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时爱上了美女和帅哥》 BY 黑暗中飞翔的蝙蝠 【待续】

ziyu100

4月20日（星期日）
  ]/ D- f4 l& D4 i
/ f( i0 [9 t: ?6 T' h（上）

清早醒来，妹妹已经起床了。一看挂钟，八点一刻。

伸手抓起小桌上的手机一看，有短信。我猜准是帅帅的。

虽然说好星期天帮他收拾行装，但也不用这么早就去呀。
7 j) O/ E7 t' U; k
打开手机：“方，外面下雨了。”

0 R0 M& ?  z2 k我起身揭开窗帘往外一看，哦，阴云密布，春雨潇潇，楼下游动着一朵朵雨伞。
7 l7 Q2 w. Z  i) K0 \6 g8 y
$ B$ D# ^. ]; w5 N' u2 N7 N; ?“春雨贵如油。”我回帅帅。

: Y$ ]& m6 w4 g& b7 G: O“嘀”，又是一声响：“你没起床吧？你不是喜欢看下雨吗？”

. C/ T* g( S* O: B3 K/ X“看见了。”

“你不想坐大炕上看下雨吗？”

2 s- ?& r- O  b. }2 e' l3 _" t唔！他想去小村庄了。

6 v5 ?& ]# M5 O% z6 f- @; f0 T    “等我。”

起床洗漱，胡乱吃了点儿东西，开车去了宿舍。

一进门见帅帅屁股坐床沿上，正往窗外张望。
2 Q; L8 \# _3 M( S/ [$ C# O9 R5 P
7 w1 Y5 z' S& ^5 E- q“干什么呢你？神不守舍的？”
$ @9 W9 m' M7 ^  ^: \
“方，咱今天去房山怎样？”张辰不会隐藏自己的心思，挺难为情的眼神泄漏了心里的渴望。

“你明天不是出差吗，来得急吗？”

“东西已经收拾好了，明天下午的飞机，来得及。”

“妹妹不让。”
) s* Y$ N  k2 N( s
1 C" g" k4 }% Q; Q' P( T张辰颓丧万分，一下倒在床上。

, _1 e1 O, `* L! h: T“起来。收拾一下，马上走。”
8 e7 o) Q; {9 B6 [4 x5 v1 _
) b0 V6 i  o. I4 [! n8 f: v( f“你不是说小林不让吗？”帅帅赶紧欠起身，希望出现转机。

) h/ u+ ~( f+ ~“叫妹妹也去。”

“我不。”帅帅绝望地又倒在床上。

1 F. R! f8 b8 i' y/ O6 {“嘿！嫌人家碍事是不是？”
# N( r( m6 ]. ]$ u+ l6 i0 p
; R  b& W# w; |  M: ^$ s4 ], i- n“有女孩儿在旁边太拘束了。”

“那要没女孩儿你会怎么样？”
! K) r: M" O2 Q3 m7 m* P) ~
/ t! T; `0 G, T“算了，不去了。就在宿舍待着吧。”

“那我走啦，拜拜！”
0 \( l) I# d8 H+ ]& R$ i. J
帅帅起身拉住我，说：“真不能去呀？”
7 E) a1 l  g0 `! i+ C
“去去去。你要求的事什么时候没满足过你。”
: {# e9 T9 M& {  @, O* k0 A4 C
“就咱俩？”
9 C) M# m* X$ t8 G+ R7 c
“是呀。你不不让妹妹去吗？你等着吧，明天我把你说的话跟妹妹学舌一遍，看你以后还怎么见人。”
8 N+ `# `' |% z) n8 c
“不要哦，那样就不去了。”嘴里这样说，手却拉紧我，生怕我甩手就走。

2 n; T: z/ F* F- b8 P+ W  s4 P“快收拾东西吧。”
+ w  `2 y; H3 W$ J- y
张辰赶紧打开大衣柜，往塑料袋子里装衣物。

& ?( u3 H  b7 Y: c& g$ z0 m2 c. r出门时，我问帅帅：“你没吃早饭吧？”

“你怎么知道？”帅帅看着我问。
0 k6 ~, l! e* e8 ]
“雨伞是干的呀。”

“少吃一顿没关系。”
" B# G9 X8 U+ t1 ^  s# m+ M" w/ f
“路上买点儿吧。”
4 H& Y5 o/ v1 G  J  l
' ]! Z( J( E3 B“不用。快走吧，一会儿雨该停了。”
; Q0 y$ p0 `6 \4 ]% ^0 [5 q
我这个乐，这雨下得正紧，怎么会说停就停呀。
* p  \' {1 R: k8 {  i+ g
坐进车里，帅帅说：“我开吧？”

“下雨呢，视线不好，还是我来吧。”

开车上路。见许多车辆都在绕行，原来今天有国际马拉松长跑，不少路段实行管制。还好，我们一路向西，离市区越来越远。渐渐地，路上的车辆稀少了。
: S& k/ Y, ]; X* {: N/ q* {
被雨水打湿的柏油路，像一条湿漉漉的大青蛇，蜿蜒在田野间。路边的大杨树已经缀满碧玉般的新叶，被雨一淋，青翠欲滴。
9 i3 b6 V" K; S: i: R' A' I
“帅帅，那天咱雨夜露宿是几号来着？”
3 F0 q7 D6 \) U- ?1 x
* Z2 G$ h0 ?5 ]  Y“忘了。还是三月的事儿呢吧？”
, s& ^- ?# n/ `" G: f
“好像是。现在咱有自己的窝儿了，不用住黑屋了。”
# Y  P; u; M7 N0 l+ V
3 J5 |( z, F8 i" P/ B5 i% C: Y“一会儿咱是不是还得路过那家小饭店。”

“是呀，再吃碗炒饼去？”
' ]1 J# P, ~% q. w1 ~, M
“行呀。”

4 l% J; L! R. C! r$ O4 L$ k. a过了坨里，小客店出现在面前。停车进门，老板娘一看是我们，冲我里喊：“小群儿他爸，你看谁来啦？”小群儿是他们小孩儿的名字。
% ^- k7 S7 y5 j. {, a
男人出来一看，乐了。“你们是不是一下雨就跑外边来住呀？”
$ s  A- d7 B8 t9 ]8 {, d
# s9 e- I/ j$ L: C9 f“哈哈，不是不是，今天是路过，找饭吃来了。”
4 N/ m$ E  q. J1 @4 B
“好，想吃什么说吧？今天下雨，没什么客人。”

“有香椿面吗？”

“呃，那得现摘去。你们等着。”说着，披了块塑料布，戴一顶草帽，去村里摘香椿去了。我和帅帅坐窗口，一边看下雨，一边喝女老板端上的茶水。小店紧邻公路，一辆接一辆的运煤的大卡车从窗外呼啸而过，原来这山里有煤矿。

/ ~8 D4 m) p& j) u& l“大嫂这煤是从哪里运出来的呀？”
! M: b" w& X7 ~, [4 t( n1 {
9 F* W  o, h/ w9 ~9 k/ e9 ]. ^“木城涧。”
' s# V2 Z5 f+ W" ?! ~9 i5 ^
  ~+ D, s' ]2 d& V, o8 M“咱有工夫去山里煤矿看看。”
1 @, w* K& C: y; x  E5 b
" P2 V5 I2 f% z. \  x“好。”只要有我，让帅帅上哪儿都行。

店主给我们做了香椿炒鸡蛋，摊了香椿软饼，又做了香椿拉面。

3 C1 f! k  ~$ j: R3 w“您这儿有甘薯面做的面条吗？”

) E/ J( c" E) E0 q8 Z$ _“你说的是白薯面吧，现在早没人吃了。有的人家里有，也没多少。想吃那个还真不好找了。”
6 ?4 [( ?# ]0 O5 @+ S
$ d; L- X$ f- |. I- l: \“还是白面的好吃。”大哥端来一盆过水面。我和帅帅一礼拜吃三回香椿面了。

/ p5 c+ f. S( a3 V“炸点香椿鱼儿吃吧？再过两天香椿就老了，不能吃了。”

3 |! T3 i2 ]; x# G8 h) a- W' m肯定吃不了了，但带走留晚上吃也好。

吃完饭，拎这一大塑料袋子香椿鱼儿、香椿炒鸡蛋，我们又上了路。
1 `1 {. m, I1 V: z# n) |
十一点半，到了我们的小村庄。
* s1 k& r2 R4 q; `
春雨下得正紧，天气凉了不少。进屋上炕，坐窗前，近看院里的菜圃，远看墙外逶迤的山岭。悠闲中掺杂着淡淡的哀愁；轻松里隐约着莫名的惆怅。听雨，总能勾起人心中的忧伤。

邻院的大梧桐树的树梢上开满一串串淡紫色的花朵，被雨水一淋，沉甸甸的压弯了枝头，一嘟噜一嘟噜的，花间长出肥壮的新芽和嫩叶。地上湿湿的，落满紫色花朵。

“咱干什么？”
. W$ G" U* p& m( i2 O0 O4 }
: i$ _/ v; A& U( V7 F' M7 ~2 g“看下雨呀？”

: Y& S; x' h4 B: h# k( j, Y4 x) M“就这么干坐着？”

“还能干什么？”

8 J1 A: O; \4 ^8 F; v7 \“躺床上看下雨多舒服？”

“行呀。下雨天睡午觉最好，醒不了。”
7 ?9 q6 v$ b: A/ [2 q
窗帘半掩，脱衣躺被子里。我往下扯帅帅内裤，张辰斜着眼看我，自己脱了下来。
. ?6 I1 o7 a* f! a. j$ \- v
1 L8 x4 }3 L8 e今天有点儿阴冷。在被子里相拥在一起，亲亲的，谁也没话了。

& {' S* p3 W4 C/ M. p雨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梨树的绿叶、白花上不住地滴着晶莹的水滴。菜畦里的一行小葱，雪白的茎，碧绿的叶，很挺拔的样子。房东大爷把小菜圃摆弄得生机勃勃，那些小苗一天一个样地成长着。特别是边边角角的地方，老汉种了些蚕豆，已经长了半尺来高了。

3 R8 y! P' y& m有点热了。帅帅转身背靠在我怀抱里，把小腿、大脚伸到被子外面。摸着他的胸脯、肚肚，看着窗外雨打梧桐的情景，轻声问：

“这次去新加坡是不是能见到雨桐。”

“嗯。有计划。”

8 R! n  H$ u9 k( H( t1 v! O“辰，跟雨桐好好合计合计，如果国外能安顿好，还是出去吧。”
% P" q3 M* P0 f) L5 Z4 G
; @$ f# x3 n# Q/ m) j3 Y; p“不说这个。”
/ W% a) b( Q3 w* f
7 Y2 a7 e. c4 S/ E“干嘛不说，今天没事，没人打搅，咱也该好好合计合计了。”
9 q6 I" S+ U' M$ C" s. W- J) v
5 @$ G0 G5 `/ T6 F, L! O) U( E" H帅帅没说话，抽了一下鼻子。我伸手一摸他脸，湿了。把枕头旁边的新毛巾递给他，说：“辰，别管我，该走就下决心走吧，我会一直惦记着你。以后回国，就住到我们家来。这一年多，我……知足了！”
1 G. ]+ N' e/ H6 s8 o
“一时半会儿走不了。”帅帅轻轻抹擦我搭在他身上的手。

“你走后，我和妹妹结婚，一门心思奔事业了。我一定做出些成就让你看看。”
( D% x, A2 s" U* u
“你肯定行。有了规模，我回来给你打工，追随你一辈子。”

“在国外安家立业后，一定给我生两个小侄子。毛茸茸的小孩儿，多可爱呀。”

“嗯。有了小孩儿，让他们叫你的名字。”
; u4 p* F) V2 ]+ q  r
0 d+ _8 a% j, ~4 O7 d“那哪儿行，雨桐该有想法了。”
7 v5 l+ z6 V7 \/ p! K
“她要有想法我就和她散了。”

“值得吗？为个名字？”

“说心里话，认识你我才知道人应该怎样生活，男人应该怎样生活。我真羡慕你和小林。其实，和咱关系密切的女孩儿里，小林才是最聪明的。她什么都知道，可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她明白，成全你，也就得到了你。在看什么苏婉、雨桐，哎，真是傻女人！”

“可别背后说人家哦，还不都是因为太爱你了。”
! D+ v4 e6 [+ M4 i) j
“爱成了负担，还有什么幸福可言。过犹不及。”

“辰，我一直暗想，你要和妹妹给我生个小张辰该多好？”

“那很容易，但那会改变了我们之间的关系，玷污了最纯洁的友情。”
1 \9 X2 h" o# v- y2 c( F! v: V+ ^
“为什么那么说？我觉得那样，我们的关系会更加牢不可破呀。”
- F& |7 M0 L: L
! B  ]! U. m2 m" v$ ^* w“如果我明天就死，我就满足你。让你对我的好永远继续下去。可你总不会希望我死了吧？”

“可我不明白，你活着为什么不能那样？我也看不出真那样了，我们的关系会有什么变化。你怕妹妹会见异思迁，不爱我啦？”

# U! L3 o( U/ [( j7 C“那倒不是。在你我之间，小林心里明镜似的，她知道谁是她一生的真爱和依靠。”

“那以后人工授精吧，反正我想有你的骨肉伴我一生。”
  A1 k/ D: H' r; v8 l' ^$ |* M
0 x" |) K: ^; c+ x% m“你寒碜我。”

, F. E- d2 R2 H& F! j  N“为什么？”
' Y- X+ l1 T" r8 d* V( v1 y9 Z' h$ S, m, O
: }, U/ \. O5 ^“反正不行。”
' b/ j# }. U/ u" S: n
+ r' G0 s  i8 m1 Z( ~“我想做的事还没有做不成的呢！你等着吧，我非让你喝水不行。”
! `" u4 t. w& M, Z8 y4 D
“什么叫让我喝水？”
: V, c2 g6 h+ M; E0 `# Z
“你上次不是说强按牛头不喝水吗？”

. \+ Z" a( ]+ v3 g- F: h$ `“什么叫强按牛头不喝水呀？是牛不吃草强按头。”
( Z+ g" y5 T$ N) l4 i
“哦，那就是非让你‘吃草’不可。”
" A7 N. o+ k1 P7 h2 J
- x0 [7 k* o# I# _# g/ H- E“那可不跟你好了哦。”
1 f+ x' L* g3 W
2 O1 V8 A: w" s, C+ w+ d“除非你出国了，我逮不着你。只要你不走，我非让你听我的不可。”
5 V% L. L6 }( _; k$ d8 B
“就为……”帅帅不好意思说了，“你可真是精过头儿了。都精傻了。”

ziyu100

（中）  
; w) k. g1 Q+ t; j6 W2 k! P两人都不说话了，各想各的心事。雨还在下，屋檐上流下的雨水，滴滴答答地落在石阶上，发出单调的响声。……

& t8 m! z/ u2 g; M* ]一觉醒来，见窗外依然是阴云漠漠，细雨蒙蒙。

; M' M# Z$ d; r; \6 P! z" C  H“别老躺着，出去走走。”

( T  ^+ D: L5 E" U8 N( A1 r* h“在屋里待着吧，外面泥泥水水的，没地方去呀？”帅帅不想动，侧身躺着，侧耳倾听窗外的雨声。
4 O/ v' P, q* o7 l% Q2 P% y, i4 {
+ W; I" P6 I, r' d我把鼻子贴帅帅的头发上，嗅里面的男生的气息——汗味儿。抚摸他的白肩膀，用嘴去亲吻。

“干什么，小狗儿似的？”
, P0 P9 f. N# F5 j* n; A8 N
“太爱你啦？”

“男人之间，还是说喜欢比较好。”
- ~& g5 Z# X9 d6 p% d" N
' q% Q# H( C3 Q* l+ I! J0 o“就咱俩，说什么不行？”
+ ^) L3 D5 |0 [
转身去摸张辰的大脚。帅帅往被子里缩：“怪痒痒的。”

3 F$ d) s( O0 Z0 g( u) q8 X0 _“那你躺着吧，我出去转转。”
& ^. U; b* t; |0 g! S* x$ a. g+ A
“去哪儿？”
6 U8 ]7 l0 K' l* R! O7 O0 _
$ a/ D* h/ p8 }7 s+ \0 `“河边。”

4 i( K) ?! ~2 I/ E3 T  P3 Y“下雨怎么去？”
( s4 }' k4 c$ O* r2 A$ U: Q# x
“打伞。”
0 L2 a0 s) X7 B8 o1 `
3 y' B9 F- ^) ^- r& }3 P/ f9 F“鞋湿了怎么办？”
3 V' }2 {* y6 O9 c
“穿拖鞋。”
, }8 G; j3 N- h: Y- N/ E
/ R$ k1 P7 {0 e3 f“我也去。”
0 d2 P% j6 b* F0 ~- L( L- g. o
9 J0 u. ?) m( A& G“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p3 i- ]2 R% e6 k5 Y/ {- Y
2 w; x+ ^& y9 x9 r“不，我也去。”
8 f) o' `& w( S- m3 ?8 H; D
1 c3 Q1 }* v+ P, E5 O3 }0 W帅帅翻身爬起，忘了没穿内裤，哇！被子滑落，露出最美发地方。帅帅赶紧拉起被子围腰上。

我拿了他内裤下地。
  L/ {& `' R1 f$ v, D  l
“快给我，不给不去了哦。”

“甭去，在被子里囚着吧？”

“快给我，我跟你一起去。”
$ C3 O) z8 u' N) i7 d0 x
“那得让我看你撒尿。”

  ^" m' {  q7 O3 s( |7 h( R“怎么这样。”帅帅抱怨，但马上又嘟囔起来：“不过还真憋着泡尿。”

# v- |# o+ M; g7 D' q我到对面屋子里拿了个塑料盆，回来让他尿。
3 D! ^( g4 k' p5 G, X# N8 Q, q
1 W& [! @" f% f' H, d; c+ m帅帅只好跪在床上往盆里尿。“多臭啊。”说着，做了个往我身上尿的动作。尿完，冲我一纵鼻子，“这有什么好。”
# [0 ]1 }8 y3 u4 i
我开门把尿泼院子了。

% s3 J+ H7 I  a2 |# [- ~' [“怎么乱倒？多臭啊。”
9 m5 e( |( G  a% ~! n% U% B' C
" P# k/ h' B* r5 M“北京管这叫‘臊’。”

' Q* i$ i$ s# o“多臊啊。”

3 a- x  l9 k. ~+ B$ ~“臊也是你的味儿，我不在乎。”
  J. j" ~: ?* `3 C2 o/ Z
0 j! c5 g4 q3 B$ W' w8 L来到堂屋里，看见小桌上放中午带回来的香椿鱼儿。我拿起来吃，张辰也凑过来吃。

“冷着吃更香哦。”吃完，帅帅递给我一张纸巾，一边擦手，一边说。
. u3 ?7 R! c$ E1 c0 i3 F9 j3 h
“我觉得也是。”

! ~0 _9 s5 n* ~5 Z& a穿了衣服，穿这拖鞋，打着伞，我们出了小院。
3 {' ?1 I( r% ]+ _
碰见房东了：“呦？哥俩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打声招呼？”

“中午到的。没什么事，所以没打搅你。”

" W% j& }9 Y4 N! H$ F“说一声我回头让我们那位给你们做饭去呀。”

“不用不用，别麻烦大嫂了。”
# f" i2 A( I* q3 E
1 u/ m& W0 M, o% {+ O“那哪儿行。我跟她说好了，只要你们来，就让她给你们做饭吃。你看又赶上下雨，卖菜的也都没来。”

“大哥你甭管了，我们还不定什么时候回来呢。回来在村里饭馆吃晚饭就行了。”
( a' {5 T: h# o; |6 g
“那多不合适呀。”

“没什么的，没什么的。”说着我们出了小巷，过了马路，沿着被雨水冲刷得干干净净的卵石垒的台阶，下到河边去。
7 e# W( R! S& H. G0 v
2 E( H6 [7 J, j, K. @小河水多了些，流淌得也比平时急了不少。几只鸭子、白鹅躲在山崖下避雨，像瘙痒似地在肚皮、后背的羽毛里啄个不停。
8 r1 \9 R: m; r2 [# l& s
“准长虱子了。”我捡去块石头向它们扔过去。鸭子们不满了，呱呱地叫着，一边抗议，一边往别处游去。

  Q. c0 g& f  M8 u2 U+ W% C6 U  c“什么长虱子了。它们是在把皮脂腺里的脂肪挤出来涂在羽毛上，增加防水性。”

$ \6 x- k% Z8 r2 k4 E$ J% h“哦，这个你也知道？”

! ^! q$ B8 C5 c) c" G0 K“生物课上讲过呀。噢！也是。北方鸭子不像我们南方那么多，所以没人注意这个。”
) l, d: F5 s& a) q! n% s/ C
7 x: a9 j9 o; H) E4 l& I% _" }沿着小河深一脚、浅一脚地往上游走。

) [8 K  @' s4 w4 ^) S' O“下雨天还往外瞎跑，回去非拉肚子不可。”
' L+ l& D! P0 P! s& h( E
“为什么拉肚子呀。”
% Y, L7 A0 s1 U& S* o: L/ k  ?
“光脚淌凉水，还不拉肚子？”

4 |, i# c" f; A3 o/ l5 X9 z0 N“我拉不了。回去看你拉。”
0 |) x7 [& i% h
“滚，想点儿好。”

+ `6 J/ M! B- ~8 X2 d2 e; z/ x山谷里好清静。眼前是潺潺的清流，耳边是潇潇的雨声。挽起的裤腿里露出毛茸茸的小腿，泡白了的脚丫踩在冰冷的水洼里，两人互相扶持，手挽着手，走在坎坷的卵石河滩上。风冷冷的，心暖暖的。真不敢想象，没了此时的亲密相依，这风雨的下午、无人的空谷、寂寞的人生该是何等的孤独和凄凉。

“帅帅，亲我。”

$ \; g. U% z. l) s" o& l: w帅帅和我胸贴胸，嘴对嘴地亲吻起来。
# D; L, V6 E1 c1 J- z$ r; w
我噗嗤一声乐了。
. p& g9 O; ?' p4 l8 ~; G
“又想什么坏主意呢？”
2 O5 l: H, I: _" N
“你嘴唇冰凉的。”

“你也是呀，都紫了。”

“冷不冷？”
5 X1 H' {  r+ n4 b4 z2 v
“还用问。”

“蛋蛋是不是变成‘核桃’啦？”
4 M+ ]% v8 ]. n, h$ q2 T. Y! u0 g
张辰做出凶恶的样子，甩开我，自己走。
6 J  D" E* o8 a& P1 l
“让弟弟摸摸嘛？”

“滚！”

% z9 @5 M, C0 d6 y$ g“就不。”我快步赶上。

帅帅咧着大嘴，一边笑，一边深一脚，浅一脚地跑。那样子更像鸸鹋了。

“走，到路边小镇上喝两杯去。”
6 Q9 m+ I% D' N4 l: [1 Q% m9 P9 B
“好。”
8 s0 X( k8 q1 n2 F
我们来到路边，走进一家小馆子。
! K* `7 B  I" V4 S. X! f
“二位想吃点什么？”
& e: k0 \% K5 }* O  x
我一看，菜谱歪歪扭扭地写在一张纸壳板儿上，全是北方农家菜，哎！没一样对帅帅胃口的。

. D* h- l5 H2 W“帅帅，没有你爱吃的呀？”
( H+ R! k0 x$ `- B5 X3 p- I
4 s3 s+ _/ k# c“呃，我吃什么都行。”

“那吃我精华吧。”

张辰咬着下嘴唇，做出狠狠给我一拳的手势。
# y+ U  B8 ^- B; d
1 ?4 O4 c' I6 S, _9 n! h“老板，做米饭，清炒南瓜吧。”我看见厨房里有南瓜和小葱。“再蒸个鸡蛋羹。”

“啊？那个啥，清炒南瓜怎么炒？”挺实在的店主尴尬地问，“是老倭瓜吧？”
6 {* }* n8 ^9 z* y- g
“咱们北方叫倭瓜，南方人管那叫南瓜。”我说，“南瓜切片儿，清油放点儿花椒，一炒就行了。最后放点小葱末。”
$ o! f8 |. e+ e; t: Z9 V
“呃？那有什么味儿？”
) r: c% ^' E( s: u6 a: X
4 [1 }& j0 w# j, t" P+ k“你甭管什么味儿了，就那么做。”

7 ?; G5 S9 h  z3 Z# _0 K5 U, @“好的。”店主糊里糊涂进厨房炒菜去了。

“你瞎指挥人家什么呀，怎么想起吃清炒南瓜。”

“那天上你们家，你妈就做了清炒南瓜呀，我看你挺爱吃的。”

“哦，你怎么那么细心，连这个也记得。”
; c) }* o& Y2 f+ B- Z
一边喝热茶，一边看外边下雨。
  S8 J: g: z$ s  p; v2 p# s$ }4 N
一口猪走到门口，要进来。一个女孩儿拿了笤帚赶过去就打。大肥猪怪叫着掉头就跑。

鸡蛋羹和清炒南瓜摆上桌。帅帅一看，乐了，低声说：“炒成南瓜酱了。我妈做得比这好多了。”
& x: B, {- Y% q. S. T" e) y
“难为他了，凑合吃吧。”

“难为你了，这么细心。”

“老板，再做个酸辣汤吧。”

& M- }% a7 l: u2 g8 ^1 _“好，马上就得。”
6 Q) Q/ X- U9 i8 i# M3 ]9 F# y+ X
4 o& _# R) Z, {4 \就当是晚饭了。虽然粗糙些，但饥不择食，帅帅吃得挺香。
' ?+ X, c& H2 g: Y  Y9 M2 |) G
出了饭馆往回走，呵呵，“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雨下得更紧了。
/ ~1 f: d! E* J9 _% n( k7 P
$ H) l! D, g/ z! D& s有辆过路的中巴，我招手要搭乘。

“走回去吧。”张辰说。
3 w' {* Q6 b6 R6 B0 i' M
+ A- X! t" O) k* n3 l) Z$ I3 f+ B“一会儿拖鞋不‘开焊’，脚也得磨出泡来。”
7 d2 n) C* e) @  @! m' G1 _/ \
+ X$ t( D" H$ W& i9 T“开焊”的意思是拖鞋断了。
8 e, q/ H2 M+ ]0 g4 t
5 T; P. P, K7 p" K( D: y帅帅猫腰进了中巴，拉我坐他旁边。花两块钱，十来分钟，到了村口。

( ]* H* F3 y* \9 ?  h' @“好冷哦。”帅帅进屋，一边搓手，一边做出寒战的表情。
6 S( R4 p4 ~( t
- V' ~# `( H) B  H/ g5 m; k“走，烧水洗澡去，今天晚上不点灯、不开灯啊。”

' |' S$ k; s2 t5 J% H! i' v“好。”帅帅去拿柴，我往大锅里放水。
3 {/ M& \7 Q$ x& h; G3 _' {5 ~
( E# l9 s. z1 z1 \柴点着了，灶里燃起了火焰。我们坐在灶口前，火光照亮了我们的脸。
) F) W; g( y: J' z
, ]9 a' |" u' P“辰。”

. z1 D/ C6 G$ F' K  l“嗯？”
- d& n! M% P. R. Z. L, L
4 {; a; e) Y- n! [“你还是出国吧，你出国我就不能再缠着你了。”

“怎么？我成累赘啦？”
- c6 j$ H4 C, b; s0 O- e: F1 L( m) B
“倒不是嫌你累赘，怕委屈了你。”

4 w- B3 R/ }1 F% z! W9 K“方，你特怪噢，别看你张牙舞爪的，有时比女孩儿还脆弱。你也常跟小林这样吗？”

“从不。除了你，没跟任何人这样过。”

“你这样最像小弟弟，特招人疼。”
  t+ ^$ j5 \' t& W* i' j
: N9 K5 v( ?7 k7 r# I“可你从来没疼过我呀。”
1 B4 ^* J4 |8 @* @8 [. V$ N
8 j0 \! ^) u4 O; a' d" b“怎么没疼你？说话可得实事求是啊。”
; l7 b5 t5 Y' E
7 K! W8 k) O- s% a7 N" z4 i“你怎么疼我了？”

“什么事没依着你、让着你？”
0 E9 `4 j; }$ ~7 m/ i
0 D9 ^, ?2 ~1 L3 R8 I- z“那就叫疼啊？”
. ?0 |9 x: B5 q* i# Q
“反正我没对别人这样过。”

  G( w2 ]3 i: z* _) n0 m4 Y$ O“那我让你给我生个小张辰，你怎么一口拒绝。”
; Y0 p$ U4 o1 @. {; L
; ]3 h0 V8 o' H" c“将来把我儿子过继给你。”

“不好。雨桐肯定不干。你要和妹妹生一个，那该多好，我一定好好培养他。”
; [( N) V9 x! {
“小林也不会同意的。”

“她怎么会不同意？我高兴的事，她都会同意的。”
, `* m5 R1 t0 ]7 s
! S! G6 f* x6 i+ P* f# J“行啦，叫妹妹给你生两个宝宝就够你们忙活的了，用得着我什么？”
. o' j: q4 W: {/ U, ~
“我就是想要你的骨肉。”
) `# J) m* n/ B& k) N
6 l, a  _1 d5 A, \( \; F“给你，全在这儿呢。”帅帅往我身上靠。
! T4 L* d: c2 o* v" }
我搂住他，说：“可你会走啊。”

- n2 \' p. f+ \0 k! j1 a“不走了，行了吧？”

/ J- c3 i/ I0 l- K& [( \“甭这儿嘴硬，等到了新加坡，你看吧，雨桐让你干什么，你就会乖乖地干什么，是不是？”

“她能让我干什么？”

* Y# u: O8 ~7 f9 {. U* {  R“她让你下地狱。”
: I9 x1 \- W; Z: p4 c6 q3 ^
张辰知道下地狱是什么意思，揪住我轻轻地使劲揍我。

水开了，该洗澡了。今天有点冷，洗热水澡格外舒服。

“你给我洗哦，你走了我就不洗澡了。”
, |2 _& B& T1 }6 X
“为什么？”
/ ~7 z* l5 F% K+ D
+ c2 W' q* y" A5 @$ g- o, [“等你回来给我洗呀。”
) ]$ \% i- S- S4 H4 V' X, u4 t( Q
( q" ?' t$ |, B- V; v4 O“那得多臭，小林肯定不让你进屋了。”
4 Y1 L" i! x$ n. [
: p- I9 S$ {7 k+ U& R“她不让我进屋，我怎么下地狱。”
1 Q7 n% ^. q/ R1 }/ l
. t: B; P5 A$ q% r# `! o“把你洗干净再让你下。”
. p. B3 W( r: y* \8 \1 r+ \
“嗯，你也把我洗干净，我一会儿还想下你的地狱呢。”
. X/ Q3 I! E/ i/ h# F/ `
/ A. i& r1 T2 C- r" ?' U- ~“不让。”

“你再说一个？”

" `$ F9 @2 J: h% d0 C张辰一边笑，一边摸我下边，说：“现在就给你弄出来，看你一会儿怎么办。”

“过来，让我摸摸你的前列腺。”

“不让。怪难受的。” 帅帅用手挡住屁股，背过身去。
* X# U( E2 S# j9 b9 {- U+ v2 h
“瞧把你吓的。给我擦身。”我把浴巾扔给他。

回到屋里，用被子裹住身体，半躺半卧地靠在窗前，等着夜色降临。
4 F: o4 f5 f& y0 t2 m0 r8 |6 R9 \. Z
正是黄昏时刻，雨还在不紧不慢地下。
: m; h2 Y" {1 I* ~
- Q8 I/ u" l& @. @5 G* w2 X“哎，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

“又怎么了？”
: j& u0 d& ^/ C, v+ z2 p
$ ]( j  w! B2 n) g“这次你出差，我怎么心里七上八下的。”

“怕我走了不回来啦？”
9 C3 S7 o% j* y  B" j8 ~1 b( K7 {
“也不是。哎！辰，过了五一妹妹妈妈就要去青岛，我就得当林家的一家之主了。以后没法回宿舍了。”

“呃，为这个呀。”

" O& z7 h5 J, Z. W, X+ I. Y“也不是为这个，这不忽然想起来了吗。”
, K/ o+ S. E5 _" ]) b, B4 _# A
“咱们中午在一起吃饭不是也能在一起吗？”
1 u5 U6 r: I5 ^1 Y; I
' n: r. _2 O: ]. ~* H“那一样吗？你自己在宿舍，再闹出点儿乱子来怎么办？”

3 C" V+ F& d, e6 I6 P“谁闹出乱子，怎么那么不信任人。”

) S. ~" R4 Y% Y" p“反正不放心。要不你也搬妹妹家住去吧，咱仨在一起。”
% @' R3 K( }: B& _: U5 `4 w- ]
“胡闹！那样非伤害到小林不可。你别瞎出馊主意了哦。”
/ ^  ?' U6 T. a2 {5 G; g
“那我怎么办？你怎么办？”
7 ~# x. F: s) {! y6 f) b2 }( @/ b
' J3 J& D- w3 o- Q5 j“好好去疼小林，看你们幸福，我真的特高兴。”

- \$ ^& P; R# [* r7 I0 I6 z0 s“没有你怎么幸福？”

“怎么没我了。我常去看你们去。”
. x& y; E" }  o$ B8 Q( ]  I
/ _7 G( M! k# {8 T“说得轻松。等我真不回宿舍了，看你怎么办。”

“开始肯定有点不习惯，慢慢适应吧。”
! d' H! q. R& g! ?4 f* Y! k7 q
“我一想这个心里就烦。”
4 ^+ w( l: ^3 f" t+ x, O. ]2 d9 u
, r% |: @5 ?# V“早晚也得分开呀。”

“你舍得。”

( v+ c5 u5 |: F3 Z7 U$ Z: c“那哪里舍得。不过得面对现实呀。”

+ l  G4 V) K% p# E$ l# L6 ~1 R9 ?5 W“这次出国给你个任务，要替我想个万全之策。”
; z. G2 r" H7 t: d
“嗯。”

. a' h# r, _! q2 o( h& U# K9 G好小子，他竟然答应替我想办法。

“给我口。”帅帅没拒绝，把脸凑过来，轻轻地把我的男根含在了嘴里。

ziyu100

（中）  
两人都不说话了，各想各的心事。雨还在下，屋檐上流下的雨水，滴滴答答地落在石阶上，发出单调的响声。……

. Y4 S2 c2 i/ G8 @: U一觉醒来，见窗外依然是阴云漠漠，细雨蒙蒙。
" j: O3 X$ n( H) V2 J4 X
7 h# \6 y1 Z' Q“别老躺着，出去走走。”
8 a8 K9 u( \! ?/ v
“在屋里待着吧，外面泥泥水水的，没地方去呀？”帅帅不想动，侧身躺着，侧耳倾听窗外的雨声。

我把鼻子贴帅帅的头发上，嗅里面的男生的气息——汗味儿。抚摸他的白肩膀，用嘴去亲吻。

“干什么，小狗儿似的？”

" ^3 l2 t9 R# M( Z0 N) ~6 z“太爱你啦？”

/ ]( `& L0 K$ W. m“男人之间，还是说喜欢比较好。”

“就咱俩，说什么不行？”

转身去摸张辰的大脚。帅帅往被子里缩：“怪痒痒的。”
6 D" d" k7 I3 F6 L" e% k
2 a" w$ U9 c  V3 P5 I“那你躺着吧，我出去转转。”

9 s7 a# v# l5 q( l+ D“去哪儿？”
, p5 N2 o9 P/ f, h
“河边。”

2 c$ _9 p# j) s“下雨怎么去？”

5 R3 X* {; A/ b7 z) l$ C“打伞。”

“鞋湿了怎么办？”
3 X( |9 b7 Z5 t, e& f) B5 C
“穿拖鞋。”
- ?! |5 u: l1 G# E  B
“我也去。”
4 R* x* P* c7 t! C7 x# Z% T
“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0 a" R- f9 c! w, Q9 }' K
“不，我也去。”

5 V9 l. _# H$ h# X, Z6 i帅帅翻身爬起，忘了没穿内裤，哇！被子滑落，露出最美发地方。帅帅赶紧拉起被子围腰上。

我拿了他内裤下地。
8 C+ Y0 \/ C  q- e
2 R1 x9 S7 ]; h" j3 e: E1 B$ t/ M+ D“快给我，不给不去了哦。”
5 Y! T4 A7 q: @: r, r/ V! @
“甭去，在被子里囚着吧？”

0 w# ^* i1 ?: \0 y2 I" [0 x+ q“快给我，我跟你一起去。”
$ s( u3 I4 x2 l- V3 r5 H' g
“那得让我看你撒尿。”

“怎么这样。”帅帅抱怨，但马上又嘟囔起来：“不过还真憋着泡尿。”

+ d* P  V1 F! Q8 f我到对面屋子里拿了个塑料盆，回来让他尿。
* a8 L* t4 j- i+ s
$ X) Y/ q$ D2 \/ L9 r$ y! m3 l帅帅只好跪在床上往盆里尿。“多臭啊。”说着，做了个往我身上尿的动作。尿完，冲我一纵鼻子，“这有什么好。”

我开门把尿泼院子了。

2 P- h8 q% F$ P1 K2 }“怎么乱倒？多臭啊。”

“北京管这叫‘臊’。”

“多臊啊。”

! h* a1 k) A) V7 t6 b“臊也是你的味儿，我不在乎。”
. y1 j' H7 E$ X% c+ ]7 w' G. B
: L5 u) ^' W6 m9 c来到堂屋里，看见小桌上放中午带回来的香椿鱼儿。我拿起来吃，张辰也凑过来吃。
$ y, ?( w/ S+ o* x& p
“冷着吃更香哦。”吃完，帅帅递给我一张纸巾，一边擦手，一边说。
' g7 }  c# j$ a2 I
“我觉得也是。”

穿了衣服，穿这拖鞋，打着伞，我们出了小院。
" |' |9 x0 T9 C, b
  M1 q* P% Q# c碰见房东了：“呦？哥俩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打声招呼？”
  ?7 X1 t; H2 t
; C) v0 N' c. ^4 H% h“中午到的。没什么事，所以没打搅你。”

8 h' h* x( W+ n$ `“说一声我回头让我们那位给你们做饭去呀。”

“不用不用，别麻烦大嫂了。”

. R" E+ g% @' }. d) M& Q) E' A% I“那哪儿行。我跟她说好了，只要你们来，就让她给你们做饭吃。你看又赶上下雨，卖菜的也都没来。”
* j, k: w2 k( I( \: k
“大哥你甭管了，我们还不定什么时候回来呢。回来在村里饭馆吃晚饭就行了。”

“那多不合适呀。”
0 _* j  N( e2 ]7 s+ M3 W
# s% V( c1 ?  ?# E1 Y2 f“没什么的，没什么的。”说着我们出了小巷，过了马路，沿着被雨水冲刷得干干净净的卵石垒的台阶，下到河边去。
) }/ W8 q* u5 T: q& r' s1 X' J
小河水多了些，流淌得也比平时急了不少。几只鸭子、白鹅躲在山崖下避雨，像瘙痒似地在肚皮、后背的羽毛里啄个不停。

“准长虱子了。”我捡去块石头向它们扔过去。鸭子们不满了，呱呱地叫着，一边抗议，一边往别处游去。
) _( w! O% r  s* I- _9 D
“什么长虱子了。它们是在把皮脂腺里的脂肪挤出来涂在羽毛上，增加防水性。”

# l# ~7 I2 k" W4 m. @( }“哦，这个你也知道？”
' @8 \( m5 ~4 D4 `6 O
“生物课上讲过呀。噢！也是。北方鸭子不像我们南方那么多，所以没人注意这个。”

( J: _1 E9 P/ T: [沿着小河深一脚、浅一脚地往上游走。
$ X6 ]' v0 m% B8 D% ]
* F9 e* V" X( F) [7 \( ]“下雨天还往外瞎跑，回去非拉肚子不可。”
4 K; D) R/ M# s( y* r
“为什么拉肚子呀。”
" q1 U- K2 i# q  Y$ Y+ s; F
' X& c8 x/ H1 z“光脚淌凉水，还不拉肚子？”

2 X2 {' f  J" V6 A6 l“我拉不了。回去看你拉。”
* e% y8 |0 t$ M! q
“滚，想点儿好。”
( h- c% }& [7 L2 y  |
山谷里好清静。眼前是潺潺的清流，耳边是潇潇的雨声。挽起的裤腿里露出毛茸茸的小腿，泡白了的脚丫踩在冰冷的水洼里，两人互相扶持，手挽着手，走在坎坷的卵石河滩上。风冷冷的，心暖暖的。真不敢想象，没了此时的亲密相依，这风雨的下午、无人的空谷、寂寞的人生该是何等的孤独和凄凉。

/ U2 N( Z. j. a( A6 j! U“帅帅，亲我。”

帅帅和我胸贴胸，嘴对嘴地亲吻起来。

  E; ]  I* A- p9 O  B9 o  k我噗嗤一声乐了。

“又想什么坏主意呢？”

! p9 m  O7 L: a“你嘴唇冰凉的。”
8 E. Z" v" l3 q$ f. Y7 K
“你也是呀，都紫了。”

“冷不冷？”
2 m, u1 e6 ?7 B
“还用问。”

4 J# m! c9 L4 p( S  A/ v' o7 }1 p* K5 s“蛋蛋是不是变成‘核桃’啦？”
. O' y6 V; u2 ~# b  E
张辰做出凶恶的样子，甩开我，自己走。
9 f! j& N( ~/ I5 u0 s& ?
“让弟弟摸摸嘛？”

9 m9 A) }8 A! ?$ c  b! f# k“滚！”
6 `; e4 t: O$ o1 z* s+ t
% m% S6 y6 N, Z7 ?“就不。”我快步赶上。
# ^: b" C! E% k8 V* t8 n/ H" ^
* q: U" }3 [5 Q( F% k! B5 w6 I帅帅咧着大嘴，一边笑，一边深一脚，浅一脚地跑。那样子更像鸸鹋了。
, @  O! @/ \1 z9 m# ]; A) T& j
; Z9 C' s  f1 m“走，到路边小镇上喝两杯去。”
) k" e! U7 o. V# ^7 K6 @
“好。”

我们来到路边，走进一家小馆子。
! H7 N4 K% O2 C: ]/ n
$ c: k. L3 ?" v7 B3 C2 t“二位想吃点什么？”

- Z& u5 F3 I+ D# Q/ j3 t我一看，菜谱歪歪扭扭地写在一张纸壳板儿上，全是北方农家菜，哎！没一样对帅帅胃口的。

“帅帅，没有你爱吃的呀？”

3 H) C7 }3 O+ h& e$ U. Y: f" j0 ~( f“呃，我吃什么都行。”

“那吃我精华吧。”

张辰咬着下嘴唇，做出狠狠给我一拳的手势。

“老板，做米饭，清炒南瓜吧。”我看见厨房里有南瓜和小葱。“再蒸个鸡蛋羹。”
. M7 v6 D' o' Z& C0 ~1 G
“啊？那个啥，清炒南瓜怎么炒？”挺实在的店主尴尬地问，“是老倭瓜吧？”
6 H- P( m0 U1 V
“咱们北方叫倭瓜，南方人管那叫南瓜。”我说，“南瓜切片儿，清油放点儿花椒，一炒就行了。最后放点小葱末。”
& F, B1 |* J+ P
“呃？那有什么味儿？”
8 R" Q% M. q4 B1 y
" i/ F" A2 U; R  P4 \“你甭管什么味儿了，就那么做。”
; H  ]3 g# K( V, S
9 U4 g# a$ y# N& B" t; E+ t“好的。”店主糊里糊涂进厨房炒菜去了。
; ?4 G% x6 {7 t2 v9 `- [
“你瞎指挥人家什么呀，怎么想起吃清炒南瓜。”

“那天上你们家，你妈就做了清炒南瓜呀，我看你挺爱吃的。”

8 E, _1 `0 E; |“哦，你怎么那么细心，连这个也记得。”
; `5 w! x6 M3 Z% D" u
1 F3 C5 q0 q( b4 J一边喝热茶，一边看外边下雨。
2 g6 g# K3 b3 l* D
$ P; q" J6 t; ~% C0 E- T一口猪走到门口，要进来。一个女孩儿拿了笤帚赶过去就打。大肥猪怪叫着掉头就跑。
: {% p$ X2 W. K; ~
鸡蛋羹和清炒南瓜摆上桌。帅帅一看，乐了，低声说：“炒成南瓜酱了。我妈做得比这好多了。”
  D( X( ?( _8 ?- b
. z5 W; K/ f' n8 p. \3 o$ B2 v% l“难为他了，凑合吃吧。”

“难为你了，这么细心。”

5 Y7 E" {* h+ r; g“老板，再做个酸辣汤吧。”
' u" G: _- r# h. o
5 M! w2 f$ u6 F' S% q' r“好，马上就得。”
- Y: o' v8 k: M7 k4 ~- [7 @
- P9 g8 {' P8 g" Y就当是晚饭了。虽然粗糙些，但饥不择食，帅帅吃得挺香。
6 X7 \2 ^( J: ?% f
出了饭馆往回走，呵呵，“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雨下得更紧了。

有辆过路的中巴，我招手要搭乘。

) K& E4 y5 l, f( h1 k0 I“走回去吧。”张辰说。
% {# u1 f4 T6 p& k( T0 z
“一会儿拖鞋不‘开焊’，脚也得磨出泡来。”

; {  k8 P2 H6 H“开焊”的意思是拖鞋断了。
& y: `. `1 c7 x( n, q' d
帅帅猫腰进了中巴，拉我坐他旁边。花两块钱，十来分钟，到了村口。
4 }$ s5 C# |# R
“好冷哦。”帅帅进屋，一边搓手，一边做出寒战的表情。
8 @4 i8 F9 f6 O! T# d* y; F
“走，烧水洗澡去，今天晚上不点灯、不开灯啊。”
$ y6 W; y$ o% U$ G! a$ B
* ?  \0 z* W* U“好。”帅帅去拿柴，我往大锅里放水。

( x' Z7 A: D2 v- t" _6 u. W! o- k7 }柴点着了，灶里燃起了火焰。我们坐在灶口前，火光照亮了我们的脸。

2 G1 G& q# T) e+ U6 y2 S“辰。”

" @  N3 R& ~* Y  m) y“嗯？”
6 m' t7 S% l; u# T9 X0 J8 u
“你还是出国吧，你出国我就不能再缠着你了。”

“怎么？我成累赘啦？”

“倒不是嫌你累赘，怕委屈了你。”
5 i9 |% l! h9 I& Q% |. P/ T7 a9 k: ]
( V5 E' a- m* L# }“方，你特怪噢，别看你张牙舞爪的，有时比女孩儿还脆弱。你也常跟小林这样吗？”

! V8 ?( }! ^4 |9 u( e+ S- o2 s/ i“从不。除了你，没跟任何人这样过。”
" A, h2 _) N8 y
$ q: A; K% O+ L6 Y“你这样最像小弟弟，特招人疼。”
8 b( f9 B. a0 T  X: B0 Y
! T- y$ R+ E3 \: x4 Y2 ?“可你从来没疼过我呀。”

“怎么没疼你？说话可得实事求是啊。”

“你怎么疼我了？”

“什么事没依着你、让着你？”
8 ]. `9 Z* J( v& A7 Y& d. F) {
“那就叫疼啊？”
5 U- m- ~- c# u; J) e$ V$ h/ a; k$ o1 |
' J, H) |# |2 T' U/ N“反正我没对别人这样过。”

“那我让你给我生个小张辰，你怎么一口拒绝。”
3 t: f. a( d8 i0 r) s2 [4 n
“将来把我儿子过继给你。”
1 ?7 O( E1 R8 g2 G  x
“不好。雨桐肯定不干。你要和妹妹生一个，那该多好，我一定好好培养他。”
! N' l  H) N  x( ^% W5 j. w' F
“小林也不会同意的。”

% U9 l0 u9 V/ Z; T# f! v“她怎么会不同意？我高兴的事，她都会同意的。”

- z8 E& x& Z( X! D4 f4 g* o1 C“行啦，叫妹妹给你生两个宝宝就够你们忙活的了，用得着我什么？”

6 T- `! E' I  U/ {“我就是想要你的骨肉。”
) ~$ p+ f! [& }6 {/ s) t  E
0 p+ v0 m! z9 o. _; y& _5 }“给你，全在这儿呢。”帅帅往我身上靠。

我搂住他，说：“可你会走啊。”
7 k& O1 a. d; G9 m8 h0 n0 P
“不走了，行了吧？”
& @2 S; K3 v" t
“甭这儿嘴硬，等到了新加坡，你看吧，雨桐让你干什么，你就会乖乖地干什么，是不是？”

1 |7 D- f* E7 M% Y“她能让我干什么？”

“她让你下地狱。”

0 y1 P4 G9 t4 q9 ]2 B/ {张辰知道下地狱是什么意思，揪住我轻轻地使劲揍我。

) l5 y; L6 b& J; G水开了，该洗澡了。今天有点冷，洗热水澡格外舒服。
. t. F6 F* P3 i5 Z4 f
“你给我洗哦，你走了我就不洗澡了。”
2 b# Q, E( [3 o
  K  \( f$ o, l: S“为什么？”

8 E; A, H; d/ f" D* `“等你回来给我洗呀。”
2 X& G" j9 [2 A" d3 h
& A5 J' V. @2 i' ^4 W+ r“那得多臭，小林肯定不让你进屋了。”
9 x* T, M3 r! @# t- O) U8 C
4 K( y0 V( u# x- j; [! v' {“她不让我进屋，我怎么下地狱。”
6 e( I+ \- }+ }  j! o* E
2 a# d5 v% P2 p; f: N+ I“把你洗干净再让你下。”
. W. ]4 e; z" I( x' \* K
; v4 u7 @1 g6 u“嗯，你也把我洗干净，我一会儿还想下你的地狱呢。”

0 U: y( u/ G5 }) |% X“不让。”

' F& Y' p$ m) s1 z“你再说一个？”
( w" U) h2 L  q
张辰一边笑，一边摸我下边，说：“现在就给你弄出来，看你一会儿怎么办。”

“过来，让我摸摸你的前列腺。”
( x  Q, h$ }( V7 _; ]' W$ P! S
( ]- p) C) ?* F: k- b“不让。怪难受的。” 帅帅用手挡住屁股，背过身去。
) t- ^: j( H3 e: Y* E7 {; `# c! D
, b* n# e: g, [6 ?' v1 p“瞧把你吓的。给我擦身。”我把浴巾扔给他。

回到屋里，用被子裹住身体，半躺半卧地靠在窗前，等着夜色降临。
5 h+ z7 I+ C* g& I' _
$ K6 s! L) m. n9 q9 t8 X$ E2 Q7 f正是黄昏时刻，雨还在不紧不慢地下。

“哎，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

; h, |( e  P  X) L  s. D( K8 ?“又怎么了？”
8 o9 A4 @6 C+ c$ e5 n6 ^5 y
, B& r) d- R, s* ^$ q# j“这次你出差，我怎么心里七上八下的。”
% `4 J7 X. U7 ?% y5 K
“怕我走了不回来啦？”

. F6 w) C( w+ E7 ~. X9 G1 |4 t“也不是。哎！辰，过了五一妹妹妈妈就要去青岛，我就得当林家的一家之主了。以后没法回宿舍了。”

“呃，为这个呀。”

“也不是为这个，这不忽然想起来了吗。”

“咱们中午在一起吃饭不是也能在一起吗？”

“那一样吗？你自己在宿舍，再闹出点儿乱子来怎么办？”
7 B5 }& F3 \# J: ~% B
“谁闹出乱子，怎么那么不信任人。”

) f! f! T2 N1 _" P5 @1 U“反正不放心。要不你也搬妹妹家住去吧，咱仨在一起。”
! c2 E9 _4 O' I
“胡闹！那样非伤害到小林不可。你别瞎出馊主意了哦。”

“那我怎么办？你怎么办？”

5 f2 |5 B/ B" I“好好去疼小林，看你们幸福，我真的特高兴。”

$ B! {0 W4 z/ B$ F2 x5 j+ `“没有你怎么幸福？”

“怎么没我了。我常去看你们去。”

“说得轻松。等我真不回宿舍了，看你怎么办。”
7 x; ~6 ~2 i+ @- e6 n
“开始肯定有点不习惯，慢慢适应吧。”

$ Y+ h1 q7 z( n  _" s/ [/ r“我一想这个心里就烦。”
% z4 E( ^% S$ `  C' h/ U
“早晚也得分开呀。”

6 k( D* l2 W' f$ _4 a1 v“你舍得。”

“那哪里舍得。不过得面对现实呀。”

“这次出国给你个任务，要替我想个万全之策。”
6 J8 W0 f# M0 m
“嗯。”

6 c4 R1 S+ [: e' y! m# Y2 ?+ E6 Y& _好小子，他竟然答应替我想办法。
5 V/ l& U/ t8 m/ \" z
“给我口。”帅帅没拒绝，把脸凑过来，轻轻地把我的男根含在了嘴里。

ziyu100

《梧桐雨》
: ~9 {' m+ d( `; [1 N8 ~
（下）
, x) \$ y3 U5 S/ R6 {6 d; P
& D5 F1 o$ e8 o$ D0 i5 e% c( w! ?! T天慢慢黑了，借着窗上的微光，我仔细端详帅帅。

) U, a2 Z: G3 A“干什么？干嘛那样看人。”

7 {6 y* ~: n; H. s2 D“我……”

“怎么啦？”看我犹豫了，张辰估计我没要捣蛋，认真起来。
. F! L3 A4 h4 n$ O6 P+ K3 s' r; u
“我还想跟你说雨桐的事。”
7 N$ ^7 b3 ]! d: @
“你今天怎么啦？”

“可能是看见雨中的梧桐，触景生情了吧。”
" o$ ], F4 B- U
) a, c2 x! o2 m- s) |. x6 W3 G“别瞎想了，有我在呢。”
$ j1 n0 f: L' e$ |1 [% M- F: r
“就事因为有你在，我才心里不安呀。”
7 p0 L7 A* l2 B, e6 I9 l" P! q/ r
/ a8 f' y" H8 w' Y% o( z“你别想那么多哦，‘明日愁来明日愁’吧。”

我顿了顿，又抱住他肩膀，说：“辰，你这次去新加坡，见到雨桐一定要好好和她谈，不许闹气儿。”

“我知道。”
/ |' W6 I9 @, }' J) {
“如果雨桐已经作好了准备，我看你还是出国吧。两人都年轻，携手干一番事业，也挺好的。”
# N. j: x! C' y% p
5 a& ~1 [5 v5 ?5 P7 n! R2 ?“话不由衷吧？”听口气，帅帅准在斜眼看我。不过他已经看不清我了。夜神悄无声息地从窗外飞进来，用它的黑斗篷遮盖了我们。
- j% j1 [# |. S6 O3 j- `7 L
“怎么话不由衷，”我好委屈，“不是心疼你吗。看你过得苦，都想让妹妹温暖温暖你。世界上还有这样的男人和朋友吗？”

0 P+ U  [( J6 ~7 H+ U' q* l“我不是那个意思，”张辰知道我动情了，赶紧抱住我的肩膀，说：“方，你放心吧，我不会走的。”
8 y; D, t+ I7 W5 N0 D
0 ]4 r& }5 L* o3 o) x. ?2 ?5 e“可我真的在动员你走呀。太爱你了，只好放弃了。以后苦就苦我一人，别让你们都过得不舒心。”

“方，我也不想让你为我痛苦呀。我们想个最稳妥的办法，争取有个圆满结果，那不是更好吗？”
! m0 \) f: l& ~+ h3 [* Z, ^. M
5 o9 q; G" i) @- d3 }“谁都那么想，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就是命运。无法抗拒呀。”
% E: l# ]. V/ @5 b6 ~
“‘没有所谓命运这个东西，只有惩罚、考验和补偿。’”
- }1 D: B( k% C' t- ^; D
“什么？”我挺惊讶地问。
+ k5 s1 T0 |2 D9 J5 n0 w! i
% m) V1 ^3 V+ q# `4 I, G“哈哈，伏尔泰的名言。”

“那儿来的灵感，竟然说出如此精彩的哲理。”
5 N* o( f% b2 z6 M& t" h) p/ i
“上大学时，一次上公共课的，老师说的。我随手记到书上，就记住了。”从声调里听出帅帅有点儿难为情，“方，你今天怎么这么……哦，怎么说呢，怎么这么脆弱了。不会是这雨下到你心里，把你的热情浇灭了吧，怎么一下午尽冒烟了。”

“谁冒烟，你才冒烟。”

“方，我跟你说我的想法吧。我这次见雨桐，明确告诉她，我不想出国，至少目前不想。我有父母，我看他们这两年老得特快；我有很有发展前途的工作，我在国内也能做出成就；最重要的，我从你和小林的关系中看到了生活的意义。外国也没有免费的午餐。一样要靠自己努力。我不认为在国外有了名车、豪宅就是幸福。人要是精神需要不能满足，是不会有幸福感的。别说人了，连小动物都有自己的追求，而不满足于填饱肚子。”
$ c- [6 u, v( J% O( J& h2 X/ I
4 O7 J  L* k, s“什么小动物这么有灵性呀？”
* b! a* B( H0 i3 R7 k- ]5 D
/ {7 b3 j: }9 t1 L2 J4 H“自由飞翔是小鸟的天性，你把它关在笼子里，看它会怎样？它宁肯飞出去饿死。”

6 B: D8 a& y# }& v' N. X4 \7 i“那鸸鹋呢？”
* @  {" P( S4 Y, y3 |# b! E
3 ~0 ~; d- o" G, e; E# ]* ]* j“鸸鹋也不愿意被关在笼子里。”帅帅不知道鸸鹋是怎么回事，含糊其辞地说。

) x: e  y- ^5 x# f" S  Z8 |# {“那你怎么做雨桐的工作呀？”
) E: O% G8 N8 _1 L/ \4 q* |' h; B
“我明确告诉她，在父母都在的时候，我不会抛下他们自己走人。方，你知道我多感激你和小林吗？你把我爸妈接到北京，小林把没住过的房子让给我们住。我长这么大，第一次体会到和父母在一起的亲情和快乐。我也看到，他们是多么渴望我能在他们身边。我每天睡觉时，我妈都要找个借口，进来看看。哎！……”
0 K2 w6 @! y6 O: m! g$ v3 `9 U
0 S( s7 y; j; e( S) P  d( o4 r9 ^. r我猜帅帅准热泪盈眶了。

; T# Y5 a) z4 N: |% d9 }# r“可怜天下父母心。都那样。这次去南昌也是，你建议我们先去跟老爸扫墓，把他高兴死了。可深夜见到我们，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你俩跑来干啥。’可你想，他大半夜坐在冷清清的大厅里等我们为什么呀。呵呵，又顾面子，不好意思太亲热，可那钢铁的心呀，早被我们化成铁水儿了。”
2 h( Z" f7 E$ m3 W" ?9 R3 C: Y
“是呀。看到他们心满意足，你们是不是特幸福，特快乐？”

0 l9 |7 U* e9 v“嗯，真是那么回事。”
; K& v& {% |# q, {1 R$ m& E. c- H' b7 x
“所以，我要明确对雨桐说，只要父母在，我不会抛下他们去追求所谓的事业和成就的。那样的事业成就做得再大，如果心里留下一生挥之不去的阴影，何谈幸福啊。我会动员她回来。我也不需要她做多大的事业，生活富裕，家庭幸福，还有什么不能满足的。我在咱们院干得挺顺手了，领导对我很器重的，一再暗示要重点培养和重用。我想我将来做大事不成，自食其力有余吧。我们一起努力，生活也能很美好的。而且要向你们那样，不但热爱生活，还会享受生活。”
- |2 K1 W- c  S; `& K, |
) n0 I( z3 T' f* z* E5 d“雨桐是个事业型的女性，大概接受不了你这俗人的人生观。”

“那就不要像一根线上拴着的两个蚂蚱似的，互相牵扯。”

“什么意思，要吹呀？”

" X9 t* m- B: E: u7 v5 _3 V“回来就不吹呀。”
' ?" Y6 T6 L+ q5 _
“那要不回来呢？”

“那也别两个人互相耽误，还是找比翼齐飞的伴侣吧。”

1 C9 m  e3 E! J- |6 L4 b“哎！你这么一说，我又心疼雨桐了。人家是真爱你呀！”

, Z" H& F% n  ^* R5 Y9 @6 W“在爱和事业不能两全的时候，只能用牺牲一个来保全另一个。脚踩两只船，结果只能掉水里。”
8 r0 M& D  C/ O6 {8 _
“哎，多好的男孩儿呀，”我抚摸着帅帅，想象着雨桐失去帅帅时的痛不欲生的心情，情不自禁地说：“人家托付我半天，最后是这样个结果，真是罪过。有何面目再见人家呀。”

: v1 r+ Y' l7 T# _" T4 `/ G9 _3 ~5 u“她托付你什么了？”

; h! O) U" ^. G: e4 o; `“她托付我……哎，她恳求我说无论如何不能让你受委屈。”

7 b3 g6 s& N$ j“她的情意我领了。你没辜负她，你已经做的非常好了。这女人真有眼力！”

2 z( m5 z+ x4 A; F" v, U“怎么像说陌生人。”
+ ~) M3 v: j% L
9 e0 B0 q  c: ?“离她太远，离你们太近了呗。”

“离我最近，都贴一块儿了。”我紧紧抱住他。
2 X. g$ T2 s  W0 A4 n0 b; M) G
“何止贴一块儿呀，都钻人家身体里去了。”
# }; X( t5 r. z5 q6 K8 m" q8 z
臭小子说得我顿时痒痒起来了。
" S8 M! S5 H+ `$ A  L1 A- L. ~6 j( C
- Y& I9 r5 n* ^2 ~8 [$ f+ a! T' t就这么在黑暗里，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说呀说呀，也没了时间的概念，直到都困了，才靠在一起睡着了。

ziyu100

4月21日（星期一）
5 q  a, c: B" P: f* z
8 M6 m! ]+ c) F; _4 ?! D清早醒来，外面下着牛毛细雨。
6 e$ p* a& d3 }) {  H  y4 D
“北京难得春天下一天一夜的雨。”
) B3 ~' ?- s: {  C, Q2 X. u
“哦，都六点一刻了，快起，晚了。”帅帅说，赶紧坐起身。
' r/ D% i# K) w9 ^8 |% e5 }/ ~) M
. L* }  D; A- [; F% w5 |穿衣，洗漱，又把房间收拾了一下，赶紧锁门走人。

车上了宁静的乡村公路。到处都是湿的，公路、树木、村落、山峦，笼罩在细雨蒙蒙的雨雾里。虽然还是“海棠依旧”，但春天转眼就会从泥土里生长出来。下次来，该是“绿肥红瘦”了吧。

) P0 T7 o& E. A9 Z从门头沟方向返城，车子盘旋而下，转眼到了大峪，眼前已经是去市区的坦途了。

3 p. G3 Q* `( h! f3 h, _到了永定路，帅帅说：“方，你上班去吧，我打车回宿舍。”
6 R) ]+ I& W0 @2 x' ]1 d( T
“我送你回去，时间来的急。”
, J- S$ n# z0 F5 u) B: y+ u
“不要。你早点去吃早饭，我中午才走，不忙。”说着，帅帅准备下车。

* v- l: i6 k4 M2 |: h% O“中午几点走？”
( Q: L/ s$ m) G
“一点从院里出发。我上午没事，把东西再收拾一下。”

0 d, f% }5 v5 x! r3 j- R5 S7 p$ i% e3 i“中午我开车接你去。”

  Z; S" |2 B0 e2 U( ?“不用，院里有车接我。”说完，深情看我一眼，“走了哦。”

“保重。”我们紧紧握了握手。
2 M2 n# \- y0 V0 e3 v* l! o
# g/ n' ^& e# K0 _; }帅帅下了车，招手拦了辆计程车。正是上班时间，车水马龙，帅帅乘的车转眼消失在车流里。

吃完早饭，早早到了办公室。
0 n8 S/ y  {# C1 b3 {- b
; T" Y9 |* C5 S* S5 N4 V* h“哥们儿，我跟你去西昌。”陆欣进门就说。

“什么上西昌？”

. J  u' A! ?( X“你不知道呀，去西昌出差呀。”陆欣是去年来的小伙子，在我们楼上电子信息处工作，觉得出差就是旅游，兴奋得不得了。

# z* E% b* r8 Y4 g“怎么老抓我的差？我一会儿找主任说说去，让他换人。”
) v! r( X" v3 M. |+ n' P& A
“别呀，让老弟跟你出去见见世面呀。听说你是咱们所的大旅行家。”
; L# v) @$ O! T
“你说我是马可波罗不更了不起吗？”
* q) W, I& I1 X& ^: I# n7 `
5 S' z5 s! K* m+ W$ Q7 f“反正你得去。四川我还没去过呢。”陆欣是东北人，是个高高大大的大男孩儿。

“你让别人带你去吧，我可懒得跑了。还有好几十页的论文没誊抄呢。”
( V# e) T" G# c. l) O: `. \; R
“拿外面找人誊抄不就完了，多省事，两三天就完事。”
( L1 l% j1 U$ P/ _3 x4 W" s
# F- g& v, v7 z4 K, Q8 Z“我一会儿就找你们主任把你开喽，那东西能拿到外面去弄吗？”
4 V, b; r( Y8 ~  {5 {2 _
“噢，傻了，傻了。多亏老哥教诲，不知者不罪啊。”说着，上来搂我。小伙子厚实的热胸脯贴在我背上。

- b/ x# D# I% ]! q: k# ~, q“你看我瘦是不是？”我甩开他。
, Z* f7 j" f- ~
“方哥，不许去说啊，一定去啊。”看我们办公室同事来了，陆欣要走，拉着我等我表态。
# y& O9 T# {' F  u7 E
“不行。我是同性爱，见男的就热血沸腾。”
4 Q  N' ?: O+ t
“那我就是‘小受儿’。”臭小子坏坏地笑，趴我耳边低声说。他还懂这个。

( R5 M+ d4 m- r: L! k' B5 R# O“小方，咱这科室尽是老爷们儿，怎么没见你跟我们恋呀？”大徐进门听我说“我是同性爱”，搭腔说。

“下班别回家啊，我今天就跟你恋，看你老婆饶不饶得了你？”
5 }5 B2 g  p/ {3 o  o
“我信他是同性爱，”边晋锋一边开电脑，一边搭腔，“咱们院里好几个美女背后骂他呢，说他对人家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谁呀？我马上就找丫去。”

/ t1 u, C: b8 p; B) N/ g% v“最近好像目标转移了，院办来个靓仔，把那些小媳妇、小寡妇、大姑娘迷得神魂颠倒，”周楠插话，“告诉你们吧，连外办主任都贼上了，听说找院长好几次了，要求把那个姓张的调外办去。”

我一听耳朵就竖起来了。外办主任江筱枫虽然快四十了，但依然是风度绰约，妩媚动人。她离婚好几年了，据说身边也不乏追求者，但一直独身。
& U7 Q. ]5 [( d: q% N
! \% N) W6 \+ U“别瞎说。那女人早放话了，再嫁也得嫁个有钱的，一般人才看不上呢？”

$ x+ M/ F, Q) f“嫁有钱的，玩儿年轻的，这不是富婆的铁律吗？”
8 c+ m& R( @" R1 F: L) e( {, M7 N
) k( o3 O  u) r/ _: R) b: y1 v“哼，就算她是铁女人，岁月也会让她生锈的。”我心里忽然嫉妒起来。
. P  h5 F+ t! z6 k7 ~& P7 l
# a5 P4 h* [& U5 D4 I' T( \2 u“嘿，现在可没生锈，那身段，没得说了？”

“哈哈，你的身段也没得说了。”晋锋调侃大徐，大家全乐了。
& m. m& k' @/ P* e9 ?6 o/ @
上午没事，打开江筱枫的网页。肏！第一页就是那女人趴在胳膊上，冲人媚笑的电子照片。美丽的熟女。哎！张辰一辈子是非少不了。
5 B  h( P6 u6 @. Y$ ?7 K1 P+ i; H
# r7 q/ k% c0 Y7 ~  F中午雨停了，虽然没晴天，但十分清爽。我没吃饭，跑到院办主楼前的藤萝架下，等着看张辰他们出发。
: [1 k: }+ ?  k/ Q' ^
十二点半，一辆大巴开到楼前。接着一辆黑色奔驰也开过来，停在大巴旁边。张辰下车，司机赶忙把后备箱里的行李取下来。帅帅一身笔挺的西装，穿着上次妹妹给他买的皮鞋，一边打手机，一边指挥司机把箱子放到大巴的行李柜里。我想过去跟他打声招呼。眼看已经有人陆续从楼里走出来，没去打扰他。躲在藤萝架的绿荫里，看帅帅安排事务。
* |9 J; ]9 \' B2 f. e. P
) W& V  U$ O. c7 d- U- l/ D张院长也随团出访，招呼张辰到身边，凑得很近很近的，好像在交待什么。张辰认真听，不住点头，一个一头白发，一个一头乌黑的硬发，几乎快靠在一起了。很亲密的样子。
, T  S4 x2 T9 l% j: L
几个送行和随行的领导也凑过来，都在跟张辰说话。臭小子身板儿挺直，认真、随和、恭敬的样子，怎么不人见人爱呀！
8 z' i8 E+ C4 H8 o3 D
该上车了。张辰在车下安排，大家嘻嘻哈哈挺开心地鱼贯上车，都跟张辰说话，还有拉拉扯扯的。帅帅有时爽朗的笑，有时和人家轻轻推搡两下，见到年长的，恭恭敬敬的，关心备至的样子。忽然，江筱枫从楼里跑出来，一把拉住张辰，仰脸再说什么，然后上车了。啊？这女人也去呀？还好，很快她就下来了。拉着一个不认识的人，跟张辰说话。张辰听着，大笑起来，那女的打张辰一下，张辰赶紧忍住笑，再给她解说什么。说话间，江筱枫的一只手始终拉着张辰的胳膊。

0 p7 W* [# e( Z9 W# w& R7 h  s4 {" _好了，该走了，张辰最后一个上车。江筱枫跟在张辰背后，一直看他上了车。

车启动了。江筱枫仰脸向车里人招手告别。我心想，这娘们儿别是给张辰送行来了吧？

手机“嘀”一声响，张辰的短信：“方，我走了。保重。”
2 P$ g6 {- H+ b# u( n' A8 S2 Q" b
  Y* {% E, D/ ]* _  D# [! M' W! I我坐在藤萝架下的绿荫里，怅然若失。身旁一串串淡紫色的花序发出淡淡的幽香。

ziyu100

4月18日（星期五）
$ I' p- {5 ~3 e& _* r1 F……
) F4 a% K. \5 T1 y2 E# ~5 |) e门铃响，送家具的来了。
. X! T5 l  X3 B, C: A/ H* U7 I0 x  R* |（接前）
3 b0 X8 ~5 ^8 T/ j# Z* u/ Q说好晚上去游泳。下班我等张辰过来，然后开车去医院接小妹。
, g% X/ ]! b6 ^. I+ B到医院门口，妹妹正等在路边的槐树下。张辰现在也学乖了，下车拉开后门，让妹妹坐进去。妹妹上车，冲在医院门口张望的几个女孩儿摆摆手，那几个仙女儿也冲我们这边摆手。
" W- C5 x( c6 w9 n5 r“同事吧？”
: V. [3 ?+ T# E. P“嗯。都是等人接的。”
“都有帅哥伺候吗？”
' e1 u# ?- C6 ~$ ~7 a“讨厌！”妹妹心里得意，嘴上娇嗔。
9 e7 N3 Y1 N  P- |张辰斜眼看我，假装不满。
/ V/ m+ ]8 w8 |$ g+ P' b“还用回家吗？”
“不用。东西都带出来了。”
“直接去？”
& E2 c! @. v/ D; B“得先去超市买东西呀？”
: A) A& ?5 ]0 P2 ^2 B  W* d( N: V: k- W“一会儿自己弄饭呀？”
“是呀，辰哥平时老吃食堂，换个口味儿吧？”
- ?7 p' @" v) d- M1 f, i“哇！她要给你做饭吃！”
“哦！不用不用。别麻烦了。”
“麻烦什么？都没吃呢。”
“你今晚还回不回宿舍？”我挑逗地一笑，问张辰。
“听你们的。”张辰挺窘的，嘟囔着。
“游泳、做饭、吃饭，吃完还不得半夜啦。还往回跑干什么？”妹妹说。
“行。好。”张辰赶紧说。
0 Q  _; j- `& c" X5 R. r$ ~6 W我冲他乐。帅帅怪难为情地轻轻打我一下，“笑什么你。”
“这话要是我说的，你看吧，推三挡四的，准没这么痛快。”
“谁说。”帅帅到尴尬的时候，嘴特别笨。
进超市，张辰抢着推购物车。
“晚上吃什么？”妹妹不问我，问张辰。
6 H# m& z9 f7 r$ R7 o* L2 \; ?  a“都行。”张辰赶紧搭腔，看看我，又说：“小方，吃什么？”
“吃你。”
张辰先是惊骇，继而脸开始变粉，恨死我了。
“甭问他。他味觉儿不发达，吃什么都一个味儿。”妹妹没在意，东张西望地，随口说道。
' X$ w" m. T( |: u张辰故意慢走，落在妹妹身后，然后冲我恶狠狠地使了个眼色。妹妹一回头，正看见，纳闷儿，转脸看我。我乐呵呵地装没看见。
3 c- B* c" z7 ]& z. C“包饺子吃吧？”我说。
, h: `( R: V7 _“行吗？”妹妹征求张辰的意见。
“行。”
8 b5 C; R+ |" @/ k. ~7 Y( E“吃什么馅儿？”
“我随你们。”
“辰哥，其实我们是想给你改善改善。”
( {! ?- {3 {. R8 F+ v“那还吃上次在你们家吃的那种吧？”
0 X) F) u8 J) ^$ {. ?! _& k“哦，三鲜的。行。”
: r" j: v7 O3 H4 e“晚上吃韭菜，睡觉的时候嘴多臭啊。”
/ o; e0 M, A7 r4 G8 `, n那两个同时不自在了。
# [0 k3 m; B7 P5 h“那你说吃什么馅儿？”
“吃三鲜馅儿呀？”
6 z/ z( ^0 q# H- t; }“你不是……”妹妹知道上当了，“你离我们远点儿，没功夫跟你斗心眼儿。”
: t0 e0 m5 P4 m9 k3 Y7 M“张辰你可听见了，她说让我离你们远点儿。‘轻轻地老子窜得唠’。”
“远点儿就是别靠近……”我估计帅帅想说“我们”。可眼下那成了敏感词儿了，只好打住。一时半会儿又想不出个合适的词儿替换，只好不往下说了。
“到底吃什么呀？”
& R1 B* i9 g1 b6 \# V+ a“三鲜呀。”
6 m6 Y' u9 B6 ]6 W1 x: n“走，辰哥，买虾去。”
我去买肉馅、韭菜苔。张辰和妹妹去买虾，让售货员现场剥成虾仁儿。卖切面的地方有现成的饺子皮，买了两斤。想想还得准备明天早饭吃的，又买了牛奶、面包、果酱、火腿肠。
张辰往卖副食调料的货架走。
“辰哥，家里有调料。”
5 u4 ~. C1 w1 E0 o% d& m  A; p“我买别的。”帅帅头也没回地说。
' J' Q! L7 ~* A* }我们看他干什么去。一会儿帅帅拿来两大瓶江米酒。
“小方喜欢这个。”张辰把东西放小车里，难为情地嘟囔着，不看我们。帅帅和我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就叫我一个字——“方。”有别人在，他也叫我小方。
& i) J5 y9 X; |& ~& o什么都不缺了，我们去收银台结帐。张辰跑到前边，拿着钱包等着付款。
& C; d. ^) V" R% I# M坐到车里，妹妹递给张辰一盒巧克力牛奶。张辰挺细心地用吸管儿扎破锡箔封口，送到我嘴前拿着让我吸。我一边吸，一边从后视镜里偷看妹妹。那女孩儿新奇地观看张辰的举动，若有所思地说：“小方哥不喜欢喝凉奶，今天怎么……”
; `7 ~" O. b4 h, E) v" ^“饿了呗。”张辰一点儿心计都没有，随口说道。
现在游泳馆成了我们三人交往的社交场所了。除了我还畅游，那两人下水泡一下就上岸，一直坐在休闲椅上聊天。
2 O) t! @4 L2 [& `/ [6 M" T* S我叫张辰下水。帅帅挺不情愿地下到水池中。
! z) j% y+ X$ N“怎么不游？”
“你如鱼得水，我是鸸鹋呀。”
  n( z7 ^* t# A- ~3 c& w7 k% a' F* G把我乐的，差点儿没呛了水。
“对对对，你是鸸鹋，快上去吧。”
3 v% ~3 U+ C6 x6 B2 j: ]帅帅没没明白鸸鹋为什么就不用游泳了，挺疑惑地又爬上岸去。一会儿功夫，我看见妹妹捂着嘴乐个不停，招手让我上岸；张辰咬牙切齿地盯着我看。
“怎么啦？”我来到他们身边，问。
妹妹更乐了。张辰一把抓住我，一拧胳膊，在我后背打了一拳：“你是乌龟。”
“什么？”
帅帅发觉不能这样比喻，因为“乌龟”另有含义。赶紧改口：“鳄鱼。”
7 y) N1 O1 B( ]) E. w# A“为什么？”
“小林，你说他该打不该打？”
“该打该打。”妹妹赶紧附和，乐得脸都红了。
3 e- V0 K( [" f& T“为什么呀？”我装糊涂。
& [7 Z: v) w5 P1 H$ W“说，什么是鸸鹋？”
“你就是鸸鹋呀。”
5 t% [1 X3 c# h; j“以后再说这个，就这样。” 帅帅使劲拧住我胳膊，把我头往下按。
“妞子，鸸鹋怎么不好？”
- @9 b; u' K3 w2 o4 Y妹妹已经乐得顾不上跟我掰扯“妞子”的称谓了，“你怎么那么可恶哇？亏你想得出来。”
“她跟你说什么啦？”
# \5 b4 q2 i8 z. T- G/ h, k  T2 l“鸸鹋是不是鸵鸟？”张辰咬着下嘴唇，揪住我不放。
“像鸵鸟，不是鸵鸟。”
“你不是说像孔雀吗？你就捉弄人吧？”
“你还说我是乌龟呢？”
“我说你是鳄鱼。”
0 s! N$ p- v+ e* i0 c0 i- c“我有那么难看吗？”
“你下次再那么叫我可……”我猜要是妹妹没在旁边，张辰准得说“不跟你好了哦”。“饶不了你。”帅帅说。
2 `' u6 m1 y8 _/ C妹妹总算忍住乐了，说：“别贫了，走吧。”
出了游泳馆，去了“潇湘馆”。
进屋忙做饭。张辰洗菜，妹妹调馅儿，我看搭不上手，坐厅里看电视。
一会儿功夫，皮儿、馅儿、盖帘儿摆上桌。上次我奚落张辰包的饺子难看，这回帅帅不好意思包了，坐旁边看着。
“辰哥，雨桐姐什么时候能回来？”
“我下礼拜去新加坡参加一个科技产品推介会，我们在新加坡能见面。”
“你什么时候能和人家团圆呀，让雨桐姐一个人在国外打拼，多苦呀？”
“谁说不是。回来干多好。”
' h1 ~/ [  @. W5 B妹妹听张辰这么一说，乐了，“辰哥你现在是不是正春风得意、乐不思蜀呀？”
3 V/ Q: y: z0 E( T" q- X“可不是。马上就是院长办公室主任了。”我知道妹妹跟张辰聊这个，帅帅会很尴尬，打算把话题岔开。
“别瞎说。院办主任是司局级呢，我就是个办事员。”
* ?* u4 `: R' q; R1 Y8 W% r“我说马上，没说现在，听明白没。”说着转向妹妹，“张辰在我们院是最有发展潜力的小伙子，少壮派，如今正是‘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的时刻，走了还真可惜。”
“小林，别听他说。哪儿有那么回事。”
8 q3 V$ J+ x  W' Z; o& Y5 [“当然有。马上封侯呀！”
; K7 F8 m" f9 _) T“你给我闭嘴。”
8 h5 x5 p5 c% l+ h+ m' c% ~其实妹妹没听明白，对张辰说：“辰哥烧水去吧。”
热腾腾的饺子摆上桌。都饿了，吃起来格外香。
吃完饭已经十点了。张辰抢着去洗碗。
" X, |- ~+ T4 |# O3 \, C: B8 A“以后咱搬西山去住，也让张辰常来一起开心吧？”换了睡衣，坐在厅里的沙发上，我对妹妹说，没敢说搬来一起住。
“那当然行，房子那么大，人少显得旷。”
6 v/ B9 _1 C/ `! f0 `帅帅擦着手，从厨房出来，听我们再商量这个，赶紧冲我使眼色，说：“不要不要，家里住个外人，多别扭。”
9 c/ @5 Z& G0 N  f7 i* x“我们可没把你当外人。外人还吃一大碗饺子。去换衣服，回来聊天。”
1 r/ g8 F( @$ o2 \9 R% ~“我常看你们去。”帅帅听我说他吃一大碗饺子，挺不好意思的，又说：“呵呵，那是人家小林的手艺好啊。”
“说的就是呀。”妹妹也没什么心计，随口说道。
& m, [8 X3 L% U. f& }. |2 K  S等张辰换衣服回来，我说：“帅帅要不你搬我们家住去吧，我的屋子没人住，空着也是空着。家里有保姆做饭，不用天天吃食堂了。对了，保姆还就是你们江苏人。”
7 d; q4 O8 X+ g+ g/ ^! l' r“呵呵，你看我连累了多少人啊，连保姆都惦记上了。”
“没关系。我老不回家。保姆每天除了做饭，就没有别的事可做了。要不是保姆人好，菜烧得也好，我妈都打算把她辞退了。”
! ~' n" j  e$ h/ I! r“辰哥，我觉得小方哥的建议你可以考虑，他爸妈人都非常好，他们对你印象也好，就别再住宿舍了。”
3 o% Z0 G, v5 S, Y% Y9 m/ l; M! R; ^! I“我宿舍也住不长了。我想租个房子，让我爸妈过来。”说完帅帅挺窘的样子，脸红了。可能是觉得三十岁的人还依恋父母怪难为情，也可能是觉得“租房子”之说实在虚伪，反正帅帅那神情像做错了事的小学生、乖乖仔。
3 A# b4 z. @  a8 A2 Y“你爸妈过来租什么房子。这空着，西山的房子也空着，小方哥家里的房子没人住，我妈五一后去青岛，我们家也没人了。”
“张辰，你爸妈要是过来，咱住一起吧。白天咱上班，叫你爸负责采购，你妈给咱们烧菜，下班咱吃现成的，你看怎么样？”
我就那么一说，心想帅帅准得反对，没想到帅帅说：“他们肯定愿意那样。”
“怎么能让叔叔阿姨伺候咱们？”妹妹觉得不公道。
1 m+ R- t: B- W! ^. [9 m“其实我妈特愿意那样，她在家闲着反倒觉得寂寞。”帅帅没领妹妹的情。
4 ]2 I/ k" u. G$ P& O“你妈不也是？你看我一去，立马儿成大少爷了。”
“你招人喜欢呗。”妹妹假装吃醋，心里得意。
穿着松松垮垮的睡衣，喝着饮料，一晚上就在闲聊中度过了。

ziyu100

4月22日（星期二）
; ^6 @5 T* \* j# J9 S% H! U- i" x# T- q下班时给妹妹打电话，她已经下班回家了。
9 m: j; r, N+ p2 q8 N/ o, V; S$ b) h
" s5 B; A) A" Q; x“回来吗？”妹妹问。

“嗯。”
! W  i" F8 ^! Q  e
! v- C* F# x2 |7 I2 v“好，我跟妈准备晚饭去。”

% \: `' x2 X1 s! m) D进门，娘儿俩正忙活，我进屋洗脸换衣服，妹妹走进来，白手上沾着白面。

“张辰走了？”

0 L0 l, c1 g) _8 J“嗯。”

“看你失魂落魄的。”
7 B0 b" Q3 @$ C" `8 F2 `2 s$ A
“有点儿。”

0 w3 y7 I9 x' `* Y! ~. m, t“什么有点儿？心里也太搁不住事了。”

! u9 ?( {: |% Y5 o6 y& V' \“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张辰出差，我怎么心里七上八下的。”
5 `8 O4 k& K5 u: a  _3 }
0 ~8 c3 \- }  a6 Y' o“还不是怕张辰在新加坡被王雨桐策反了。”
! ^$ j) s1 O- [5 E1 b8 U
1 q% k5 r! ]  F' O7 @% g我这个乐：“什么叫策反呀？说心里话，我真希望他走。”
; d- b8 Q  b/ N% {$ S/ f! X) ]
9 x& @; ~; q. l妹妹看看我，心知肚明的。“他走你就死心了是不是？”
$ ?0 V3 c# S  r! R; x  \$ x. w
“他不走我为什么就不死心？”

“你老惦记他呗。”
5 \4 S% O; i+ U# z
3 n- W( g" e" U% p9 m8 @1 n2 Q“是那么回事。没你时好办；有你了，我怕我弄不好让你们受了委屈。”

“不会的。你已经做得挺好了。我不干涉你们哥们儿间的事；张辰通情达理，也知道你这份心意。”
% L9 g- E- r( Y/ q/ M3 w/ t
“你帮妈做饭去吧，晚上再开道我。”

妹妹乐了。“你胆大包天的，还有用我开道的时候呀。”

“快走吧你，别麻烦我了。”我想起在南京张辰家，我看张辰搭床睡觉，他推我走时说的话。
9 Q# K+ S  T" d9 w
- |& ^. b6 S6 k5 g1 z+ W晚上吃饼。主菜是天福号酱肘子，另外是几样可以卷饼吃的炒菜。妈把大片的酱肘子夹上葱丝，卷好递给我。我接过来看妹妹，那丫头心里明白，嘟囔着：“吃你的吧！”
+ Q2 j6 y- \! I% _5 R4 h8 E
我一卷还没吃完，妈又卷一卷拿在手里，等着递给我。

2 s  ]9 o9 r6 C# Q. m) S$ g“妈您干什么呀，让他自己弄，想吃什么自己卷什么。”

妈怪不好意思地瞅了闺女一眼，把饼卷放我盘子里，去厨房端汤去了。

妈一走，妹妹冲她妈背影一纵鼻子，“让爸看见，又该吃醋了。”

“你不吃醋。”我猜妹妹得打我。
1 C+ }2 O5 B9 U% X
“不会。她喜欢你我才开心。”

5 C4 |7 R- r' }6 p7 [) N! v“小方，五一去青岛吗？”妈问。
0 Y5 K" x' G0 F7 n
! B; z: V0 ?. L& R& a' E“还说呢，我又要出差。”

“去哪儿呀？”妹妹挺关心地问。

“西昌。”
( C! Y3 |# B& x1 z+ N
1 \5 m2 g0 ~) v+ N% y5 t“噢，又那事。”妹妹意会了，说：“什么时候去？”

“我想五一去，这样回来我又可以倒一周的假。”

“去三天为什么倒一周的假。”

( p& h' _5 R$ W$ Z“五一一天百分之三百的工资，不要工资不就是三天吗？假日加班也是双倍工资，不要钱不是四天吗？”

( {+ t! Y% l- T; R2 l5 x“国家有那规定?”
; h9 ^  w) X0 Q* N
# n& j8 y: N' e% @“没有。我们自己规定的。我们所里人浮于事，上班就是上网、打游戏，谁出差就享受特殊待遇。”

“张辰也行吗？”

3 E4 I) c6 C2 b( }“机关比我们忙，不知道行不行。”
, J6 ^3 d; @3 l# ^5 r% ]
' B' g) ]8 q; Q. w; i7 y“你有空，他没空怎么出去。”

“你有假期呀？”

8 \0 W8 j5 P( y! X$ \- K$ S“真带我去。”

) Z% l" H0 g+ i3 x5 d6 T$ ^+ R% g" x“那当然。”

“那太好了。”女孩儿兴奋得脸都粉了，说：“张辰要也能去最好。”
* C/ g2 f; {) C# W8 B; s" n6 P
“有帅哥伺候特爽吧？”
; {( u4 U' Q# I2 H) \: W: V
0 h# Q% s& ]5 c: W4 W“你也是帅哥呀？”

“包括我呀。”
2 H) X. O$ K; G: j! \; E
( ~1 y9 `! V( l- B& W: Z“是那么回事。”妞子得意地一扬下巴。
* ], }' d# h. {4 J7 C& K0 |/ X
9 U2 v! x! E% j1 W3 b" S4 [; m6 ]“你们出去玩，带上张辰多不方便。”妈妈听着，有点儿不安地说。
+ A* J, D2 P+ j0 i& G3 h$ R
4 m3 S5 }6 B1 w+ |$ `“张辰又不是小孩儿，怎么会不方便。”

9 U3 b) [/ D. F5 i4 O“妈您甭操心，八字儿还没一撇呢，瞎说呢。”
  @0 X9 e5 b6 }, ]' m
0 t8 V1 \1 k5 H7 }7 G4 \6 X“你糊弄我可不行。”妹妹一噘小嘴儿，让我发誓。

“干嘛糊弄你？你想让张辰去，人家没准还不去呢。”

“张辰跟你影子似的，你去哪儿他就得跟到哪儿。”
4 a$ \* Q" D! _; L4 Z/ d4 E
“那咱就捡阴天的日子出门。”
/ [' n9 k* j. f: `' I- [6 c
4 b9 J: J) t4 S, w“干嘛？阴天就不出去了。”

妈妈听不明白我们再说什么，收拾起桌子来。

洗脸漱口，回到房间。妹妹拿枕头依在我背后，让我半躺半坐在床上，她小猫儿似地躺我旁边，轻轻抚摸我胸膛。

“怎么不去念功课？”

3 I6 V) w% n. K: i5 ^“看你神不守舍的，陪陪你。”

/ c" @  D& }! {  j+ f$ k6 W“我没事的。”

“一肚子心事全在脸上呢。”
! k' L0 @2 F' J8 N& v3 I
“有吗？”

; o. ?! W3 X0 V& t“自己照镜子看看去。”
1 Q% j/ C& I0 _# T9 V( P2 |) \  [
+ m  x4 k- `0 h: K0 h- m) P1 _“丫头，我五一出差合适吗？”
" j7 s* @, S6 V) @1 H8 u
1 r- J' i+ f& ?: g. _8 i: i: H“没什么呀？”
; }( H5 a3 B! b' [' y& r
“你和妈去青岛，没人送呀？”
. G5 x' j+ n  r) {# k( r% \
, m. S0 _  W, i% `2 P, J7 {“你为这个呀？放心吧，爸会派小周来接我们的。只是五一见不到你，爸准挺遗憾的。”

“过了节我专程去看望他去。”

( l+ L+ g8 c( y: m6 x" T“那最好，他准特高兴。”
  _1 k6 s/ V# v& k
1 T8 J' y% {9 y: S6 y“小周是个很好的小伙子。”

“跟爸好几年了。你没出现之前，爸把他当儿子看待。”

# R9 `3 v  F2 R5 N“那这样，我28号走，五月三号回来接你。”

; f2 A8 x9 q6 E) s0 w5 U8 N“行。张辰几号回来。”
: C, l: @# h7 }- _0 I1 j: B* X* a
“五月四五号。”

2 c, z# ~+ o/ X5 ?“妈去青岛，你回家来住，张辰自己住宿舍多寂寞呀？”妹妹心疼张辰了。
  Q  g/ D: F3 M( q, ~0 y. z+ \! h
1 C( C# i2 T7 _- h: ~“要不他上回怎么说把他爸妈接来。”

“这日子过得这份儿的窝囊。赶紧跟王雨桐好好谈谈，要是老这样，还是各奔东西算了？”

“哈哈，连你都烦了呀。”

“我是心疼张辰。挺好的小伙子，你看婚恋家庭这点事弄得这份儿的曳挣。”

“以后让他常来咱家吧？”
' ^) T  [  X( j9 ^
“那没问题，可终究不是长远之计呀。”
8 o: }; V- G* j4 ]- d% e2 c
“先顾眼前的，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会怎么变化。”

“你说带我出门，打算去哪儿？”

$ n7 K  A" P* I2 B; v“还惦记这个呢。你想去哪儿？”
/ K; K( b$ s& _6 m
+ ^, J% U" p( `* J- Y2 F* O9 t0 s“你不是说去杭州吗？”

2 x2 l6 B  X8 R( V/ L7 |+ S; ?“那个呀？没什么呀，找个周末就能去呀。”
! X3 B9 T8 h8 z/ ~& @
& k$ S7 ]  [. [“噢，看来胸有成竹，计划够远大的。”
/ K" X# k0 D* u) J8 i
“去丽江吧，凤凰也行。”

6 A' h% L$ a6 E“好啊，去丽江。可以看雪山。”

“你怎么知道？”

; u  V# t  J# |- n! u+ c& Y“我们科室有人去过，老把丽江挂嘴边上。”

" d" S7 Z8 Y1 L7 h1 M4 H! x“好。我惦记着这事儿。”
/ T2 Z7 _9 B( Q5 B/ U" ~6 {
“动员张辰也去哦。”妹妹怪不好意思地请求。

“他去你冷落了我怎么办？”

“那你就委屈点呗。”
* {- r& v, q0 c4 n+ U6 U: w5 w
“嘿！你倒直言不讳啊。”

“天天伺候你，你怎么不说？”
! i# z0 `" `' K4 Q, W
“他去我冷落了你怎么办？”
% Y* }, M  o$ Q- F
“那我就让辰哥伺候我，看你怎么办？”

5 ^1 ?4 d; n! K7 }“那我就揉搓他，看你怎么办？”

“我们俩都不理你，看你怎么办？”
! W0 U1 E+ {0 U5 a1 W; F
3 s8 T# [9 C8 O  s; s/ N# m“那我就使劲整张辰，让你心疼死。”
4 k7 I  _! f" g8 f: Z
, R) M! `# `6 |6 j4 F' f“哈哈，不用我心疼，辰哥好像特愿意你整他。你看每次你让他尴尬时，他从不恼，挺难为情地依着你、讨好你。哥，你其实是特有魅力的男生。我估计张辰为了讨你喜欢，你让他干什么他都会答应。”
& [, Q$ Q; `9 t" d' z8 Z5 I: @
“我让他跟你生个孩子，他也答应？”
) ~, A9 @; W4 e# \, Z6 U  L; e: x' N
8 A; o9 @( p3 j5 ^9 o“你让过吗？”

4 ]! |  Q0 U  z“我要是让呢？”

/ e, J6 P' ^; B9 x8 @3 M“他准答应。”

“你答应吗？”

. \7 A5 `: u' m0 O* B. S“不答应。”

“为什么？”

4 T; z9 `& M# E“不能答应。答应了的话，不但咱们三个人的关系会遭到破坏，而且会连累下一代。”
0 W5 U' h  d4 M# ]! ]( _  r% @
, E$ Y% D. A* M/ N; y8 M“为什么？”
' p' _3 _, d" x; {3 _; C- Z8 _# \
# Q) D9 V2 e5 [“用问吗？你那聪明劲儿都哪儿去了。”
# E$ z6 Q. C0 ~- j$ A' @7 e/ w* l
* X& @9 r8 d: k# z, I% H! ^“你怎么那么理性呀？”

; [) M! y9 D  |7 u( d" A“职业的要求和天生的气质。”

3 k- @- i" r" i6 n' ?6 v“那我要非那么做呢？”

6 \* g8 G$ [. {' ~- D; n, T“张辰只能逃跑了。”
1 v  B- a. k; f. g
1 {# E! L; T" k2 X+ }7 p  a丫头说得真对。以后张辰一定是在什么事不能成全我的时候离开我。

ziyu100

5月3日（星期六）
, \4 u5 b- k& P( ^. P6 x. K
中午从成都双流机场起飞时，听说北京在下大雨，心里不免起了些阴云。

' E: R+ k. d! v% {( `到达北京上空，脚下阴云密布，但飞机还是穿云破雾，逐渐降低了高度。

虽然刚下过雨，但天很清爽，能见度高，飞机顺利降落了。

陆欣跟我走出候机大厅。天气清凉，天上飘着雨丝。

“咱打车回去吧？”说着，上前要去拦车。
+ T3 ?7 {* R9 H. B
“不。哪儿不是有机场大巴吗，有到公主坟的。坐那个，到公主坟咱们再分手。”
9 x& S. L+ B5 t" F0 H5 V7 q8 y
“哦，这么方便呀，我还以为去机场只能打车挨宰呢。”陆欣是个单纯快乐的小伙子，跟我一路，学了不少出门的知识。
, `/ V' g7 U* R; F
上了车，陆欣掏钱买票。
' n+ A: V7 g& m, _* {( n* _
, {9 }/ M1 H$ B3 x“方哥，票我买了啊。才十五，真便宜。”

“好。都给你，回去你报销。”我把往返机票和住宿、乘车的票据全交给了陆欣，“跟院务科说，我不要补贴啊。”

  D4 Y3 b) q% q! y0 y“不要补贴？那为什么？”

6 {' `, `: m- l: i7 _“我要倒休。”

# P+ o9 x7 D4 Y+ q“那太可惜了，在家待着能干什么？”

“攒假。夏天出去旅游。”

" w( B( A5 @  Q4 d4 n“哇！去哪儿？能带我去吗？”

# F* G5 }- J4 o/ i9 V“我带老婆出门你也跟着？”

( B7 B8 r" y8 y1 S“我给嫂子拿东西呀？”

, U7 J3 U; f2 }, D3 x; m, f7 h$ @“别臭贫了，赶紧找对象去吧。”

: O# e6 t# E) W0 [; ^/ }“我要有了对象跟你们搭伙出门行不行？”

“怎么？不当‘小受儿’啦？”
7 \& A% C3 c- U8 Q+ ]9 g8 x* r2 g( h6 t
5 k# J. W1 A3 v4 y) m“当呀，不让他们看见。”

“就你这心猿意马的，我担心你这辈子都搞不上对象了。”

+ h. j4 Y# |0 z“搞不上就当一辈子快乐的单身汉。”

进城有点堵车，四点半才到公主坟。跟陆欣分手，打车回了妹妹家。
+ r  Q; y6 y* F# s$ @
家里没人，显得很冷清。妹妹七点左右到南苑，我看时间还早，在床上迷糊了一会儿。六点钟爬起来，吃了几块点心，出门去找我的车。
- G/ U% p9 ]) ]" E
天上还是阴云密布，而且风势很强劲。我担心烟台那边的飞机能不能按计划起飞。给妹妹打电话，关机。也许飞机已经升空了。
6 @5 T- {, A: t* O5 E% o
$ s' a1 v9 E; k/ |加完水，发动起来。一边擦车，一边预热。
: u' b5 P5 w# |/ _- z" e
一路很顺畅，七点准时到了机场。

七点十分左右，一架海军的通讯小飞机降落到跑道上。妹妹穿军装，和几个军人走下飞机。小周提着东西陪着妹妹往出口处走。我迎上去。
1 l  D( D4 b' o% h
“等半天了吧？”

“没有。七点到的。”
  Y" {$ A) i( W# g5 Q
& g9 j. p( O3 y6 y! B“几点回来的？”
4 h) x" j( Y+ u" Z$ @2 v1 Z: w/ g
“四点半到家。”
" U& g; j4 b) ]
“没吃饭吧？”
4 V5 N5 ~' Q  [4 ~# E; D' n
“嗯。我直担心飞机不能降落。”
  h4 e9 e; n: t+ p. Y$ \
“军用飞机，风险再大也得起降。”
* ^0 I- a) Z6 U9 t  ]7 T/ V/ d% D3 o
妹妹让我从小周手里接过东西，对小周说：“爸妈的事你多关照，有什么事及时跟我联系。”
: w3 g2 D/ y0 }& T; l
“明白。”小周恭恭敬敬地答道。
4 m) q4 j- G4 M) O7 H5 r# x
“小周跟我们一起回去吧？”

没等小周开口，妹妹替他说了：“小周一会儿还得原机返回。”
( R1 z% o3 `& x+ u
上了车，驶上林荫道。妹妹看没人了。让我停车，把我扳倒在怀里，一个劲儿地亲吻。
. Y& A, b; L0 x8 P+ W( I5 U
! a2 Z/ ^6 n* q/ t8 F# F“想我？”
3 N$ U. p- H$ d9 g, g! j
“想死了。”
6 D! p/ ^% P5 s) x5 ]" r
我坐起身，把身边这个“解放军”揽在怀里，一边亲吻，一边抚摸。心里觉得特别滑稽。

“走吧。”妹妹坐起来，整了整衣服，下令出发。

到家天已经完全黑了。
( h- U& `. r& q4 K" J* a
- o* w& n" ~( K9 S( w' ]看着冷清清的房间，妹妹有点失落感，嘟囔着：“家里没人真不行。”说完，坐沙发上给爸打电话。“……到了。小方去接的，已经到家了。……我一会儿跟他说，……他呀，在卫生间呢吧，我叫他去……哦，那好。有小方在您甭惦记了。……谁跟他打架，……他敢！……”我来到客厅，听出爷俩在说我呢。“……爸，他来了，您跟他说吧。”
% ]& u9 L7 M: ?( [4 S
我接过电话“爸，……小方啊，丫头交给你啦，照顾好啊，你妈不在，自己独立生活可能不习惯，别为小事闹别扭啊，互相让着点儿，那孩子从小被宠惯了，免不了会闹个脾气什么的，你让着她点儿。咱们是爷们儿，不能委屈了她们。……”
: h! n, v0 p+ X% R0 }7 b
“爸您说什么呢？我没那么不可靠吧。”
/ R0 ~, C6 h5 }0 j; M  [6 d
“……可靠可靠，爸绝对信得过你，不过小怡不是女人嘛，呵呵，有时候难免会给咱们男人出难题儿……”

“哈哈哈哈，爸你越说我越觉得你不信任我，我还不至于连个女孩儿都伺候不好吧。”

“……哈哈，你行，你行。我放心。哪天来开车啊。”
+ u* S, K8 A7 S
我和老爸通电话时，妹妹灵猫似地斜倚在沙发里，眯着眼睛听我和爸断断续续地对话。

“我爸说我什么啦？”

“你爸说你是仙女。”

- l* k! Z2 _/ P2 D/ c“去你的。”妹妹站起来，“妈不在家，就咱俩还真有点冷清。”
9 r7 ]# \6 r: x0 f# {$ Q/ |
) H* f4 w$ R* z! t7 B8 z2 G“一开伙就好了，就有人气了。”

/ h- a  s# i6 y- ?" k& I“好，我做饭去。”
4 ^3 V0 i' A# v4 x
& N& `# h' {" L' Y- ^4 y妹妹下厨，我去帮忙。
( p7 U  L% T8 X. [$ }
4 L2 h; y# Z1 O6 ?# H7 v  M. I“你把带回来的海鲜放冰箱里吧。”
) D% o* D' V  n: g! s
6 R, d; `/ j0 D6 I8 T2 m我打开一看，嚯，不少样呢。
# S' `- d* e) c( k$ r
7 T% [) ~1 N+ h  e“这大对虾真大，一条得有一斤。”

7 x; S2 t) f% P4 D“等辰哥回来，给他做油焖大虾吃。”
& c7 M2 o  J) Q, r* d7 w
% k7 O# ~# y7 s“你这么说也不怕我嫉妒呀？”

“会吗？你连老婆都舍得借人用，吃个对虾会心疼？”

" o& k1 |2 Y3 Q5 m$ z- ^0 T- ]+ C% P“除了你，还没有人让我张口结舌过呢？”

; Y# l# u$ n" {" Y“还不都是为了你嘛。”

“知道。这辈子一定好好疼你。”我感动地在妹妹脖子上吻个不停。

* o+ `* Q. ?6 C太晚了，家里也没有什么可吃的。妹妹做了两碗海鲜面。

“今天凑合一晚吧，明天再去采购。”
: U5 X! z! }5 n/ N  N
  }3 K8 {. u7 Y$ _2 R/ w9 c. \  E) W女孩儿觉得委屈了我，把碗里的虾仁儿全捡到我碗里。

- P8 c" ~8 [) l“这是什么海菜？挺好吃的。”
# t: d. n) u, z/ y( W4 t* M
“鹿角菜。”

吃完饭，我洗碗，妹妹整理房间。这回我们可真是要独立生活了。

4 ?5 V, G  \3 |& A0 `“爸把车给你买好了，让你抽空开回来。”

“丰田呀？”
4 s% q( S& f& m8 o# x" ^; t: v
6 Z$ O: ?+ s- @: R# M“是。樱桃红的。他说宝石蓝显得旧。”
( n4 @; k. L9 U! j! H" [
& j0 Q& c1 ?- E; A4 `“这老头儿，我说他刚才怎么说‘哪天来开车啊’。”

( p6 u9 C+ Q( X+ }) W9 n+ d- z2 a“洗澡吧，明天都得上班了。”

4 y; j% K  Y% w- k' @' T0 h0 R  y/ H“好。你给我洗，还是我给你洗？”
+ X4 K0 F' T( ?/ M
' o! G" A4 L5 H: X“一起洗。”现在可是一点儿顾虑都不用有了。
( G8 k0 B' R0 z& O7 a: [. `9 j
洗完澡，上到床上。

' F% T! R% Y/ \; x! [- h4 K“你哪天去我们家住一住去，以后万一我要出差，或有什么事，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2 f6 O0 ^+ k7 q) _& W: ?
“一个人在家怎么啦？你当我是小孩儿呀。”
$ M1 G' }  z6 D4 O6 g  Z
“你不怕闹鬼呀？”
% @) k  ~, Q! Y' t3 z. j
; m/ a. s2 @8 E# t1 ?“你别闹鬼就行了。当兵的家里，有不了鬼。”
8 e5 {1 q" U/ V5 \- V# E! n
“我们家有保姆，可以吃现成儿的。”

; g" F* L2 ^6 q; x: M- b: _“那得咱领了证儿。”

“为这个呀，明天就领去。”
3 o9 s2 s" O) o# Y/ x% ~
5 {5 \7 v6 i; ?- B“真的？”

“那还有假？”

“那可是卖身契？”
6 {: o) ^9 U# S* J3 D) u! [
“你的卖身契，还是我的卖身契？”

8 C* ~9 i: i* ^9 K. ?“当然是你的。”

“现在就卖给你。”我按住她，把屁股往她脸上坐。

& l6 F6 n& j3 r3 r# P* F那女孩儿在我身下使劲挣蹦，直到她把我屁股咬疼了才放了她。

ziyu100

5月4日（星期日）
& W4 w8 j+ i, n
下班去接妹妹，然后去超市采购。
7 ~# ~, q4 @, a" v9 h
! K0 i. D, ^1 {“张辰明天回来吧？”
) `- w2 f( P5 @: v
( u9 y' J) s4 a7 E' |. Z“嗯。”

! J7 L6 E/ k6 k/ W  C“他回来让他来咱家吃饭吧？”
8 d6 d1 C: d: T0 n
7 ^+ J: k  @& R2 n5 F( T1 x“好。”我心想这丫头怎么这么乖巧，真够善解人意的。

( |) h" E: d4 g* A5 k5 o, W在超市转了一个多钟头，买了排骨、鸡翅、肉馅儿，又买了豆腐、酱肉和多种青菜。

9 b2 w: J* s% r+ B回到家，懒得做饭，去天外天吃了顿烤鸭。
, T# k: @5 J6 s+ Z; T
回来妹妹又去厨房忙活。

+ T  F) Z( \4 M0 P9 b$ x2 A; x“不是吃完饭了吗，又做什么？”
; \4 m  v' B( w& V8 ]+ s5 w" l
* |- z1 y% _# g“把排骨炖出来，明天咱们都上班，张辰来了现做得多匆忙。”

* p( h5 v1 ]% o! R. y$ |“真那么惦记他呀？”
$ z7 \" f8 j6 P; Q- E
) D6 x7 Z2 V5 Y" B2 V“嗯。”

4 G# j& J7 x5 ^- Q4 g“对男人来说，婚姻是兄弟之情的腐蚀剂。再铁的哥们儿，只要一结婚，马上就会四分五裂。这也是男人有时不愿意早结婚的原因。我和张辰没想到碰见你这么个好姑娘，福气呀。”

2 b! V( R- D+ n; ~( d8 `$ x“你喜欢张辰，我招待好他你才会快乐，才会对我更好。”
" S' ^6 Z( Z/ f  m
“丫头，我跟张辰再好，也好不过你。我对你已经是一生相许，死而后已了。”
( D; ?' O( e( |
6 D2 r' s8 g" [+ x“说这干什么。尝尝咸淡。”妹妹把一块清炖排骨送进我嘴里。
: D& ^6 I# W# [. m
“好像淡了点儿？”
; I2 E! R& M. P* l7 @% S0 i
“辰哥喜欢清淡口味儿。明天配点油菜，一定很好吃的。”妹妹对自己的手艺很自信，对自己的计划很得意。
3 e. o9 ]2 b; S" t' N( F
“要不要把虾也洗出来？”

“别都赶在一顿上吃呀？”

呃，丫头原来心里已经有了长远打算了。

5月5日（星期一）

, l* U9 H4 N; @! q1 O1 `夏天来了。（ 今天“立夏” ）
' k8 s. d! b  Y# `' t0 [) q
中午，张辰发来短信：“方，已经到达首都机场。”

6 f3 c4 N! j( D" |- ?“几点到院里？”
8 h' O" d2 G7 {* a. I
“两点。”
8 c6 R7 ^/ ^; q0 _% X+ z
“我去院部接你。”

9 w' Y. K# E. a; k“别，你上班吧，晚上见。”

- h0 r0 b0 G+ v“晚上”，我心里一阵悲凉。

5 D1 ~" w: k' V# {1 ]$ B一点半，我还是找借口去了院部。
  d+ e! ?; q, s  }( j4 b
4 R# R; k. g: C9 f4 t1 k4 I楼门口站着院机关的好多人，都是接车的。江筱枫也在人群里，“看来是接张辰的。”我心里想，嫉妒之情油然而生。那娘们儿还真有姿色，身材匀称，性格开朗，穿月白色的长裤，弹力圆领衫，按说上班这样打扮是不合适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她这样穿不但不显得随便，反而充满青春活力。

9 m1 ]! m5 |5 s5 M( Q6 S我只能远远地观望。
& n" Z2 P/ \8 w" K
3 A4 q0 r8 D: R! y' h% ~. T9 N大巴驶了过来。人们簇拥上去。车上的人往下走，车下人热烈迎接。迟迟不见张辰的身影。都下来了，张辰好像没在车上。大家嘻嘻哈哈地打趣、问候，开行李柜找行李。我正要给张辰打电话，一辆奔驰开过来。大家让开。车停稳，车门一开，张辰跨出来。拉开后门，用胳膊挡在门楣上，只见一个中年人先下了车，接着是张院长弯腰钻出来。等车开走，大家围过来，很兴奋地和他们交谈。
4 u6 z( W, I" P; g" ]
# t& g6 ^8 A# q" e! G3 ?江筱枫在张辰身后，又说又笑，很热情的样子。后来干脆把张院长拉到一边，指着张辰的背影在向院长讨什么说法。幸好从奔驰上下来的中年人拉着张辰找张院长，那女的才放手。中年人一手拉着张辰胳膊，一手指着张辰的脸跟院长说着什么，看样子那事使张辰挺难为情、张院长挺为难。旁边人七嘴八舌，也不知道再替谁说话。我实在看不下去了，赶紧从花坛旁边的卵石小径上走开。
7 X  i' E! z! j2 g/ v
回到办公室，迟迟不见张辰的消息，发短信也不回我。
  Y' p/ S7 l9 U
( H0 m- H3 U; \都快四点了，手机响。张辰的短信：“方，我头疼，回宿舍等你。”
) E/ T7 m# }- i, F! O
“妹妹准备了晚饭，六点半打车过来。”张辰说头疼，我猜他一定会谢绝。

“好。”

帅帅答应了。我好兴奋，赶紧补发一条：“把该洗的衣服带过来。”
( J9 L3 y% \' u' r6 i
+ n8 }, G# O$ t/ z# ^$ T“好。”

' T: l: A' \  F( [3 d$ X! J- C“还有床单被罩和枕巾。”
7 _* ^) L5 P# `
“好。”

5 t0 k" N0 n- C, w5 q5 ?0 J今天怎么这么痛快，什么都好。
0 _, o6 \3 P* v  k' z0 v
/ b/ x/ p) }) t$ I+ j“还有裤衩。”

$ m/ B" D+ ]- {0 g  p) q0 h. r这回没回音了。

- R; E. ?: t' \( |' C' y' {工作不下去了，满脑子都是张辰的身影。
3 q5 H- x' a/ P& l) v8 R
下班去接妹妹。
" H/ K% ]0 F$ w+ M8 |8 I# w
“张辰回来了吗？”
1 Z  k3 L4 t+ v( \: N. z
“回来了。”

“晚上来吗？”

“来，七点到。”

到家妹妹赶紧洗手换衣服，系上围裙下厨房。我真有点心疼了。她们科特忙，又在念在职研究生。进门就做饭，真有点儿不忍心。

“没计划好，应该外面吃去？”
) h" y& w  Q+ N; t/ E6 p
“为什么？”
, S' u/ a9 s' @
, `* {! }* V6 v2 z7 x$ U“你太累了。”

9 I  Z, Z1 l! q: o! q8 `: N“没关系的。”妹妹见我体谅她，反倒来了精神，电饭煲里焖上饭，苦瓜焯完泡清水里。一棵大竹笋，收拾得干干净净，油菜、苋菜洗好放在塑料筐子里淋水。一看好像还缺点儿什么，又拿了两个西红柿洗干净放厨案上，擦擦手，很有信心地说：“准备好了，辰哥来下锅一炒就行了。”

门铃响了，我去开门。帅帅站在门外，一手提着个大塑料袋子，一手抱着个西瓜。

# y: ^" s, d/ ?2 e% P“快进来。”
( G0 Z: A& G! p" r: E7 b
帅帅进门，一脸的疲倦，见妹妹站在厨房门口冲他笑，挺挺胸，说：“阿姨去青岛啦？”
) p& a" q, j$ V/ \* N3 l' _, J
  U) I5 ^+ R  p& A“是呀，妹妹成家庭妇女了。”没等妹妹开口，我先回答他。

" n. }- D0 h3 U5 `! P7 ~“家庭主妇，怎么是家庭妇女。”帅帅知道我诚心那么说，但还是替妹妹讨公道。妹妹去厨房炒菜。张辰一边换鞋，一边冲我一噘嘴——不是示意亲吻，是表示久别重逢后悲喜交集的伤感。我鼻子一酸，眼泪一下子就流下来了。
* c, q  d: F5 X; B' X
* H8 B+ Z, f% R4 A* W% w( b" N“干嘛？”张辰低声责备，赶紧推我去卫生间。
8 B6 O) n% a' }. Y
关上门我们紧紧抱在一起。不知为什么，我的眼泪怎么也止不住，哗哗地流下来。

# ~+ w' G+ A8 o“怎么啦？”张辰斜着眼睛看我，“刚才还好好的。”

7 X. z4 k' ?1 Z1 P2 S1 T5 N“没事没事，有点儿激动。你也知道我这人不会掩饰感情。”

张辰拿毛巾给我，一挺胸，说：“这不是挺好的吗？”

“头还疼吗？”

$ k* E' ^( _/ e1 Z8 C7 I( r5 N“嗯。就是缺觉。”

' D1 Y. C+ m  f$ ^我擦脸，他洗手。看我要出去，帅帅从镜子里用眼神叮嘱我不要失态。

饭菜摆上桌子，妹妹打量张辰。
! T4 c/ }4 Z- J: l) m2 Q0 a6 F
( u/ f0 Q+ f/ H7 A9 v' U“辰哥这趟特别累吧，瘦了好多。”
( F% H  N' k7 }2 k& w
4 {1 {/ R. h1 f: m5 q& J“呵呵，有点。”
. [: _) C. ~- Q3 {' X/ Z( N
. f- A( w8 Z$ W3 S" o7 a7 A( b“先喝口热汤吧。”
  t, F& O& e# x& x# X2 \
张辰赶紧接过来。我一看，乳白色的浓汤里有两片油菜叶子和两块儿豆腐，一看就很诱人。

. V! _* l) G+ m- e( t! v8 Y“小方不喝？”
+ T- `2 ^% s. c. H4 S
0 ^8 a; N! E3 Y* ^& @6 t8 y1 y“小方哥不喜欢喝汤，要让他喝得硬灌。”

7 c! d7 @  x* }  S7 d/ _  y张辰看看桌上的菜，都是清淡的，只有一个肉片炒竹笋是重口味儿的。

“方，你多吃这个啊，这个最对你胃口。”张辰说着，把菜碗摆到了我面前。
* [8 u$ ^0 s1 t' o  X  N
; [3 N4 u% b) |“顺利吗？”

- T: P. Z) E7 e) y$ E, a/ x“挺顺利的。就是回来这两天太忙了，两天没睡够四个小时的觉。”
0 b5 c0 ]7 `0 C2 m% j
5 s! V3 z" O" `  X" p% [, B/ ]“明天休息吗？”

8 p  l* ?& e6 ?: x9 |( p! A“不休息，但可以晚点去。”
$ s/ y( M  t8 S- R1 H
“那吃完饭你赶紧洗澡，我送你回去。”
' H: o  D% f% ^* V$ E
+ y5 r# R& _2 V- L“挺累的跑什么？今晚让辰哥住下吧，睡书房也行，睡爸妈房里也行。”妹妹挺果断地说。

/ j7 n2 U; S1 y$ V- n按说张辰得客套客套吧，那小子苦笑一下，说：“尽给你们添麻烦。”同意了。
! q, d$ E: S( X" F( n; N
“给谁们？怎么那么见外。”我嘴上呵斥张辰，心里深深地感激着妹妹的关怀和善解人意。更为张辰的坦然和痛快高兴。今晚的生活瞬间变得象小河一样，清澈、平稳、流畅。
, S2 Z4 H+ t0 H% z4 g" j
  w8 p0 N& n- g吃完饭，妹妹要洗衣服。我和张辰把该洗的衣物倒出来。
: ]8 j: _! c0 s8 B+ O
  r( B$ y  L4 G& u3 J- G“那些小件儿的呢？”

+ F+ \  d9 N) W0 n; Z  h) j张辰一噘嘴，打我一拳。这份的好笑，那样子简直就是个撒娇的女孩儿。
1 q7 V( l% D! c' a* g
# u- J8 J( Y4 n* h  s9 d' r“你洗澡去吧。”我把我的浴袍、浴巾递给张辰，让他去书房换下衣服。

% Z( M6 M7 I. `6 B+ j( ]' T+ S“好。”

妹妹赶过来，低声说：“去问问张辰，睡哪屋？”

“让他睡书房吧。”
2 U. t) R6 T  d; A& ^3 k! R; D# p
“书房那张床又小又短，你还是进去问问吧。”
3 k: B! X  x# _
“我不问。要问你进去问吧。”

“不要脸。”妹妹赌气不理我，去收拾书房的床铺去了。

. t. ~/ m( o5 i  C+ I% X6 V3 C张辰洗完澡，穿着浴袍找他的衣服。哇！脱下来的内裤被塞进洗衣机，已经搅动起来了。
3 X5 m. d3 H* C' ?6 p; k9 v: n4 D
- h+ Q7 s! x6 P$ k. x4 @' g6 ]“穿这个。”我把我的睡衣给他。
% |0 S) s% |1 E! a
6 ^& s6 C1 t' i  Q7 W8 `& \1 B“你呢？”
( m. U4 b" {, u. x( E9 ?; ^
/ ?- y- K5 \8 b) |1 e* U- S“什么都不穿。”帅帅又一皱鼻子，快速把睡衣换上。

“辰哥书房那床短点。要不你睡我爸妈他们那间吧，那床宽大。”妹妹站在书房外面说。
. c' f# P! X( z' g$ {
“没关系的，就睡这儿吧。”书房一关门是个完整私密的个人空间，我猜张辰会选择这里。
/ ^- q+ k, |8 Z" E
& I2 Z, d4 A: B“你累了就早点睡吧，别陪我们熬时间了。”
% a7 d( V9 ^# s3 J
“不好意思，那我就先睡了。”
' k4 h+ `& E, l8 V3 ~8 c
我一看表，刚九点。

' X5 J" H4 w' S/ F安排完张辰，妹妹去收拾厨房。我跟进去，命令道：“军事禁区。”
0 H% s' O: l4 n7 G
9 z4 Q/ a, U' Q( P妹妹莞尔一笑，说：“今天怎么这么乖。”

洗完碗，见妹妹在餐桌上开辟了一片工作区，正埋头在台灯下写病历。

“怎么不先洗澡去？”
5 Y. j4 _8 t3 R3 \$ j5 Z# ?
: J8 v2 y2 |, Q“洗完澡还有劲学习呀。”

“呵呵，那我不学无术了啊。”说完去洗澡了。

, s- ?# _* }3 q, ?) U洗完澡，没睡衣穿了。穿个裤衩，轻轻推开书房的门，打开台灯。

, {: l1 p  R8 q& w7 H& @张辰抱着被子，面朝里睡得正香。看来这趟把这小子累得够呛！
- V, \4 p8 I) o+ w# @1 v6 X* {
我走到他身旁，俯下身去，在他身上轻轻地吻了又吻……

书房里静谧、昏暗，张辰穿着我的睡衣，香香地睡着。

我悄悄地站在床前，眼前是张辰的背影，耳畔是帅帅轻轻的、均匀的鼾声。
! h5 r0 w) `7 K  Z( y% s* s
4 e" m7 T6 w3 Q) U% M帅帅多需要一个家呀。

ziyu100

5月6日（星期二）
+ ]( a: t7 J1 [% X. S/ E
六点半起床，见书房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 E6 X# V; K% X/ w8 {! w% U, c; W; \
我轻手轻脚进去看了看，张辰仰八叉躺着，光着大白脚，也没盖被子，半张着嘴还在酣睡。

退出书房，低声对妹妹说：“还睡得挺香的呢。”
* n. Q/ h( g- X8 A8 g- ~/ ^/ _
" J: s# ]4 n. a$ H9 e/ I“辰哥累坏了，让他多睡会儿吧。”妹妹低声说，去卫生间洗漱。

5 E: `. C; Q+ N3 ]0 K) I妈没在，早饭要去单位食堂吃。

出门时，妹妹犹豫了一下，回身把点心盒子和牛奶放餐桌上。

我们出了门。妹妹冲我说：“一会儿给张辰发个短信，让他下班跟你一起回家吃饭。”
/ P# {$ S2 b3 b7 g5 j2 H  b% n8 P
“嗯。中午吃饭的时候我见得到他，我跟他说。”
! G( O& u' ?6 v* ]$ ~) M
到办公室，心里平静了。打开电脑，对数据进行编程。

% `+ A& q0 B  u. |4 z# l手机响了，张辰的短信：“方，你们上班啦，怎么没叫醒我。”

“桌子上有点心、牛奶和钥匙，裤衩儿在阳台上，中午过来吃饭。”
6 z- _5 Y" J* p% g
3 s2 e% K  o) g) f9 o“嗯。”
; X1 t2 r6 N( _" X; b) O2 C
主任过来了。
: h; Y/ c" @, o0 `
“怎么不要出差补贴？”
' U7 S3 h- D( U' `. _
6 S% |9 ?  L9 ^“我攒假，八月去旅游。”
) w9 w* O# r. P1 ~' @
1 C& B& W3 u3 @' T5 \5 `3 _“不看奥运呀？”
% W8 d6 c1 A' H  F$ O6 Y, A
“不看那破玩意儿，没那雅兴。”
# n: m- ]! i8 J4 ^4 _+ J
“补贴给你要来了，想出门说一声就行。”

0 g* _; y" ~+ c6 ~我斜着眼睛看着主任，说：“今天是哪路神仙下凡？”
5 H% U( c* d" A+ U" j
: q. D8 M. }9 o3 {" k; v' D“别贫了。你是不是要跳槽呀？”

0 Z- b, f* q& w7 @1 L“哇！我还问哪路神仙呢，原来如来佛祖大驾光临呀。”

“你是龙，咱这小池子容不下你，不过可有人盯着你呢，工作性质决定的，‘签证儿’可没那么好弄。”

. x( k2 N! L& V8 f9 N/ U/ K“那我就偷渡？”

“根据动物学的研究，‘猴子’可不善于游泳。”

5 m& P8 x( B+ R' r; J“哈哈，游什么泳，驾云飞过去。”
, P& |' v1 k3 b" ^9 W( t- Q
9 ~  A4 {; Q3 Z$ F+ M1 X' Y“全让你精了。”
* G! J5 ~0 N8 H: `- Q
3 [4 g2 A" [  r8 J6 D6 I' M中午去食堂，张辰正等我。

“早上怎么没叫我？”
9 @! Y% T& W: v) }& {
6 f2 i; q) N4 s/ {' U$ R“你不是说今天可以晚点到吗？”
# [7 n; f  k" l9 K3 G% Q9 i0 e
“真累坏了，一夜没醒。”

“那床小，睡着不舒服吧？”
1 E9 W: Y6 `/ B: N$ U  U
- j/ g2 J1 E: i# A/ n% V! _“没有哦，倒头就睡，什么都不知道了。一睁眼都八点了。你等着，我去要两个小炒。”

“不要不要，中午凑合凑合吧，晚上回家吃去。哦，妹妹让你下班跟我回家吃饭去，她给你做油焖大虾吃。”
/ J- J% K, F" E$ T# h' T8 [& K
“太过意不去了。阿姨没在家，咱俩又帮不上手，工作一天回家还得伺候人，一天两天行，时间长了怎么行，以后周末聚聚就得了，别老麻烦小林。”我心想，谁跟你说要天天伺候你了。是不是这小子潜意识里已经有了被卷入我们家庭生活的思想准备了。
! k! d1 C# O( C4 s8 I8 J' i0 O
“见到雨桐了吗？”
) `# |% v  x% K
0 w! x6 {" _2 ~  Y7 t: S$ d1 r; |“见到了。跟她好好谈了谈。”
# d. @5 V' h0 h+ H. w
“说什么了？”

% x9 J; c& M' |1 d6 t- [1 x* W( E“把我在乡下跟你说过的都跟她说了。”
* X  c1 g/ U6 G3 r
" n6 H3 R6 i9 U2 k# l% {“她什么态度？”

“她……”张辰一歪头，把脸转向窗外。
1 B6 K$ d* F& n( ?9 t3 x
4 |  P& h+ B8 D- n: J- `“她怎么啦？要和你吹？”
" Y- H$ U2 k% Q9 c( f; c, W9 {
; q' e" A1 w, S; D. C1 C“要吹就好了。”

“她不答应？”
9 K5 V/ x/ n) v$ L9 K2 {* c$ S
2 V* N, }4 a) k- _- X' \1 l“她说在国外更有发展前途，舍不得放弃。”

“那两人就散了吧？”

“她也不答应散。”
* z( j- R5 Q4 g2 O+ e  K, n
. p: {8 j* _& Q& S, {3 @我完全理解王雨桐对张辰的爱。只要不用依靠他，这样的男人谁舍得放手呀。
$ D# J+ n" s* T$ E/ Q; q
" s# f, _! e, l* s. h+ u4 y% B“那到底怎么着呀？”

“我说再给她一年的时间，让她去找自己的理想中人。如果觉得没有合适的，又不想散，那就回来。”
0 }. [/ X; r) Q1 H2 u- f
# v7 Y' ~$ }6 t6 \0 W2 N$ K/ [4 p“她什么态度？”

. r2 J2 s+ a3 A. ~+ Q8 S“她说事业和我哪个都不能放弃，”

2 y6 Q2 |) B2 j3 r9 h“那是呀，要是我也不能放弃……”我嘟囔着。“那到底怎么解决呀？”
7 l1 B% b! S" w4 t4 m$ z& V
“她说：‘出国’；我说：‘回国’。”

; r( g' ~. P' `4 @% _; i“我要是王雨桐你猜会怎样？”

+ Q/ ^- L: D4 z; f# ?7 \6 W“回国。”

“不是。掐死你！”
" O4 G2 T( d) `6 _% ~9 _
张辰这份的难为情。

“昨天跟你一起下车那人是谁？”
) j: P9 v3 ~! G( o5 h$ ~6 S! k6 w
“你看见啦？”

# A# T2 @9 {& v0 |“咱们院电视新闻里有啊？”

  N4 @' y: |# v; W! u4 d' D- c“电视里没说是谁？”

  O' r8 G5 V% v2 a6 ]. F“没听清楚。”
# V, V0 M8 B4 D- t4 d: m0 p
/ v+ [2 I0 I, l( t- C“××部的副部长××呀。”
* G. W* P4 H9 Y0 A; h, u( p
“你在人家面前小媳妇似的，做什么错事了？”
5 n0 T2 H4 H" _% `. C) C  H
; X& T! s  y) l  e“瞎说什么。他跟张院长开玩笑，说让我给他当秘书去。这个电视上也有呀？”

“得，这下更出不了国了。王雨桐得恨死××。”
. D2 i  R+ K6 Y
下午我给林发短信：“太累今晚就别自己做饭了。”
. O! v( E7 K, X1 E" b
6 K7 |2 N1 B' i- f" A# f1 `( N“早上出门时，我已经把虾化上了。”

9 q! Z9 h# v' Q3 h; ?$ N“看你很辛苦，张辰说特过意不去。”

( t$ q  p6 B1 O" d! U% M“那不是张辰说的。张辰昨天都累昏了，顾不上担心这个。”这丫头，真机灵。

/ M2 U! N  q+ s4 S9 m! D! d2 \“方，下班没，一会儿我过去。”
& ~* F4 T' S$ A  `
“五点半在车库等我。”

& i, c! t8 x% h“好。”
7 k- \/ D8 \5 E3 |6 s% L
& g4 s6 u' {- _( i# ]下班去车库，张辰站在树下看个打印的材料。
# E! }9 j$ |% c7 S+ l. B
+ X3 f) R; j* `% k“张辰，走吧。”我招呼他。

“噢，来啦。”张辰快步赶上我。
* ]; [# K7 ~9 c5 u2 Y' _
“让我看看。”我坐驾驶座上，侧脸打量张辰。

% X( S  w( F+ O+ b3 K“有什么好看的。”帅帅怪不好意思地推我脸，“快走。”
4 P% ^( O& i6 @% R. a' E
" z. ^3 L4 g& W“这车过几天就给你了。爸给我买了辆丰田。”
; Z0 R( }' w" U
% y& I/ m1 d" R“这老将军真豪爽。”

9 m/ g: d  ]- X- M( }“不过得我亲自去青岛开回来。”

! Q. `* s  f: O, V' [/ K$ y( i“呵呵，赏爱婿也得摆摆谱，有点派头。”
# D2 Y; ?+ i# r0 M
8 Z& e  U; d0 w( l8 y  v* ]“是那么回事。那老头，别看老虎似的，只要你宠着他，要什么给什么。”
* {4 h' W+ V9 ]$ k" C0 Y
% W% G9 v9 |6 k+ S4 m“小林好像也这样。”
4 v+ M5 @7 b0 s# ^- H0 a% \
“看出来啦？跟他爸一样，禁不住两句好话。”

5 P  K/ N+ L! T) S* N- q* w, U“多好的女孩儿呀，你可得好好疼人家，不然……”

( [4 J0 @7 `; y& B2 V& Z“‘不跟你好了哦’是不是？你这话拿得住谁呀！”

/ |7 F6 o9 T  S3 u& t1 Z5 h“我这句话谁全拿不住，是为你量身定做的。专能拿住你。”

“你再说我可往墙上撞了啊。”到医院门口了。
5 s6 c, [" Z* g0 H1 Q
张辰下车，开后让妹妹坐进去。
% ?  t5 [3 _, J8 T4 y4 m
回到副驾驶座上，张辰侧脸跟妹妹说：“工作一天挺累的，别自己做饭了，咱们去外边吃吧？”
% p/ ], U5 s# _+ Z
3 L$ n: {8 L6 ~- j“你刚回来。冰箱里有从青岛带回来的海鲜，放时间长了该不新鲜了。”
% h& u' J0 U- S: h- R- o
3 O' ~. Y( ?9 `9 }) ~3 M' K路过超市，林让找地方停车。

: j( d1 E, X7 u7 I# P" e# i. s“你和辰哥进去看看，买套睡衣什么的吧。”我和张辰互相看看，妹妹还在说：“缺什么买什么，别瞎凑合。”
8 ]( b3 G) J4 @% m
: U+ m1 r5 ]1 }- S. g: U; S" `进了超市，我一拉张辰：“你嘴呢？”

4 y5 Y9 x1 \  O8 T# W, @1 L“人家让干什么干什么呗。”

“咱俩都栽在她手里了。”

张辰上来就给了我一拳，“你别生在福中不知福啊。”
$ p: t7 p0 x/ B# j6 }( d+ A/ H$ T/ v
6 r8 ]  ^' c- X, n) _提了一大包纺织品，走出超市。“狡兔三窟。我这生活用品到处都是。”
/ W' o5 x- A( a2 T$ H7 j
9 O" k: J7 \) }' N' j$ }2 n“什么意思？”
9 }4 a% n, K7 n/ Y1 f" C
“宿舍里有，你们家有，小林借我们住的房子里有，农家院里有，这又跑人家小林家来摆摊了。”

3 @4 h! Z- a& A! g, Z“不过使用率最低的是宿舍的，从来不穿。”张辰站住脚，一咬下嘴唇，要不是手里提着东西，非给我一拳不可。
5 Z# d7 C, E9 O
8 r7 }5 h' q7 Z开车回到家。妹妹先把买回来的睡衣睡裤、浴巾浴袍，毛巾内裤全放洗衣机里漂洗了一遍。
- p8 [, g  _3 I  t+ T* T  |
“辰哥你看着啊，机器停了拿出来晾阳台上。”

0 H; k5 M( n6 l; s  q1 ?“哦，好。”
3 P5 l! }# c+ n1 D
“乖样儿，还狡兔呢？”

“说什么呢？”妹妹不解地问。
* _' M0 d- O, ?4 o0 ~5 `
$ g9 j" M( s4 j4 F* W4 Q1 \“听他瞎说。”张辰赶紧打马虎眼。
% h! b7 a9 w; i: J/ f  \3 q# d
, r+ G1 I  P- _“走，我帮你做饭去。”

2 h( E. u: Q& u0 L2 \" F' l/ H“小林，别弄得太复杂哦。”张辰在我们背后叮嘱。
' j$ J2 D5 w  [. v' `" T5 O# U
8 l( f" }$ n1 U: T) H) K% ^- m“跟王雨桐谈得怎么样？”在厨房，妹妹低声问我。
; u2 f$ F% Z$ l8 m- k
“不战不和。”

“白去啦？”妹妹噗嗤一笑。

“不过这次张辰好像牛脾气上来了，也没让步。”

9 Y) \6 I! d( W, U6 v9 ?; E6 d0 ^“辰哥还有这样的时候呢？”
- l# G2 X2 p' b+ ?/ ?1 @
7 ~; `- \: q; H' }% M: W“说我什么呢？”张辰晾完衣服，也跑来看妹妹做饭。
" ]; S( d/ i( d4 m
1 K$ j" @; k0 u2 f“说你累瘦了，屁股没有过去鼓了。”

张辰拧住我胳膊，把我从厨房拖出来，往厅里拉。我招架着，看他干什么。张辰把我推倒在沙发上，按着要打。

6 D0 H5 v7 R0 a$ ]  f. Y“啊！强奸啦！”
0 U, G$ @# L; N& X7 u* h- n3 C
张辰赶紧把我放开，拿起个沙发垫子使劲往我身上砸，一个不解气，又拿一个，回头一看，妹妹站在过道里，捂着嘴笑。帅帅挺不好意思地放下。低头一看，我蜷缩在沙发上，抱着垫子也在冲他笑，更难为情了，夺过垫子，“起来吧你。”伸手把我拉起来。
+ e3 u5 b4 x, Y$ n9 x3 f, X: p. \
饭好了，我们围坐在桌前。我和张辰每人面前一只烧得很诱人的大虾。

妹妹又把清炖排骨连汤盛在碗里，送到张辰面前。

“辰哥，排骨汤的油都让我撇出去了，里面炖的是山药，你多吃点儿。”
3 \, q! N/ J0 J# ]
“还有这个，用小蛤蜊炒的鸡蛋，很鲜嫩的。”我说。

2 D+ w- U. b$ F8 s“原来小林烧菜手艺这样好。”张辰不好意思直接夸妹妹，冲我说。

“她灵极了，不听你怎么说，只看你吃多少。”
# Z" ?9 m# A4 }7 G
妹妹笑咪咪地看张辰什么反应。张辰还冲我说：“这么多，再好吃也吃不过来呀。”

4 V, S# R# g8 o“辰哥吃你的，甭理他。喜欢那个就多吃点，不喜欢的以后咱不做就是了。”
' D* j. n$ O( K7 k
0 _" Y& }# z' K7 m/ j# j/ Z- ^“明天我做啊，做炸酱面，又好吃，又省事。”

# {$ z% \$ C. K) e. ^- L& ?$ g$ C4 G“明天你们自己做吧，我夜班，不回来。”
3 c2 \5 C- K5 j2 v
“小方的炸酱面做的特好。明天一定做哦。”张辰说。
- J5 N' t$ E4 R3 j' I
1 W, k$ Q/ ?% a+ q听张辰这么一说，我心想：“怎么，真要长期在我们家扎下去啦？”

吃完饭，张辰抢着去洗碗。妹妹也不拦着，去收拾她爸妈的房间了。

“辰哥你来。”妹妹看张辰洗完碗，叫他过去。

8 x: ^$ F) p" R$ P) o$ N/ x张辰一边擦手，一边走进妹妹爸妈住的房间。
" ^1 \* y; f2 O9 P5 x+ d% C
3 g9 t: ?  x1 D2 Z! ^! ^2 n% N4 _“这床宽大，以后你睡这儿吧？”
  b5 v# r; ?9 p, D
“哦，哪儿能老麻烦你们，我还是回宿舍住吧。”
7 ?1 {3 [- `" m% l
“随你。想来就住这屋，书房的床太小，就是为看书累了，休息一下用的。”
! }. d7 X1 m& K# M
- K! K. W8 J' D. l' u8 @6 U: {3 a“咱西山那房子的书房里添张罗汉床怎么样，又雅致，又实用。”我也凑过来，向妹妹建议。

% x' k5 a1 X" H+ t: n$ L“哪儿是你的王府，怎么安排听你的。”

“照你这么说，潇湘馆将来要改驸马府喽。”
* I0 P& j: ]; I5 L$ Z) |; q
$ C3 z  {; U3 c“什么驸马府，张辰爸妈来，给他们住。”
) k, F3 ^+ U* H3 B: `
妹妹从容一句，张辰涕泪沾襟。
) A' I- t4 ?. i$ h9 d  l
$ u, |- K2 s5 t2 m% [2 V“小林，别笑话我，我太感动了。你们俩怎么什么都替我想呀。哎！真愧对你们，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们。”
+ F" v8 E+ F2 I( ^  g
- a0 B) w8 i9 {, q2 e2 [$ n& c2 Y“看你说的，就是个情分，有什么报答不报答的。”说完起身去卫生间拿来毛巾，递给张辰。看我一眼，眼神里明明是对我反应的木讷和迟钝不满。

“这就是将门之后。家风就这样，比个男孩儿还大气。”我衷心赞赏。
. A* t. [3 j. W
张辰挺不好意思的，又拿我说事：“好事全让你赶上了。”站起来，假装嫉妒，给我一拳，去卫生间挂毛巾去了。
4 W, O. S5 c4 I7 ^+ p# F
妹妹看着张辰的背影，一咬嘴唇，忍不住狡猾地一笑。

) ]* z! F- i/ @: s4 X我和张辰坐厅里看电视。妹妹切了西瓜放我们面前，“你们吃吧，我得看功课去了。”
' P3 M: G) u4 p2 y! `5 c3 M* q' a$ b
1 |0 q- M) _) c+ d$ c% `“还走吗？”我问。

“今天不走了。”张辰说。看我看他笑，一歪头，一咬下唇，做个打我的手势，说：“笑什么你。”这是男孩儿的娇嗔，一般人是绝对看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