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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猫瞳

★已收录★ 《队长的故事》 BY 009有情无情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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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7 23:35:55 | 显示全部楼层
那么大刘的沉重的负担也就是感情的担子么?王峰想。他忽然想起自己叫大刘出来的目的可不是在他面前流眼泪,连忙收敛了心神,问大刘:“我妈究竟跟你说了什么?”大刘回过身子,看着王峰,微笑着问:“你现在舒服了很多了吧。”王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觉得眼泪一流之后,果然是舒服了很多。那种所谓的情感积压也许真的可以用眼泪来化解似的。王峰不禁又是苦笑,其实在他偷听了老妈与靳新说话那时开始,他其实就隐隐约约的知道自己的死心了,如今的哭。不过是把死心转成眼泪流掉而已,因此,心里的苦痛是真的轻了很多,不过,如果关在房子里流,自然是没有人说什么。当着人前流泪总有些难为情,于是问大刘:“我会不会像个女人一样?”大刘却说:“你要我回答那一个问题?”王峰一愣,想想,也哭笑不得。听大刘说道:“流泪并不是可耻可怜的事,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哭有什么奇怪。”王峰淡淡一笑,说道:“以后也不会有什么眼泪了。不说这些无聊的东西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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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F- S; k# f5 o1 w; R: O0 J8 i    “眼泪并不是无聊的东西。嘿。好吧,不说这东西。我明白你是想问我你老妈问了些什么?”大刘轻轻的叹息道。王峰点点头:“是的,我发现我自己的事也用不着去再费什么心神了。”大刘看着王峰,忽然笑着说:“你的事不用再去想了?那好吧,你真的放下了?反正也无聊得紧,你先猜猜看吧。你老妈会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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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t5 ^9 h! s$ O8 T) `9 S' L( Z    王峰沉吟半晌,其实是在想大刘的那两个问题,知道自己不放下又能如何,口里却说道:“我不敢说。”回答的却是大刘的另一个问题,其实倒不是他没有考虑过,只是老妈那个时候,早已经是不能按常理去推测了,谁知道他会想到什么跟大刘去说。大刘笑容淡淡的,说道:“你老妈其实也是急了,病急就乱投医啦。你看她为了治好你的病,竟是下了猛药了。要一下子拨了你的病根。是吧。”王峰自然知道他说的是赵沁儿的事了。点点头,其实不仅仅是赵沁儿的事。连对靳新的那些语言来说,也一样是有些急。那么他对大刘也应该就是“急”的一剂药了。“你应该知道你老妈对靳新说了什么吧?”大刘问。王峰仍是点点头。“她跟靳新说什么,我不好去问,但从她对我所说的话来看,只怕也是大同小异,面对你这一锅正在沸腾的水,而锅底下又有着正在烧得旺的柴。他要让你这锅水平息下来,自然就只有这一招‘釜底抽薪’了。”“‘釜底抽薪’?”王峰抬起头来,目光炯炯,他隐隐约约的想到了老妈跟大刘的对话内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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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 `  o: s    大刘点点头:“我和靳新就是她所认为的那正烧得旺的柴。在她心里,也只有先抽掉了这些助沸的柴,你才能平息下耿。而且她还叫来了赵沁儿。这一招又应该是叫做无中生有吧。因为我一直觉得,赵沁儿是无辜的一个人。”王峰听得大刘的说话,对于他猜测老妈的手段。釜底抽薪他是信了,至于说到赵沁儿的事,他与赵沁儿本是旧识,小时候虽不懂什么是感情,但如今依稀记得那时相处的快乐。只是这几年耽于自己的同性情感。反而早已经忘记了这个小时候的玩伴了。看赵沁儿的那种态度,其实是很不明朗的。如果不是自作多情的想法的话,他还真的怕赵沁儿不忘旧时情。但无中生有就不一定了。不过他也不去说明。只听大刘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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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a- J5 i' c# G9 S. u    大刘却终于说出了王妈和他说的话了:“你老妈说话很委婉。可以说是晓之以理,继而是动之以情。最后还加了些威胁利诱。嘿,可以说是无所不用了。目的就是告诉我。你王峰绝不能走这条路。并希望我要我好好工作。因为我正值当年,前途无量啊。”这段话,大刘说得轻描淡写的,但王峰却敏感的听出了“威胁利诱”这个词语的严重性。他不由得问道:“我妈怎么说了?”大刘想了想笑了起来。说道:“算了吧。其实你妈的做法对我来说是已经算是最好的了。我一直以小人之腹度她大人之心。还以为她会像张东城的样子呢。她没有这样做,证明她做事还是很考虑别人的了。要不然她真的把我放到一个小山沟里去。也不过是反掌之事。她如今重在利诱而轻威逼。只怕还是出于你的考虑吧。”王峰呆呆的想着大刘所说的话,大刘的意思。自然是说并不像他所想象的那么严重了。王峰也实在没有太多的心情去想了。既然大刘说没事。他也就没有拖累大刘。心也便放了下去。也不去计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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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L2 c. ~: v: P% z% w: B3 F    大刘看看时间,说道:“今晚怎么样?”王峰明白大刘所说的意思是什么。苦笑一下。说:“我是怕有点面对靳新了。所以我叫了陈科到我那里去住一个晚上。这样大家也不会尴尬。”大刘笑道:“我自然知道你的心思了,我叫商平把小聪接走了。本来以为今晚在你那里住一个晚上的。大家有个伴也热闹一点。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反而省事了。”王峰点点头,本来他也想过叫大刘留下陪他的,但因为不明白老妈对大刘说了什么。所以怕老妈对大刘产生更大的意见。现在大刘这么一说,心中一动。说道:“反正天气也热了。你就到我那里去住一个晚上也没有问题。睡大厅,睡地板。地方多的是。大家也有个伴儿。怎么样?”大刘想了想,说道:“也好。因为我就算不去,你老妈也会想到我们该有些事要商量着去怎么做的,这是他意料之中,我去也不过是她眼里正常的事而已。不过我得先抓紧时间回家里去洗澡了才好。”“那小聪呢?”王峰随口问道。大刘说道:“不要理他,商平带着他也没有事。”王峰忽然想起好些关于同志结婚的帖子来,说是对不起女人,与对不起孩子。他从前也没有想过这些事。如今看看小聪的样子,只觉得还真是有些让人不忍心。想对大刘说些什么话,但话到嘴边,却知道大刘总该会比自己想得更多,说了也不过是多余,于是也只好心里叹气,大刘倒似是以为他在为自己的事烦,也没有说什么了,只当先去打着了车,王峰也跟着上了车,两人一同回去。 / W  K- v" x$ _

6 a2 k0 A( ^5 C# B$ ]6 a    路上。大刘却又问起了靳新与王妈的那些对话,王峰也没有任何隐瞒。把自己听到的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大刘,包括老妈最后跟自己单独说的。大刘也只听着,没有插话,直到王峰说完了所有的事,才说:“人人都有一本难念的经。要体谅别人就难免要委屈自己,你觉得么?”王峰自是有着切身的体会,怎么会不明白。听大刘又说道:“靳新也有靳新的难处。他虽说尽可以不顾一切。但换来的肯定是几败俱伤。也难为了他。我说他不懂事。其实也是他自身的难处。”对于靳新的事,王峰其实是不敢耿耿于怀的。靳新要怎么做,王峰更不敢有半点不满。他忽然想起唱歌时大刘说的一句话,于是说:“靳新唱歌的进修,你说他不懂事,这是指那一方面的?”大刘想了想,才叹道:“没有什么,也许是我多虑了吧。”这话说得离奇,王峰追问两次。但大刘终是不肯说。王峰心里疑惑得紧,但大刘既然不说,自然是他没有什么把握的事,也只好作罢了。听大刘最后又叹息道:“以后不知道靳新有什么打算,这个你是必要关心的,回去后好好的跟他聊一聊,因为所有的事都好好的解决,毕竟靳新自己去面对很多事的时候,只怕也没有那个能力。”说着,忽然又笑了起来,王峰正考虑着他所说的与靳新该如何说话,见他发笑,于是奇怪的问:“怎么了?”大刘摇摇头,说道:“没有什么,我在想,靳新也许也并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软弱。” & B# _. ]- x5 Q' K. ]6 C) V' R

2 ?9 ?, o$ Q6 M7 k    王峰听得发愣。自己从来没有想过靳新有什么强大之处,因为从认识靳新开始,他总是给自己一种需要保护的感觉。于是王峰也跟着大刘的想法去想了,靳新也许并不是那样柔弱的人啊。可一想过之后,眼前便闪出了初见靳新时的那双受伤的眼睛。心中也就荡起了一股柔情。却又发觉自己有点卑鄙。“不会是因为自己没有了希望,就放弃了靳新了吧?”王峰心里问自己。想着,心里依旧确定自己应该好好尽力保护他,成不了情人,也是兄弟啊。可他心里忽然又记起靳新跟老妈说的那句话:“我一直当他是哥哥。”和他跟自己说的:“我一直都在跟你说一句话。”想到这,王峰又怀疑起来:会不会一直都是自己在自欺欺人呢?想来想去,只觉得脑子纷乱的很。 ) V( [0 x' E& {! w7 y) B2 p1 \! m6 ?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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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想着,走在前面的大刘却停下车来了。王峰也跟着停下来,听大刘说道:“前面有个水龙头,你去洗把脸吧。别让人看到你脸上的眼泪,还以为我对你做了什么不轨的事呢。”王峰骂道:“去你的。”还是停下车去洗了个脸,因为不想别人看到自己那种狼狈的样子。清凉的水从脸上手上滑过,心里也觉得舒服,王峰索性所头伸到水下去冲了一下,让头脑清醒一下。却听到大刘叫道:“你喝了酒,小心别感冒了才好。”王峰心下虽不以为然,却依旧听得心中一暖。于是关了水龙头,随便抹了一把头与脸。也任由那头发没干的水滴着,才又开车回去。 + W. M/ S5 U' h$ V# p9 u

& `0 l1 G) f' h: h* n6 y8 {+ ]    湿了的头与脸在夜风里吹着,人觉得更是清爽。可惜王峰的心情却没有真的就清爽了。他还得想着如何去面对靳新,想着如何跟他说话。以前,自己虽没有对靳新有过什么承诺,但总觉得是自己追着靳新的,而如今却又仿佛是自己抛弃了他一样。尽管可以找着个只逼着形势的借口,可既有今日,自然就没有必要当初了。王峰想着,不禁心生惭愧。似乎感觉也更难向靳新开口了。于是把车开着与大刘并行,问大刘:“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样向靳新说了。你教教我吧。”大刘愣了一愣。说道:“都是两个大男人,有什么不好说的。你没有看到商平与程雄德了么?你看他们是怎么样的。”想了想,又说道:“这种事谁也帮不了你的。”王峰听大刘说的也是。其他事大刘还可以帮上一手,可这事,大刘也只能装着不知道。不过他想起了商平来,于是问道:“究竟商平与程雄德是怎么一回事啊。是谁提出分手的。”大刘倒是明白王峰的意思。笑道:“这有什么要紧。要紧的是大家知道了不可能性的时候就放手。拖着对谁也不是好事。对吧?”王峰想想也是。不过内心还是有一点想法的。毕竟他觉得自己与靳新的情感是不同于那些人。他坚信自己与靳新的情感是真诚的。大刘似乎是看透了他的心思,说道:“你也别把分手看成了生离死别了。感情就是这样。同性爱与异性恋也不会有什么不同。商平与程雄德,我和我老婆。其实也没有觉得谁欠了谁了。所以我们应该也没有什么觉得内疚的。也没有觉得谁是值得同情的。”王峰却问:“那你看到小聪会想到什么?”大刘一愣。说道:“小聪是唯一的值得同情的人。更是我自己唯一内疚的人。”语气间有些黯然。王峰忽然又问:“同志该不该结婚?”大刘静静的看着王峰,说道:‘“你问来干什么?”王峰苦笑。大刘却又说道:“当你结婚的时候,你别把自己当同志就成了。”语气中,嘴角上,却都有些讥诮的意味。王峰又怎么会听不出看不到呢。竟也无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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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很快就到了小区门口。却正好看到了欧阳山载着陈科也到了小区门口,那欧阳山眼尖。老远就叫着:“正要打你电话呢。这下好了,省下了电话费。”大刘对王峰笑了笑,停下来了,说道:“你这老师也厉害,眼睛毒得很。”王峰倒是赞同大刘这话的,对着大刘撇了撇嘴。那意思自然是明显的很。两人走得近了。欧阳山又热情的跟大刘打了招呼,大刘含笑回礼。对王峰说:“好了,正好有人了,不用我送你上去啦。”王峰点点头。大刘才开了车回去了。王峰也不理欧阳山两人在旁,看着大刘的身影,直到看不到了,才收回目光。好在欧阳山与陈科正在罗嗦着,也不在意。 ! f: P2 h5 @" Z) Z  J, E1 e

6 g+ j! N6 Z, R& u    王峰跟欧阳山和陈科打了个招呼。陈科带的东西不多,但欧阳山却还是坚持着要帮着送上楼去。王峰也无怕谓了。于是三人停好车,一同上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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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7 23:36:13 | 显示全部楼层
靳新开门的时候,王峰是分明看到了他的神色的变化的,靳新先是闷闷的问发句:“你去哪里了?”继而却看到了欧阳山和陈科来了。先是愣了愣,然后马上就笑了,让着二人进屋。一边接过陈科手里的东西,一边忙着帮两人倒水。俨然便是一个主人的样子,欧阳山也不客气,一边放着手里的东西,一边对靳新说:“你其实才是客人,还辛苦你了,我也不是客人的。你坐着吧。”这话倒说得靳新有些尴尬起来了。 # Z3 p6 R8 |$ r) |# l

- M5 A& p2 F4 N2 S7 y    王峰正好放下欧阳山的东西,听欧阳山说这话时,又看到靳新的脸色有些难看,心里不高兴,可欧阳山满脸的笑空,他也不好说什么。只拍拍靳新的肩头,看他的衣服明知是已经换过了的,却故意问道:“你洗澡了吗?没有洗就去洗吧。不用招呼。大家都是朋友来的。”边说边背着欧阳山两人向靳新打眼色。靳新点点头。说:“我去收拾衣服。”走进了卧室里去了。便没有出来了。陈科倒是拘谨得很。接过了水之后就坐在沙发上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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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峰陪着两人聊天,那欧阳山却是第一等多话的人,絮絮哆哆的说个不停。无非是教陈科与人如何相处啦。明天又要怎么样啦。王峰事实上还是有点不耐烦。只是实在也不好说什么。也便陪着笑脸,耐着性子听他说话。还好也没有坐多久,欧阳山的电话就来了。欧阳山就告辞了去。王峰送他下去。回去时,看见陈科正一个人看着电视,靳新依然没有出来,不觉又有点好笑了。他讨厌的是欧阳山,却没有把这个沉默寡言的陈科也包括在内。于是向卧室里叫道:“靳新,你出来陪一下陈科。我得去洗澡。”靳新才在里面应着出来,看着陈科倒是有点尴尬的样子。说道:“他有事就让他忙吧。我看电视,也可以的。”王峰笑道:“他有什么事,成天就对着电脑发呆而已。只是刚才你姐夫太罗嗦了点,怕你们都听不惯。”靳新嘿的一声笑了起来。向王峰打眼色。王峰也不理他,只说自己的话:“本来就是,原来他教我们的时候也差不多是天天这样说话的。” ; _7 H/ \( \" R2 ~, Q5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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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科听得笑了起来,深有同感的说:“我也怕他,我都不敢去我姐家里的。吃一顿饭就是一顿好教训。”这话说得靳新与王峰二人也笑了。话题引开了,几个人也就有得说了。年级人本来就容易说得来,大家也就随意聊些东西。天南地北,乡下城里,靳新与陈科都来自乡下,自然就更多的共同话题了。靳新对陈科的工作也挺有兴趣的,不住的问他一些话。渐渐的也就没有了那原来的沉闷气氛了。王峰也庆幸自己没有选错方法。因为如果真是自己与靳新相对时,只怕还真有些难受。像如今。两人的话题围着陈科转。也有说有笑的。竟似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而且王峰也发现了靳新的一个特点了,他很会跟人沟通。说话也挺讨人喜欢的那种方式。看他们两人渐渐的熟稔了。王峰也趁这个时候去洗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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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2 p( c5 ~& U5 |* y* i4 Z% v    进了浴室,王峰看着镜子里的人影,那人看起来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悲哀,脸上居然还带有一丝笑容。不由得想起了一句话:“现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离开了谁就活不下去的。”这句话好像是一些大女主义者说的。但也适合于很多同志。看看靳新的情形,也许还真的是这样。王峰叹着气。想道:“自己没有了靳新也可以活得好好的吧。”正胡思乱想着。听得厅外人声嘈杂。仔细听时,他明是大刘来了,似乎也听到了不聪的声音了。王峰感到惊奇。不知道大刘怎么会把小聪也带来了。于是急急忙忙的收拾好。走出了浴室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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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m+ h; }. q3 G; r    看大厅里时。果然热闹着。不但是小聪来了。连商平也来了。大家正坐在沙发上聊天。只是商平素来话少。因此在浴室里也听不到他的声音。如今也只是拉着小聪,静静的听他们三人说话,桌子上还放着几个大饭盒。商平看到王峰时,只点点头。也没有说话。王峰倒觉得有些愕然。向大刘看去。只见大刘也向他看来。笑道:“知道大家应该没吃多少东西的。打了宵夜来。”陈科笑着说:“我可是吃得饱饱的。”大刘却说:“那里就饱到吃不下这么一点东西了。况且。在那种环境里,只顾喝饮料。不饿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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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0 ~$ _' _# F$ t3 T: i    靳新也说:“就是啊。我还真的只是喝没有吃。我好像是喝了很多,还好在是饮料。是酒的话,早就像堆泥了。”引得众人一阵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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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众人一齐说到酒席上的事来,陈科说起靳新唱的歌来。他倒是个好学的人,对于诗词也懂得不少的。这在大刘与商平那里倒没有什么。只是靳新就听得羡慕了。说:“你怎么懂得这么多。”陈科本来看大刘与商平只是听,有点不好意思了。忙说:“其实词这东西,懂得多也没有用。只是反增许多无端的烦恼而已。”王峰暗暗点头。这话倒说得对。因在他所知的词里,总有许多是给人一种愁绪。就算是靳新所唱的那些词。也没有多少首不是愁的。大刘插上话来说:“文人向来酸得很。是不是那么多的愁,还是无病呻吟。我们还难说。更有许多是自寻烦恼的。信不得他。” ) ]* n5 g' v5 A0 L+ ?;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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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信不得。”王峰也笑着说。可这原也是心情的东西。王峰虽然嘴上也附和着大刘的话。但却还是喜欢这种词。 . y4 T' y3 n/ c

3 E. P/ r' i+ I  D    聊了一回,靳新去把碗筷端出来。打开盒子看时。都是些炒粉之类的东西。大家团团的围着坐吃。倒也热闹。吃过后,商平带着小聪回去了。四人又闲聊了一回,直到王峰提议休息才各自准备。可分配床位却还是个问题。王峰心下犹豫不决。靳新说:“哥,总不能委屈客人。让大刘哥与陈科睡床吧。我们睡沙发。”王峰一听,这原是个有理的办法,而且靳新也说了出来,自己也不好再说。心里暗暗着急,他就怕跟新睡一起了。只好合眼去看大刘。大刘微微一笑。说:“这样吧,你们两个小的睡床上,我和头儿睡沙发,算是一个主人陪一个客人,也合理,若是我们两个客人都睡床上了。大家都觉得无话可说,反而尴尬了。”王峰连忙跟上,说:“这样好。靳新你跟陈科睡床上吧。”陈科倒有点不好意思。谦让着。大刘却推着他上了床。靳新看看王峰,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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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8 w' W6 f  x' O2 k9 e" m    四人分好后,王峰与大刘走出了卧室,来到大厅里。王峰对大刘苦笑一下。大刘却只是摇了摇头。表示理解。两人各占了一个沙发。躺了下去,却都没有说话。关了灯。大厅也显得字表起来。可是听到两个小的在里面絮絮的说了一会话。接着也安静下来了。大刘轻声说:“睡觉。明天还会是一天的累啊。”王峰嗯了一声,也没有说什么。他其实还真的觉得没有话说了。大刘却又说道:“是不是不习惯了。”王峰笑道:“不习惯也要习惯。因为以后恐怕还有更不习惯的地方。”说到这话,心下黯然。想想每个晚上总跟靳新有说有笑的情景,昨醒时总有个人的手脚压在身上的那种充实的感觉。从此后只怕不再,又怎么会不难受呢?大刘叹息一声,说道:“你也别想那么多了。十一点多了。睡吧。”王峰答应一声,两人也就静了下去。不一会,也便听到大刘轻轻的鼾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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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峰也想睡了,却睁着眼睛没法睡着。他倒没有笨到真的去数羊。只是想着这些天的事,发现自己终于还是要落到自己原来想象的那个地步。似乎也就没有太多的怨言了。他其实还是想过自己会很伤心的,可是自己现在分明就不觉得伤心,除了在大刘面前哭了一场外。所有的心痛与心酸的感觉都已经不再存在了。此刻,心里真的很静,静到房外有些些的风吹过,那树叶声沙沙的响。都没有乱得了王峰心里的半点思绪。仿佛这风声也是一丝丝的直渗进心里来的。可以数得数有多少缕一般。感觉是特别的清晰。只是透过阳台看到外面的夜色,路灯昏黄,影得一切都朦胧得很。这种景致却有些让人昏昏欲睡的。王峰干脆闭上眼睛。静静的听着外面的风声。渐渐的竟模糊着要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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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H) H2 |; h5 k. |' b% K( l- d    忽然听见耳边有人叫:“哥,哥。快醒醒。”王峰马上醒来了。知道是靳新,睁开眼睛看时。果然见靳新蹲在自己的沙发前,黑夜里,只看到两只闪闪发着光的眼。王峰一惊而起,问道:“怎么了?”靳新用手指点在王峰的唇间。轻“嘘”一声。回头指了指大刘。王峰醒悟大刘还在身边。暗暗吃惊。好在大刘并没有醒来,于是就没有说什么,靳新指了指阳台外面。王峰会意。于是两人轻手轻脚的走到阳台外。 8 d: Z$ l2 C5 J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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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阳台,轻风吹来,凉爽得很。王峰抬头看看天空,天空里没有了那些霓虹灯的影像,路灯的光并不能影响到天空里,满天的星星显得极为清晰,天空也显得高远深邃。王峰看看站在身边的靳新,只见他也正含笑的看着天空。那星光下的脸却看着很清楚,清纯而又俊朗。王峰忽然升起一种嫉妒。轻轻的问道:“你很高兴吗?”靳新侧面过来看着王峰,说道:“是的。良辰美景。又有哥陪着我,我怎么会不满足。”王峰听了他这话,竟没有半点激动了。因为他早知道老妈跟靳新说了些什么,也猜得到靳新所有回答的话是什么。如今靳新却又在这里说这种话,不是摆着就骗自己了么?王峰深深的看着靳新,似是要从他的眼里脸上看出些什么来。可是靳新却没有半点虚假的成分在内。把头靠在王峰的肩上,重新看着天空,满足的叹了口气,说:“哥,我跟阿姨说了很多话,那都是假假的,我如果不那样说,阿姨也不会那样放过我了。你说是吗?”王峰想想,确实是这样,老妈如果不肯放过靳新,靳新那里有立足之地啊。他马上就原谅了靳新的一切不对。轻拍着靳新的肩头说道:“你不要说,我知道的。”这一忽儿,王峰似乎真的理解了靳新说假话的原因了。 * s. y9 X& J* Z/ l9 k; D5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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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新轻轻的点头,说道:“谢谢哥,唉,要是永远能够这样靠着哥多好啊。”王峰心头忽然感动,轻轻的拥着靳新的肩。是的,怀里的人是真实的,天空是真实的,星星也是真实的。如果真能这样永远那该多好啊。靳新往王峰身上靠了靠。却又说:“你真的没有想过要跟我永远在一起吗?”王峰只听得心里发苦。他想告诉靳新,自己是想过的,而且一直都在想。可是他还能说这话吗? 7 m8 S& ?# I3 u' ^7 m( _8 |: f% Q) z

* g2 y( I& i; s* k/ X  ^- S! z& S    王峰无言,只又用力的拥了一下靳新。他想他的这个动作,靳新会明白是什么意思。果然,他听到靳新说道:“你真的想,不如我们走吧。”“走?”王峰吃惊的看着靳新,只见靳新也抬头看着他,一脸坚毅的神色:“对,我们走,到一个无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隐居。过我们的日子。”“可是,我们能走到那里去?”王峰心动了,不过却是一时的。“哪里不能去了,我们只是两个小小的人,这天地之间,难道还会没有我们容身的地方吗?就说这半吊峰吧,那么高那么大,随便找一个旮旯。谁又能找到我们了。”王峰眼里闪过了那一片如火的山林的艳色。是啊。如果两人躲藏到半吊山上去,在那里建一座小茅屋,清晨看朝阳,傍晚看落霞。那清溪流泉,旁边石头上还坐着两个人,相依着相偎着;那山花野草,在山花中两个人在相追逐相拥抱。白天,两人一起耕种,晚上两人一起坐着看天空的星星,那鸟鸣声,那风啸声。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两个人的。那会是什么样的情景啊。“怎么样?”靳新的脸上那种希冀的神色在星空下看着让王峰不忍心去拒绝。仿佛靳新的这一点希冀之色便成了他全身上的力量了。他忽然忘却了一切,眼里就只有那繁花似锦中的两人世界了。于是他坚决地对靳新说:“好的,我们走。” " s4 I$ V# y% J+ ?( o

- K3 q$ Y$ c4 M9 b    两人毫不犹豫的,牵手走回大厅去。王峰也不再有半点掩饰。他就是要光明正大的走出这个屋子。可是,走进大厅的脚步声却把大刘惊醒了。大刘从沙发里爬起来。吃惊的看着王峰与靳新。问道:“你们怎么了?要私逃吗?”王峰还没有答话,靳新已经抢着说了:“是的,我们就是要过我们自己的生活。”王峰也用坚定的目光回答大刘疑惑的目光。是的,他也决定了,跟靳新在一起,去过自己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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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7 23:36:33 | 显示全部楼层
那一刻间,王峰似乎发现大刘的目光里变幻莫测的光芒。他分明读出了大刘那种一半失望一半羡慕的意思。是的。王峰要的就是大家这种羡慕的目光。他想过了的,他也知道的,只要跟靳新在一起,那么就是一种两个人的幸福。要的就是天下所有同志最羡慕的那种生活。至于大刘失望的原因,他不想去深究了。 3 O4 x; Z$ d$ W2 s+ a3 ~2 W

8 h5 g% e1 c! U- S7 J; ~! G  S, O6 p    “可是。你不再考虑你老妈了吗?”大刘似乎在点醒王峰,说道,“你以为你真的能够创造出一个两个人的桃花源的世界么?你会不会天真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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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峰听了,愣了一愣。靳新说:“我们现在走,阿姨会找不到我们的。”大刘斜着眼睛看着靳新,冷笑着,说道:“好吧。我不说,免得等下说我故意破坏了你们的理想世界。不过得提醒你们一句,你们是否真的过得幸福,那是以后的事情了。但如今你们要过这关的是在门外。”王峰看大刘的脸,竟然有着无尽的邪意,忽然怀疑大刘是不是老妈专门派来的特务。是监视自己的人。 4 d. K& d; Z- t% o

" P9 o2 L' b( O! f! e) N    “门外?”王峰想着这话,忽然恐惧起来了。不知道是不是大刘所说的那样了。他走到门口。打开门看时。却不禁心神大震。门外果然站着老妈。阴沉着脸。那眼神冷冷的盯着王峰,王峰只觉得自己再也不能退让了,更不能妥协了。于是挺起胸膛。与老妈对视着。目光与目光交击着。似乎可以闻到那种火药味了。靳新也跨上一步,与王峰并肩站在一起。王峰一时间只觉得从未有过的强大的力量。是啊两个站在一起,那是一种均可抵挡的力量。王妈也没有半点退让,一手抓住靳新的衣领。一手却清清脆脆的打了靳新一个耳光。说道:“果然是你勾引了王峰。”靳新也不畏惧。抬起有头,对王妈说:“阿姨,你不让我跟哥在一起。我死给你看。”王峰听这句话,只觉得热血沸腾。他所祈盼的就正是靳新的这种决心与勇气。也正是靳新的这句话啊。他一把拉过靳新,让他站到自己的身后去,他要保护靳新。他看着老妈。只见老妈毫不动容,淡淡的说:“那你可以去死了。”说的话是没有一点感情的。王峰本来还希望能感动老妈的,可这种态度,他想要说什么,但却不知道怎么样去说,于是拿眼睛看大刘。可这时看大刘,只见大刘笑吟吟的,一副与己无关的样子。于是不禁失望,想着:莫非大刘不希望看到自己过上幸福的生活。不禁对大刘也恼恨起来了。但一想。所有的事都不能靠别人的。那就靠自己吧,他正要说一翻理直气壮的话,可是老妈却对他说:“你走开。让我来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王妈不知道那里来的力气,只一拨就把王峰拨开。靳新却从王峰身后闪出。说道:“阿姨,你真的要我死了才甘心?”王妈只是冷笑着。靳新忽然泪流满脸,说道:“好吧。我就死给你看。”说着,猛的一冲,头便往墙上撞了过去。 + M, d7 ^$ Q$ B,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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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峰大惊,伸手去拉已经来不及了。眼睁睁的看着靳新头破血流。王峰急着去拉,但王妈却站在中间,说道:“你敢去。”王峰再没有说话,拨开老妈的手。抱起靳新,可靳新的身子竟已经僵硬了。王峰欲哭无泪,心里不停的喊着:“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是梦,是梦。我要醒来,”猛的一挣。只听得耳边传来叫喊声:“哥。哥。你起来,我有话说。”王峰睁开眼睛看时。果然是一个梦。可这次却也真的看到一双眼睛正闪闪的看着自己。那肯定是靳新的眼睛了。王峰舒了一口气。轻轻的坐了起来。只觉得自己浑身都是汗涔涔的。眼角也正湿着。还好是夜里,只怕靳新也看不到。于是只装作揉揉眼睛,把残留的泪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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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8 `) S1 h! u0 {# \- {! b    靳新指了指阳台,王峰知道靳新的意思。可心里却猛的一凛。这所有的动作与梦里都是一样的。行出阳台的过程中,他还在想着,不知下来的情形是不是也与梦中一样。王峰苦笑。因为他知道梦里他敢不顾一切的去面对老妈,但好也仅仅是限于梦中而已。真正的现实里。他敢吗?他想到了梦中的那个大刘。这时看去。大刘依旧沉沉的睡着,没有半点知觉。不由得又叹了口气。   e# V* j8 N1 C) n' H# \

$ X  _% _* M9 {9 Q8 r+ o9 P, Y7 q    天空并没有梦中那样清朗。也看不到一点星光。靳新双手抵着栏杆。身子弓着,也在看着天,那脸上的神态与梦中竟是那样相似,但王峰却不敢把这也当成了梦里。怕的是真的如同梦里一般的吓人。于是他稍稍的移开一点点距离。靳新没有在意那么一点距离吧。王峰心里是这样想的。其实阳台就那么一点距离,就算再远一点,王峰还是能感受到靳新所有的气息。王峰就静静的站着,他在等靳新说话。 % s! b( |4 K( J' |, ?7 h

. n. F  y) u/ f+ n$ i" e) P    “哥。”靳新终于说话了,却并不看王峰。声音很低。但王峰听得清楚,“阿姨说了什么,我又是怎么说的,你都不想知道吗?”王峰自然不会去说自己偷听了。只说:“听不听也无所谓了,我猜得出你们说些什么。”靳新扭头看着王峰。奇怪得很的神色。王峰淡淡一笑。他不知道靳新在这种夜色里能不能看清自己的这种笑。但他确实是这样笑了。然后说道:“你不必奇怪。就算你说了什么我也不会去责怪你的。”靳新“嗯”了一声。又扭回头去,却变成了双手托着下巴了。看着夜空。说道:“我一直跟你说过的一句话。其实我想你也是知道的。我是真的希望我们永远都是兄弟一样。”王峰叹息着,说道:“我明白的。你不用说。”靳新缓缓的站直了身子。却仍看着夜空,说道:“哥,你真的不恼我吗?”王峰摇摇头。靳新却又接着问:“我们还会是好兄弟吗?”王峰笑道:“是的,我们是好兄弟。一辈子的好兄弟。”靳新笑了,那笑容王峰看得分明。是一种如释重负的笑容,却又多少也带着苦味,他忽然在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也给靳新带来了很大的压力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放开对他,是好处,对家庭,也是好处,那么,对自己呢。会不会是好处呢?王峰又再摇摇头。不想去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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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听得靳新又说道:“哥,我是很喜欢你,这我自己知道,可惜,你的难处我也清楚。我想得很明白。我知道我不能一辈子靠某个人,爱我的人也可,我爱的人也好。都只有一种感情。但却不是物质。哥,我经历过的苦,你也知道,所以我并不幻想有了爱情就什么都可以不要。人并不会只活在爱情里。而什么都不要了,比如说肚子问题,身子问题。我不知道你会不会想到这些。但我会更现实些。”王峰听到这里,心中不禁一凛,是的,理想化的爱情谁都会有,问题是自己是不是真的过于理想了,想想靳新所说的难处。王峰忽然觉得自己可怜。也许自己真的从来没有想过现实的东西。比如说,在梦里,他就只是做了与靳新朝夕看花玩水,却没有梦到两人会吃些什么东西。梦里是可以的,因为那里只要有浪漫就行,但现实里却是不可能的。想想也不禁汗颜。也许自己真的没有长大,因为自己竟没有靳新想得那么多。 + s% E5 d* I/ O8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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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靳新还在说,“你的环境跟我不一样。你要怪我我也能想象。因为你从小就没有受过任何苦,对吧?但是我想,老天对人总是公平的。你可以得到物质上的满足,像你要车子一样,阿姨叔叔会马上给你去买,但老天会让你在精神上有所缺失。你的理想就受你家人的控制了。我不知道这当中是不是有必然的联系,但总有些关联的。而我呢,物质上所得极少,我想买车可不知道要等几辈子的事了,可是我精神上却是可以得到补偿。我的精神是自由的。我可以决定我的一切,对吧?也许是一切天注定的吧。我也不敢去怨谁了。”王峰理解靳新所说的意思。只觉得冥冥之中似乎真的有着注定的事儿,这当然是不值得信的。可也正如靳新所说。真的不能怨谁了。 8 L, Y( z* K7 Z+ ~) H

3 @# t( P( T: m- \    于是他拍拍靳新的肩头,说道:“回去睡觉吧。明天爬半吊峰可是个累人的事。”靳新轻轻的耸耸肩头,低下了头,说道:“嗯,我知道了。我是睡到半夜觉得头痛,才起来找药吃的。”王峰却想起那个梦来,急着问道:“不要紧吧。我帮你找药去。”说着往大厅里去。靳新却拉住了王峰的手,说道:“也不要紧。可能是吃多了点酒的原因吧。”王峰知道少喝酒的人会有这样的情况,一般也没有什么大碍。于是稍稍放心了点。才发觉靳新竟正拉着自己的手,手上的那点暖意传来,虽然还是那样的舒适,却再也没有了那种绮念了。其中还夹杂了一丝丝的心酸。想道:“本以为可以牵手的,可惜这手还不是自己能牵的。那么,这手会是谁的呢?我的手又将会牵着谁的手呢?”想着,竟有点不忍放手了。但知道不放手又能如何。正痴痴的想着。靳新却放开了他的手了。王峰又是一阵失落。是的,是靳新放开了手的。他又这样想着。可这种想法却未必就让自己好过点了,因为他知道,当靳新放开手的时候,心中的那种酸更重了点。 7 s% h+ S; G  g* `$ }% @

7 [8 c0 Y& y( W7 n; O4 D    王峰心里叹气。梦里,靳新可以为他,不。是为他们而不顾一切。可是现实里,却绝不是真的就可以了。而他自己呢。也是一样。梦里他的勇气在现实里是半点不存的,也许这就是梦与现实的区别吧。原来许多人愿意活在梦中,根本就是因为梦可以满足许多现实里不能满足的心愿。想到心愿。王峰也不由要问自己:“难道那个梦里的誓言竟就是自己的心愿了么?”于是眼里又出现了那一片如火般燃烧的山花。想起读书时写作文的那些老套的句子,什么“燃烧吧理想”,什么“放飞啊梦想”,在现实里只不过是些虚话而已,亏那个时候还个个都当了真,也许所有的梦想都经不起现实轻轻的一碰,用玻璃来比喻同志的感情还真的没有用错了。 / E' O! t$ r) W* n0 L) i

7 n% B5 A. J2 L* ]* Z3 {. ]    其实王峰也不是很愿意睡觉的。不过,既然话已经说完了,尽管他看靳新也不愿意去睡,但他还是提出了去睡觉了,两个轻手轻脚的回去了。可躺在沙发上的王峰还是睡不着。思绪还停在两个人一起站在阳台的上面。渐渐的平静之后,听到屋子里忽然没有了大刘的轻鼾声。王峰忽然想起那个梦里的大刘来,不禁有些好笑,果然梦里与现实是半点也不相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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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是睡不着吗?”耳边传来大刘低低的声音,王峰倒也不意外。也低低的说:“没呢。”大刘爬了起来,走到王峰的沙发前,蹲下去,就这样跟王峰说话:“你们两个说什么来着?”王峰侧着身子面对着大刘说:“你应该想得到吧。”大刘却说:“我想知道具体的内容啊。”王峰轻叹道:“说有何用,嗯,我还是把我刚才做的一个梦告诉你吧。”于是把刚才的梦告诉了大刘。大刘听了,双手一推王峰,轻声笑道:“我竟成了反派了呀。”王峰却岔开话题,说:“你是不是存心要占我的便宜?”大刘一愣,问道:“怎么了?”王峰笑道:“你可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刚才推到了我身上的什么地方?”大刘骂道:“去你的。什么时候了,开这种玩笑。”王峰说道:“我也只能这样了。哭丧着脸也没有作用。倒不如笑着,让人家看得舒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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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O5 i5 Y9 W8 a4 [2 T    大刘默然,良久,才说:“好吧。笑比哭好。睡吧。懂得用笑去面对生活,我想也是一种成熟的表现。最起码我不是那个你梦里的无情的间谍。我也在为你的幸福着想。只可惜,我也不知道能为你再做点什么。”说着走回沙发去睡下。可说是睡,但躺下后却也没有真的就睡了。两人对着看,都只见对方闪着光的眼睛。好像还看到大刘的嘴角上带有笑意。王峰问:“你在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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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7 23:37:00 | 显示全部楼层
大刘说道:“你眼睛怎么这样厉害,竟然看到我在笑了。”王峰嗤之以鼻,说道:“说吧,我就算不用看也知道你在偷着乐。”王峰发觉自己跟大刘聊天,心情竟是很轻松的。而且就算是讨论自己与靳新这种沉重的话题也可是丝毫没有了压力。听得大刘说道:“嗯,我在笑呢,我在想你如果真的敢在不是做梦的情况下说出这话,做出这事,那将会是一个全新的世界。可惜我还是知道你不会说出来,想想我的想法真可笑。明知不用去想的,我还是去想了。很蠢,所以我正在裂着大嘴笑自己,与你无关。”王峰说道:“明明还是与我有关,怎么就与我无关了。”说了这话自己也觉得有些像是调笑的样子。他忽然升起一个很可笑的想法:如果商平爱上了靳新,或者靳新爱上了商平的时候,自己会不会也去爱上大刘呢。一直以来,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除了靳新外还会爱上那个人,如今第一次想起自己会不会另爱他人,想到这里,自己觉得无聊的时候,也好笑起来。 0 `6 M* R. k2 |' E, @

6 s( u' i6 ~( I8 e' d4 G& ~    大刘问道:“你又在笑什么,是不是也与我无关?”王峰也不掩饰,说:“正是与你有关。”大刘笑道:“原本以为与我无关的,我也不想问,既是与我有关的,就得听听了,横竖也睡不着。”王峰却又淡淡的说道:“跟你有关的,也不一定要让你知道啊。”大刘笑道:“这倒是,就像我所说的本与你无关,却偏偏要告诉你一样。都是一个道理的。”王峰自然知道大刘的意思。却也不去说他。大刘却又说:“咦,你不会真的想私奔吧?”王峰倒是笑了起来:“要私奔也是我自己的事啊。你操什么心?”心里却对自己敢不敢私奔这个答案是很肯定的。于是说道:“睡啦,别扯了。”大刘应了一声。也就没有再说话了。可是王峰却还是知道:在自己没有睡着的那段时间里,大刘也分明没有睡着。至于后来大刘有没有睡,王峰就不知道了。因为王峰是真的累了,闭着眼睛竟不知不觉的就睡了过去。其实睡前他还担心自己会继续做些不切实际的梦,不过,好在一直到醒来也没有再做梦了。 9 `; a: e/ E- K% `, C, d* G

6 @/ M5 v6 U! i+ Z( e    一宿无话,到次日起来,三人的眼睛都有睡不够的那种倦意。于是除了陈科一个人外,三人就吃早餐也没有精神。吃过早餐,大刘逐一打电话叫他们。一一问清大家到来的时间后,王峰则和靳新收拾点东西。小郭虽曾答应了去。终于还是没有去了。放下电话。大刘自然是忍不住嘀咕。王峰笑道:“他有自己的事。也总不能像你这么有闲。”大刘却叹道:“有了女朋友后,女朋友自然是生活的中心了。亏他昨天还在席间说了一翻兄弟情深的话来。”靳新插话道:“大刘哥,你是过来人,该知道有了女朋友的滋味,想想你当初也可能说是这样的。”大刘说道:“去,去,去。小孩子插什么嘴。”然后对王峰说:“你还有什么好收拾的。所有的东西我早就准备好了,就放在车上。等会儿车过来时,他自然会带过来,只是原来就预计了小郭要去,可能帐篷会多了一副。不管他了,到时你跟赵沁儿住一顶也行。”王峰听这话,笑道:“你可真好安排。不知道到时还要不要送你红包?”靳新说:“哥,如果真有这样的好事也不行啊。”说着对着陈科笑。陈科知道是开玩笑,也凑趣道:“王峰你跟赵姑娘确是很合适哩。”大刘得意的笑起来,说道:“你就别推了。大家公认的天造地设的一对。你又怎么跑得了。” * _9 d) E# g% z& o4 J7 `: l% O2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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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虽是玩笑话,可王峰听着怎么也不舒服。于是不说话,只把自己收拾好的东西弄得叮当的响。大刘自然看得出他的意思,也不想惹得他真的恼了,于是说:“他们大概还得两个小时才能来到。我们等齐人还得有段时间。反正东西是收拾好的了。我还继续睡觉去。”说着往沙发上一躺。果真便要睡觉的样子。王峰拉他起来,说道:“你要睡就到床上去,这里睡着不雅。”大刘倒也听话,进了房里去,剩下的三人在厅里也觉得无聊,只一会儿,靳新也说去睡觉了。又跑到了房里去。王峰也就陪着陈科,那陈科本是少话的人,如今没有伴儿,更是沉默。王峰也只跟他聊一些无聊的话。只觉得时间过得挺难的。心下却想:“不知道那房里的两个人有没有真的就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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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a$ v! k7 Y4 j; M! a) Q- x    好在没有多久。商平先来了。并带了小聪一起过来,其他的人是陆陆续续的来。厅里有了孩子,也然就有了生气。小聪拉着王峰问这问那的,倒是兴奋得很。但奇怪得很,竟是半句也没问到大刘。仿佛是竟没了这个老爸一样。王峰想起了小聪说过大刘从来不陪他玩的话,不觉心下怜惜。说实话,当初老妈提到要跟赵沁儿的事时。王峰也曾想过结婚就大不了离婚。但事实上却绝不会这样简单。看着小聪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了。倒是商平问起了靳新与大刘了。王峰朝房里努努嘴。商平却是一愣,随即笑道:“不知道这两人搞什么鬼了?我且去看看。”说着要往卧室里去。王峰心中一动。忙拦住说:“睡晚大刘是跟我睡沙发的。靳新与陈科睡床里。只不知道这两个家伙怎么了。今早起来竟似是昨晚没睡一般。现在正睡呢。你就别理他们了。”商平倒是停了下来,看了看王峰,笑道:“只怕你昨晚也没有睡好。”王峰只觉得他话里有话。却又捉摸不定。于是也没有乱说什么了。一边的陈科却说:“不会吧。我可是睡得很好的呢。”商平笑着向陈科说:“你跟他们不同,他们是三个绑在一起的木架子,有一个脚出了问题,其他两个自然是支撑不住的。”王峰倒是听得发愣。暗暗的猜疑商平这话的意思。不知道是不是有所指。又或者是知道了些什么。脸上却不敢露出半点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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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也就在大厅里说着闲话,没多久,小邢来了,进门来后,自然是一翻热闹,接着是张菲来了。这下子,房子里就更是热闹,张菲原来也奇怪大刘与靳新不在大厅,得知是在睡觉时。却不顾什么男女有别,竟硬是把两人从床上拖了起来。众人虽是没有跟进卧室,却也听得到张菲大叫着的声音:“起来,昨晚做贼去了么?”厅外人听得好笑,都拿眼睛看着孙威。孙威也不说什么,只有些无奈的摊摊手,那时大刘与靳新却也睡了差不多有一个小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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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后没有多久,小三子和小芳也来了。不过这两人却始终似是不敢和众人站在一起一般。王峰知道其中的原因。但毕竟小三也是自己的亲戚。所以也常常照顾着他们。跟着他说话。好在小三小芳与靳新也比较熟悉。虽有些少言少语的,也不算冷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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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沁儿是最难等的一个。原先订好的车来了那一会了,却还不见她的踪影。好在司机是熟人,也没有不耐烦的意思。大刘打电话催了两次也没见到来。直到众人等得急了,才看到她施施然的来到。打扮得如同赶集相亲一般。若依着张菲的性格,只怕早就要骂人了。可以赵沁儿毕竟是赵向阳的女儿吧。众人也不敢有埋怨之意了。而张菲一见到赵沁儿的那套衣服,也早就没了脾气。和小邢,小芳一起围了过去。不住的问这衣服什么什么的。倒像是忘记了去爬山的事了。众人忙着跟赵沁儿打招呼。只王峰心中暗暗气恼。说道:“赵沁儿,这可是去爬山呢。”赵沁儿却没理会王峰的想法,在几个女孩子里高声的向王峰说:“王峰,你妈说叫你好好照顾我。要是有什么闪失的话。就是少了根头发什么的,她是第一个不会放过你的。这话是你老妈的原话。不信你去问他去。”说着只眯着眼睛向王峰笑。众人一齐发笑,王峰哭笑不得。却也不便再说。 ; m5 Z; o$ J/ J! f%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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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是露营。自然东西就多了。什么吃的用的玩的,大刘一一打点好了。众人也不去操这个心。只嘻嘻哈哈的帮着忙。就连一路上也是大刘一个人照看着东西。商平则帮着还小聪。免得大刘再去挂心。王峰看着觉得好笑。因为大家都是年轻人,事事总是粗心大意了。而大刘来管这些事。大大小小总不会有所缺漏。张张菲笑着说:“那天我家里要请保姆,我首先考虑你。”大刘也不恼,只说道:“等你与孙威结婚,或者是头儿跟赵姑娘结婚那天。你把所有的事都交给我来做。你们就放心的做新娘新郎就行了。免费的。”张菲啐了一口大刘,不说话了,靳新却笑嘻嘻的看着王峰,说:“哥。这倒是个好主意,一般到那天,做新郎的都比较兴奋,很多事都会忘记的。所以我们乡下就有一种叫拉新的活,就是找一个有经验的人帮新郎新娘。”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众人听得都笑了起来,王峰对别人说什么他其实并不感到怎么样,但靳新说这种话就特别的心烦。如果见别人不说。靳新反而说,于是说道:“上车,上车。”于是众人一窝蜂的上车去,那争先恐后的样子,也竟和小孩子一样,连小邢也一改以往的文静。跟大家嘻嘻哈哈的挤着上,只有大刘与商平和王峰是最后才上了车。 ; n% E5 v3 J7 d,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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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辆是足够大的那种。座位是多得很的,大家自然的分成了对儿坐,孙威似足了侍候公主的男仆。为张菲抹座位,拿水,拿东西吃。大刘在车下捅捅王峰,示意他看孙威。王峰只是一笑。他当然明白大刘的意思。可赵沁儿却没有像张菲那样等着别人来做,她跟靳新在一起,却指使着靳新来做事。王峰上车时,正好看到赵沁儿叫靳新拿零食给她吃。靳新则在翻赵沁儿所说的那些袋子。翻这个不是,翻那个也不是。赵沁儿则在旁边大叫着:“你怎么这样笨啊。找东西也不会找。不是说那个红色的袋子吗?怎么会没有?”靳新委屈得很,说道:“都翻完了,那里有啊?不信你自己来看。”赵沁儿说道:“我自己来看,亏你说得出口。怎么会要个女孩子去做这样的事。”仿佛替女孩子拿零食是男孩子天经地义的事一般。靳新翻了很久终于翻出了。递给赵沁儿。赵沁儿拿到了东西,也不道一声谢。还是不住的说靳新笨。靳新向王峰看去。苦笑着摇头。那很明显,不过是以后有你受的了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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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峰对赵沁儿说:“你也别乱叫嚷着。别人帮你呢。”赵沁儿一撇嘴。说道:“你不肯帮我拿。也就只好叫他拿了。你还说我。你不怪你自己。”这道理王峰还是第一次听人说。只听得瞪眼。赵沁儿也不理他,又忙着叫靳新帮拿水。这一路上,靳新倒是受够了折磨。但也只得赔着笑脸帮她做事。车上的人也都笑着看,当是一个游戏。不进也拿靳新来开玩笑。王峰却没有笑,只是无奈的看着大刘。大刘虽是笑着。可王峰在他的眼里分明看到了一点不解的神色。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对于赵沁儿,他是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说服的,所以干脆也不说话,扭头去看窗外的景色。 # a& F' ?+ s; a

& A/ o9 Z& J& C. G' N# x6 K    半吊峰于王峰与大刘他们来说,本不是什么陌生的地方了。王峰坐在车上,看窗外的景色。心里不禁感叹:“半吊峰啊半吊峰,你半吊的是什么?”最近的一次来,自然是跟靳新的那一次了。便那次却是半途而废,只走到了一半就没有再上去。留下了王峰的伤心的泪水的地方。如今再次跳上这路上,似乎与靳新的一切又出现在眼前。仿佛是昨天一样的清晰。不同的是,才几个月,田野里的禾苗,看样子也正在抽穗了。这点让王峰知道了毕竟不再是过去。那么,上次来半吊峰是一个伤心的结局。今天呢。会是以喜剧结束所有的事么?王峰想想就有些心寒了。只是车里的人兴致高得很。像小三子和小芳,还有陈科。都在车子走上了大路后就停止了笑靳新了,向着窗外看,不时的指点着一些图景与家乡里的风景比较。但无论如何。这里的风光都是比不上老家乡下的景色。这是从他们的口里听得出的很明显的意思。] ) b, T3 [' u;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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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衣不如新,人不如故”故土与故人的情感并不是一个可以简单代替的东西。王峰知道这点,心里叹气,回过头来看看车里的靳新,见他正苦着脸帮赵沁儿解闷。可这其中真是苦么?也只有靳新自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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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7 23:37:20 | 显示全部楼层
半吊峰的景色在夏天里更是青翠的一片,虽是热气腾腾的,但走入了山路里,那一片沾衣欲湿的浓翠却还是把炎热驱散了。 5 T  A  m- h" c4 ~+ Q

* O6 K9 N' z: n    一行人走在路上,笑声不断,惊醒了沉寂的山林。路是王峰挑的,走的还是那条与靳新两人走的路,仿佛每一步里都可以寻到那天的迹象,那种深入记忆的情景并不因时光久远而淡忘了,可是他的回忆有人知吗?他看看走在后面的靳新,却见他正拉着赵沁儿的手,走上一段陡坡,树隙间的阳光照下来,星星点点的,正投射到两人的脸上,赵沁儿故然笑脸如花,靳新也同样是笑意盎然,如同那天自己拉着他的手一样,王峰心里不禁又酸酸的。他忽然记起大刘在车上的那个让自己不解的笑意,不由得心中一动,他似乎发现了点什么。于是又向大刘看去。只见大刘、陈科和小三子正背着许多东西。走在最后,孙威和几个女孩子则走在前面。一群人也嘻嘻哈哈的走着,并没有看靳新与赵沁儿,商平则带着小聪夹在他们的中间,王峰决定等停下来时,一定要问问大刘是不是自己所想的意思。 $ G: I, U. o. M3 M' Z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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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人也是在上次王峰与靳新停脚的第一道峰处停了下来,大家各自找地方,坐的坐,站的站,分吃着零食和水,最高兴的应该是小聪和小芳了。两人对着山谷高呼大叫,引起了阵阵的回音。愈发便得空山寂静了。赵沁儿一到顶上,就一下子坐到了上次靳新坐过的石头上,王峰看见了,不禁一愣,靳新则大叫道:“嫂子,那是我曾经坐过的地方。你可不能占了。”赵沁儿可不理他那么多,仰头猛喝水,松得一口气了,才说道:“小王峰,你也缺德,怎么就带着走了这路。害本姑娘累得这个样子。”大刘笑道:“你不是这就要向未来的婆婆打报告吧。”赵沁儿看看大刘,说道:“你好像一点也不吃力似的。你也坏。”王峰一笑,帮小邢找了块地方,小邢坐下了,王峰又帮她送了水,正跟小邢说话,却听得赵沁儿大叫道:“死靳新,过来打扇。”王峰听得一愣,向她那里看去。却看到孙威正拿了帽子帮张菲扇着风,估计是赵沁儿看到了,也想了这个办法来折磨靳新了,不禁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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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C' K) e& L, P  e) D: c! F    靳新却不肯了。嘟囔着说:“不扇,你叫我哥去扇。你看人家孙威哥也是这样照顾张菲姐的。”张菲听得这话,得意洋洋的说道:“嗯。他可是自动的,不是我叫的。”赵沁儿不理张菲,只向着靳新说:“你扇不扇?”脸上神情似笑非笑的,靳新只好走过去,象征性的动了一下手,赵沁儿这才向张菲说:“那自愿的可不行,这样叫着来的才足以证明我的话的威力。你看我像什么?公主还是女皇?”张菲笑道:“你像公主多一点,嘿,你为什么不叫王峰帮你扇?”赵沁儿看了一眼王峰,说道:“我要让他好好休息啊,可别累着了他了,习痛他呢。”说着吃吃的笑着,张菲听了,忙对孙威说:“你也歇一会,别累着了。”说着帮孙威擦擦汗,“别让别人以为我虐待你了。”孙威脸上笑成了一朵花了,连连说着不累。张菲却怒道:“一边去歇着,赵姐姐都笑话了呢。”然后又对赵沁儿说:“你看看,这人就是这样。”商平与大刘就倚在一棵树身上,笑眯眯的看着这一群人闹,王峰原想问大刘事的,却也不可再问了。就只逗着小聪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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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0 r& ~& o0 K5 c, a; \    小芳走过去与陈科和小三子说话,这时却忽然问靳新:“你上次和王峰大哥照相的地方在哪里?那可是真的很美啊。我也要去照相去。”靳新听到小芳问,犹豫了一下,才说道:“我记不清楚了。你问我哥。”王峰却不想告诉小芳,虽说那不是什么私隐的东西。但他始终觉得那是自己与靳新两个人的地方,于是笑着说:“那算不得最美的地方,先休息好了,我带你去一个更漂亮的地方照相去。”小芳对王峰的话倒是深信不疑的。于是也就没有问了。只是王峰说了这话后,再向靳新看去时,却见靳新眼里露着一丝丝的难以言明的困惑神色。于是心里忽然又是一动。可又禁不住要笑自己太多虑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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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T9 ^. C2 |1 g    歇了一会,众人又开始走第二道峰。按计划,他们就要在第二道峰的一个山谷里扎营过夜。所以大家也总感到目的地在跟前的感觉。走得也格外的轻快了。再加上第二道峰也不算得陡。到得了峰顶也用不了多少时间。从第二道峰看时,山景又是不同了,大家站在这儿向四周看时,自然是心旷神怡了。靳新看了一眼王峰说:“哥。你上次跟我说,这上面也没有什么好地方玩了。你还真的哄我啊。”王峰一笑。他想不明白靳新这话的意思,那时自己的心情靳新自然是明白的,再好的景色也不再在话下了,可如今他这么一说时,却又是什么意思呢?王峰看看靳新,想要从他的脸上测出点什么。靳新却扭开了脸,看着那一片山色,呼了一口气,说道:“不过也真没有什么好看的。嘿。”王峰又听他这么一说,心中又是一愣,他似乎听出了一点什么,可也不愿多想了,大刘笑道:“你哥说什么你就听什么?你哥昨晚说要跟人私奔了,找一个桃花源一样的地方,说要过两人世界的生活,你信不信?”“私奔?”靳新眼睛一亮,但随即就笑了起来:“你以为是写古代小说?嘿。”赵沁儿正好走了过来,听到大刘的话,说道:“谁要私奔,这么浪漫的现代爱情。我跟他私奔去。”大刘笑道:“那你就跟头儿私奔去吧。”赵沁儿笑着说:“就真的要私奔也不会是小王峰儿。我跟他是明媒正娶的。私奔嘛。可以肯定对象不会是他了。”大刘笑了一笑,说:“那就跟靳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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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沁儿却说道:“值得考虑一下。”说着拉着靳新的手,说:“我们先走一步,当是练习私奔。”也不作歇息了,不管靳新愿意不愿意。直往原定的地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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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8 `' L6 h6 w& p" P    大刘看着两人的背影,说道:“这两人也挺配的。”然后看着王峰一笑。这一笑,王峰看得明白。知道大刘的心中正如自己想的一样。于是点点头。说:“我知道了。”恰巧其他人也正跟了过来,听到王峰这话,陈科问道:“知道了什么?”大刘说道:“我们正在猜半吊峰的枯禅寺有多少和尚呢。”陈科诧异道:“这山里还有庙?”大刘笑着说:“谁告诉你这山没有庙了。”陈科一愣,说:“你说话倒真的有点禅意了。”小邢笑道:“他是我们办公室里的刘半仙。”孙威与张菲也点头说对。大刘却哈哈大笑。笑声让整个山谷都震动起来了。陈科疑惑的看着大刘,却不知道他是说真说假,于是四处张望着,显然是在找那座寺庙。王峰说道:“你不用找,在这里是看不到的,那庙建在最高峰的一道山梁的背窝处,取得很好的地方。深深隐入这山中了。”陈科点点头说:“也只有这样才算得是出世/若是招摇着的寺庙。就俗了。”王峰一愣,那眼去看陈科,却看到陈科是正正经经的说这话,不禁惊奇不已。却听得张菲说道:“小小年纪,什么俗不俗的,这里的人还有那个不是俗不可耐的了。”大刘连忙赞同着说:“对,我也是俗人。”陈科却不理两人的话,自己在说:“等下一定要去看看这庙。”张菲笑着说:“看看也就好了,你别去了出家就行,不然那一天有个女孩子找上我们,我们可担不起这个责任。”陈科听着,只笑了一笑,也不多说,只王峰心里暗暗猜测。可看看大刘的神色,却见大刘浑不在意,不禁又怀疑自己是不是多想了,心里好笑着,一行人直向目的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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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目的地,那里果然适合扎营。那山谷是一大片平地,旁边还有一条小小的溪流。可以取水使用。大伙放下东西,看看时间已经差不多十二点了。虽说一路有歇息也可以吃零食。但毕竟午饭还是要吃的。可是叫到做饭这批女孩子却一个个的犯了难。原来这批女孩子中除了小芳外。竟是没有会做饭的。于是真正动手的就只有小芳和几个大男人了。陈科毕竟在家里什么活儿都做。而靳新对做饭就更不在话下了。于是两人加上大刘就成了饮事班了。其他人便成了帮手。小三子固然是不愿意和小芳分开的了,也帮着做些活儿,到林子里捡些枯枝作柴,回来时,竟还带了些不知名的菇和野菜回来了,说是可以做汤或者是炒着来吃的,小邢和小聪都跑着去看新鲜,一边还问着能不能吃,那小三子也不知道解释,只说在乡下时吃过,几个人嘀嘀咕咕的,把张菲也引了过去,只赵沁儿挺感兴趣的看着陈科和靳新做饭,不过,小邢她们看就看了,可却并不指手划脚的。赵沁儿就不同。偏偏的要说靳新这个放水多了,那个火不够旺。搞到靳新只直瞪眼。叫道:“好嫂子,你别添乱了,好不好。”赵沁儿却吃吃直笑。也不理他。只管捣乱着。让靳新疲于奔命。 " e% |3 f+ P& ~# d6 t; F. x6 ]

& g9 i1 M$ d) p    王峰与孙威还有商平正忙着扎营,砍树搬石,小聪跑回来在身边坐着,不时也帮着递根绳子什么的。正忙乱着,忽然听得山顶上一阵钟声响起。王峰吃了一惊。抬头顺着钟声传来的方向看去,忽然醒悟是枯禅寺里传出来的。王峰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可是却是第一次听这钟声,那钟声在王峰听来,便似是凭空而来,初时的一声只觉得单调,像是从远古而来的一声清冷冷的寂寞的敲击。让王峰有一种身处荒凉边漠的恐惧,可是等这一声起来,山谷里回音却还在绵绵不绝,那另一声又接着响起来,与回音连接成了一串,那仿佛便成了绵延千年不断生生不息的一种和谐的音符,这钟声充塞大千,竟让人生出这单调空间里但满满是袅袅的声音。是宁静而又古朴,深远而又悠扬。一种安闲而又沉静的感觉从心底下涌起;再听时。仿佛让人看到撞钟人正独立于风中,风缭起那人一袭宽大的僧衣,人也欲乘风而去一般的景象。一声声的或轻或重,或长或短,都敲击在心上,却决没有半点让人难受的感觉;山风松涛里,仿佛还可以听到那一种如同从遥远天际里传来的梵音,或急或缓,细细的,却又是极为清晰的声响。也绝没有半点可以让人感到是不可触摸的缥缈,细细听这钟声,那都是一种可感的东西,眼前便觉得是一幅清秋图景,成熟而沉稳的宁静。鼻端却又似是闻着春天里沁人心脾的淡淡的花的清香,却是香而不腻,又似是手捧瘟玉时候,心底下的那一种温和与暖润。又似是月夜里,那凉凉的月光倾泻在赤裸的身子上的那种清爽畅快。 - T* n8 A$ j/ l1 L9 F% r6 m3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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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峰的神思竟也在一瞬间便迷失起来了,只觉得是一种出尘的宁静从心中升起。人随这声音飘飘荡荡的,似乎心神没有了依托一般凌空而起。追随着这钟声愈行愈远,仿佛是行了几千万里的路,也仿佛经历了许多年一般,也不知道自己身子将去向何方,行得几年,只觉得自己所走的方向,就是那烟雾缭绕霞光夺目的一座座楼阁。心底下是一种平和与向往。这声音来得突兀,而王峰的心神也起得突兀,就像是忽然间从一个热闹非凡的集市忽然走入了一个渺无人迹却又景色明丽的世界。偏偏这无人迹的地方,却让人毫不感到荒凉。而是一种不起任何思绪的境界。无思无虑,无忧无烦。那感觉很奇怪,他只觉得身边所有的东西都没有了,青山绿水,人声鸟鸣,连同那色彩与影像都渐渐在心中淡淡的褪去,就只有来自另一空间的那么白茫茫的一片,可这白茫茫中竟还能细细的分辨出点点的如同被放大了的七彩光圈。他那游于空中的神便在这光圈中穿行着,那神思低头看时,分明还可以看到那个正手拿着帐篷,却呆呆而立的的人,那个人就是王峰啊。仿佛是真正的人与神的分离一般。而这一刻,肉体与心灵的分离,却是最没有人间烦恼的时候。因为那人世间的或与物,早已经与这个心行于天的人无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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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S$ C6 T8 y0 O0 `- ^( U6 e  e    心随着这钟声飞行着,王峰从没有感觉到像现在这样的愉快过。那些困扰着自己的事与人,在此时再也无法干扰到他分毫了。虽然他分明知道自己的身还在这尘世间的,但他却知道在这钟声里,他能得到的那种平静与愉悦。那是一种睡在半梦半醒间,却又明明白白的知道自己在做梦一般的感觉。偏偏却又希望这梦是真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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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7 23:37:48 | 显示全部楼层
“我这是怎么了?平时看电视电影,也会听到这种声响,可我却从来没有现在的这种感觉,为什么现在会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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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r7 K! q+ k; D' P- x    王峰在某一个时刻里忽然惊醒过来后,这样问自己。回神看时,青山依旧,流水依然,又想起刚才那种出尘的境界,他忽然恨自己为什么这么快就醒转过来了,想道:“也许那就是修炼人所说的解脱的境界吧。”可是什么是解脱,对于王峰这个从不问佛事的人来说,却是丝毫不知道的。自然也就无从知道了。不过,在这个时候,他忽然也像陈科一样下了决心:一定要去寺里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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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钟声还在响着,山谷里早没有了人声与鸟声了,仿佛连鸟也在凝听这声响。钟声在山谷里回荡着,王峰知道自己这一失神的时间很短,可人却像是经过了洗涤一般的空灵,竟有点似是不知人世间何年何月的感觉。再看众人时,只见一干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儿,一齐静静的听。靳新是手里抓住一把柴。蹲在自己垒起的灶边,眼神迷惘,;大刘是双目神光闪烁,看着钟声传来的方向,看不出是什么想法;赵沁儿则拧着眉头,托着腮帮,眼睛定定的看着靳新那儿,却不知道是不是也在听,陈科则跌坐在一块石头上,低眉垂目,竟有些似老僧入定的样子;这情形却相当规模的诡异了,王峰却并不觉得很突兀。仿佛陈科就是该这样坐的一般。张菲也是坐着,口唇却轻轻的颤动着,不知道在干什么?其他人神色各异。但却没有一人说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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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p+ u; \- E6 G  n# N: s5 F    王峰此时心神却是清醒着的。看到众人的样子,心里暗自苦笑,想道:“众生苦,各自苦不同,这所有的因苦而来的愁。只怕是一样的,只是我在听这钟声时似是解脱,而他们,此刻是不是每一个人真的都有一种解脱的感觉呢?可我是真的解脱了么?”这样想时,却又发现自己再度陷入了思绪的混乱里了,那钟声也听不到了,直到听得一声清脆的“啪”声,接着又听到一声叫喊:“你们都在干什么啊?”众人才恢复过来。那钟声的回响在山谷里早已完全消失了,于是眼前景明。心头间却浑浑噩噩的。 ' ?( w' o8 k# R

. R* r7 p$ t0 R: y    众人朝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原来竟是小聪双手互握着一块石头,一击之下发出的声音。商平第一个叫了起来:“好钟声,竟让我似是做了一场梦一样。”赵沁儿却接上来了:“好什么好,这敲钟的人可真真的无聊透顶了。”靳新没有说话,却将手里的柴直往灶里塞。赵沁儿叫道:“死靳新,你放那么多柴干什么?想把饭烧焦了不让我们吃呀。”靳新似是猛的惊醒一样,又急急的把里面多余的柴拿了出来。听得大刘的声音:“果然是好钟声。商平是做了一场梦一样。我却是好像梦醒了一样。”王峰听得一震。他似乎是明白大刘的话的,朝大刘看去,正好大刘也向他看来。眼神相对,两人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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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E4 [: ]* m. A/ g0 Q! U# ~, {5 q1 l    “黄卷青灯,洗涤凡间烦恼事;晨钟暮鼓,惊醒尘世痴迷人。”陈科从石头上站起来,叹着气说。王峰听得又是一愣,心里默念着“烦恼事”与“痴迷人”,想着这事与人的烦恼,眼前忽然又浮起了老妈的脸容来,拿眼看陈科,只见他一脸向往的神色。正痴痴的望着山顶方向。心中又想:“这尘世间谁还能没有烦恼。谁又不是痴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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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6 V2 N6 O2 r; C2 d/ y5 I    小芳听不懂的,只直拍着心口,说道:“这山里听着这钟声,好吓人的。想着就像是在看那些鬼片的情景。幸好小三子在我身边。”说着,看着小三子笑,小三子也看着小芳傻傻的笑着。王峰看着这两人,觉得“简单就是幸福”这句话的正确性,是的,单纯的心思的人,似乎永远也不知道愁为何物,正因为他们很容易就满足了自己,有爱人或者是爱自己的人在身边,就算是再恐怖的情景也不值得一提了,小邢说道:“你果然是痴迷人。”小芳疑惑的看着小邢。问:“我怎么痴迷了?”小邢一笑,说道:“没有什么。我也跟你一样,同是红尘里的痴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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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菲忽然站了起来,说道:“你们知道这钟声响了多少下么?”众人愕然。王峰听着也觉得可笑,他忽然明白了张菲刚才听钟声的时候为什么嘴唇在动了。原来她正在数那钟声的次数。果然,张菲得意洋洋的笑着说:“我数啦,是三十六下,分六次响的。”众人哗然。小聪在旁边看着,说:“你们这是干什么了啊。都像傻子一样。我饿啦。”众人又是一群笑声,王峰微微一笑,再次感到了简单就是幸福这个道理。也许人活着根本就不需要那么复杂的。于是一扫刚才的神色,大家又忙乱起来了。 0 P, i8 j* Z5 Z&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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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峰孙威与商平扎营的事,其实也不是很困难的。一共是大小六、七个帐篷,大的足以住进三四个的男人,小的就可以住一人,但王峰却把帐篷扎成了一个大圆,连成一串,又在大圆中间扎了一个小圆,这是三人商量出来的,女的住中间,男的住外圆,这样可以起到保护的作用。商平到如今也算是一个堂堂的公司老总,却也忙得满头是汗,王峰看这情形,不禁心里叹息:“凡人本就是凡人,自然还得被凡事所累。”想着刚才那钟声,不禁又悠然神往。 & p- S' \$ l0 \6 g

& c+ Q2 ~+ Z  ?/ c3 C* r    菜是大家一齐动手做的,本来也带了很多蛋啦干鱼啦之类的东西,于是各人动手,小三子把菇和野菜洗了,小芳炒着,又做了汤,但小三子却在汤里加了些米,众人不解,问原因,小三子却嘿嘿的笑着,只是是乡下的人用来检查这些菇是不是有毒,如果有毒米就变成黑色,众人都觉得新鲜,不过那汤做出来之后,还只是闻着味儿,就是一阵诱人的清香了。张菲是先笑着说:“这汤我就算是中毒了也是要吃的。”大刘做了炒肉片,无论是颜色还是香味都引来了一阵喝彩声,大刘笑道:“你们先别叫好。很多东西都是外表迷人,实际上是绝不好口的,甚至还是难吃的。那时我可不负责赔偿你们的喝彩。”众人都笑了起来。赵沁儿却在一边说道:“你说这话似有所指,不知道是不是含沙射影了?”靳新笑着说道:“不会是含沙射影吧。他最多就是指桑骂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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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j  k5 E8 ]    赵沁儿听靳新这话,也不说什么,只是笑嘻嘻的看着他,靳新吓得连忙走开,可到靳新做荷包蛋和炒鱼干时,赵沁儿却又在旁边捣乱了,一时藏了油,一时少了盐,靳新只得满口“好嫂子”的叫着求着,说道:“好嫂子,你饶了我吧。一会儿蛋不好吃了,我可丢不起这个人。”赵沁儿却不理他,说道:“你叫我什么?”靳新省悟,忙说道:“赵小姐,赵姑娘,我下次再也不敢了。”赵沁儿才满意的说道:“看你还乖,放过了你。”王峰虽说在扎营,却也把这些情形看在眼里,向大刘看去,却见大刘正笑着看靳新与赵沁儿两人的闹剧。心中不由得越发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不禁是又喜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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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间,饭菜做好,扎营的也基本完成了任务。于是众人各自清洁完毕,也就围着坐,随意吃喝着。王峰只觉得有些似是回到了读书时候了,众人边吃着边或者赞或者批,叽叽呱呱的,无非是这好与那坏,但到得最后,无论好坏,都一扫而光。小聪更是还吵着要那汤喝。可哪里还有呢。大刘喝骂他一顿,小聪却嘟着嘴,后来还是商平说带他去采。才平息下来。等大家放下了碗筷了,大家却说道:“其实这菜蔬可不能多了,一多就有挑剔的可能,自然就有这个好那个坏的想法。你看如今,就算不好也吃了个精光。”陈科点头说:“人也是一样的。不是说现在男多女少么,女孩子自然就多了机会,机会一多,就产生了这个好,这个不好的想法。”赵沁儿笑道:‘“所以总结起来,如果这世上就只有大刘和陈科你们两个男人就好了。”张菲却笑着说:“只有大刘一个男人就更好。”众人齐声哗笑。不过张菲却接着说:“不过就算是只有他一个。我看也不会有太多的女人爱上你。”大刘瞪着眼说:“那我怎么办?出家做和尚去?”只王峰心里明白。暗自好笑。如果真的只有一个大刘,而大刘又是现在这种想法的话,人类只怕又得重新再进化一次了。不过想想也是好笑,如果只有一个男人,大刘又是个同志,那么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办呢?赵沁儿马上顶了回去:“当然是你自己看着办啦。”这话含蓄,但众人也明白。于是一齐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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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拾东西就成了女孩子的事了。不过靳新与陈科也是闲不住的人,也一起帮着洗碗,王峰正在旁边洗手。正好看到靳新蹲着。忙得一头是汗,一串串的汗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那张脸也红润得很,阳光下的侧面形成的线条,绝不再是那个自己初见时的那种单纯的忧郁。而是多了好些成熟,心里忽然又不自禁的生起一种怜惜,伸手帮他擦了一下,手触着靳新的脸庞,忽然间又心旌神摇,靳新扭过头来看着王峰,眼睛里也满是笑意,王峰看着靳新,只觉得那种温柔并不是自己能控制的,就算自己真的一千个一万个的发誓要淡忘,只怕也不能忘得了,他忽然又想起刚才那一阵钟声,心头迷惘:“为什么在听那钟声时,自己可以忘记一切,包括靳新和老妈。”不过王峰却还是明白自己的心里有了很大的改变。因为他如今接触到靳新的貅时,心里就已经很满足了,不再像以前的那种总得带着一些欲望,也许也是一种进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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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峰深吸一口气,收敛一下心神,于是说道:“你如果累,也就歇一歇吧。”靳新笑了。说道:“就那么一点小事。还不至于。毕竟我不像你们出身矜贵。你又不是不知道。”那边赵沁儿却看到了,边走过来边笑道:“小王峰儿,我也流汗了,也帮我擦擦。”王峰猛地惊觉自己的失态,连忙说道:“你真的要我为你擦汗么?”靳新笑着说:“当然是真的。那还有是假的吗?”一边推着王峰去,王峰笑着站了起来,赵沁儿却指着王峰叫道:“你站住。”王峰听话的站住了,笑着看她,真沁儿向靳新说道:“你过来给我擦。”靳新脸一下子红了起来。王峰看了一眼靳新。哈哈大笑起来,说:“现在的事与我无关了。你们聊。”说着便要离开溪边。王峰苦着脸说:“你总不会叫我在这里看着靳新帮你擦汗吧?”赵沁儿把嘴一撇,说道:“就要你看着作证啊。别让别人以为我们俩个怎么了才好。”说着自己却笑了起来。靳新那里敢说话,只低着头洗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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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u+ q7 \) N7 ], K    王峰也依言停了下来,看着赵沁儿已经走了过来,站在靳新的一边,一手把蹲着的靳新扯了起来。靳新红着脸,却只拿眼睛看着王峰。王峰笑道:“你别看我,现在不是我要你擦汗的。”说着转身就走。赵沁儿叫道:“小峰儿,别走。”王峰只当作没有听到。自顾自的走着。那赵沁儿却在跺着脚,说道:“你再走,我可是要拿石头砸你啦。”王峰心里可笑,却仍是不理。忽听得背后一阵风声响起,王峰听得明白,知道是赵沁儿果真拿东西来砸了。待得东西近时,反手一抄,抄了个正着。看时,却并不是石头,是一根枯枝。不禁回头一笑。却正好看见了赵沁儿似笑非笑的看着靳新。靳新则手足无措的站着,还东张西望的,似在找人解脱眼前的困境。王峰看靳新实在可怜的样子,但猛的又想起大刘那个笑容,心里狐疑了一下,不再回头,直向大刘走去。 ) Y' Q' ^" v6 T$ c% c

; \% t/ i) _( G$ K& g1 N" V1 E    大刘正带着小聪和商平坐在一边看小人书,那是小聪带来的。小聪坐得矮了一点。正好拿大刘的腿垫着下巴,正大刘讲故事吧。神情专注得很。商平遇在旁边含笑的看着这两父子。旁边的几对男女的情景竟似与他们这个小世界不相关了一般。王峰看这副样子,忽然有一种很温馨的感觉。可是忽然又想起了刚才听钟时大刘所说的话。又有一种冰冷的感觉。那钟声莫非真的让大刘从此梦醒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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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7 23:38:19 | 显示全部楼层
王峰走近了他们,却听到大刘正说着:“那只狐狸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是酸的。”小聪问:“为什么吃不到就说是酸的?要是吃到葡萄了呢?”“听故事就听故事,怎么会有这么多问题的呢?”大刘似有些不耐。正好抬头,看见王峰来了,于是笑着说:“老爸没有讲故事的本领。狐狸来了,让狐狸给你说。”小聪疑惑地看着大刘。大刘却拍拍他的头,说道:“起来,跟商平叔叔玩儿去。”小聪有点不情愿的样子。却也只得离开了大刘,其实大刘讲故事是真的不好听,可小聪却宁愿他讲下去。这点心思王峰是明白的。不禁又为小聪不平起来。身为同志的儿子,难道就得多受一些别的孩子没有的苦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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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e6 A( f0 e1 V. R8 ~    商平站了起来,拉过小聪,说道:“聪聪,叔叔说过带你去采蘑菇去。晚上回来做汤吃的,怎么样?我们现在去吧。”听到去采蘑菇,小聪又高兴起来。把大刘丢到一边,跟着商平跑着去采蘑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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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峰对大刘说:“我们走走吧。”于是两人站了起来。招呼着众人去游玩。张菲却不愿意与众人同走,说:“我可不想你们占着孙威了。”一句话却说得孙威脸上发红,却是笑眯眯的样子,似正甘于张菲的这句话一般。于是两人先自走了。小三子与小芳不想动,只说老家里那儿不是山了,犯不着辛苦,更何况小芳对寺庙似乎有一种恐惧感,宁愿留下来准备晚餐的事。大家也不勉强了,便留下两人来看东西。大刘王峰小邢靳新赵沁儿陈科一干人就走在一起,朝山上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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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往半吊峰第三峰的路很多,众人却仗着年青力壮,只道走小路可以避开与其他游玩的人,并且要有情趣,于是不走修得平整的大路,却偏偏走那些只供村人走的小路,走在林间小路,树林蔽日,是清爽很多,可开始还没有什么,赵沁儿一边走还一边的和靳新开着玩笑。但小路却毕竟难行。七拐八拐,爬高窜低的,还好这帮男人都是辛苦打磨出来的人,但是小邢与赵沁儿就吃不消了,一路上直叫娘。还得一边问“这是哪里,到了没有”,除了累得直喘气外,其他话也没听到她们再提了,倒是陈科心情特别的好,一路上看见什么东西就随口说上一两句诗,王峰听这小子说话,果然不是单纯靠姐夫的人面混日子的人,心里也不禁有点怜惜他的身世了。大刘是要负起了照顾小邢的任务了。靳新跟在王峰的身后,赵沁儿跟在靳新的身后,三人倒像是一串的样子。按理说照顾赵沁儿、,本应是王峰的事了。可是王峰每每要帮她的时候,她却偏偏不用,因为她始终跟着靳新身后,于是每有要扶要拉的地方,王峰就伸手拉靳新,然后靳新再拉赵沁儿,这倒成了一个奇异的情形。每到这个时候靳新总得看一眼王峰,王峰自然知道他的意思,赵沁儿却只是笑,仿佛是一种恶作剧一般,却也不放在心上。   b* r' H$ l/ E)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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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了第三峰的山梁时,两个女的再也受不了,赵沁儿更是狼狈,坐在石头上直叫累。一边还痛惜自己的那套衣服。王峰看看时间,爬这一段路,竟用了差不多两个小时,不过也挺能体谅这些城里出生的从没有做过半点活儿的女孩子。于是对大刘说:“我们不如先到枯禅寺去坐一坐。拍些相片。然后再从寺后的大路到山顶去。这样轻松点。”众人都同意了,陈科更是急着看寺庙在哪里。可是在山梁上却还是看不到,不禁疑惑,问道:“究竟这寺在什么地方?还要多远?”王峰笑道:“你只管跟着来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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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山间小路向下走一小段路,便转上了一条修得平整的大路上,大路虽不比水泥柏油,便小了磕磕碰碰,缠缠绊绊,自然走得也轻松了,于是大家也有说有笑起来,但赵沁儿始终是跟在靳新后面。王峰并不在意,倒是小邢偷偷的问了王峰:“头儿,别怪我多事,究竟是你跟赵沁儿谈恋爱还是靳新跟她谈,怎么两人就粘得这么紧。”王峰装作无奈的样子,说:“缘分的事很难说,你听着我老妈说是她跟我谈恋爱,可是看着又似是她在跟靳新谈了。嘿。你说呢?”小邢摇摇头,不再说话。顺着大路走,拐了一个大弯,眼前豁然开朗,接着便听得陈科“啊”的一声叫了起来。王峰对陈科的惊讶并不感到奇怪,因为他第一次来时看到这寺的时候,也是同样的“啊”了一声,原来是看见了一大片连垣着的亭角飞檐,掩映在青山绿树里,在如今看来是极为显眼的。可是你若不拐这一个大弯,便看不见,因为这寺便座落在半吊峰的半山腰上。却刚好被“凹”字形的山势隔断了人的视线。所以不到得这路上,你便只闻其声,却绝看不到其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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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c( Q. h( ^9 L) ]    听得陈科惊叹道:“哗。好大,好隐蔽。果然是修道的好地方。‘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万籁此俱寂,惟闻钟磬音’。禅房还没见,但曲径是先经的了。”王峰看他孩子气的样子,不禁好笑。靳新却东张西望,问道:“怎么看不到人呢?”赵沁儿推着靳新向前走,说道:“你要看见人就走快点。别磨蹭了。”靳新却并不就走,依旧跟着王峰身后,也不理会赵沁儿瞪眼了。大刘却讶然的看着陈科,说道:“这是谁写的诗,好意境。不过,我到过了那里的禅房,花木并不深。”王峰笑道:“我只记得是唐诗,谁写的倒是忘记了。”陈科笑着说:“原来王队长也是喜欢古诗词这种东西的。”然后向大刘说:“这是唐人常健的诗句。”大刘点头:“读书人就是不同。”赵沁儿却不屑一顾,说道:“懂诗词能当得了饭吃?百无一用是书生。”陈科听得一愣,随即脸上一红。低头不语。似是触动了心事,赵沁儿也不理会他,拉着靳新就走,靳新也不言语,跟着赵沁儿走,却走得极是缓慢。但终是抢在了众人的前面,小邢也快步跟上赵沁儿去。王峰却看到靳新目光有些暗淡。知道他肯定又是想到他自己的身世了。心中叹息,于是不再说话,和大刘陈科一齐向枯禅寺走去。只是这路上,陈科却沉默了起来。 9 h& }5 y% C; G8 X1 ~2 Q

. ]9 [" s# e; I6 S" C    王峰与大刘对望一眼。大刘点点头,走近陈科一步。拍拍他的肩头。说道:“陈老弟读的是文科出来的吧,对古诗词还真行。”陈科苦笑低头,轻声说:“有什么用,到头来还不是要靠姐夫,哦,不,还是得靠王队长的哥哥。否则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工作。”说着向王峰看了一眼。微微一笑。只表示感激。大刘说道:“你泄什么气。你总比我们这些大老粗一个要强胜了百倍了,就算你现在是在王政的公司里做事。但总是靠自己的本事。也不是叫王政白发了工资的。对吧。别信了赵沁儿的话。我要说的话,应该是‘豪门多败类’才对。”说着一笑。却又对王峰说:“我不是说你啊。”王峰笑道:“说我也没事,你本来就说得很有道理。”大刘瞪眼,忽然笑了起来,摇摇头说:“我后面加上的半句话,其实是多此一举,让别人一听就更疑心是指着和尚骂秃驴。”王峰笑道:“你现在指着什么骂什么都不要紧,小心别进了寺后再骂就是了,说不定寺中隐着能人,你吃亏了还不知道是什么回事。”大刘点点头说:“多谢头儿指教,说不定寺里的和尚一个个都是武林高手,那吃亏的肯定是我了。”陈科听得也笑了起来。阳光下露出一排白白的牙齿。大刘又笑道:“你这牙齿,适合去做广告。”陈科倒是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来。大刘也实在是能扯的人。这话题七扯八扯的。便引得陈科话多了起来。也变得开心了。王峰稍稍宽心,心里却暗恼赵沁儿,好端端的却要惹事。但又不好说。 ( v6 \7 J1 U- G* 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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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谈谈说说,走得慢了点。赵沁儿就在前面叫道:“三个大男人,还不快点呀。”大刘低声说:“这小姐脾气可惹不起。”陈科看着王峰微微一笑。王峰绝不尴尬。也只一笑。三人大步的追了上去。赵沁儿却盯着陈科,微笑着说:“看你们三个男人在一起,那么多的说笑。可是跟女孩子却没有话说,我竟会怀疑你们是不是女人转世来的了。难怪也有书上说你们男人都是同性爱的倾向。”这话恶毒得很,偏生是笑着说出来的,让人便看不出她是有意还是无意。可这话说出来之后,便有两个人变了脸色。一个是陈科,一个是靳新。靳新也只是瞬间便回复了正常。可陈科却是苍白了脸,想要发作却又不敢。小邢只是微微一愣。随即莞尔一笑。拉了拉赵沁儿,赵沁儿却不理会,依旧看着三人。大刘与王峰都好整以暇。似乎是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一般。不过王峰心下却终是起了怒火。再过分也用不着这样去刻薄人啊。只是这话却又不知如何去分辩。终还是忍着了不说。却听到陈科说道:“我猜这庙里的都是同性爱。”语音冷冷的。从赵沁儿身边大步走过。竟似是没有她的这个人,看也不看她一眼。王峰暗暗点头,知道这陈科毕竟还是有血性的,看大刘时。只见大刘双目神光大盛。看着陈科的背影。嘴角上浮起一丝丝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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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i2 O% Z  m" _  K( O0 P4 z% w    赵沁儿听得陈科的话,先是一愣,接着柳眉倒竖。待要说话时,陈科早从身边走过,去得远了。接着听得靳新“嘿”的一声笑。赵沁儿怒道:“你笑什么?”靳新赶紧说道:“没有,我想起了哥跟我说的一句话。”赵沁儿冷笑着说:“什么话?狗嘴里还能长出象牙来了?”靳新低声笑道:“哥说这城里不知道还有没有长得比你更漂亮的女孩子。现在倒是信了,嫂子连生气的样子也特别的好看。不知道这算不算象牙。”赵沁儿一把抓住靳新的耳朵。说道:“你跟你哥好的没有学到。坏的倒学全了。”脸上怒色却已尽消。靳新却大叫道:“嫂子放手。痛呢。你就知道欺负我。这话不是我说的,你找人出气就去找哥去。”赵沁儿却笑着说:“小峰儿成个小老头儿,一点也不好玩呢。还是你好欺负一点。咦,你刚才叫我什么来着?”说着笑盈盈的看着靳新。靳新连忙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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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6 [1 ^* [# l0 S/ B    王峰本怕她发脾气。如今见她如此。也松了口气。她爱说什么就什么。也只笑笑。用脚踢了一下大刘,说道:“走吧。刚刚说了梦醒了。可别又做梦啊。”大刘侧过头来,看着王峰。说道:“这梦可不好做。”说吧叹了口气。王峰原是开玩笑的。但听大刘的话,竟是带着真的成分在内。不禁默然。 - S& C7 k/ U- ?0 ^( `/ n# 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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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沁儿说道:“你要做梦,晚上再做。现在做的是白日梦。别耽误了大家的时间才好。”大刘笑道:“晚上再做梦?好啊。”说着笑呵呵的。一行人笑着走着,却始终也追不及陈科了。王峰猜想他是故意要避开赵沁儿的。但知道他是去庙里,所以也不在意。 , }6 t2 I1 v1 g%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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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山跑死马。虽说看这枯禅寺近在眼前,但一行人走得快了也还得二十来分钟。终于到了庙前。枯禅寺本来就是供香客上香的开放式庙宇。来此上香的也是附近的村民,这时节正是冷清时候。门前就只有一个大约只有十七八岁的小和尚在扫地,但看那身材或许更小一些。于这批人来到,竟似是没有看见一般。其余竟没有看见一个人影了。看这庙时,应是年代久远,大门锈迹斑斑,门前只得一只石狮子,也苔痕惹目,大门横匾上三个小篆大字“枯禅寺”也漆落得差不多了,更显得古朴凝重。尽管古旧。但毕竟是神鬼之地,总能让人心存敬意。于是连赵沁儿如此人物,也不敢轻易的大声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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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B3 x: K3 q! O1 m8 f0 b& l    众人在门口近处低声商议,看要不要等孙威和张菲,赵沁儿说道:“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来,不如打电话问一下。”一句话倒是提醒了王峰。笑道:“来到了古庙,似乎也忘记了现代的通讯工具了。”其实是他一看到那个小和尚就不禁在想陈科说的那句话:“这么年轻的人就出家当了和尚,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心里暗笑,一边打了孙威的电话,孙威却说不过来,于是众人就进庙去。 5 b; ^1 Z: O- H5 i0 T1 u: U: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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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峰走得快了点,到了门口,却听到大刘在问那个扫地的小和尚:“大师有没有看到一个年轻人进去了?”那小和尚也没有说话,就点了点头。王峰停了下来,让其他人先进去了。自己就在门口等大刘。他觉得自己有必要跟大刘说一说。以他自己现在的想法来说大刘。但看着大刘走近后,阳光看到大刘那张刚毅的脸,忽然又发现自己说也许是多余的。于是忍住了不说。与大刘并肩走进了庙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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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得庙来,有一个大院子。里面长了很多大树。高出了庙顶很多。整个庙就像被这些高树撑起的枝叶所掩盖了一般。虽有碍天光,却是一院俱凉,人行道上因人少至,也苍痕斑斑。似是进入了另一个宁静清凉的世界。却依然没有看到人影,便得庙也更见寂静了。院子里似乎可以闻到一股树木的清清的味道。与庙里特有的那种所烧的香的味道混在一起。绝不呛人。反而让人有一种不近人间烟火的感觉了。更让人有一种沉静的感觉,王峰暗叹:单是这种环境就足以让人忘记了俗事俗情了。更何况如果是在钟磬齐鸣时的那种时刻。只怕更是让人了无烦恼了吧?他忽然觉得也许当和尚并不是真的像别人所想的那样枯燥乏味吧?想着心里又吃了一惊:莫非我也想当和尚了?不禁苦笑摇头。人说当和尚的要六根清静。尘缘了却。只是自己六根何曾清净了?尘缘又几时能了断。想着不由自主的向靳新那里看去,却见靳新与赵沁儿还有小邢,正转入一间房子里去。细细辨认那房子门上的匾,上面写着三个字:“知客堂”,知道那里是专门接待客人的地方。于是与大刘一齐跟着紧走几步,随着众人一起进入知客堂。 % A. |% W" d; s  A, Z' H

+ T/ V' B# [6 Y3 Z, S7 f    堂内一个极为健壮的僧人正在看书,见有人来了。连忙站起来招呼,只是那僧人也不多话,就一个合什,一个请坐的动作而已。王峰看这堂里,布置得极为简单,一色的木椅子。一张八仙桌。看起来古色古香的。连同那端茶水的托盘也挺雅致的。只是那装茶的杯子也不过是时下之物。有点不相称。众人也不在意茶水,不过想坐一坐,休息一下而已。那赵沁儿倒也不客气,坐在一张椅子上喝着茶,只喝了一口便忍不住说道:“好香的茶。”王峰捧着杯子,只四处打量。听得赵沁儿这么一说,也浅浅的喝了一口,不想看这茶色并不出众,却是入口清香,一种清新淡雅的茶香让人回味,那茶是冷的,也让人精神一爽,不禁也赞道:“果然好茶。”那僧人淡淡一笑,说道:“山野之物,取之自然。粗制滥造,只求解渴。不值一提。只怕与施主们所用的名贵的茶还有差距。”王峰听他这话,心里惊讶,一个接待客人的僧人,吐谈不俗啊。不禁多看一眼,见那僧人长相普通,毫不起眼,绝对是个放到人海中转眼便找不到的人。实在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凡之处,年纪也只三十多岁。只是双目炯炯有神,焕发出来的竟还是一种青春的光芒。这种普通的面貌与那种深邃的眼神一配在一起,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奇异之极的感觉。 ) v: e# \9 F- H: d& X5 K) T/ b$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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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看得奇怪之时,却听到赵沁儿问那僧人:“大师怎么知道我们喝的是名贵的茶?”那僧人笑道:“姑娘,我不叫你施主,你也别叫我大师。更别掉书袋子。我本来对每一个来客说的都是这一翻客套话。不过你既然这样问了。就正好说明你喝的是名贵的茶了。”赵沁儿瞪眼,“原来出家为僧了,却还打诳语。这可是佛门的第一大戒。”那僧人却想也不想就应道:“姑娘你也别恼,我出家已有十多年了,学佛一无所成,俗心始终不减,自知难成正果了。才要求主住师兄才把我放到这里来接待客人的。要不然,其他人还天天嚷着近了俗人,难免于修为有害呢。我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王峰听得又好气又好笑。原以为遇到一个雅僧。却没有想到真的是一个俗僧,连那么俗的话也说了出来。赵沁儿反而笑了,说道:“果然。”那僧人笑道:“姑娘若要挑我的毛病,单是称呼便可挑出来了,出家人应该自称贫僧或者老衲,我却自称为我,自然要让姑娘觉得僧不僧俗不俗的。这是笑话。”赵沁儿正喝着茶,听了这话,一口茶便直喷了出去,笑了个前俯后合。王峰听着也好笑,随口问道:“大师吃肉?”那僧人说道:“不吃。”大刘追问一句:“为什么不吃?”僧人说道:“吃不吃肉与我称不称贫僧原没有什么不同。”这句话听在耳里却是机锋处处。不称分僧原是反了原则,可不吃肉却又是守了原则。他却说是没有不同。王峰语塞,大刘却笑着问道:“称呼没什么大不了,吃肉还是没有什么啊。为什么不吃?”那僧人却笑了起来,说道:“你以为我不吃肉是因为守戒律么?我不吃肉是因为正在减肥。”这话一说,正歇了口气喝茶的赵沁儿又是一口茶直喷了出去。这回却是笑得捂着肚子叫痛。连大刘也“嘿”的一声笑了出来。好端端的宁静的寺院,竟被一阵笑声扯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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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P* r+ a7 ?& @" q2 U    那僧人看众人笑得欢快,忽然脸色一正,双手合什,念佛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他僧胡言乱语。当下拔舌地狱。不过,各位施主也须明白,凡人修行,重在修心,何必拘束于形式。如果守得住心。又何必执着于一个称呼,或者是一块肉。如若守不了心,便守住这贫僧与不吃肉又有何用。‘自觉觉人、自救救人的至德要道。离开了人生,离开了人群,又从那里去研究宗教、信奉佛法?’”王峰听了这话,不禁肃然。此时看那僧人,宝相庄严,竟没了半分嬉戏的神色。一副得道高僧的样子,与先前的俗不可耐判若两人。一个人身上,在这几分钟内出现了两种不同的角色。觉得令人诧异。王峰想他所说的重心不重形的说话,于是问道:“请问大师,我心有疑难,决断不下,怎么办?”那僧人看了王峰一眼,忽然一笑,摇摇手说道:“施主不必说。‘一念嗔心起,八万障门开’。尘世中人,凡人修佛道。不过修心,亦不过一个心字作怪,你若守得住心,自也不必去看重于形。你所有疑难不过是酒色财气。那也简单。施主且守得住心,就不必重在其形了。若真的守得了心,其形不在眼里,又有何难?”王峰听得愣愣的,似懂非懂,如果把这段话去理解成自己的感情,那么会不会是说自己不必过于执着与靳新的形式,而注重这一份感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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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峰正胡思乱想。只觉得越想便是越乱,看靳新时,见他正听着那僧人说话,似乎挺在意的样子,忽然又想起靳新所说的那句话:“你就算是结婚了,我们仍旧还是好兄弟。”忽然觉得靳新的话似乎跟这僧人的话很似了。那么该说是靳新悟得了佛道么?如果真是这样算得了悟道,那么宁可不悟。王峰想起自己听钟时的感觉。觉得好笑。原来自己所想的,不过是自己的自以为是而已。这僧人所说的又那里是出尘了。他不愿意再听这僧人说话,于是向大刘看去。大刘正喝完第二杯茶,向他看来,点点头,说道:“大师佛法高深,不是我们这些俗人可以理解的。我们去玩去。”那僧人也不是真的一点俗事不懂了,只大刘说这话,含笑合什道:“善哉,施主都懂。不过身在红尘中。许多也不过是无可奈何的事而已。”于是带头领着众人走出了知客堂。 ) u. K3 H" w( m

& M0 A4 ^3 f. J' j  T0 F8 S# y3 b    从知客堂的右边走上一条长廊。进入到另一个院落,这院落要比前院小了些,同样是高树参天,宁静怡人,正殿就在这座院落里。那僧人带着他们所来的地方,就是正殿,走进去,却发现陈科也正在里面,正跟一老僧在专心的看殿壁上所挂的字画。王峰本要叫一声,可是到了这里,只觉得不宜,而那老僧与陈科看到这些人进来了,也只微微点头,并不言语,众人走近去时,正听到那老僧在说话:“佛祖说‘子事父母,当有五事:一当念治生,二早起令奴婢于时作饭食,三不增父母忧,四当念父母恩,五父母有疾病,当恐惧求医治之。’又说‘当以五事,敬顺父母,云何为五:一者供奉能使无乏;二者凡有所为,先白父母;三者父母所为,恭顺不逆;四者父母正令,不敢违背;五者父母所为,正业不断。’虽说显浅,但如今的年轻人又有几个能懂得,如真的懂得这些,天下间便少了很多伤心的父母了。善哉,‘知恩者,虽在生死,善根不坏;不知恩者,善根断灭。是故,诸佛称赞知恩报德者’。这图上便有是以己身为父母赎罪的,舍身为父母的,总是劝人为父母着想。施主可有感悟?”原来两人看的正是一幅有关《二十四孝》故事的图画。画面人物众多,极是古朴,看似是古董了,那老僧所说的应该就是因这画而来的感慨。陈科正低头思考着老僧所说的话,王峰听得这话,只觉得正戳在自己的心上一般,虽看不到自己的脸色,但也知肯定是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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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1 Y% {, t( H0 b/ x  M    “阿弥陀佛,无能师兄此言差矣,”那带着众人进来的青年和尚,原来也是恭敬的听话的,可是却在众人未说话前先说了话,“佛经也好,其它经书也好,林林立立的也总有许多是教人愚忠愚孝。父母虽说是生了我身,但佛祖也说‘本我所造,后我自受,’,父母事何用子女去承受了。”那老僧听青年和尚说这话,神色一变,喝道:“无法师弟,你当思正道精进,修善本、获大果报。佛祖面前,妄言佛法,也不怕佛祖怪罪?”王峰始知这知客僧名叫无法,而这老僧自然是无能了。不禁好笑。因为这两个名字跟武侠小说里的那些高僧也真像,不过怎么看也不会是武林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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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无法和尚合什笑道:“我佛慈悲,纵无法说得有误,亦不会怪罪,师兄着相了。”那无能和尚语塞,只低头念佛。陈科却说:“无法大师,无能大师也没说错。如今世上实在是有很多不孝子孙。如果真的能向善学佛,天下恶人也少了。”赵沁儿却冷冷一笑,说道:“若真是这样,去监狱里给那些犯人每人一本佛经去。”那老僧眼里神光一闪,看着赵沁儿。说道:“施主说得也对。佛祖只劝人向善,却没有说人人可渡,这才是佛渡有缘人。善哉,贫无善根,佛起大悲;行不善法,佛起大悲。”赵沁儿只拿眼睛看着陈科,笑道:“我们这里的有缘人不多,大师你尽管渡去。”那老僧不理赵沁儿,指着另一幅画对陈科说道:“这一幅说的是十八地狱的事,,,,”赵沁儿又笑道:“不知道我将来要下第几层去,不过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地狱都被你们这些佛塞满了,只怕也容不下我啦。”这话说得过分了些,王峰怕无能和尚着恼了,连忙向赵沁儿打眼色。赵沁儿只当没有看到。却见无能并不说话,只不住念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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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法和尚却在这个时候又说话了:“阿弥陀佛,我昔所造诸恶业,皆由无始贪嗔痴,从身语意之所生,诸恶莫作、众善奉行、现造恶因,定受苦果,自净其意。何来地狱。除尽烦恼,脱离六道,超出三界,断了生死,不生不灭。施主用心向善,何用下地狱,”说话声喃喃呢呢,王峰也是凝神细听才闻。那老僧距离是远了些,却似听得分明一般,也垂首念佛:“观身不净,观受是苦,观心无常,观法无我。善哉,善哉。”王峰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心里知道只怕众人中也没有谁就真的懂了,看众人时,却见陈科低眉垂首,似听得入迷。靳新也应该是不懂,只看着老僧出神,大刘则浑不在意,只盯着殿上的佛像看。也不知道他是否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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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7 23:39:08 | 显示全部楼层
王峰也不想赵沁儿继续胡闹,于是走近她去,低声说道:“你不喜欢听就别听,也别扰乱了别人,你看大刘。他是怎么做的。”赵沁儿看了一眼王峰,也低声笑道:“我看你也听得挺入神的,怕只怕你一时短了那根筋了,出了家,那你妈可得怪我了。”王峰不解,问道:“就算我出了家,跟你有什么关系?”才问完,忽然明白她所说的意思了,不禁好笑,果然,赵沁儿笑道:“你妈以为是我逼得你出家啊。”听她这样一说,王峰也不敢去惹她了,走到大刘身边,跟大刘一起看佛像。赵沁儿也不缠他,不过也不再跟无能无法抬杠了。拉着小邢与靳新一起,自顾自的找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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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D1 ?0 }) v: H# K    那边的陈科也不再听无能说法了,走了过来。跟王峰一起。就剩下两个和尚一起嘀咕,也听不到在说什么。王峰看陈科走了过来,低声笑道:“听了这一翻说法,我好像看到你的脸上也有佛光了。”陈科笑道:“如果真是听一下就有佛光,那这两人整天的诵经,早就成了佛了,只怕也用不着过这种苦日子。”大刘笑道:“我看也差不多。”王峰疑惑道:“怎么了?”陈科低声说道:“出去再说吧。”王峰知道两人肯定是发现了什么。细心的想想,并没有发觉什么不妥,于是看大刘,大刘摇摇头不说话。王峰也不问,正好那无能老和尚又过来了,于是三人就跟这和尚聊一些闲话,不过是些衣食住行的事。王峰听他所说,知道这偌大的庙里,和尚也不多。就十多个人,而且都是外地来的人,每一个人管着庙里的一些事情,还得靠大家一起耕作这庙后的一些山地。山下的几块水田。自给自足养活自己。而且耕种所占的时间是大多数的,念经修行却基本就成了各人修行的事了,根本就没有其他娱乐节目,实在是清苦得很。倒不是王峰自己所想的那种念念经,敲敲钟就一天的生活,不禁感叹,那无能和尚倒是很满意自己的生活似的。说道:“出家人四大皆空,原也不去讲究什么。但求心安心静。”说话间没有丝毫的愁苦,王峰也不禁佩服,看这所见的几个和尚无不是粗衣淡茶,庙里简陋朴素,暗自想道:“如果我要来出家,是否也受得了这种苦呢?”不禁摇头,四人正说话间,忽然听得赵沁儿那边三人在争论什么。于是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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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f; ]- l% w' g    原来赵沁儿与小邢靳新三人正站在一个形状跟乡下邮箱一般的箱子前,正在说话。王峰走近看时,见箱子上写着三个字“募捐箱”,知道是捐款的。果然三人正就捐多少钱正起了争议,不过无能和尚来了,这三人也就不说话了。靳新却走到王峰跟前说道:“哥,借我一点钱,我想捐点。”王峰听他说个“借”字。心中不禁有些恼意,低声说道:“借什么,你跟我还客气?”靳新连忙拉着王峰的手,说道:“不说借,就像是我没有心捐款了,你说是不是?”王峰本还恼着,听他这么一说,不禁好笑。于是取出钱包,问道“你要多少?”靳新却愣住,竟不知道要多少。拿眼去看赵沁儿,王峰自然明白是赵沁儿的主意了,于是说道:“你别跟她怄气。她家里拨一根汗毛也比你的三个腰杆子粗。”靳新听得难为情的一笑,说:“我知道。这里的和尚其实也够苦的。你没看到他们穿的衣服都是很旧的呢。”王峰点点头。知道靳新是想到了什么,于是自作主张的给了靳新三百元。靳新接了,说道:“发工资后我还你。”然后向王峰扮了个鬼脸,满心欢喜的去了。王峰看得好笑。一向以来,靳新总是一副少年老成正经得很的样子。今天倒是第一次露出小孩子的神色。不禁又看着他的背影发呆。 1 k; G# ~1 [  |. }- g6 H

; n; u( h% a/ ?3 J' _( K- R    却听那无能和尚说道:“钱财本是身外物,老衲设这个箱子,不敢说贪财,怕污了道行,只希望初一十五有善男信女来上香,尽点善心作点善事,捐个灯油钱吧。结个善缘。一年下来也可以为庙里帮补多少。”王峰听得心里感动。也不看有多少,将钱包里剩下的钱通通放到箱里去。陈科也跟着,不过放钱的时候却还是稍稍犹豫一下,就留下了一些。王峰回头对站在身后的大刘说道:“你多少也捐点吧。”大刘微微一笑。也不多话。从口供里取出钱来,王峰看他也不过是放了二张百元大钞。低声笑道:“就你小气。”大刘说道:“回去还得用呢。”随后小邢与赵沁儿也放了钱。小邢斯斯文文的,对那无能和尚说道:“我们都没带钱来,只能多少算点事。”那无能和尚却不住念佛,说道:“阿弥陀佛,施主们善心善举,当有善报。”脸上却喜气洋洋的。王峰看这情形,虽心里不免要说这无能和尚未能免俗。但终因自己做了一点善事而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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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V( B1 R" }3 s% R+ ?! A    一众人出了大雄宝殿,那无能和尚带着他们走了一圈庙里。挑了些值得留念的地方拍照。倒也热闹一翻,那老和尚却始终没有半点不耐烦的样子,笑容可掬的看着众人玩,最后陈科却提出去看看经书,那无能和尚又带众人到典藏室里看,进得经阁无能和尚说道:“这典藏室一向不许人来,各位施主是有缘人。但看不妨。”若依王峰的想法,既是不许人去看,也不宜打扰别人,不过那无能和尚许是因为众人捐钱的缘故吧。倒也没有半点勉强的神色。王峰看里面的藏书也不多,不过是些普通的经书而已,布置也极为简单。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和尚捧上茶了。神色冷淡的递给众人,王峰看这小孩子,心里不禁叹息。靳新却拉着那小和尚的手问了些东西,那小和尚也没有拒绝,只是问什么答什么,也不见得热情。只一会儿就走了。众人边饮茶边随意翻看经书。看得最入迷的是陈科了,而靳新本就没有什么兴趣,赵沁儿与小邢更加,不过看看里面有些什么书而已,大刘更是懒散,早就跟着那端水的小和尚出去了。众人略略坐了一坐。怕耽误了上山。就告辞了。那无能和尚一直送到庙后上山的路。才念着佛回去。大刘看着那无能走了之后,忽然“哎哟”一声,说道:“我掉了东西了。你们先到路上等我,我一会就回来。”王峰问:“什么要紧的东西?还能找到吗?大家一齐去找。”大刘说道:“要紧得很。不过你们一齐去也不好。别让和尚们以为我们怎么了才好。”也不多说,王峰还要问些什么,他却急急的跑了回去。王峰只好带着众人先走。在离寺不远的一个小亭子里等他。 9 p- H: V' f, U' A" }

; J8 \+ V4 K1 M" f, [' C: A    大刘才去,这里赵沁儿便问靳新:“我看你刚才问那小和尚的事。不是你也想着出家吧?”王峰听得一愣。因为刚才他是看到了靳机关报问那小和尚的话,却并没留意他问些什么,看样子赵沁儿倒是知道了,也不禁疑惑的看着靳新,恰好靳新也正向他看来,并微微一笑。不禁更加起了疑心。听靳新叹息着说道:“那小和尚叫本性。也是个穷人家的孩子,读不上书,又没有什么手艺。”低头一会,才又说道:“可怜。我当初也比他好不了多少。”王峰知道惹起了靳新的心事。本来想问话的,也不敢问了。那赵沁儿说道:“好端端的,出什么家。我看这里面还有几个想出家的啊。”说着只看着王峰与陈科笑。陈科淡淡的说道:“我只怕自己没有守得住清苦的本事。”靳新也默然不语。王峰笑道:“我现在也知道。出家可不是件简单的事。况且出了家也还是免不了俗。”赵沁儿点头赞同:“你没看见那无能老秃驴,看到我们捐钱的时候那样子,只笑得见牙不见了眼。还出家人四大皆空呢?”陈科也默然无语。小邢掩着嘴笑。说道:“赵大小姐。被你说了,这寺里的和尚也不是好人啦。”赵沁儿说道:“是不是好人一看就知道。我看他们肯定得勾引几个有钱来当和尚。”王峰知她的意思。也不跟她争辩。众人也就胡乱的扯着寺里的事。只是陈科和靳新说的话不多。王峰也只应付着说,都是各怀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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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多久,便又看见大刘满脸含笑的跑了回来,也亏了他这年纪,跑在山路上来回,竟没有半点气喘,王峰知他是找到东西了,所以也不问,果然,大刘说道:“还好,找到了。走吧。”赵沁儿说:“看你鬼鬼祟祟的样子,说不定是看中了寺里的什么宝贝了,偷到手了吧?”大刘一笑,也不搭话。只推着众人上路了。 7 ]) O3 _, z6 b# r2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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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上山去,这路要比原先的好走了很多,不过却陡了很多,赵沁儿与小邢反而落了后面。王峰还是和陈科大刘在一起,看看离寺远了。王峰才说道:“你们怎么了?”大刘笑着看陈科,陈科却笑道:“这寺有些奇怪,一般的寺里都不会挂着《二十孝图》这种画,虽说都是劝人为善的,但和尚只管念他的经。挂的自然是与经书有关的画了。而且那经堂也正如无能禅师说的一样,只所是名存实亡。打扫是常有,可是我看念经却是少有了。这就不合常理,起初我听到钟响,还当是可是惊醒红尘痴迷人,现在看来,他们身在红尘外,还是红尘中人。我看这寺里有文化的人也不多。” 0 V0 j, N# H! ?6 p8 ^! c0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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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新说:“也许吧。那本性小和尚也只读了小学。好惜了他还长得那么俊。”赵沁儿盯着靳新看,忽然笑道:“俊?你不说也罢了。一说我就想起,那小子跟你长得有点像呢。你也去了出家去。寺里就有两个兄弟了。”靳新似发现自己失言。向着王峰一笑。改口道:“不过那个无法和尚看似懂得很多哩。”王峰点头。一半是因为小和尚的事。一半却是因为无法和尚的,觉得这无法和尚也总应该是个有才的人。所以也说:“那无能大师说的那些经文也应该是正理啊。再说,事实毕竟是事实,我起初也没想到这和尚还得吃饭穿衣的。”王峰这话其实是针对陈科的话而说的。他知道陈科是听得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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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7 G3 W6 A+ b+ D    陈科摇摇头,笑着对靳新说:“那无法看起来更像是个骗子才对。嘿,说笑的,别说我对他不敬,他念的不过是些最基本的法理。连我也懂一点。你看他说话。东扯西拉的。贼滑。吓唬的是行外人而已。至于无能禅师,我与他谈话,也不觉得怎么样了。也许是深藏不露吧。不过王队说得也对。只要还不是真的成佛了,就得穿衣吃饭,既吃五谷,就免不了俗。可叹我们还是想得太天真了点。”王峰听他这么一说,细细回想这无法和尚给人的印象,果然是如此。不禁失笑,听到陈科后面一段话,又不禁心生警惕,许多事都不过是自己的想法天真了点。他不禁去看靳新,见靳新也正低头沉思,却不知道会不会是因这个天真而来的感触。他不希望靳新是,因他宁愿靳新还是天真一点的好。可是,有时候也不可能。毕竟他也在长大了。 , k' q" M, y9 W

9 I7 ?: _/ Z+ L9 {3 P( L' J: t+ `$ h3 y    大刘也正在听陈科说话,听到这里,也哈哈大笑起来。说道:“你们知道我刚才回去找什么东西?”小邢问道:“找什么?在那里掉的?”大刘笑道:“找什么?嘿。我是去偷看这无能和尚和无法和尚搞什么鬼。”赵沁儿笑道:“果然是偷。不知道偷到什么了?快说。”大刘笑而不答。只推众人快上山去。赵沁儿却非要大刘说。连同陈科也满有兴趣的看着大刘。正好这时,王峰的手机响了。却是孙威打来的。说他与张菲正在山上等着,要他们快些上去。于是众人也不再追问,一路笑着上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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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7 23:39:41 | 显示全部楼层
王峰走在最前面,正行走间。忽然又听得寺里钟声响起。那钟声依旧是那般悠扬悦耳。众人还是停下来听。可王峰心里却再也起不了那第一次听钟的感觉。只觉得这红尘内外,本是一体。先前自己所想的一切不过是虚无的东西。出家却不能免俗。原来红尘内外一样是有着无可奈何的事。心里叹息着。那钟声也只是一种无所谓的声响了。回头看众人时。陈科还是那一副着迷的样子。低头静听着。大刘则嘴角含笑,只不知道他是不是又明白了什么了。靳新则也一样痴痴的看着寺院。小邢倒是最悠闲的样子。赵沁儿却说道:“这和尚们不是因为今天发了一笔小财而高兴的撞钟吧?”大刘点头说道:“你说对了。”说着向王峰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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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B) \" `! a# T2 F0 Q. o" c    王峰知大刘肯定听到了些什么。想要问却又怕问到大刘不愿意说的。于是也就不问了。这回钟声倒是很快完了。赵沁儿说道:“只便宜了这两个贼和尚了。早知道我们也不去搭什么帐篷。就在寺里借宿不是很好吗?香油费是住宿费。”王峰听得嘿的一声笑了起来。孔圣人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这赵沁儿什么都记得清楚。不知道这和尚那里又得罪他了。陈科大刘正跟在王峰身后,听赵沁儿这样一说,陈科便压着声音说道:“我还真的想在寺里借宿。领略一下夜宿山寺的意境。”大刘笑道:“你如果在寺里住的话,千万要叫我一声。我也想试试看。”王峰奇怪的看着大刘。大刘笑着推他。“你别这样看我。我也是一时发神经病。就像听钟的时候,忽然想着要出家一样。”王峰见他说得暧昧,不知道是不是又在说自己,心下疑惑,却也不肯问他。于是一笑,心里却知道,如今说要出家的话,他却是肯定绝了心的,因为那里还不是人的世界,是人的世界又那里少昨了烦恼了。不为名则为利,不为利还得为自己的生活,想着这些,自知没有本事真的出家,看靳新时,他正在与赵沁儿小邢在说笑,说的便是香油钱的事。听他说道:“赵姐姐,其实就算是捐给他们也没有什么啊,他们本来就是要帮助的人。你不也捐了很多吗?”大刘低声对王峰与陈科说道:“这小子也说出我的心里话了。”赵沁儿却说道:“我也是穷人,现在正心痛我那些钱呢。”众人一齐笑了起来,赵沁儿说:“你们大方,我只可惜我的零食钱没有了。”一边说着,一边追上来了。这次是走得快了很多。 6 i( o/ R, x& V) ]

# N3 D9 S9 i( t) a    等到到了山顶时,果然看到孙威和张菲在顶上。山顶是一块挺开阔的地方。树木不多。建了一个小小的亭子。亭角飞扬。却也显得孤零零的可怜。张菲与孙威就在亭里坐着。一看到众人来了。张菲就不住的埋怨:“你们那里好玩吧。早知道我也去了。辛苦的爬上这个顶上。什么东西也没有。”赵沁儿笑道:“是好玩。碰到了两个贼和尚。被骗了钱,还有一个很俊的小和尚。还喝了茶。看了画。好玩得有人差点儿不愿意再走了。”张菲听了大喜,说道:“被骗了钱?贼和尚?在那里,你们带我去。快。”众人笑了起来。小邢说道:“那见过有急着去让人骗钱的。”张菲瞪眼道:“本小姐高兴呢,心甘情愿被骗还不行。”赵沁儿笑道:“怕是急着去看俊和尚才是真的。”张菲笑道:“就你扯皮,还有人比孙威更好看的?嗯。我看除了头儿,也没有了。”王峰笑道:“你们说别把我也拉上去。”心里却想着心甘情愿这话,明知是上当,极又愿意让人骗,这世上多的是这种事,因为自己也正受着自己的思想所骗。不自觉的又向靳新看去。看到他被赵沁儿拉着去看风景了,那张菲也从亭子里走了出来,尽管说这里没有什么好看,却又跟着小邢和赵沁儿照相。一时这样,一时那样。倒苦了靳新和孙威。不过看靳新和孙威两人,始终是笑声连连。似乎他也正心甘情愿的被她们使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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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峰与大刘还有陈科就站在最边上看风景。在诸多山里也是最高,站在这里,胸襟便是一爽。果然有一览群山小的感觉。周围的山连绵起伏,线条柔和。宛如舞动着的青龙。太阳开始偏西,却还热着。只是山风习习而来,并不让人觉得热了。这半吊峰,原是极为险峻的。如今站在这边上更觉着那种身悬高空的危险。低头看下去。深谷被树木所掩。看不见底,好在天色明朗,也不觉得阴森可怕,三人并排站着,低声说话,大刘说道:“你们不知道,我刚才回去,就是为了看看那两个和尚在做什么。”陈科笑道:“结果你发现了什么?”大刘叹了一口气,说道:“别管他是不是有高深学问又或者是骗子,总之捐钱是应该的吧。”王峰知道他要说自己的所见,所以也不打岔。 ! O$ z( a9 b, B* J( j8 M) }; f& C

+ L6 {5 B1 s$ f# v1 h1 X% |    “我去到大殿外面的窗子看,正好无法与无能两人在取出箱子里的钱,”大刘叹着气说,“他们商量着怎么用。无法说拿这钱去请人修一修上山的路,让人方便一点。那无能老和尚却坚持要把这笑钱用来添置一些冬衣。说是那批大大小小的和尚的冬衣都没有了。一边争论还不住的搬出佛祖来了。差点没有动手起来。”边说边含笑着摇头,王峰知他是在回忆时想起了两个和尚的争论。不禁莞尔。也为这和尚叹息。问道:“最后怎么处理了?”陈科也关切的看着大刘。大刘眼睛看着远山,说道:“最后还是无能和尚作的主。因为无法和尚也不愿意这些和尚没衣过冬。你们要知道,我回去看这事,怕的是我们都做了无谓的损失,你可想而知,只要这两人稍有私心,我是不会让这钱落到小人之手的。好在这两个臭和尚也不是暗室就欺心的人物。所以尽管他们是什么无德无能的人,也不是无义无行的人。更不是无法无天的贼。”说完,回过头来看陈科与王峰,王峰轻叹一口气,说道:“出家也难念得好经。‘除尽烦恼,脱离六道,超出三界,’我看他们的烦恼比我们更多。”说了这话,却想起自己的事,不禁叹气。那和尚天天念着经,只求没有烦恼,但烦恼依旧在。自己还好些。就把烦恼都抛到脑后去。不去想,他们却是不想不行。而且要想也有时无法可想。想到这些,王峰也不知道自己是幸还是不幸了。陈科沉默一下,说道:“赵姑娘称他们为贼和尚,其实也是开玩笑。他们没偷没抢啊。嘿,我们自己也甘心把财物给了贼的。” " x5 P- r4 e3 O* c5 y2 X

0 j5 @+ E* z* {0 Q    王峰忽然含笑的看着大刘,说道:“你还做了什么好事?”大刘摇摇头,说道:“我也没有什么,我其实在你们看经书的时候就向那个叫本性的小和尚了解了一些情况。知道这无能无法两个人并不坏。无能是寺里的长者。无法虽不是老,但也很得人心。只是怕他们还是会犯了人的那点私心或者是贪心。看来我也轻看了出家人的修为。”王峰同意。陈科也说:“出家人无家室的拖累。一般私心欲念都会少些。我们就不同了。”大刘点点头:“这点我也知道,有了家自然就得为自己的家着想,也很正常,你想,你得负起一个家的责任的时候,能不去贪心吗?这也叫做无可奈何。人与人之间,亲兄弟就不必说了,许多未结婚时的年轻人,都铁得不能再铁了,同吃同住,共用共花。不分你我。甚至自信这种关系会直至永远。可只要结婚了。总有着隔膜。那是自己也不自觉的一种变化,有一天发现自己的这种变化时,也会良心里忍不住的苦笑。不尔虞我诈已经是很好的事了。不过愈是这种时候,就愈发觉那种纯真的关系的可贵和重要。也更懂得这种单纯的情的难得。”边说着,却边用眼睛看着王峰,王峰听得凛然,若依大刘的说法,那自己将来会不会真的也变得这个样子呢。自己会不会不自觉的就变成了自私的人了?其实内心之中真正恐惧的是自己终于会有一天也将靳新忘记了。反过来,靳新会不会也是这样呢?想想不禁心寒。更对这个“家”字多了几分戒意。 ( M; _5 b- P! R7 O+ t" {3 j& M8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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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科“嘿”的一声,对大刘说道:“你也别说得那么恐惧。可别让我不敢娶老婆才好,到时我单身,你来陪我。”王峰正听他心惊,可陈科这话,却让他忍不住笑了起来。对陈科说:“你叫谁陪,也别叫他陪,嘿,他正巴不得呢。”陈科疑惑的看着王峰,王峰知道自己失言了,正要补救,大刘笑着说:“因为我是连兄弟都要算计的人啊。”陈科笑着摇摇头,说:“你老哥的为人,我就算是接触不多,也可以看出。跟王队长是一样的可信得过的兄弟。我只叹自己没有遇上这样的好兄弟。”大刘笑着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你看头儿正笑得合不拢嘴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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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峰笑道:“我在笑你偷换话题。我问你还做了什么好事,你却扯到这上面来了。”大刘说道:“是真的没有什么。不过我是说了几句话。”陈科关心的问道:“说什么了?”大刘叹道:“我只告诉无法和尚。修路的事也不急在一时,可以让寺里的大小和尚平日里当作锻炼身体,冬衣的事可以想想办法,”看了一眼王峰,才又说:“我是想到我们宿舍楼里常常有很多丢弃的衣服。都还是新着的,都可以穿,就不知这些和尚会不会嫌弃。所以才私下里跟无法和尚说了。”王峰听了说道:“会不会太寒碜了些?”大刘点点头,说道:“确实是有点寒碜了,好在那无法和尚是个真的看得开的人。半句话也没有说。只连连多谢。我想他们说出家人不讲究还是真的。”王峰击了一拳大刘,说道:“真有你的。不过也得佩服这些和尚,果然不像我们这些俗人那样事事讲究。”陈科也点点头,说:“我倒错看了这两个和尚了。单凭这份胸襟也当得了高僧的称号了。”大刘叹了口气说:“不错,想想他们,看看自己,也着实是惭愧了。他们是无私,我却还怕我们的钱被骗了,还特地回去偷看。嘿。就算我替他们想办法,也还是私心。我也只算是积德行善吧。年纪越大,仿佛也越信命了。这辈子不指望什么了,为自己的下辈子着想吧。” . e! e$ _8 `8 b2 y8 D( U2 a7 E(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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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峰心头颤动,知道大刘晕话里也含着许多无奈。却也是不能安慰的,扭头看陈科,却见陈科正看着大刘,满脸是敬佩之色,不禁苦笑,可叹陈科并不知道大刘心中的苦。自己也不是一样么,可惜,只把自己的命运寄托在这虚无的神佛上,只怕比自己听钟时的那一点点的感觉更不实在。只怕大刘比自己更明白,可是明白又如何。不照样得想么。这也正如这批人明知是当,也甘心去上一样。不过这种想法是甘心上自己的当而已。想想也唯有苦笑。王峰想起一事,问道:“这庙里谁是住持?是无能吗?”大刘笑道:“我原来也这样猜。其实不是。你再猜也只怕猜不到。”陈科吃惊道:“会是无法?”大刘还是摇头。说道:“寺里四个无字辈的,就叫无德无能无法无天。无德是住持。正在闭关。其他的就十多个人。都是本字辈的弟子。”陈科笑道:“果然像极了武侠小说里的人物了。”大刘笑道:“其实也不过是批只求自足的人群而已。你看庙里的规格,不也正像你所说的那样,绝不像小说说得的那么森严可怖。” 7 \' u2 I3 ^6 w9 m+ @7 d) ^)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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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正说着话,忽然听得张菲大叫着:“你们三个快点过来,我们照合影啦。”三人才停住说话。一齐走了过去照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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