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时爱上了美女和帅哥》 BY 黑暗中飞翔的蝙蝠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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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27日（星期四）

试验数据全部采集完已经深夜了。吃完夜宵，我开车返回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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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v7 b- q: q! ?- D& E/ M8 L回到宿舍，已经1点多了。轻轻打开门，熟悉的男生气息扑面而来，帅帅一定睡得正香。摸到床前，打开床头灯。只见张辰仰面睡着，枕头旁边放着一本英文小说。

我脱下衣服，来到张辰床边：“醒醒，往里点儿。”

张辰醒了，见是我，往里挪了挪，说：“这么晚还跑回来。”

7 h2 R: Z9 v2 t; R. u0 D挨着张辰躺下，帅帅身体热烘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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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F  z2 k7 R5 ~) s, O9 O% ]( f1 i$ }“把床搭过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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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O) s# B; V6 w“不。睡你的吧，我一会儿回我床上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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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你浑身冰凉的，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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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i4 t; g: g$ ^  _  p“不冷，睡你的吧。背靠着我。”

帅帅翻身，背对着我。胳膊搭在帅帅腰上，手插进他内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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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9 q) |5 y3 h4 g8 s  ]“不关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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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你的，我一会儿回去再关。”

" O& p& D% o6 a. Y6 X7 B' m太累了，一会儿就睡着了。床头灯一直亮到天亮。

3月28日（星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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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醒来，见帅帅贴着墙，正看我睡觉。见我醒了，问：“今天不用上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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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去，把数据入库。”

“那我起了。”帅帅从我身上爬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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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y, p% Q2 W- W$ E4 \: N- ~“拿盆，撒泡尿。”

帅帅从床下拿出洗脚盆。我起身坐床沿上，帅帅用盆接着。尿完，又躺进被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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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帅帅问。

我看看窗外，阴天。“再说吧，妹妹来例假，今晚不能去游泳了。等我想好干什么再跟你说吧。”

5 y$ w, j  v) ?5 U' s8 C帅帅洗漱完，对这镜子穿衬衣、打领带，看见我再看他，冲镜子里的我一耸鼻子。转身来到床边，一俯身，“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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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手摸他屁股，“穿单裤啦？”

“是呀。”

5 l8 o2 O7 b. e/ S, c# s“走吧。”

  g$ M! [7 g3 ^' d# M) M! A, j“嗯。”干干净净的大男孩儿挺斯文的出门走了。我怎么一下想到马英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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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2 @4 _6 F( S' \, u帅帅走了，我又迷糊了一会儿，九点多才起床。天越来越阴，原来打算游不成泳就去颐和园，可大阴天的，忽然没了兴趣。

中午去上班时，天上落下了雨丝。心情更不好了。

5 d2 g; Y: Q6 j0 f9 Q" `# ~“来吃午饭吗？”帅帅发来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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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家吃过了。”

) r+ I6 Z7 u+ e1 b9 o“晚上回宿舍吗？”

“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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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8 A9 L1 A1 b( N- G" ~“回家？去小林家？”

6 t) Z5 p, T/ y/ Y) z“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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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儿？出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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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y) q$ z  I# l6 B9 Q9 R“不知道。”

“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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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怎么？心情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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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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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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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静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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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5 S8 _* C* N9 O9 d到办公室，手机又响。“心情为什么不好？”

% k7 H. @3 y; e4 L7 Q“阴天。六神无主。”

“哦，不去小林家，晚上回宿舍吧。宿舍有阳光。”太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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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p! m7 D3 f; Q1 w8 Q不到三点，数据全部入库。看看窗外，雨越下越紧。在扫兴中心思一转，晚上拉帅帅去过雨夜，准挺新鲜的。想想可行，再盘算盘算需要带的东西，抬腿离开了机房，开车回了宿舍。

进宿舍，把帅帅的棉毛裤、毛裤、牛仔裤、羽绒服翻出来，和背心、内裤、袜子、洗漱用具一起装进背包。左侧的兜兜里放进灌满热水的保温瓶里，右侧装上雨伞。再把装野营用具的大旅行袋拿下来，打开查看了一下，一应俱全。今晚不回来了，在外面过一夜。

东西装进车里，又回到院里。此刻，我又希望这雨最好一夜别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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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点钟，张辰来短信：“几点下班？回宿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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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下班了。不回宿舍。”

“哦。”看得出，帅帅有点扫兴。

: j, M0 a% A0 q我猜他一会儿还得来短信。果然，五点一刻，帅帅有来短信：“去外面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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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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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9 C: v7 j5 x5 p7 i6 N3 W一分钟张辰的短信就又来了：“去哪儿？”

“甭管了，下班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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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I3 b3 H5 d; C( [! f/ b, [5 p7 k“现在就可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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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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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B& G/ K2 J+ k4 S“好。”帅帅准又快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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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张辰他们楼下，打电话给他：“到了，你下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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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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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工夫，张辰出现在门厅的旋转门里。见我车在门外，下台阶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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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5 i% ^, S! M( a* r他要开前门。

“坐后面。”

“去接小林？”张辰有点疑惑。

! n' P; v4 p8 H+ e7 X5 R: ]“不。”

& c) F' M8 A$ Y. U“好冷，去哪儿？”帅帅坐进后座，一边察言观色，一边问。

& Y  T  k7 A" I! w3 ^9 z“没目标。你先把棉毛裤穿上。”

“哦，”帅帅看见后座上背包，打开一看：“毛衣都带出来啦？”抖落出棉毛裤，看我一眼儿，有点羞涩，说：“怎么想得那么周到。”

“快换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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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y) u9 v  _张辰解腰带换上棉毛裤、牛仔裤，把前开身的毛衣穿上，“这样暖和多了。”说完端详我，“还不开心？”

3 b7 [& Q' B1 e3 S“没有。好了。”

“那总得有个去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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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z3 j6 y  s  l- ?' r“没有。信马由缰，走哪儿算哪儿吧。”

“让我坐你旁边去，这样说话不方便。”

我停车，帅帅坐到我旁边。

去哪儿？不知道。往西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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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杜家坎、卢沟桥，前面就是良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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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原子能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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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找个没人的地方，抱着你听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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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 V0 }" P/ h帅帅斜着眼睛看我，说：“真够浪漫的。”

“你不喜欢？”

! x7 P: M' i2 y3 N' R6 p“怎不喜欢。只是没有你这么丰富的想象力。”

# _5 o' p6 w5 I+ r4 K! v$ J+ R+ \“找个能住宿的农家院吧？”

2 H: X, m% g! T! U“行。”

过了良乡，我们放慢车速。细雨蒙蒙，郊外一片迷离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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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T. f6 v) N5 M9 F, R8 ^( D路两边的大杨树虽然还是光秃秃的，但枝头上吐出杨花的长穗儿，泄露了春天的消息。树干是湿的，路面也是湿的。飘落的杨花把春天洒在西去的雨中的柏油路上。迷蒙中，山影出现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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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帅，此情此景，我想起一句诗来，你猜是哪句？”

“那谁猜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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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v1 {1 x, {" [. o“你就没猜，当然猜不出。黄昏时分，细雨潇潇，想想李清照的句子？”

9 n- o/ V' b, {+ C8 ^( b# [% ]“哦，‘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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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M; @2 Y1 }4 ]; R- R% R7 c“哈哈，刚才不是说猜不出吗，这会儿怎么又猜出来了？”

6 f& Q3 O0 N2 ]1 z  d& `“你提示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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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H+ I5 ~4 U. O! g“什么我提示了，就是你思想懒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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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d  {& _# J“谁思想懒惰，你再问？”

! I2 k& P. y7 ^9 k" ~/ D8 E帅帅来了自信，竟然要晒晒腹中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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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对诗吧，吟诗也行，赋诗也行，说诗句也行，但诗里必须有春和雨。”

“那可说好，不许考人家哦。”

& R* U! t6 b: r0 i# C“什么叫考你呀？对诗，考你也考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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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S5 P5 m/ O, c$ w0 K4 P“没你聪明呀？”

6 E$ X9 x% M2 t. @, e( c$ ]“你怎么那么多顾虑呀，玩儿文化，这不是互相学习长知识吗？又不是赌博。”

“好，那我先说，‘春雨贵如油，……’”

“哈哈哈哈，你真丢份，”我实在忍不住了，“怎么一张嘴就是打油诗呀？‘春雨贵如油’怎么啦，接着念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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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帅难为情了，“怎么想起这句来了，后边没有了吧？就一句吧？”

5 _) n! p- P! d# Q3 ^" A$ b& m我这个乐。“后边是‘……下地满街流。摔倒我学士，乐死一群牛’吧。”

; Z; S7 O$ F& _5 R帅帅看着我，怎么也忍不住笑了。

3 j0 _6 r% m1 ]- d6 \“怎么了？不对？”

) q% Y) B4 I2 `7 @0 P“不对。不是笑死一群牛，是笑死一头牛。”帅帅得意地满眼是笑，做出防备我的样子。好小子，他影射我呢！

' f6 `& V! x, t5 d7 |9 z* X, A“行啦行啦，别伴君如伴虎的，我没想怎么你。难得机智一回，一会儿好好奖励你。接着来。”

“该你了。”

: H) T3 c+ B  K% w+ b. p“刚才那个‘下里巴人’不算，来个‘阳春白雪’吧。”

7 ^/ H% H+ L  O# b“我都纳闷，你这样的人怎么会去学理工科，当年要是学文科，现在没准都不在余秋雨之下了。”

7 M* t) j. I% _3 y: n6 O“扯哪儿去了，拾人牙慧而已，怎么能跟人家余秋雨比。继续玩儿咱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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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杜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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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o9 J2 |5 p/ u& C“真好。心情一下就好起来了。多好的诗呀！后边还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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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径云俱黑，江船火独明。晓看红湿处，花重锦官城。’”帅帅也觉得此时此刻，这诗出奇的好，喜不自胜地说：“该你啦。”

+ o. D% \( e! C2 N& z9 M0 ~“咱把车停路边上，放下点儿车窗，闻闻这潮湿的雨味儿吧？”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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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把车停在路边一片刚刚耕耘过的土地旁，放下车窗。湿润的凉爽气息扑面而来，好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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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该你对了，我已经又想好一首了。”帅帅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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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韩愈的。”

“这首也好。”

“此时应该漫步长安街头，体会那‘润如酥’春意和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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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x2 X: ^) n0 q3 t) W$ E“听我这个：‘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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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清明节快到了。这诗也好，和时节吻合，不错。听这首怎样：‘独怜幽草涧边生，上有黄鹂深树鸣。 春潮带雨晚来急，野渡无人舟自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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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F4 _; j6 l/ Q    “哦，这个我也知道。”帅帅说，“还有一首，‘春阴垂野草青青，时有幽花一树明。晚泊孤舟古祠下，满川风雨看潮生。’过去我老把这两首念串了，老师罚我抄50遍，才记住。”

“你还有挨老师罚的时候呀？”我直心疼。

% R- F( N2 {/ c: d$ O/ j“常有哦，呵呵。”帅帅挺不好意思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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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f% [, E' ?! x“我又想起一首特棒的：‘渭城朝雨邑清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进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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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D# A: H% i7 K  w/ }, x“王维的。写得真好。想起咱们在敦煌的时候了。”帅帅一脸的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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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o" d1 j% B) \3 y“陆游的，‘驿外断桥边’。”

“‘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哦，太苦闷了。”帅帅惋惜地说。

“‘兰尽落，屏上暗红蕉。闲梦江南梅熟日，夜船吹笛雨萧萧，人语驿边桥。’”

( j7 G: ?' S9 X( V: G9 n# w“哦，错啦！江南梅熟日应该是初夏。”帅帅纠正。

5 M+ g: _7 A- h3 _2 h# T" |“哇！露怯啦，我想成梅花了。”

“我想不出来了。你继续说。”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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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 r6 U! J$ K, e* d4 z“杜牧的，想起来了。说我们南京的事。还有呢？”

“‘一蓑烟雨任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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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知道是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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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t# A* s! @0 q“没读过苏轼的《定风波》呀？‘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我特喜欢苏轼这首词。”

* G1 g! ]4 A) j4 a- D7 A“的确好。还有吗？”

“‘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

“嗯。还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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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c- h( H9 z3 P“‘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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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还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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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有别时今不忘，暮烟春雨过枫桥。’”

“还有呢？”

“你考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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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不是再向你学习嘛！”

' I& U& s$ Q1 f7 c“德行！‘枕上清寒窗外雨，眼前春色梦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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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8 X/ V; J2 b  @2 X) A! n“谁的句子？真好。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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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A) B0 c, `; i( F“‘枕上清寒窗外雨，眼前春色……’”我看看帅帅，改了，“‘怀中人。’你给我过来吧。”说着，一把把张辰揽在怀中。帅帅没挣扎，没反抗，顺势一倒，和我亲密地靠在了一起。

9 I' K: O5 e! e  R“饿了，找饭吃去吧？”帅帅仰脸看着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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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b# Q  y! G9 {/ a我一看，天都快黑了。

“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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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d2 ?, V9 ?& U在山口处，一家小饭馆出现在路边。门前有一片空地可以停车，一看就知道是接待过往司机的。

! E; w  r" q1 ~0 G% d2 e6 h停车进门，原来是家夫妻店。

6 [/ Z) A3 a% s# Q7 f! _# y女主人四十上下岁，招呼我们落座，问我们想吃点儿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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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M  l7 p2 S+ O6 {' I1 [% P9 C0 i) N- A“吃炒饼吧？”我对张辰说。

帅帅饿了，什么都想吃：“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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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份炒饼，两碗棒子渣儿粥。”

女人冲灶房里通报，男人应声道：“就得。”意思是马上就做好。

: ?" k1 S. U( ~& s& l7 G3 a# x“大姐，这附近有没有能让我们露宿的地方？”

% @2 L$ H, o; u“什么？下雨天要在外面露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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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 Q9 O* S0 }“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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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老板仔细端详我们，没觉得我们俩神经上有什么不正常。说：“你们是不是要找住的地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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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也不是。”听我这么一说，张辰忍不住噗嗤一声乐了。

3 H0 I. }7 v- m/ E  @) K" [) w$ {“要找住的地方，我们家就有地方。”

% Q& ?' d# K% F# M, \* o2 s“我们想找个能看见下雨的地方。”张辰更乐了，不敢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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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也乐了。“你到底什么意思吧？说说我听听。”

8 p  A" K, c$ X4 J) O“我们想找个住的地方，最好是破房子，附近没有人家。让我们睡觉的时候能听见外面下雨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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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5 _3 m: f& {+ y+ e( E  M* O! |+ {大姐捂着嘴一边乐，一边跑灶房里去了。她男人探出头，打量着我们，估计看我们不像坏人，又进去掌勺了。俩人嘀嘀咕咕的，一会儿炒饼和热粥都端上了桌。男的一边用围裙擦手，一边坐在我们附近的桌旁，问：“怎么要找破房子住？是不是没钱？”

张辰乐得差点没把喝进嘴里的粥喷出来，直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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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Z6 j! L! C+ V& ^% ]* f- ~& X& w“不是不是。就是想看看农村夜里下雨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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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也乐了。“你们是大学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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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大学生。”

反正外面下雨，店里也没生意，女的也过来坐他男人旁边，听我们交谈。

“你们要是找住的地方，我们家就能住。没钱甭为难，不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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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您理解错了。我们是闲得难受，出来找刺激的，就是想体会一下农村夜里下雨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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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g2 R; ^" T6 O$ j- q, |6 \4 q张辰一边乐，一边低头吃炒饼，不敢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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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回事呀。我们房后头的山坡上有一个破房子，是过去挖煤工人住的。可哪儿没电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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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W* p* f# e“没电最好。有电我们也不用。”

大哥由好奇到开心，朗声大笑起来。“那黑灯瞎火的，你们要坐一宿呀？”

“也睡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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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C7 ^7 r/ S0 V  r& ^( R“哪儿好几年没人住了，没铺的盖的呀？”

“我们带铺的盖的了。”

“哦，”大哥知道我们是有备而来，说：“那一会儿我带你们过去看看，不行就到我们家住去。我们在村里有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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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哇，那麻烦您啦。”

有了安排，我才开始吃饭。张辰一碗炒饼都快吃完了。偷偷看我一眼，我们目光相遇，帅帅又噗噗地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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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饭，大哥从柜台抽屉里拿了手电和几支蜡烛，打了伞带我们去看房子。

# F! Q8 \4 a+ e2 o+ V+ t6 m- \/ i9 `5 m走上高坡，靠山根儿有个小小蜗居。破门烂窗，一间屋半间炕。别的就什么都没有了。从窗棂望出去，居高临下，能看见村庄里的零零星星的灯火。公路就在坡下，偶尔有运煤的大卡车经过，发出沉重的轰鸣声。

+ r0 A) U+ x. t/ @“这没法住。”那位大哥准后悔不该把我们带这儿来。

“没关系，挺好的。”我说。

“真住这儿呀？”

“是呀。”

那大哥看我挺认真的，说：“这炕上太脏，回去拿点化肥袋子垫上点吧。”

# a, H0 f( t( P; y) O我们又回到饭馆门口，拿出旅行袋，苫上车。再次回到黑屋。店主给我们拿来还几个化肥口袋，又给我们点上蜡，还是有点过意不去，“还是跟我家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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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大哥你放心吧，我们就是出来玩的，怎么新鲜怎么搞，您不用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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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走了。我们把化肥袋子铺炕上，又把帐篷支起来。

“干嘛叠床架屋的？”帅帅奇怪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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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Q9 Z- J* b6 f1 D“夜里房顶上掉下灰尘迷眼怎办？”

' ^3 i+ }/ q, D+ G5 A! z“哦，想得真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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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起充气垫子，打开睡袋。我一拉帅帅，“哥们儿，撒泡尿咱睡觉啦。”

7 e+ z+ n- D! d9 n, U9 j& J' G动静一大，烛光马上摇曳起来，两个大鬼影子不停地晃荡着，哈哈，今晚帅帅准得紧紧依靠我。

脱下外套，放旅行袋里。钻进帐篷，钻进睡袋，一下抱在一起。

“你怎么那么能折腾呀？这是什么地方呀？”亲热完了，帅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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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v7 t9 [# E4 f1 s: K- `# R( `“怎么啦？没宾馆舒服是不是？我就想找点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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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R- |& _+ i1 d# x! K“宾馆没这儿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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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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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当然。要我一辈子也不会想到冒雨跑乡村来睡黑屋。”

我要吻帅帅，他不让：“没刷牙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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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N$ y7 z& U/ T4 q我搂着他摸屁股，他不让：“没洗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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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越说我越痒痒，在睡袋里撕扯起来。帅帅嗤嗤地笑，我碰他哪儿他掩护哪儿。

“别闹别闹，你听什么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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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倾耳听，没听见什么声儿。

“没有啊？”

0 Y6 s& ]3 {* x8 V“再听。”

! @9 p( j# L0 u“没听见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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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B# m6 P! {! m. q! A- Y1 J/ t7 j“下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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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听见破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了。

# w0 @* G4 w: a& N( Z( i$ z“这可真是‘疏竹虚窗时滴沥’啊。”

8 {" P* {! T  b# v- K4 r“应该是‘……来得清，来得静，来得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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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z' E7 e0 @9 |% j7 |. t( ?“这是哪儿的话，怎么挺熟悉的？”

+ M* N2 c2 D/ y5 k- J' {“大才子还有被人问倒的时候呀。”

“不说？那你就悲凉悲凉吧。”我翻身压帅帅身上，强行施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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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M# {, k8 ~张辰躲闪不开，屈服了。我吻他，他也把小舌头往我嘴里伸。

小房子里外一片漆黑。从窗口望出去，迷雾中有星星点点的灯火。雨不紧不慢地下着，空气里充满湿润和清冷。

. i0 J4 [) x, Z# s2 T* y$ c! m我想在黑暗中抚摸抚摸张辰的脸庞，帅帅不让：“瞎摸半天怎么又来摸人家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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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N! F3 U& L9 d1 C“你怎么那么多事呀？摸了屁股就不能摸脸呀？”

“不能。多臭啊。”

“摸摸屁股蛋儿怎么就臭啦？那我干脆摸摸最臭的地方吧。”

2 c, B( P( {; U: [9 A) \  l“唉，你怎么……”我们俩又翻滚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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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 a' i( s“别闹了哦，今天没洗，不卫生啊。”帅帅一边喘气，一边央求。

不说话了，享受着身边的温暖和亲情，静静地倾听窗外的雨声，在一个小小的蜗居里面，依偎着，像两个正在羽化的蛹，明天就就破茧而出，飞向他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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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

: M3 _/ u0 O0 a“嗯？”

“抱着我。”

张辰抱着我。

! T4 `+ {$ P1 s6 O  _" ^“辰，男人生来是抱女人的，可女人哪儿知道男人也渴望被人怀抱啊。”

“可不是。男人活着就是累。很少有女人知道男人的心。不过小林应该能理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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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4 f1 {7 S2 u' K9 W0 _7 e“唉，她要理解我，我们还用跑到荒郊野外来找温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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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7 q7 u. X8 l3 F) @“嗯，明白了。”帅帅重新调整了一下体位，把我头揽在他怀里。他知道我此时最想要的是哥哥的呵护和爱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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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m9 w9 ?: e/ @- H/ Z( t什么也不说了，耳边只剩下轻轻的雨声

ziyu100

3月29日（星期六）

大约五点多吧，天蒙蒙亮了。

天上还飘着雨丝，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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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帅也醒了，要出去撒尿。

“挺冷的，在这个里尿。”我拿着个饮料瓶子，让张辰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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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k0 g5 ~, w7 n, p8 F  Q帅帅斜着眼睛看我，跪起身，伸手接瓶子。我不给他，让他往里尿。帅帅一耸鼻子一撇嘴，掏出宝贝在我眼前尿起来。很快塑料瓶热了。

2 m$ C3 i7 B1 ?- q0 ?/ _1 [2 z& w1 R睡袋里热烘烘的。睡不着了，趴着看光明降临人间。

# E7 ~' f& H0 Y4 \& z$ M: c# ^* v外面有小鸟的叫声了。雨下下停停的，我们懒在被窝里，互相依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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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Y. j0 {/ W( E" h; N: }3 A! t“‘枕上清寒窗外雨，眼前春色梦中人’，好有情调哦。”
* {5 d4 T7 N  K& L. f5 i, `) @
  [% y( {  g  d6 u2 P2 n5 p“现在还不行，再过半个月满眼春光就好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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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A: {& d: M0 R; B5 Y“方，我这人是不是比较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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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味同嚼蜡。”

4 y1 }* D/ V+ P8 i" h( j“太过分啦？”帅帅抗议，跟我拉开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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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m# t! u& _# v: s6 p" Y. v9 Z“你说你乏味，我讨好你才那么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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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0 q1 ?3 E" d2 t+ C8 P“那也不至于味同嚼蜡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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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B* S% X4 ]) P( @" ~# p“那就嚼肥皂。”

, V  p) |2 Y& z; D我话音刚落就遭到一顿象征性的暴打。

! t, ?* M7 I: _2 A4 t. ?“起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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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Q( A& p6 b6 `& d“忙什么？”

“继续流浪去呀？”
* H) U9 J1 _* T+ z
3 o3 Z7 ~: S# C) O“想吗？”

“想呀，就是没地方洗屁股，有点儿不舒服。”

8 {1 f; J0 s& g6 Q, x& I+ m“那我拿纯净水给你洗洗。”

“你一说我起一身鸡皮疙瘩。多凉呀。”

3 I1 I) p5 z& G4 I5 G1 }我抬头往高坡下的小饭馆看了看，烟囱里冒出了炊烟。

“起，找饭吃去。”

4 i9 z" z$ L9 K3 S' M“好，还真饿了。”

“昨晚吃得太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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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l1 q* ?  A5 U( c  ?9 r“可能是饿了吧，我昨晚吃那炒面特香。”

2 z; E! c. I& j“那是真饿了，吃什么都香。饥饿是最好的调味品。”

& L% C+ ^  U/ }0 w8 j我们一边说，一边起身穿衣，收拾东西。

店主走上来，看我们已经起来了，而且安然无恙，放心了，说：“下来吃早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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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t8 V4 T, c9 F( }8 @, z我们答应着，走出小屋。哇，现在才看清楚，这小屋真够破烂的。

“这房子是您家的吗？”

( p4 D0 ?1 u+ F3 X( z+ g“不是。现在也不知道是谁家的了。留着它是给下雨天放羊的避雨用的。”

虽然七点多了，但天色晦暗不明。吃热粥、咸菜和烧饼夹肉肠儿。

' B/ E3 b4 O- V帅帅看看我，问：“我脸是不是特脏？”

我这才发现，帅帅一脸油腻，嘴唇、下巴也开始发青了。

“带着东西呢，一会儿刷了牙洗完脸再走。”我估计我准也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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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E& T2 ^3 D' j吃完饭，在店家灶房的水池子上刷牙洗脸，然后跟大哥大嫂告别，出门上路。

进山区了。公路沿着山脚蜿蜒，路边是汛期泄洪的卵石河滩，一股浅浅的溪流在乱石间流淌，两三只大白鹅混在一群鸭子中间，正在水中觅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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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p6 v: b# w9 W  J路越升越高，村庄越来越小，越来越古朴。前面有个三山夹峙的河谷，也是个三条大路交汇的交通要道。公路下边，是贴着山脚流淌的河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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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j4 p; G0 o& l  f+ M* a# k我在路边停下车，和帅帅走进村庄。村民们好奇地看着我们，眼神里怯生生的，呵呵，见外了。

“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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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K$ x2 M& w0 W2 n“找个地方租房子呀？”

& w  H; g- p* F9 x: [“真租？”帅帅眼睛瞪得老大，嘴巴张得老大，吃惊地问。

* G1 _3 x: T" R- J6 I$ I+ w“怎么？变卦啦？”

帅帅一吐舌头，赶紧走到我身后。

眼看村头上有个小院落，显然没人住。房子是灰砖砌成的。卵石围墙一人来高，上边安插了一些带刺的荆棘。小门楼上覆盖着去年的枯草，铁门紧锁。院子里有几棵树和一小片地。东墙根儿有个没有狗的狗窝。房后一个草棚，是茅厕和柴房。出门一条小路，向南绕过民宅，就是公路。下到公路下边，就是潺潺的小河。大门外往西，是一片树林，再过去就是山脚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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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 g) n0 W8 n1 g9 Q( y一个老汉看我登梯爬高地往小院子里张望，起了疑心，问：“那俩小伙子是哪里来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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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辰担心要惹祸，赶紧拉起我往外走。

“大爷，这是谁家房子呀？”

“我儿子的房子。他们搬新房了，不在这住了。你们找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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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大爷，我想打听打听这房子能出租吗？”

  q$ j6 @  s% e; c“你们想租房子呀，那到家里说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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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P. L* w: @1 u  i6 v. w帅帅怕出事，在身后拉我，低声说：“还是别租了。”

我回头一看他。帅帅知道自己的怯懦暴露无遗了，无地自容地在我旁边打转儿。我又想起鸸鹋了。

“你跟我走吧。”我一把拉住他，跟着老汉走。帅帅虽然勉强跟着，但强拉硬拽的，像头跟我较劲的驴子。

! f- u0 j% H- i5 A: J+ D+ R进到一个小院子，老汉冲个年轻女孩儿说：“去叫你哥来。”

女孩儿看看我们，答应着跑出门去。我们进了屋，坐在一个圆桌前，和老汉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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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二十来分钟，一个三十出头的小伙子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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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明我们的来意，小伙子说：“你们想租当然可以，就是好长时间没人住了，太脏了。走，我带你们看看去。”说着，回去拿钥匙，我们又回到小院门前。

2 V( h5 m8 H2 k  B$ l) A锁有点生锈，小伙子拧持半天才打开。

进到院里，迎面是五间瓦房，中间一间是堂屋，把房子隔成两套。屋里有土炕，小伙子说现在盖房已经不兴砌土炕了，要是嫌碍事就把它拆掉。那哪儿行，我们就喜欢这个玩意儿。有一套房子里堆着些农具和存放粮食的板柜。“你们都租吗？都租我就把这些东西都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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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j% p3 x! F& i, v( I( P“不用不用，我们有两间就够用了。也不常来。只是有时周末来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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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租多久呀？长租就少要点儿租金。”

8 \7 O6 c- d6 j/ n0 ~3 L4 w“租半年吧。到国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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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们每月给两百吧。”小伙子觉得有点儿狮口大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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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9 ?0 }1 v# v- I- F“行。你给我们收拾干净，我们四月中旬来住。”

9 J8 D0 y) M/ p! l+ N0 B4 R“好。需要什么东西你们言语一声，我给你们准备好。”

+ ~1 }# j* G. g“行。”

“做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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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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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6 {; G" r7 N+ X“烧柴还是用煤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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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烧柴呀，那当然烧柴。”

9 T! f3 \$ G' u% `/ R$ C! {“用签合同吗？”

“哈哈，你法治观念还挺强。不用，你要想把房子另作他用，通知我一下就行。”

“那您先交点定金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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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交定金呀，先给你俩月房租吧。”说着，我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拿出五百块钱。四百递给小伙子，一百递给老汉，“大爷，这个您去买两瓶二锅头喝吧。”

9 W9 c0 @" g) }( P$ y一家人大喜，非要留我们在他们家吃饭。

! H. E) C& s! P/ C$ z没接受。道了谢，我们来到路边，上车出发。又在山区转悠了一阵子，到中午，在一个小镇子上吃了饭，然后从门头沟返回了城里。

moon-晓铁

又要继续等了，加油啊

ziyu100

3月30日（星期日）

两家约好中午去看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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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B4 d6 [8 r. g- O6 f. c我挺晚的才起床。到厅里见妹妹老爸已经出处转悠回来了，正坐沙发上看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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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着起干啥，多睡会儿。”老头儿没话找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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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z; U4 C! i“都快九点了，该起了。”我没话搭话，去卫生间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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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半夜地上网，真成夜猫子了。”妹妹在餐桌上摆碗筷，埋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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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都吃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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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快中午啦！”

% F7 i( j4 r6 A' f1 {, o“太夸张了，刚九点一刻。”

妹妹走到我背后，使劲儿在我脖子上拧一把。
2 U: `6 K( r' G$ l! M$ E
“怎么掐这儿？一会儿人家该说是你咬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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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不好意思地赶紧按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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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买菜回来了，问老头：“中午吃什么？”

5 d# D  G; z5 `! M' ?3 T“一会儿不是看房子去吗？看完我请老方吃饭，在外面吃。”

) P0 Q) R( d# n/ A$ K“那正好。去个像样的地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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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
! `+ Y- o. B+ x! i& E9 Q
7 t( ]5 @5 Y. M+ X; B$ X吃完饭，我给老爸打电话，说现在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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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十点半到吧。”
8 n. y# e/ ^4 q3 X* [. L9 L8 K3 O% M
! H5 K9 K+ J# |0 n( A: q十点半，我载着妹妹全家，到了我们的新居。爸妈已经先到了，没上楼，坐车里等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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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爸爸一下车，挺拔一下身材，敬个随随便便的军礼，“亲家好。”

$ w* f1 N  j  O- Y6 u& Q“首长好。”我爸学者阅兵式上的套话，拉长声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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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x) L' O. N! n“快说‘亲家母辛苦啦！’我老妈话已经到嘴边了。”我撺掇老军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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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2 S# d4 c" r4 E0 q0 c“我什么话到嘴边了？”老妈纳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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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问您‘亲家母辛苦啦！’您就得答‘为人民服务’呀。”

( o2 M* w; I# n1 `, i2 H“全是为你们服务。”老妈假装耿耿于怀地说。

  J1 r8 ^* X* g# }! L- l: r$ A上楼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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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气派呀，比我那套好多啦！”妹妹爸爸转着看，称赞着，“上风上水，位置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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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啦，咱们的任务完成了，剩下的就让他们自己奔啦。”

“你任务完了，我可没完呢。”老头嘟囔着，下意识地一揽我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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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见没有？像爷儿俩吗？”妹妹妈妈笑着冲我爸妈说。

“老林心态特年轻。”

“天天跟小伙子们在一起，想老也老不了。”老头也发现跟我太近乎了，赶紧把我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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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跟在身后，背地里冲他爸一纵鼻子，冲我一笑。

6 G4 u. Y2 R' u( D4 y% u“小方在你哪儿没少给你添麻烦吧，我看他衣服都不拿回家洗了。”妈冲妈说。

“没有没有。家里有个男孩儿有生气。我跟心怡爸爸念叨过，这孩子特有人气。只要他在家里，哪怕是在屋里睡觉呢，你也觉得红红火火、热热闹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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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当兵的管这叫虎气。这孩子天性是个带兵的人。”

“那让他跟你当兵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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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要不是我女婿，我真得把他弄部队里去。不过别去，侯门一进深似海，进去就是一辈子，我这是心疼姑娘。”老爸怜爱地把妹妹揽在身边。

“可你怎么把姑娘弄部队去啦？”老爸问，拍拍妹妹肩膀。妹妹夹在俩爸中间，顿时成了掌上明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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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去呀，拧不过她。”林爸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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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当时可是支持我的。”妹妹小嘴一噘，轻轻打她爸一下。

$ r- e% M/ \. }. p$ Z8 N( i/ K1 c“行啦行啦，都给你们准备好了，以后好好奔事业，过日子，我们也安心颐养天年了。”林爸爸心满意足，话锋一转，“我说老方啊，他们将来不能像咱们这样，不能再要一个孩子了。”

1 \9 e! M5 H; k/ |8 y9 o7 ?' }: b妹妹不满地看她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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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独生子女有政策规定，可以生两个。”老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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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妈在背后互相看看，直乐。

: f0 M) Q: K& `! l“我正打算跟你商量呢，将来要是有俩孩子，你可得给我一个。”

“您没的说啦！一个也不生！”妹妹上去捶她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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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n3 H/ Q2 h: Q  I; v“你看是不是，这么大岁数了，还这么没人形呢。”林妈妈不好意思地冲我爸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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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i4 p$ @! U5 r5 U) `/ O' g“不服老不行噢！”老爸感慨，“想隔辈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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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走走，吃饭去，我请客。小方带路，兵发‘香格里拉’。”

ziyu100

3月31日（星期一）

忙了一整天，六点一刻才出了办公室。给妹妹打电话，妹妹已经到家了。

回到家里，老爸跟我商量：“少帅，爸跟你商量商量，过了五一，就让你妈去青岛，你和小怡自己在北京行吗？”

“行呀，不过没好饭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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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妈也顾虑这个。不过，在青岛，她可以享受到很多福利。再有青岛也是个休闲、享受的地方。以后让你爸妈去，我给他们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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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的。让心怡住我们家去，有阿姨照顾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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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丫头不一定愿意。跟我一样，独立惯了。你伺候她，她没准还嫌碍事呢。”

“那就随她。反正不会让她受委屈。”

- [* D) c8 o' E, v# @5 M- Z9 D+ l“这爸信，这爸信。”老头走我身旁，郑重地、重重地、信任地、深情地拍了拍我肩膀。我们成铁哥们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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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m9 H/ ~! L; f" t$ d吃饭时爸又提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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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W+ ^2 U- l6 ]3 ]  f; S* h1 p妈不想去，说：“我可没非去不可。”

“怎么？有儿子不要老头儿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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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8 t, O8 `& |0 j“这孩子多惹人疼呀，我想伺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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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我想让你享受享受，你还看不上了。真是伺候人的命。”

“妈你去吧，爸一天到晚和哪些秃小子在一起，也是够闷得慌的。我们能安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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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就去吧，不许跟小方闹脾气啊。”

; y! o( v! D5 M2 ^“怎么不说不许他跟我闹脾气呀！”妹妹不满地把碗往桌子上一蹾，大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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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见没有，这可是你女儿。我还没走呢，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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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h  S+ p4 H0 l5 F0 ]6 H1 B5 l1 a“哪样啦？我什么时候跟他闹脾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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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闹好啊！这不是怕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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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瞎操什么心，小方知道该怎么应付。那孩子可会疼人了，丫头受不了委屈。”爸打圆场，其实还是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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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 Q( b2 U- Z“要不然你们把‘证儿’领了吧，办事不办事以后再说。”妈妈试探。

1 ]% N( x: ^) _“嗯，我也那么想。反正铁定了。”

9 ~: |4 X0 g( z! m7 c: v“铁定了干嘛还忙着要那个‘形式’，他跑不了。”妹妹说。我忽然想起我爸说我“猫似的……”。

“唉？那也得有点法制观念呀。”老头严肃地说。其实是在给女儿上保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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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妈放心吧，五一过后我们就领证儿。”

; L" O& s! r2 j( l老头满意了，舒心地说：“嗯，领了证爸送你们一辆丰田越野车。喜欢什么颜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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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您别管，让我们自己挣去吧。”

“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许了的愿哪儿能不兑现。再说你爸妈为你们准备了那么好的房子，我不能落后哇。我又不是出不起，说，喜欢什么颜色的。”呵呵，看老头那犟劲儿，好像吃完饭就要去买似的。

“那还是听咱们‘元帅’的吧。”我冲妹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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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你的。你是国家元首，三军总司令。”妹妹出让决策权。

- p. J; X4 Q6 d+ A5 s( \“哈哈，我这女儿总算有人降住了。”

“我才没被他降住呢，他是我的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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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桃红、宝石蓝，两款你选一个。”我说。

: E) J, v$ O5 h1 o) x# m5 b妹妹看看我，说：“男生，还是开宝石蓝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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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年轻人朝气蓬勃的，我还以为他们要黑的或灰白的呢。”老头对妈说，感觉到了自己老了。“丫头，等爸再升一级，再给你买个樱桃红的。”老头爱怜地看着女儿，深情地说。

“不。让他给我买。”妹妹坚定、自信地说。

" y! {/ m7 _" T# P8 r9 l“我买，我买。小方给你开一辈子车，还不给工钱，够辛苦的了。你妈就没这命。哎，一想这个，心里就愧疚。这辈子上对得起国家，下对得起儿女，最对不起的就是你妈。你们以后要好好待她。我嘛，已经知足了，不用你们管。”

' j% X. E; T9 ~) m2 i6 B1 ]) y7 G“你瞎说这没用的干什么？”妈妈起身去厨房，心里一定起了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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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G' V4 B' E. s+ G, o& S“清明节去哪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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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6 z) C5 H9 G' S0 J- X5 b6 w. Q“我们想去南京。”妹妹兴致勃勃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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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 O- \. e9 i) J0 f“张辰不是南京人吗？”

“是呀。去张辰家看看。”妹妹很有兴趣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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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e+ Y7 A" ^' j6 o9 S4 i“那得给人家父母带点礼品，别空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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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C& o4 o+ i5 `“知道。您和妈去哪儿？”

0 p' r0 n. f9 J% v+ N2 b“我们去江西共青城扫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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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r. i6 u0 }* K; N4 U, C- a% i妹妹一听，觉得没陪爸爸去，有点内疚，说：“爸，今年不能陪您去，明年一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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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你们的去吧，没张罗你们去。再说你也去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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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T% F. O3 ^; T, n3 h6 D1 M% }6 S吃完饭回房间，我好奇地问妹妹：“爸要给谁扫墓。”

) g+ a; L5 t. z妹妹说：“胡耀邦。”

4月1日（星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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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起来又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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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张罗我们吃早饭。妹妹一边吃一边对妈说：“24小时班，晚上不回来。”

, a" E4 C; M* r& }& s0 j“那小方也回那边的家吧？”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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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1 b* f  ?  P4 O3 @( I8 \# c“嗯。”我含含糊糊地答应，挺不好意思的。我又想起爸说的这那句话——“这小子猫似的……”。
0 @- ]- E+ {' X# Z, _4 Q
! m& `8 y5 c; ]$ ?+ w我们出门去上班，老头儿拿着伞跟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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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呢。”妹妹说。

2 x* i6 \0 K& r6 u* b; |2 X老头儿晃晃手里的伞，嘟囔一句：“风雨无阻。”早晨散步是他的习惯。
% U, N2 Z+ H  a) a% b6 w
张辰今天去石家庄办事，中午不在院里。我一个人吃着“蜡”，盘算妹妹妈妈要是真去青岛，我该怎么办。妈一走，我就是一家之主。妹妹下班就得黏着我，只有她夜班时我才能和张辰在一起。我不回宿舍，张辰自己住，真有点儿什么是非，我可按耐不住。越想越觉得不妙。看来，住宿舍的日子，真的要结束了。

  _' o1 z: w* `9 E6 |下班回家吃完饭，洗完澡，快十点才回宿舍。

进门见张辰在洗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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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回来的。”

( ?- P- b9 g5 O- q“八点才到院里。”

“吃饭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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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返京的路上吃了。”帅帅一边擦脚，一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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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j) }4 a, h: Q' F7 z6 I: a“刚才跑步去了吧？”我看盆边放着的是运动鞋，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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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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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臭汗吧？”

$ ~8 o3 K2 Z: n* Q1 S! E“谁知道你今天回来呀。”张辰怪难为情地说，伸胳膊闻了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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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H6 W3 I1 G2 F2 l: O0 C我走过去，在他乌黑的硬发上闻了一下，男孩儿的汗味儿特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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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臭吧？”

“可不是，跟一泡屎似的。”

“滚！会不会说话。”

“嘿！你问我，又不让人家说。”我上去把他按倒在床上。

6 Y+ l% z$ C7 o2 `“你可别把水盆子踢翻了。”张辰招架着，被我按倒，嘴里警告着。
" C1 I3 O4 }( C
+ p6 G+ }% _$ v$ c我拉起他的大脚，把鼻子凑过去闻。
  ^. p' y% u* U$ S/ l* L
5 ?: F' P& u% l! H“怎么小狗儿似的。” 帅帅往里躲，想把脚从我手里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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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e+ \) I$ ?3 G) e2 ?- o! X/ M我放开他，端起洗脚水去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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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下，我自己倒。”

9 K- v( Y; p7 @. h- A- K3 j& Y我站门口，做出要泼他的样子。

# c% @/ ^5 ^6 X. }* K  z“敢！”帅帅咬着下嘴唇，坐床上，笑嘻嘻地看着我。

刷了盆，回屋放在床下。

帅帅下地，又去拿盆。我看他干什么。只见帅帅把袜子往盆里一放，斜着眼睛看我，那意思是“不让你管你非管”。
# d  p& G. N4 V
, j0 g2 f! x- B# {( ~) G% z' M“放哪儿，我给你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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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
) |0 z# w4 W' P2 {
“放下。”

“我不。”帅帅不那么坚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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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j, x7 z5 F9 s4 l& I我一挺身，斜眼看他。张辰只好把盆放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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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裤衩也脱了，省得我洗两回。”
9 M  H  v* b8 f0 i% S
$ o7 m9 O0 {- x; w' ~9 U“还是我自己去洗吧？”帅帅不好意思我给他洗内裤，又要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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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光屁股去洗呀？”
3 [& j. R- Y, s: ], N
9 h$ B7 v4 H! R8 i“你才光屁股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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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我脱掉。”我厉声道。
' s) R# W  K1 a; u0 ?
. g7 U/ s4 L- C“嚷什么你。”张辰看拗不过我，只好脱掉裤子，把裤衩扔给我。随手拉被子把下身盖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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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7 p$ w* T8 Q# E2 y0 u我拿起帅帅裤衩，放鼻子底下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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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臭啊！”帅帅制止。
, H) v& H) j6 Z4 L! T; x/ d2 B% f. c
  T4 j5 @  p8 O/ e# j他不说还好，我听他这么一说，马上走到床前，张辰知道我要干什么，赶紧用被子蒙住脸。我一揪被角，帅帅大腿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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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屁股都露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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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h. R2 W4 ~  W; A, @; q: D  f1 E张辰赶紧蜷起腿，抢被子往身上盖。

1 N+ ?4 @9 b/ O/ E- R+ ?“瞎掰！你盖着我就不知道你什么样啦。一会儿拿你裸照做‘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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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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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K$ D  O7 B# Y, R/ X3 n4 [0 Q“你还嘴硬？”

6 z+ s/ h# K# d6 e: H0 N& l1 h这回帅帅只笑不说了。

把帅帅裤衩洗好，晾在衣架上，又去洗袜子。回来见帅帅在开抽屉。

$ g/ t, f' P' K* e“你甭瞎翻腾，我今天什么都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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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帅半信半疑地看着我，说：“为什么？”

“哈哈，不揉搓你不舒服了吧？好，你等着。”
, w& V9 F6 D7 j$ L
. `$ p9 z! d9 V- [" q2 f“哼！可找到借口了。”帅帅还是从抽屉里拿出那个小锦囊，放枕头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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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 M+ D& B/ Z# T( h* ]3 c“怎么不把床搭过来？”

“人家没穿衣服。”帅帅难为情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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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穿衣服怎么啦？你不穿衣服最好看。这又不是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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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嗟。”

ziyu100

我不再为难他了，自己动手，搬桌子拉床。帅帅披着被子弥合床间的接缝儿。直到搞得平平展展的才舒心地躺下，等我上床。

; B8 Z% g/ ?# s. h! {5 Y9 I- t我脱衣躺下，掐着头想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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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啦，心事重重的？”帅帅觉得有点儿不对头，用胳膊肘支起上身，问。

“没事。”

3 d3 t% k) P+ D+ e0 b* Y3 `/ ^" |“不会吧？准被什么事难住了。我说怎么连性欲都没了。”

4 n# b% R1 |! R6 }" H& C% G2 F! b“你甭管。”

- P7 C5 W$ ?  p9 a) {“不管就不管。就这么待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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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T. f+ k! S: D“摸我。”

张辰不放心地看看我，把手伸到我的腿间，轻轻揉搓起来。

“轻点儿，你把我硌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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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对不起。”

9 p; m  X5 B: h2 D  ?9 ~/ j“这句话南京话怎么说——‘曾经有一份儿真挚的爱情放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等我失去的时候我才后悔莫及，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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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8 V+ }) ?$ H4 [: B- ^/ Y“不知道。不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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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人不会说南京话，你白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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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白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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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这么说——‘老早老早以前，有一段正儿八经的感情摆在我这边，我脑子里头有屎哎，心想多大事啊。结果歇得来，现在后悔的一米多高，不能跟我自己急唠。……’”

“才不是呢。”张辰难为情地笑着说，“哪儿找来的，南腔北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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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A8 o. _( J0 Z$ X, F“那你说。”

“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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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_3 s- a7 [# F“不会你说我说得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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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就是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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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说？那我可问你姐去？”

, b6 \7 p" e8 @# \. d“你问吧，你问吧，趁他们还没睡觉，赶紧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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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h& f" |; ~( G7 {& ~" `' L6 V$ v+ M“问就问。”我翻身从桌子上拿过手机，“说你姐家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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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j0 F0 A9 }: |5 v4 s3 Y4 ^“就说一遍。”帅帅飞快地说了一串数字。

我拿着手机，滴滴嗒嗒地按起来。通了，放耳边等着南京方面的回音。张辰警惕地看着，有点儿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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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大姐吗？我是小方。我想……”

张辰上来就夺我手机，笑着挂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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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L" U9 F$ }: P5 V* u" V“你不说还不让我问呀，抢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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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没人形哦。”帅帅把手机还给我。刚接过来，手机就响了。我一接听，对面传来张辰大姐的声音：“小方啊，刚才怎么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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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辰不让我打，抢走挂断了。”

“张辰干嘛不让打？怎么啦？有什么事？”大姐问。

' t" R9 [6 |$ a% D+ F张辰又抢过去，“姐，你别理小方哦，他搞恶作剧呢……哦，你别管，没有事情的。真的……放心吧，没事。……回去。小方两口子也去，……我安排，你不要管。嗯，嗯，好，好！”

; G5 k- d# @% u; [( W# V& i) J张辰笑着挂断电话：“我姐可欢迎你们俩去南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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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说我就不去了。”

“不说。爱去不去。”张辰说完转身面朝里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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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5 m& u0 @0 {2 m9 f我不理他，继续想我心事。

. s7 N* Q7 d( V没几分钟，帅帅就沉不住气了，转头看着我，“怎么，生气啦？”

我眼望天花板，没搭腔儿。

张辰翻过身，扳着我的脸看，想看出点儿破绽。

% ?4 Y- p9 U/ N5 b" T5 ]“帅帅，我快不能在宿舍住了。”

“要调走？”张辰惊骇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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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V" K% O4 N$ d: w“不。妹妹妈妈要去青岛，我得天天和妹妹住了。”

“我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那是理所当然的哦。”

“我不住宿舍，你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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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7 ~5 r# N9 l6 m8 k; D+ P“我自己住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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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 g0 ?# J4 \“无情无义的，滚吧！”这回轮到我转身背对着他了。

“你本来就应该跟人家小林住呀。”帅帅扳我肩膀，把脸凑过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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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e$ d# t* n! J我甩开他，“跟她住就跟她住吧。”

“你放心，你不在我也会想着你的。”

* _4 e7 L9 \# p0 z$ M“甭想。”

“我们早晚得分开住。谁说好朋友就得天天住一起。”

“好。明天我就搬走。”

“怎么什么事都得非此即彼呀？想想有什么完全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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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吧，想好告诉我。想不出来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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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L# _" U" ^5 y' s“你不是主意特多吗？这事还能难倒你。”帅帅赶紧甩包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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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u8 @( d. Q6 T, P“跟你说也白说。”我给他个后脑勺儿。

* l' S% r& g. K  J, n, H- A: Y“咱可以白天见呀？”帅帅赶紧挽回局面，趴我肩头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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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W. O0 a# W1 t% d$ d“你白天见我，晚上见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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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M. q! q/ t* B! }; T% J7 L“什么话，我还有什么人见！”帅帅觉得受了侮辱，推我一把，跟我拉开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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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A7 {# w5 Q2 K% `+ x2 o“我走了，别人搬进来。你倒是想不面对别人，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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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退宿不就得了，又不是要调走。再说，你真走了，我跟房管科说工作需要，向他们要个单人住的房间，他们还能不给呀？”

“看来我不在你挺开心的，那你就自己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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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我开心？我开心人家小林就不开心。我当然得方便人家。”张辰忽然换上一副温柔嘴脸，说：“方，我的心你还不知道呀，这不是为你吗？”帅帅说的是真心话。

9 E; n- t2 v9 N# y, P5 n+ W“我没怪你。”

, _! v+ _+ V  }2 L( c“那你干嘛不看着我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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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才不是也拿屁股对着我说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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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嘁！”张辰起身，把我扳过来，“去南京的事商量好没有呀？”

“去。”

1 a; K, s9 r- k% N“那太好了。定下来我就跟我爸妈说，让他们准备一下。你们俩住我那间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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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我们住附近的酒店或宾馆吧，白天过去看看你爸妈。别给他们添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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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0 Q4 S5 A  [* U, }  w+ ^- w/ c“那哪儿行？有什么麻烦的。你们去我爸妈一定特高兴。”
9 j. e2 p1 C) M" k6 S
! h7 I2 p/ q' s6 `“我想还是别那样。回南京你住家里。多在爸妈身边待会儿。我去过南京，带妹妹玩儿就是了。你要愿意，陪我们玩儿一天，我就很满足了。至于住宿，还是在外面住更方便些。听我的没错。”

“是不是觉得我们家条件太一般了？”

' s* J! t$ z& g5 M, {“你？”

' P5 ~+ J2 S6 {) g/ o6 d: S“那你不痛痛快快答应。”
5 }4 Q( w$ n7 q: j3 J
“你住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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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E: x3 W/ C& X' I4 w1 C0 l5 a“我在我们家，住哪儿不行呀。住厅里，我们家有折叠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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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半夜可摸你去。”说着，我把手伸向帅帅下边。
1 R; k& F% [0 n' n. h
: _: r1 Z/ h. x2 D2 y“去去去，别动手动脚的，跟你说正事呢。”

7 ]2 v3 x- A$ d! c& q+ r$ a“好吧，住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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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啦！”帅帅兴奋地挥了一下拳头。“一定接待好你们。”
! [1 a/ |$ f7 m2 v5 `# {
“你看你看，我们用什么接待呀，听你一说，我反倒有了心理压力了。”
6 g* z! D: }4 v- y
! R. e# C7 m& N$ e) j/ z/ w, ^“我那么说的意思是让你们开心，宾至如归。”

$ q- j$ i4 i- L- [6 O" I我斜眼看他，嘟囔着：“‘宾至如归’？从哪个招待所墙上学来这么一句。”
9 @9 a4 r+ k2 k- X0 d
# H9 |3 i1 O! j; v" g6 D反正我已经答应了，张辰好开心的，怪不好意思地说：“人家没你会说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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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我会说都能说出‘宾至如归’来，要是比我会说，还不得口吐莲花，满嘴福音呀。”

  a* n' s4 I7 A9 g: U8 V“你给我闭嘴。”帅帅压我身上，抱住我的脑袋不住摇晃。

7 x8 P5 F- R; }* [- Q  y9 V脸贴着帅帅的胸脯，亲亲的感觉。我情不自禁地拦腰抱住他，让他和我贴得更紧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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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做啦？”帅帅拿起枕头旁边的小锦囊，冲我晃晃，想诱发我的激情。

“不做。你抱着我睡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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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2 P  g' k7 t帅帅没再说什么，把东西放回抽屉里，然后抱住我，随手关了床头灯。
8 Q- c" ^: M7 b' c/ O6 t7 ^
! {+ _8 k; h" t“摸我。”

张辰把手伸向我下身。我夹着他的手，享受着帅帅的抚弄。

ziyu100

4月2日（星期三）
6 O  r) ]0 V' R（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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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9 s/ H+ L* s  |  x3 j( b中午，张辰约我去天外天吃烤鸭。

! {. t5 ^, Q, W“怎么今天想开荤了？”我坐驾驶座上问。

; c! J/ k! y% N" w& X- W: Y- Q2 m张辰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说：“领了点儿补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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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吃烤鸭，下午上班怎么办？”

“哦，可不是嘛。”张辰也发觉不妥了，怪难为情地说：“那咱改吃别的吧？”

“那去‘新开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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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哇，你也喜欢杭州菜？”

“我喜欢杭州妞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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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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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J7 ~) C3 Y; L“嗯，是。”我侧脸看帅帅，“你呢？”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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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样？处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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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色鬼。”张辰发现只有自贬身份才能从这尴尬局面中脱身出来。

“你色起来什么样？”我兴致勃勃地问。

“男人都色。别人什么我就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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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帅，就你这正人君子似的，我真想不出来你和女孩儿犯色什么样？你会主动抱她们吗？摸她们屁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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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谁们？我跟谁啦？”

6 q, U1 }) T8 [! X- L* ^' x' |2 ]# X“苏婉、雨桐们。”

张辰一听我提这个，无地自容地样子，嘟囔着：“反正没你那么多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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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怎么把苏婉肚子弄大的？传授传授经验。”

# N- {- n  z% R) b( u6 {( f  _“滚！不理你了。说不出好话。”

“教教嘛，‘朝闻道，夕死可焉’。”

“再缠我我可不去了哦。”张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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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z5 J3 E$ c& ?0 g; R. }# r话是这么说，可我们已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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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了四个很精致的菜。

3 j( ~; _5 \. Q“喜欢这个吧？”我指着清蒸鳜鱼问。

3 v9 _; ^8 T: d$ Q( m8 o6 H8 a1 R* @% t“嗯。喜欢清淡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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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雪白的鱼肉剥下来，蘸了调料，指给帅帅。

! b* y# i/ c4 a7 T“你吃。”

' e+ I. o% o5 a1 m$ c( n“给你的。”我托着下巴，看帅帅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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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人家看得都不好意思了。”

4 S( o' n" H6 C. P/ s+ J/ a“你怎么那么多事呀？快吃。”
7 D- J( f! q* K' N+ U
' L6 Q( [$ v" K5 v. M+ j帅帅一咬下嘴唇，拿小碟子去盛。眼神里流露羞涩的谢意。

“方，我下午定机票去吧？”

“等会儿我再和妹妹确认一下。”

“好吧。”

“妹妹爸妈也要出门。”

“哦，去哪儿？”

“要去江西扫墓。”

. o" K  ^' d% l( {/ O2 ?“给谁扫墓？”

“胡耀邦。”
) x8 q1 V0 i3 |0 f  ^: Z' Q
+ F$ M5 `! ?4 ?$ c& p& Y“哦，去九江共青城。”
( G6 e5 L. Y* a$ G* e$ {
% ?3 N, E  X2 }3 f! {5 x8 q; z“你知道？”

$ U" P. e, D6 ?1 m) h/ s/ g“大学时去过。你岳父没让女儿陪他们呀？”
! W. w6 Z# B3 ^6 i
% h) q; q4 P$ r9 _“想。但看女儿要跟情人出门，只好自己去了。妹妹心里其实挺内疚的。我看她央求她爸那神情，可爱极了。”
' f* O* ]+ t& m9 y4 c5 }+ W/ Y
“南京离九江不远，周四我先回南京，你们去九江，清明那天你和小林陪爸爸妈妈一天，晚上再去南京吧。”

% I0 N7 C0 f% W2 B( K% |" G看着眼前善良的大男孩儿单纯、真诚的目光，我当即接受了这个最圆满的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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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S# |/ ?6 r0 x  S/ d( s“辰，要不是为了你能跟爸妈多待些时间，我非拉你跟我们去九江不可。就这么定了，我们清明节晚上再去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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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最好。我去给你们订票吧，院办订票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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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d4 o% w( H% L$ K: g“好。”

, v% m$ c7 T9 h, x我打电话给妹妹，把张辰的建议告诉她。丫头高兴得不得了，兴奋地说：“人家张辰想事就是周到，好好谢谢人家啊。”

“那以后你可得好好疼我哥们儿哦。”

' R: L* V/ G% g; x2 j4 z“我疼他你还不得炸了窝，谁敢碰你哥们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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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不许碰，还不许你碰？”

1 @3 J$ a5 `& o; p4 p% w( }& m& l& T5 I“你当我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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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想说“老婆”，但太粗俗了，没敢出口。

  q: U7 |7 L" D$ I1 y* g  f; x7 a“你又瞎说什么呢？”张辰瞪大眼睛，张着嘴巴，连听带猜地看我给妹妹打电话，

“没事没事，妹妹好高兴，要亲亲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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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 @$ v4 q( ]' [“去你的吧。人家要亲你，你往我身上推干什么。”张辰才不信，“小林爸妈不跟你们一起走吗？”

“她爸妈提前去，先到南昌。”

“你们周四是不是也得去南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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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h: M; u9 g5 F% t“是呀，我们得先到南昌跟他们会合，然后再陪他们去九江。”

9 h. @6 X7 y5 @: C& U“那我下午去查查北京到南昌的航班，有合适的就给你们订下。”

“好！就这么定了。”

  f8 o9 m* m5 M0 ?: _% a“一会儿把你们的身份证号告诉我哦。”
6 ]7 o) l; B, R* o# J9 f
$ {; v) ?0 J5 T" Q( Q2 G/ J6 n“好。我这儿有妹妹的身份证号。”从皮夹子里拿出记事本，写了我和林的身份证号，递给帅帅。

张辰把字条收好。我们离开饭店，又回了院里。

到办公室，小刘说我电话响好几回了。估计不是哪个亲信的电话，要不然为什么不打我手机。

; I: x" w/ f1 ?0 H) j刚坐下，电话又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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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4 t5 A2 t: x" v5 W9 o“喂？您好！您需要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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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L/ f6 f. S1 s! |$ m* K4 J- {( t“方先生吗？我是XX村儿的贾不顺，您不是要租我房子吗，我们收拾出来了，您什么时候过来看看，需要怎么弄，我们在按您要求收拾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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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a, v2 E. b4 _8 y2 ~“哦，这么快？等我安排下，看什么时候能过去看看。”

“好，等您信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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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这家人还上干着哦。我去主任那里请假。两点多出了院大门，一路向西，去了房山。

8 Z7 x8 n: P& \  V' M  i到村儿里，小伙子领着我来到小院。院里的那片土地已经耕耘过了。房东说：“老爷子闲着没事，要给您种点花儿、菜什么的，等您来尝个鲜儿，随手可摘。”

“哈哈，那真得谢谢大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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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了一辈子庄稼活儿，闲不住。反正院里有压水机，浇浇地挺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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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墙下的狗窝已经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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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屋一看，玻璃擦得明亮，墙是新刷的，还没太干。东屋炕上铺着厚厚的毡子，一张小炕桌摆在上面，桌上放盏老式的油灯。呵呵，挺有情趣的。西屋的炕拆了，里面堆放的东西已经搬走，刚打的水泥地。

“城里人可能睡不惯土炕。东屋给你留着，图个新鲜。西屋把炕拆了，放床，反正您在哪屋睡都行。”房东解释。

0 j: i# e4 x; x- I; `3 A" w( W  t  k7 E“谢谢，大哥想得挺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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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有钱人不是时兴这个吗。我现在弄好了，以后您走了，我再招新房客。也是摸索个经验，以后当个家庭旅馆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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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N+ ~! ]4 t( r2 e“肯定行。这小院多好。惯了我没准会长租呢。”

0 S3 q8 @4 k" g2 V+ y2 f“您到灶房看看。”房东领我出了门，原来房子东墙接出半间来，是灶房。外间是大灶，能烧水做饭。里间隔出一半儿，是个简易浴室。烧了热水，放桶里，对好水温，把桶往钓钩上一挂，桶底有个洞，用木塞塞着，拔下木塞，站在桶下就可以淋浴了。哈哈，真新鲜。

% D  \: E& M& {9 b“回头拉一吨煤来，您敞开儿用。房后头还有些柴禾、棒子秸，够用些日子的，等用完我再给您坎去。”
  i' w- c$ p& \0 n/ R+ F" F9 c1 K
. R  c4 V/ P4 `0 o“哪儿用得了那么多？”

“预备着呗，有备无患。”

“买两张单人铁架子板儿床，要一样的，并起来可以当双人床用的。床钱我出，买好的，以后我走了就送给你们啦，留你们继续用。”

$ o5 X$ Q8 H' J: s( W' ?“那哪儿行……”

“没关系，就那么办。”

0 [/ ?, d% U. m9 F- ]3 I8 D“噢，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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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阶上放着个像大瓢似的东西，泥做的，上面架一口铁锅。可以随意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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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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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s# W5 m. T" k“灶火。烧柴禾的。烟熏火燎的，现在也没人用了。城里人图新鲜，给您放这儿，玩似的，想用就烧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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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真挺好玩儿的。大哥你以后别老您、您的，我比你小。你那么称呼我，听着怪别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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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u" i* u% A1 i, q“呵呵，好的，好的。我文化不高，怕粗话说走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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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了卷尺，量了窗子的长宽，炕的大小。看着小院拾掇得这样好，心里别提多舒坦。做几个窗帘，买点床上用品，呵呵，我们就有乡间别墅了。到时候，跟帅帅在大炕上打滚儿，得多爽！唉呦！想得我下边硬硬地直痒。

“您什么时候来？”

& M  W+ {, c7 G8 @. p7 v“得过了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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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D) X7 o* I$ k4 j“好，院里的梨树快开花了，房后头的香椿树也快发芽了。到时候让我媳妇儿给您炸香椿鱼儿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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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v, c, O( P; [/ B: N“谢谢啦，你真热情，不过以后还真少麻烦不了你。”

: H6 q8 @3 g: h“那没问题，老爷子给您看家护院。不过您来时早打声招呼，我怕老爷子弄粪什么的，把院儿里弄得挺味儿的。知道您什么时候来，提前告诉他，叫他别弄那玩意儿了。”

正说着。老头拿把锹进来了。

“大侄子来了？什么时候搬来？”

& a$ T' o  G" V1 D& ~“过了清明来住。不过也不能常来，周末有空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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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O4 X2 k! J3 |  U$ a“行。放心，我一定给你看好门。该种菜了，我给你们种点茄子、西红柿、扁豆什么的，来了有菜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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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爷，谢谢啦，冲这我也得答谢答谢您。”说着，掏钱包，给了老人家两百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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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行，可不行。”老头儿惊骇万分，把钱攥得紧紧的，非要退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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嬉笑着，来到院外的空地上。西边的树林的枝头上，爆出了清白色的嫩芽。那是一片柿子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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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2日（星期三）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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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了房东，回到机关，已经是下班时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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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去妹妹家，回家吃了饭，就跑回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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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真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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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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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R2 z7 H8 S* @+ Y, c2 ?张辰一抿嘴，侧脸斜眼看着我，一脸的无奈和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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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票买好了，晚上的，没法送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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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拿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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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6 T7 s8 l; [+ Q: W# ]5 Q" O“当场出票。从南京返京的票也在里面，一起回来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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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m  j; X7 o9 A$ n“嗯，真会办事。”

“承蒙夸奖，荣幸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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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说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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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说什么？”

3 R, o' d; R8 K/ s4 k8 O8 Q“……像个女人。”

张辰咬牙瞪眼挥拳，做出暴打我的神情和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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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张辰你那样怎么那么可爱呀。攥拳头哪儿有把大拇指攥手心里的呀，北京人管那叫娘们儿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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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1 x0 T; r& w“我才不娘们儿呢，”帅帅一挺身，“伟岸男人！”

“呵呵，就是前头长尾巴的男人。”

( t# j' B+ I' T' j- a“看看你自己，别老笑话别人。”

9 y; y) n. B" P  G“笑话归笑话，帅帅你是我见过的最靓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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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5 Y9 O: s' F+ C. u2 Y  ~. O张辰换了种神情，挺暧昧地说：“情人眼里出西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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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施，跟我洗澡去，今天非强暴你两次不可。”

“得先去跑步。你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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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

我们跑步通常是在机关和武警支队合用的一个操场。帅帅跑不过我，跑了三圈就气喘吁吁的了。

5 v. x  s4 h' r4 S. v' v我先到终点。看帅帅冲刺，大声给他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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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8 _3 Z- ~+ v4 n帅帅插着腰喘息着，在我身边转悠。脑门亮晶晶的，眼镜亮晶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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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跑得真快。我不行了，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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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1 ^( n! f: p; `- b我伸手在帅帅屁股上抓起一把肉，“还老不老了。”

( r1 X# a1 D  a0 ]0 C8 `“唉呦！轻点。跟你没法比，青春永驻，我正走向凋零。”

“一会儿看我怎么给你叼那俩‘零’。”

“你怎么满脑子性念头呀。”反正操场上挺昏暗的，也没有人。张辰搂住我脖子，拖着我往回走。帅哥心在怦怦地跳，身上散发着充满青春活力的气息。

进门换拖鞋、拿东西去洗澡。

挺怪，今天浴室没什么人。一问才知道，原来说今天要检修的，临时改变计划了，所以很多人不知道，没来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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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5 e! t' f& a: w  W. A$ Z. c1 S帅帅给我洗头，我低着头闭着眼摆弄他的鸡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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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n' K" B% V% _" |张辰嘴里不住发出不满的声音，不过也没拒绝，时不时地扭动一下身体，想摆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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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都快硬了。”张辰实在忍不住了，甩开我，低声说：“洗完了，一边冲水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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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9 D% m  h$ N! Q我冲掉头上、脸上的泡沫，见帅帅鸡鸡好漂亮。虽然没有勃起，但已经是软缩状态下最大的尺度了。再捏，就该翘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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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3 {7 W) ~; w0 ^) s$ K+ Z: Q: Z4 j我走到他身旁。反正两三个浴客离得挺远，昏黄的灯光下又雾气蒙蒙的，我把手伸到帅帅沟沟里。帅帅刚打完香皂，屁股里滑溜溜的。我坚持要给他洗那里，帅帅没拒绝，用身体把我和浴客们隔开，掩护着我。我在它屁股里抠持、捅咕。帅帅强忍住乐，嘴里噗噗地响。我一看，他正看我下身呢。真现眼，我肚子下边早已金鸡独立了。

9 q" \; }3 {8 J: ^5 T7 ~! s乘人没注意，我在帅帅肩头后背吻个没完。张辰看我那么爱他，也不拒绝，一边警惕地替我放哨，一边任我亲吻、舔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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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M! L$ V& ]5 `/ c0 d9 q% B/ H  l“走吧？”帅帅柔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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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d" E- `& W/ N, M“嗯。”我乖乖地答应。

张辰穿裤子时，在裤兜里摸了一下，拿出二十元的一张票子，看一眼，又装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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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F" A; d- A" B2 L  {8 y! X回宿舍的路上，买了一个削好的菠萝，一斤鲜草莓，“够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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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b9 s) S" J3 f. m“够了。不够还有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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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辰也不顾身旁有买水果的女孩儿，狠狠拧我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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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i* s5 ?- \6 x“唉呦！”我捂着屁股，痛苦地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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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C8 t; i- K; k: O' O7 ^“走！”张辰连推带搡地赶我走。

& \0 |! ^# _$ S. R* K5 N, x回宿舍，我找水喝。

9 W1 V0 i; P& l/ V- V  a! F/ ~! M' X7 Z“那个大搪瓷缸子里是晾的凉开水。”

$ F: O1 v/ t- v+ }+ P“我找杯子呢。”

/ ~3 G7 [, y0 K0 K“就那么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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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q6 K$ {$ q( ~; I“你不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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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 c- P2 k: w: J" `7 x* Y. l“喝！”帅帅大声呵斥。转身去洗草莓。

( V6 H  Y2 E. @& g! B# [6 @2 X菠萝、草莓摆上桌。

“你多吃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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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L, y; }5 Z" ~“我靠！王雨桐有你这样的老公得多幸福啊！”

5 ?/ u5 }( T; C0 h# _+ l“谁也没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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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我叫他，把个大草莓塞帅帅嘴里。张辰刚嚼几下，我一张嘴：“啊——”

; v- T9 H9 \- I. ^. f$ G张辰赶紧拿一个往我嘴里塞。我不要，示意吃他嘴里的：“啊——”

3 h  w+ w$ y* G% ?; P+ e张辰难为情死了，一紧张，咽下去了：“你不是不吃人家吃剩下的东西吗？”

我不满地又拿了一个，横蛮地塞帅帅嘴里。看他嚼。帅帅小心叼着，要吐给我。我做了个咀嚼动作，然后张开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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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辰只好小心地嚼了两下，凑过来，噗噗地笑着往我嘴里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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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E6 _; Q" [, u  t3 `“这样喂过雨桐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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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才不让呢？”

“她这么喂过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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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 [! E8 E7 V  h- A. B2 k“我才不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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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9 q3 y5 o8 O. p# G  u. ?3 D“苏婉呢？”

5 o0 Y7 D, }3 m  [/ a( ^3 P“苏婉情调比雨桐高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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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J4 I& S0 }3 A“苏婉是挺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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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q. C6 z* y; S) L“皮肤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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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V1 x0 V) x6 p. x“你亲过她屁股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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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问人家这个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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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7 _, b1 a3 f7 |# I4 v2 k“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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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私权受保护，不说。”帅帅说完，把我们脱下的内衣裤放盆里，到水房洗涤去了。

张辰去了半天才回来。一件一件地往铁丝上晾内衣。我躺床上看着。帅哥身材真好。

& Y" _5 d7 Y: p* ^. S( M“呦？怎么没吃？”张辰擦着手来到桌前，看盘子里的菠萝、草莓没减少，奇怪地问。

* M" E: p# N# v- V* \.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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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d2 }3 P- B# _; u9 e: M  M张辰笑了，暧昧地笑了。小伙子变成大姑娘了。挨着我坐床沿上，塞嘴里一个草莓，嚼两下，欠身吐我嘴里；吃一块菠萝，嚼嚼，做出酸酸的嘴脸，凑过来，吐给我。我抱着他腰胯，一口一口吃张辰吐给我的水果。真他妈奇怪，我怎么一点儿都不嫌弃呀！

; G( C7 L  o- ?6 k/ l( Q: V吃完，帅帅拉我起来，“走，刷牙去。”

“张嘴，让我看看你嘴里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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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i  I. m! [, n/ X, \: p  a张辰知道拒绝也没用，张嘴让我看。粉红的口腔，柔软的舌头，白白的牙齿，我想任何一个女孩儿看见这样的男生，都会身不由己地投入到他的怀抱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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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了？看出什么了？”

4 W/ ?- W8 p3 W! M* @. H“跟扒开的屁股一样。”话音刚落，拳头就落到我脑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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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k, F7 b. Q8 F# S* L( a3 M0 Y被帅帅揪着去了水房，“用温水刷牙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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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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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4 u/ @! e. m4 Z+ D; \, ^“冷水洗脸，温水刷牙，热水洗脚，这是卫生常识呀。”

“那用什么水洗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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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7 R  H8 K% o: X9 _“用开水。”张辰恨恨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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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把床并好，躺上面，抱着帅帅让他给我讲苏婉的事。

“你跟苏婉在一起，谁主动？”

0 R) c/ ^$ ?9 b* S2 A, p“当然她主动。”这个我信，在帅帅面前，你会情不自禁地想接触他。

" x2 x" P. Z5 J9 D: c8 e: Y“她直接向你提要求吗？”

“说这陈年旧账干什么呀？”帅帅表面拒绝，实际上已经陷入回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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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C9 [& L6 U% s“跟弟弟分享过去的快乐也不愿意呀？”

$ l; f; M; A- S) ~5 ^“那是人家的隐私，你别打听行不行？”

: V+ t2 R# ~, }3 p$ F* l“隐私怎么了？这不是隐私呀？”我摸帅帅下身，帅帅下意识地一缩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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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拿你没办法？哪天雨桐回来，你会不会要求看我们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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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不会。但想听你给我讲讲你们怎么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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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K6 O1 u! D% `7 V“你怎么不讲跟小林做爱呀？”

“你没说要听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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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l7 M  _! N6 r“我说要听你就给讲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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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

2 ?7 Z& \, V+ \  k+ {9 L3 l“不要脸。那对人家小林是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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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1 g: y# G. n( P- m& N# l) R“我讲我们的幸福时光怎么是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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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n, f& M  Y# @* K% i& @5 f  J1 V“那只能是你们俩的事，怎么能跟别人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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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分谁！对我这个哥们儿，没有秘密可言。”

+ V- N6 z2 ~$ I“方，我发觉你对我好得有点儿没原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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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为你死了都行。”

“你看你看，又来了不是。”

" m+ o( X+ r* P4 E! @% w! ?' P/ g+ D“又来什么啦？我说死就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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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不许死，我们都指望你呢？”说着，帅帅像抱小婴孩儿似地把我搂怀里。我惊讶这大小伙子怎么一下显出母亲的温情。帅帅真的动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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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知道求你也白说。不过我可告诉你，我两天没沾女人了。憋急了我没准马上起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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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4 s0 G; X* C, x9 f“哇！两天就忍不住啦？我又快三个月没碰女人了，照你这样还不得站大街上……”帅帅只笑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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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大街上干什么？”

/ b* Q" K- \- S3 T% [5 n“逮女人呗。”

+ A3 A# q7 K  {; p6 ^' Y我使劲揉搓他，帅帅嘻嘻地笑，也不反抗。

“快给我讲讲，苏婉怎么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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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X& g* X; v- d4 U- \* Q“苏婉身材特好。”帅帅终于禁不住我的诱惑，开始讲起女人来。“你看她挺苗条的吧，但胸部很丰满。”

“嗯，那是最有魅力的女孩儿。”我想起张辰和王雨桐的裸照来。雨桐胸部平平的，乳晕颜色太深，像老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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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a3 Z, u# F) E  C( z/ f“苏婉皮肤也特好，是白净润泽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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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妹妹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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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9 g% H$ E; t7 Z9 ^“哦，跟小林没法比。”帅帅脸热起来。

* @2 r9 d) i$ k+ s“苏婉是不是经常按着你的脑袋，让你吮她的乳头。”

- G( W8 y! R. I7 c' m) q( w8 [张辰一定觉得承认那样会使男人颜面尽失，含糊地说：“也不是经常。”

“女人特爱那样，把男人当儿子似地往怀里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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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林也那样呀？”张辰怪不好意思地打听起我的隐私来。

“天天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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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 e1 y( d3 I“哈哈，你还有让人家当小孩儿的时候呀？”帅帅得意极了，好像是他战胜了我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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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有啊，弟弟在你跟前不是也那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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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p9 O/ e/ X9 Q“哦，可不是嘛。咳！有什么的，在自己最爱和最爱自己的人的面前，人没有必要掩饰感情，假装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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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以后不许再跟我假装正经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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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跟你假装正经了。”

- ^3 x9 p4 Z9 t# @5 Z1 L) p“你。经常假装正经。”

“才没。什么都让你知道了。”

8 A* s) w9 d  d0 J" C% h“说说怎么把苏婉肚子弄大的？”

3 y% S9 z$ f( ]& Y/ S“方大少爷，你别拿人家的痛苦寻开心行不行，那是一场噩梦，一辈子都不要提了。”

“哈哈哈，不问了。是不是急不可耐、长驱直入地闯进去，一会儿又垂头丧气地退出来？”
5 M& |* F5 f8 R/ D0 d1 t# K% _& \
, G' |' [+ e6 J4 `- \张辰拿被子捂住我的头，一顿捶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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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H  P7 p4 {: r3 ^: R$ k“我瞎打听什么，最好看的东西就在我眼前呢。哎！让谁知道你在我身边都得嫉妒死。过来，让弟弟亲亲你的大白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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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K# \: r3 ~0 D" f7 W" ^5 B“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过求求你，别说出来行吗？”

9 Z5 B; Q- @3 n  S- X0 u我眼睛盯着前方，两手从中间向两边掰出个弧形，又在中间切一下，表示要看张辰屁股。

6 K# u% b+ u! U5 |3 {张辰快乐翻了，不好意思地说：“德行！更让人难为情了。”说完翻身趴下，脸朝里，不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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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一想到有人看你这儿，我都快嫉妒死了。”我扒开帅帅饱满的白屁股，又闻又吻，嘟囔着。

“除了你看，还谁看。”

- G: p6 q& W( V% H# j“雨桐、苏婉呀。”

“女人不像你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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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 O6 U7 X“她们不掰扯你？”

& V) Z5 P' h6 F“女人要的是触觉，对个没什么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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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么说我心里还舒服点儿。”

“真逗！你玩儿你的，管别人怎样干什么？”

“这不是男人的占有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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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7 R5 @( n! V' _* I6 Y轻轻拂弄帅帅白屁屁，尽量让他舒服。每当舌头向里探伸时，帅帅肛门都尽量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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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翻下身行吗？”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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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d+ h) w6 m# _/ i& `, r7 F3 m; t帅帅翻身，拱起屁股，让小桃花尽量绽放。哈哈，他一定特想让我给他舔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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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辰屁股里干干净净的，时而松开，时而缩紧。拉开距离细看——毛毛中间是盛开的淡粉色的桃花，往下是兜在软软的阴囊里的大蛋蛋，坠坠的，好诱人。茂盛的毛毛软软的，有点卷曲，贴到脸上，痒痒的，让你情不自禁地想把帅帅蛋蛋含在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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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Q3 M' L3 e张辰的阴囊特别敏感，是快感比较集中的地方。你一舔那里，他会不由自主地浑身颤抖起来，伴随着轻轻的呻吟，屁股也跟着扭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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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r7 k) \- s, R5 r! q“过来，趴我身上。”帅帅招呼我，让我转身，他主动要求给我口。

我拒绝：“不喜欢别那样。”

" ^' K7 Y+ F  @6 M0 X' i% ?' X“过来，把屁屁给我。”帅帅命令道。
% D% t: g7 C! \" {' K! a) }
! W9 j. ]. M( L' L我翻身跨骑在帅帅身上。张辰抱住我髋部，叼住我雄雄，臭小子把我硌疼了。但我忍着没吭声。两人颠鸾倒凤地抱着，侧身翻倒，互相吸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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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来想多玩会儿，可不知怎么回事，今天下身出奇地痒，帅帅吮的频率又快了点儿，一没把握好，哇，射了。精液全射进张辰的嘴里。张辰感觉到了，但继续为我吸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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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此刻如果我停止亲昵，张辰会不尽兴。所以我干脆翻身骑到帅帅身上，嘴吮张辰的男根，手揉帅帅的蛋蛋，全身在他身上使劲磨蹭。哇！帅帅兴奋起来，拦腰抱住我，大声呻吟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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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使劲，使劲！啊——”

. E% a& [8 \8 q" s  `+ y) ~" x& i帅帅的精华喷涌而出。我贪婪地吸吮着，毫无顾忌地吞下我的大宝贝的生命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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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我闪开身说：“快把嘴里的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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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顾上，全咽了。”帅帅难为情地说。我心里说：“没想吐吧？”

. Q% W1 K& O" ]- j刷了牙，又躺回床上。我端详张辰。帅帅挺不好意思地把脸埋在我肩窝里，像倒在情人怀抱中的女孩儿。渐渐地张辰瞌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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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3日（星期四）

- i7 h  @( z8 \2 _“爸，你到了吧？我和小方哥晚上到南昌，大约十一点多，你们住哪儿……票都买好了……明天先跟您去扫墓，然后再去南京……小方哥的主意……没事的，您给我们定下房子吧，我们从机场打车过去吧……有人接呀，那更好……嗯，就这样吧，晚上见。”妹妹打完电话，对我说：“爸特高兴，说晚上叫车去接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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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B; ~' G+ J4 z: S3 N% I5 l, f“那把东西收拾好，咱们早点走。”

; y8 G5 B' F# _* e% p: c( C妹妹把证件、机票又核对一遍，说：“随时可以动身。”
) |) G% P3 M. Z2 n( V% z' q1 F3 ^
在家吃了饭，七点出门，打车到公主坟，换乘机场大巴。提前一小时到了机场，办好登机手续，我们在候机大厅闲坐。这是我第一次和妹妹出门。

3 e' P5 ]' Z1 o( [登机后，对号入座。妹妹系好安全带，一挽我胳膊，把头靠我肩膀上。这就是女人。

经过两个小时的飞行，十一点多到达南昌昌北机场。取行李出候机大厅，一个军人举着个牌子，上写“欢迎北京方正光临”，呵呵，是南昌方面派来接机的。

爸住军区招待所。守在大厅等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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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n3 @! K# g) h! I我们一进门，老头儿马上起身，一挺腰杆子，大步走过来，拉住我手：“咳！你们跑来干啥。”又转向女儿，揽在跟前，在脑门上亲了一下。“走，上楼去。”

. Z/ k$ f/ l: E) f6 G% [先进了爸妈的套间，妈妈高兴地说：“你爸跟我打赌，说你们准得跟来。我还笑话他，结果你们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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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i) f6 \- I3 p“这就叫直觉，打仗的时候，许多判断就是这么来的。没法解释，就那么认为，结果就那么回事。”

) D# L+ t, I( @4 t2 p“人家张辰给我们提的建议。”妹妹说。

# j7 W8 `/ l% K( R/ T“张辰一看就是会办事的小伙子，稳重、仔细。”妈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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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C3 K! M6 }2 E“那孩子是做事的人，但要拿主意，比不了小方。”

' Q) m7 N+ t% u; _' U“爸，你跟小方哥在一起快成哥俩啦。”

. b' n9 E: v$ U- H“真那样我得意呀，说明我没老呀。”爸说着，一拉我，“来，掰手腕。”

老头儿一捏我手我就疼得叫唤起来了。那哪儿是对手呀。

/ V. J* B. L3 ?0 h8 h2 p" @“你有点长辈样行不行，越说越来劲了。”妈责备爸，把我拉过去，直给我抚摸手。

- Q3 d: L$ R& V+ o2 v) ~/ p2 A" ~  w6 t“丫头，你看你妈那样，当年对我都没这么温柔过。”

“那是什么年代呀，结婚还送毛选呢。”妈挺不好意思的，把我还给妹妹。

“不早了，还用吃点东西吗？”爸问。

“不用，吃完饭来的。”妹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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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1 A/ h) U* F2 V$ J“那就早点休息，明天还得早起。”

8 q/ L3 J1 H$ Y, d. n我们回到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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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老爸真够逗的，那么大岁数，童心不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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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火起来可吓人了。有一回发脾气，差点没把一个参谋给毙了。幸亏他个老战友在旁边，一按他手，刚说‘不能枪口冲人’，枪就响了，把地板打了个坑。为这个还挨了个处分。”

4 k5 w+ w, f( u“他冲你发过脾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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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C: d( Q" }# i$ b“没有。”妹妹得意地说：“不管爸发多大的火，只要我一劝，立马冷静下来。”

“爸跟妈打过架吗？”

: x# m. }) L) I# m; }. C8 ?" C“过去常吵架，有一次还把妈打了。现在老了，脾气变了，知道心疼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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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妈吵架你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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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H( q: \: h  G“他跟妈吵架，怕我害怕，把我抱在怀里，一边哄我一边吵。”妹妹说着，看看我，“你以后可不许跟我吵架哦。”

“才不会呢。我一生气，一句话都没有。”

/ _  n8 c4 ^1 v0 M5 r7 ?“哼，那才吓人呢。”

5 p$ T' g  v! }4 t- N6 r“怕什么？我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好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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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H+ a) W8 N: R“知道。所以什么都依着你。”

0 U! M: V: m4 x% x“快脱衣服，让我看看白屁股。”

. R" Y+ }" o) E- [; \$ [“你给脱。”

3 ~/ t) l; m/ t1 h% o8 Q; V我三下两下就把她剥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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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D! Y5 |6 y9 ]: f2 r“准备好啊，我可要变马啦！”……

: ?) a# d; q8 g5 ?1 V% w熄灯时都一点一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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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4日（星期五）

* u! F/ a- W# H5 ], F7 h& s早上六点就起床。吃了早餐，登上一辆中巴，里面坐着几个军官。

爸跟一个胖叔叔说：“老皮呀，这是我女儿女婿，一会儿扫完墓还得去南京，你看怎么走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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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e0 G9 ^3 u. K$ X8 J老皮是湖南人，说：“好办，到九江派人送他们去。”

“那你安排，我们老两口去庐山转转。”

  y2 E$ z' ^4 Z3 H“没问题。也是咱全武行吧？”老皮打量我和妹妹。

“这个是军医，这个……”老头指指我，说：“博士，军事科学院的。”

“将门之后，理当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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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麾下，岂敢班门弄斧。”我顺口一说，老皮和在座军官全笑了。

“博士就是博士，你看出口成章啊！”一个中将叔叔朗声称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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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6 I, Y1 A" W车窗外，河川纵横，山野葱茏。油菜花开了，绿野中铺展着耀眼的金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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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I1 k2 N/ f/ D6 T0 ^妹妹眯着眼睛，沉醉在青山绿水之间。

我挽住妹妹的手，说：“别回去了。”

“为什么？”

“你没听说‘若到江南赶上春，千万和春住’吗。”

妹妹迷恋地倒在我怀里，幸福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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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小情侣好让人羡慕呀。”背后有人大声说，引得几个老军头嘻嘻哈哈地笑起来。原来我们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看在眼里了。

; |# K; N# E" Z* e" ?* u共青城原来是个很简朴的小镇，因耀邦墓而闻名。今天来扫墓的人特别多。人们逶迤而行，献花圈的，送鲜花的，念悼词的，送挽幛的，老爸神情肃穆，与九个军官并肩而行。早有人准备好祭品，轮到我们，几个老将军肃立、敬礼，献上花圈，挽联上写着悼念的字句。原来这些人是各怀心事而来的。有的是替自己已故父母来谢恩的，有的是为耀邦鸣冤叫屈的，有的是来报答提携之恩的。轮到老爸，两个青年军官捧来个用鲜花扎成的精致小花圈，老头拿出个写着许多名字的白绸布，系在花圈上，然后让我斟满三杯茅台，每杯举过头顶，嘴里念念有词，随后泼洒在墓碑前的石地上。我问妹妹那白挽联上写的什么？妹妹说是他牺牲的战友。今天他是替已故的战友们来扫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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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g: u# c3 d9 t+ P0 \, l# }祭奠完，我们又在附近走动走动，大家一起上车，去了庐山。

爸妈要在庐山待两天，我们分手，跟随皮叔叔去了九江。到九江吃了午饭，皮叔叔调了部车子，送我们去南京。

司机是个开朗的小伙子，驾驶技术娴熟。

% {$ N8 }" `3 p* k; }上了高速，我问司机到南京要多长时间，小伙子说开快点四个小时吧。

我跟张辰联系，说我们已经向南京进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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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l/ i+ t* H; U“乘什么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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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l6 k1 ]- b$ j& T7 \7 B3 Q“部队的车。”

“注意安全。快到时告诉我，我接你们。”

) q# |7 v6 _) l昨晚睡得晚，今天起得早，再加上刚吃完饭，忽然困起来。反正也没什么事，我倒妹妹身上瞌睡起来。

: z6 e8 [- I) W+ H5 X+ e% p迷糊了一个多小时，清醒了。跟司机换了位置，我替他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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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J: b" v# y/ d" Z小司机见我开车也很熟练，连声称赞。

五点多，进入了南京地区。司机问去哪里，我说去狮子山公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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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了一会儿，到了张辰家住的街区。认识了，指点着车子开到张辰家的楼下。

我给帅帅打电话：“哥们儿，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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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 X+ O) W' X% ?“到哪儿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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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9 z; R8 n1 b7 |: r2 x0 W“你们家楼下。”

; f- s' x  `: J; _. g“瞎说吧，有那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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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P+ v- T+ Q) ]; o4 }“那你下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