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楼主 |
发表于 2009-3-29 16:56:36
|
显示全部楼层
|
10 % f- r+ v( y j) v' {( |( E# m- w
6 f( a' k3 B/ m) F3 ^ 警察走後龚氏夫妇也跟著贴边儿溜了,石磊直到这时才从屋里走出来,龚明娟一见他再度火冒三丈:“石磊你还是不是男人啊?!有点儿什麽事就躲得影子都不见,居然还有脸让自己老娘出来做挡箭牌!” ' w0 B' P( w8 f- B: J$ {2 A
石磊被骂得面红耳赤,忍不住辩驳:“可是好男不跟女斗。再说她到底是你妈。”
! v8 [" `* t: u) f “废话!就因为是我妈你才不该躲,这麽多年街坊她是什麽人你还不知道,那是你妈劝得了的吗?!若不是我及时赶到陈叔那样的斯文人扛得住她几下?你就该立刻挥了大笤帚扫她出门,真是不中用的吃货!亏得陈叔起早贪黑地栽培你,……” ; T- S) O# S$ R! b; S' W$ `$ s
“小龚!事情已经过去了,到此为止!”我扬声救下石磊,“你们两个今天都准备放假了是吗?”
$ W# b; I% ~4 Z8 C \ “今天是周末,不妨放松一天,凡事适可而止才能持久,弦崩得太久是要断的。”安平趁机上前插话,“来,安大哥请你们去吃饭,我知道有家酒店西餐不错。”
+ {3 ?0 n8 |# D8 ^) v' a7 j 这人借著我住院出院与两个孩子混得烂熟,一口一个安大哥自居,也不怕矮了辈份。我没好气地看他一眼,最不懂适可而止的就是他,平白无故硬是要介入我的生活,怎麽他心血来潮的兴趣可以持续这麽久呢?
; y# g0 v4 I0 F8 R/ u 他的建议令两个孩子齐齐转头看向我,一副唯我之命是从的模样。不是不感动的,不过是付了点举手之劳,却换来两人感恩戴德般的真心崇敬。其实安平的提议不错,他们学得太苦,很应该出去散散心,否则只怕真会因为身心过於紧张疲惫出问题,而且也可借酒店西餐厅长长见识学点儿礼仪。可是,我看了看自己和他们的衣著装扮还是改了主意:“现在刚10点不到,不如去喝广式早茶吧。”
" f2 e* z4 `1 V/ }; ]$ @8 `* G% U9 k' w4 U 坐上车安平问我:“去哪儿吃?‘卤鹅仔’怎麽样?” 8 D$ Z8 q& N8 i* u4 R: ]! z
“还是去‘好味居’吧,那里地道些。”
7 J6 M' P4 w4 [9 W7 F8 b" |( e 他点点头发动车子:“真会吃。” 2 x) G, W' w( n
谁叫他送上门来挨宰,我当然不会手软。
3 H2 F0 R; k) x$ n# @* k% C- B “好味居”位於一个高档会所的顶层,环境很好,因为口味正宗傅氏姊弟颇爱光顾,当然这里的价格也是极正宗的。 ' H. _! J: c8 p, d; Q( [/ L+ V9 Q
两个孩子显然是头一回来这样的地方,有些拘谨,直到尝过我推荐的几样点心以後方才放松下来学著自己点叫吃喝。龚明娟一直很沈默,我当她闹腾了一早上累的,特地替她多要了碗粥,吃到一半她突然开口:“安大哥,我知道学历不意味文化,读书也不等同教养,但是您刚刚也看到了,我的身上流著他们的血。我是渴望修身养性背叛超越出身,但阶级的烙印不是那麽容易磨灭的。就好象陈叔,虽然在干著拾废品的活儿,但他全身上下没有一丁点儿地方象个捡破烂的。不过我不会放弃的,您刚说的适可而止我现在的确不懂,但我想总有一天我会懂。陈叔,我,”她哽咽了一下,转开眼睛压回泪水,“我知道我今天的样子好丑,但我……”
, a2 M" q; K$ r* Q “不,今天的事你没做错什麽。说来我还应该感谢你,以令堂的体格若有机会掴我几掌,我肯定又得进医院了。”我抢在安平说话前开了口,“小龚,以你的性格头脑选择学理工有些埋没了,你其实适合学文,比如法律。” ; p+ l/ @6 p+ g8 u- E. s, R
“是呀,我也觉得。”安平抢过话头,为什麽他总喜欢掺和我的事,连谈个话也不放过,“可惜现在改文科时间太紧了,不过你可以尝试进大学以後转系。”
1 _3 l/ n$ s5 [0 b) h$ V( n0 s “法律?”龚明娟的注意力被成功转移,“我行吗?”
; H1 D7 I: s! Y8 g “我想如果有机会的话,你能够成为一名很好的律师。”太久没有长篇大论,我吃力地组织著措辞,“一个人的出身的确没法选择,但任何事都不是绝对的,如果学著利用自己的经历而不是一味摒弃对抗,同时结合知识圆融成为智慧你一定会比旁人更加练达。律师需要同各色人等打交道,届时的你必然可以游刃其中驾轻就熟。”
5 n' P2 ~0 A. x5 |2 D3 ?3 Q/ H 年丰曾经这样对我评价袁亮:“懂得跟政府部门打交道的人有不少,善於同高学历高素质阶层一起工作的人也不少,精通三山五岳贩夫走卒江湖规矩的人同样不少,但是象阿亮那样能够长袖善舞周旋於不同人群的律师却少之又少,而大多数时候事情都不会只局限在某一阶层某一领域,所以我重用他。”
" m9 K9 f7 Y: ^5 | 如今我在龚明娟身上看到了类似的质素。 $ O0 _$ a) U, I E, T9 S) w8 I
她果然冰雪聪明,稍加点拨便即豁然开朗:“安大哥,您刚说转系,需要有关系吗?” : f4 @; K9 M- U" x( q
“关系当然是一方面,但你的高考成绩才是最关键的。”安平说得很认真,“这样吧,我们说好,如果你有本事考入本市的B大,并且分数出类拔萃的话,安大哥就帮你通关系转入法律系。” % v, i" `' M* Y' q) j! |
“怎样才算出类拔萃?”龚明娟对安平的话半信半疑。 3 f7 {/ X, [ |' |9 Q% U
安平沈吟了一下:“我想你若能考入全市前五名就行了。”
7 S. ~1 ?; w7 ~3 Z1 I 龚明娟听後立即伸出手:“一言为定?”从她坚定的眸光可以看出她已接下挑战。 ! x1 V9 q% P" s5 `2 A4 \' L
“一言为定!”安平与她击掌盟誓,眼中再次流露出我已十分熟悉的温暖笑意。
5 Q. D5 G5 S9 r5 m" |; \ 突然之间我又不那麽讨厌与这个人交往了,不论他缠著我是出於穷极无聊精力过剩还是玄机暗藏别有所图,但这人的热心与良善总是不争的事实。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