合适。”“哦哟,到现在才说,我说几天前,我家门口都有喜鹊叫呢,原来应在这里。这可是积德的事,要做。”“那改天麻烦你去他家跑跑?”“麻烦?麻烦啥?你要麻烦了,我的鞋子是36码,可别做得不合适,要灯芯绒面子带松紧的。”小月笑着说:“不光有鞋子,还给你做套衣裳。”“衣裳就不要了,太破费我过意不去的,我们谁跟谁呀。”两个女人聊得正开心,雷生冲进来抓起一把瓜子嘿嘿地跑了出去。0 p* z! x* \% c, ]7 u, ?; M" X
  这些天雷生显得很开心,一放学就往家里跑,可总见不到木瓜的身影,就问:“妈妈,木瓜叔怎么不来家了?”“家里没有什么重活,老来家里干吗,他家的活还忙不完呢。”“他在忙什么呀?“谁知道在忙些什么,哪家里没有事呀。”“我明天去他家玩。”, q$ B0 }/ R5 f7 V+ z' K
  星期天一大早,雷生要去木瓜家里,小月装上半篮子鸡蛋:“把这带给爷爷奶奶。路上小心点,别摔着了。”
  L# q1 P2 ^; \1 K  \5 [$ M/ d; b  走到木瓜家门口,雷生就大声地喊:“奶奶,奶奶。”王奶奶从家里走出来:“哟,是雷生呀,吃早饭了?”雷生往屋里看了看:“叔叔呢?”“哦,上山砍树去了。”雷生放下篮子说:“我去山上找他。”“那么远,你去干吗?你知道他在哪里呀?”雷生边跑边说:“我知道,在我们家山的旁边。”“不要去,回来。”王奶奶边喊边往外追,可雷生已跑远了。( o  t* s1 ^: [' h) J! _, w3 T
  猫耳山的故事一直吸引着雷生,知道木瓜叔叔在那里,他一点也不觉得害怕。他要去看看那个女人。1 Y6 v- d* o* P9 x8 Z& p5 k7 P
  站在猫耳山山口,雷生有点犹豫,但听见山上的砍树声,他径直地下了那道坡。下了坡便看到了那涵洞口。雷生知道这个涵洞是排山洪的通道,夏日的山水便是通过这个洞流到外面的大河里。
! w# M1 V! n. s  雷生站在洞口往里看,在洞的那一头有片脸盆大的亮光,他试着往里走,渐渐感到寒气袭人,脚下的水也很冰凉。雷生退了出来,顺着山沟往上走。左边的山势陡峭,右边的比较平缓。他来到山下的一片空地,那棵松树让他疑惑:半边树干已经发黑,上面几根粗粗的树枝光秃秃地伸着,和另半边的葱绿形成强烈的反差。雷生在松树下转了一圈,感叹着这棵树生命力的顽强。1 s+ r+ _2 A, |7 s
  雷生的目光在山脚下搜寻,没有发现一座坟堆,除了几声清脆的鸟鸣,也没有听到女人的哭声。
" ~' q& P& f' O# }* b  一阵砍树的声音传来,雷生用双手罩住嘴巴,大声地喊:“木瓜叔!”喊声在山谷里回荡,惊飞起几只鸟雀。* _" R& A4 c' P' O! }4 U& C
  陡峭的山壁上一阵呼啦啦的声响,雷生睁大眼睛盯着,从树丛中钻出了木瓜,木瓜一脸的惊恐:“你来这里干吗?”雷生笑了:“奶奶说你在山上砍树。”木瓜拉着雷生就往山外走。“叔叔,那棵松树怎么活一半死一半?那个女人的坟在哪里?”木瓜一声不响地拖着雷生。
$ `3 ]) h3 A, d( ^  走出山口,木瓜在地上拢起一堆树叶,用火柴点燃。干干的树叶烧得很旺,但没有一片叶灰飘起来。木瓜的脸色很难看,用嘴猛吹,总算看见几片叶灰飘向空中。
! T! p: @7 E+ N5 j  木瓜舒了口气,往地上一坐,掏支烟点上。
7 ^( Y$ `; J% K  雷生呆呆地看着木瓜:“叔叔,你是怎么了?”木瓜吐出一团烟雾:“以后少来这里。”木瓜的严肃让雷生感觉到恐惧:“真的有鬼吗?”木瓜站起来:“不要说话,回去。”* `9 F& T; v2 O( y! ~% j
  一路上,雷生不再吱声,他在揣摩着木瓜的异样。木瓜担心雷生受到惊吓,就用轻松的语气说:“新老师还好吧?”见木瓜开了口,雷生也高兴起来:“新老师很好,从不打人,还让我当了副班长,才换的。”“哦,怎么换上你了?”“我有进步么。”一路说着话,感觉雷生很正常,木瓜悬着的心才稍稍安稳了一些。: ^, V+ J7 Y' y& p4 a
  回到家,王奶奶问:“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砍了几棵树呀?”木瓜说:“树太大,一人搬不动,明天找几个人帮忙。”“早点把树弄回来,木板还要凉干的。”“知道的。”木瓜拿着钉耙去地里挖花生,雷生拎着篓子跟在后面。王奶奶站在门口说:“雷生,奶奶中午烧橡籽豆腐你吃。”“哦。”  u& t* M5 V. ?, Q! e/ g
  雷生摘着花生,不时地往嘴里塞一个,嚼得嘴角都冒出白浆,木瓜笑着说:“和小时候一个样。”雷生擦擦嘴,问:“叔叔是不是准备打家具?”“你知道什么了?”雷生呵呵笑着:“我什么也不知道。能帮我打个小箱子吗?”“你要箱子干吗?”“上中学时好用。”“好,叔叔给你打个漂亮的。”- s# m( Z1 k& b' |# f% w- M
  吃过中午饭,雷生要回家,木瓜不让他走,说:“花生还没有挖完呢,帮我摘花生,一会让奶奶煮些你吃。”8 z+ A$ S$ F- w$ |% z: Y8 l
  木瓜挖着花生,不时回头看看雷生的表情。
: {4 x/ x% _2 I6 H: E  晚饭端上桌,雷生扶爷爷坐下,说:“怎么不见小叔叔在家吃饭?”王奶奶看着木瓜说:“儿子大了,哪还顾得上娘,家里活还没忙完就去别人家忙了。”木瓜看了母亲一眼,笑了。
: z% b) @/ N' t( v  王奶奶吃完饭,把鸡蛋拣出来,倒进些煮花生:“一会带回家吃。你妈妈也真是,拿这么多鸡蛋来,你也正长个呢。”木瓜收拾着饭桌说:“我送雷生把花生拿回去,顺便跟小月说一声,雷生今晚就睡这里。”母亲看着木瓜,撇着嘴说:“哟,哟。”木瓜知道母亲不明白自己的意思,笑了笑也不解释。3 @0 j# C, Q$ ?2 L
  躺在床上,雷生非常兴奋,紧紧地搂着木瓜的脖子。木瓜说:“这么大了,还撒娇?”雷生看着木瓜的脸说:“喜欢叔叔,喜欢你身上的味道。”木瓜不时地摸摸雷生的额头,雷生说:“叔叔干吗老摸我的头?”“没什么,有没有感到哪里不舒服?”“没有呀。”木瓜算算时辰,雷生应该是逃过了,心里便塌实了下来,心情也轻松了。3 l! m: A1 C( ?( p( s
  雷生摸着木瓜胸上的两块肉:“叔叔真结实,我什么时候也能像叔叔这样?”“长大了就会有了。”雷生控制着自己的手,不让它下移,但心里总有一种探索的欲望,那大腿留下的感觉总在心头萦绕、抹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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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1-4 11:01:05 | 显示全部楼层
  木瓜抚摸着雷生,感受着没爹孩子的可怜。心想:他既然这么粘着自己,就让他找回点父爱吧。0 M6 `; k. R- E1 A8 ~
  雷生试探着问:“叔叔,你说男的看男的那个东西,丑吗?”“那有什么,大家都有,看看怎么了?”“要是摸一下呢?”“那有什么好摸的,自己都有的东西。”雷生不敢再问了,把手从木瓜的身上收了回来。“你要是当了我的爸爸,还让我和你一起睡吗?”木瓜拍着雷生的后背:“呵呵,那要看你是不是听话,做个好孩子就可以。”“那你什么时候住我家?”木瓜打了个哈欠:“好了,不说话了,睡觉,明早还要去砍树,你也得去上学。”( f! \; d, B/ Z5 w* [
  一切都在幸福的期盼中按部就班地进行。木瓜在准备着家具,雷生在等待着那个日子的来临。
, b% s6 r! V: u! a. e  翠红有些日子没来串们了,晚饭后小月让雷生在家写作业,她端了一碗炒蚕豆去了翠红家。他们一家在围着火盆闲聊。小月把碗放在桌上:“吃蚕豆吧。”说完拉了一把翠红,翠红拎着两个火桶进了房间。
' b+ S0 N+ A4 J3 Y$ p  “怎么没有动静,忘了?”小月有点责备地说。“我在等你们的话呢,你们不吱声,我能说什么?你们在一起都这么久了,又不是不认识的人,要媒人两头跑?你们商量好了,告诉我一声就行了。”小月笑了笑:“我还以为你忘了呢,真是。你这媒人当得真轻松。”翠红说:“商量好了没有?什么结果?”“我正要跟你说呢,到时你只传个话就可以了。”“快说吧。”“我也不是头婚,他也不小了,像我们这样的也不想大操大办。住得又这么近,就在我家简单办些酒席就行了。你看呢?”翠红想了想说:“也是。那就把该置办的东西置办好,放在你家,一早木瓜来你家,客人来了就在你家入席。”“他妈说了,以后有了孩子跟木瓜姓,我都依了,不跟他姓还能跟我姓?我什么都按他妈意思办就是了。”“日子选定了没有?”“这还没有。他妈要去找瞎子测测,说是大儿子的婚事,要找个好日子。我知道她妈是心里有顾忌,无所谓,让她选吧,免得以后有了什么还怪我。”“干吗说这么不吉利的话?”“你有空了就去催催,把日子定下来,我也好准备。”翠红盯着小月的脸:“急了,熬不住了?”“要死,胡说什么呢?那我回去了,还得给你纳鞋底呢。”
; P0 w( T1 |+ @0 O  日子定在了腊月二十四。听到这个日子,小月的心里咯噔了一下。木瓜说:“这是小年,吉利。”
& x& d/ @5 J, @  雷生天天盼着放假。可随着这个日子的临近,雷生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受,是高兴还是失落?似乎两种感受都有。) q- v. U; F5 _- q. V: [
  放假了,雷生在家写做作业,可心思并不在作业上,老望着门口发呆。按照习俗,婚期定下了,双方就不再走动,有什么话就得媒人相传。晚饭后,雷生和小月坐在火盆边,小月纳着鞋底,雷生嗑着瓜子,聊些学校里的事。有人敲门,雷生立马打开了门,木瓜抗着一个红木箱进来了。雷生看了又看,摸了又摸。小月说:“这箱子小了吧?”木瓜看了雷生一眼,笑了笑都不说话。$ ^1 r3 ?5 F0 |; ^6 Y- h
  “做的东西我也没有看到,别都不合适吧?”小月的话里有了埋怨。雷生哈哈笑着说:“妈妈,这是叔叔做给我的。上中学时用的。”小月有点羞涩地看着木瓜:“上中学还早呢,那么急?”想到翠红的话,小月补了一句:“有什么好急的,心急吃不得热豆腐。”看着木瓜没有反应,小月低头笑了。
! D9 j4 s6 L+ ?+ ~5 c/ y2 @  雷生拉木瓜烤火,用木棍把炭火扒开。木瓜坐下来,伸出两只手。雷生握着木瓜的手:“你、你的手真凉。”小月坐在一边的火桶上纳鞋底,转过头说:“怎么叫的?什么你、你,孩子越来越不懂事了。”雷生看着木瓜,嘴巴“爸、爸”了两下,但没有发出声音。小月抬头看着哈哈笑的他俩,一脸的莫名其妙。9 c% S  z% K( c, O0 p! ~% h4 y3 D
  “我们班的马玉芳就要考试了却不读了,她的学习成绩好呢,好几次都超过了我。”木瓜问:“怎么不读了?”“同学都笑话她,说她妈偷人。”小月瞪着雷生:“小孩子瞎说什么?”雷生说:“我也没有说她,是别人说的,还有顺口溜‘老马老马,世上最傻;老婆偷人,他也不打;有酒有肉,管她干啥。’”木瓜问了一句:“她爸爸是不是叫‘马老四’?”雷生说:“是的,你认识?”小月嘀咕了一句“黄毛。”雷生睁大眼睛看着木瓜,木瓜低下头烤火。: h& L) V. s5 }- ^
  “叔叔讲个故事吧。”“想听什么呢?”“随便。”木瓜看看小月:“讲个‘天仙配’?”看小月微微地笑了一下,木瓜讲了起来:“从前有个小伙子,叫董永,家里穷,娶不上媳妇,靠打柴维生。天上王母娘娘有七个孙女,一天,七个仙女出宫游玩,看到人间非常漂亮,就忘了时间,很久了想到该回宫去,可发现七妹不见了。原来,七仙女看见了董永,就从天上下凡了,和董永结为夫妻。他们很恩爱,不久就生了一个儿子。天上一天,地上十八年。孩子还在三岁的时候,王母娘娘派天兵天将把七仙女抓了回去,董永坐上七仙女给的牛角,带着孩子上天去找,王母娘娘拔下头上的玉簪往下一扔,一条河就把董永挡在了河对岸,只让他们每年的七月初七见上一面。现在牛郎星和织女星只能隔着天河遥遥相望,每年的七月初七,喜鹊都飞到天上去搭鹊桥让他们见面,所以现在七月初七那天很少能看见喜鹊。”小月说:“讲得这么简单,这故事很长的。”雷生说:“妈妈,你讲一遍。”小月看了一眼木瓜笑了笑:“我不会讲。”雷生说:“叔叔,出去看星星,哪个是牛郎星和织女星?”
7 h4 K/ d: x- T. }8 k  出了门,木瓜打了个寒颤,外面的气温很低,但天上的星星很明亮,一条白白的带子横过西边的天空。“看到天河了没有?左边那颗最亮的是织女星,她的旁边有三颗小一点的,那叫扼头星,河对面一排的三颗,中间最亮的是牛郎星,那两颗小的是他挑着的担子。他的左下方有四颗小的,那是梭子星。传说他俩吵架,侄女在织布,一梭子扔到了牛郎的旁边。牛郎在犁田,取下牛脖子上的扼头扔在了织女的脚边。”雷生抬头看着天空,思绪也飞到了天上。
: ^+ q: N9 p. U$ D  一阵哗哗的声音让雷生低下了头,他看见木瓜在院墙边尿尿,雷生也走过去尿起来。星光太暗,雷生看不清什么,哗哗的声音结束后,雷生只看到木瓜的手用力地抖了抖。
9 z6 `  K, M( G, ^& Z: t  瓜子吃完了,炭火也要化完,小月大声地打了个哈欠,木瓜依然没有起身的样子。雷生说:“外面真冷,叔叔就给我捂被子吧?”木瓜看看小月,小月说:“那我先睡了。”说着就进了房间。雷生跑进另一个房间,拉开灯,整理着床铺。; \; R; C% [' C- a( x4 b. V/ Q
  凉凉的被窝让木瓜都觉得有点冷:“先坐着捂会吧。”雷生和木瓜各自坐在一头,雷生看着木瓜抽烟,烟雾从嘴里缓缓冒出,被鼻孔全吸了进去。雷生分开腿,把木瓜的双脚夹住:“我帮你捂。”手在木瓜的小腿上摸着:“叔叔的腿真凉。”/ }) D# b6 L+ N
  木瓜抽完烟,说:“熄灯,睡吧。”雷生拉灭电灯,钻进被窝把木瓜的腿紧紧地抱住。
8 h. m: ?, ~( i4 A5 d  木瓜的腿暖和了,雷生从被子里钻过来。木瓜说:“干吗?”“你不是说小孩身上三把火么,我再帮你捂捂上身。”木瓜穿着衬衣,雷生说:“脱了吧,这样捂得快。”雷生解着木瓜的扣子,木瓜也不拒绝。久违了的亲近,让雷生的呼吸都有了点急促,他深深地吸着气,感受着那股体味。
8 M8 }% e( d' p: Q$ \3 b/ l) M  雷生的体温让木瓜发出了轻微的鼾声。雷生把大腿轻轻地放在了木瓜的腹部,木瓜的呼吸依然平静。雷生慢慢地让大腿轻松下来,感觉到那里的温软。手缓缓地下移,终于摸到了那个让他心动的东西。尽管隔着一层短裤,雷生还是感受到了它的形状。雷生用两跟手指轻轻地捏呀捏,渐渐地,那个东西变长变硬,他伸开拇指和食指比划了一下,天那,两下还不止。雷生比划了一下自己,一下就够了。( Y# N4 v4 I. Y% O! `1 L
  在学校里,有同学惊叹他下面有毛,雷生不仅不害羞,心里还有一种自豪,觉得自己也算是一个男人了。每当照着镜子,看见嘴唇上黑黑的绒毛,他都希望它们能快快地变黑变粗,他非常羡慕木瓜的那种阳刚。( `) L, K+ O* j! ^
  木瓜哼着翻过了身,吓得雷生气都不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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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t, q. i  o7 L" o, L[ 本帖最后由 村夫123 于 2007-12-1 23:04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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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1-4 11:06:52 | 显示全部楼层
  迷迷糊糊中,雷生进入了梦乡:他来到一个无人的旷野,地上开满了杜鹃。雷生在花丛中跑呀跑,看见了前面的百合,那百合的枝干渐渐变粗变长,枝干伸进了云霄,看不见了花朵,太阳也被遮挡了起来,天空变暗,一阵风过,那粗粗的枝干迎面倾倒下来。雷生回头就跑,可双腿是那么的沉重,怎么也跑不起来,雷生拼命地挣扎,无奈那枝干过于的高大,雷生放弃了奔跑,等待那枝干的倒下。放弃了,心情也轻松了下来。风过了,百合抬起了头,太阳依然那么温暖。* l' w1 k4 h6 U
  早晨被妈妈叫醒,雷生感觉到非常的困乏,懒懒地不想睁眼。“太阳都老高了,还不起来?”雷生坐起来,床上早没了木瓜的影子。掀开被子,雷生看见裤裆上一片水印,一阵紧张,用手摸了摸,像妈妈糊的鞋帮一样僵硬。雷生摸摸床单,干的,一点也不湿。雷生很庆幸:尿床只尿了这么一点,还干了。
0 Z" O4 n4 ]/ J6 q8 U% N/ @4 h  腊月二十四,是小年,也是木瓜和小月成亲的日子。
) Y% }2 Q2 z' g: S3 }$ J) Y" g( `  今天的天气很好,太阳还没有出来,但天空是那么的湛蓝,没有一朵云彩。1 W3 t! f& {" ~( |
  雷生早早地就起了床,换上一身新衣。刷过牙,洗完脸,对着镜子用水把头发抹湿,梳了个三七开的发型。小月看着雷生的认真样,笑了:“哟,比妈妈还认真呢。”雷生看见妈妈还穿着旧衣服,就说:“妈妈怎么不换新衣服?”“着什么急?酒席是中午开,一会我还得帮着做饭呢。今天人多,你帮着照应点。”“知道了。”雷生看见母亲把剪过的短发往耳后拢了拢,用夹子夹住。
+ n! h, z  b6 }  早晨吃小年饭的人家都放起了鞭炮。雷生着急地站在门口等着木瓜的到来。
% f$ {  U! k9 u* {; p6 x( L; I  田野里覆盖着一层厚厚的霜。在白茫茫的一片之中,雷生看见了一个身影:兰色中山装上衣,黑色的裤子。身影渐渐走近,雷生发现那裤子下的皮鞋闪着亮光。那种平头让雷生知道他是木瓜叔。
& E6 G& _) i$ s* X) W( `+ D  雷生转身跑进屋:“妈妈,来了,叔叔来了!”
1 D6 E9 g; G" A- M8 E! Q  三人简单地吃着早饭。木瓜说:“该准备的都准备齐整了吧?”“都准备好了,一会帮忙做饭的就要来了。”
& e) A% v$ A2 [  太阳升起三杆高,客人陆续地到来。恭喜之声一串连着一串,让木瓜应接不暇。雷生机灵地上烟上茶,忙得不亦乐乎。
6 |  m& n0 S7 ?6 O$ W! ?  正午的时候,木瓜的父母款款地到来,小月的父母赶出来迎接。富根一声令下,鞭炮齐鸣。1 }; R9 `1 T/ g7 C5 B! T' `( i
  这个小年比以往更多了一份喧闹。2 d& w: E' r5 G" }+ |& l4 \5 i
  席终人散,日头已偏了西,一切归于往日的平静。小月拿出礼单让雷生合计,一长串的名字让木瓜很是开心:“没想到会有这么多的人捧场,尤其今天还是小年。幸亏准备得充足,否则可难堪了。”“是你父母有德,所以大家才赏了脸。”小月想了一下又说:“也是,妈干吗要选今天的日子?”木瓜只顾开心,就说:“是想用喜上加喜来冲……”“晦气”没有说出口,木瓜打住了。看了看小月,小月并没有意识到什么,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的头发。木瓜说:“短发也好看,显得年轻。”小月回头对他媚媚地一笑。2 |0 M: v: a! A. u- F- h
  晚饭一家三人吃得非常开心。小月第一次让雷生喝酒:“雷生,陪他喝点酒。”雷生端起酒杯,看着妈妈,闭着嘴不说话,只是笑。小月对雷生眨眨眼,雷生大声地说:“爸爸、妈妈,祝您们白头偕老!祝愿我们家幸福安康!”木瓜激动地站起来:“儿子,爸爸祝你‘好好学习,天天向上’!”雷生扑哧地一笑:“我一定听毛主席的话!”三人笑作一团。
9 O3 v" I5 _+ [- ?1 b  l6 \  雷生独自地躺在床上,厚厚的棉被抵挡不住气候的寒冷。那边房间爸爸妈妈的低语让雷生更觉孤单。心里有种空落落的感觉,想说话都没有人陪他,他觉得没有留二虎来陪他睡觉是一种失误。他翻开书本,可字迹是那么的模糊,他扔下书本,倒在床上,任凭泪水顺着脸颊滴落在枕头上。9 W6 T0 y1 K# C6 {7 R) E, }
  这个小年的夜晚对雷生来说是如此的漫长和寒冷。
7 O% \1 _7 O( {& m0 r8 R  雷生在黑暗中睁大着眼睛,仔细倾听着那边房间的动静,说话声时断时续,渐渐没有了声息。雷生往下挪了挪,把整个身子蒙在棉被之下。用自己呼出的热气温暖着自己的身体,双脚不再冰凉,被窝里有了温度,在这一点温暖之中,雷生的呼吸渐渐平静了下来……
  N1 ^4 S! r9 D0 v6 Y. m! k9 x  火辣辣的太阳悬挂在头顶之上。雷生穿过一片金黄的稻田来到河边,河水清澈见底,一群群“牛尾巴”在水底缓缓游动。河里不见一个人影,雷生脱下裤衩扑进河里,追逐着那一群黑鱼,鱼儿在他的两腿之间自由地穿梭。一朵朵白云在天空中漂浮、堆积,阳光把朵朵白云镶上了美丽的金边,云朵越积越多、越积越厚,终于遮挡了太阳的光芒。天空暗了下来,河水变得浑浊,水浪不时地向他压来。雷生感到呼吸的困难,奋力地向岸边游去,可岸边的树木在视野里是那么的遥远,他疲乏、他恐惧。木瓜的身影出现了,站在岸边向他招手,雷生看到了希望。小月向岸边走来,拉着木瓜的手,回头对雷生温馨地一笑,转身离去。雷生感觉到绝望,慢慢沉入了河底,痛苦的憋闷让他蹬动双脚,头终于露出了水面,他大叫一声:“爸爸。”醒来了,雷生感觉到浑身都已汗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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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7 R5 Z9 S: c- K7 p' W! ?  幸福的日子总在不知不觉中遛走。雷生拥有了渴盼已久的父爱。但在这浓浓的父爱之中,感觉一种情感在渐渐离自己远去,并随着一天天的长大变得不可企及。雷生把这当作了是对父亲的依恋,但自己日渐长成的男儿之身让他意识到要学会坚强学会独立。7 L- m( O/ A1 m6 F! D  u
  雷生的寡言和对父母的疏远,并没有引起他们的在意,这是一个少男成长的过程,雷生也在这样地安慰着自己。尽管这成长的过程带有太多的困惑,但雷生只把它留给自己来品尝、来感知。
+ K6 O' h  E' N8 D8 I; ]  I& x  P7 ?  雷生在收拾着行李,他把那床厚棉被用麻绳捆得结结实实,又从房间搬出了那个红木箱,用抹布擦了又擦,把该带走的东西往箱子里塞。木瓜和小月站在一边,雷生不让他们插手。小月说:“明早让你爸爸送你。”雷生淡淡一笑:“不用,我自己行,看我都长这么大了。”“也是,这孩子就是疯长,比同龄孩子高多了,看上去比他们大三、四岁。”木瓜说:“长个子好,身大力不亏。”“这去镇上上学了,一星期才回一次家,要学会照顾自己。别看这么大的个,还什么都不会。”
4 \( I7 `$ U; L& ~+ _1 q! g" v  知道他们是有点不舍,在没话找话说,雷生也就不再搭理。其实,雷生心里也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就感觉想哭。几年来,对木瓜心存的那种喜欢,让他期盼着能早日叫声爸爸,可现在真的叫上爸爸了,反而失去了他更想得到的东西。看到他们脸上洋溢着的幸福,雷生意识到自己要做出某种放弃。这一年多来,雷生有多少个夜晚在期盼着木瓜那宽阔的胸膛。那胸膛启迪过他的萌动,温暖过他那颗漂浮的心,可现在这个胸膛属于了母亲。母亲焕发的容颜让他感激木瓜。木瓜给他们母子灰暗的天空带来了一片阳光,但现在这片阳光被自己心头的云朵所遮挡,让自己处在了一片阴暗之中。: F4 [1 ~/ a( u( B, n( \
  收拾完东西,雷生阴沉地说:“今晚能让我和你们一起睡吗?”小月有点吃惊:“这么大了还和妈妈一起睡?”雷生没有吱声,小月看出雷生脸上的木然,就笑了:“是不是想走之前再吃口奶?”雷生找出扁担,把行李挑起来试试,淡淡地说:“那我还是自己睡吧。”木瓜看了小月一眼:“天也凉快,就挤一晚吧。”
. m, v6 s4 ^1 }2 E  雷生和木瓜睡在一头,在他们的一番叮嘱之后,雷生说:“能告诉我关于我爸爸的事情吗?我是说我的亲爸爸。”小月惊坐了起来:“这孩子怎么了?怎么想起问这些?”木瓜保持着沉默。雷生说:“妈妈,你说过,等我长大了告诉我的。”“你大了吗?你长大了吗?”“我现在想知道。”木瓜侧过身:“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了?”雷生突然流出眼泪:“不是,我只是想知道。”# r' C3 O9 v9 T6 K
  小月不知道雷生在想些什么,呆呆地坐着。木瓜也坐了起来,点了支烟,闷闷地抽着。一阵沉默之后,雷生也坐了起来:“爸爸、妈妈,你们误会了。这些年你们对我都很好,尤其是有了叔叔,让我觉得我并不因为没有了爸爸而比别人少了什么。爸爸在我的心中只是一个符号,我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知道了也就不再牵挂。”
9 w5 O& u0 P# c1 \) H  小月犹豫着,木瓜打破了僵局:“孩子大了,就告诉他吧,迟早也都是要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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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1-5 08:53:16 | 显示全部楼层
  小月碍着木瓜的面子,省去了很多的细节。雷生面无表情地听着,听完脸上挤出一点笑容:“哦,是这样。”雷生躺了下来,木瓜也跟着躺下,雷生抱着木瓜的脖子轻轻地叫了一声:“爸爸。”
/ k  k2 G* i" v( \5 k4 D  灯熄了,雷生转过身,克制着自己的抽噎,任由眼泪不住地滚落。
3 l6 A3 E( N& q3 [, S4 S3 W  一大早,木瓜挑着行李,雷生跟在后面。一路的景色让雷生述说着从前的记忆。他尽量显出轻松,不让木瓜感觉出他的心痛。路过猫耳山时,雷生往山口看了一眼,把这里的记忆从话语中略过。
* K1 f5 |$ x5 l9 m( U+ y& t  中午木瓜回到家里,小月问:“都安顿好了?他还好吧?”木瓜摇摇头:“这孩子早慧!”小月心情也很低落:“他昨晚没睡好。”“孩子大了,有了自己的心思,兴许是感受到了被冷落。”“以后放学回来了,多陪他说说话。”
' r3 O# t. O& }: V: M  第一个周末的下午,雷生匆匆地往家里赶。太阳偏西的时候,他进了猫耳山。站在那棵半死的松树前,雷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泪水流进了嘴里,他感觉到那淡淡的咸味。: X# A+ ^; E9 U7 ~' Y2 y$ J
  父亲的照片在雷生的眼前浮现,对父亲的印象也仅此而已。他不知道父亲笑起来是什么模样,父亲的身材是否和木瓜叔那样高大与结实。父亲的形象在他的心里是那么的模糊又是那么的清晰。; ^/ ?4 D5 \% h' y; g
  对木瓜的亲近与疏远一直在困惑着雷生,他不知道对木瓜的这种依恋是否就是对父亲的那种感觉,他似乎也明白这样感觉又是对母亲的不敬,他很迷茫,但无处寻找答案。面对这棵老树,他希望父亲能给他以启迪。$ L* I) K: A( m% m) Z
  他在心里询问着父亲:“我很喜欢木瓜叔,喜欢他的模样,喜欢他的言行,喜欢他身上的味道,爸爸,你说我这是对父亲的一种爱吗?妈妈是否也是这样喜欢木瓜叔的?木瓜叔喜欢妈妈,他们也都爱我,这种亲情中我感觉到一种酸涩,这究竟是怎么了?爸爸,你能告诉我吗?我爱妈妈,但那种爱和对木瓜叔的感觉不一样,这是男人不同于女人的情感吗?我好想亲近木瓜叔,但又觉得这样会侵扰了妈妈,我该怎么办?爸爸,我知道自己已经长大了,可越是长大,对木瓜叔的依恋越是强烈。看到木瓜叔对妈妈的那种眼神与笑意,我是多么渴望他也能那样对我,可他对我的关爱让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少的究竟是什么呀,爸爸?”
! {  _9 M7 n! ?& n9 [  一阵山风吹过,那半边的松针摇晃起来。雷生仔细地倾听,希望能听到爸爸的回答。
; @' c& O  _9 H4 ^3 X. y2 U- ~, u  雷生带着满脸的迷惑和无奈往村里走去。在河岸的那块芝麻地前,雷生遇到了二虎。二虎拍拍屁股上的尘土,站了起来:“回来了?”雷生笑了:“回来了。放牛呀?”看见二虎那张晒黑的脸,那双没有穿鞋的脚,以及那身布满污渍的旧衣服,雷生的心里突然有了种陌生感,仿佛一夜之间在他们的中间竖起了一堵墙。雷生极力地搜寻着往日的影子,把背包往身后挪了一下,伸出手:“把牛绳给我,我来牵。”二虎抓住牛绳:“不要了,牛绳脏。”雷生看见了二虎脸上那一闪而过的尴尬。雷生放下背包,准备坐下来。二虎说:“等等。”二虎转身掐着树枝:“垫上树叶,不要把裤子弄上土。”对二虎的客气,雷生觉得一股心酸。+ m2 J. n: H# ?4 h/ u  B& K8 e
  雷生坐在树叶上,二虎顺势就坐在了地上。雷生说:“好久没在一起玩了,整天干活受得了吗?”“还行,慢慢地也就习惯了。”雷生仔细地看着二虎,那嘴唇上也有了明显的小胡子。雷生说:“今年夏天都没有和你一起游泳。”二虎笑笑说:“你有了新爸爸,哪还要我陪你呢?”“也不全是,因为你总有事情做,我都不敢叫你,怕你爸妈说。”“看你一头的汗,要下河洗洗吗?”“可以呀,牛怎么办?”“牵到河滩上就行了。”3 x0 n& R% w) z  ]: S$ _  h
  雷生上下看了看,见河里没有人,就脱了个精光。秋天了,河水有点凉,雷生捧起一点水在胸脯上拍拍,适应后就扑通跳了下去。二虎慢悠悠地往水里走,雷生看着二虎下水,觉得他比以前胖了,那个部位已完全变成了男人的样子,那个小头已完全露了出来。雷生问:“你那个了没有?”二虎有点糊涂:“什么那个?”“这都不知道,就是晚上有没有尿裤子?”“哦,早就有了。”“什么感觉?”“你有过吗?”“我也有过。”“那你自己知道了还问我。”雷生笑了笑:“怕羞呀?”“不是,我说不出来。”“你想女人吗?”二虎嘿嘿地笑着不回答。雷生明白了他的意思,只觉得心里一阵抽搐,喉头仿佛被一团东西堵住,轻松的心情也立马低沉了下来。
' y" S" K4 g* R% u, F; h6 U  雷生不说话了,二虎倒活跃了起来:“还是读书好,有那么多的女同学。有女同学喜欢你吧?你这么高,长得也漂亮,肯定有女同学喜欢你,是吧?”雷生不想扯这样的话题,就说:“你忘了方老师是怎么教育你的?”提起方老师,二虎有些咬牙切齿:“那个狗日的方胖子,我一辈子都记得她。”“哈哈,她能让你记住也不错,说明她的教育还是起了作用。”“起什么作用?她要不是老打我,我学习也不会那么差,都是她老打我,我才和她对着干的。小时候,我总在想,等我长大了,好好揍她一顿,也怪了,现在看见她,我还有点不好意思,你说这是怎么了?”“说明你长大了,懂道理了。”二虎诡秘地一笑:“不是,是我喜欢她的白和她的胖。”雷生皱着眉,似乎一点都不能理解。
- A7 S: p: r/ f5 t' I& d  `  雷生真正地感觉到了和二虎的距离,就说:“水有点凉,回去吧。”' R8 b; T# M  d2 L: A
  回到家里,小月正在做饭,看见了雷生,赶紧把手在围腰上擦了擦,把雷生的背包拿下来:“妈妈在烧你最爱吃的子公鸡呢。”“爸爸呢?”“哦,去买酒了,说带瓶汽酒给你喝。”% C0 y; F4 f, P6 y. J0 j
  饭桌上,小月和木瓜不停地探问着学校里的事,雷生也是嬉嬉地有问必答。看着雷生的开心,木瓜也喝完了半瓶白酒。小月把瓶子里剩的一点汽酒倒进雷生的杯子里:“这不是酒,不醉人,陪爸爸喝。”
. H* K- G- T$ }% O6 d  父母过分的热心,让雷生感觉到陌生,也体会到他们的用心良苦。其实,彼此都是在掩饰着什么,都在极力维系往日那种童心的爱。0 z) ~0 R+ k) s& ?7 J- R; Y. G' V
  雷生早早地上床,靠在床头看书。木瓜进来了:“要爸爸陪你睡吗?”雷生看见木瓜只穿着一条裤衩,心里一阵悸动,张大眼睛看着木瓜的笑脸。“不愿意吗?”木瓜站在床边问。雷生反应了过来,赶忙往里边挪了挪,嘴上淡淡地说:“可以。”木瓜靠在了那头:“是觉得爸爸冷落你了?其实我和妈妈都跟以前一样心疼你的。你大了,有自己的心思了,有什么也不和我们说了。”雷生看了一眼木瓜,那满脸的慈祥让雷生心里委屈,他只想扑过去,紧紧地抱住他,希望他也像以前那样把自己搂在怀里,抚摸自己的后背。
) e% f& W! B# x" z- T  雷生假装真的有心思一样,浅浅地笑了笑,低头继续看书。木瓜感觉到雷生的冷淡,打了个哈欠:“那你看书,我睡了。”看到木瓜闭上了眼睛,雷生心里非常气愤:“来陪我就这样?不能多说些话?我总不能一下就躺进你的怀里吧?”雷生没有了心思看书,目光总在木瓜半裸的身体上扫视。听见木瓜轻微的鼾声,雷生心里也开始了自责:“多么善良的父亲,可你哪知道我的心思?我是多么地爱你呀,可现在大了,不能像小时候那般躺在你的怀里撒娇。”雷生多么想再摸摸他那胸前的两块肉,多么想再抱抱他的双腿,更想看到他那现在平坦的地方能够鼓起。
$ b- Y" b( ]4 h4 j9 ^& F  雷生用力地扇着书,希望把木瓜那宽松的裤腿扇起。也许是木瓜感觉到了凉意,曲起了一条腿,那裤边便滑到了大腿的根部。听到木瓜均匀的呼吸声,雷生用力地向那里吹气,顿时,那裤裆像吹了气的气球,雷生一笑,那气球便塌了下来,整条裤衩便偏向了一边。灯光正好照着那里,雷生一阵心动,眼珠便不再转动。久久那里都没有反应,但雷生已经很满足。尽管那个模样已深深地扎在了雷生的脑海,但他总觉得看不够。看着它总能让雷生心里有种冲动,说不出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只觉得很舒畅,舒畅得让自己的东西也有了明显的反应。- \, q, t3 i5 N0 B
  雷生无法控制自己的欲望,熄了灯,爬到那头,轻轻地对着木瓜的耳朵叫了声:“爸!”木瓜哼了声,侧身把雷生搂在了怀里。雷生轻轻地抱着木瓜的脖子,把脸贴在了木瓜的脸上,感受着那胡茬的刺痒。
3 m9 ~! y/ _0 o$ \  久违的等待与期盼,让雷生感觉到巨大的幸福。他深深地吸着木瓜呼出的带着酒味的气体,只想把嘴唇靠上去,感受那种温软,但雷生不敢跨越,这样的亲密让雷生自己都觉得过分。雷生恨自己为什么这么快就长大,如果自己现在还是个孩子,那该多好,什么举动都不会引起尴尬,就是去摸他那里,他也会只是笑笑而已。雷生感受到长大的烦恼。. X( W% i5 ?$ w
  这个星期天的下午,雷生带着一份满足回到了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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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1-5 12:14:32 | 显示全部楼层
  学校的宿舍是再简单不过了,一间大大的房子,围着墙的四壁支起一人多长的木板,这就是大通铺。每人一尺五寸宽,自己的被子对折起来,垫半边盖半边,要好的同学两人合在一起,垫一床盖一床,也显得宽松。可雷生不愿与人合被,他讨厌那些比自己矮一截的同学,总觉得他们的身上还有种奶腥味。
( S  \! F$ @# N+ Q7 [/ \. t  一个晚自习后,雷生被一个体育老师叫出宿舍:“我自己住一个房间,有点孤单,你能陪我睡吗?”雷生看着这个不熟悉的体育老师,心里在拒绝,可嘴上不敢表达,就说:“好吧。”体育老师抱出了雷生的被子,立马他空出的位置被旁边的同学占领了。, v/ Q' |0 B. a: D3 E3 y
  雷生不习惯和陌生人睡觉,把身体直直的紧紧地靠住墙壁,惟恐挨上了体育老师。雷生的特殊待遇引起了同学们的羡慕,可雷生觉得那是一种折磨。好在体育老师经常很晚才回房间睡觉,这样雷生也睡得比较安稳。7 z. R" g! T: I- S: H
  一天夜里,雷生没有睡着,听见门开了,他闭着眼。听见自己班的体育老师说:“他还听话吧?”“太听话了,很少和我说话。”雷生喜欢自己的体育老师,朱老师也很黑,也有很浓密的胡子,牙齿也白,每次在厕所遇到,总忍不住偷看他一眼,可每次都不能看到,老师总是很小心地靠近池子。可张老师雷生一点也不喜欢,他个子很高,可没有一点男人的阳刚,嘴唇上都不见一根胡子,眼睛很小,单眼皮,看人还斜斜的。朱老师轻声说:“一次和同学喝酒,同学打赌让我拔一根毛,他喝一杯酒,我就蹭地抓了一把,拔下一撮毛来,把那同学吓死了,哈哈。”张老师说:“别说了,小心他听见。”
! F( m' q- }/ p( |' L: m0 S6 _  在张老师的房间住了近两个月后,雷生又莫名其妙地被送回了大宿舍。4 R; Y" b1 v- Z( _( m+ b
  上了初中,雷生都是独来独往。村里就是他一个人在继续读书,他很羡慕他们的自在,尽管农活的苦累雷生能够感受到,但在下雨的日子和农闲的时候,那份逍遥还是太具有诱惑。可每次面对母亲那期待的面容,雷生都无法说出自己的想法,只有硬着头皮在熬着上学的日子。; I8 H$ u8 K9 k# M
  终于熬到了寒假,雷生考完最后一门功课,冲进宿舍收拾着行李。2 B8 x: _  l5 t8 V% @
  三天之后再次回到学校,不错的成绩单让雷生回家的步伐都显得轻松。路过猫耳山,雷生把成绩单高高地举起,对着山口晃了一晃,算是对父亲的报喜,他要赶回家,要让母亲享受这份喜悦。
) R/ `5 s1 A0 r, {, G  回到家里,看见爸爸在做午饭,雷生问:“妈妈呢?”木瓜炒着菜:“哦,妈妈被小姨接回去了,外公得了中风。妈妈说可能过些日子才能回家。”外公中风对雷生来说并不太在意,因为雷生对外公很陌生。
# ^6 P* s7 c# M- [" p/ o* I6 |  雷生拿着成绩单:“爸爸,看看。”木瓜笑了:“哦,这么多90分。”1 ]* c8 U1 [2 H+ Y: B
  雷生放下书包,坐在灶堂里添柴:“爸爸会烧菜吗?我还没有吃过爸爸烧的菜呢。”木瓜呵呵地笑着说:“我也没有吃过自己烧的菜,一会吃了就知道了。”7 {: ~! C5 e! E$ q6 Q; q
  妈妈不在了家里,雷生除了有点想念之外,更觉得是种庆幸,庆幸有机会和爸爸亲近。雷生吃着菜不说话,木瓜尝了一口:“呀,谁烧的,这么难吃?”雷生哈哈笑了:“是我烧的。”木瓜也哈哈地笑起来,说:“没有爸爸不要紧,没有了妈妈可真的不行。”雷生吃得很有味,木瓜说:“真有那么好吃吗?”雷生说:“真的好吃。”雷生觉得吃在嘴里的不是菜,是爸爸的一颗心,有了爱,什么都是最美的。3 t0 H) H: w* |+ |$ ^
  午饭后,木瓜说:“年前了,也没有什么活忙,我带你去山上转转,说不定还能捡些野果子呢。”雷生说:“好,我也好久没有爬山了,好多果子都没有吃到。那去哪里呢?”“去三奶奶家的山上,她家的山上野板栗树多,说不定在树叶里能扒出些板栗来。”9 T, A$ D5 _) o! x- V
  路过那曾经开满杜鹃的山坡,雷生说:“以前的那个故事就是在这片竹林里发生的。”木瓜“哦”了一声。想到黄毛现在还是光棍,木瓜心里有了种甜蜜,也有了种感叹:人呐,都是命。' t7 L% E" ?' B: O
  板栗的季节早已过了,但干燥的树叶能让掉落的板栗保存很久,只要不被松鼠吃掉,那风干后的柔软和甘甜是很难得的一种美味。7 ]. G) }7 A/ M" P) C# R$ b
  木瓜和雷生在树叶里寻找,遗憾的是看到的都是空壳,被机敏的松鼠吃了个干净。雷生踢开一堆树叶,睁大了眼睛:“哇,一堆!”木瓜走过来:“这是松鼠藏的。”说着脱下棉袄外的褂子包了起来。5 c' D* w8 d( R2 Y6 h" x3 \
  回到家,木瓜说:“要不晚饭你来试试?”雷生说:“我还是烧火,你做饭吧。”
7 I& D3 i) s" B" L2 J  爬了一下午的山,都出了些汗。吃完饭,雷生说:“爸爸,我们洗个澡吧?”“好的,我来烧水。”雷生赶忙跑进厨房:“我来烧。”雷生舀进了满满的一锅水。
( h/ M, D/ o7 V( W7 n5 d  水烧热了,雷生把澡盆放在灶堂前,就着灶前的炭火开始脱衣服。木瓜在吃着板栗,雷生说:“爸爸,一起洗吧,我给你搓背。”木瓜放下板栗,脱掉衣服。很大的澡盆还是容纳不下两个男人的身体,他们就把腿伸在盆外,坐在了水里。和木瓜这么近距离赤裸着面对面,雷生还是第一次,尽管在河里游泳有时比这还近,但环境和地点的不同,让雷生感觉到亢奋。看见木瓜那个东西软软地漂浮在水面上,雷生的东西硬了起来。他没有了害羞,木瓜曾经说过,都有的东西,看看怎么了。他就这样任由它翘着。木瓜笑笑说:“真的长大了,这个都这么大了。”雷生说:“还是爸爸的大,不硬都这么长。”雷生多么希望看见爸爸的也能硬起来,可那个东西就是没有反应,总是软软随着水动飘来飘去。! |  L8 K- H; i! T0 A
  雷生站起来:“爸爸,我给你搓背。”木瓜也站起来,把手撑在灶台上,弯起背。雷生用力地搓着,任凭那个东西随着动作摇晃起来,还不时地在木瓜的大腿上蹭几下。9 A- l: S6 L0 A
  木瓜要给雷生搓搓,雷生也顺从地撑在灶台上,并有意无意地把身子往后挪挪,碰撞木瓜的东西,明显地感觉到他那个的柔软。
0 K* r% h% ]! {- d' O  T. I* h  t1 ^  洗过澡后的身体,在暖暖的被窝里显得很滑溜。雷生脱光衣服,说:“这样睡更舒服。”木瓜说:“冬天洗个澡,感觉是很舒服。”说着也把内衣脱了。雷生抱着光光的木瓜说:“爸爸,我真的很喜欢你,不知道如果我的亲爸爸在的话,是否也能像你这样对我好?”“血浓于水,做爸爸的都会对孩子好。”“不会吧?二虎的爸爸对二虎就很凶。”“那是因为做儿子的不听话。”“那我听话吗?”“你从小就是很乖的。”得到爸爸的夸奖,雷生忘乎所以起来:“爸爸,我能提个要求吗?”“什么要求?”“我想知道大人和小孩有什么不同?”“什么不同?”“能让我摸一下吗?”木瓜沉默了一会。雷生感到了尴尬:“我是说着玩的。”木瓜说:“没什么,摸就摸一下吧,都是男人么。”雷生久久不敢动手,他似乎觉得自己是在做梦,这一刻期待得很久也来得太突然。“怎么了?讨厌了吧?我说了,自己都有的东西,别人的有什么好玩的。”雷生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它,捏了捏,还是软。雷生不想松手,渐渐地,他感觉到有了硬度。; c: ?6 c+ J+ a' r1 [
  雷生的手让木瓜想起了那个有月亮的夜晚,今天的那片竹林让木瓜想起了黄毛比他早尝到做男人的滋味。这些情景的浮现激起了木瓜的兴奋,初次的尝试总让人记忆深刻并有重温它的欲望。木瓜忘了做父亲的身份,任由那种感觉侵蚀着自己。5 I' \' Y& S, D& r  Y
  雷生早已体验过那种时刻的冲击,尽管都是在梦中出现,但醒后的余韵总让他盼望能再次入梦。6 g$ D3 ]. V8 H) F
  两个男人就这样感受着各自的感受。突然,木瓜拿开了雷生的手:“好了,好了,再玩,我都难为情了。”雷生非常满足地松开了手。. }  p; y- ?/ M
  木瓜对雷生说:“不久你就会有弟弟或妹妹了?是想要弟弟呢还是要妹妹?”3 d' r' ^3 P7 ~/ Z% H1 O# M
  雷生惊喜地问:“真的?!”木瓜一脸的得意:“真的!你没有看见妈妈的变化吗?也是,冬天衣服穿得多,看不出来。”
! k+ [' N4 W' n( a: f  雷生的心里有了另一种兴奋,觉得爸爸真棒,越看越觉得爸爸有一种魅力在深深地吸引着自己。他希望爸爸的英俊能得到延续,就说:“我希望是个弟弟。”木瓜一把搂紧了他:“和爸爸想得一样,你总是讨我喜欢。”雷生撒娇地说:“有了弟弟你不会不喜欢我了吧?”“怎么会呢?大有大的可爱,小有小的天真,我还指望你能带好他呢。”“我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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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 N- S- x: p[ 本帖最后由 村夫123 于 2007-12-1 23:06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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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1-5 12:23:33 | 显示全部楼层
  父子俩过了一周开心的日子,这短短的几天时间在雷生的记忆中刻下了深深的烙印。这种温馨甚至让雷生淡忘了对母亲的想念,只是在吃着那确实不怎么好吃的饭菜时,雷生才在心里想到母亲的温暖。
8 y/ R# [: R3 z) b, r  中午雷生和木瓜正在做饭,小月带着疲惫的身子回来了,她那紧锁的眉头让他们意识到事情的不妙。木瓜说:“怎么了?严重吗?”小月接过雷生端上的茶水,咕隆咕隆喝了个干净:“医生说,命能保住,就是从此要卧床,瘫痪是很难恢复的。”“还住在医院里?”“过几天平稳下来就准备接回家。”“怎么不多陪几天?”“我能放心你们吗?再说我自己的身子也受不了。”小月尝了尝木瓜盛起的菜:“我说么,这烧的什么味道,和猪食差不多。”雷生看着木瓜嘿嘿地笑了。木瓜说:“我给你做个蛋汤吧。”“算了,我自己来。”雷生赶快从抽屉里拿出几个鸡蛋。
* ^! G( |- {( o6 a/ ]* R7 p$ ]* v  母亲回来了,日子又回到了往常,但雷生的心里没有了落寞,总有一种温馨萦绕在心头,这温馨里也带有对未来弟弟的期盼。他希望从弟弟的身上看到木瓜的从前,他要感受木瓜完整的人生。
( [9 }* A, O  _* O5 i  腊月二十八的晚上是炒瓜子花生的时候。炒完了瓜子,小月觉得身子很累,木瓜说:“你去睡吧,我和雷生来炒花生,花生炒得慢,要很长时间的。”雷生把母亲扶进了房间。木瓜看火,雷生掌铲。炒花生需要掌握好火候,要耐心地烘熟,所以雷生有一下没一下地翻动着,但心思并不在花生上,眼光老停留在木瓜的脸上:根根竖起的头发,让木瓜的整个脸庞暴露在灯光之下,方方的额头上有了几条浅浅的皱纹,浓浓的眉毛映衬出眼珠的黑亮,直挺的鼻梁反射着一道白光,早晨刮过的胡子现在又冒了出来,嘴唇和下巴那常见的青色现在又现出一片浓黑。
% p& q5 D" u; b! Y  雷生喜欢这样悄悄地欣赏木瓜的面容,百看不厌,每次注视都能让他感到快慰。也许是木瓜的长相符合雷生的审美情趣,也许是木瓜刚柔并济的秉性改变着雷生的审美观,但不管是长相决定了爱慕还是爱慕接纳了长相,总之,木瓜在雷生的心中是一种完美。) R4 u5 o) b1 _0 g5 P
  这种默默的相伴让雷生品尝着温馨,灶台的温度更让雷生从心里感受到温暖。
! @: @+ x# O0 C' I. H5 N. D! z  木瓜从灶膛里夹出一块炭火,点燃了香烟,抬头看着雷生发呆的眼神:“想什么呢?小心糊了。”雷生嘿嘿地一笑,急忙翻动铲子。“爸爸,讲讲你小时候的故事吧?”“我们小时候哪有什么故事,饭都吃不饱,没有什么开心的,全是苦难。”看见木瓜皱起的眉头,雷生不忍心勾起他的痛苦,便岔开话题:“如果妈妈真的生了个弟弟,我想他肯定长得像你。”木瓜嘴角上翘,露出整齐的门牙:“像我干吗?像妈妈好,妈妈好看。”“要是个妹妹那就像妈妈。”“不管是弟弟还是妹妹,你都得像哥哥的样子,不许欺负他。”“我当然不会的。”“这是你第二次答应我的。”雷生笑了笑:“我记住了。”' @9 k4 W. f/ T( w
  半箩筐花生炒完已是深夜了。雷生和木瓜站在院墙边尿尿,看着村里还有很多的人家没有熄灯,木瓜说:“大家都在忙着过年,哪像我们小时候。”雷生说:“等我到你这样的年龄了,也会说这样的话。”“那倒是,生活总在变么。”“你老了,我会孝敬你的。”木瓜摸摸雷生的头:“真能孝敬我,那也算我没有白疼你。”6 [" B% c0 S, A$ n6 }: v9 ]
  雷生上了床,木瓜进来了:“妈妈睡着了,不想动醒她。”雷生赶忙掀开被子:“快上来吧,冷呢。”
! z' J. g. c. @4 `, l  “如果真的有了弟弟,你希望他叫什么名字?”雷生搂着木瓜的脖子问。“还没有想呢,时间还早,不知道是弟弟还是妹妹。”“我希望是弟弟,如果是弟弟,叫‘小雨’怎么样?”“怎么想到这个名字?”“因为有雷就会有雨么,不是吗?”“你还真是有心了,我替你弟弟谢谢你了,嘿嘿。”
' e9 N  c% V$ r" J* R: x6 {  青春期的萌动经不起一点诱惑,但雷生极力地克制自己,一是想到母亲,他心灵的深处总有一份负疚和别扭,另外,他也希望这般的温存能更长久,他不想因为自己的莽撞招致木瓜的反感。他渐渐意识到木瓜对他的温存只是出于一个父亲的怜爱,在父亲的眼里他永远只是一个孩子。那个梦中母亲在河边的回眸一笑转身离开的情景在他脑海中一直是那样的清晰,有时他总用一种陌生的眼光看着母亲,想从母亲的脸上读懂那种含义。, i0 O% u+ e! o! h
  “班上女孩多吗?”“占三分之一吧。”“有女孩喜欢你吗?”雷生想了想还是说:“有吧。”木瓜嘿嘿笑了:“就是么,我们的雷生是多好的孩子,学习成绩也好,个子也大,还会体贴人。长大了肯定能找个好媳妇。”雷生只觉得心里一颤,往事的情景再次浮现在眼前,让雷生没有了说话的兴致。他觉得女人是柔弱的,是可爱的,正因为这种柔弱和可爱让他一直不敢对女性有那种想法。在他的心里,男人是坚强的,任何艰难都能承担。
2 ^$ \7 F) N- n) b  `/ _/ v6 Z: \  “怎么了?真在想媳妇了?呵呵。”“爸爸,我觉得女人都很可怜,她们比男人多份艰难。”“是呀,所以女人需要男人的保护么。”“人长大了,一定要结婚吗?”“那当然,除了没钱娶不起。”“那男人和女人结婚了一定要那样吗?”“哪样?”雷生停了一会还是说:“像黄毛那样。”“傻孩子,不那样怎么会有孩子?”雷生觉得很失望,心情也低落了下来,那种欲望也随之而去,侧过身不再说话。+ r0 ]' a3 N9 A4 X/ A# y, n
  班上有个女孩和雷生一直比较要好。因为她住在邻村,周末回家总要同走一段路,更主要的是,她的成绩一般,课余的时间总在缠着雷生帮她辅导。她的温柔和细腻让雷生很是消受,时不时总能得到一点实惠,说是给他辅导的报酬。雷生也很乐意接受,对于她的娇嗲,雷生有种大哥哥般的自豪。
% b! W0 l0 ?/ ]. f8 w. i# l" \  五一学校举行篮球比赛。因为兰花的身材在女生当中也是高的,她的灵活让她成了比赛的主力。两班的同学把球场围了一圈。兰花穿了一件黑底带有小白花的褂子,里面没有成熟女人穿的那种小背心,所以兰花的跑动总能引起男生的欢叫。雷生生气地瞪着那些男生,心里有种别扭,仿佛一种尊严在被人践踏。, r6 ^+ p8 u4 G
  雷生只把目光盯在篮球上,兰花在篮下接球,一个起跳,被对方的女生拉住衣角。上面的两个衣扣顿时松散开来,兰花那成熟的胸部露出了一片,雷生想叫住兰花,可身边所有的男生都面带异样的表情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兰花低头前冲去抢球,瞬地一把纠住了胸口,满面的绯红。
# A# Z) V/ H- H9 z5 b2 |6 m! B  一连几天兰花没有找雷生辅导,雷生也在有意地回避着兰花。那一幕总在震撼着雷生,那是母亲留给他的印象,总觉得一种神圣遭到亵渎。
( @3 R# A) i0 N  晚自习时,雷生和陈寒在悄悄地谈论着兰花。雷生说:“这几天兰花还在伤心呢,话都不怎么说了。”“是的,也不来找你问作业了,那样的场面确实让人很伤自尊。”“你当时是什么感觉?觉得好玩吗?”陈寒看着雷生的脸:“你有那样的想法?”雷生摇了摇头:“没有!”“我也没有,只觉得好别扭,心里像是吃了个苍蝇般的感受。”3 `7 B, t7 h* n2 w& ^2 r; D# Z
  陈寒是这学期随着父亲从城里来的,他爸爸教初三的物理。只知道他爸爸妈妈离了婚。陈寒刚到他们班时,没有引起雷生的好感,尽管他的身高和雷生一样,但他那白净的皮肤和时尚的衣裳让雷生感觉到他们之间的距离。慢慢地,陈寒的学习成绩让他们一步步走近,现在成了同桌,那种物质的差距产生的隔阂也在逐渐消融。
; W6 w/ U# _2 E# r6 G  陈寒住在学校,但陈老师让他去教室自习,对他的学习独立性一直不太放心。有了雷生,陈寒也很乐意去教室。但陈寒在班里的人缘比不上雷生,也许就是因为他的白和衣着在无意之中拉开了与同学的距离,也因此,他特别珍惜和雷生的这种友谊。尽管一再遭到雷生的拒绝,他还是经常从家里带一小盒菜塞给雷生。
5 g  |9 l2 d% q8 w% H' L  经常与陈老师碰面,雷生从没有叫过一声,因为他那一脸的严肃总让雷生感到恐惧,他也替陈寒担心,怎么能和这样的爸爸一起生活?想到木瓜,雷生总有一种强烈的幸福感。
6 c0 t$ b/ K4 y4 z" B  周五的下午,陈寒对雷生说:“今天不回家可以吗?”“干吗?”“我想让你在我家吃晚饭,住一夜,明天一起去镇上玩。来这里快半年了,我还一点都不熟悉。”想到陈老师的威严,雷生赶紧说:“不行,我要不回去,我爸妈会着急的。”“让兰花带个口信不就行了?”“不行,我们家离得还很远呢。”陈寒有点失望:“那下周吧?”雷生无奈地点点头:“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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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3 ^4 p' E6 s3 q[ 本帖最后由 村夫123 于 2007-12-1 23:07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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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1-5 12:27:40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到家里,又是爸爸在做饭。妈妈的肚子已很明显地鼓了起来,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指挥着木瓜的操作。雷生放下背包,蹲下来,摸着妈妈的肚子:“小弟弟,什么时候出来呀?”小月摸着雷生的脑袋,细声地说:“等不急了?我倒希望是个女孩呢,儿女齐全多好。”小月看见木瓜对她挤了个鬼脸,就忍不住笑了。雷生说:“我就希望是弟弟,男孩好带,大了我带他游泳。”小月看着木瓜说:“你们都想让我一个人孤单是吧?”木瓜笑着说:“那叫孤单?三个男人为你服务多好。”小月满足地说:“是呀,也该享享福了!”
+ P# r; v" d; a  “爸、妈,我班上今年来了个新同学,我和他很要好,他成绩也好。他今天留我住他家里,我怕你们担心就没有答应,但答应他下个星期。你们同意吗?”木瓜立马问:“男的?女的?”小月说:“尽瞎问,当然是男的了,是吧?”雷生笑了:“还是妈妈聪明。”木瓜说:“那就去吧。”
3 `7 F, M9 S4 q# c  靠在床头看书,陈老师的影子总在雷生的眼前飘来飘去,那边爸爸妈妈的声音让雷生心里很满足。他在想下个周末是不是该拒绝陈寒,但好奇让他还是决定答应陈寒,他要弄清楚在那样的爸爸身边生活究竟是什么样的状况。
" S% B. u: @6 B/ p  J  放学了,同学们陆续地离开了教室。雷生还在磨蹭着,陈寒便耐心地等着。雷生整理着书桌:“我还是有点害怕。”“怕什么?”“怕你爸爸。”“怕他干吗?别看我爸爸整天那么严肃,在家里可像换了个人似的,去了你就了解了。”“真的?”“不会骗你的。”
0 U7 w  y0 e2 B0 {6 l  Y* u" W  进了陈寒的家,陈老师从厨房里伸出头:“雷生来了,和小寒去房间写作业,我做饭。”雷生叫了声“陈老师”就和陈寒进了房间。/ ]6 O# i9 K3 k1 `& ]9 l
  陈寒的房间不大,但布置得很精致,这让雷生有点拘束。陈寒拉雷生坐下,摊开书本做起了作业。陈寒轻声地说:“只要我认真学习,我爸爸就很温柔,做什么都尽量不发出声响。”但雷生还是听见了厨房里的剁菜声,就笑了。陈寒说:“我爸爸是在剁鸡。”“是子公鸡?”“不知道。什么是紫公鸡?是紫色的吗?”雷生笑了:“这都不知道?就是像我们这样的公鸡?”陈寒一脸的茫然。- [6 D3 S2 t3 R$ T% X6 t
  陈老师把头伸进房间:“恩,好好做作业,一会有好吃的。”陈寒和雷生就不再说话,默默地写着作业。
6 z+ J9 d0 A$ l: G' U  饭菜上桌了,陈老师喊:“出来,吃饭了。”雷生拘谨地坐下来。陈老师把两只鸡腿夹给雷生和陈寒,说:“雷生,不要拘束,我早知道你了,陈寒经常说起你的。你俩个头差不多,成绩也差不多,要好好比一比,看谁的成绩更好。”雷生想到自己的父母,心里没有了底气,便说:“我比不过他,他有您辅导。”“咦,学习主要靠自己,自己不用功,再怎么辅导也是枉然。”陈寒看了父亲一眼,脸上露出一份得意。
: f  c5 `" n. ]* b5 c& I  看着陈老师吃得那么香,汤喝得唆唆响,雷生真的没有了拘束,也就放开了吃。3 N, {. Y+ j* ^
  陈老师收拾着饭桌,对陈寒说:“把你的内衣拿出来,和雷生一起洗澡,早点睡,明天你们出去玩一天。”陈寒和雷生进了卫生间,陈寒放下澡盆出去了。陈老师说:“天也不冷,一起洗洗就得了,抓紧时间,我还要洗,还得备课批改作业。”陈寒有点害羞地进了卫生间。陈寒的进来让雷生也有了点尴尬,手抓住裤腰不知道是脱还是不脱,他们相互看了一眼,彼此笑了笑。
8 A* _- Y2 G8 Y8 W' S0 p  雷生说:“你先洗吧?”陈寒说:“一起吧。”一塑料桶的水倒了进去,三暖瓶的水也倒了进去,木盆也就满了。两人蹲下来,用毛巾蘸着水擦着,一会盆里的水就少了一半。陈寒说:“可以进去了。”雷生说:“我帮你搓背。”雷生搓着:“你真白。”陈寒回过头说:“白有什么好?黑才健康。”雷生觉得人的愿望真是那么的不同,就说:“白显得干净么。”“男人白就像女人,女人才喜欢白。”雷生笑了:“也是。那这个暑假你去我家里玩,我天天带你游泳,几天就让你晒黑。”“真的?那好呀,别骗我就是了。”
+ ~9 P( v2 u* H; C$ v$ |6 l  上了床,雷生看见书桌上方挂的全家福,就说:“你妈妈好漂亮,你像你妈妈。”陈寒的脸一下就拉下来:“别说她,我恨她!”雷生吃惊地说:“怎么了?”陈寒说:“躺下来,我慢慢给你说。”/ `- w" ^: Q8 J' X
  “我小时候,她和爸爸经常吵架。她很凶,有时还打我爸爸,我几次发现我爸爸偷着流泪。大了,我才明白是她有了相好的。她是单位的会计,工资比爸爸高,认识的人也多,经常不回家吃饭,也很少关心我,有时和爸爸吵架了就打我。天天上班还要画眉毛,擦口红,穿的衣服总有人在背后指点。去年爸爸和她离婚了,爸爸就带我来到了这里。”雷生说:“你那么恨她,怎么还把照片挂那里?”“是我爸爸挂的。爸爸说无论怎样她都是妈妈。什么妈妈,我恨死她了!”雷生很不能理解,世上会有这样的妈妈,就说:“我妈妈很好的。”说完看见陈寒流下了眼泪。雷生赶紧说:“那个妈妈不好,以后再有了妈妈,肯定会对你好的。”“我讨厌女人!”陈寒恨恨地说。
4 z1 b+ \/ T( X5 }4 x: X5 D$ z. K  看见陈寒那么生气,雷生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就转移话题说:“夏天我们村里很好玩的,山上有野果,河里有鱼。放假了你去,肯定玩得不想回来,就是吃得不怎么好。”“没关系,我什么都吃。我爸爸也只会烧那几样菜。”
7 A, E2 D* D, [  s" b, ?1 I  雷生第一次穿三角裤,总觉得紧得难受,不时地用手去拉一下。陈寒说:“怎么了?”“有点紧。”陈寒笑了:“不是紧,是你的那个东西太大了,哈哈。”雷生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下面,薄薄的白色裤衩明显地勾勒出那个东西的轮廓。雷生有点害羞就扯起被单盖在了肚皮上。陈寒拉下被单:“别盖,会出汗的。”雷生看了眼陈寒的下面,在同样的短裤下那个东西也卷曲着。
" u  T2 ]+ \4 A  \  陈寒说:“告诉我,什么是紫公鸡?”雷生解释说:“就是刚长大,还没有开叫的公鸡。”“那怎么说像我们?”雷生笑了笑不再解释。陈寒想了一会,似乎明白了什么,一把抓住雷生的东西:“你真坏!”雷生一下坐了起来:“你干吗?”看见雷生的表情那么紧张,陈寒非常尴尬:“对不起!”陈寒把被单拉起轻轻地盖在了雷生的肚皮上,也牵起一角搭在了自己的身上。4 d7 a) D2 B2 Z/ f1 o% b8 `
  雷生只和木瓜有过这样亲密的接触,陈寒的触摸出乎他的意料,让他一时不能接受。这一接触冲撞着雷生固有的概念,仿佛在他紧闭的心灵窗户上捅开了一个小洞,通过这个洞口,雷生看见了一缕阳光照射了进来。
( d7 x& d% h  ^2 E9 w  陈寒闭着眼不再说话。雷生看着他的脸,那脸是那么的白净,五官的界线是那么地清晰明了。陈寒的妈妈很漂亮,他继承了妈妈的容貌,在阴柔之中透着几份阳刚,所以陈寒显得很秀气。渐渐地,在他那白净的鼻尖上冒出细细的汗珠。
& U1 [9 @6 A0 l% d  雷生的责问让陈寒感到了羞耻,想到自己也一直担心遭遇父亲这样的责问,所以心里一阵愧疚。雷生轻轻地掀开被单:“别盖了,都出汗了。”雷生用手在他的肚皮上摸了摸,说:“还生气了?”陈寒睁开眼睛,淡淡地一笑:“没有。不过,你让我确实感到了尴尬。”雷生安慰他说:“没有关系的,我爸爸说了,都是男人,摸一下没有什么。”陈寒侧过身:“真的?你爸爸真好!”“你爸爸不和你一起洗澡吗?”“住在城里,经常一起去浴室洗的,但他从没有这样对我说过。”“我们那里的夏天,河里都是光身子的男人,随便看。”“那多不好意思?”“习惯了也就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大家都一样。”“放假了一定去你家玩。”雷生嬉笑着:“是去看人家光身子?”陈寒的脸立马泛起两片红:“去你的。”
' _( a2 R. v, a5 h3 @  陈老师在敲着门:“还不熄灯?”陈寒伸出食指压在嘴唇上,爬起来拉灭了电灯。4 i# r4 Z0 N/ d8 u7 w% a; H9 k2 V( {" A
  雷生轻声地说:“你喜欢朱老师吗?”“他的肌肉很好,很有力量,铅球投得那么远,篮球打得也好。”“那张老师呢?”“哪个张老师?”“四班的体育老师。”“哦,不喜欢,没有胡子,眼睛那么小,还斜。”雷生嘿嘿地笑着。“你笑什么?”“去年他还让我和他睡了一个多月呢。”陈寒有点吃惊:“真的?你能睡得着?”“他经常很晚回来,我都睡着了。听说他快三十岁了,还没有结婚。”“肯定是他的眼睛把姑娘的身材都看歪了。”“你注意到了没有,几次我俩走在一起,他的眼睛总在盯着我们?”“没有,我不和他打招呼的,我害怕他的眼睛,要是把我也看歪了怎么办?”两人尽量地压低着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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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I+ H: Z7 P( T# W: m[ 本帖最后由 村夫123 于 2007-12-1 23:08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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