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季》 BY 弋殇 【完结】

将离

第十一章
9 U4 n) d( R- ^  C2 K　　季杰把从一开始到现在的事情来来回回想了好几遍。既然是公司的员工，晏阳必然认识他，这些年每年年夜饭，公司里都是过年前几天提前上上下下包饭店一起吃的，每次季杰都出席。所以一开始晏阳就清楚，他提的条件季杰是有能力负担的，原来他是本来就知道，根本不是后来找人调查的。

　　前些天晚上，晏阳吻了季杰，并且对季杰说他一直都喜欢他，季杰本来是没当回事儿的，刚认识没多久，谈什么一直呢？他以为晏阳就是临时受了什么刺激，宣泄一下罢了。这么一来，季杰有点怵了，既然他是公司的员工，又是一个Gay，那他所谓的一直喜欢，有可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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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D* ]2 T0 C  g  c2 d( [　　喜欢不喜欢的，反正是他单方面的，跟自己关系也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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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有件事儿容不得你忽略。季杰有钱，有地位，也把家里人从北方接到了上海，也就是说，名声对他来说，相当重要，关系着他自己，也关系到他整个家庭。本来以为晏阳就是个路人甲，给他钱，就能堵他的嘴。可现在想起来，季杰明明问过晏阳是否见过面，晏阳当时否认了。他是有意隐瞒，目的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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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1 @7 e1 H0 Y& u+ Z" v& w　　季杰不禁把这事儿想复杂了，晏阳知道季杰他们夫妻俩最大的秘密，如果拿这张王牌来敲诈勒索，季杰该怎么应付？

　　而且现在不光是他自己，连黎秋，甚至Lina的秘密，都攥在晏阳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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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杰越想越害怕，愁得一个头两个大了。这时候，晏阳来电话了。季杰看着显示，犹豫了一会儿，接了。

& r. o% s; M" S" i# V# o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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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d' c4 z/ T3 _! B　　[是我，晏阳，我哥来了。]

　　[来哪儿了？什么时候？]

　　[刚到，就在。。。我上班的地方。]

% {/ ]0 A0 q1 D" l( L　　季杰皱了皱眉，意思现在他哥就在公司里头。

　　[我给Lina打电话，让他把房子收拾收拾，把你衣服拿过去。下班儿你直接带你哥去对面儿吧。]

: [, C3 t+ b1 S# l! ?9 |1 X　　[行，望远镜儿也搬过去，小心点儿别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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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O9 V8 y  O% H$ g" U( Q, X& U　　[晚上你哥住客房吧？你。。跟Lina一间？]

　　[不用那么麻烦，我哥不会相信我是真的结婚的。只要你和黎秋假装跟我们只是邻居关系，其他的我自己看着办。]

/ ^) u# I* |) M$ r! ~　　[你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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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p% f1 I0 Y- v* E' z( B+ G+ x2 t　　[我哥。。。他。。不能让他知道咱们四个的协议，该早点儿跟你们说的，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来了。总之按我说的做，你和黎秋就装作只是普通邻居，朋友，明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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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杰当然明白，答应了，挂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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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5 G7 K3 g* I　　晏阳是想隐瞒季杰和黎秋的事儿，对他亲哥哥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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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 X, Z' _" u7 z　　既然他说他哥哥不会相信他真会结婚，那么，季杰夫妻俩无论露面儿，还是藏起来，对晏阳来说结果都一样，他哥哥不信就是不信了。那么，他为什么要把季杰和黎秋隐藏起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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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O" ^/ ]/ m0 c( _8 A* R　　季杰想不出别的解释，唯一能说通的，就是晏阳在帮他们俩守护这个秘密，越少人知道越好，包括晏阳自己的亲人。

7 i8 j+ ~& }6 E- F3 Q　　想到这里，季杰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躺进椅子里面。

　　季杰隐约感觉到，自己好象被晏阳以某种方式关怀着，保护着，这种保护也延续到了黎秋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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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发现，谈不上好。

/ F* G7 P8 g  a3 _2 O( k  o　　季杰不安，特别不安。对于晏阳所谓的喜欢，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无从追究，况且他根本不想追究。季杰不想去了解，甚至不想知道。他不歧视同性爱，但是他明白，自己绝对不会是一个同性爱者，所以，无论晏阳怎么想，怎么做，季杰都没办法回应，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 c; x2 X6 A  I2 V0 }　　井同走到季杰面前了，季杰仍然皱着眉头，就跟没看见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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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 |$ z( Z+ X5 b+ X1 N1 z- M2 l1 `　　[哥们儿！想什么呢？]

7 L, l$ i, {- W: Y" T- N　　拿着大红色的请柬，在季杰面前晃了晃。

( T; f- A8 g- B8 R: I7 y　　[你来干吗？]

. Z/ m$ E% F+ d' c9 H3 \: I　　[炫耀啊，请柬弄到手了，我可以去看看这有趣的婚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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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井同挺兴奋，一屁股就坐在季杰的办公桌上，屁股往后挪了挪，两只腿大大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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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c. R5 o  t. k, d: r　　[井同，我脑子有点儿乱。]

. n( Y) t& M# I5 H/ j- M# p0 r7 q2 a　　季杰上手捏了捏太阳穴。

　　[哟，好象挺严重啊，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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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 Y3 o1 @& b" b　　[那个晏阳，他好象喜欢我。]

; T, L# h: q6 w; |) N- \2 N+ R　　[啊？]

! k6 t' M) P& \( y, m1 z- W　　井同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张着个大嘴，就跟听见火星人要攻打地球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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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自己说的，而且他还。。。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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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v2 G6 E% u4 W　　[啊？]

0 d% K3 o1 V% P6 E* _) r4 }9 ]+ F　　这回，井同这啊字儿拖个长音，拐了好几个弯儿才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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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分析，他不像是开玩笑。]

* V# q% D; {) e9 a　　[那你打算怎么办呢？接受还是不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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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q' M5 V5 h) y' D2 c6 x: D　　[操！我又不喜欢男人，叫我怎么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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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8 x* a, q1 g+ p" m+ g　　[这问题太雷了，我恐怕帮不了你。]

  l$ ]- g4 _  n* k# q　　井同掏掏耳朵，还真没碰上过这样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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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我也没指望你能提出什么建设性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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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_& y6 S, H; Y# B# W) i5 U3 w5 A　　[不行你就直接拒绝呗，估计这种感情跟异性恋一样，越拖越不是个事儿。]

　　转着眼珠子想，想不出个所以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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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拒绝？人家根本没说要跟我怎么着。]

3 H( p% O4 ?: @; S9 j! W　　[那你愁什么啊？他没要求，你瞎想什么呢？]

　　[是，他没要求，而且他还让我离他远一点儿。。可。。。]

　　[可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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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D% r6 R' J* V+ ]% y) a9 [4 x　　[他好象就是那种。。表面上要把我推开，背地里又偷偷看着我，对我好，就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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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b" m+ H) Q; x- [1 v　　[你多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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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p% G4 y1 e  ~) B　　[我也希望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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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井同歪着脑袋看季杰，季杰那眉毛拧的，快成麻绳了。想想晏阳的样子，如果把眼镜摘了，养眼。做一Gay，应该挺抢手的吧？

5 P3 {2 _7 Y) K0 n　　[晏阳长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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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8 Q4 a* L* O　　[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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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他长的不错。他亲你了？亲你嘴？]

7 l& q+ C. E# \　　[恩，还把舌头伸进来了。]

　　井同盯着季杰的嘴看了半天，好奇心这个东西，好象很早以前就已经从井同身上消失了。这会儿，就跟找回童真了似的，特别想知道，一男的Kiss另一男的是个什么场面，光想就应该特劲爆。

　　[对了！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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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1 f$ n, b5 P$ I% z　　井同突然叫了一声，把季杰吓一跳。

/ f7 |/ r& n9 R, N2 b. F3 a0 ~　　[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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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晏阳，我刚才在电梯口碰见他了，他跟一男的。]

9 L  e; M6 W2 e) w/ g6 {% s　　[多新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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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杰不以为然，有什么希奇的。

  ^3 B# m7 S  c$ v　　[关键是，那男的，横看竖看，跟晏阳完全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体形，外貌，除了衣服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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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Q+ K0 c% B% N7 L8 }1 b　　[双胞胎？]

+ G$ r3 D. D7 S% B8 |, G  @& M　　季杰挑了挑眉毛，对于晏阳亲人的事儿，他一点儿也不了解，只知道有个哥哥，可不知道原来是双胞胎。

　　[必然的，我看了半天呢，他们俩走了我才上来。]

7 p/ B/ O" U5 U$ B: ?* D; T, \　　[他说他哥哥今天来，那就是了。]

' ]% U+ n& U8 i% N　　[特奇怪，他趴他哥肩膀上掉眼泪了。]

; l; I; Q& u, w- `4 M( Q　　[久别重逢了吧。]

　　井同点点头，眼睛转了好几个圈儿，手往桌子上一撑半躺在桌子上了。季杰瞪了他一眼，没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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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4 @4 U, t- B　　[感觉不对劲，他们那对儿兄弟，特别不对劲。]

  \( N' s- n8 Q0 w　　[究竟哪儿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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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气场吧，气场不对。]

　　[气场？干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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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t$ C0 H0 c/ N' [4 W' O) M& E! E　　季杰一脸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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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百度知道去吧！]

　　井同翻身下桌，拿起请柬，在这儿跟他废话，还不如到楼下去研究研究那究竟是个什么气场。

0 g6 C/ u* \- }  s' E　　季杰也没拦他，动了动鼠标解开屏幕保护。

将离

第十二章

　　晏阳下班后，带着晏立直接进了对面儿的房子。他的东西已经都收拾过来了，Lina做好了饭，笑眯眯等着他俩回来。刚进门的时候，Lina盯着这兄弟俩看了半天，心想着如果他俩换成同样的衣服，她绝对分不出来谁是谁。

) c; @3 B) Z" s( w1 \: o　　Lina对晏立特别热情，招呼吃招呼喝，俨然一乖巧小弟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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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W8 u( d) W8 S  b　　晏立没怎么说过话，看着Lina一通忙活，饭间他吭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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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俩为什么结婚？]

' J8 }4 @% I4 Y+ i　　Lina赶紧陪着笑脸，说当然因为喜欢晏阳了，晏阳一阵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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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Q* _( z! Y$ o: e! A) V　　[哥，她是个拉拉，就是女同性爱。]

　　晏阳说完，Lina眼睛瞪得特别大，晏立眉毛都没动一下，很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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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阳。。你怎么。。。]

: a! A9 F2 }! c5 y/ e. D! b/ t% E! w　　Lina不解了，晏阳对Lina摇摇头，三个人谁也没再说话，低着头把饭吃完，Lina洗碗的时候，晏阳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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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把他们俩扯进来。]

2 f! ^  M$ ^; u, S- b3 A1 s　　晏阳拿块抹布，帮着擦刚洗过的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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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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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2 E6 n6 y# H  p& v2 L　　这个季杰已经电话里跟她说过了。

　　[你为什么要对你哥哥说真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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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i" C9 K5 `" x2 _　　[瞒他是瞒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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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ina转过头，歪着脑袋看晏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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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两个一摸一样哎！太神奇了！]

/ w! N' N" f, B　　Lina说话是典型的上海女孩儿腔调，嗲的很，晏阳听着非常别扭。擦完最后一个碗，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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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m' S% ~3 R" h; {7 L. ~) \　　[晏阳，我晚上去对面可以伐？没有我丫丫晚上是不肯睡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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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Z0 t' ~4 @- k0 l' J6 s　　[那等会儿我去找我哥聊天，你就自己过去吧。还回来吗？]

　　[不回来了吧，黎秋搞不定丫丫的，你哥会介意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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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别随便出来，让我哥看见你在对面儿，麻烦。]

　　[哦，知道了。]

　　晏阳交代完，走到客房里，晏立正站在窗户边往外看着。

　　[房子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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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g9 h6 G" P1 K! u: h5 ^  f6 p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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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阳也到窗户边儿，挨着晏立站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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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1 B3 ]! }5 y9 W9 e/ P　　[黄浦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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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立手指着窗外的江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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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P# q0 E! G4 c$ c0 e　　[恩，明天带你出去逛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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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8 Z! T5 }& \% f# }　　[不上班儿啊？又不是周末。]

  t+ |+ a8 p# _: D7 b1 y$ a/ r　　[请假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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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那么好请？你别管我了。]

" ]- c  `! u9 a1 L8 ]　　[没事儿，真的。]

) I  F$ `4 L; O8 F9 \5 W* `5 i+ x　　晏阳微微一笑，晏立也跟着笑了，摸了摸晏阳的头，随他吧，这么多年没见了，晏立也想跟晏阳好好聚一聚。

9 v5 j) i5 m; \　　[小子，长大了。]

　　[别小子小子了！你才比我早出来几分钟。]

　　晏立看着弟弟，几年不见了，晏阳高了一些，以前他一直嚷嚷，为什么哥你个子就比我高啊？咱俩明明就几乎是一起生出来的。肯定是在妈肚子里的时候，你把营养全抢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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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现在这个子。。。]

　　晏立比划着，俩人站一起一码高了。

　　[是啊，这几年我长个儿了，跟哥一样高了。这回完了，别人就更分不出咱俩谁是谁了！]

3 `/ ]% |5 ?) G, }* ~　　晏立看着晏阳的笑容，往他身边凑了凑，手搭到晏阳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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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6 o7 y: _0 N7 `6 b; b1 P　　[阳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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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阳稍微往边上移了一步，晏立的手，擦着晏阳的后背滑落下来，晏阳一个激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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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那个。。我去洗澡啊。]

$ a: U% v5 _. ?1 `4 E( b% v　　[。。恩。。]

! {5 t, `  h, k　　迅速转身出门，走进Lina和黎秋的房间，晏阳把门关上，整个人靠在门上喘着粗气。

　　他怕就怕在晏立又像以前一样，他一叫他阳阳，他就特别紧张。以前，他就是叫着自己的小名，一点儿一点儿失去理智。。。这样的事情不能再发生了。

6 I2 z; [) P. h1 E8 [4 h　　晏立看着晏阳慌张得逃跑，手不受控制就抬了起来，横在空中，对着晏阳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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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慢放下手，晏立的眉头纠结起来，满眼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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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9 ], j. A" S7 \3 L　　时隔几年，再次看到晏阳，他还是无法控制自己，想去碰他，想去抱他。可那是他的弟弟，亲弟弟，双胞胎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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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F& f6 s4 R  x7 x3 u8 Z; B　　[哥！上海交大录取通知书！你看呀！哈哈！]

/ g" N) t0 P% }7 l, g　　晏阳兴奋得绕着晏立，边转圈边把通知书举得高高的，在手中挥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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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你的通知书下来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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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Y! A& `( ^$ |2 }9 h　　晏立没吭声，晏阳眼尖的瞥见写字台上的信封，跑过去抽出来一看，就笑不出来了。

　　[怎么是宁大啊。。。]

　　[怎么了？宁大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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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W9 ~6 Z+ g! V　　晏阳失望的口吻激怒了晏立，他一下子站起来，捏紧了拳头看着晏阳。宁大，跟自己的目标差大发了，再加上晏阳考到了上海，那么远的上海。。。

　　[没有，能怎么着啊，我就是想到咱俩要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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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a  s. ]* v- K3 c. q5 n- m4 x0 S　　从小，这兄弟俩就没有分开过，晏阳一想到要离开晏立，鼻子直犯酸，眼睛跟着就红了。

) B" c) U0 e; g$ o9 h2 {　　晏阳的眼泪就快要掉出来了，看到晏阳难过，晏立特别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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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R) x) u: I. N  f4 n　　[小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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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6 r) e% p0 u6 r1 Y　　[哥！我不想和你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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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q# `6 G5 B: q/ F& T6 K　　晏阳说着就钻到了晏立怀里，晏立想把他拉开，晏阳胳膊勒得更紧了。

　　[哥，跟你分开，我就要一个人吃饭，一个人上学。。。干什么都一个人。。就连打架。。都没人帮忙了。]

) h: S& k1 g! `6 H  a8 e9 q$ s　　[阳阳。。。]

　　[哥，要不我去试试看能不能申请上宁大？跟你一起上宁大去算了。]

" D: [8 A- _& P& Y5 ?  f5 z, K　　[阳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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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立呢喃着，没再往开推他，胳膊往晏阳身体两侧一伸，一弯，将他圈在自己臂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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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

　　晏阳接着说的话，晏立根本就听不进去了，他的脑子里，两个声音正展开一场拉锯战，撕扯着晏立的理智。

　　晏立！他是你弟弟，赶紧推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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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立，你爱他不是吗？管他是谁，反正你爱他！

　　晏立！那可是你弟弟，你们俩是亲兄弟！

　　晏立，你爱他有什么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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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7 ?8 B5 m7 r2 f) C　　晏立！不行！

　　晏立，你爱他！

8 U- |+ M) o  M6 g' Y, T　　晏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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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 U: L5 m+ x& N0 V　　晏立。。。。。。

　　晏阳眼前一晕，整个人就被晏立压在了床上，他还以为晏立是要跟自己闹着玩儿，一点儿没挣拨任他压着。

& K3 U9 C7 H/ I0 `　　[我没一次打赢你的，还玩儿？认输成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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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阳。。。]

; ^( h1 W* O# W1 _5 m  _　　晏立的身体俯了下来，嘴唇印在晏阳的嘴上。晏阳傻了，睁大双眼瞪着天花板，晏立把舌头伸进他嘴里了，他才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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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你干吗？你快放开我。。。哥！我是晏阳啊，你快放开。。。。。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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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B) g4 Y# s, `. m3 k　　声音再次被晏立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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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阳拼命挣扎，趁晏立把手伸到自己裤子里的空挡，推开了晏立，反身把他压住，紧紧扣住他的双手，直视着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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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l2 K! x! x; r7 x, Y　　晏阳被晏立眼睛里的火焰吓着了，他怎么就对自己。。。这么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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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你清醒一点儿！我是阳阳，晏阳，你弟弟！我不是女人！]

& p; D/ z9 F" u, ^3 I, u, b　　[阳阳。。我知道是你，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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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B0 [& g4 ~- h! C/ Z　　[哥！你疯啦！你说什么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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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阳。。我喜欢你。。。从我们开始发育的时候起，我对你就有冲动。。。我知道你是我弟弟。。我一直在控制自己。。。可我太累了，你就在我跟前，我却不能抱你！]

　　晏立眼眶里蓄满泪水，这么多年来压抑着的情感，说出来了，可结果又会是什么呢？

- _6 `9 x, a7 w- ^* m% w/ E5 A　　[哥。。。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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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阳看到哥的眼泪，初中以后，这是哥哥第一次流眼泪。。。面对晏立突然的表白，晏阳不知所措，他不想看见哥哥哭，可哥哥就是哥哥，什么喜欢，什么爱？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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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N+ R5 U0 ]! @9 \　　[阳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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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阳发愣之际，晏立已经挣脱了双手，一手压下晏阳的头，让他的唇再次贴上自己的，另一只手顺着弟弟的后背向下。。摸进臀瓣之间。

　　[你们！你们两个！]

　　妈站在门口，颤抖的手指着这对兄弟，晏阳和晏立闻声看向门口的时候，她昏倒了，手上端的一盘水果散落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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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4 e) J7 s3 @1 p　　晏立颓坐到地上。。。

　　当初，晏阳抢着承担了所有的错，说他喜欢男人，而且喜欢哥，哥不愿意，都是他强迫哥的。。。
! C+ R- R* m. M4 ^5 r' l! L
9 t- H! F- J. s' F3 A) J8 k　　当时的情况在妈看来，似乎真是晏阳在逼迫自己，从妈站的那个角度，只能看到晏阳趴在自己身上而已，压着自己。

　　而晏立，却因为怯懦，没有站出来承认，默默接受了晏阳的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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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不认我没关系，我会自己工作赚钱凑学费的，你不用担心我。过几年，等妈淡忘了，我就回来。哥，你以后。。。还是我哥。]

　　当初，晏阳走之前说的这番话，言犹在耳。可晏阳到上海没多久，就辍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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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0 d& M" f* o! ~" Q$ y4 k　　而且，晏阳一直在供养着晏立，供他的学费，生活费，零用钱。。。甚至。。。。赌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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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离

第十四章

+ N( }- r' f, j) M& e4 n- z! W/ X1 @　　起了个大早，晏阳轻轻推开晏立房间的门，晏立还在睡，他这一路坐火车肯定是累坏了，让他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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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阳本来想打个电话到公司去请几天假，又想起来手头上有几个任务需要交接一下，都比较急，于是决定还是回趟公司，交代清楚工作顺带着请假，一举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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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把家门关上，对面儿门就开了，Lina朝晏阳招招手，压着嗓子让他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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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X; W, a- a1 A; \3 f) [) G3 K　　[你这干吗呢？做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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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ina偷偷摸摸的，晏阳一进去，她赶紧把门关上，还趴在猫眼儿上左看右看了之后才舒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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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v+ o. n+ E$ g) L, d0 `& F　　[我哥还睡着呢，别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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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F" W1 T) ^; a# G# K　　[那你不早说啊！]

　　[这会儿算晚么？他们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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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阳朝屋子里看了看，没人。

, g0 n1 v" `  P4 d6 f  ^　　[黎秋还在睡，季杰在书房收拾，大概是要上班去了。]

- D8 b; ^- {4 {4 z0 k0 Z+ W　　[哦，你叫我来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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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d! ?# w; a6 Q1 ?5 r/ r7 b　　Lina掏了掏口袋，拿出一串儿钥匙在晏阳面前晃了晃，晏阳才想起来他还没有对面的钥匙。
; @/ ]: P* H& K4 H
　　[对，把这茬给忘了。]
5 \1 T) t. B$ f' Z( |; f4 X) B
0 ]) f/ v8 m- E, Q5 k" ~% l　　挠挠头，接下钥匙对Lina笑笑
. X, g8 }# p2 y" z( U8 H
　　[猪脑袋。你要去上班？]
, G6 i( w3 h7 {3 e% l4 @
　　[去趟公司交接一下工作，顺便请几天假，我想好好陪陪我哥。]

　　[应该的应该的，这里你放心，我基本上不出门的，你哥哥肯定不会发现我在这边。]
2 O1 P9 x& M: S0 \5 E, H
$ j8 C, `+ j( R& ^) Z　　[行，那我先走了。]

　　[你等等搭季杰的顺风车好了呀！]

　　[不用了，我走了啊！]
- ]! p8 F# |9 R7 q% C- L4 |3 T
: D4 I6 B5 a6 V2 Z9 G3 j  ~5 j　　搭他车，是够顺风的。。。。。。
( |  H' O& l' N
% k( @5 i* \; {( m! U* |9 _　　季杰收拾完公文包从书房里出来，正看见Lina对着门口SayGoodbye。

　　[谁啊？]
; R2 x5 u/ o2 K6 `
' R( D2 Y. c' B9 z　　[晏阳。]

　　季杰一听，迈开双脚就追了出去。Lina看着再次合上的大门，怪了，季杰这是怎么了？追晏阳去了？他这么慌慌张张还真挺少见的，出什么事儿了？
' @  E! }; c  o1 @
" r) C0 M9 A; ?  ]　　晏阳正往地铁站溜达，季杰的车跟上来了，按了两声喇叭，晏阳隔着玻璃看看季杰，没动弹。季杰把车窗放下来。

$ j4 }6 ]  w2 U　　[上车啊！]
; t4 H6 m, N+ L. O
- K7 A& K5 K8 z; r6 e* i　　[我烟还没抽完。]
3 y* k* F: y! b) K
　　[扔了。]

1 |* j1 [6 [( D　　[扔了多浪费，你赶紧走吧，等会交警得被你招来。]

% c5 J# j8 U4 T　　[叫你上车，你快点儿！]
8 C4 V* A8 j5 \  q( R; M6 E- Z1 `
　　季杰车屁股后面已经跟了两三辆车了，都在按喇叭。
9 l% ~& `; \8 U' z
2 a% {0 R) O' Y" p7 s7 v3 J5 F　　[咱俩不顺路，你快走，影响交通。]

　　晏阳夹着烟的手摆了摆，扭头想走。

9 h! q4 _7 A' F　　[是不顺路，我得坐电梯多上两层楼。]
* U% x2 B7 P: i2 E4 n5 d/ Z
$ F# M6 C8 ?9 Q! u, e* [% ^" u1 W　　停下，回头，看着季杰，季杰那张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上车。]
6 @- A' M% z! d6 z2 H, a" z
! d0 z7 {9 E* M( r　　晏阳这回听话了，把烟顺手扔到路边的垃圾桶里，季杰把副驾驶的车门推开。
1 N" D# m; |  G# D6 d
　　[册那，你车子开不开啦？碰到册老了，岗逼样子。。]

( L2 ~! _& v/ s　　晏阳刚坐进车里，后面那辆车的司机打开门站出来骂街了，脑子一热，晏阳把右脚又伸了出去，身体跟着就要往外走。

3 U- s1 N* \+ [1 \- ~3 E　　[你他妈骂谁呢？]

* H5 r: R: O1 L/ x0 ~3 D　　晏阳走到后面那人跟前，瞟了眼那人的车，QQ。
, i3 i7 A1 Y% X
/ d& m1 M. Q. P# o　　[哎哟~还是个外地人嘛！不懂交通规则是伐啦？]
1 _5 F0 m  X; G* {* Z) j$ U1 J
. a1 J# c  f% }$ H  N　　那人咧着嘴呲着牙，晏阳脑子里崩出仨字儿：癞蛤蟆。
9 _" L( S  }8 Z# ]9 a
( r9 J% v9 g! Y  U! @　　晏阳在上海这么多年，上海话会说，但是他就是不愿意说。有些个人，你不说上海话，他就总带点儿鄙夷看着你，晏阳特别讨厌这种人。
" G7 }" V# F4 |
　　那癞蛤蟆叉着腰，晏阳掳起袖子就准备干架了，手还没碰着那癞蛤蟆呢，领子被人一揪，是季杰。
8 N0 i" @  h. i. k* b' W2 {) D
# [1 n$ V  ^9 x* h　　[对不起，我们马上就走。]
' ?& q6 ~) I0 A' E. ~# b4 {7 d3 k
　　季杰特礼貌鞠了个躬，癞蛤蟆瞪了眼晏阳，晏阳挣巴着想往上冲，季杰一手掐着晏阳的脖子，另一手抓着他的胳膊，给拧回车边扔进了副驾驶座位上。
& g2 Z2 E, V5 |  M5 {0 ~- n
8 ~" W4 d2 e1 g1 T' _+ C　　车开了，晏阳还气着呢，腮帮子都气鼓了。
* V: s+ {% d5 h- Z3 f
! N+ I) i- W8 p% ]　　[你十三岁是吧？大街上就想打架？]
3 W% ?/ Y, K) b( i* Y# i2 e
　　季杰瞥了眼晏阳。

2 d  _. H  T* `　　[操！我就他妈讨厌那种人，上海人了不起怎么的？开辆QQ还嚣张成那德行？]
7 d8 v/ B: ~( ^+ e% K
　　[本来就是我们不对在先。]
4 N  Y1 D' O1 P7 {1 M
% @/ ~. b- I8 m) A) g& V　　[那是你，跟我可没关系，我没让你把车停路边儿。]

' `9 Z1 w8 Z* o$ i/ G' S2 ]　　[结了，那他也是在骂我，你急个什么劲呢？]

, F2 W5 I% s$ I) ~, m; {, S　　[我。。]
* E) Q: n' D& v6 Q+ a& B( A
" z4 ]0 J: I. |9 i, A　　晏阳语塞了，对啊，那人骂的是季杰，他急什么呢。。。
4 h5 }; S4 e5 ?2 U; V; N7 s) r9 y
　　[你在我们公司上班。]
% h% Y- Z6 p% b
& j8 n+ t$ V/ W5 J; B$ C) w' \　　季杰这是一个陈述句。

4 E: R9 {$ O! l! M　　[没错儿。]
- G4 u7 @- r' C5 l( n6 e; [, K8 y
　　季杰没想到晏阳说了仨字儿之后就停了，本来他以为晏阳会解释为什么没告诉他。

　　晏阳脑子里还是刚才那癞蛤蟆，怎么说季杰都是罪魁祸首啊，刚季杰那么一说，倒显得自己不成熟了，还多管闲事儿。

　　[你不解释？]

　　[解释什么？]
+ B/ k" O! [9 i
　　[你在我们公司上班。]

　　[我都干了多少年了，解释什么呀？]

5 }  e) Z" R- ^7 M. j0 P' u7 G2 Y　　晏阳转头了，不明白季杰干吗在意这件事儿，这有什么好说的呢？

　　季杰两手握着方向盘，嘴抿着，微卷的头发有几缕随意搭在脸上，右边鼻翼上的小黑痣在头发的缝隙中若隐若现。晏阳就那么看着，直到季杰扭头对上晏阳的眼睛。

　　季杰看到了晏阳慌张错开的眼神，突然想起来他曾经说过，他喜欢自己。

# c2 L( E5 H+ ]* b- q　　是真的？

/ E7 L& N& Q  R! ]　　[算了。]

5 ~# A+ n# ]' d! t/ Q' f3 H9 }　　[什么算了？]

( o& G" P3 L$ n7 D　　[你不说肯定有你的理由，我不问了。]
# o4 S8 q" M+ x( @- Q9 Y6 A' ^
, R& {, y% l8 I! M5 j　　[没什么理由，又不是什么大事儿，告诉你难道让你给我升职加薪啊！无聊。]

　　红灯，季杰把车停稳，看着晏阳。晏阳眼睛眯着窝在座位里，唇角微微上扬着，右手指头有一下没一下拉扯自己的头发。看见晏阳，总让他联想到猫，这个神态，懒洋洋的架势。

　　[你近视？]
7 k# W, F% B( j" }
　　[有点儿。]
/ A2 M- C- G  r( ^( L
　　晏阳推了推眼镜。

　　[好象你一上班就戴眼镜儿，而且穿得特随意。]
5 K' L0 R6 {* o& j+ Q+ l$ @
　　季杰想起第一次见着他的时候，他是一身黑色皮衣裤，而现在却是休闲一身。

　　[恩，上班戴隐型的，盯着电脑眼睛疼。]

" x! b) ], u- X" U1 C$ r　　晏阳知道季杰只是随意一问，可他心里还是有点儿雀跃。

　　[以后上班儿坐我车吧。]

. e/ F: J3 n* G8 a　　[别。]
; h: m) O. O' L1 E7 s
　　[怎么了？]
+ p+ w+ l3 u& w% x3 D3 U: P
　　季杰觉着自己又被嫌弃了，这晏阳，总是特别直接拒绝他的好心。
5 l" O' J" X3 Z
, [$ J$ |8 `, F7 k　　[你忘了我是Gay了？]

( l6 D* v. e$ v; K) g; z6 A　　[没忘啊。]

　　[你忘了我喜欢你了？]
/ s, `9 ^! J3 A) C7 G
　　[啊？]

　　[别啊了，要是你想试探我是不是真的喜欢你，别麻烦了，我就是喜欢你。]

7 o8 \6 }( \$ r6 C! _2 B　　晏阳说的特别平静，季杰也平静的听了。
& s5 P# Y: q7 `, J6 g
4 J/ _1 \- Q( N0 ?8 V　　季杰觉得自己有点儿残忍，他是想知道，可晏阳说话的口气，就是让他。。有点儿心疼，因为怜悯吧。。。季杰心里这么跟自己说。

+ i* e+ D  l1 J: m/ H% e　　晏阳又说了一次，他知道季杰不可能接受，所以他一定得说清楚。季杰表面上虽然冷漠，实际上，很热心。说了，季杰才会有所顾忌，季杰，你以后还是别对我好了，别管我，咱俩本就是两条没有交点的直线，离我远点儿吧。
& z' g* w4 O! d/ w; C8 K3 V
　　

将离

第十五章

! @* q" K1 X/ C- H8 P7 S4 U　　[你干吗呢?]
  c9 K& q* z* ]' M  A2 V0 l
8 d4 A6 l0 B6 o& q" ~  H　　黎秋打着大哈欠从卧室走出来，就看见Lina趴在门上眼睛对着猫眼。

　　[我看到他哥哥啦！他刚开门出来，又回头进去了，不知道搞什么。]
4 @8 F0 @$ p7 M4 O& z
5 a6 o1 }7 I7 e( y　　[谁哥哥？]
: `6 g) _/ u" u
　　[白痴！晏阳的哥哥呀，快快，又要出来了！快过来看！]

　　[别叫我白痴。。。他有什么好看的。。。]

　　黎秋挠了挠头，嘴里嘀咕着，可脚下还是往门口走。。。这头发，睡一觉就炸了窝了，烦人。Lina拉住黎秋的胳膊，黎秋眼睛往上一凑，正好看见。。。
7 Q1 C, [/ O& a* v( B" ~; r
4 N5 \4 l; U7 o9 L/ }/ x　　[这是他哥？]
. H0 E$ V9 S% S, c& E4 D8 ?' W
　　[是啊，特别像吧！]
" ~! j: V" o4 q( ]; i4 U7 e+ z8 |2 J
　　[这哪是像。。。简直一模一样啊！]
1 C6 U) a& S  `
　　[哈哈，我昨天晚上跟你说什么来着？你还不相信呢，现在信了吧！]

/ D+ ~* S+ p: m) ~　　[信！我太信了！可他要干吗去啊这是。。。他干吗不锁门呢？哎！他就这么出去啦！门怎么办？进小偷怎么办？]

$ b& H5 u3 K4 C5 C; t; H; t　　黎秋一急，手冲着门把手就拧过去了。Lina赶紧抱着黎秋的腰把他从门口给拽开。
& b% ^$ ?7 A9 i* d6 s
　　[你疯啦！你这么出去怎么跟他说啊！他没钥匙要出去肯定得给自己留门吧！我们就在这看着，要是有小偷我们再出去。]
1 m4 b" E4 m! w( y/ g( w, A+ y8 `) E
　　[啊？哦，对。。对。。。瞧我这猪脑子。]
* M, R4 n3 v. D; |. ^) J
' R6 \6 a7 P4 ?, F2 {8 }& ]# M　　[大笨蛋！]
9 n% ~6 ?. b/ V+ p; m
. e. X9 P" j# w0 J' _5 t* d　　Lina松开手又要往门口去，黎秋一把把她捞回来，搂进怀里。
$ q0 ^3 Y1 Y' O" G  N
　　[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了，白痴笨蛋的不许这么说我，你怎么不长记性呢。]
, V, I! {9 |1 m, L) i
( Y) y9 E3 }, j6 w8 W& y　　[哎呀你放开我！]
6 ^; [/ l' j% D/ M, w
　　[不放。]

　　黎秋两手收得更紧了。
( Q% Y/ U2 X9 G/ C0 u
　　[好了好了，我错了。你快点洗脸刷牙去吧，你看看你那头发，又翘起来了。。。头发怎么这么硬。。。]

　　Lina抬起两只手，用手指头帮黎秋梳理头发。

　　[恩。。帮我按按头。]
# d( N! S, [6 `5 _) U
7 d1 p, `! x) O! J　　黎秋楼着Lina往旁边沙发里一倒，Lina顺势就趴在了黎秋身上。
! y, n" b7 ]; K
　　[头又疼了？]
" Q8 b4 Q/ U$ |; u0 s% V# O' t
　　Lina稍微支起点儿上半身，大拇指按上黎秋的太阳穴，黎秋闭上眼，微笑着。

　　[没有，就是想让你给我按按。]
# |* B9 a4 i; `; A$ ~; g
　　[哎。。以为你又头疼，吓我一跳。你那到底是什么毛病啊？]
# E3 W: k: G$ F( c3 q: v
( V' A3 s0 s' p9 m+ p+ E　　[神经性头疼，我抽屉里那些药的说明书你不挨个看过了嘛！]

, O+ D$ T7 g  n8 P& b1 w　　[可你一疼起来，就那么吓人。]
  t7 @4 f+ U8 r
) _3 u* j- J  D0 t　　Lina想起黎秋犯病时候的样子，脸上的血色直接消失了一半儿。。黎秋睁开眼，看见了，手搭到Lina背后，轻轻拍着她。

　　[没事儿，没事儿啊。神经性头疼就这样，别自己吓自己。]
( v7 |0 n* @! _* s
3 s. H" b9 ]4 N0 L! R4 z　　范杰的眼睛一直跟着前面那个人。。。
, r3 c0 @+ ^9 n
1 M. h+ b/ A2 g. F& ]　　是他？三年前那个半路逃跑的MB？他怎么会出现在这个高档社区？在这里住的，不是大富也是小开，住这种地方他干吗还做MB？他叫什么来着。。。小阳吧。。
8 |4 X6 |$ b- R
　　说到这个小阳，俩字儿：特别，到现在他一眼就能认出来，确实特别。

　　那时候见到他，他就一个人立在路边儿，六神无主的样子。范杰不喜欢碰这种一眼看上去就特别纯的，大学生样儿的男孩儿，可开着车路过他跟前的时候，他眼睛往车里瞄了一眼。。就这一眼，范杰停车了。
" \4 Z8 m8 n4 L
6 i: m. g; u$ K1 c9 q9 Z　　他那眼神。。。急切，无助，范杰也不懂，他干吗要搭理他，可能。。。就是因为他长的漂亮吧。

　　后来，这男孩儿告诉他，他的名字，小阳。他说他很需要钱，八千！

  V* M5 N' V- i& J2 K' S( `% X" @+ W　　范杰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一个男的，一夜，八千，笑话。
- q; w+ P+ F4 W3 m
　　[你以为你值这个价？]
: Y3 A0 n9 C0 L0 J7 l
/ F2 M7 ]2 C# T* d' }) q( ]' }　　脑子里已经成型的一句话，就在范杰看见小阳眼睛里积蓄满泪水的时候，那句话。。。没说出口。他仔细看了看小阳这张脸，浓黑弯眉，细长凤眼，眼角向上挑，棕色的瞳孔有些透明。鼻子精致高挺，唇温软饱满嘴角上翘，唇色粉红。。说话间嘴巴一张一合，隐约露出排列整齐的牙齿，小且白。这张脸非常精致，是的，他值这个价，八千。
# l5 R) [9 N( x6 E+ b( Z. y1 _* F: K
　　可是，他没想到。。。这个人居然跑了。在他洗澡的时候，带着他事先拿给他的八千块钱，一起消失了。他不想承认，他被这个叫小阳的男孩儿给骗了。。如果他真的是个骗子，这骗技也太精湛了；他不想承认，因为他夹包里还有一万多的现金，除了他给他的八千块，其余的他什么都没有拿走。

　　如果说小阳真的只是需要八千块，也许真有他的苦衷，范杰不想把小阳定义为骗子，但他确实有被欺骗了的感觉。他找过他，没有找到，直到今天，在这个小区里，他看见了他，百分之百确定那就是他！
9 b5 w% z1 A$ h
5 e2 W" q( i7 F/ q9 k　　范杰不想打草惊蛇，他就坐在车里，看着小阳进入便利店，又看着他出来，走回小区。范杰从车里下来，默默跟在后面，保持一定的距离，直到电梯门合起那一瞬间，他才伸出手去把电梯门再次分开，直挺挺走进电梯，站到小阳面前。
$ u- h. w1 R. |, N3 X6 s) `
　　晏立看着眼前的男人，这男的有病吧？进电梯也就算了，干吗就这么往自己跟前一立，表情还跟阎王似的，想吓唬谁呢？
3 O1 {: D4 L( G. u
8 d$ c2 q0 }& @0 |/ b+ Z+ f　　[你几楼？]

3 P. R# D2 i, O' n　　晏立看这个男人光进电梯，不按楼层，随口一问。

, @! J5 H* a& @# `  A8 @) _( J　　范杰自尊心严重受挫了，小阳居然不记得他？他这张脸很容易让人忘记吗？好歹人也算玉树临风。。。当然这是他以前情儿的形容。。先不管长相如何，他可是白送了他八千块的人！虽然事情过了三年，可这事儿没人能忘记吧？他在跟谁装蒜呢这是？
9 s6 l% l- O: x! r3 O
　　[跟你一层。]

　　范杰心想你装我也装，看着就十楼那个按钮亮着，就这么说了。

" v) u5 z5 ~& B' X7 E" p9 {+ a　　晏立明白了，原来是邻居，难怪看见他这副表情呢，肯定是把自己当成晏阳了。

　　[哟。。原来是住对门儿的。]
4 }3 c- W6 E( e9 Z5 [
4 |1 }) G2 s% k　　晏立这属于自言自语，可范杰听了心里特别不爽，装吧你，等到楼上我看你还怎么装。

$ C/ B% m: x+ c& D# D　　[呵呵。。]
1 Q" {  n! s* Y
　　装么，谁不会呀。
$ Z, L3 k& D0 i2 v# k- ]* t
　　晏立也感觉到这人不想跟自己废话，他就默了，叮咚一声电梯门打开，俩人一前一后走出来。晏立到家门口，打开门，还对着范杰点了点头，人就往门里进去了。
, e+ [- G7 o( W5 H$ d
8 D) z+ Z! F" |* l! c　　范杰也不是吃素的呀，眼疾手快侧身闪进房间，把晏立整个人顶在墙上，自己拉着门把手。

7 c' U& S% j( d* ?; ^　　喀嚓。。。门关上了。
# g# h* N, y( |& }* v4 X; E6 @
- x% z" x% w0 r! L5 S　　[操！]

" F1 [. w) r  _: n% v9 a3 a2 V; Z　　晏立都没跟脑子里过，一拳照着范杰鼻子上就过去了，范杰特狼狈得躲开，和晏立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俩人都特警惕得看着对方。

% ?0 Q3 U( M& D3 c　　[你他妈谁啊？别人家你说进就进？]
0 o* A% C8 n; a* o* V
0 n$ S, w+ L) h& m4 J) |　　[少跟我装，我认得你。]

　　[我还认得你妈呢！]

　　晏立说着话就踹出去一脚。

　　[小阳，装就没意思了啊！]

- I! I0 f* X9 o  p$ a　　挡住晏立一脚，范杰又往后退了一步。

2 ?9 s$ a* |+ M$ M4 o# Y' U　　[拿了我八千块，就那么走了，今天还想杀人灭口是吧？]
, b1 y& B4 j8 N( c! S7 {
　　小阳？他该不会是说晏阳吧？八千块钱？什么意思，债主追上门了？

　　[你找晏阳？]

　　晏立架势放松了下来。
3 f: O1 r: d+ m0 \
9 D' L+ Q1 a; s4 f2 l5 r6 v; {　　[不知道全名，他告诉我他叫小阳。]

1 J6 I- C2 u0 X　　[不知道名字你敢往外借钱，你这不扯淡么？]
, [4 D0 R% K6 Y' N4 R
　　[谁他妈借给你了，你卖给我了，一夜，八千！]
& [& c! g+ s4 _% _3 p* v- |# I
+ i& I" g6 Z" S　　[放屁！]

　　晏立一听火气直窜上脑门，人整个就往范杰那冲了过去，边挥拳头还边念叨。
! O/ B5 q  j3 P9 B0 @
　　[我弟弟卖给你了？你他妈谁啊你？造谣你也靠点谱我麻烦您了！]

5 O1 P0 \& Y! L5 g# r2 ?　　范杰这一边挡拳头，脑子一边转，转过劲来了。
4 X2 G' |- w3 Q& W- {* \6 J
　　[你弟弟？你俩双胞胎？操，别打了！]
# Y2 O  l7 R) {9 k
+ u; i* `+ V8 c5 c　　晏立手停了，俩人脸上都挂上颜色了，范杰嘴角破了，晏立眼角青了。
, L+ B: j8 H8 m: E
8 X) q7 {7 N8 x　　[你他妈把话给我说清楚，什么叫卖给你了！说不清楚你今天就得死在这儿！]
* [! F" a3 s5 t
　　[操，我说就说。三年前，你那宝贝弟弟跟我说他特别需要钱，八千！我用这个价格买了他一夜，可他拿着钱就跑了！你说，这帐我找谁算去？不对，什么弟弟，我看你根本就是他，别跟我装啊我告诉你。。。。。。]

　　晏立边听，心边往下沉。。。三年前，八千块。。他卖了他自己，为了凑这八千块！
8 Z7 X# H! \) l
5 g! W, Z, Q& e9 q2 Z　　范杰滔滔不绝说了半天，嘴巴突然闭上了。

　　眼前这个男人。。。他哭了。。。

将离

第十六章
: l. r( g+ Z3 `, F3 {
7 E8 v! S+ ^+ G' S　　换了输入法，原来的[]符号打起来不方便了，搜狗。。。打出来是【】。所以对话全部改为引号。嗯嗯。

/ ~  t- E. M/ j  d, |  a" g: s8 Q　　==================================================================================

4 e; W2 e9 L  @" d; w. A　　晏立坐进沙发里，两手抱着头，范杰站在门口，这人干嘛突然就哭了？莫名其妙的，总不会是自己下手太狠了，疼的吧？

　　难怪那时候，白路那么容易就帮他搞了八千块钱还帐，原来那是阳阳的钱！是阳阳从这个男人身上。。。骗来的钱。

/ O' F$ F( m8 Y# T0 K% G! N9 Z5 O　　照这样说起来，这些年白路一直都在他需要钱的时候把钱给他，莫非都是阳阳的钱？阳阳从哪弄来那么多钱？难道他都是以这样的方式骗来的？不。。。不可能。。。阳阳不会做骗子，他看到了他的公司，是家大公司，而且阳阳还是主管，不会的。。

- j1 P$ \& m% K! M　　可在上海一个主管的薪水能有多高？一个月五千？八千？总不能上万吧?可白路经常性就是拿出上万元钱扔给他。。白路家里有钱，是，人家家里有钱凭什么给你花呢？
5 h! q) z: T7 n& G0 g5 c0 ?
. j5 l7 Z, u- x( ?9 F/ M" }　　晏立越想越蹊跷，手指头插在头发里，整个身体都忍不住颤抖起来。他这副样子，在范杰眼里确实像是哭了。

　　“你没事吧？”

　　范杰被晏立搞了个措手不及，也是，一大男人被自己给说哭了，搁谁谁都意外吧？

　　晏立猛然站起来，范杰被吓了一跳，本来都走到沙发跟前的腿赶紧往后退了两步。晏立看了眼范杰，脑子里乱的很，该说点什么呢？对不起，我会还你钱的？

　　晏立那个复杂的眼神，范杰没能理解透彻，还以为晏立想打架，手上拳头立刻握了起来。

# e! F! W8 A; ^" f5 j0 t　　“你说，你想怎么办？”
0 }: m$ T* l% r* M( L$ y8 O: w0 {
　　“啊？”

5 _& i/ m; V, _　　“我弟弟不是欠你钱么？三年了，加上利息一共多少，你说。”

　　晏立稍微让开点儿地方，看着范杰，手指了指沙发。

　　范杰愣了一下，这架势确实不像当年的小阳，莫非真是他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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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缺这点钱。”
. n/ ~. i" A) [1 y
/ y! I, G- M5 v; [: L+ L2 q4 T　　不管他是谁，坐下慢慢说吧，刚跟他打一架身上好几处疼着呢。

! h5 g4 P) W( f/ s* v  g1 q　　“不要钱你想要什么？”
) |( s+ J  N  X, `- a! p$ G' U  O1 D
2 x" S% U2 S, n8 S　　是啊，不要钱他想要什么？范杰皱着眉头想了想，要什么？按理说他在楼下见着小阳，跟他上来，不就是要个交代么，既然他愿意还钱了，不就结了？不对，这人可能真不是小阳。

　　“这事是小阳惹的，你叫他来见我。”

　　“他不在。”

　　看来这真是小阳的家，范杰心里乐了，得来全不费工夫。

$ L$ e2 k9 r% c  G2 M' H! Q　　“他去哪了？”

　　“上班。”
: Q+ Q% @8 A' q( O6 q0 G/ K
　　“几点下班？”
2 z' l9 w9 _& R4 ?+ C
　　晏立眼睛眯起来了，看着范杰翘起二郎腿，一副要等下去的姿态。
3 W% [+ U/ `5 N8 _7 E  g0 n" r
　　“你到底想干嘛？”

2 D! ^* P, |& o! N, W5 t, H　　范杰靠进沙发里，晏立皱着眉头眯着眼的神态让他的心漏跳一拍。。不管他是谁，这长相他确信，虽然过了三年，虽然他自己都以为已经忘记了小阳的样子，可现在看见了，他就是能百分之百肯定。
9 F% d0 [4 f4 W+ v
* F8 H7 x; D5 j6 b( i1 }! B% P　　“你们是同卵双胞胎？”
$ o# U/ k% w/ X% q" e: ^
　　“是。”
0 l( u- h$ i$ x8 K5 P
" h1 i7 O: d% {. }0 G　　晏立转过身一屁股坐进沙发里，看来这人是打算耗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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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5 D5 M+ V! T; ?　　“我还是不太相信你们是两个人。”

8 Z' J3 L8 b% C- [　　“我照镜子还老把镜子里那人当成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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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立一不留神，就把心里话给说了，他也是给急的。。要是没有范杰，他立马就能给白路打个电话，把事情问清楚讲明白。可这么个大活人杵在这儿，得先打发这个人才行。不管白路那儿是怎么回事儿，起码现在他能确定，阳阳欠这个人的钱。

# Q" n; N8 [( ?& H　　“你怎么称呼啊？”

2 V' P4 l6 o! |7 Z; ^7 @6 S% P　　“晏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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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r/ U2 I8 U  Z, O' {+ I3 n　　还怎么称呼呢？问的这么矫情，这个人脑子他妈有病！晏立心里骂着，嘴里还是如实回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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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i. \5 w) V0 c$ a) ?" {6 ?4 Q9 m　　“你弟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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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L% c2 Q' c- F; M　　“晏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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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范杰。”

　　范杰说着话就把右手伸了过去，晏立满脸黑线握住了这只手。。。俩人手刚松开，门口插钥匙的声音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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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我回来了！”

　　“阳阳！”“小阳？”

　　晏立和范杰看见晏阳进门，几乎同时起身，范杰更是夸张的在晏阳脸上使劲看看，再回头盯上晏立的脸，嘴里还发出啧啧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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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你在上海有朋友啊？这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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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阳微笑的表情慢慢凝重起来，这个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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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阳，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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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K2 ^  C) I9 Y, h　　范杰满脸微笑对着晏阳打招呼，可晏阳的表情却变得更难看。晏立看见晏阳面色惨白，赶紧走过去搂住他的肩膀。

　　“阳阳，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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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B+ k; q* E/ [' H2 E! R2 x　　“哥。。他。。。”

. F8 U# T& c$ z" h& q　　“我在楼下碰见你哥，还以为是见着你了，跟上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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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这个才是小阳！这个惊恐的眼神就跟第一次见着他的时候，一样！范杰心里特别兴奋，不是因为抓到了罪魁祸首，是因为。。。。。。为什么呢？

　　范杰从小阳莫名其妙跑了之后，一直都想找到他，但是他不是为了要钱，他要什么呢？还想要他的人？是，确实想要，小阳漂亮的脸蛋让他念念不忘，但是更多的，他可能就是想要一个答案，他为什么那么做的答案。

8 @3 M( P. @& ?% v1 V　　这个答案现在就摆在眼前了。

　　晏立搂着晏阳，肚子里也有一大堆问题想问，可眼前更重要的是摆平范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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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e3 V8 o9 e; y: f　　“有什么坐下来慢慢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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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立这么一说，范杰坐下了。晏阳感觉手被捏了捏，抬起头正对上晏立的眼睛。

0 E! ^: `) M, ^8 L+ x# z* Z　　“阳阳，你去拿点喝的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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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 o5 r. j3 ?- T6 o" S6 {4 _- [　　“。。哥，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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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 ?( i6 }$ h5 f; J5 ], O　　“没事儿，刚才他跟着我，我以为是贼呢，跟他打了一架。”

8 d( L4 L  t( L, Y　　晏阳眼睛朝范杰那儿看了看，看见范杰正在看自己，就跟被针扎了似的立刻收回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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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0 c2 b* I; n" S2 [+ R: s　　“我去。。拿饮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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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喝白水。”

　　范杰倒是不客气，晏阳快速点点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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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他被我吓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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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杰看着晏阳的背影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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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U: o  l9 v* F/ w. c, _　　“他从小没干过坏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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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么？我知道就有一件。”

　　晏立听着范杰意有所指，在想想他看阳阳的眼神，火了。

　　“要钱我立刻还你！”

　　范杰颇有深意看了看晏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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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我还是想要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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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E+ m8 o4 L* y6 `7 S: x　　晏阳在厨房折腾了半天，水早倒好了，他就是不想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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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梦也没想倒，居然以这样的形式再次跟他见面，当初那么拿走了他的钱，心里一直有愧疚，他没有勇气去找到他，解释清楚再把钱还上。现在这么碰着了，躲不开了，解释还有用么？还钱就能解决问题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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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哥是不是已经知道那件事了，要是知道了。。。哥一定会很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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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x! N" y' V2 B3 F) D8 s　　哎！这算怎么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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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离

第十七章

　　让晏阳意外的是范杰根本就没难为他，从头笑到尾，临出门他还说再见来着。范杰一走，晏立就一头扎房间里把门关上。

% K, N* m2 ^4 M- i　　晏阳在客厅里傻坐着，这事儿该怎么说呢?说实话晏立肯定得急了。

　　这段时间，晏阳没有接到过白路的电话，即便接到了，季杰那边也早已经在晏阳帐户里存了一笔钱。所以他没再往钱的问题上考虑，他几乎忘了自己曾经是个MoneyBoy，而范杰就是他的第一个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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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 ?6 K' T0 [　　晏阳从来不认为是晏立赌博导致自己去做MB的，晏立从来没有开口跟他要过一分钱，他感谢白路，如果没有白路，恐怕自己永远都不会知道晏立的生活状况，要是没有白路，恐怕三年前晏立就因为那八千块钱横尸街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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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k, T( N. W) o! R% q0 V7 O1 X! _　　他知道，晏立做什么事情都带着自我毁灭的意味。他从小就这样，特别高一墙，地下都是石头块儿，他明知道跳下去要崴脚可他还是要往下跳，打架也是，明知道那人兄弟多，他就是硬要跟他杠，结果他打人家一回，人家就带着一群人天天学校门口堵他，最后他说他喜欢他也是，明知道是自己亲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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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阳不明白晏立为什么要这样，也劝阻不了，如果他被欺负了，晏立肯定是直接拎着棍子就去寻仇去了，他只能后面跟着，拉都拉不住。

　　他就这样，但是他也有怕的，晏立怕他妈。小学三年级前他都是被寄养在乡下的，后来妈终于把他接回家了，他一直特别怕再被妈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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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阳小的时候就在晏立闯祸后帮他顶罪，一开始是晏立求他帮忙的，后来慢慢的，这好像就成了一种默契。反正晏阳不担心自己会被送走，哥帮他打过那么多回架，他哪怕被妈打几顿，也觉得挺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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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胞胎的好处就是干什么都有人陪，但这也容易出现问题。例如他们俩就光管他们俩玩儿，对周围的人都漠不关心，一直到高中，他俩都是你只有我，我只有你的状态。进入高中后，才终于出现了个白路，晏立跟这个人很臭味相投，打架认识的，第一次他俩是对手，后来衍变为一起打别人。

　　再后来的事儿，就不靠谱了。白路知道晏立是Gay，但他自己不是啊！跟晏立一起上了宁大之后，他们俩居然住一起了。以前白路每次给晏阳打电话，还总说自己女朋友怎样怎样，最近半年多了，再没听白路说过女朋友。晏阳觉得白路跟晏立肯定出事儿了，而且是感情上的事儿。

　　上大学前，晏立说喜欢晏阳之后，这兄弟俩就没好好联系过，倒是白路起了举足轻重的作用。晏立又赌博了，输了多少，他俩又一起打架了，把别人打成什么样儿了之类的，都是通过白路知道的。每次一听说晏立输了多少钱，晏阳当天晚上就会出现在“边缘”，凑够了钱，就又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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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只是“兼职”，可他终究还是做过MB的，他怎么就能忘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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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5 ~! L- X3 P' w' C0 K　　晏立在电话里已经跟白路吵翻了。

  v; Q! z% Z+ m; V5 D7 u. ?　　“我他妈还不是为了你好？那时候我瞒着家里人已经给你凑了一万多了，就差八千，不找你弟弟，我找谁去？”

0 F( Y8 r  s2 \9 n　　“放你娘的狗臭屁！没钱你让我去死啊！我没求着你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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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那时候我就应该让你去死！把你留到今天，就是给我自己留了个祸害！”

. p! \& g: _) }, H* D1 X& s　　“去你妈的，谁他妈让你管我了！”

# d1 e( n1 f# J* j9 _2 _　　“行，是我自己犯贱成了吧？像你这种没良心的王八蛋，我他妈真是瞎了眼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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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把自己说的跟我媳妇儿是的，我没逼你跟我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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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操你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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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e1 {! C0 G' V　　“准备好铁锹挖祖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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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太不是个玩意儿了！你弟弟给你凑八千怎么了？我那次为了你，被家里人折腾成什么样了你没看见？你弟弟是人我不是人啊？”

% T+ z  c! @7 G0 @, _" ~$ \+ q　　晏立听着白路这声音，他就受不了白路对他好，他越对他好，他就越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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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x1 |9 t. |& q" j7 g　　“操，你他妈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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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O3 j$ y" D0 Q3 M" _　　“没啥说的了。”

$ o/ b. z& ^9 i( e3 m6 b　　“晏立！你他妈把话说一半想各应死我是怎么的？”

　　“我问你，这些年你给我的钱，是不都跟晏阳要的？”

　　“放屁你！都是老子的钱，我实在凑不出来了才管晏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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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路。”

- {; |8 Q" D5 i5 C) D/ x% _& y　　“有屁就放！”

$ r) e. p$ d( R8 _* a2 Y) b　　“你赶紧收拾东西吧，我回去之前你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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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Q/ V- u. b) M* M  f- q　　“。。。。。。你什么意思？”

/ a6 h# Z5 L, O" h　　“我这么混蛋，你跟着我干嘛呢？你根本不是同性爱，你陪这我玩儿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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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XX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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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咔嚓！白路骂完就把电话挂了。

1 R! c' g' \7 W& a$ Z- t　　晏立拿着话筒好一会儿都没放下，白路这么些年，从仇人到朋友，到哥们儿，到床伴儿，他从来没让自己操过什么心，但是他自己却为晏立费了不少劲。白路不是同性爱，对于他喜欢上晏立这件事儿，恐怕他自己都不能理解透彻。

　　晏立知道自己是个混蛋，一不折不扣的混蛋。他没资格去追问晏阳，晏阳即便真卖身了，那也是为了他，晏阳没错，错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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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叩叩叩。。。

6 J& r+ Q! I; N) V　　“哥，我进来啦？”

　　晏阳没听见晏立回答，自己推开门，看见晏立正靠在床头上，嘴里叼着烟，烟灰挺长了。他赶紧走过去拿起烟灰缸接在下面。

& I7 q+ Z. U3 H7 Y" F& _6 r　　“那个范杰他打算让我还多少钱？我去还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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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别去。”

& j" B  l" {; |- S% s5 i3 U　　晏立嘴一动，烟灰掉了下来，他干脆抬手把烟拿掉拈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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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事儿我来处理，反正你那也是为了给我凑钱。”

9 {& R% o: p1 p4 O* A4 a7 ^( z( S　　“怎么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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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别管了。”

　　“哥，他到底要多少，我有钱的，没事儿。”

* \& i5 f! N% P3 W　　“你哪儿来的钱？骗的还是卖的？以后我的事儿你少管。”

　　晏阳头低下了，手在裤子上蹭着。晏立站起来拍拍晏阳的肩膀。

　　“咱们都长大了，我的事儿以后我自己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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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 n  ]: e: u　　晏立特别想给晏阳道个歉什么的，看看晏阳，算了，道歉顶个屁。

: n) d9 i5 Z" i2 u2 O9 o　　“别愣着了，出去吃饭，吃完你还得带我逛逛大上海。”

; D, S2 Z2 P- L" @1 Y" D4 k　　“。。嗯。。”

5 X$ D5 E7 g% l0 R  b( r7 ^7 o　　“Lina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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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I# t. E& L# m5 t& V　　“不知道，应该不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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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俩倒是谁也不干涉谁。。你今天怎么这个打扮？赶紧去换身衣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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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P. S" r% `# J, W3 d) m& E　　晏立皱着眉头看着晏阳的扮相，活脱脱一在校学生，加上那眼镜就是个十足的书呆子。

　　“这样方便啊。。。那我换衣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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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F" G3 `5 X; I  a% U6 T( v　　“快去。”
7 f  {7 Y/ A* t) w- d9 n) B7 ~
1 H. ~8 M$ v7 x) Z9 g　　微笑着推了晏阳一把，晏阳见他笑了，自己也就跟着笑了。

　　

将离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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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l/ \5 u4 Z# \　　晏阳在上海呆了这么些年，可他不喜欢出去玩，所以上海哪好玩儿他根本不知道。带着晏立出门后就两眼一摸黑。俩人站在小区门口，商量了半天也没商量出个结果。
) F( l. J' q3 v. b! h( I7 [9 g
. e+ M; j: C; X) ?6 P. m% I* L　　一个帅哥，引人注目，俩一模样的帅哥一起往那儿一站，什么效果？进出小区的车辆都得停下好好看两眼，路人就更别提了。这不，一女人拉着一孩子，女人还懂得偷偷瞄，孩子懂什么呀？拉着女人的手晃悠着就不肯走路了。

　　“妈妈！他们是双胞胎！”

　　小手直直得就指到晏立的脸上，女人赶紧抱歉的对兄弟俩笑笑，硬拉着孩子走了。
: F% p4 _8 L) `# H9 K
8 K. s& }# x+ _; x　　晏立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把晏阳塞了进去，活体展览结束。

　　“你想好去哪儿了？”

　　晏阳屁股往里挪了挪，晏立坐到他边上，把车门使劲一拉。
5 t& I; l# f  P6 o, B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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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咱们现在去哪？”

4 Y7 }" H! v* \  f0 w　　“哪儿近去哪儿。”

　　“师傅，东方明珠。”
( K+ U  u7 N4 z& L9 r6 r. t
; [- D" I# H6 ~- w& `　　司机得令，一脚油门就把车开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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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得一样真他妈烦人。”

8 Z0 V) h4 x1 u$ e% Y# h; l　　晏立挠了挠头发牢骚，晏阳没接话。

1 w- r( H* I6 h$ ^　　车一路往陆家嘴开，司机打他俩一上车就有意无意再后视镜里瞄两眼，晏立盯着镜子眼睛一瞪，司机吓一跳，再没敢乱看。

% e+ G* d; q3 @+ d　　路上碰到晏阳熟悉的道路跟建筑，他就隔着窗户指给晏立看。

　　“那个是金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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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K7 s& J/ a" w& N$ o　　晏立指着最高的那幢楼。
5 g! K2 C$ e0 w. n
- Y* E7 k$ m+ d$ g2 q$ P& v( |　　“是，88层，我到现在都没上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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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阳凑过去俩人一起抬头看。
8 ]7 s' k; L9 Z/ i& D2 P
3 o: C, N+ S$ D$ P5 [　　“干嘛不上去？”

　　“没兴趣。你想上去？”
6 T2 A& s/ M5 T3 c6 j
　　“得了，没兴趣。白路老提到这个，说设计这楼的设计师很牛逼。”

( N9 {1 z7 X+ p" l# I2 Y% B) ~　　“白路什么专业？不跟你一样么？他研究建筑干嘛？”

　　“爱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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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阳把视线收回来，看看晏立，若有所思的。叫司机在路边停了车，距离东方明珠还有点距离，两个人沿着路慢慢往前走。

8 ?" I) \; |3 x　　“你跟白路。。。”

　　晏阳不知道该不该问，拖了个长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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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跟他没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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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立把手往口袋里一插，微微抬头，眼睛对着金茂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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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现在应该已经搬走了。那就是东方明珠？”

　　晏阳顺着晏立的视线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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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从这个角度看，东方明珠好像就立在金茂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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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喜欢。”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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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阳没明白晏立的意思。
3 [  M8 n; Y3 O  @& x" p. M0 y
: q- S/ D4 D$ k' J8 \/ I+ e　　“东方明珠，怎么看怎么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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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哈哈~我也不喜欢。。。你不是说近的地方么，这儿最近。”

　　“阳阳，你结婚想让妈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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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s) A. x8 w  t( t. r$ \　　“当然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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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1 V. y) h- A　　“我帮你说说吧。。”

) q% f# v& n& T7 ]　　“有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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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l: [0 u% O6 [. w  `: r+ y* j　　“不知道，试试吧。”

2 v$ P- H8 J& v　　这婚结的没什么意义，晏阳也不是真想让妈来看着他结婚的，他只是想见见她，如果她原谅了自己，那么以后再想起家，想起她的时候，心就不会那么疼了。

% {0 M/ e5 [# l' |$ K　　“那个楼是环球金融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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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8 |3 ?: q4 I! N6 ~　　“你怎么知道？听说要造好了就是世界第一高，可现在看着也就那么回事儿。”

　　“比台北那个高十二米。”

　　“也是白路说的？”

, w6 \6 s' h' N8 z9 n9 s. x# U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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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z8 \. O# L- `- `1 c1 i4 i2 w　　“你看，他跟你说的话你都记住了。”

2 a; Z. z1 a9 F　　晏阳笑着说，晏立皱了下眉头，没吭声继续往前走。

　　“白路很关心你，我觉得你应该。。。。。。”

# k# S1 S  {+ ?$ }: ^' R6 ]2 u) `　　“他应该找个女人。”

, r9 {8 `7 j) T, \' a, G8 a　　晏立停下，盯着晏阳，好像还有什么话要说，但是又抿着嘴说不出来。晏阳看着他，心里又紧张了，生怕他说什么是的，赶紧抓住他的胳膊往前拖。

　　“这些楼没什么好看的，走我们先吃饭去，快饿岔气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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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c1 r3 {2 r8 b　　晏阳拉着晏立往前走，一颗心七上八下落不了地。晏立看他的眼神让他害怕，晏阳希望这只是自己多心了，只是自己神经过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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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 `: w: n0 d) V. z. z* \　　一个他妈，一个他哥，这世界上让晏阳最难面对的两个人。晏阳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畏首畏尾的人，可现在在晏立面前，他说什么做什么都得小心翼翼，在他面前，晏阳觉得自己都不像晏阳了。

　　尽管他们表面上谁也不说，但是实质的改变是不容忽视的。晏阳不知道晏立会不会为这样的变化难过，他自己，只希望两个人像所有的兄弟那样自然的相处，不用去揣测对方的心思，不用去害怕对方会做些什么可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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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找到一家小饭店，点了几样炒菜。晏阳没敢再提白路，晏立也只是有一句没一句说说对上海的感觉。吃饭间晏阳接到了三通电话。

' Q1 _6 i4 @/ S6 r2 q5 j/ E8 |" K　　第一通是陈然的，这小子听说晏阳的哥哥来了，闹腾着要一起出去玩儿，晏阳问了晏立，晏立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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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 ~1 H" T$ \% p　　“说好了，后天晚上不见不散啊！”

& G3 x7 ?* E5 ?$ M; L　　陈然那边兴高采烈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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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挂了电话，铃声就又响了，是Lina。

4 \: ?0 r8 }4 N! @5 m+ `　　“哥，Lina他父母晚上请我们过去吃饭，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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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 S, x% c; ?, c" j　　晏阳捂着话筒，晏立又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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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晚上我带我哥过去，你先回去帮忙吧。”

　　Lina那边也挺高兴收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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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不到十分钟，第三通电话来了，季杰。看见来电显示晏阳心里就咯噔一下，早上不是刚见过么，这会儿又有什么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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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r. U8 W6 w: Y- A' g0 \7 ]　　“你好。”

: E5 n0 w8 W$ \9 F, e　　“是我，季杰。”

　　“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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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S$ U/ Q; E+ t/ w　　“Lina没给你打电话？晚上去她家吃饭。”

　　“打了啊！怎么了？”

0 o; C6 g5 b# S* W9 N' h　　晏阳不明白去Lina家吃饭，季杰干嘛这么着急呢？

0 K" R2 A3 @5 A- ]　　“她父母也叫黎秋了，还让我跟黎秋一起去！”

& z/ f+ X) ~5 j& \$ l5 ^# c) ]2 B　　“怎么扯上你们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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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d4 P  j3 U9 ^' ^6 g- H' o　　“黎秋是她爸妈的干女儿。。。推不掉了。”

　　“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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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问你，还瞒着你哥吗?”

5 Y% _$ Z1 A0 h0 ]　　晏阳看了看晏立，瞒他？那也要瞒的下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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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恐怕瞒不住了。我跟我哥解释吧，咱们晚上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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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见。”

  J* N' M, q' A　　合上电话晏阳摆出特大号的笑脸迎着晏立，晏立听见他刚才电话里说的了，挺纳闷，再看看他脸夸张的笑，更奇怪了。

3 _0 L7 [  t* [8 b( v; m+ f　　“解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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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8 o9 {8 q# }0 p+ o* ^/ t　　“嘿嘿嘿嘿。。。。。。”

　　一串嘿嘿嘿把晏立惹毛了。

8 @' v! P, ~0 M( @( z4 ~" I, X　　“小子，不想死就赶紧说。”

　　“就是那个什么，我结婚这事儿吧。。。。。。”

　　晏阳嘴里说着手里比划着，从开头季杰找上他到现在一五一十交代了。晏立默默听着，时不时吃两口菜，瞟瞟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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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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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Z0 `* N' V0 [3 a  v# s; K　　“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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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一开始告诉我又能怎么呢？你以为就你聪明我是傻子，才住了一天你就瞒不下去了，穷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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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瞪了晏阳一眼。

　　“季杰特别怕这个事儿外传，何况我收人家钱了的，告诉你怕你不高兴。”

　　“我嘴就那么碎？逮谁告诉谁我弟弟那是假结婚？”

　　“不是这个意思。。”

3 ~9 A7 M7 U* w+ d5 P0 v* M0 y　　晏阳使劲摇摇头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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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要还是怕你生气。”

9 C- a( U2 D' E# q+ x　　“得了吧，把我换成你，我也愿意。能让咱妈高兴，还有房住有钱拿，我生哪门子气呢？”

　　人与人的距离，有时候用一句话就能拉开。晏阳听晏立这么说的时候，心里知道他说的句句有理，可晏阳不能苟同，他心里不是这么想的，真的，不是！

　　钱他是考虑过，可他要这些钱并不是想花在自己身上。晏立赌博这事儿，白路告诉他了，晏立心里比谁都明白，可是到了那个时候，他就控制不了自己。晏阳就是想把这些钱存着，在晏立需要的时候给他，起码不用再去兼职了。。。

　　“所以我说我有钱呢，你还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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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阳没把想法说出来，这会刺激到晏立，不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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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0 }. Y( p5 f2 j7 M0 h6 r! Q　　“我不是怕你再。。。你这些年。。那么多钱哪弄的？”

% Z& w& Q6 N) D5 I, m　　“跟朋友借的，现在已经都还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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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做过。。那个？”

　　晏立意有所指。

& G" R4 U& p; j0 J1 x$ V　　“没有，你想什么呢？怎么可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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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x) h$ O+ v6 Q$ {$ C　　晏阳嬉笑着拍了晏立的肩膀一下，晏立好像舒了口气。兄弟俩似乎融洽了起来，晏立还问等下该给Lina的家人买什么礼物。晏阳微笑着回应，心却一点一点下沉。

　　这是他哥哥吗？怎么突然感觉这么陌生。。。。。。

将离

第十九章
8 g1 d( I9 m! w: U; j5 s
9 B! v/ w& O1 M- B　　门是黎秋开的，晏立先进门，晏阳才跟进来。黎秋手上全是面粉，用胳膊肘子顶了顶晏立。

　　“哥们儿，会包饺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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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会啊，怎么了？”
4 V# y8 m# b. w1 B; l3 q
- F; @; E5 q% e' o4 p9 t$ Y　　“一起包饺子吃，缺人手呢。”
7 F7 E8 i  n0 h
3 a, f* I! j4 I$ `, x4 k　　晏立有点儿不知所措，看了看晏阳。

* {. ]5 O9 P) ], |- N9 j　　“你看你哥干嘛啊？赶紧洗手干活儿。”
- \- {2 t* s9 G; J: L% H
　　晏阳乐了，晏立黑线。

+ Q. r5 s( r* A% q/ O' p" l　　“黎秋你别闹了，我是晏阳。”

　　“啊？。。哦。。哈哈。。太像了你俩。”

　　黎秋打着哈哈那满是面粉的手就伸出来了。

　　“不好意思，认错人了。我是黎秋。”
+ u  g' N; f! [$ R9 [' G6 l
/ B8 d; n5 R# p% V- z& [6 J　　晏立看着她那手，握也不是，不握也不是。她是不是拿我寻开心呢？不像。。这女人一看就少跟筋，还男人婆。

7 B- Q/ V# v+ {/ I9 |　　“你赶紧厨房去吧，我带我哥去打个招呼就来帮忙。”
2 w- w; F" y' Y0 ?
4 d9 o. Z  g7 j  ]　　晏阳挡下黎秋的手，推着她肩膀给推走了。俩人这才顾上换拖鞋，正换着，屋子里人就都出来了。

" |  {6 c* m6 K7 S0 B  x! B　　“哎哟。。。小阳来啦！快快，快进来！”

0 ^  y/ O5 r9 W　　“对的对的，快点进来！呵呵。。”

- W$ [! n" f0 L1 o  Y- o　　Lina父母一人一个把兄弟俩往屋里拉，边走边往他俩脸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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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立不太擅长跟人打招呼，笑得特别僵硬。他俩被松开以后，晏阳笑眯眯跟他们介绍晏立，还说晏立比较内向，不太爱说话。俩人在二老的招呼下都脱了外套，晏立坐进沙发里，Lina的父母一左一右挨着他坐下。

* ~3 X! ?5 h( a' s/ m  ~　　“哎哟，来到这里就当自家好了呀！不要拘束！”

7 i% ^- C& J' f" h7 _　　“对的对的，本来就是自己家嘛！”
5 C( x9 C0 Q4 Z9 B  M" E  {6 n  N
( j) h7 D! o( L$ |5 S　　晏立赶紧点头称是，晏阳拍了拍他的肩膀，挂好外套掳起袖子进厨房了。
6 [" r4 [+ d; ~8 m/ W! a0 {) u
　　晏阳很喜欢Lina父母这样的老人，特别热情，以前总听说老上海人怎么怎么小气，心眼多，可在她父母身上完全看不到。

　　“来啦！”
1 E4 N7 y# {% D# p) x; X
　　Lina手上也是面粉，手里抓着饺子皮，刚放上的馅儿捏了一半。

　　“来了。。你那包的什么呀？”

　　晏阳看着桌子上。。。歪七扭八的东西，眉头就皱起来了，这也能叫饺子？

; S! j& K0 X; P4 V　　“饺子呀！你不是北方人嘛！没见过饺子呀？”

; L' E1 B" _; S# n: C　　Lina还特得意，黎秋在旁边拿着擀面杖也正跟面较劲呢。晏阳赶紧走过去抢下擀面杖。

　　“干嘛啊？”

　　黎秋被晏阳一把推开，相当不满。

& ?" r3 K% }7 N& }　　“你这么擀皮儿，下锅饺子就全烂了。”

　　“扯淡，我北京长大的，饺子我会包，你起开。”
  B8 a, v; k# N- [+ G
　　“你才扯淡，我看你就会吃。赶紧出去，把我哥叫进来。”
0 n/ {7 r8 G) i
/ D  z  q- D* [; ?" H  I　　“干嘛？”
5 M1 H7 d" _- `1 X; y, F1 b
　　“包饺子呀！Lina包的那个也不过关，你俩陪她爸妈去吧，叫我哥来给我帮忙。”

　　黎秋对厨房的事儿确实不了解，抢着擀饺子皮儿完全是因为。。。挺好玩儿的。Lina一上海姑娘，从小就没自己动手包过饺子，都怪黎秋，一早就折腾着说想吃手工饺子还不爱吃外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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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俩女人对着看了看，晏阳洗好手按了按面团，这面团也有点硬。。崩溃。

, P& B; ^9 k" @8 g' A' A　　“面也活硬了，你们俩真是人才。杵着干嘛呀？赶紧叫我哥去，否则大家全得饿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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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W# O7 q8 R: {% E' l　　“嘿嘿。。那交给你啦？”

　　Lina跟黎秋俩人洗手的功夫，晏阳又尝了尝饺子馅儿，得了，这么一会儿皱的眉头顶上他一个月的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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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9 Z3 q1 k* h8 x  [　　“这么淡！哎。。”
1 ]$ ^3 y5 t7 u
. n! |8 A8 C' ?% V$ w　　晏阳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Lina吐吐舌头拽着黎秋走了，没一会儿晏立就进来了，看见晏阳大大呼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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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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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知故问。”

- j  m. a: O/ b1 N　　瞪他一眼，晏立洗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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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海的老人也这么热情？吓我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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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我第一次见的时候也跟你差不多，无法招架啊！”

1 [. b1 S; b: U: z% M/ V　　“不过人挺好的，能感觉到。”

, R& C1 F: t) ^. ?$ E　　“是不错，赶紧擦擦手来包饺子吧，那俩女人把这儿弄得跟战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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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叫黎秋的，够彪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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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2 E9 X# ]9 G) a' y% U9 H1 |　　晏立擦干手走过来，熟练的抓起饺子皮，拿筷子夹着馅儿搁上面，两手配合这一捏，一挤，一个小巧的饺子就包好了。

　　“等等，馅儿我刚放了盐，你再搅一搅。那黎秋啊，第一次我见她的时候，她居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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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M8 g# }5 A7 M% ?& K　　晏阳看看厨房外面，对着晏立招招手，晏立把脑袋凑过去。晏阳压低声音凑到晏立耳朵边儿。

6 p5 d( h# j; z1 x! X　　“她说她是Lina的老公。。。哈哈！”

; B$ }$ @. y# i6 [. Y　　晏立又黑线了，什么女人呀这是。。。

) Y; Z: P+ n0 Z1 Z! g. t　　兄弟俩乐呵呵的包着饺子，晏阳想起了以前在家的时候，每年过年妈都会包饺子，他跟哥俩人就给打下手。那时候的记忆，跟现在就好像隔了一辈子。。

　　“我走的这几年，过年妈还包饺子么？”

% I" m; j# F% w! x, G/ l　　晏立收住了笑，低头专注得看着手上的饺子。

' f9 R0 S6 i0 p2 F# P" v9 w　　“包，还包特别多。。我总觉得她包那么多，是盼着你回家吃呢。”

2 w  N! v2 o: q. v+ d- e% v　　晏阳鼻子有点酸，用没沾上面粉的手腕子顶了顶鼻梁。脑子里映出了妈的脸，还有她包饺子的时候，娴熟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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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子，咱明天一起给妈打电话吧，好好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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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8 a, }4 v1 x# A　　“嗯。”

　　跟着是一阵沉默，晏立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晏阳还是鼻子发酸，都是这饺子闹的，没事儿吃什么饺子呢！

+ u7 W2 i0 o. l* E$ W% i& i* q　　安静是被黎秋打破的，她就那么冲进了厨房，眼睛直直看着晏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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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嘛呢你？失魂落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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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阳！你会开车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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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驾照，干嘛？”

　　黎秋伸出右手，颤抖的手里放着一把钥匙。

　　“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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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阳见情况不对，赶紧把手在毛巾上擦了擦，走过去抓过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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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怎么了？你慢慢说。”

　　“医院。。医院。。。出。。出车祸了。。我。。抖。。开不了。。。”

3 K+ @. S: W% M- V8 H: I' v: z, o　　“谁出车祸了？你说清楚呀！”

$ z/ w4 r9 A7 [9 ?( P. z" P9 N　　“季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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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脑子里嗡一下就炸开了，晏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抓住黎秋的手跑出去的，Lina和晏立跟在后面。晏阳手抖的连车钥匙都插不进去。晏立抓着他的领子给拽出来扔到车后座上，自己坐上驾驶位。

　　车飞速穿过大街小巷，Lina指路晏立开车，后座上的晏阳和黎秋。。。

　　黎秋从来没想过季杰如果死了，她会怎么样，现在她知道了。。他不能死，绝对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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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Z3 E- Y, i! \3 Y& R　　晏阳心里默默祈祷着，季杰不能出事，不能！如果可以交换，他愿意用他的命来换。。。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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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离

第二十章
* R) _3 z5 Z.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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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院抢救室门口围了一大群人，晏阳抓住一个护士劈头就问。

　　“里面的人怎么样了？有生命危险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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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他什么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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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W8 o7 @& @1 D4 F5 C5 n' n　　“操！你管我是谁，他怎么样了？快说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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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3 I2 i0 d& Y: |6 G　　晏阳抓着小护士的肩膀死命摇着，晏立抓过晏阳的手，搂住他的肩膀。小护士被晏阳吓着了，往后退了两步，黎秋跟Lina也跑过来了。

　　“你们谁是家属？”

6 ^3 `6 X6 h  Q% R9 {, Y5 \. @% v7 t, E　　“我，我是！”

6 b5 ^1 y3 @! C  W" d) }　　黎秋赶紧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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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办一下手续，还有，要做好心里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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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9 R- r3 i9 e: \; S6 Q6 U　　小护士说完就要走，黎秋往她面前一挡。

　　“什么意思？他会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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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部大出血，腿都断了，等下医生出来你问医生，我就知道这么多。你跟我来办下手续。”

9 w, s$ W5 o7 h　　晏阳腿一软，要不是晏立搂着他，他肯定就跌倒了。头部大出血。。。腿断了。。。晏阳脑子里一遍遍过着刚才护士说的话，他死死咬着嘴唇，摇着头。。不可能，怎么可能呢？早上见他的时候他还好好的，就这么一天的功夫。。。

　　“阳阳！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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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v$ Z7 _% ^2 S' D0 Z) K( n1 B* G　　“阳阳？”

' ]2 ^6 ?& j! v2 c0 @7 q　　“。。。。。。”

. b! S" X5 b. w2 D　　晏立的声音，从有到无，周围的人群，警察，乱糟糟一片突然变得安静。晏阳盯着急救室的大门和顶上的红灯，他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噗通。。噗通的，震动着他每根神经。

　　晏阳看到红灯灭了，人群蜂拥到手术室门口。。。门开了。。。他出来了，身上白色的布一直盖到他的脸上，头上。。。

+ X0 Y: Q+ P8 w1 k' C0 C1 |　　医生，你们干吗把被子盖那么高？他会喘不过气的。。。医生。。。。。。把它拿掉。。拿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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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床，从晏阳的身边推过，他想拦住，手脚都没办法动弹。

: n8 u1 S( g; }8 b( b% H2 X　　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他看到了被子下面他的头发。。。

& `* G6 @( V! h0 S  T　　“阳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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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阳直挺挺跪到了地上，晏立拽他，怎么也拽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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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I! n$ P) U9 [+ h' [0 _　　黎秋被Lina拉到了服务台，手续必须家属办理，把笔塞进黎秋手里，小护士拿出几张A4纸推到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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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4 A/ s5 Y9 h! w0 @- G　　“看看，没问题就签名。”

/ {3 j, U) y9 R/ P1 R　　黎秋目光呆滞着，纸上的字根本看不清楚。Lina凑过去看了看，抓着黎秋的胳膊晃了两下。

  a; q! F6 }' k% x7 e  ~　　“不是，不是他！白痴，刚才抢救的那个不是他！”
. ^$ p) e: S$ Q
　　“你说什么？”

　　“不是季杰，抢救室里的不是季杰，我们搞错了!”
. }  V; G' l- p5 |8 H6 W
　　Lina这句话就像一针强心针，黎秋立马活过来了，扯住服务台里那护士。

- `" ?. }. m- t7 }' [: p9 R( Q　　“操！你她妈吓死我了，季杰呢？季杰在哪儿呢？”

" t: Z! c4 u$ W! M/ V$ y0 M5 C　　“季杰？”

　　小护士被扯得晕头转向的，向旁边的同事求助。

　　“季杰啊！刚才一起送来的，那个特帅的！”
3 M: Y3 [' C: }% q+ E
/ ]9 N9 M2 |& I+ ?" A$ C2 D　　另外那个小姑娘这么一说，小护士想起来了。

　　“啊！他啊。。他不在你后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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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R7 ^) @# ]* y: i/ p# e　　季杰是小护士说话的时候突然走过来的，黎秋听了，回头看见季杰的时候，什么也没想，整个人就扎到季杰怀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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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这是？”

3 a6 E) `& t( z( t0 b* m　　季杰莫名其妙就被黎秋扑个满怀，他只能问Lina。

　　“她以为你要死了，我们把抢救的那个人当成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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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ina看着黎秋的后背，他们俩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她就是太担心了而已。。明知道是这样，可Lina心里还是难受了。

　　黎秋把眼泪蹭到季杰肩膀上，眨巴了两下眼睛，才推开季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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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b0 z8 E/ v7 t; E  c　　“刚才那护士电话里怎么说的？”

- m+ \/ D! O5 o7 _　　“她说出车祸了，有人要死了，在这个医院。操的，她怎么不说明白点儿？害我们瞎着急。Lina赶紧给干妈打电话，她跟干爹估计也吓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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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ina掏出手机到边上打电话去了。黎秋抓着季杰的右手看了看，石膏都打上了，估计也伤得不轻。

　　“别动，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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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杰皱着眉头侧了身子躲开黎秋的手。

　　“我真以为你要死了呢。”

　　黎秋拍了下季杰的肩膀。

+ e+ s" v0 e" t3 \; W　　“呵呵。。你着急了？”

8 j/ B* W' m  t% f　　季杰不明白自己在期待什么，还是这么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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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F8 u( A9 {, q2 g　　“当然急，咱俩可是死党！。。哎呀！忘了一事儿~！”

　　“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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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1 V1 t" Y7 U9 h- i. a9 c　　“那对儿双胞胎还跟抢救室那儿傻等着呢！”

8 g9 ]( r# c% U: W8 S; D; x　　Lina被黎秋拉住，三个人一起走到抢救室。季杰远远就看见那兄弟俩了，他们俩怎么都跪着？慢慢走过去，季杰听见了晏阳的声音。
+ I) x1 p3 p1 Y' m+ a5 ~! k" J2 v
6 B, ?. I+ y8 `8 R　　“不可能。。。不可能的。。。不会的。。。不可能。。。”

　　“死了就是死了，怎么不可能？刚人都推走了！”

0 a9 r% j2 Y  B5 S4 A　　这个应该是晏立了，季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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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能！他不会死！季杰。。。季杰。。。。他不会死。。”
9 [) P& r/ I8 q# y
　　季杰脚步停住了，晏阳还在那低喃着，他说出自己名字的时候，说不可能的时候。。季杰的心好像被什么牵扯了一下，有一点点酸。
# ^; z! j, d% Y
　　晏立抬起头，看见了季杰，Lina和黎秋。黎秋推了季杰一把，季杰才反应过来是的，走到晏阳身后。晏立站了起来，跟季杰对视着。季杰感觉到了他的敌意，但现在更重要的，是地上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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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绕到晏阳面前，慢慢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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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0 L) X8 I, i9 q1 E2 E　　“小阳？”

. Q  R6 n4 f! Z9 g　　晏阳觉得自己可能就要死了，居然出现了幻觉，还有幻听。

7 z0 c- _2 |) r1 Z& z4 ]- M　　“哥，你看。。。他不会死。。”

# f  f( T5 p. \2 j$ C　　季杰看见晏阳抬头之后涣散的眼神，意识到晏阳有点不正常了。他赶紧抓住晏阳的肩膀摇晃着。

　　“晏阳！我在这儿呢，我没死！我就是胳膊伤了而已。刚才那个不是我。。。”
" l% C0 _6 [* j) d0 `
　　晏阳被摇晃着，眼睛落在了他的右胳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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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没死。。。胳膊。。。胳膊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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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7 Q* p% r, {　　季杰害怕了，晏阳的神智已经不清醒了，这到底。。。他一急，左手一拽就把晏阳给拽怀里了。右胳膊被压得生疼，他忍着，左手拍着晏阳的后背。
8 k5 M. S$ h) w& p; n" C
　　“小阳。。我没事。。。没死，我活的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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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u/ B! w8 |% \2 O: X5 F* ]　　“小阳，好了，没事了。。。”

6 ?  Q, _( q' E9 u6 i$ T( s4 Y& u　　晏立冷眼看着，这个季杰，他抢走了晏阳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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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阳的意识一点一点恢复，他感觉到了季杰的怀抱，听到了季杰的声音。他没死。。可是。。他在干吗？别抱我！走开。。。你这样只会让我更爱你。。。离我远一点！

+ C# y" n7 B* ?　　季杰被晏阳用力一推，跌坐在地上，他不解得看着晏阳。晏阳迅速起身，拔腿就跑。。季杰要追上去，晏立挡住了他。
$ a  q: T  T! s7 P% H0 S
6 e; L+ j& x% i% y, H7 [+ [+ N: A/ I. s　　“我去追。”

2 N7 v' r, d& n- O3 p$ z2 n　　晏立丢下三个字，追晏阳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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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0 S& b" a5 \　　“他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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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l- n2 L5 g! U　　季杰不知道在问谁。
" s! l6 p2 R) n& k
　　“看见没，有比我更白痴的。”

　　黎秋顶了顶Lina，Lina点头。。。。。。

将离

第二十一章
* A/ p$ V4 b8 T8 X
　　晏阳跑出了医院，掏出烟，手居然还在颤抖。两只手用力互相交握着，希望借此来阻止抖动，可他越是用力，就越徒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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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立跟上来就看见晏阳两只手互相较劲，他这都是为那个叫季杰的男人。嫉妒的情绪迅速蔓延开，晏立冲上去，不顾周围人的目光一把抓住了晏阳的手。

( a7 s. V: U$ ?* q$ z　　“哥。。你干吗？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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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立拉着晏阳，拦下一辆出租车，把晏阳推进去，自己跟着坐上车。

( r9 H# P) H1 W& `! w& M　　车上，晏立仍然没有松手，一路紧紧捏着晏阳的胳膊。

6 F/ y& o% q! ~( Z5 s  V3 ^　　“你放开，胳膊疼。。哥！别人看着呢，你赶紧放开！”

% b% _% f, c" S% ]0 `8 M+ A( t　　“谁在看？谁爱看就让他看个够！”

# w- i4 s' |6 B; f$ _+ x　　晏立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出租车司机本来是看着他们，觉得兄弟俩挺奇怪，晏立这么一说，他赶紧把视线对准正前方，这气氛，还是专心开车比较安全。。。。。。
4 @* ~# Z6 c) N  l1 `& T& v
　　车一路开到家，晏立扔了一百块给司机，跟着就拽了晏阳下车，司机在后面喊了两声“找零”，晏立都没搭理。

　　路上，他俩回头率绝对百分之百。晏阳看晏立那意思也是不会放手了，也就没再挣扎，随他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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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手，我开门。”

' Y3 r, y1 l( d; M! ?6 x　　“用那只手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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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L. {9 \4 Q: {7 J　　“我钥匙在这边儿口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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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阳心情也不怎么好，俩人眼睛瞪眼睛半天，晏立终于松手了。晏阳摸出钥匙，开开门，他径直就往房间里走。晏立摔上大门的时候，晏阳也摔上了房间的门。

4 K3 t& M7 `+ x: H# x& V2 |　　往床上一躺，晏阳脑子里蹦出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季杰没事儿，他没死。”这是件好事儿不是吗？他该为这个高兴，该笑才对。可是，为什么心情却这么沉重呢？心里像被什么扯着，不疼，只是那么扯着。。。不知道要扯到什么地方去，他想用力把心的位置摆正，可却无从下手。那股力量，他抗拒不了。

3 M: l! v7 X8 W　　季杰到底算他的什么？对于季杰而言，自己又算什么？根本什么都不算。。。可刚才，就在他以为季杰死了的那一刻，他居然想。。如果他死了，那么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他居然像个娘们一样，冒出这样的想法。。。晏阳害怕了，他对季杰的感情有这么深么？他怎么可以让自己。。陷入这么深。
2 D& E. f! j8 o, U
+ s! ^) P9 Q8 N5 p# ~4 D　　“阳阳，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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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折腾一夜了，我想睡觉，你也早点睡吧。”

　　晏阳累了，而且感觉到晏立好像不太对劲，但现在他脑子一团糨糊，根本不想再去分析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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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4 @- b& q: \1 I4 }* x　　“你开门，我有话跟你说。”

' X( x2 h" d, @5 m　　“明天再说吧。”
, S, k3 u/ ]7 u
' C& a$ v, K. K- N* p, x　　“我叫你开门！”

　　嗵！，晏立踹门了，晏阳吓一跳，干嘛呢这是？他赶紧起来，就怕不开门晏立还得继续踹。刚走到门口，果然又是嗵的一声。
5 Z& T; M! G% \% H- j+ E
　　“你干嘛呢？这么晚了折腾什么呀！你。。。”
6 h! s& o- S( V$ `7 X
　　晏阳边埋怨边打开门，门刚一开，晏立迎面就冲了上来。肩膀被扣住，晏阳被晏立推着往后退，腿撞上了床沿，整个人往后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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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阳刚一倒下，晏立就贴了上来，双手压住晏阳的。他眼睛里全是血丝，脸部表情扭曲着，这让晏阳想起了拿到录取通知书那天的情形，怎么会？这么多年了，哥还没有醒悟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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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T9 e8 b; w& Y2 y　　“哥！”
- B- B) r  v* }
　　“你说！你是不是喜欢他？”

　　晏立的样子近乎疯狂。

3 F- |/ `/ m5 v* c, B: b　　“谁啊？你先走开。。有话好好说行吗？”
% |& U8 h# p/ w7 {6 Q* }
2 @2 n5 v# e6 G- T3 z$ O　　“别他妈装傻！你是不是喜欢他？”

# g6 h+ n3 n5 @% H$ x/ T* L7 r　　晏阳被晏立骂瞢了，是啊，他是喜欢季杰，这怎么了？他对着近在咫尺的脸，点了点头。

5 f5 x$ J2 Z" I　　“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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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o/ j+ T' d　　晏立骂了一声，脸就贴了上去。

( w' J8 n8 t0 e& P  h; X　　晏阳明白了，全明白了！晏立根本就没想清楚，恐怕这个问题他就一直没想过！要不他怎么能又亲他了呢？这种方式，把舌头伸进来疯狂索取的方式。

: F3 o2 v! W) {1 r8 {3 c　　“哥！”

　　“别叫我哥，我不想当你哥。。你怎么能喜欢别人？”

3 x/ S+ V% U1 i　　“哥！你清醒点！。。。”

; r9 \$ d1 t! j  h7 P　　嘴又被晏立堵上了，两个手腕被捏得生疼。他挣扎扭动，可晏立就是有办法死死压住他。
3 a" }) z4 b# X2 S' V6 m
　　像是怕晏阳再说什么似的，晏立拼命封住晏阳的口。他掀起了晏阳的外套，把晏阳的手按在头顶，用外套缠住。
* ~6 L4 _0 q" L9 a
　　一手按住晏阳被外套缠死的双手，另一手粗鲁的扯开晏阳的皮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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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D7 r+ ?) i: f　　晏阳被晏立堵住口鼻，只顾着在他的脸稍微离开点的时候喘两口气，他无法出声，氧气不够他更是逐渐没了反抗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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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B: i* l3 `7 x& p* |: \　　他知道晏立把手伸进了自己内裤里，抓住了他的分身揉捏着。。

　　他知道他扯下了他的裤子，内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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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G; Q5 u" X  b　　他知道他抬起了他的双腿，手指插进了他的体内，干涩的痛感让他倒吸一口冷气。。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窒息晕厥的时候，猛然冲进肺部的空气唤回了他的意识，晏立的脸离开了他的，但是接下来他就被剧烈的疼痛刺穿。

　　“哥。。。”

　　“别叫我哥！别叫我哥！”

　　晏立抓紧晏阳的腰，用力抽插着，没有任何润滑，他根本没法顺利进入。。直到鲜红的颜色进入视线，他的分身终于完全没入了晏阳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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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1 ^# n. b0 I, n) k　　晏阳笑了。

  |* y$ m; f9 l3 V9 U　　晏立被那抹鲜红惊到了，他的身体还硬硬的留在晏阳体内。

" @& T# W& E5 q# j　　“阳阳。。。”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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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v1 R4 s$ P) e% Z& F　　晏阳笑着，他眼眶很热，可眼睛却干干的，没有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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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阳。。阳阳。。。对不起。。我。。”

. N) |8 [6 H7 {　　晏立将身体慢慢退出，红色随着他的离开，慢慢染红床单，不大的一块红色，却在晏立眼前，脑中不断放大。。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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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ina打开门，季杰和黎秋跟着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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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阳？我们回来啦！一起去吃夜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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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M2 d1 V( G5 V　　“晏阳？晏阳。。”

2 {- x4 y+ |3 ]+ ^+ r3 n　　“晏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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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6 ^3 T2 I9 o% C+ m　　季杰听到Lina的惊叫迅速跑到房间门口。

4 W# t8 C# V- E& ~* S& G+ K　　这。。。这。。。。

　　“你他妈干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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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9 \  X+ J9 W; z  f' p　　季杰第一个反应就是抓起晏立的领子，一拳。。

4 d$ P$ l% g" a1 s& G6 ?! h/ j4 S5 Z　　“你还算人吗？”

　　又一拳。

　　“他是你弟弟啊！你这个变态！XXX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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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不清的拳头落在晏立的脸上，身上，他没有还手，他知道，他活该。。他该死。。他。。。真的，该死。

　　晏阳慢慢的拉起裤子，刚才的缺氧可下体的疼痛让他每动一下都非常艰难。

+ K  n$ Z, m  b* D" ^  O　　“季杰，别打了。”

　　“操！”

　　季杰根本没听进去，把晏立扔在地上，脚照着他的肚子就踹了上去。

, r. f4 e: `9 o/ w& n　　“别打了。。。我叫你别打了。。。别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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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 n  g2 r　　晏阳突然大吼一声，季杰终于停下动作，目光转向了晏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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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e( {' v$ N5 S, d　　“小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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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T$ q; T# z7 }9 Y" x　　“季杰，带着她们俩到对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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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w. \2 R/ w; Y+ {1 `! X% Q　　“可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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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事。。他是我哥，能把我怎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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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7 l4 ^/ Y& e7 Y. @  j　　晏阳视线集中在晏立的身上，他看到了晏立的眼泪。季杰注视了晏阳一会儿，调转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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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3 J' l7 |2 E5 F( T. O　　“我们走。”

　　黎秋什么都没说，也阻止了想要说话的Lina，她搂着Lina先走了。季杰抬脚的同时，晏阳又笑了，这回，他的眼角有泪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