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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2-21 15:35: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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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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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吃得无声无息，我不说话，邓皓东情绪也很坏，他的感冒似乎还没好，在头痛似的时不时按着头。两人都只默默碰自己面前盘里的菜，除了筷子轻微的响声，什么动静都没有。邓皓东吃得很慢，动着嘴的样子有些别扭，突然闷哼一声，微微皱起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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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5 P2 s% f3 e1 C% w
/ ~1 E# F; H/ R) l6 I“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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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腔感染吗？吃点祛火的药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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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一摔筷子：”我说没事就是没事！”) ^+ P% d+ R4 h+ r+ B*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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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了愣，没再说话，低头吃着自己碗里的饭粒。邓皓东焦躁地在对面坐立不安了一会儿，突然起身，径自上楼去。$ ?% D9 s A/ A! q
$ X( e' F: w# V* \1 k我独自坐着，继续低头吃饭。他对我越来越不耐烦了。但是……也许他不是故意的。邓皓东应该还是喜欢我，也许他只是没意识到自己的粗暴。毕竟他以前是那么强硬的人，要变得温柔，需要很大力气在克制吧，时间长了，难免就会控制不住。我开口提醒他的话，他应该会明白。他对我说要永远对我好的时候，表情那么认真。我还是相信他。. }; ?+ D! c6 U
# g: P) g5 N' e/ ]& h* }回到房间，浴室的门关着，玻璃上隐约的人影，他在里面洗澡。衣服随便地抛在地毯上，我捡起来重新挂好，皮夹顺手拿出来，打开看了看。熟悉的他的味道，透明格里还是我们的合照，我心里暖了一下，有了点笑容，看另一边的各色磁卡，都很眼熟，只多了一张胡乱塞进去的酒店住房卡，还有打印出来的帐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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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d* ]) z+ I p! v" }$ H# R6 K8 o4 ^把帐单摊开看了一眼，他这几天在酒店的生活很单调，吃的东西也简单，酒都少喝。只是好多项都是两人份的。我正拿在手里看着，浴室门开了，邓皓东头发湿漉漉地出来，表情平静了不少，垂着眼睛，嘴角放松。和我对视了一会儿，把皮夹从我手里抽走，丢到一边。然后坐下来擦着头发，一声不吭的，好像在出神。- ]; G7 F/ r. H2 E3 f, Q
3 Q0 Y* j% E" ]1 b* Y/ F3 t我看着他，半天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他震了震，别开脸：”干嘛？”; L4 R# ?. Z6 u; n
5 G# m; x# x0 F% }. l我觉得差不多要明白了，鼻子发酸地伸手抱住他，在他闪避不及的时候吻了吻他的嘴唇，他一瞬间还有些反应，我手探进他浴袍的时候他果然一把抓住我，将我的手拉开。4 j. ^/ h( z0 P. z,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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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我有点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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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 x2 T* n( y& Z/ H7 Z我“嗯”了一声，看着他。' \: j) {4 {) m8 @3 g
3 K' K Z3 i. V# [1 y# n他还是在胡乱擦头发，动作却渐渐不自然起来。 n f: L' f# C" F% N
0 g2 b) D" a1 A5 T- l, Z8 C; r“邓皓东，“我口气尽量开朗地，“你不要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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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停了下来，侧过脸看我，表情有些僵硬，过了一会，换成满不在乎的神情，耸了一下肩，倒也坦白：“好吧，我跟别人上床了。”: R$ ~3 m* y$ `& v- @
5 E6 }- M( I/ ~; d( v; r我又“嗯”了一声，突然觉得全身都松了。真奇怪，我没有觉得，有多么惊讶。大概我从来都知道迟早会这样的。他那样的地位，就算长得脑满肠肥，猥琐不堪，也一样是年轻漂亮的孩子们追逐的对象。何况他还那么英俊。只为了我就要从此守身如玉，什么人都不碰──他做不到。他也只是个普通人而已，天底下的人，大多是这样的。我都明白，我有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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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2 |; p. T& a( t, T7 j. r0 v“邓皓东，我想跟你说清楚。”全身都松软着，口气就很平和，我觉得自己好像一下子就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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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斌可以来，你的情人可以进出，你能在外面见情人，为什么我连见儿子一面都不行？”9 f( r/ F1 m( K4 a
, o2 F# `7 k! o9 M# V# k& G“我们还是，平等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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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疼小斌，有多少情人也没有关系。那对我也大方点，以后别再管着我。因为你有钱有势就能比我特别吗？我这也不准那也不准，你自己却怎么样都可以，是不是太过分了？你要是都不懂得反省，我们还不如分手……”$ H3 I; @: D) E- b
- j D" V2 Z2 C8 f4 A7 N# d' w话没说完就挨了一记耳光。并不是很重，甚至都不太痛，难得邓皓东能把力气控制得这么好，对他来说真是不容易。这不是暴力，只是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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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的那些气势，都是装出来的。不停给自己吹气，吹得又鼓又胀，就感觉似乎很威武，自己肥肥大大的，很有分量。这么一巴掌，就把我打出原形来了，气都漏得干净，变成一只瘪掉的皮球。又薄又皱，又不起眼。我拿什么筹码跟他谈条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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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轩……我很困，我要睡了。”0 z) a0 v. q4 r, p, D% L% L'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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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把自己完全交到他手上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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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6 m$ V/ s0 `“宇轩？我是不是打痛你了？”9 G6 f$ I3 `! H% b3 M! s0 X+ ]
0 h% X! Y# U$ s" ~% i! ~不会。你真是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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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了门，另外找个房间躲进去，把门反锁上。邓皓东在外面轻轻敲门，我坐在床上不动，渐渐的那点声音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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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是这样的。邓皓东恋恋不舍的，是过去的我。那时候他只是个有钱人家的小孩，虽然也一样管不住下半身，但还是很纯真，彼此是初恋，就分外挂念。那一年也很幸福，挤在不大的公寓里，连钟点工都没请过，只有两个人，天天你对着我，觉得这样就是永远，那时候的我，就像他在少年时代尝过的一块白水煮豆腐，记忆里是清淡美好的味道。在以后分开的很多很多年里，他变得高高在上，尝的东西越来越多，但也大概还是记得那块豆腐的味道，因为回忆是最会哄人的东西，越是久远越是吃不到，就越觉得美味，手上的各色佳肴似乎都比不过。, o6 Z" t, W- H4 H4 D, N; f5 |/ s
3 o6 M7 S* a% ?; i千辛万苦之后，终于又尝到了。可是吃起来跟记得的，完全不一样，而且也已经变成老而黄的豆腐干，咬在嘴里烂渣渣的，比自己吃厌的那些佳肴，更是不如。 x i3 D {2 V, v0 y2 |'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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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还是决定尝点别的比较好。我没有太激烈的感觉，可是觉得很累。两个男人之间，即使到了我们这样的年纪，也还是没有婚姻，没有责任，和男女不一样。只靠着彼此相爱而已。说不爱了，厌倦了，连性也不需要了，那就到尽头了。男人跟男人之间……是没有保障的。什么安全感和许诺，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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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3 J- P2 h' ~早上很晚才起来，头还在胀痛，眼睛也是肿的，烧没有退下去，但这也不奇怪，我身体总是这样。慢吞吞去了客厅。邓皓东居然还在，呆坐着不知在想什么，听见我走动的声音，他抬起头，满眼血丝。我也不再看他，坐下来慢慢吃完早饭，再端过水杯，拿了药片和着吞下去。0 m. v- D n& p* \+ G" \%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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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着我：”你又发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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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m( \9 W# u7 j“嗯。”6 d9 B+ d, V' U4 }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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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表情好像瞬间有点苦痛，但很快又别过脸去。( S& P. |+ _' u. Q1 Z+ T0 ~;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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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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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3 @0 |# C8 }* W* x
! L! I) }4 m5 o4 ^) u; i L2 S“我要出门几天，你……好好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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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回答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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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仔卡
显身卡
发表于 2009-2-20 20:2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