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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bcdwc

《大零剩男》 BY 佚名 【待续】

 火.. [复制链接]
发表于 2012-1-21 17:00:25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个写的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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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21 19:06:36 | 显示全部楼层
年在那里过的啊?西安?还是你婆婆家啊?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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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21 20:18:41 | 显示全部楼层
楼主好幸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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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22 17:57:02 | 显示全部楼层
写的很真实 很温馨) c$ i  ?  c. U/ n& b) _# w-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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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25 01:44:00 | 显示全部楼层
天涯论坛更新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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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25 17:37:26 | 显示全部楼层
又来盖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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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28 14:34:53 | 显示全部楼层
怎么就没有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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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28 14:35:52 | 显示全部楼层
55 追悼会
/ ^  F% I* W' n  
! O: z( x& d, e8 k' `( d; n* }1 Z  
3 r+ ~# I, r7 e  话不多时,果然有人按了门铃。戚飞打开门,迎接门外站着的“骇客帝国”。他们十几个人有我认识的,有不认识但见过面的,所有人都穿着凝重的黑色,样子倒还真像是来奔丧的。戚飞和他们挨个拥抱过后,带着他们到了狗狗的灵堂前面。他们排着着队向狗狗的照片行送别礼,居然也有人情之所致,潸然泪下。
1 z# |* W% X+ p' _; n  I* f2 f( n  戚飞像个未亡人一样站在桌子旁边,眼泪一直在眼睛里打着转,他紧闭着嘴唇,两只手紧紧的握在一起。他向每一个人回礼。我站在他身边,扶着他的胳膊,有那么上瞬间我出了了错觉,真像是在参加自己朋友的追悼会一样。只是这简单的追悼会没有司仪,没有人献上花圈,更加没有奏哀乐。* ?/ f% ^4 Z: r' K0 p4 d
  水水拿着提前准备好的悼词站在大家面前,清了清嗓子,念道:“各们猛1,各位骚0。今天,我们怀着无比沉痛的心情,悼念我们的好姐妹、好伙伴戚飞同志——的狗狗戚小飞。戚小飞是在一个漫天飞雪的日子里被戚飞同志从狗市买回来的,它不知道谁是它狗日的爹娘,便‘认贼作父’,把戚飞同志当成了自己那狗日的爹娘。从此,开始了它短暂而又痛苦的一生。戚小飞自从来到这个家庭中,便不知外面的世界变成了什么样子,它从来没有机会出楼散步,在它的意识里,它是一个人,和戚飞一样的一个人。它没有见过外面跑着的贵妇、腊肠、蝴蝶犬、京八,更加没有见过贵妇和腊肠和蝴蝶犬以及和京八的串儿。它没有机会去认识条母狗,播撒自己爱的种子。当然,它也很可能想认识条公狗,被种子播撒。可是,就这么小小的一种愿望对于不会说人话的戚小飞来说,是多么难的事情啊。如今,戚小飞去了,就这么如同‘贞洁烈女’般的去了。不,它比‘贞洁烈女’要高尚的多,因为它从来就不知道狗狗和垫子交配是生不出‘电子狗’的。戚小飞的一生,是简单的一生,纯洁的一生,高尚的一生,它不是一只普通的狗,它是一只有道德情操的狗,是一只有职业操守的狗,是一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狗,是一只值得我们永远怀念的狗。戚小飞同志,安息吧!”水水再次转身面对狗狗的照片,表示哀悼。1 l- ]) J! t- A) l. W
  简单的追悼会结束后,大家纷纷落座,一改刚才的严肃,有说有笑,大吃大喝。这些人大概都是酒巴里演技派的高手,坐在一起闲扯起来丝毫让我感受不到刚才那种愤恸欲绝的伤怀。他们相互吹捧、互相抵毁,说着谁跟谁有一腿,谁又跟谁传了绯闻。我不适应和他们接触,只能离得他们远远“照顾”着。戚飞却依旧表情凝重,大概是他没办法从失去狗狗的伤心中走出来。
. w- [$ Y+ ~2 i- \& F, a2 K  桌上的水果被瓜分掉,瓜籽、花生外壳被丢得满地都是,我看着那些只能皱着眉,想着等他们走了以后,我又要花上时间去清理。
2 b8 W1 c, H0 H* u. ~; |' `/ m/ n$ n  戚飞在沉默了片刻后,端着杯子站了起来,对着大家说:“各位。今天我叫大家来,不只是让大家来参加狗狗的追悼会。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想要宣布。”他停顿了一下,深深的吸了口气,冲着站在旁边的我微笑了一下,又对大家说:“我今天是想宣布,我戚飞要退出这个圈子,不再做所谓的名人、红人,也不想再去招惹什么是非。现在我跟大家说了以后,希望大家能够向别的朋友转达一下,无论我戚飞有什么对不住大家的地方,都希望从这一刻起不再追咎。我也不想再出现在那些热闹的场合,不想再与人争红斗艳、争风吃醋。我想过我自己的日子。至于说有朋友还怀念我、舍不得我的话,我谢谢大家,有空可以过来喝喝茶,一块吃吃饭,逛逛街,但我不会主动去打扰大家。希望大家能够理解。谢谢。”
3 `0 r" M: F& l  戚飞的话一出,在场的十几个人全都哑口,看着他好半天,终于有人开口问他怎么回事,是不是遇到什么问题了。戚飞一概否定,只说自己觉得累了,觉得自己在这个圈子里年纪有些大了,该让更年轻的娃们去占领名人‘宝座’。戚飞回答的很轻松,别的人也听得真真假假。3 L% w+ c$ _9 o
  午饭过后,一群人留下了满屋的狼籍和内心狼籍的戚飞给我。戚飞双手撑腰扭动着脖子,一副解脱的样子在客厅里转悠。我刚准备打扫,门铃响起。开门后,水水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水水把包远远的往沙发上一扔,直奔戚飞而去,问:“你是怎么了嘛?今天怎么突然说那些话?”0 ^! d! t9 J  S4 }# H7 T8 ~
  “我没咋啊。我只是觉得累了。不想再在这个圈子里纷纷扰扰的下去了。”戚飞双手一摊,看着水水。
2 x& }8 C5 L/ e5 F7 j  “不可能。你肯定有事。”; l" m& X/ v: D# [
  我也放下手中的工具,拉着戚飞一起坐在沙发上。水水我们两个在戚飞的一左一右,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 u* z, `1 x% ]4 f6 F  “说吧,戚飞。我也觉得你怪怪的。虽然我很希望你远离这个圈子里的人和事。不过,你这样突然宣布退出。让我很不安。”我说。
4 T. N8 \, {' z; E$ `  “唉呀。你们俩个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了?我说没事就是没事。我能有啥事?这么大的房子住着,每个月有那么多零用钱,什么事情都不用做,能有啥事。我就是觉得狗狗一死,空虚了很多。自己也想了很多事情,我这一天天就这么虚度着,一点意思都没有。我不想再在这个圈子里浪费时间浪费青春。我想自己做些事情,哪怕是开个小店呢,也比现在充实得多。明白了吧?”戚飞说。
, p7 W+ m/ Y+ z0 H- @8 c$ r" `  “真的?”水水还是有所怀疑,拉着戚飞的手说:“你要是真这么想的话,那我就不担心了。我就担心你遇到什么事了,受了什么刺激,再做出什么傻事来。”
  j! M0 a6 C+ `) R% o  “我能做什么傻事?我还不至于跟人家群P,被老公抓奸在床。”
, N+ I7 }. Y9 H$ H/ a9 @4 X  “你就贱吧你。不提这事会死啊。讨厌。”水水骂着戚飞,往前探了探身子对我说:“胖子,应该是没事了。你看他现在这贱样,一点都不像是有病的。”
2 v+ {- d% P- a8 W8 @9 S$ b  戚飞双手一按我和水水的大腿,站了起来,一转身,双手交叉置于胸前对我们说:“我本来就没病啊。是你们瞎猜的。我就是想,我得做点事情。我要开个小店,到时候,胖子可以过来帮忙。水水要是愿意的话,就也别在酒巴干了,咱们仨一块干,有粥吃粥、有馍吃馍,别再理会这圈子里的风风雨雨,是是非非。谁爱当名人谁去当。玉妈不是想做常青树嘛,就让他常青去好了,但愿他小弟弟风干成腊肠的时候他还一直在常青。我是想,咱们仨都不小了,胖子三十多了,我也马上三十了,水水也快了,在这圈子里没啥混头,年轻的小妖精越来越多,咱也别给人添堵了。有那个时间往脸上涂各种抗衰祛皱的还不如把这时间用来赚钱,赚得腰包鼓鼓的,脸上那点皱纹都分外迷人。”! f) s1 w* c1 m/ B& S; a# }- y" [
  “程市也支持你这样做吗?”我问。) h, K% A) E' ^1 |( [
  “管他呢。我不管他的事,他也不管我的事。”
9 P) x0 \6 D. O. l% r  “那就开吧。我支持你,我早就不太想你在这圈子里混迹下去了。”我站起来,拿着扫把对水水和戚飞说:“赶紧打扫吧。”
$ W3 c& i4 r5 h) x/ m& U( Z& m  结果,两个人一听说要打飞,马上开始装病。戚飞说自己腰痛,得靠在沙发上休息一会。水水则一溜烟的钻进了卫生间,在里面大喊自己最后便秘,恐怕要蹲上好久。我无奈的摇摇头,这活迟早都是我的。将来如果戚飞有了自己的小店,我还是个打扫卫生的,这点连想都不用想。9 G6 a/ L6 A/ M+ u4 ~
  一切收拾妥当后,戚飞招呼着要一起出去吃饭。我说根本没心思再吃饭,累得腰都快直不起来了,得赶紧回家休息一下。戚飞耸了耸肩说:“那没办法了。你回去吧,刚回让你家那位给你好好做个全身按摩。我叫梁强出来算了。”
" w( ?7 f' u! r, H  “啊?你要叫他出来啊?”水水在一旁大叫。$ B' X$ F5 A- s( G
  “咋啦?你不是挺喜欢他的嘛。叫他出来还不愿意啊?”/ I# R2 [) t/ L( G2 ~- P2 J* \
  “他太猛了,能把人搞死!”
, b$ z1 J" O! G0 y) y3 U7 z7 I  “我贼,就你这样的都怕,他得多厉害?说说吧,上次一夜搞了几次?”
% G9 ]0 @2 I" {1 r  “七次。一整夜都没睡。跟吃了春药的种驴似的。”6 ^9 X( }; m6 Q: h! ^* o" d- c
  “那不是正和你意嘛。别拦我,我现在就打电话叫他。”1 z" U7 j( p$ G: [) q6 e4 W
  我没兴趣听他们聊那些床上的事情,拦辆车回家。一进家门,发现秦箫不在。书桌上留了封给我的信:
3 U* ?" @: x+ M3 h1 v! O  老婆:
% F" G3 J6 L9 ^; n# ^0 o6 O4 q! t  每次看到你写给我的信,我都会特别感动。只可惜,我是个很笨的人,没办法给你同样的感动。
9 q9 j$ O9 i. [1 B* ]3 s: K  今天看书闲暇时,突然想起以前认识的一个朋友说的话。他说,这个圈子里好的1太少。那时候我并没有怀疑过这种观点。因为大家都这样认为,圈子里0多1少,只要是个1,就会很受人欢迎。- ]) b, x6 m% R3 P" u3 o
  可是,自从和你在一起以后,我才渐渐发现,这个圈子里,好1少,好0更少。有人说过,好老婆会像一所学校,教出一个出色的男人。那么0也一样,会是一本好书,睿智一个1的头脑。" a1 Z7 Z& i6 U# a& z. v( |: |
  如果,1没有发现这一点,不知道一个0对自己的重要性,那么很可能会觉得自己奇货可居,由着性来乱来,那么到最后,彼此都不相信这世界上会有好的优质的选择。很多人放纵自己,就好像同志这样一个身份给了自己放纵的理由了一样。“我放纵,因为我是个GAY。”说得无尚光荣一般。也会有人奇怪,怎么会有人傻到不去放纵自己。/ Z) y( s  i. e1 b3 K5 y& a! d9 I$ g/ d
  我能想到的是,对别人而言,放纵或是不放纵是个选择。而对于我而言,和你在一起,便是最好的选择。
! p2 }6 c' y& V# w! X+ g   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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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28 14:36:30 | 显示全部楼层
56 名字+ K) Z# h4 c2 G9 _( A2 ~( H" _
  
. F% }2 s. b" |7 g7 g  戚飞说他要退出圈子不想再混下去了,很可能开个小店。我觉得他这样想是件好事。他在这个圈子里纸碎金迷得太久了,我有些担心他退出后立即的冷清会让他感到落漠。其实想想,戚飞虽然混得还不错,有些声望,可这些虚无的东西能算得了什么?不过是种谈资,不过是种扭曲的生活。, \3 F+ `$ p, Y$ m9 u1 l! J4 A' E
  用戚飞自己的话说,圈子里的“名媛”,名声越大,被肏得越多,没见哪个纯情少男一夜之前成了名媛。相比其他人来说,戚飞还算是不错的。遇到了程市,手里头有些零钱,也就少吃了些苦头。但今天的“地位”也绝非是用请些酒肉朋友吃吃喝喝换来的。他吃了多少苦头,虽然不说,我还是清楚。8 l+ ~" V; h( o' O
  其实在遇到程市之前,戚飞的日子过得可谓清贫。有段时间,我们各忙各的,几个月不曾联系过。却在一个深秋阴雨的下午碰了个面。当时我们都还住在村子里,住的地方隔了几条巷子。若不是他来找我,我想我们很少有可能在村子里遇到。
( \. x4 S4 F4 A& a  戚飞出现在我住的地方,穿着一身沾染污渍的衣服,一脸倦怠,几天没有剃过的胡子肆意长着,脚上穿的却是夏天穿的凉鞋。我看着他几乎已经认不出的样子,不知道他遇到了怎样的事情。戚飞进了我的房间,脱了衣服丢在一边,在卫生间用冷水冲了个澡。我想去提几壶开水或是带他去浴室洗澡却都被他谢绝了。他说他就想用冷水洗,想清醒一下。洗完澡,戚飞瑟瑟发抖的站在我面前,来不及擦干的冷水顺着他的身体向下流淌。
( G& Y6 n" `/ W" j+ l4 |; S  我递条毛巾给他,他却拿在手里没动。我又拿回了毛巾替他擦拭。他闭着眼睛流泪,只是流泪,听不见抽泣。我问他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他摇摇头,只说自己活得太累了,活得难受。他在床上裹着被子靠墙坐着,像是受尽了凄苦。他告诉我,他白天要在超市上十个小时班,夜里要去洗车店洗六个小时的车,好久没有睡过整觉,都是白天下了班赶紧回家睡上几个小时,赶紧起来去洗车,洗完车再赶回来小睡一会再换衣服去上班。他唉了口气又说,活够了,他把两份工作都辞了。
) G- Y0 ~. B% a" u0 z/ s7 o. k  我不知如何安慰他,只是觉得戚飞不是一个嘴上说活够了就真的会想办法死掉的人。而是他说活够了,是不想再过这样的生活。晚上,我们一起到外面去吃炒面。戚飞一个人吃了一大一小两份面。吃完面,他精神了许多,对我说他想先把他住的房子退了搬过了和我一块住,这样,能够节约一些。我也觉得不错,就在第二天把他的东西都搬到了我住的地方。
8 M* m+ K/ d# l4 g& {; u  接下来的几个月里,我们一直吃住在一起。不同的是,我每天白天上班,晚上休息。他是晚上上班,白天休息。那时,他从不提他在做些什么,只是告诉我他没有做坏事。我知道他不会骗我,他不想说有他的难处,也就不问。
  G- u+ m4 z- U/ e: B8 k6 y& q  有几次戚飞告诉我,白天我不在家的时候,他睡不着,站在窗口向外看,总觉得地面非常有吸引力,很想从窗口一跃而下。可惜,他始终没有勇气跳,坐在窗口好久好久,偶然间抬头看了看天,发现天空很蓝,难得一见的蓝。他从窗子上下来去了楼顶,想看看更大片的蓝天。
4 m' E: q$ e( v0 Z5 w5 n  戚飞上了楼,看着蔚蓝的天空,晒着暖暖的太阳,趴在楼顶的围栏上向下望,路上行走的人那么渺小,街道那么阴暗,再向远处看,便是高耸的楼宇。从那刻起,他就决定不寻死,好好活着,将来努力去那些楼宇成片的地方生活,远远的离开这个阴暗杂居的城中村。/ h) {  a0 v" s/ w4 q+ n( D8 k
  后来,戚飞重新从我这里搬了去了,在村里租了间房子。再后来,他便认识了程市,搬进了楼里。从他搬进楼里的那天起,他就时常提醒我,要我赶紧从城中村里搬出来。如果每天生活在村子里,永远与污水、垃圾、阴暗的房间、杂居的人群整日为伴。到了晚上还要忍受着邻居们吵架谩骂声、做爱尖叫声以及房客深夜回来没命的砸门声。
/ |3 s  x3 w8 ]2 `; n  确实,生活在村子里就要忍受着这些种种不便,可对于生活在工资低,房价高的城市中来说,暂时的生活的这里也是权宜之计,当然,也是诸多选择中最好的一个。况且,我有那么几年都在做着一份没人看得上眼的工作。拿着微薄的工资,还要随时防备着我弟弟惹了什么麻烦等着我去给他善后。% U8 t! j( D7 r1 V. C% y, e0 C9 g
  如今戚飞决定重新开始生活,在我看来他已是修成正果,功成身退。凭他的能力,做起生意来也能够顺风顺水。想到他要开个店,我的脑海中就想象出他像个老鸨一样在那里八面玲珑的招呼顾客。水水则在一旁像个牌亮条正的花魁一样卖弄风情,等待着一群垂涎的向其大献殷勤。想到后面,我不禁笑了,我觉得他们无论开什么店都会有妓院的风情。
3 g0 s: A% ~8 X( o9 Y  我在家做好晚饭也没见秦箫回来。打电话问他,他说在外面有些事情要做,给他留饭就行。我自己吃饭没有意思,看着饭菜一点点变凉还是不想动筷。把饭菜盖好,我来到书房给秦箫写回信。" J$ Y) g$ [4 A+ L: D, J
  老公:, A4 ^8 f" u9 `2 j! z+ V9 O
  在有生的瞬间能遇到你
5 J( G5 w' x! J" ?) F7 }. C  竟花光所有运气
  v: B5 Y" T# d& v  o6 l/ F  到这日才发现
0 r3 C! ?1 q. H1 ?  曾呼吸过空气
# ^. [  \4 @& C( P3 H   ——《明年今日》
0 ?* n4 r7 {1 P+ N2 f; d+ D  今天回来的早,做好饭菜等着你回来。可惜,没能在饭菜上桌的时候看到你期待的目光和熟悉的笑脸。这刻,我才了解为什么每天你情愿饿着,也要等着我回来做饭给你,然后在我的注视下吃掉。原来,一个人的佳肴珍馐也比不上两个人的粗茶淡饭来的开心。
( B, B5 ~6 \2 w5 f2 |4 L' z  看不见你在客厅与厨房间像孩子般穿梭的身影,听不到你询问和喊饿的催促声,摸不到你环绕在我腰间那双温柔的手,闻不到你在我发际耳边呼出的熟悉味道,我竟觉得房间空荡了许多。原来,生活中的快乐竟在两个人的相濡以沫之中。
, O, i: H5 I$ m  我的不经意、不小心竟疏乎了你的感受,我在与客户不厌其烦的谈判时,你在思念度秒如年,我在与同事巨细必躬的讨论时,你在企盼是望眼欲穿。我从未想过,我的存在会对一个人来说如些重要,而你,就是我存在的意思。
# t' S& \5 _: ?3 u  像一首诗中写到的那样:. C( Q. D5 U* R; `+ Y: A. `
  我把你的名字刻在云彩上  E- x6 g- ]7 x% S/ q
  被微风吹走了; g1 W, S. W' |& c& [1 Y4 g- O/ E
  我把你的名字刻在沙滩上1 W* z: S: W- k% O! j& b
  被海水带走了
6 _' P) f9 I: R6 J* x6 ]1 W0 U" e  我把你的名字刻在石头上1 z& l9 ]! }) N$ c' E
  被时间带走了* Z9 s$ k  W5 ^) v% u8 h6 @: V
  于是4 m" o$ B0 h# e- |# g! _( t
  我把你的名字刻在了我的心上
/ H( B0 b* D- x9 N* _& r, d- o2 E  一起风化
( A- n$ t( T  o2 ^  一起变老
% E+ n- i0 h4 f  一起停止/ _- q* f  G2 u( N* C- @
  一起成灰
8 o0 x( {7 j( }  i6 Y0 `; J  融为一体
! _# s8 v! X" ?& X   爱你的,老婆。6 m& D2 U, x/ I. U0 ]& Y/ U
  写完信,我像秦箫平时等我回来那样,靠在沙发上看电视,无聊的浏览着每一个频道,渐渐在等待中困顿。
7 U5 [2 L) h8 l( A8 m5 e  等我醒来的时候,秦箫蹲在我面前,手指尖轻轻划过我的脸庞。我微笑着看着眼前这个同样一脸微笑的男人,说:“回来啦。”, k5 |6 y$ {1 C+ I3 D
  “嗯。回来了。”当我坐起来时,他坐在我身边,看着桌上盖着的饭菜问我:“你还没吃饭啊?”: m+ d  D* k  c2 G2 K
  “没呢。你没回来,我没胃口。你吃过了?”我问。
! ?& y+ h3 D" ?  “我没吃。我还是喜欢吃你做的。”3 f, z7 E! @9 [1 W
  于是,我们坐在一起吃着重新热过的饭菜,彼此看着对方,一直傻笑个不停。
. s( a/ @- f6 @  睡觉时,秦箫紧紧的贴在我身边,用被子把我们两个蒙头盖住。神秘兮兮的对我说:“老婆,我要给你看个东西。”) N) ?/ m6 `" M1 L9 |. s' t0 q
  我赶紧拉开被子,说:“又看啥东西。上次你说要给我看个东西,结果你却放了个屁。别想再骗我。”
, M+ H3 C: s- M; T  c  “这次肯定不是放屁。不骗你。”他又把我被回到被窝中,拿着个小手电筒打亮了说:“你看。”他把灯光照在他的左胸上。# N7 M1 b5 o6 M8 P$ N
  “看你奶头干嘛?外翻了?还是你想隆胸?”我问。& }' G$ }  F8 D8 f3 l/ J
  “不是,你好好看嘛。仔细看看。”
- ~. Z9 l, l; x+ z' a5 g  我借着手电的灯亮仔细的看了看,在他的奶头下面,印刻着两个小字“明杨”。 在这离心脏最近的地方,他留了一个名字的位置给我。我伸手摸了摸那还有些发红的皮肤,轻轻吻在上面。
7 L* c' b6 y; P%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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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28 14:37:15 | 显示全部楼层
57 爱
8 f7 i3 J# y; b  
: Z; w& T; M  `; T7 j5 w  戚飞的淡出并没有像我想象的那样能够彻底远离那个圈子,反倒是他已经不在江湖,江湖上却有着各种版本的传说。水水经常即时向戚飞报告他所听到的关于戚飞的故事。刚开始时,只是在传说一些退隐之类的事情,后来再传就变成了戚飞生病,再后来便成了群P被人传染了艾滋,到最后,戚飞这个名字便跟暗娼、MB、绝症划上了等号。
7 {; E& D4 s0 |# U! @9 [  每次戚飞听到水水在电话那端十分生气的转述着传言,他都坐在沙发上乐不可支。水水十分不解,在听话那端大叫:“你是不是疯了啊。那些碎P这么说你,你还能笑得出来?”
# r$ B$ n+ t' c/ ]5 L  戚飞稍微镇静了一下,回复水水说:“他们闲得蛋疼,说去吧。他们说的越厉害越邪乎,说明我的威力越大。等到哪天他们不再说我了,我也就彻底没有影响力了。”
6 Y1 G7 W- p" p: ^) U6 R, [  挂了电话的戚飞坐在沙发上倒开始叹起气来。他看着我问:“胖子,你说我是不是真有病啊。他们那么说我,我还真的笑得出来。”# x7 L) P, x  |, }5 ~5 U) a/ S: F
  “你自己不是有答案嘛。刚才你都跟水水说了。这会咋又问起我来了?”我问。我看着他的脸的时候,眼睛能隐约看到对面墙壁上挂着的狗狗的照片。戚飞把那张狗皮收了起来,始终没有拿去做成垫子。他说不忍心看,更不忍心再整天坐在屁股下来。倘若真的坐了,他会觉得是真的狗狗被他坐了,听见狗狗在屁股下面发出低沉悲伤的哀求。
( e' s: Y$ _9 \  谁都不喜欢被压迫,但谁都想爬到高处去压迫别人。戚飞沉寂了一会说:“说去吧。说了他们也就舒坦了,也就报了当初的仇了。当初我在外面混的时候,哪里会有他们说话的份。总得让人喘口气,有个活路,发发怨气。他们咋说我都没事,我这人命贱,拿都不怕。只要他们不伤我的朋友就好。”戚飞拍了拍我的肩膀,靠在上面,问我:“胖子。你说为啥咱活得这么累呢?
/ }$ Z% Y: O' X2 B- Z/ ?2 `  “你知道的太多了。”我说:“如果你没读那么多书,没接触那么多人,不知道那么多的事情,你就不会这么苦恼了。你会每天活得很开心,活得无知而自在。可能到死你都不会觉得自己跟其他人有什么不同,更不会发觉这世界还有咱们这样一类人存在着。你会娶妻生子,然后慢慢变老,等到老的时候你可能都不会觉得你对女人不感兴趣,有什么不一样。因为别的人都是这样活的。”. `5 k" ], X) q7 d
  “是啊。我知道的太多了。那咋办呢?这刻进脑子里的东西又不能像吃进肚子里的坏东西能吐出来、能拉出来,就算不能吐不能拉,顶多发几天烧、打针吃药也就好了。这知道了的事情,哪能忘得掉装不知道。”戚飞开始变得有些烦躁。他现在的状态一点都没有比之前好。也许他更适合混在圈子里跟别人逗嘴,吵架,争风吃醋,骂街戳是非。
9 m- ^" t  w0 W6 H  有时我都在想,戚飞和水水两个人特别适合坐在村头一边打着毛衣或是纳着鞋垫一边唠着家常,累了再一人抓一把瓜子边嗑边聊,看见从面前过去的帅男人就多看两眼,等他走远了在毫无忌讳的去幻想那个男人在床上的功夫如何;看见讨厌的男人打眼前经过,便掷出鄙夷的目光,假如那个男人再开口招惹几句,两个人便开口大骂,真到骂到众人皆知,那个男人落荒而逃。可惜,想归想,戚飞和水水终究不是村里的妇女。
0 h! X1 T( y* q) W/ G' k2 t  不上班的这几天,我都和戚飞耗在一起。戚飞干脆连家门都不出,反正每天有我给他做东西吃,有水水给他汇报情况,过着退而不隐的生活。5 b- r; Z2 S, l
  下午的时候,水水到戚飞这里来玩,顺便还把梁强带了过来。梁强拎着水果篮进门,很像探望病人。戚飞看了看水果篮里的香蕉说:“小子,你是怕我寂寞是吗?买这么多香蕉。我告诉你说,香蕉根本不好用,你买的这几根太弯,不符合人体工学。你要买得买苦瓜,那是带浮点的,用着比香焦爽多了。”( j' r2 r6 E) a1 x. P4 ]/ B+ e) w
  “还是师哥经验丰富。哈哈。”梁强笑着把水果篮放到茶几上,问:“师哥现在是闭关修炼吧?”
3 w$ y; A6 w- M: P, `$ `  “嗯。修炼成仙,到时候我就重出江湖收了那帮妖孽们,我用苦瓜问候他们的菊花,个个都像是大姨妈加班一样。”; ]( {5 h: f1 K1 w. }1 q7 N/ F
  水水听了在一旁笑,眼睛却是盯着梁强看。戚飞瞄了一眼,对梁强说:“你小子到底想咋着?”( _9 _' R6 Z8 L7 X, V- a
  梁强被戚飞问得愣了一下,不明白戚飞的意思:“什么咋着?”# {6 L- z% F6 [2 h  x, l
  “什么咋着?还能是什么?玩也玩了,干了干了,得给个说法吧。人家可还算是个‘有夫之妇’呢,你就这么黑不提白不提的想骗炮打啊,没你这么办事的。”
& Y, z* H6 C' X# v1 m/ }  没等梁强说话,水水先过来拉了一把戚飞,小声对戚飞说:“说啥呢。咋那么难听。”戚飞拍了拍水水的手说:“你呀,就是个瓜P,你们这样总不是办法。昨天李爽还打电话给我了呢,问你现在咋样。我能咋说,我能说你们俩个搞上了?那他不得再惹出点什么事来啊?”3 p+ A, U* p( |! M7 s" e' ~
  梁强这时候倒是一句话都不说,只是眼睛贼溜溜的看着戚飞和水水,看两个人的表情变来变去。戚飞拉着水水坐下,指了指梁强说:“你也坐下。整天就跟你们操心都操不完。”戚飞指了指水水对梁强说:“这就是个没主意的货。你有啥想法你最清楚。你也知道我啥脾气,你是我师弟傻,但这边是我朋友。你要是真敢做什么伤人的事,我可绝不饶你。”! z) r6 |& `1 Z: ^' l' h9 y9 Y+ M
  “师哥,你说的太严重了吧。我现在也没想好。要不你给我们出出主意?”梁强又把球踏给了戚飞。: F9 z6 h) U" \0 Y
  “你少跟我装。你就是个自私的家伙。上大学的时候约别人去打炮,买了盒带浮点的套子还要反过来戴,让你自己爽。你说你都自私到什么份上了。”& w5 R& L4 {7 H6 T, e
  “师哥,你这是听谁说的啊。我那次根本就是不会戴好不好。我头一次戴,戴反了,能怪我吗?”梁强被戚飞说得哭笑不得。
% J4 |1 T/ s* Y0 l( b) }3 q. h+ u  “你别管我听谁说的。你自己明白。告诉你们俩个,你们爱咋玩火咋玩火,烧了鸡巴也别给我添乱。到时候你们真是闹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来,离我远着点,我听着心烦。”! s0 O: U  S, B' {. ^* ~2 ^
  梁强和水水连连称是。梁强在戚飞这里坐了不到一杯茶的时间,便说自己还有其他事情,匆心离开。水水看着梁强离开,有点失落。戚飞看着水水的样子说:“你要是想跟他一块走,我不留你。不过,你可想好了,今天出了这个门,你可就别再来。”+ f, _5 p8 p* P5 |2 K
  “瞧你说的,好像我们有多大的错似的。我就不明白了。他是你师弟,你咋就那么讨厌他。”水水赌气坐回到沙发上。5 Y0 T2 y3 ]1 y
  “我不是气他。我是气你。气你这个不争气的家伙。你跟别人咋胡来,我管不着。我知道你跟那些人就没可能,也长久不了。但梁强不一样,这家伙会骗得很,始终会让你觉得他对你有那么点意思,哪天你动了真情,和李爽这边真拜拜了,他那边再把你一甩,你到时候咋办啊?”
; F, R  X' a4 q. m0 K1 `  “现在也不比你说的好多少。李爽他根本就不理我。他还不是会出去找别人。我咋献殷勤都那样,这跟分手有啥区别。还不如分了得轻松。”水水说。
' \  L5 Z( ?) m  “他是在赌气。这人心失去容易,要想再唤回来,且得时间呢。你想想,李爽花了多长时间好心好意对你的,你是咋对他的。他才这么多长时间报复你,你就受不了了啊。你以为他自己心里不难受吗?”! X# D2 e7 A  O5 V/ N) }* s7 E+ w
  “那你说咋办吗?”水水问戚飞。8 E9 P  }2 C0 k2 r% m6 h8 a$ o
  “这得问你自己。别整天问我,我就是觉得李爽不错。你要是觉得梁强好,那我也不拦你,你们俩就在一起去呗。”
. D0 i' D% i# W  b- Z7 W0 n  “唉。烦死了。搞得我现在都不知道什么是‘爱’了。”水水说。* V3 w4 j! ^- q& Y1 F
  “我贼。你现在还高档得很,还‘爱’。”9 w# u( s3 p; o% F& b; s( ]
  “我低档,行了吧。你说啥是‘爱’?”水水又问。
# y4 o% ^% y: O, g# [  “我也不知道。你问胖子好了。”戚飞说。2 W- y6 N. }' T/ |# Y+ G) `( m
  我看了看他们两个,双手一摊无奈的表示:“我也不知道。爱这东西,只是一种感觉吧,一种冲动。书上,电影电视里到处都有,不过,真要想讲出什么是‘爱’来,还真挺难。”  u- f# t. x0 C; h- O. _
  “谁让你讲这个啊。罗哩八索一大堆,我也听不懂。”水水说。4 p1 M- b& o7 P; d6 G
  “这么跟你说吧。有个人想操你,操完了就不再想操了,这是性;有个人想操你,操完了就想操你一辈子,等你死了,他还想下辈子要是能遇见你,还操你,这是爱。懂了吧?”戚飞瞪着眼睛看着水水。
0 W) d" p* M4 i( N  水水一听,恍然大悟的说:“你这么说我就明白了。”
3 g5 b  @3 R; u3 p' K4 S  “那你明白该咋办了吧?”戚飞问。
- e$ @2 ~2 ?! X* t6 F  “那得等我死了,我才能知道他们能操我一辈子。”水水说。- V0 e/ l( J! q: g+ v
  “你就贱死吧。说了半天,白说了。”  Q! ?: N9 U" @# d, Q$ \. F* A/ N
  戚飞和水水两个人相互诋毁似乎是终止这种扯不清楚的话题的最好办法。我看着他们斗嘴斗得无比欢乐的时候突然觉得,我和戚飞身上都缺少像水水这样的“呆”劲,没法活得那么洒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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