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季》 BY 弋殇 【完结】

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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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篇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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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请问。。。]

　　晏阳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女孩儿，挺清秀的。

　　[恩，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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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问。。可以坐在这里吗？]

. E+ W/ Y9 s4 U  l- e% Z　　女孩指着晏阳旁边的位置。

/ ]& U: i* I+ `* K　　[可以啊！这里没人的，你随意吧。]

　　[恩！谢谢！]
& n9 \& ]  U, a# U* d
　　女孩儿一脸兴高采烈，晏阳当然知道这女孩儿的意思，虽然他不能接受，但起码的怜香惜玉他还是懂得的，不能让人家太尴尬了。
+ u% Q- {+ [: |5 ^( i0 H  T3 Y
& z$ e( b4 B6 }　　[你是哪个项目的？]

9 `  s, V: A- o+ r4 G　　晏阳看女孩儿实在拘谨的难受，想缓解一下。

　　[啊？我是机票组的。]

　　[那边提成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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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n5 E. F5 m& n5 u3 y% L　　[还好，还好。。。]
4 k( u: q+ R' d# g. o, H
3 b' E! W( X- U* v2 s  L: [　　[如果你的部门要招人，记得告诉我一声，我女朋友正考虑换工作。我叫晏阳，箱包组售后。]

+ ?4 K+ ^5 ?* ?. t- |6 o　　[啊？。。哦，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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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慢慢吃，我休息时间到了。]

　　[好的。。。]

9 f8 V* M& _9 h, K, J7 {　　[再见！]
/ ]8 L' Y( H9 K; t9 z
+ v  l% Z8 T) j+ P% M　　[再见。]
6 z) K. @0 k- k- W) d& f
　　晏阳离开一脸失落的女孩儿。
8 t6 B$ q" y* q, ~& w
' G: m- ^( Y  L& I　　这也能叫怜香惜玉？这绝对是用棉花包裹着的强力炸弹吧？

; r1 C. W: N; C3 Z6 z: K* a　　晏阳扶扶眼镜，没办法，难道接受她？想着那女人的胸部就起鸡皮疙瘩，不是因为胸太大，更不是因为胸太小，只是因为，他不喜欢有胸的性别。

　　对的，他喜欢的是男性，没胸的，带把的那种。
2 ^, b6 D, d" P" q  r% x
　　[晏阳你可回来了！]

　　[又有什么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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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7 i2 @7 P; [* ?　　[这投诉我处理不了，客户那边真急了。]
/ U2 `, t( y6 g2 }/ l  B+ j
. Y' u/ }* Z( ]" g  V  G　　[怎么回事儿啊？]
. o6 q9 s. R. g
7 b% c- T) K+ q. s　　[人家要的是牛皮的，结果发过去的是PU的，人家客户不生气才叫见鬼了。]

" R; e. a3 }/ v+ D0 F　　[得，单子拿来，我看看。]

　　陈然抓着救命稻草似的，把单子往晏阳跟前一推，深呼一口气。陈然是刚进公司的，跟销售中心那群同事不熟，就算他拿着单子去问是谁犯的错误，人家老员工能搭理他吗？不能。
# Z9 V  [) _; e" N
　　可他知道，晏阳出马，一个顶俩，资质老不说，最近大家都传着说晏阳估计马上要升主管了，所以这事儿，交给晏阳办，没错。

　　[你刚跟客户联系过了？被骂了？]
7 r, z  H( S- T5 j: \, C( n
　　[是。刚才，十一点四十六分。你听一下录音吧，那客户很搞的。]
7 {* Z! ~$ Y, d& s6 G/ @
　　[行，你处理别的事儿吧，这个我来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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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好，晏阳还是你厉害，佩服你。]

　　[你少来，我是看你刚进公司才关照你，过了试用期你就得一切靠自己了。]

　　[嘿嘿，那也得谢谢你，你人真不错。]
. z7 }6 @6 E% Q1 D# T
　　[干活儿！]
& W) t9 I0 T. i# `3 j5 `6 m- Y
6 C) {  b4 p* M! ?8 {3 X+ y　　[遵命！]
8 u/ w) j5 A# [* t& j5 @8 d  V5 Y
& d, s2 A+ A& i5 G" \! n　　晏阳拿文件夹敲了陈然的头一下，刚毕业的毛头小子就是办事不牢靠，要不是看在他还有几分姿色。。。。。。

　　想歪了想歪了啊！拍拍脸，清醒一下。

　　戴上耳机，调出录音，边听边乐。乐什么呢？陈然这小子讲电话太有趣了。

/ m5 w8 c& y" ?) J* s　　[您这个包价格是634块钱，确实是真皮的。。。不是，不是这个意思，发给您的也确实是PU的。。。对对对。。。是是是。。。您说的没错。。。哎呀您先听我说成吗？。。不是不是。。。我不是打断您的话。。。您看我仔细跟您解释一下成么？]

( p) u* H$ k+ j/ V9 Z" J/ |6 K# }+ Z　　听完录音，摘掉耳机，抓起文件夹照着陈然的脑袋就招呼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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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哟你怎么又打我呀！]

　　[你是哪儿人呐？]

　　[北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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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哪儿啊？]

　　[上海啊！]

/ X6 S9 z/ O4 A) d6 l　　[那你电话里成吗成吗的想干吗？记住了，标准普通话！]

( X# h! U0 R, k' I　　[啊？我记得我没说成字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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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诉你，人客户本来就没急，都是被你给说急了的。就这录音你也敢拿出来让人听？寒碜不寒碜啊你？]
3 q+ d) ^9 _$ F: c
　　[。。。。。。有那么差劲吗？]

& Q1 `4 ~: Z  R2 w. J0 R8 O　　[还有，培训时候没跟你说吗？说价格要说多少多少元，什么叫多少多少块钱呐？标准客服用语，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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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那么说了吗？]

　　[你要自己过来听听吗？]
9 D$ V' ], M, \4 X# T  K" N4 B
3 o  [) v0 i' d3 X# O' J9 Y0 ^　　[嘿嘿。。。不用了。。我以后注意啊，以后注意。]
* \) [) k$ h! s/ O5 f# |; J2 [+ v
6 I) V8 m: t8 H1 c　　[那这个客户你自己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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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啊！我已经惹下他了，再听见我声音，估计他直接骂娘了。晏阳，求你了，帮我这个忙，大不了请你吃饭！]
. {/ o6 `5 K& b' k
$ _& `/ `! @+ B6 d　　说着陈然就凑过来抓着晏阳的手一通晃悠，晃悠得晏阳心里真舒畅。叹口气，哎！美色当前，屏不住啊！帮就帮吧！

　　[行了行了，我先去销售中心问问他们去，怎么下的单子，单子本身就下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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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y: j! @4 x( d* z6 L, j　　[嘿嘿，那我外拨了啊，这儿还好几通投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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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

　　晏阳看着手里的单子，陈然那边电话显然是通了，只听陈然[喂]了一声，脑袋上又被晏阳敲了一下，连忙改口。

7 T! a9 l8 D& H( |" V3 W　　[你好，季节网售后服务中心。。。。。。]

　　看着陈然说完标准语，晏阳才放下自己的手。哎！陈然这家伙，真是一点儿经验都没有，看来该让他去重新培训一下，简直就是猪脑子，亏了这么俊俏的一张脸了。
2 F' i. G: G, J& w5 J& @1 n! O
# C1 |' H0 Q7 \, _　　拿着单子，走进嘈杂的销售中心，直接找组长。

　　[这个工号的，下错单了，扣钱。]

　　[哟，还真是，行我这儿有记录了。]

　　[恩，辛苦了。]

( `' ]+ @; p/ ]! s1 `9 ], H　　[哪里哪里，没有你们售后服务部的辛苦啊！]

　　随便寒暄几句，晏阳想抽烟了。离开销售中心直接走向安全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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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d: h7 m" L9 K/ I' F+ p  d　　[听说了吗？季总离婚了。]

　　[真的吗？我还以为是谣言，没敢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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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真的！公司里有人看见他们夫妻俩一起去民政局呢。]

　　[哎哟，那季总肯定很难过的咯。]

　　[看你花痴的样子，伤心也轮不到你去安慰呀！我怀疑他是有了别的女人才离婚的吧？]
% v8 K" `! \: d& ^' ?
/ M" m: \3 O2 m　　[对的对的，有钱人都是这个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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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女人一路唧唧喳喳从楼梯走上来，前面那个看见晏阳尴尬得笑了笑，后面那个看见晏阳显得特惊艳，一副忍不住口水的表情。晏阳对他们俩点点头，略微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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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q' T( H1 \4 [　　[快走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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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面那个女的拉着后面那个往楼上走，边走边小声说着什么，以为晏阳听不见，晏阳一点儿也不想听，可前面几句因为距离关系还是传进了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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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D8 C* y* g; g% @　　[刚才那个是谁呀？]

  h. S/ I/ c+ {# s1 `　　[搞售后的，帅吧？]
" a+ L0 n9 n3 o, o5 u4 }
　　[恩，太帅了，叫什么名字你知道伐啦？]

7 |2 ^0 w$ ?! g8 C　　[叫晏阳呀，客服第一草你都不知道呀？]

9 w; a  d$ l* h# x　　[他女朋友有伐啦？]

* ]: C, p, e, |* T3 a+ g4 n* R　　[不知道呀，据说是有的，公司几个女的追过他的，都被拒绝了。。。。。。]
) a. D! g1 ?! `% C# o( x6 a
% v2 }/ d8 f0 a, V/ n+ H　　挖挖耳朵，冷笑。女人啊女人，麻烦的动物，嘴巴里成天说些没用的，还喜欢嚼舌根，不过她们刚才说季杰离婚了？

　　晏阳想起去年年夜饭的时候，第一次看见季杰就是在那个时候。

　　那时候季杰手里端着杯子，对着所有员工抬起手示意后，将酒一饮而尽。那感觉，相当豪迈。

+ X0 e2 X) `( Y4 }4 d　　其实那只不过是个高脚杯，但在晏阳看来，一小杯红酒硬是被季杰喝出了“豪迈”的感觉。

　　他离婚了？
( b: Q& W! U' Z) `
　　可他离婚了和你有什么关系呢？晏阳，清醒点儿吧。

0 ^  Q5 ^5 h3 A[ 本帖最后由 将离 于 2008-3-5 10:58 编辑 ]

将离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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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秋是个拉拉，季杰一开始就知道。
( z8 Y2 |( z7 [9 U5 k
1 J" I$ t) J8 a; [& ~! D4 u　　可他还是爱她，所以当黎秋要求季杰跟她形式结婚的时候，他只考虑了两分钟，就答应了。黎秋认为该给季杰一些回报，于是有了他们现在的女儿——人工授精的成果。
! D5 o! e9 t% A9 J+ l' u8 u8 E; W
0 h  O' x" V2 W* O, r2 @　　季杰是个优秀的男人，无论外貌，内涵还是社会地位，都是无可挑剔的，可他就偏偏只喜欢黎秋。他们俩从小一起长大，两家关系也非常好，理所当然的，大家都认为他们俩应该结婚，当然他们俩也确实这么做了，虽然没有性生活，与其他夫妇不同的也仅仅是这一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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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面说了，黎秋是个拉拉，而且是个T。她当年想要孩子的时候，没少受到女朋友的阻拦，最后那小P还是没拦住，孩子出生后，那女孩儿居然比黎秋自己还高兴，抱着孩子死活不肯放手，真是比自己亲力亲为亲生的还要亲，想到那时候的场面，季杰只能摇头苦笑，想吃醋都不知道该从何吃起。
* M+ P& |. F% p
　　夫妻两个一起走出民政局，外头阳光明媚，两人的脸色却一个比一个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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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 m: d) x, ~, c/ {- s　　[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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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杰摇摇头，又不是第一回了，就是觉得这事儿有点太不靠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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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气了，请你吃饭？]

　　[还是赶紧哄你妹妹去吧，让离也是她，不让离还是她。]

　　[别把自己说的那么可怜啊，你要是不想离，我也不会听她的。]

$ O! h7 H! E( K. g- w　　没脾气，谁想离了？他巴不得永远都不要离。明明就是那个丫头一把鼻涕一把泪，黎秋实在于心不忍，季杰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就被拉到这儿了，俩人都正襟危坐准备签字了，那丫头又来一电话，黎秋立马扭头出来，季杰只能巴巴得跟在后面。

) X8 m5 r( y" a0 }- k" W9 v　　这叫什么事儿啊？

3 z$ M0 K* D0 C　　[你想什么呢？]

　　黎秋用胳膊顶了一下神游中的季杰。

　　[送你去她那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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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Q4 F/ P' B" M9 Z' f　　[哥们儿就是哥们儿，走！]

　　肩膀上挨了一掌，季杰无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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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人耍了，还得当车夫，然后还得赶紧回公司，那边儿开会时间马上就要到了。一股烟味飘了过来，这女人又在车里抽烟！赶紧把窗户放下来，她要抽烟谁也挡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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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 r5 k6 A& J8 n　　季杰想，他一辈子也没办法习惯这个烟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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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L! i( z! s8 r* B　　又一想，哪有什么一辈子，只要那个丫头高兴，黎秋能马上再把他拎回民政局去，立马就能让他恢复单身，让他女儿的家庭变成破碎的离异家庭。
4 P8 ?) n8 x1 w+ ]& S
) B" K9 u. ^) r, N　　黎秋真是够狠心的，连自己女儿也不管不顾，成天陪着那个丫头玩儿，还玩得不亦乐乎。

　　真奇怪了，谁生的谁心疼，这话在黎秋身上怎么就不管用呢？

　　车还没停稳，黎秋就迫不及待打开车门，外面那丫头直接就扑进黎秋怀里哭天抹泪起来。

; O% f. X4 m! `/ ?: Q　　[怎么办啊？我爸又逼我去相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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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k: x( h1 J( X# o　　哭腔传进车里，季杰看着外面俩人搂在一起，习惯是习惯了，就是觉得怎么看怎么不协调。

8 K8 J) b7 i6 c' x1 ^( F, m$ ~　　[没事了没事了，不哭啊。。。]
3 Z2 Q3 x2 |4 J5 C" Y
　　[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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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g, t2 T/ o& g+ T  }# z* D　　季杰探过身子，自己把车门拽上，赶紧走吧，再不走还不定上演什么戏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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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赶到公司会议室，大家都到齐了。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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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们儿，必须帮我一忙。一周内，找个条件不错的Gay，跟我妹妹形式结婚。记住，必须的！——黎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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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杰使劲捏着手机，眉头纠结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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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总，这个报告。。。有什么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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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你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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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8 K* Q7 r- u　　下面的人还以为季杰是对面前的报告不满意，才露出那么可怕的表情。关了手机，丢在桌子上，满脑门子都是气。

  ], f7 e  ^0 T6 `# N; g　　一通会议下来，季杰也没听进去多少，满脑子飞的都是“Gay”这个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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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m0 t  B/ n* a9 O6 m5 }　　[报告你们整理一下，等会送我办公室。散会。]

& e% t$ V- M+ e6 K　　大家齐刷刷站起来，鞠躬后陆续走出会议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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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1 ^& U8 \4 t/ Y, K　　[井同，你等等。]

　　井同被他一叫，折回来坐在季杰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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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8 T+ f: T$ d6 R( Y( X& R+ x9 f$ }　　[出事儿了？]

　　[你认识的人里有Gay么？]
' K  f! G0 m+ }% J. ^- t7 \3 W3 t& Z9 e
; V( C: A- S. _" h3 m6 @　　[没有啊，干吗？]

2 ~: z4 Q2 p9 E　　[知道上哪儿去找条件好的Gay么？]

　　[GayBar吧，你想干吗？换口味啊？]

8 `+ F3 S2 l, _/ E1 Y, T　　[少胡扯，你去给我找一Gay来，要条件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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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 N; G+ l/ R　　[长相？出身？地位？金钱？你指哪方面的条件？]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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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 a% ~% u　　这季杰还真说不清楚，谁知道黎秋指的是哪方面的条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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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还是你自己去挑吧啊！我去帮你查查地址，等会发你邮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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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U. m- g7 ~3 T) S" N& W　　[这怎么挑？]

& ~: h* e' v' R; O" k　　[先看长相后看身材呗，跟挑女人一样。你找Gay到底干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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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3 b1 J2 d+ {/ d- f  I1 [　　[黎秋呗，让我找个Gay跟Lina形式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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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A" B% o  c. r- g! v! X" c　　[这忙你该帮。]
& f  i9 L% O' t8 {6 C
% W* Z* b) Z/ w　　[为什么？]

　　[你短路了吧？你不是不想和她离婚嘛！Lina一结婚，不就不用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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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井同好笑的看着季杰恍然大悟的表情。

　　井同是季杰的大学同学，毕业后季杰自己创业，井同随便找了公司打工。季节网刚成立那会儿，井同被季杰抓壮丁抓进公司，然后就成了现在的客户服务部经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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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杰就井同这么一个朋友，用季杰的话说，人生得一知己足矣。

　　所以有什么事儿，季杰都会找井同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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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K" O  e) L. G& d; T　　[要不你陪我去吧？那种地方我没去过。]

　　[你还害怕呀？晚上我有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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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明天。]

% R% t4 |5 R6 m- c1 m3 X, b　　[明天也有约，后天也有，大后天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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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_1 x% q$ M5 R+ E　　[井同，你太他妈缺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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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发现？缺德就是我的美德。走了啊，我还有事儿要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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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赶紧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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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井同站起来走到门口，才想起来手里的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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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我要提升一个人，你看看，合适就批了。]

2 h' t8 O) A. c# b7 d% c; o' A　　[你愿意提就提，我不看。]

7 E  N" J) ^/ ]7 R# w　　[那你就直接签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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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a% M/ {; Q5 S) o9 j0 N* e# N　　把文件摆在季杰面前，季杰看了看，提升主管。姓名晏阳，照片上这人挺精神的，看着不错。大笔一挥，签名完毕。
* o  p1 ^  \+ r2 G. o( a8 l
　　[拿走。]
" i* f2 G$ r9 j6 z7 l
* P7 ^- a2 w9 g　　[那我就走了啊。对了，去那种地方，千万做好心理准备，否则看见某些儿童不宜的场面，你幼小的心灵恐怕承受不住。]
( w1 B  T& v; U1 l; ^" F
1 n8 F1 H! }% \$ P　　季杰抓起手机作势要扔，井同赶紧缩了脑袋出去，关门。

& s# u+ [: t  v& p' V) H6 }0 d, F　　诺大的会议室里就剩下季杰一个人，手机被季杰翻来翻去，和桌子碰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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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就是找个Gay么，没什么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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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里这么安慰自己，鼻子上却已经出现了细细的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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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起电影里那些个娘娘腔的男人，有够崩溃的。

　　可为了黎秋，为了女儿有个完整的家，只能豁出去了！

将离

第三章

　　观察了一会儿，季杰刚鼓起勇气准备下车入店了，手还没摸找车门，一个人影从他的车边走到车前，停住了。

　　晏阳站住，手放进口袋掏出烟，点上，顺势靠在后面的车上。每次来“边缘”，都要在门口呆一会儿，这已经成了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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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深吸一口烟，缓缓吐出，摸摸头，烧应该是退了，头还是有点儿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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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手撑在身体两侧，晏阳仰起头，发现天上看不到一颗星星，带点儿自嘲，笑了笑，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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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理好情绪，晏阳把身体的重量从车上收回，吸完最后一口烟，掐了烟头儿，随意丢在地上。

　　季杰发现车前面的人要走，立刻点亮大灯，按了按喇叭。晏阳回过头，这车里有人？半天没发现，在人家车上靠半天还。。。对着车里的人点点头，抱歉得笑笑，哥们儿，我可不知道你在里面坐着呢，不能怪我。

　　打开车顶灯，季杰对晏阳招招手，放下车玻璃。

　　[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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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U$ i8 y# s4 K: }( K; F　　晏阳因为感冒，眼睛不舒服，没戴隐型眼镜，也看不清车里人是个什么样子。估计是以前点过他的客人吧，上车。

　　坐上车，关上门，扭过脸，看清楚这个人的脸，晏阳直接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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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然卷的黑发拖到耳垂，浓黑平眉，双眼皮很深，高挺的鼻梁，右边鼻翼上的小黑痣，还有下巴正中间那道浅沟。。。季杰，居然是季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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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杰看到晏阳的脸也着实吃了一惊，似曾相识，可这么漂亮的一张脸，如果真的见过，绝对不可能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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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见过吗？]

3 N3 T) s/ [5 R" Z　　季杰还是想确认一下。

　　[没。。没有。]

& u; M& e6 R  }5 I& m# r7 K! i! L3 H　　[哦，是吗？看你很面熟。]
  ~6 O+ {2 _9 Y3 K. s/ o! p8 Y
. j, h7 _2 O4 Q8 {# Y' q" I　　[是吗？]

! ?0 W+ T' k9 ]/ ~　　晏阳庆幸季杰不认识他，同时又感觉到些许失落。

: U) L- u% w$ c% H& c　　[我叫季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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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4 c; I* P1 j　　季杰伸出右手，先自我介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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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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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d( c/ R" W& b" A# c　　晏阳也伸出手去回握季杰，季杰的手非常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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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s& ]+ m1 _% ]　　[我。。。直说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说说看吧。]

# R; `  G. s. {2 L0 A　　[首先冒昧得问一句，你是Gay？]

" G* a/ o9 z7 Q, K) t' S" b9 d　　晏阳眯起眼看着季杰，不明白他干吗问这个，不过刚才自己就是要朝着“边缘”过去的，否认恐怕也没人信，于是点点头。

) U5 U& T& C. J# ~　　[好，你多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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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6 r, P; K  e, A　　[二十三。]

　　[你有男朋友。。或者情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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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阳被问的很不爽，季杰这是想改行当记者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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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为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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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z" z' i) D& P% f, t# N　　[我知道这很唐突。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当然是有回报的，你可以开个价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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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X2 C* p1 z+ l; f　　[对不起，我恐怕帮不了你。]

　　晏阳不等季杰说完，打开车门钻了出去。有钱人都是一个德行，钱钱钱！张口闭口都是钱！真他妈腻外。
1 g, x( K  _: {8 @: }
　　[那个。。等一下！]

* y- H: X! r" m4 q" g% z　　不理季杰，晏阳加快脚步走进店里。
( Q' M+ p& H  T4 F7 L1 M
　　就在季杰以为没戏了的时候，晏阳又从店里出来了，直接走到车旁边，开门坐了进来。
( {. Q' ]2 L. V/ u0 d5 z  P. l# v6 W* k2 E
$ x7 v, d( M1 J　　[说吧，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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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北方人？]

. \" E* e4 X- q4 l  R; D　　[怎么了？北方人不行？那我下车。]

7 z8 t8 q/ i  I6 Z3 w% m6 f; p# B　　[不是这个意思。]

0 O8 I% O" y9 Z/ t0 }　　[到底要我干吗，说。]
0 u+ ~& d& i! ~
5 P* s8 H, }. {1 V" n7 L　　[。。。。。。]
7 T( W: Q# w4 S
　　互相留了电话号码，季杰说让晏阳考虑考虑，然后开车走了。
! I# y% O) R' D6 n
. [& H( E& w+ j% H+ @" `: ^3 w% x' i6 v　　晏阳刚才能进了店里，又扭头出来，是因为他需要钱，而且有可能是长期都需要钱。所以现在他要考虑的，不是答应不答应的问题，而是开多少价钱合适的问题。

5 [/ T/ C5 t7 {! p* w2 L$ {　　晏阳根本不知道自己需要多少钱，决定权不在他自己身上。

　　季杰讨厌烟味儿，全公司的人都知道，这会儿他走了，晏阳才掏出烟点上。

　　结婚啊？跟一女人结婚。
- [  U. l/ K3 S$ U' p& X, Y3 r
　　要是妈知道了，应该特高兴吧？

　　手机响了，陈然的。
8 I: b. f3 _+ k: D& m
　　[喂？]

　　[晏阳，在哪儿呢？]
4 m4 g! T4 w: w" A1 G# r
0 Q1 r2 t. p5 G+ u　　[外面呢，干吗？]

　　[没事儿干过来一起吃火锅。]
. h& q9 I4 ^' n+ M1 j# ]/ D
　　[你一个人？]

* v1 G% m) A7 w) u& z' r　　[不是，几个同学，咱们一个公司的，他们在其他部门儿。过来认识认识吧。]

　　[算了，不想去。]

( U8 c5 e& A$ z6 q2 N6 Y　　[怎么了？]

　　[有点发烧，这会儿晕着呢。]
$ \# v9 M1 ?- z" d# ^) P
+ r' k0 a% y7 P( p" S　　[不是吧？白天看你还好好的呢。严重么？去医院了么？]
9 o% w5 U$ d# x) t- k3 o' ?
　　[没事儿，睡一觉就好了。]
, p. b' e+ P0 U0 J5 e, c3 h
　　[要不我不吃了，过去看看你吧。晚饭吃过了么？]
, Q+ T8 x0 p: q6 }7 R- j: `" o2 q
3 d3 _4 T. t9 `+ E# j/ d　　[没胃口。你别过来啊，我家地方小容不下你。]
, \: s3 a  c) r$ H: x% S
　　[不行，我得去看看，你可是我师父！你对我有恩呐！]

0 q' T* e: D+ k, K' j　　[得了，少贫。挂了啊！]

& B+ l! I8 g3 z( b2 W  _　　[你别在外面晃悠了，我一会儿就到你家，你在家老实呆着哪儿都别去了。]
- p6 H! f0 F! K, X7 `
5 P, q* W/ i/ I# F6 k6 f& e  d# G　　[我说你怎么。。。喂。。。喂！]
' }4 }, u% a: ~' q6 S! R$ k
( |6 {/ \% Q( w　　那边儿把电话挂了，晏阳立马往回拨一个。

. h/ Q) g, f9 ~$ M7 U+ L　　[您呼叫的用户已关机。]
- j7 P$ @. P- E+ `+ e; Q% w. B
& ^4 Y) d! N$ `  g5 B4 G　　崩溃了，这小子还真是个行动派。伸手拦下一辆TAXI，这地方离晏阳的房子起码得四十分钟车程，他可别真跑过去站外面受凉啊。

　　上车连打三个喷嚏，谁说上海冬天不冷的？这还没入冬呢晏阳都觉得有点儿受不了。

, Z. I- o- m3 ?% A5 \. n# u　　晏阳本以为自己是一北方人，耐寒，可在上海呆的这些年，彻底推翻了他这个想法。冬天北方是干冷，上海湿冷，不一样的冷法，感觉更让人难受。

　　[变天了，要注意保暖呀，不感冒也喝点板兰根，预防。]
  i+ S8 e+ ~1 b+ T+ I
/ i( |5 R9 E+ R" R4 H/ g2 `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着晏阳哆嗦成一团，如是说。
3 f# s& s" B- ~4 U/ ?
　　[谢谢，麻烦开快点儿啊师傅。]

) d% @8 J, [. j$ i' V& k　　[行，没问题，不过我可不能超速，到处都是电子眼。。。。。。]

! R4 u; q# D+ Z) l8 x7 V# w　　司机唠叨个没完，晏阳有一句没一句听着。车里很暖活，眼皮很重，本来回家可以直接睡了，这会还得忙着对付你，陈然你跟着捣什么乱呢？

　　完了，真又烧起来了，脸烫身上冷。。。。早知道今儿就不出来了，瞎的瑟。
' K7 Z$ I' Y6 n% q  h
2 z" B# R) n) v

将离

第四章
4 P7 g% |" T' G; Z! `! a
　　陈然没认出晏阳来，原因有三。
9 W: C; J. K# w5 s4 q
　　一，晏阳把上半个脑袋的头发用一根橡皮筋扎起来了，只留下半个脑袋的头发垂在脑后。平时晏阳可都是披着头发的。

* d5 q% }/ y( k! @9 r: C+ f3 D　　二，晏阳没戴眼镜，平时他都戴着一个黑金属框的眼镜，这样一看，晏阳的眼睛可真漂亮，单眼皮但眼睛挺大，眼角还有些上挑，虽然是男人，但就是让陈然想起了“妩媚”这个词。

# A; ~$ R: y1 B# d( S　　三，晏阳一身黑色皮衣皮裤，紧紧贴在身上，陈然一直觉得自己身材特棒，可看到这样的晏阳，开始自卑了。平时晏阳都是一身运动休闲打扮，这反差也太大了。

2 [$ C6 y0 {- [6 @1 Q　　正惊叹号满脑袋乱飞着呢，晏阳整个人就摊了下来，眼疾手快抱住他落下的身体，脸碰着他的脸了，好烫！

　　[你发烧了吧？这么烫！]
& r! R: _2 S% w) A; v5 p
9 t% A& P$ \& k! `! N　　晏阳的脑袋被抱住贴上陈然的脑袋，确实是发烧了。

　　[你脑袋真凉，舒服。]
1 H0 r# e3 e# y! W1 z. m
0 n  B% t9 u$ \% e( a% i　　晏阳反手抱住了陈然的脑袋。

8 Q! i' _, F1 B3 z5 i0 B9 F: B- H　　[松手，快，钥匙呢？]
( x& R0 j- @- U
1 O9 J" |4 y2 ~9 c0 q, v0 G　　[裤子口袋里。。。不是这边儿。。那边儿。]
3 _0 Q3 x: u, S) \; c7 t5 _
+ `4 q) X& w& a) D' ]7 M　　一手扶着晏阳，一手掏钥匙，左边掏完掏右边，终于找着了。

& N. j0 `2 N  P+ u- F( e　　[崩溃，你这钥匙没丢可真够神的。]

　　就是钥匙，连个环儿都没有，光秃秃一把。
# X- S' t/ [3 l1 @5 w! ^
# v9 I: ~6 g9 w" K1 J; l$ _4 S2 L　　[丢好几把了，我配了一堆呢，不怕。]

' E3 {# g# R4 S; u( c) T　　[有拿丢钥匙当游戏玩儿的么？你烧傻了吧你？]
% i: m5 A8 v8 I& L; k
　　边损他边开了门，架着晏阳就往里走，进到卧室吃了一惊，又干净又整齐。
& ~# j% U( l5 u/ l/ {/ Z
5 R/ \" L7 l9 g3 ^　　把人扔床上，陈然赶紧找温度计。
* C  ]0 \2 k3 x% V5 n) G0 x
　　[你翻什么呢？]

　　晏阳烧得红着个脸，眯缝眼看着陈然。

　　[体温计呀，你放哪儿了？还有药呢？]

　　[药箱啊，外面，厨房顶柜里。]
7 k% O1 U, d4 P( N2 j! P7 S
　　[有把药箱往厨房放的么？奇了怪了。]

9 x1 k9 |5 y" B/ X$ L　　陈然嘟囔着走到厨房，拿了药箱折回来。打开来看看，退烧药，有，感冒药也有。掰出几颗药，又跑出去倒水，找不着杯子于是又找杯子。

% O. b8 W9 _! f" N" y7 F　　转了好几个圈儿，晏阳才终于把药吃进了嘴里。
2 Y8 i: f' R. y0 d
( |, Q* V+ F6 H' |5 R4 f　　[体温计呢？找不到啊。]

1 Y6 X4 `. p- V& z  I, D. E4 a　　[没那东西。]

' s+ ^) Z3 V2 {; T" |　　看着琳琅满目的药，应有尽有，可他说没体温计？无奈了，陈然扶起晏阳，帮他脱外套。
0 y  o" a& B8 a* ^8 E
　　[你干吗？]
! ^& g' q3 v/ _
　　晏阳本能往后一缩，又被陈然抓了回来。
# F- c0 z1 K1 L, t6 y
+ v" t5 t2 ^& W5 t- W- A　　[能干吗，脱衣服躺被子里，躺好了我去买体温计。]
; f+ H' z1 I+ g6 W  I3 c
　　[我自己能脱。]
+ h) q7 b- t: N) r3 M+ _
, h) G7 s' G. V: M# x6 K- T7 v　　晏阳说着就自己拉拉链去了。
! V" B5 W& W+ s
* k( k6 m7 q. p5 H6 \# l8 s6 k　　[都是大老爷们儿你害什么臊啊？那你自己脱了躺好，我去了。]

　　[恩。]
' [9 W! _' E9 |7 V5 Q+ x. h/ H
) Y5 @! |- v9 N　　晏阳心里狠狠骂了自己一顿，不就脱个衣服么，里面又不是什么都没穿。这么扭扭捏捏叫陈然看出来可就麻烦了。
( N* j; o9 c% w- F
# l3 E/ u1 J5 ]7 t# O! M　　加快手上的动作，脱了衣服，又换上睡衣才躺进被子，中间又连着打了N个喷嚏。
: r. \. @  B1 v8 X
$ y' a" P3 D7 u1 F& O( P　　陈然跑了附近三家便利店，人家都说没卖这个的。

　　这可怎么办？他那么烫，实在不行直接送医院得了。正想着呢，突然瞟见前面路口转角亮着灯，二十四小时药店！健步如飞奔过去，冲进店里，营业员吓一跳，以为碰上打劫了呢。
8 {) n4 j7 k! K0 A, I
　　[小姐，麻烦给我个体温计。]

　　[恩，你等等。]

　　营业员不紧不慢开始在后面找，找半天回过头来，陈然以为是找到了，笑呵呵看着小姐。

　　[你要自动的么？用着方便。]

* D/ S# ?1 a$ d- g% q/ P' E3 H　　[随便，快点吧！]
: a# g2 L) N- L5 O* c, T' k2 X
6 f( a) ~( O  D2 T( T% v) }　　[这个，十七块五毛，里面有电池，要我教你怎么用么？]

7 j5 t2 T( D4 p; p+ _" {  n　　[不用了，这里二十块不用找了，谢谢啊。]

) F' U/ ^0 d8 U% M; T8 e. z　　把钱丢柜台上，抓过体温计，边往回跑陈然还边想，这营业员阿姨人挺好的。
0 Z6 j2 x4 o& T$ p3 D& K
" v! u3 u) ~( U6 s5 @- ]　　回到晏阳家里，床上那人已经睡着了。陈然摸摸晏阳的额头，好象没刚才那么烫了。拿出体温计，先研究说明书。
# e6 e3 x0 ^, f2 u6 L+ X
　　嘴，腋下还是。。。算了，腋下吧。

0 d" g; P- z2 X+ d1 s: b　　体温计放到晏阳腋下的时候，他不安地扭动了几下，然后又睡了。

　　37.6℃，不算太烧。
7 q( `% Z) u6 N1 |
. c9 T' A' B7 K; m　　体温计端正地摆进药箱，陈然到洗手间往盆儿里放点水，有带了块毛巾回到晏阳身边。毛巾浸湿，放到晏阳的头上。
( }$ Y$ s( z1 r# Y0 f
; }$ {+ a* z% H! _3 y5 n$ P　　晏阳皱着的眉头慢慢展开了，本身他的嘴角就往上翘，这会儿看起来，就好象是在微笑。
7 @- f7 C' s1 k) S/ l- b- D4 ~
* R  d- S+ |5 j4 y% ]* D% a　　陈然就这么坐在床边儿，等毛巾热了，再重新洗毛巾，水不凉了，再换盆水，折腾了大半宿，晏阳烧退了，陈然也乏了，抓起被子躺在晏阳身边儿蒙头就睡。

　　嘟嘟嘟嘟~

　　闹钟响了。

　　[闹钟！赶紧按了。]

- m5 Y- v5 ?: d  |　　嘟嘟嘟嘟~
. a/ d% W$ T5 |! z1 `4 }; I
$ ~6 }, F+ @0 f/ z% n1 @9 E　　嘟嘟嘟嘟~

　　嘟嘟嘟嘟~

8 U0 i$ q8 a* N　　[晏阳，你闹钟赶紧关了！]

, j3 f4 m0 J, K1 d+ k+ w( O　　晏阳被陈然推醒了，伸出手把那猫闹钟脑袋顶上的按钮给拍了下去。

　　[我操！]
  _1 U. @4 F" u3 i2 h- z6 @
, K5 l* M) P- p2 S1 U　　晏阳把手伸回来放进被子里，眼睛一睁，猛然跳了起来看着旁边的人。
0 K' z1 B( s! L$ x
$ c0 c/ ?1 O' m# O; M$ e5 E　　[陈然？]

+ Y6 G# ], E5 ]& y) h, k　　[废话，你周末定什么闹钟啊，赶紧睡觉。]
2 L" e6 W4 H9 {' W" P
7 e( l- X8 n/ _8 w! D/ u9 a, K　　[陈然！]
% `3 Y/ g: \+ P- ?7 y7 Z  C; n
1 D4 X0 G8 g. Y9 [( W' ^8 x　　[你果然烧傻了，来让我看看还烧不？]

　　陈然把手伸到晏阳面前，晏阳一把拍掉他的手，在两个人身上看了又看。还好，自己衣服还在，他的衣服也还在。。。。。。
1 z$ a% A7 P  R
　　[你打我干吗呀？]
: a, X4 E+ n8 u# D. \
　　[你怎么在我家啊？干吗睡我床上？]

' V+ ^  K* @: N4 N# g3 T　　[你失忆啦？]

　　[你。。我昨天。。你昨天。。你没回家？]
' F, f7 ]3 ~9 l
　　晏阳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根据他的回忆，陈然说是去买体温计，可等半天没等回来，以为他回家了，然后自己就睡了。

4 b/ h, j; C8 q+ H: l　　[你烧成那样了，没人看着行吗？看那毛巾，我伺候你到半夜，你让我再睡会成么？]

5 v! P, ?" {& s; P5 D1 G" i# C　　陈然手先是指着晏阳，又指着装有毛巾的水盆，一脸委屈加疲倦，窝进被子不理晏阳了。

　　晏阳摸摸自己的头，又仔细想了想，好象是有这么回事儿，梦里还觉得特舒服，原来有冰镇毛巾伺候着。

( n: r$ o6 e  @  e　　晏阳笑了，没发生什么事儿。

　　[那你睡吧，我去弄点吃的。一会儿起来吃。]
& n% H7 C: C% M7 t6 N
　　[我不吃，我要睡觉！]
8 K: X# o% {0 Q0 n" O3 g
　　陈然把被子蒙到头上，这意思够明显了吧？晏阳你赶紧默默的，该干吗干吗去吧，睡觉皇帝大，再骚扰非跟你急不可。

　　呵呵一笑，晏阳打算先给自己弄点吃的了，肚子好饿。
& O4 U' O2 u; e# G5 H& j6 `5 L% f
6 N' }; ]1 J" h5 E0 E　　临出门，听见陈然在被子里说了句话。

- g' y( B4 I9 ~5 M3 |4 D( |　　[吃完早饭，把药吃了。我真困了，别烦我啊，我要睡觉！]
0 a  y$ K! M8 @3 w8 Y
. X; B5 L) d. n& \7 y8 U　　晏阳又笑了，轻轻关上卧室门，往洗手间走。
2 h" j6 i9 t1 A
　　没看出来，陈然还挺够意思的，居然照顾他一夜，可他也跟自己睡了一夜，要不是发烧，也许真得出什么事儿不可。
2 M( S9 _9 C/ o1 N* e. N3 G
3 [- s$ v8 h3 v% ]0 b  M　　不行，回头得把那双人床换了去，换成俩单人床。

* E! q& x; Z+ O) o! V0 \　　干吗要换两张床呢？

　　晏阳挠挠头，烧了一夜，真烧傻了。

将离

第五章


5 q( _8 k5 y8 D# g% U5 ^4 }9 P　　季杰买了两套房子，都在十楼，门对门。
3 A! O0 s  X2 i' m! a; |% N
' W' F9 ]8 P" {9 t) ^% _5 O( ]2 D　　一套是给自己和黎秋买的，一套是给黎秋和Lina买的。本来黎秋的意思是，Lina那套，她出钱，可季杰觉得自己老婆买东西，自己哪能不出钱呢？所以就抢着给付上了，虽然他老婆买的这东西，是给别人用的。

　　至于住对门，那纯粹是为了掩人耳目。比如季杰他爸妈来了，黎秋能穿着睡衣就从对门儿过来，说是串们去了。
2 ?0 b2 V6 B7 y# c
# B. w- P) O7 l% j　　其实，黎秋基本上都是住在对门儿，所以最后季杰发现，其实自己这套房子，根本就是给自己买的。

　　季杰在等晏阳的电话，二十四小时开机等。黎秋那边儿急得厉害，一天好几通电话跟催命似的，搅和得季杰心神不宁。

+ f" h3 _3 _- M+ E　　一个星期了，又到周五了，怎么还没回音呢？

/ I- X. Y# A' h0 v9 W　　不行就自己主动给他打个电话问问？

; n* l! Q3 U$ p) L　　季杰拿起手机，翻开，想想觉得不合适，又合上。正犹豫着，电话就响了，来电显示：小阳。

　　[你好。]
) g# l+ c2 s- L! e
　　[你好。]
0 ^# B* S( z  B! q* x
: L( `; @2 ^8 D0 V/ D　　[考虑好了？]

5 V1 K* h0 Q1 S0 U　　[恩，形式结婚没问题。]

8 o2 y' a6 V% G. K. i0 ~$ d　　季杰提着的心放下了，晏阳话里有话他也听出来了。
  @3 e2 B# u0 B& V
* Y6 D% B2 \, `: W* G: W5 `" M　　[条件好谈，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 ~8 R! n' Q$ S+ C" C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需要钱，每次的数目也不一定。]
" b3 a' |: g8 I' q) e
　　这是什么话？
5 Z1 [$ H3 ~; _- B5 N* ~
　　[但是我想我每次要的，你都给得起。]
  Z- w3 M6 |0 R3 D
　　季杰心里一惊，这个人调查过自己？
( t* S7 @1 t6 y
　　[我知道这像个无底洞，答应不答应随便你，我说完了。]
( v; ^% c  m. }0 `0 ~- N
" E  c# x6 g: x3 c$ p) t　　半晌，季杰都没有出声。他这样的要求确实不合理，如果他一次需要几百万，自己也不是给不起，可他值这个价吗？
9 j- v  U% o  T, q
' m9 n. `4 x2 b% ~7 `1 K9 o8 s　　脑中浮现出那个人的样子，微翘的眼角，微翘的唇，就像猫一样，庸懒，不羁。但从他的眼睛里看不到贪婪二字。

/ t3 Y! I7 N9 n. o: j　　[好，你需要钱随时提，但如果我认为数目不合理。。。。。。]
1 E% ?: n( o4 S- i* y! c
' b" v' Y) G8 n0 x　　[你可以拒绝，甚至可以终止协议。]
  h1 j: g! a8 p
# t- i- h  J* `2 Y　　[OK，你还有其他要求吗？]
, E- J( y7 X% m# M* Q7 Y; X
　　[没有。但是结婚后怎么住？如果有可能我不想跟她住在一起。]
( Q0 U* C2 R7 F0 z# Y
　　[这恐怕很困难。她是上海人，父母离得近。]

　　[是吗。。。。。。]
: }' A3 b( s' k
6 O; _9 n; z' y, ~' l　　[你可以跟我住在一起。]
# \6 R. ]* {1 F+ b# Y5 L6 ?
　　想反正自己房子那么大，腾出个房间也没什么。晏阳一听，脑子里炸开锅了，开什么玩笑呢这是？
( K4 S* K2 K: k$ D0 p
　　[不行！]
# w% W' S" `2 W4 D2 g
　　[我还没说完呢，那个女孩儿，就住我对门，如果你住过来，她父母过来的时候才不会漏陷儿。]
& E0 `+ m, z3 ^& B5 t
　　[那也不行。]
3 w+ z( {1 S; ]  \0 e' T
+ i  I9 M+ Q' }* F$ F' b: \　　[那你有更好的建议吗？]

　　[我。。。没有。但是跟你住一起绝对不行！]
, c: \0 Z$ i% n0 w5 g
* K$ b2 P" q7 N9 X5 m; ~　　季杰皱皱眉头，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被人这么嫌弃，可他为什么呢？哦~~对了，他是Gay啊！

　　[对不起，我忘了你是。。。]
4 J7 L6 j* O9 @: z) g  X" X  D+ K
　　[对，我是Gay，所以不能跟你一起住。你再想想吧，想好了再打我电话。]
5 `" }/ {/ M4 c5 P8 s& J. e" H
4 X1 I' n5 _7 k! y3 S4 f  y; i% R　　[好，回头再联系。]

　　[恩，挂了。]

9 J7 m* u  b' D' Q　　[再见。]

) O6 x) j+ W2 h) p* @; T  b5 I　　合上手机，季杰对自己有点无奈，谈生意的时候把一切都想得那么周全，这会儿对付一Gay，居然乱了阵脚。
" q7 u( T2 e( ?( G3 K
) }1 a: ?: ^$ B1 ?$ J　　谁让那人是季杰这辈子碰上的第一个同性爱呢，可季杰总觉得再是同性爱，他也是男的吧？男人跟男人还讲究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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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手按了按太阳穴，季杰暗骂自己白痴。Gay本来就喜欢同性，跟同性不讲究，那跟谁讲究去呢。。。。。。这是人脑子么？什么时候开始自己想问题也用膝盖了呢。。。够蠢的。

　　晏阳这边儿也合上了手机，揣口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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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a+ X+ y) U8 d% k2 M  f　　从刚才季杰说可以和他一起住的时候，晏阳的脸就已经开始抽搐，他那是猪脑子吧？明知道自己是个Gay，还嚷嚷着叫他跟他一起住，疯了吧他！

  L, E! c  u2 f, l8 o! D1 q4 q4 S　　晏阳哪知道自己是季杰认识的第一个异类呢，当然更不知道季杰压根没想那么多，纯粹为了大家方便而已。

% D! c  W! e, a6 Y+ C7 J3 y　　暗恋了这么久的人突然提出同居的要求，还被自己一口拒绝了，这滋味。。。。。。太他妈过瘾了。该死！

　　门铃响了。
  X2 y7 V# I; h. u2 h
　　晏阳甩甩头，把结婚的事儿，同居的事儿都甩到脑后。

　　叮咚~

　　[行了别按了，来了。]

　　开开门，陈然钻进门，哈着手。
0 e# p6 `) J- k$ M1 h" s; e0 `
  S" c3 z0 H" X　　[好冷好冷，啊，还是屋里暖和。]

- v3 B1 `% t5 D0 l　　[冷你跑出来干吗来了？]

　　瞪他一眼，晏阳又坐回沙发里捏遥控器。

　　[我发现你真有间歇性失忆的毛病。]

　　陈然搓着手，坐到晏阳旁边抢下遥控。晏阳眼珠子转了转，一拍脑门儿。

　　[想起来啦？]

& r6 T2 U4 ?2 G3 t) H' ?. F/ T8 l- y( M　　[答应请你吃火锅来着，给忘了，不好意思啊兄弟。]
8 K5 U$ G. e6 N# @$ {
2 f3 V5 K) K: q, M( i　　晏阳带点儿讨好的，笑着拍拍陈然的肩膀。
* \) P( p$ `$ k7 ^* N6 X* X
　　[赶紧吧，我为了这顿火锅可是饿了一天了。]

$ `2 |1 w" l0 r( v7 M　　[难民营出来的吧？一个火锅能把你谗成这样。]
. J4 q* q% u( J# ~1 T' D5 e: D
6 U' F( N' U/ n" [9 p9 w　　[天天吃火锅儿我照样谗，爱吃这个。]
0 A1 \" r! [) p9 n$ d
　　陈然边说边拉着晏阳的胳膊站起来。
0 z5 m  w. g% N# V
% e7 z' [2 j6 c3 r+ E　　[快穿衣服，穿厚点儿，外面可真冷，白天还挺暖和的呀！你动作快点儿，他们几个都已经到了，赶紧赶紧。。。。你丫系个扣子怎么这么慢。。。我说你怎么不穿那身皮的去上班呢？太帅了。。。。。还有你这眼镜，有隐型的吧？别摇头，我都看见了。。。有你干吗不戴呢？你那眼睛忒漂亮了不露出来可惜了。。。。。。]
% r) F4 r0 J2 G$ n% w( c( m
　　[操！你有完没完，唐僧都能被你说死了。]
: N- H6 i8 u3 g7 y5 e
　　[我没别的优点，就是爱说话，沟通懂么？不说话怎么和人沟通呢？]

) ^; _, {$ T+ A$ h6 c　　[那就不沟通。]

　　[晏阳你没发现么，你朋友太少了，这样可不行，今天咱一起吃火锅，他们人都不错，以后大家都是朋友了，相互还能有个照应。]
9 W/ @2 E6 w/ e6 b+ f
4 R/ F0 \6 G( N+ \( D# M　　[走走走，赶紧走，烦死我了。]

+ ]: G5 P6 d( ]. r　　晏阳装好手机和钥匙，推着陈然出了门，陈然还在那唠唠叨叨，唧唧喳喳，没完没了。

　　话说晏阳感冒发烧头疼，也是一星期前的事儿了，可这会儿头又开始疼了。

/ _) b# b1 b) J% c　　不是因为感冒还没好，纯粹是身边儿这傻小子实在是。。。。。。够罗嗦的。

　　

将离

第六章

　　季杰打听了一下自己住的整幢楼，所有的住户，没人出租房子，也没人卖房子，最快能租到的也是四个月以后，十二楼一户人家要出国。
; L. l" A+ _. B( O& s: m" O
5 y$ {! @) f( S2 o( _" D" o% w　　住房问题还没彻底解决，黎秋已经等不及了，硬是要先见着活人鉴定鉴定再说。任季杰怎么劝阻，都无效。没辙，最后一妥协，给晏阳打了一电话。

+ Q- ?0 C% w% D9 S5 t" h　　[小阳？]
7 m, T; r; j3 _2 Q: h9 t
( ^2 e: N% ~, [, V& C2 v　　[恩，你想好了？]

　　[差不多吧。]

　　[我听着呢，说吧~]

　　[见面说成吗？]

　　[为什么呀？电话说不清楚么？]

( I1 e3 ^; `1 i　　[说不清楚，见面说吧。还有那个女孩儿，和她女朋友。]
; F, n* `/ J) R+ @1 T5 U
　　[看你那样儿，还真挺急的啊。]
, e5 t9 `1 Q+ F6 J/ W, y9 R' ^5 }( ^0 Z, X
* E' [$ T: @$ y　　[今天晚上有时间么？]

　　[有，晚上哪儿？几点？]
  N* h3 g5 S9 N
　　季杰按黎秋指定的时间地点说给晏阳后，两人就各自收了线。

9 a) m6 S0 z6 r0 @　　[怎么样？答应啦？]

　　黎秋从厨房里伸出个脑袋，跟打听八卦似的一脸兴奋。
  E$ J' S% \" r8 A, f9 p
　　[答应了。]

. @& I% r2 H1 j6 B& L3 ]2 E　　[那人究竟怎么样啊，你就见了他一次就选他。]
0 g4 L* Z  c) u; x- `4 {1 C+ {
　　[你见了自己看吧，不满意你就自己想办法找一个满意的去。]

　　季杰给她一个大白眼。

+ E0 h& m/ [9 O( ~6 Y　　[哟，你别生气呀，我不是不信任你，就是担心万一那不是个真的，或者是个双的，我们家小娜就有危险了。不行，晚上见了我得试试他。]

　　黎秋大拇指和食指捏住自己的下巴，歪着脑袋开始琢磨。

& b9 J, [, q, @/ ~7 w" [# n　　[我相信季杰的眼光。]
2 l. P2 D. u4 G8 o2 ]4 ~
- ?/ G/ f' k# P: w　　Lina的声音从厨房里传了出来，黎秋回过头看了看，一笑。

　　[宝宝应该快睡醒了，呶，去房间看看，醒了就给她喝了。]

* g5 s  X4 P" ]# x2 v/ R0 L　　黎秋看着奶瓶，不是奶，看着像白开水。

　　[什么呀？睡醒了就给喝白开水啊？]

　　[你白痴，这是金银花水，宝宝最近有点上火。。拿着呀，我还要切菜去呢。]
. q; J( N( ?  ?* ~: f* B
! X1 h9 o: p' w" o　　[得，祖宗，你伺候孩子，我伺候你。]
- f4 M! k( a7 I1 Y; M
+ m! g5 ]0 S0 n/ H: E+ ?　　黎秋接过奶瓶从厨房出来，看了眼沙发上的季杰。

　　[哥们儿！]
, a, e1 x& q' [# m$ K( E
　　[干吗？]
( N% y3 Q! R$ @3 \& r3 b
　　季杰扭过头正好看见黎秋把奶瓶朝着自己扔了过来，赶紧用足球守门员扑球的姿势扑上去接住奶瓶，然后整个人就倒在了沙发上。

　　[动作挺标准的嘿！]
& u6 w$ w5 D; b' J7 V
　　黎秋对着季杰立起大拇指。

4 ?  B2 J9 r/ I. C　　[你都拽（读zhuai一声）坏多少个奶瓶了？一女人你不能斯文点儿啊？]
5 S: `! x9 ]/ W6 g6 x$ s# i
. A2 |* W) B3 y$ f' O" r　　季杰边说边仔细看了看奶瓶，还行，没事儿。
! }9 C& J/ x( f/ z
. p) K6 I" }+ z4 @: \; f/ }　　[我这不给你机会锻炼身体么，赶紧得到房间看看丫丫去，醒了把这瓶茉莉花茶给喂下去。]

　　[茉莉花茶？]
4 N4 Y# E( T2 W  \; u* L
　　季杰盯着瓶子里的东西，一岁的小孩儿喝茉莉花茶干吗呢？

　　Lina在厨房正好能听见黎秋的声音，扑哧就笑了。
9 y/ E! G  t- K4 _) d9 b
  ?( |$ I2 s1 W# d- V　　[那是金银花，黎秋你简直太白痴了。]

　　黎秋翻了Lina一眼。

1 u* `5 _5 m4 W) [6 D0 H# u% j) D　　[别老叫我白痴成么？迟早真被你叫傻了。]
9 i5 n1 q" O7 }" x( Z
1 l) \7 G! Q) U+ t　　然后把脑袋转过去又对着季杰。

　　[哥们儿，我妹说了，那不是茉莉，那是金银花，丫丫有点上火喝那个。。。能管用么？]
/ z+ c- E/ R1 j9 |& }- M
* `! \- s' i# [　　最后这疑问句又转过头对上了Lina。

, T7 X6 G1 `& q1 H! n　　[当然了，我查了好多资料呢。小孩子上火，拿金银花煮水喝特别有效，不信等会儿我带你看那个网站，里面好多知识呢，我经常看，觉得看了以后再带宝宝啊，特别容易了呢。宝宝也真乖，特别听话呢。。。。。。]

　　[得得，您别唠叨了，我看电视去，你做饭啊，做饭。]

　　黎秋做了个投降的姿势，笑着往季杰跟前走，坐到他旁边用力拍了他的大腿一下。
5 o; C3 q4 C3 o( o
5 T( [. l* c' Y6 N/ j1 C' W　　[叫你去看丫丫你怎么还不去？]

9 C+ G1 j7 j& `; T' }% {  v　　[你干吗不去？]
4 c" r% m  K( O6 w, f1 y- q# ^9 w
　　季杰反问。
7 G( V. }7 W$ T
' J( v! n  h, |5 a1 \　　[哟，合着不是你女儿啊？]

　　[我才奇怪呢，她不是你生的吧？]
7 S/ A8 {% y, u+ U7 C
　　[操！我生孩子那会儿一个人疼着，生出来了难不成你还让我全权负责啊，我怎么这么作孽呢我。]
+ ?/ `' ^; E+ w  R( F
% I. ^) B1 K" `* b* E1 D　　[你什么时候负责过了，还不都是Lina在带孩子，一点当妈的样儿都没有还好意思说。]
- B" L* l  F3 Q* x' H3 F; R; ?
　　又是一个大白眼，季杰对她的这一点是相当不满意。
& G# ?- }! I7 v1 A9 |
　　[哥们儿，你脑子被门夹了吧？这Lina是我的人，她帮我带孩子怎么了？可你不行啊，你找不着人帮你带，你就得自己负责自己那一份儿。赶紧的，看孩子去，我都听见声音了，肯定醒了。]
* {/ h+ \5 R1 `3 g
　　季杰被黎秋推着，心不甘情不愿的站起来往房间门口走，怎么嘴上就永远也赢不了这个女人呢？简直被她吃得死死的。

　　[哟，宝贝儿真醒啦？]
  k  f( t9 c( |! q& K
　　看见丫丫自己坐起来玩着摇铃的时候，季杰马上露出一灿烂的笑容。丫丫也挺配合的，看见爸爸了就从床上爬起来，扶着床围栏就要往起站。

, K% A. M; c* R) k* |8 l　　[哇哇！哇哇！]

1 ~3 f% ]  [5 m5 Q　　丫丫正在学说话，可她现在叫爸爸叫妈妈和叫Lina都是一个音：哇哇。。。。。。所以每次三个人一起围在孩子周围的时候，这孩子哇哇一叫，三个人立马集体满脸黑线。。根本分不清楚在叫谁。

" Q" s3 ^. G3 O5 G4 W　　可丫丫已经会走路了，都说先学走路的孩子说话就会晚一点，看来是有道理的。

/ o% J1 P0 x7 A% w& o& T　　季杰走到孩子身边，把奶瓶递过去，丫丫乐呵呵得一把抱住奶瓶就往嘴里喂。
( I; G1 t! B1 U( d/ I8 Y2 @
　　[慢点儿啊，小心呛。这东西能好喝么？估计一股子中草药味道吧。。。。。。]

　　[哇哇！哇哇！]

　　丫丫一个说抓着奶瓶把手，另一个手使劲朝季杰伸过来。季杰笑把她抱起来，自己脸凑上去蹭了蹭孩子的脸。小脸暖暖的，软软的，皮肤特别嫩，季杰就喜欢这么蹭她。
$ o- u% R& |# `: k
; |- b" e" m' t0 t　　[宝贝儿，这东西好喝么？]

2 u4 \) P6 q4 q/ h; _9 @; ?; I　　丫丫只顾着喝水，嘴里不出声，可眼睛弯得像个月芽似的瞅着她爹，季杰心想，挺好喝的吧？喝得这么开心。

0 o  X  x# y! D/ [9 C5 ?, N  u: k　　[爸爸不会让你受苦的，爸爸会努力的，不让妈妈离开丫丫。。。。。。]
7 v% l* s% G( ^5 \
# @, V( T& X* o4 d: O6 ~6 u# |　　像是说给孩子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季杰嘟囔着抱紧了孩子。
2 B# K  ]6 @% ~3 E9 T( q( C
- S; g) k* r- J! l  N　　[白痴，近来端菜！]

　　[都告诉你别这么叫我了你还叫，皮紧了吧你？]

　　黎秋边往厨房走边威胁，还掳起了袖子，可看见Lina手里两盘子她最爱吃的菜的时候，表情一变，立刻跟一哈巴狗似的接住了盘子，傻乐着端出厨房摆摆好。
- M4 }' w, A# C3 A6 P6 X; ^
* l) }, w% t7 O, O$ t, e　　[季杰，带孩子出来吃饭！]
& E+ K4 w9 X" B" a7 s2 v1 M% [+ _
　　[季杰！]
3 E  Y9 ~8 N7 T/ s
　　黎秋大嗓门，站在客厅中间叫唤了两声。

　　[耳朵锁保险箱里了吧他，吃个饭还让人催好几遍，真烦人。]
& b: h9 z% X' `/ F( F2 K* h
　　看季杰没回音，黎秋往房间走，开开门的时候，看见季杰正一脸宠爱得抱着丫丫。
* A! M) u1 b5 [( v% e
　　黎秋愣了一下。
8 G4 h' H4 t1 @* U8 u
3 X7 O, D: }# z6 W　　[干吗？你刚嚷嚷什么呢？没听清楚，怕吓着孩子我就没回你。]
: S, n4 M, B; R" D! [
. H' K& _' u7 x: {# z　　季杰问黎秋，黎秋说饭好了，出来吃吧，就转头出去了。
9 O: ]7 U/ S9 d& w/ H5 s
* o4 Y1 X+ H8 V* D% g5 V2 B: |　　黎秋心里又难受了，每次看见季杰这么喜欢丫丫，心里就特别难受。其实她何尝不想对丫丫好呢，可将来他们俩中间总有一个要离开这个孩子，如果没错儿，离开的就会是她。

　　如果她把自己和丫丫绑一起了，那将来。。。。。。

　　[盛饭去呀，你发什么呆呀！]
) @  ^0 M8 O7 j+ K" u- Q+ U5 W( V. R
　　Lina站在饭桌旁边看着黎秋，黎秋也抬起头来看看她，突然快速走到她旁边，照着Lina的嘴巴就亲了一口。
% q$ N$ _) {1 d/ h
0 d; |8 t: m  h; P　　[干吗呀你大白天的！]
0 s9 r/ d" a& m! r* Y
　　[我他妈为了你，怎么样都值了！]

* ~& [, s, M$ O9 S　　黎秋说完，呵呵一笑，Lina满脸问号。

4 Y2 j+ B: p: o7 W& q, B　　[得，我盛饭去了，今儿可都是我爱吃的菜，我得多吃点儿。]
- N7 T9 j# F' G
　　[吃多了又喊着要减肥，大白痴。]
" ]' t. ^/ S! T) ]
% ]/ k! [  Q9 Y3 ^( b' Z; l1 l　　Lina虽然不明白刚才黎秋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可她知道，黎秋为了自己付出很多很多。笑着数落黎秋，她喜欢这么做。

　　

将离

第七章

　　晏阳进门就看见季杰了，季杰对面坐着两个女人，一个短发，一个长发。背对着自己，看不见脸。

; f' W: N2 N1 B$ b+ I3 X  B- }+ E　　[来了。]
7 M6 l1 a! J7 `# D( l* K
　　季杰低声说完，站起来对着晏阳招招手。

　　[这边。]

4 c' _$ |: o+ J. b5 p9 V　　晏阳边往过走，边看了看这家店，简单清爽的风格是不错，可惜是家西餐厅。说实话他最讨厌吃西餐，但今天的目的不是吃饭，在哪儿都一样。
3 G+ Q( d0 N. ^4 Y9 J% ~# j+ R
7 M" ?" B' R6 a1 e7 W　　走到桌子跟前，晏阳礼貌得对他们三个点点头。

7 C0 M1 h! j6 M3 B# ?* t5 \　　[不好意思，堵车，耽误了点儿时间。]
) E9 A/ K2 V5 [  f% A* s
　　Lina笑着说没关系，黎秋没吭声。晏阳直觉上就认为斜对面那个短头发的女人对自己不友善。

　　晏阳坐在季杰旁边儿，季杰给他一一介绍。先是Lina，再是黎秋。
$ R  g8 N! {; y" z
　　[你对面这位，Lina，Lina，这是小阳。]
0 G- a& `9 E* Y& S& Q
　　[你好。]
5 U4 T0 p" \# u! J# i
* x9 M( k- _$ i# o$ M4 ^. L　　[你好，我爸妈逼得太紧，才这么急着叫你出来，真是不好意思。]
% Q; C) Y! t2 f2 F  [' }
　　两人互相点头招呼后，晏阳稍微放心了点儿，这Lina比那个短头发的看似好相处多了。那就是她女朋友吧？还从来没接触过拉拉，挺新鲜的。

　　[这位。。。]

; W0 u0 R) c" a' ]% X- y　　黎秋呼啦一下站起来伸出手，晏阳只得跟着站起来跟她握手。可心里还想，握什么手啊，这女人够奇怪的。
4 P7 k! q, c5 ~; y
  v; g7 |9 E7 {. g　　[我叫黎秋，他老婆，她老公。]

　　黎秋另一个手指头往对面和旁边点了点，季杰登时就黑线了，有女人说自己是别人老公的么？黎秋这脑子简直是。。。。。。不过她一直都特另类不是么。
4 _* \' M* N6 y  z9 p8 _+ `8 k
　　晏阳不尴不尬笑了笑，松开了对方的手坐下。这就是季杰的老婆，挺有魄力的，难怪他亲自找到自己，原来是老婆的情人的事儿。。。想到这儿就产生一堆问题，季杰干吗要跟一拉拉结婚？还生一孩子？他干吗还帮老婆的情人找老公？他们仨人坐一起看着倒也协调，这平时怎么处啊？。。。。。。
) t* p; ]# `0 R& p# G4 ?
* C% i7 D$ R2 n0 g, f9 B; B- `　　黎秋这边儿是一直盯着晏阳，观察下来，晏阳眼睛几乎没往Lina身上放，倒是时不时往季杰那瞄两眼。

6 B3 R$ _% ]+ H' Z+ Z　　季杰看他们俩坐下后，拿起菜单。

　　[点菜吧。]

　　服务生看这边儿人到齐了，恭恭敬敬走到他们旁边。

　　[野菇烩意大利面，蔬菜沙拉。]

6 c6 m  K8 a3 |% f" V6 o! @/ }, Z　　晏阳看了下菜单，随便点了两样不是特别讨厌的。

　　[这里的牛排不错。]
0 L) i, H5 K3 [; j; J
　　季杰边看菜单边对晏阳推荐。

　　[我吃素。]

　　[意大利面也不是纯素的，用的是黄油。]
$ f* K* @" Z/ x# o' U7 q- o
, J- ]. w) v# H# w　　黎秋口气不善，她特别讨厌别人迟到，再加上这男人长得实在太招摇，让她心里很不安。

　　[我喝牛奶。]
% g9 j. J( g, f
+ h( w' U/ l* B3 J, v　　晏阳突然说出这四个字，黎秋听了一愣。晏阳看了看黎秋，又继续说。
2 t  J! `) e6 l( w. p. j: y
7 l- }+ ^* R/ ~2 q7 @- s3 `　　[黄油的原料是牛奶。]
# ?. R( w3 p* G; m# u7 I% [- R
　　黎秋脸色一变，Lina扑哧笑了，季杰捏了把汗。。。心想黎秋肯定不知道这个，这可是常识。

　　一顿饭吃得极其诡异，黎秋刚碰了个软钉子，耿耿于怀，晏阳被黎秋这么盯着，也食不知味。好不容易吃完正餐，上甜品的时候，晏阳说去洗手间，实际上是去吸烟区了。

　　叼着烟，趴在窗户边儿。

　　自己这究竟是干吗呢？像件商品似的，被人从上到下检阅一翻，等着盖上合格的章子就能正式上柜销售了吧？

　　虽然心里别扭，可不还是希望自己能被盖上合格的标记么，谁让他需要钱呢。

; C! U4 Q; A5 x% B7 [　　[哥们儿，借个火。]

　　晏阳回过头，居然是黎秋。在女人里，她算高的，有一米七五了吧？还没穿高跟鞋。摸出打火机扔给她。
1 q2 r/ E  A: B3 V' ?3 H
2 `" S) {5 C3 p　　[哟，Zippo。]

　　接过来点上烟，黎秋拿着打火机把玩起来。

　　[哥们儿，你是不是对季杰有兴趣？]

% p2 h2 [7 o' D9 L& l　　晏阳心里一惊，眯起眼睛看着黎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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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是Gay，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除非他变成女人。]

　　晏阳心想，这女人够傲慢的，居然命令他。
# r5 E+ j- n* i& S( h3 l
　　[我看你对我好象并不满意，直说，我走人。]
1 ^3 h4 ?) W5 \
) H, {; f8 l- k2 ^1 Q　　[你叫什么名字？]

/ l  Z) W- r' D) j! c3 q- D8 I　　[小阳。]
; {3 N' s! ^) f% U5 W" e
　　[全名。]
! L$ K' F9 I# F3 Z2 C# M" }
　　[晏阳。]

: D2 a3 }7 l- H! n+ S; @: L4 {　　[行，你挺有个性的，我喜欢。刚才有点儿无礼，别介意。呶，火机还你。]
) q7 ^9 Z/ q9 B! ]0 ]' k
( B( ~0 z3 b+ M, l6 L# E　　晏阳接过手机，一头雾水。这女人怎么说变就变？
8 a; D2 V0 v: U3 e7 F" F) i
　　晏阳把烟叼嘴里，看着黎秋一大口一大口跟烟鬼投胎似的，抽得不亦乐乎。很快一根烟就被她消灭掉了。

　　[走吧，还有好些个事儿要商量呢，商量好了赶紧结婚。]
9 }! E0 \4 |+ V! g" u! \
　　[等等，你刚还说季杰。。。。。。]
1 c8 t: U- \, O6 o
　　[外面那俩人，我只负责女的。你要真看上他了，就试试，突然觉得你俩也挺般配的。]

　　[你思维方式跟人不一样。]
3 Y9 P" Y: B6 o# _4 @6 O
  p! t% P7 B( j1 z+ K　　[一般人顶多跳跃，我这是蹦极。]

2 B  A# N) {# H# }$ w1 K$ M　　黎秋笑着说完就出去了，回座位前一直盯着季杰笑。

& _% u+ I. P4 @& I　　[拣着钱包了？]

　　季杰被她笑得莫名其妙。
- l: U+ f( \' x3 ?
, q9 |( @( U' b! w4 u  u7 ^4 @5 \  m　　[没，碰着一特可乐的事儿。]

& ?/ J( M: D5 C+ W- K5 S4 L3 `　　[什么呀？]

: R! ^: Z- u3 J　　Lina把脑袋伸过去。
) d. j$ v* e; e% L7 g9 m9 `
　　[他回来了，咱快讨论吧，商量完赶紧选日子。]

　　黎秋摸了摸Lina的头，晏阳坐回位子上。
$ _/ N. Q3 |+ ~3 [1 w- H1 r
　　四个人把能想到的问题都认真讨论过了，晏阳也答应了四个月内暂时跟季杰住在一起，季杰提这个提议的时候，黎秋显得特别兴奋，Lina也在一旁做说客。。。。。。
. I) \. k# h4 ?' O+ T0 R* Z3 t/ |
; I( R; L% {1 q+ M& S: H/ p　　四个人一起走出西餐厅，晏阳习惯性抬头看了看天空。

* z/ {% \5 \8 B　　[季杰你送晏阳吧，我带她先走了。]
6 H3 r9 a- U) C2 {7 i* _4 P" N
( F( \" |, C4 u- V; h2 D- E　　[不用，我坐地铁成了。]
" \3 H- u" h2 A" D6 t9 r
　　晏阳对着黎秋摆摆手。
3 L, p1 i4 m: N
- b  X2 h0 c6 n　　[反正他也得一个人开车，季杰你愣着干吗呢？]
/ }% n% t" a( E! o' Q
　　[行了，你赶紧走吧。晏阳，我送你吧。]
" r3 W& i7 B  ~$ u2 M6 f% v6 [
　　季杰把黎秋打发走，带着晏阳去开车，打开车门，季杰突然立那儿不动了。晏阳坐进车里等了半天，看季杰还没反应。

0 V% p; l7 h7 D; m* S　　[我说，你干吗呢？]
" u2 m' P4 a! a4 W9 `, i. B: ?
　　季杰默着坐进车里，关上车门，不系安全带也不开车。
8 r* Z2 w; k* [! b. e  P7 \! a8 }
1 N& ?, r5 U0 e# u: m. I　　[怎么了？]
5 D! r9 j0 A5 f# f& e
- }# A# r0 p. |  D$ x　　[你叫什么名字？]

　　[晏阳啊。]
8 U7 Z( h& `! L- |- y, I
( l0 t7 ~! Z2 u" H0 s　　对呀，刚听黎秋这么叫来着，再确定了，是叫晏阳。这个晏阳不会是。。。。。。晏这个姓氏毕竟很少见。扭过头仔细看看晏阳，不对，不是他。那照片上的人肯定不是他。

　　[叫晏阳有什么问题么？]

　　[晏这个姓不常见，随便问问。]

; p) V; L8 L0 k# ^: V　　说完，微微一笑，发动汽车。
' y4 X0 ?0 l; f: i. f& b% l# }
! n0 k  X: m; K! _- o　　晏阳一度以为季杰是认出他来了，有点儿紧张带点儿雀跃，那么大的公司，自己还能被他注意到么？随后季杰的反应又让他失望了，原来只因为自己的姓氏而已。

/ E4 x" n! {/ G5 w　　季杰迟早会知道自己是他公司的员工，现在该告诉他吗？
: |. c) m/ i/ s6 w9 K* D
; }8 h7 R+ z0 z2 y/ e　　告诉他了又能怎样呢？

　　略微摇摇头，靠进座椅里。不过就是个形式结婚罢了，他和他，他和那两个女人，除了协议之外没有任何瓜葛。他们需要他来瞒天过海，他需要他们的钱，仅此而已。

　　[你为什么要帮Lina？]

　　[她不结婚，我迟早就得离婚。]
+ N) y  H- b+ v( [3 H5 K5 Z/ \
　　季杰实话实说，这种事情没必要隐瞒，反正迟早是要被发现的。
# h$ Y+ ?- }* I! S
) s) {! a7 P5 J8 c9 d　　[你不想离婚。]
' M3 w1 Y6 [# ^3 q5 |8 o- v+ w
0 D9 b3 m# B! f3 O+ Z　　晏阳轻声说道，季杰皱了皱眉头没有回应。
2 s! e. |6 G* Q" a. t' B
8 G. e% m+ I' j8 g2 E　　明白了，原来是这样，原来季杰跟自己一样，爱着一个永远都不可能爱上自己的人。
( U/ `6 U) M$ K) K- G1 u5 W
9 r) r2 E6 `7 h  D" m$ d: L2 [　　是不是该有同病相怜的感觉呢？
2 F4 H( x6 b$ n  K: |+ o9 A
　　看着季杰皱眉，晏阳胸口一窒，转过头看向窗外。

7 c7 I* y: Q3 S6 Y　　夜上海，灯火辉煌，晏阳不喜欢。
7 b2 H# f9 @% G' @& I
; G8 G/ }; O/ z1 O　　因为灯光太亮，就看不到星星了。

将离

第八章
- S6 a0 a. A& Y/ H. E9 J

　　季杰到晏阳那儿的时候，晏阳已经把什么都收拾好了。俩大箱子，一个大包儿，季杰盯着边儿上另外一个精致的木箱子看着，这箱子装什么的？横看竖看都不能是个装行李的容器。
: ?, h. O7 s  p0 s, w
　　[你不帮忙就起开，站这儿碍眼。]
+ [: K6 l7 V4 I+ z7 y) I4 W" x+ ?, w
. r6 P0 o5 A3 P7 Y" t+ E　　晏阳用肩膀抗开季杰，自己拎着俩大箱子就往外走。季杰没吭声，拎起另外一个包儿，另一只手提起这个可疑的小箱子。

　　搬过东西的人都知道，两边都重，没事儿；一边儿重一边儿轻，那才叫难受。
. W" f. W, e2 t' i8 I! K
　　季杰这么一个肩膀高，一个肩膀低的，把东西搬进电梯。

　　[还有别的么？]
! d( E# B5 g* @7 U
　　[没了，余下的都是房东的东西。对了，你锁门儿了吗？]
1 Q5 ^; l/ C: {! }: L
$ E* I6 c( w# r' i% V! h: G* Y　　[没。]

1 Y: J+ X4 g! u5 w1 U$ T　　[得，你挡着电梯，别让电梯下去，我去锁门儿。]
+ {3 t% {, M4 U; D, \) r9 A
　　[里面不没你东西了么？]
* e7 [% P* F1 O$ q/ Q
6 s. D3 r+ K! J　　那他还操什么心呢？

　　[废话，别人的东西我就能敞着门儿等人偷啊？什么素质！]
. t5 m. O+ ^1 }9 z! n
　　晏阳白了季杰一眼，就从电梯里出去了。
+ r- A. k1 p3 A$ v4 a6 X6 C
　　等晏阳再回来，季杰人就不见了，行李也没了，到了楼下，看见了，季杰已经都放进车里了。
* r# p/ y+ ^1 p* ^
　　开开车门，往里一坐。
1 c( K/ r' T4 y) R0 M
　　[让你等我你干吗不等我呀？]
1 ~! r. E0 m! p$ c3 B0 F/ \8 a
: b% n; \( {- ]; U+ p8 \7 Y8 b7 m　　[挡着电梯不让电梯下去？等你？]

　　[怎么啦？怕电梯门夹你是怎么的？]
* p/ ]- I* B8 x' Z
) b, k+ }* }. x3 o  d% w, c& R+ m2 j　　[不是担心那个。。。只是。。。。]
0 ^" Y  ~7 ]; Q
6 I, d  s* k! @　　季杰拖了个长音。

　　[什么呀？]

' f" L) [6 D$ s! @　　[那多没素质。]
; n0 M6 i( {1 C7 q+ o! d& ^( B4 {
; x% t" K2 ~3 c8 E/ i　　晏阳那张嘴，开开合合好几下，硬是没发出半个音。呼出一口气，算了，这次算他赢。
. y2 g6 N6 N* |  X
( d( T4 j5 y6 M1 I9 D+ l　　发动汽车，刚开出去十几米，晏阳突然发现不对劲，刚才就觉得少了点什么，现在才看清楚。
, l: ?7 d: K0 t5 L
　　[我箱子呢？就那个最小的箱子。]
6 h- ]4 b! }+ v: Y! O
% @# T3 h' _1 t& p/ z6 j$ B5 ]　　[后背箱里。]
5 H9 M* u$ }7 K1 q' {# [
　　[等等等，把车靠边儿，停，停！]
2 v. K& N! W8 }7 C" i9 L, x# r. j
4 m5 r' `* w4 p0 l; ~3 ~1 ?　　等车停稳，晏阳打开车门绕到车后，开开后背箱，拿出小箱子左瞧右瞧之后，抱在怀里才又上了车。季杰本来就不是个好奇心重的人，虽然觉得挺奇怪，但什么都没问，把车又开到了路上。
/ T7 k. r- @' W, U
2 t$ q4 ?9 [* g　　[昨天见过Lina父母了？]
" n3 z; G+ }5 N/ b" L/ A, F) u4 [
6 h8 H% G, A8 @$ R: d3 w　　[见了。]

　　[怎么样？]

　　[挺好，你不是让我说对面那套房子是我买的么？有那么大一套房子，他们挺放心把女儿嫁给我的。]

2 p2 w; O  R+ ^$ L　　晏阳轻佻的语气让季杰皱了皱眉头。

　　[你在不满什么？]
7 }( u. ]- M7 _# Z4 {/ p1 q3 [6 z
　　[没有啊，一夜之间有了房，还有了老婆，我特满足。]
$ ^; r8 m  t& C, V4 n- y9 ^2 Y, Y
" z' s1 N3 C0 \. o6 T　　[孩子气十足。有什么你就直说，我尽量让你满意。]

+ B0 k' S& V' _; O4 Q; v3 _　　晏阳把脸一侧，车窗上正好可以映出季杰的侧脸。他是有点儿情绪，他只是想起了昨天，Lina的父母笑呵呵看着他，一口一个小阳，亲切又热情。
6 o* u, ]: ^# Z* w
　　[如果，她爸妈知道这是场骗局，会怎么样？]

: X& G9 ^7 K( `　　晏阳像是在问季杰。
8 Q  V3 q# X7 T' X, g5 R
　　[可是，如果说实话，还不如就这么哄着他们，骗着他们，这样比较好吧。]
$ v+ k/ B$ S# _  }
　　然后这句，又像是自言自语。

　　季杰明白了，这小子是骗了人，内疚了，所以今天才拧吧。
2 F0 f. h7 r2 P( K0 @3 l
/ e4 C) V9 U9 b8 b3 ?: ?　　[你笑什么呀？]

　　晏阳看见窗户上的影子笑了，以为是幻觉，回过头看真人，嘴巴确实咧着呢。
; o# K! D) N' |9 e: q
　　[笑你，傻了吧唧的，这种事儿要是你，你能跟你家人直说么？]
! M- I" t- C7 Y  o! g5 o( `
　　[我说了！]
- C$ ]- \. E( f9 B, l* s6 _
7 m) D* a1 H3 Q　　三个字没经过大脑就冲口而出，说出来了晏阳才发现，但是已经晚了。

- z/ d. T3 k; w  q: q% L# w　　季杰笑容隐没了，正好碰上红灯，车停下，转头看着晏阳。
- |$ x. g7 u; R5 N9 Z9 ?6 [# S3 ?
　　[你跟你爸妈说了？]

. b7 u9 ]6 Q1 t( c4 j3 ]9 w6 T+ Y" e. |　　晏阳脑袋一拧，头又转过去对着窗户，撂给季杰一后脑勺。干吗跟他说这个？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呢？弱智了。

　　季杰跟着也沉默了，等红灯，到家之前谁都没再吭声。
( b, ~3 p4 F% t, Q/ c9 y
) y1 [& V! h8 G7 b" J" X　　[这边儿是她们俩的房子？]

　　[是。她俩带孩子打预防针去了，过会儿回来。]

- u! P# @" J" i8 a0 k: h　　季杰开了门，跟晏阳两个人把东西搬进屋里。

　　[那边儿那个房间是你的，自带浴室，我的房间在这边，距离挺远，应该。。。。还算方便。]
7 C! m3 L: B* W" q& v6 T9 ?  z) o
　　[睡觉记得锁门儿。]

. ?: h; M% c6 |　　[什么？]
5 r% A8 ^/ c; S, r' h- L/ y! N
% y  H7 z: G# t7 q6 _8 B　　[叫你锁门儿！别忘了我的性向，同性爱可是有一定传染几率的，你得处处提防。]
/ Q' o% w8 M" D4 l6 J8 X+ q
2 Y$ H1 e3 u+ s5 D　　边说，边把包和箱子往自己房间拉。
2 ]! ]4 J3 d" ~0 }, x0 M
7 i& ^; P9 h8 p  e+ N2 W　　[要帮忙么？]

　　[不用。]

) a6 O5 @, H+ s. ?' z  q　　晏阳两个来回，把包拖到了房间里。

　　房间挺大，浴室也挺大，就是颜色太别扭，弄什么米黄色啊。看样子不是新刷的，那就是他俩结婚的时候弄的吧，据说米黄色特温馨，结果这么温馨的房子，就住了季杰一个人，够讽刺的。

: `2 y' Q% X" L0 f* e; z$ R1 ~　　晏阳突然就开始同情起季杰了。

　　[疯了吧我？有钱有车有老婆有孩子，我同情他干吗呢我？]

　　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别想了，收拾吧。这么一堆东西呢，收拾完估计天都要黑了。
6 R0 K. x# U; g" Z4 O7 E
　　季杰敲开晏阳房间门的时候，有点儿诧异，屋子里弄得像摸像样的，窗口还立着一个望远镜，看上去特专业的那种。
: _$ |6 i, y- ~: M% y
　　[干吗？]

　　[你那箱子里放的就是那个？]
% S; Q2 N: v/ B, m( D/ }- W4 m' a
* |4 D8 b2 v; R* I　　季杰指了指望远镜。

　　[怎么了？那可是我的宝贝，攒了好久钱才买到的。对了，问你呢，敲门干吗？我衣服还没收拾完呢。]

　　[吃饭。]
  F  G" Z, u* s, r
　　[啊？]
3 _  k" [" i7 D7 f$ `1 z
　　[叫你吃饭啊！]

　　晏阳把着手腕子看了看表。
+ e1 K) ^+ `4 r6 {
　　[哟，都六点了。]
. O9 e0 d6 r" H, z6 J
5 g2 V* L2 S% H4 y. P6 }　　季杰转过身带头往外走。

　　[去哪儿啊？]

　　[对面儿，吃饭在对面儿吃。]
! W5 M4 n9 v# X% q; w8 d! b9 n
! P6 `# j1 H9 A! \　　季杰那口气，理所应当似的，可晏阳一听就不舒服了。以前他吃饭，一直都是去对面儿吃的么？他不觉得难受么？

　　季杰到了大门口，看见晏阳还没跟来。
9 k& M. R$ C% n- ?
　　[怎么了？发什么呆呢？]

8 k7 p8 e1 p# {. B5 w  T* w& g4 H　　[没。。。没什么。]
" @- Z/ z: g4 R+ ]8 N4 w1 p" ~3 X
. u( E# d+ E9 a9 x' s' a  e5 }$ V　　晏阳摇了摇头，跟上季杰。
. r# K  e* c. X% Z% X, v# D1 K
+ g  ?; K7 d. X! l　　吃饭的时候，丫丫在房间里睡觉，晏阳没看见孩子。Lina吃饭的时候有说有笑的，告诉黎秋说他爸妈对晏阳特满意，还说让赶紧把婚礼办了。
$ F, n6 S* K) \1 [, Q3 t4 P6 x; ^4 m% `
　　[小阳，那你家人呢？不让Lina先见见么？]

* F$ _8 z! v/ f' m, ?　　晏阳看看季杰，这事儿，他都还没跟他妈说呢。这事儿，说了他妈还不一定什么反映呢。

3 ^% H) ]! Y: V1 s　　[再说吧。]

将离

第九章

0 Q: K" Z+ G/ w' t　　[妈，是我，我有事儿跟你说。]
1 h- g9 t7 K" q3 |( _. X0 G
1 ~" q! I/ k* _; T; j5 ?8 N　　[我早说过了，你的事儿我不想管，也管不了。]

　　[妈，我要结婚了。]

　　[什么？你要结婚？跟男的也能结婚？]
" m) M/ C* x# ?  Z4 W& A; n
. L+ n2 w' E( V5 S# o! a; R7 g　　[不是，是女的，比我大一岁，上海人。]

7 p: z" L0 m9 h9 v$ E2 v! B7 m9 u　　[女的？你别糟蹋人家姑娘了。]

　　[妈，是真的，我没骗你！]
. n+ s* @) ]4 o
　　[我不管你真的假的，除非你给我领回一孙子，否则你说什么我都不信！]
$ ]9 s2 ?8 `# s/ h. ~" L( \; f
; r7 d$ i/ o+ U　　[妈，我结婚你能来吗？我想让你来。]
) W% j" e7 Q! A* `
　　[我不去，要结婚你自己结，和我没关系。]

1 d& g" X2 ^! ?. m. m+ c　　[妈，我求你还不行吗？]

& u) Q' \. U% z5 G　　[求我也没用。]
' y$ L4 h4 j2 E- G; g& V  {6 W
　　。。。。。。

　　[阳阳，你真要跟人家姑娘结婚？]
% ^* V* N0 @9 O5 U5 ^" P
' K3 J" q! P0 _  K5 {* G　　[恩。。。。]

　　[你可别跟妈开玩笑。]
3 S! \, P% s9 v; f6 |. c2 z2 V6 ~' F7 I
　　[妈，我没开玩笑，是真的！]
8 ]# \0 g* j5 \1 U8 Y
　　[妈没法信你，叫你哥去吧，要是真的，就快生个孩子，妈就信你。]

0 t' j6 Z! D% n! Y　　。。。。。。

　　妈妈的语气虽然有所转变，但是句句都充斥着对晏阳的不信任。能怪谁呢？只能怪自己，那么突然的，把自己喜欢同性的事实摆在妈妈眼前。
+ _3 ^% L% s2 g9 K" h& z4 W! N0 l
; P: ?3 z8 y1 ~% D　　当时，她就昏过去了。醒来后，怎么都不愿意再见他。
  P6 \- f1 M) [; I
　　直到现在。。。。。。
, S! m4 L  K6 y9 y! P
& H# Z: l  I/ ^$ e+ A8 ?　　默默挂上电话，晏阳被一种说不清的失落笼罩着。
( g! e/ }9 b. W
　　走到望远镜旁边，抬高三角架，隔着窗户看天空，不舒服。这会儿季杰应该是已经睡了吧？
9 Y/ Z" j( p7 F/ U5 x0 N, G1 y; \/ M9 o
% n+ L) O. y/ M/ T, v* @　　晏阳抱起望远镜，小心翼翼搬起来，到客厅落地窗前，打开窗户，把望远镜摆在窗户外面的阳台上。说是窗户，其实就是一大扇玻璃门，往侧面推开，就能走出去，阳台很大，视野非常好。
; H2 \$ x' Q! T6 v1 P
& m: B6 |/ f' F　　晏阳对着镜头，调整好角度，默默看了一会儿，然后直起身子往屋子里面瞄了一圈儿。

　　季杰房间的门紧闭着，莫非真是锁了门睡觉的？从口袋里摸出烟和打火机，关上面前连接客厅的这扇大玻璃门，这样，屋里就不会有烟味儿了。

+ L' z- p: P. O, }　　点上烟，爬到阳台边的围栏上。

4 ^# Z* t0 n- ?6 l' Z5 i　　马路上，一个个亮点排成队，朝着同一个方向移动着。每辆车里，每个人身上都发生着不同的故事。晏阳想，也许此刻，正有人朝着自己这幢楼，朝着自己屋子里的亮光看着，也许那个人身上所发生的故事，远比自己，要多的多吧。

　　深深吸口烟，又想起了刚才妈妈电话里所说的，一句句，一字字，回响于耳际。

: I( w/ k- C; `' V　　季杰在电脑前，查看公司上个月各个部门提交的报表，不知不觉就又喝完了一罐啤酒。

　　当手再次握着空罐子往嘴里倒的时候，季杰看着罐子笑了笑。电脑右下脚显示：23：50。已经这么晚了？该睡觉了，明天一早还要去徐汇谈新项目的合作事宜。

　　站起来伸个懒腰，揉揉眼睛，两手分别拿起电脑旁边的五个啤酒罐，桌子旁边的垃圾娄满了，把这几个罐子放在垃圾上面，束起垃圾袋。

　　听见身后的门被拉开，晏阳赶紧掐了烟，胡乱抹了抹脸，但是没有转过身。

　　[这么晚不睡觉？看星星呢？]
/ G7 S$ P& p  g2 d
　　季杰没有注意到晏阳的动作，到是对望远镜起了兴趣，弯下腰把眼睛对上镜头。
: J1 W3 \1 ]1 R
/ v( O+ ]1 z, D4 H) c　　[这是哪颗星星？]
% m2 w4 @7 h  v8 [
$ n$ @( `9 K2 @1 s2 A1 k　　视线里这颗星星，接近白色，看上去就像。。。恩。。。圆圆的鸡蛋。
, G. i. ^1 C& l- G
9 R/ m) `) E% g% Q. Y　　[月球。]
# I# k1 ^- q2 @5 q' X3 f
" `/ X) U2 X% Z7 z; G& G; f　　[啊？月球表面这么平？]

& ]; D7 ?8 k8 G' P. i" ^% v: p, Y　　[这个望远镜倍数不大，只能看到这个程度。]
' ^# H* D8 A3 s1 p  S% o
　　晏阳说话嗓子有点沙哑，季杰听出来了，直起身子。在季杰起身的同时，晏阳又把头扭过去，背对着他。
+ i: Z+ g: I& N
( A# ]  w  _3 I: X/ ?  M2 p8 ?( U$ _　　[你。。。]

　　[没事儿你早点儿睡吧，明天不是要谈生意么。]
, `/ R& S$ b6 ]# ]4 f
9 j% V1 S) [- r- S8 p! m　　[恩。。。是。]
' J& O7 ?  R) u: e
) t  n" |7 [8 P" s* q　　季杰也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可这个时间确实该睡觉了。
8 P; q- U& n% K+ S: \8 {
% Y) n. j# ~$ |　　[你。。你跟你家人说结婚的事儿了吗？他们来吗？]

　　[我哥过来。]
$ Q8 W! f, N- U! ]1 I7 H
8 ^; r+ T2 Q- }8 g7 c2 K  e　　[就你哥？]

　　[恩，就他。我妈身体不好，来不了。]
" l$ b/ _0 j: y2 C0 @$ p
　　[你可以让Lina陪你回去看看她，还有你爸爸。]

4 V" U1 n: Y$ X1 M　　晏阳猛然回过头，瞪着季杰。

8 C' c$ {0 o/ P% S5 E* S- u　　[你。。。怎么了？]
) o3 o: q* @; M) c  h
　　[我怎么了和你没关系！这个婚，是假的！什么都是假的，所以你不要问我家的事情。还有，我没爸，我爸早死了！]
" F* [: y' K6 L0 W) i
- W6 W- X: s/ w3 V7 I9 y　　一通大吼，晏阳越过季杰就要往房间走。季杰一把拽住晏阳的胳膊。
/ s3 r3 p) x8 V. p- m3 ?& ]
' V" Y8 P' B4 q( ]1 d, e　　[有什么事儿，你就说。憋着没好处。]
9 Q9 C, J# h7 p; k$ \0 m2 S
　　[我为什么要对你说？]

/ R9 j( N3 Z2 [% a3 n1 A' ]( a* Z7 [　　[因为我现在就站在这儿。]
6 }2 D. J' o: x! H0 @
  V+ D8 j9 E) J- v3 u# U　　季杰用力拉了一把，晏阳的身体被转了回来，面对着季杰。
. |  q' `! l& L; Z* Z; b& T
  q7 J& L3 U  k8 f5 U　　[季杰，我奉劝你，以后我的事儿你少过问，该告诉你的我一句不落，不该告诉你的，你一句也别打听。]
5 @! C+ E( J: i/ ~# H
　　在季杰眼里，晏阳现在的状态就像是一只刺猬，警惕得把硬刺根根竖起，拒绝任何接近他的人。
) u9 r  e+ J& F/ H2 m" J
　　[以后毕竟要一起相处，我希望能像朋友一样，你如果需要倾诉，我想我。。。]

5 ]- t1 i" _$ }- e$ s; P+ e. W　　[朋友？]
1 g& g# k# Y* y+ I6 a$ i7 A: ?; y
+ ~# N' O; ?7 C* ?8 F7 O　　晏阳打断季杰的话。

　　[你认为你可以和一个同性爱成为朋友？况且，我只不过是收了你的钱，在帮你们演一场戏，等曲终人散的时候，你还想把我当成朋友？]

　　[晏阳！你没道理用这样的方式拒绝别人的关心。]
: U# F# h3 p( Z! f0 e$ H2 C/ _! i
　　[关心？呵呵。。。如果真关心我，我要的是这个！]
+ P( ]7 R/ y1 i8 C
　　晏阳的脸瞬间在季杰面前放大，紧跟着季杰感到自己的嘴巴被另一张嘴堵住，而对方的舌头正粗鲁得想要闯入自己的嘴里。

& q/ d' J. L8 ]" e% q! }4 E1 I4 O　　[你疯了！]
. W0 G1 Q: u* b. M
( Y& k- B. I1 l1 W; y4 y+ b# W　　季杰一把推开晏阳，晏阳没有站稳，踉跄了一下倒在地上。

9 |3 }2 b, \- K, I　　[哈哈。。。哈哈哈。。。]
  I% g+ ]9 @4 |6 N
+ p- A5 ~+ E6 h+ q  ~+ r　　晏阳坐在地上，突然笑了起来，眼泪从眼角流出，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同性爱让你觉得恶心吧？刚才我吻你，你现在想吐吧？对。。。我就是这么恶心。。。恶心到连我的亲妈都不想认我。。。恶心到我亲哥哥都看不起我。。。你也一样吧？只是利用我罢了，是吧？是吧。。。。]
# g+ \- [& e) Q* n+ B
　　晏阳突如其来的低泣让季杰手足无措，想伸手去把他拉起来，可他刚才。。。万一他又。。。不管他？他这个样子，怎么能放着他不管？
7 \( Q1 H8 a5 B. P5 ~* f" Q
% i( N+ g0 R7 K% S! ~7 f' g　　[你。。我没有觉得恶心，也没有想吐。我不知道你的情况，早知道我就不问了。你赶紧起来，这么晚了折腾个什么劲呢。。。]
3 M8 |/ H: |. c8 R1 M; K
　　[骗人。。。你一定觉得我很恶心。]
" P  S6 _4 X4 {- D( I
3 _3 O. A! S/ `9 ^& s! A　　[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别扭呢，起来！]
& W# K8 [5 B9 V, Q3 N+ M; [
' Q  b: Q; L' b　　季杰一只手拎着晏阳的胳膊，晏阳被拽了起来，慢慢仰起脸，看着季杰。
" h( {# C$ D; J
; I, b8 L' J: m1 ^8 P4 S8 C* z　　季杰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晏阳，这么。。。美，但又很刚毅。他的眼睛虽然是看着自己，但瞳孔几乎不聚焦，就那么看着自己脸的方向。眼睛边上还挂着眼泪，额头前的头发，胡乱垂在脸上。。。。。。
5 y9 V& I6 g$ W* e% p
  `' L' ~0 P1 s　　下一刻，晏阳抱住了季杰，把头整个埋进季杰的颈窝。

9 r. @" Y* F6 V$ N8 k　　[好了好了，真是小孩子。]
# y/ D4 ~" d  z: ~! d/ W
　　季杰比晏阳大七岁，很自然的，觉得晏阳这是在寻求依靠。可当晏阳再次把嘴凑到季杰唇上的时候，季杰再一次推开了晏阳。

( p1 u5 r- D; V5 `( f( W& B　　[我不是Gay！]
- I  \6 {% M: a
　　[我知道。]

6 K& ?9 y7 N3 a* m; G　　[那你还。。。。]
1 ~+ [/ ^( ]" j- @
　　[我喜欢你。]

　　[什么？]
% y; D  E( e7 L( p2 M3 H6 h& Y. f
　　[我说我喜欢你！一直都喜欢你！我知道你不是Gay，可我还是喜欢你！所以，以后你少靠近我。否则，我还会做这样的事情。]

　　晏阳说完，冷冷一笑，转身走回自己房间，狠很甩上门。
( O8 `0 e/ c# M
　　季杰用袖子蹭了蹭嘴唇，关上阳台的门，也回到自己房间。上床睡觉前，季杰刷了牙。。。
+ E2 n) Q1 m/ w5 j1 A, s  X8 }0 d
9 e2 j  a5 n  H- g! L3 m- h　　今天晚上，他这是第二次刷牙。
. ^% X3 |& I' Y# O9 r) E" o6 K
/ S6 Q' E! @" n' R( A　　

将离

第十章
  u+ t6 Q5 @: a7 K8 D" r* F
　　陈然收到请柬的时候，特别意外。他一直没见到晏阳身边有哪个女孩儿，晏阳也从来没提过。
, M- H! K5 P) \1 M, Y( R% D7 }/ `
9 C3 a, v2 X6 w9 O8 f) b+ k; @　　[真的假的呀？]
  _$ X; |2 I* ^* m" w' c1 V
, w; J' |' g0 ^; D0 [; c" x　　陈然把请柬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

　　[没防伪，别找了。]
+ M9 Q6 Q( L! [: `7 F4 D
　　[晏阳，你真要结婚了？这么快？]
( {& X& m6 Z" A* r* B
　　[骗你有糖吃么？反正请柬给你了，爱来不来。]
7 l) s) ~0 }) j( Q7 d$ u2 |2 O
2 v( l% X. k& g1 y　　晏阳说完扭头就走，自从当了主管，就和陈然的座位分开了。晏阳现在的位置，在整个呼叫中心最中间，圆形的台子上面。

　　这呼叫中心，每个员工一抬头，就能看见与自己部门对应的主管，一般也不敢划水，都闷着头工作。

　　晏阳特别讨厌坐在那上面的感觉，像个监考似的，监视着别人，同时又像是个戏子，自己在台上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众人的眼睛。
' g" `8 K; f( r5 N! K
9 g$ I6 x. P" ^/ |0 P: y$ z! A　　刚回到座位上，MSN里跳出一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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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定去，恭喜你。——陈然】
' B: p1 H! u3 \4 |) r
; _8 {/ D. M. O6 I+ _3 I- C　　晏阳勾起嘴角，敲键盘，送出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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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1 |% p. w& P( |! k& T　　【包个大红包。——晏阳】
* E; |: l! r3 {; S2 P
, m/ D  z1 {( Q" S/ _! h  O$ Z　　【行，我全去换成一元的RMB。——陈然】

　　【你少贫，好好工作。——晏阳】
; c2 ~7 F, }& Y( Z; ^% G1 K* x
+ L) |9 V2 ^# I. Y3 g+ ?　　【说起工作，这俩新人怎么这么强？搞得我特别有压力。——陈然】

$ J3 t: Z" ?# M　　【废话，你那智商用来追星还差不多。——晏阳】
5 ]4 @* h- f: X
　　【哎！我也怀疑我智商有问题。——陈然】
+ m5 ~- T6 v' n& }
% a$ F9 |) X, G) e　　晏阳抬眼，远远看了眼，陈然正拖拉着脑袋。
. X& R/ d0 c% w
　　【行了，好好工作，只要你别出大岔子，我保证你过试用期，放心吧。——晏阳】

　　陈然隔空就对晏阳灿烂一笑，作了个揖。

/ Z4 Q' t" W2 ?( O" T3 r1 i& R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要是一女的，一准儿倒贴给你，爱死你了。——陈然】

　　【是男的我也不嫌弃。——晏阳】
1 q5 X/ _* y; f  ]- r* X
　　陈然半天没回信息，晏阳看了看，陈然正在那儿打电话呢，不知道是真忙，还是装的。刚那句话，是不是有点儿过了？
- t5 J) o: |$ k4 m* S4 {
/ Y- P/ d9 _7 U: Y: R　　【陈然，我刚那是句玩笑，别当真。。。。。。】

　　晏阳敲出这句话，看了半天，结果又一个字儿一个字儿给删除了。

　　那句话，正常人都会当玩笑来听，再解释，那才叫越描越黑吧。

　　季杰刚签完一打文件，电脑屏幕里跳出一对话框。
; @1 l8 C" B/ d
" N/ t. @$ j* z　　【那个事儿，怎么样了？——井同】

　　【什么事儿啊？——季杰】

　　【Lina假结婚呐！不是找好人了么？进展如何了？——井同】

0 d& o  v3 ]& v& Y1 I　　【对了，这事儿。在过十来天，就要举行婚礼了。——季杰】
4 L! h+ h2 o. }4 U
: G# C) h1 q( K8 C' C- ~　　【啊？你怎么都没告诉我啊？这个新鲜嘿，一Gay，一拉子，给我张请柬吧，我去看看去。——井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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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去算怎么回事儿啊？亲戚朋友你都不挨边儿。——季杰】
! I0 [5 T2 o, T9 O  r3 s' n: n
　　【具体哪天啊？我真想去看看去。——井同】
1 U- C( ?% g& {1 b+ o, K
　　【下个月六号。——季杰】
5 {. |8 C$ {2 E# q9 _0 Y6 l  B$ [
　　【哟，真巧。——井同】

　　【巧什么了？——季杰】

+ H1 y$ O6 P( c& l/ p; L　　【刚上厕所，听见有人说我们部门一员工，也是六号结婚。——井同】

* u2 S- y' S8 Q　　【六号是好日子，结婚有什么希奇的。——季杰】
' m' c$ n- q# S' s
　　【说的是，你忙吗？不忙我过去找你聊会儿，打字儿怪累人的。——井同】

3 v9 N/ W, H/ X* j. a; p/ C3 V. h　　【滚蛋，我这儿一堆文件呢，还有财务报表。——季杰】
. Q! L: ?7 X3 p% ?. u" [- [1 n
　　【得，您忙。——井同】

/ X. g& Z/ S' m7 r4 F: ?　　季杰关了对话框，把财务报表拿过来看，边看边转笔——转了十几年了，技术相当纯熟。
& {1 P% d* D+ u
　　新项目现在入不敷出啊，不过比上个月来说，已经提升不少了，而且这个项目，还是比较有前景的。

　　客户服务部那边儿，这个月上任一新主管，开了个欢迎会，报帐。

　　等等，新主管？

- [% U$ r! d* f% [, J　　叫什么名字来着？

　　吧嗒！手上动作一停，笔掉在了地上。

　　季杰顾不上拣笔，手敲上了键盘。
4 }7 q8 R+ ?5 C
- m6 C, m4 R# i" E& G　　【你们部门谁下个月结婚？叫什么名字？——季杰】

- n+ W, u5 p6 ^- L7 W# D. T9 U( v　　【干吗啊？你要去观礼啊？——井同】
( Q+ E+ n5 Y( B1 G6 h4 P
　　【少胡扯，是不是那个新主管？——季杰】
8 X! C5 K- o2 H! u% \8 ?
　　【怪了，你认识晏阳？——井同】
6 B+ d$ a4 l3 z7 }
& O2 j5 s8 f2 W) z" K7 Q' ?" Z1 i　　季杰就感觉脑子嗡得一声，懵了。
1 r3 e0 ~2 S* A
　　半天，井同这边儿才收到一句回信。
; {6 [5 P/ I5 ^* b8 n
3 E1 U) o2 g  h9 {) T　　【操！那Gay就是他，晏阳。——季杰】
# P# C6 ?" f7 `% j4 w: ?
7 Z8 Y% y. a: [4 j% s　　[你好。]
: k5 r2 t5 i% U6 }) u
　　[是我，井同，你说那Gay是晏阳，什么意思？]
. N9 O7 o" f) E7 I4 W
( @" c9 e* ~. e- p0 D　　[字面上的意思呗，我这儿脑子里乱套了，你别捣乱了。]

　　[喂，真的假的？真是他？]

1 ~3 Z5 o0 H( f) v, p　　[操，别烦我，让我想想。]
& r2 T) I/ ]6 [$ Y' m4 Y' o. n
% B# t& J9 E3 }% J) F: F　　噶嚓一下，季杰把电话挂了。井同对着话筒看了好几秒，突然笑了。

5 j3 w8 [. K: ?- v) w8 `6 ]　　[嘿，有好玩儿的事儿了。]

' c* N( @. b. L　　自言自语完，井同就往办公室门口走，干吗去？找晏阳要请柬去！

　　晏阳时不时看看陈然，陈然一直在忙，根本没抬头。正考虑要不要过去瞧瞧，井同过来了。

　　[经理。]

' G  r9 l; y# }$ d) S4 _: J7 w- U3 @6 F　　晏阳从位置上站起来，对井同点头。

　　[恩。怎么样，习惯吗？]

  t9 ^8 C7 }2 @# W$ |& w9 C( C6 Q1 C% e　　[还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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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阳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瞄着自己的座位。

2 n( Y8 K$ V3 V  _( \, m5 ]　　[主管的座位，海拔高，肯定特难受吧？]

& |% n) C! e4 ~: Y　　[啊？没。。没有。]

8 p: D, i/ f! s7 q: c+ ^4 C* f8 u　　至于么，高出两个台阶而已，难道还高原反应啊？晏阳心里边嘀咕，边从台阶上走下来，让人家一经理仰头看你，象话么。

　　[听说你要结婚了？]

6 _" C$ L; R+ Y5 B0 z　　井同假装随意，一问。晏阳脑子转的快，赶紧从自己桌子上拿出一请柬。

　　[是，正打算给您送过去呢，您到时候有时间么？]

　　井同又假意翻了下请柬。

& T; ^; L, Z- @8 T% e5 z& n　　[恩，六号，好日子。那天我没事儿，你等着收我红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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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经理。]

# C7 j' r: s& E6 X/ O　　晏阳本来还想说什么您能赏光，小人的荣幸之类的，可这话到了嘴边实在酸牙，最后还是简单道了个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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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k) \) t" b( f+ b2 l　　[甭客气，我很期待哦！]

: h3 r7 n* X/ o* `" c, S　　晏阳一愣，井同已经转身走了。

　　期待？期待什么？怎么听着话里有话呢？

" k  d. k: q1 ]7 ]　　而且，手下一员工要结婚，他干吗这么关心？

3 T% P) m# |& n' v7 p　　也许他对每个员工都这么关心吧。。。

　　是才怪，在他手下干了这么多年了，头一次见他这样，真是。。。奇了怪了。

3 T* a  i5 I, @4 X　　晏阳正踅摸着，手机震动了，赶紧抓着手机往外走。按规定，呼叫中心这里是不允许在工作区域接私人电话的，虽然现在他已经是主管了，可也不能坏了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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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6 [2 h6 n3 b2 ^' `* U& N( D: k) U　　[喂？]
; O) ^! X1 E) N( n5 ^& T. M
  I8 O* ]& B4 `1 L* j6 X　　[我。]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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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 q$ V( b0 L　　[我声音都听不出来了？你出息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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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阳手一颤，电话差点儿从手里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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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t# L* [# M  D! ^1 O/ s* Y　　[小子，不吭声是吧？]
( k  w+ }+ L% u/ L0 Q* T
. Y; B( N2 s& j5 {4 d　　晏阳拿下手机看了看显示，是上海的号码。颤颤微微把电话重新放回耳朵边儿。

" {$ _+ w. _% o9 ~' P9 _　　[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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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7 K% @7 k, a: [　　[恩，上海这破地方，路怎么这么多，好不容易才找着你们公司。]

7 F( c; r9 Z+ K* ]　　[哥，你在我们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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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在楼下呢，你几点下班？]

7 q; x1 {. O$ c' S8 S　　[还有一个多小时，要不。。你先上来吧。]

　　[那我上去，你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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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z; Y( S. U$ P1 Z　　晏阳合上电话，赶紧往电梯走。

( _; f- F+ t9 |　　早知道他会来的，可他真来了，心里怎么就这么不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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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G& c$ `, p3 i. @9 R' ?　　叮咚一声，电梯到了，晏立从里面走出来。

1 r; j: K/ ^' L+ Y3 t- z　　[哥！]

　　[小子。]

% \9 H6 a  {' b, b0 k! }　　晏立伸手去呼噜了一下晏阳的头发，晏阳眼睛一红，抓着晏立的领子就把脑袋靠到了他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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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大了，还哭呢？这可是单位，别闹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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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G6 o2 U: h9 T2 r8 k　　晏立推了三四下才把晏阳推开。

　　井同正打算拿着请柬到楼上找季杰去，在电梯口看见这俩人，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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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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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胞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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