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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零剩男》 BY 佚名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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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28 14:43:57 | 显示全部楼层
66 心存芥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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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Z- u9 D* `$ r   还是像戚飞说的那样,若不是水水有求于人,或是捡了大便宜,想让水水请客吃饭有如猴B里抠枣。这次是水水在戚飞这里讨了个大便宜,立即主动要求请客吃饭。他生怕戚飞答应他的事情再生变化。都说吃人家的短嘴,戚飞吃了他的饭自然不好反悔,就算戚飞是一时心血来潮之后再反悔,还有我替水水说话,因为我也吃了水水请的饭。* s, E' o! a/ y" b0 q
  
5 `: D9 e; \) l" p   这顿饭不止我们三个人,戚飞还打电话叫了李爽和秦箫。他们两个还没到,水水便开始张罗着点菜。点菜的时候,水水把菜单递到戚飞面前,要戚飞想吃什么点什么。戚飞看了水水一眼,把菜单合上又推回到了水水那里,说:“这家我都来过无数遍了,我什么没吃过啊。我也没忌口的,你就自己看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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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水翻开菜单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点了老醋蜇头、咖哩牛腩、烤鸭、清炒菜心、素什锦、煎酿三宝。他点完了刚合上菜单。戚飞在旁边托着下巴对我说:“胖子,你说我那车砸了卖铁能卖多少钱?”我没说话,因为这话不是说给我听的,也不需要我回答。水水听了,又打开菜单,加了一道脆皮肘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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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飞继续问我:“胖子,我那车上次蹭掉块漆,我花了两千多才补上,唉,这车啊,真是养不起。你不买车就算是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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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p. \/ P6 a; K4 o( K   水水又把菜单往后翻了两页,再加一道红烩牛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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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飞手指在桌子上不停的敲击着,发出像马蹄奔跑一样的声音:“胖子,你咋不吱声啊?要不是生我气了啊?你也甭气,改天,我也送你一辆。”: K4 \; X; {- H9 e$ M
  
! p1 ]$ n0 R1 L0 ]( B   水水这里直接把菜单一合,推到了戚飞面前,然后对着服务员大声说:“再加一个。”他又对戚飞说:“你还想吃啥?自己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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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9 D- S+ ^. A0 a5 U3 \/ d+ A   “哎呀,我都说了,我没忌口的,让你自己点,你看,我跟胖子就说了几句话,你就点了这么一大堆菜,吃不吃得完啊。搞得咱们跟暴发户似的。”戚飞转过头对服务员说:“小妹啊,后面点的那个焗龙虾和鲍鱼捞饭就不要了,我们不是从陕北来的。你听我们说话都没那么重的鼻音。”# v; k$ c4 h6 r* f8 f1 e" @
  
+ D4 t6 z) O) r( Y4 h& J   服务员刚走,水水就凑到戚飞身边两个人掐了起来。水水一边挠戚飞的腋窝一边用十分浓重的陕北腔说:“你个死贱人,我们陕北的咋的啦?就不许我们有钱啊,就不许我们吃龙虾吃鲍鱼啊,就不许我们是暴发客啊,就不许我们说话有鼻音啊。”戚飞笑着还击:“你以为你是貂蝉啊,你以为我们是吕布啊,那么重的鼻音也爱听啊,你以为我们是董卓啊,爱死你那脸上那两坨‘村里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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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贱人。我脸上哪里有‘村里红’啦。你这是诽谤。”$ v2 g( c: w; L1 |# p8 j  q
  
; \: u1 f: ]6 M: v! y   “我是夸你呢好不好。夸你像貂蝉还不够美啊?”戚飞说。. I! E, V. _0 M0 Q7 A" K8 {1 D9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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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水愣了一下,问:“你们说貂蝉是不是真的一张嘴满口的陕北味儿,脸蛋子上还两大坨‘村里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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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s  ^  ]* ~! W& c9 y   “你看看米脂妹子不就知道了。她何止两坨红,一嘴味儿,她还得穿个花棉袄挎着一筐洋芋蛋蛋,得谁就问‘咋价、咋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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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吕布得是头上裹块白围巾,穿个羊皮袄,那打扮就跟‘阿宝’差不多?”水水说。, V- k3 j, Z' a  n) L
  
9 n+ U# Z7 E, o% ]   “那你以为呢?吕布手里拿着那个兵器是啥,方天画戟。知道方天画戟是啥不?就是大个的粪叉子。为啥别人都打不过他?不是因为吕布武艺有多超群,是那些人谁也不想沾身上屎,都躲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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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他们两个人越说越恶心,我说:“好啦。别说屎啊屎的了,一会还要吃饭呢,太恶心了。”" c8 `& X: G+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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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啦,不说不说。”戚飞口头上是这么说。他和水水两个人还是在一块压低了声音继续讨论关于吕布戏貂蝉到底是放羊小子看上了土妞挎着的那筐洋芋蛋蛋,还是挎洋芋的土妞盯上了放羊小子手里拿着的粪叉叉。他们说来说去,最后竟把这段说得像“从来边来了个喇嘛”一样绕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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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爽和秦箫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到了饭店。李爽先到,他被安排坐在水水和戚飞中间。李爽跟我打了声招呼后便闷不作声。等到秦箫到了后,他才渐渐话稍多了些。我不知道秦箫和李爽是什么时候开始熟起来的,但是有种感觉李爽和我们在一起有如妹夫见了大姨姐,不敢多说话,见到秦箫倒像是见到了连襟,话题能多起来。这点我在秦箫身上倒没有发现。大概是跟李爽呆板的个性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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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菜上齐后,大家边吃边聊。基本上是水水转着戚飞转,戚飞转着李爽转,李爽又对秦箫找话题,秦箫的心思却都在我身上。我看不清楚,除了听得见秦箫说话,所有的注意力都用在了夹菜上面。我总是很努力,很认真的费了很大的力气夹菜,可到头来,十有八九夹到的菜还是会从筷子上滑下去。* N! l- o7 @: A
  
. ]; I3 t+ b! a1 d9 U, L  u0 X   秦箫在一旁忙着问我吃什么,我让他自己照顾自己就行不用管我。可他还是见我朝哪个菜伸筷子,便麻利的把那个菜夹到了我的碗中,没多一会,我面前的那个小碗已经盛得满满的了。我觉得这样吃饭有点累,便停下筷子喝着茶水。他们几个只有水水和我一样喝茶水,因为他还要开车,其他三人都在喝白酒。: H4 {; O0 ?! b' a# H/ M9 q! x
  
1 ?9 {- ]9 N3 \4 O9 q4 E: |5 _6 C" e   闻到那股白酒的醇香味,我突然想起了我与秦箫初次见面时的情影,就是这白酒的味道,整个包间都是这白酒的味道。一个有些玩世不恭的男人用一种不屑的目光盯着我。那时候,我多么讨厌他,多么不想看到他的那张脸。而如今,他就坐在我身边,我努力的盯着他看,想把他看得更清楚些,好让自己能够记得更长久些,即便将来有一天我什么都看不见了,也还能够记得这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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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1 O+ q( u4 D   中途我起身去卫生间,秦箫急忙站起来扶我一起去。他搂着我的肩膀慢悠悠的进了卫生间,他并没有方便,而是站在一旁看着我。我刚拉好拉链。秦箫一把抓着我的手,把我拉进了隔间里,一只手把门锁上,另一只手把我按在隔板上。我刚想问他干嘛,他的嘴已经凑了上来,带着满是酒气的呼吸,如饥似渴的吮吸着。他的手在我的手上摸索着,撩起薄薄的T恤,用力的抓捏我身上的肉,似乎带着仇恨一般。他亲吻着我的脖子,沿着向下不断的亲吻。随即,他把我拉过来,按在马桶上面。他的手慌乱无章的解开自己的腰带,把他的下体凑到我的面前。# V0 i4 m0 ?( T; V2 |6 R( K
  
2 |, z9 ?; t' M   那早起勃起的下体胀满青筋,似乎正在等待着一场爆发,将所有的积愤都喷薄而出。我贪婪的揉捏着吮吸着,他所期望的正是我所企求的。秦箫一次一次的深入,他双手抱着我的头,恰如其分的控制着力量和位置。我紧闭着眼睛,呼吸着密林之中传来的雄性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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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箫终于释放了他的情绪,他的呼吸像他的下体一下有节奏的跳动颤抖。他轻抚我的脸,蹲在我面前,亲吻我的嘴唇,呢喃着:“老婆,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他说话时,眼睛里含着泪水。我亲吻他的额头,轻声说:“我知道,我知道。再等几天,等到戚飞情绪稳室了,我就回家陪你。一刻都不多待。”2 v- M5 A5 |" ^& i! o1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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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答应我,快点回来。我一个人在家都快憋疯了。”$ v( F/ u( x1 ?& Z5 a/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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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答应你。”8 Q- I! s: ?: D) G% p- l& z
  
" S- F6 X2 A5 {0 x- h# g9 [   秦箫站起来帮我平整了一下T恤,他重新整理一下衬衫和裤子后打开门,我们一前一后走出隔间。幸好在卫生间方便的两个人都是酒鬼,都在努力让自己站稳,一手扶墙一手扶小弟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想我和秦箫为何会从同一个隔间里走出来。* W' E  _5 k: v* z1 }- e, z1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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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回到包间时,我们发现水水站在门外。秦箫问水水咋不进去。水水说戚飞和李爽在里面说事情呢,把他撵到了外面来了。秦箫一听,对我说:“那咱们也在外面待会吧。他们两个肯定有正事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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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秦箫靠着墙站着,他的手悄悄的贴着墙绕到了我的身后,在我的腰际轻轻的挠动。我笑着看他,他脸上的坏笑依旧像当初那样,只是少了许多杀气,多了几许温情。他只是看着我笑,不说话。: K; a  o- L5 w+ K# t* R
  
; _6 [1 c% D0 ]   站在门口另一侧的水水,背着手靠在墙壁上,一会无聊的踢踢地板,一会抬起头看看天花板上的吊灯,一会又侧过头来看看我和秦箫。他在等待着戚飞和李爽的谈话结果。这个结果可能无关痛痒,也可能关系着他和李爽两个人以后的生活去留。他现在心里也很矛盾,即想和李爽分开有个更好的开始,也害怕分开后心里会有太多的牵挂,毕竟两个人不是在一起生活一天两天了。他们只彼此有心结没有解决,还不能毫无芥蒂的去看待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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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28 14:44:31 | 显示全部楼层
67 穿越时空的思念: u' V$ y7 X. |" X! C(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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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后,戚飞告诉我其实李爽心里一直憋着一股气,不知道如何排解掉。他也很清楚现在这样较劲对两个人都不好,但是一亲热的时候他满脑子都是水水和别人在一起的画面,让他无能为力。戚飞说他该说的都已经说了,该劝的也都劝的,水水他们两个人要想恢复正常的生活状态,恐怕要是经历一件重大的事让他们能够重新审视对方,重新去发现对方身上的价值。至于是什么样的重大事件,戚飞也想不出来。如果他能想得出,就会着手计划着帮助水水了。1 j" m2 n- a0 d
  
3 T- W7 f* L( R9 K   戚飞回来后,没有像往常一样打开电视就窝在沙发里,而是打开了舒缓的音乐。他在卧室里小心翼翼的拿出一个小金属盒,磨砂表面,印着几个英文字母,看起来很简洁。他拿着小盒子在我眼前晃了晃,问我知不知道是什么。我接过盒子打开,发现里面摆放着十几支类似于农夫卷的‘旱烟’,但比‘旱烟’要细很多。我拿起一支凑到鼻子前闻了闻,一个奇怪的味道,说不清道不明。我把盒子又递给戚飞,问他是什么?戚飞抽出一烟,叼着点燃。一团白色烟雾夹杂着臭味弥散。我挥手驱散飘到我面前的烟雾,又问戚飞:“这到底是什么啊?怎么这么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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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飞又深吸了一口,把烟卷递给我:“来口吧。试试,挺爽的。”他见我迟疑的看着他,又说:“哎呀,不会害你的,看你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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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j( Q0 j% D: ]0 h( [! }   我接过烟卷轻轻抽了一小口。那烟的味道很难描述,自己吸的味道与刚才闻到的味道味有不同。那味道不像是烟草,更像是某种草科植物燃烧散发出的味道。入口后让我有点厌烦,莫明其炒的讨厌。我把烟卷还给了戚飞。戚飞盯着我看,似乎是在等待着我的变化。确实,我感到了这种变化,那种厌烦感逐渐消失,心情愈加舒畅,就连我眼前戚飞的模样都好像变得清楚了些。7 {1 @. t2 e& W4 m' k/ P
  
) L; b; |1 |7 t% N5 |, ~   戚飞这时问我:“感觉咋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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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深呼吸了一下:“挺爽的。什么啊?”: ?* Y( g9 L! ]
  
. M( u1 G3 J1 T# g   “大麻。”戚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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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里一惊,马上问戚飞:“那不是毒品嘛。你咋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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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 I* e8 R2 P9 D   “哎呀,看你吓的,这跟别的毒品不一样。没那么容易成瘾。我从哪弄来的你就不用知道了。反正,我不会害你就是了。”1 c6 ~& C% P( Q4 Y*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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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信你。就算你说的不是真的,我也信你。”我说:“不过,这东西还是少吸,就算没那么容易上瘾,也还是对身体不好。”我说话时脑子里不断升腾起奇异的色彩,有柔和的风吹过柔软的草地,一眼望不到边际的绿色,秦箫站在草地远处冲我招手。他手里拿着一只风筝欢快的奔跑。阳光洒在他白蓝相间的格子衬衫上漾起耀眼的光芒。他奔跑到我面前,气喘吁吁的拉起我的手要我跟他一起跑。他身上散发出薄汗的味道,他跑动时回头看我时的眼睛那样迷人。我停下来,站在原地看着他‘咯咯’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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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箫手中的风筝越飞越高,高到将要和蓝天上飘着的白云相接。我坐在地上看着他站在我身旁拉扯着风筝的线。渐渐的风筝变成远远的色点,秦箫扯断手中的线任风筝随风飘去任何方向。他坐来下,搂着我的肩膀慢慢凑近。他闭上眼睛,阳光从他的背后投射过来,让我看不清楚他的模样,学着像他一样闭上眼睛。秦箫湿润的嘴唇靠近我,蜻蜓点水般印在我的唇上。慢慢,他轻启双唇,温热的气息向我传递。他的舌头带着香草奶油一样的味道,像阳光洒遍我身上那样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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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P- s  o  M9 K5 T: O   戚飞问我:“胖子。感觉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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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H! |, z" j. [   我恍悟,说:“很奇妙,从未感觉过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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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5 I2 ~# G( r( }& p7 P/ P   “嗯。那就对了。无论这世界对你有多不好。只要轻轻吸上一口,顿时就觉得一切都是个屁,一直不放只能憋坏自己。”戚飞又吸了一口,吐了一口口水在纸巾上把烟卷按在口水上熄灭团成一团朝着卫生间的方向扔去。7 l5 D+ J+ d: r1 G! W& j/ W6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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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飞拉着我进了卧室,与我面对面的坐在床上。他眉飞色舞、兴味盎然跟我聊着这么多年他在圈子里所遇到的事情。他说到高兴处笑得眼泪都快掉下来,说到难过处也是长吁短叹。他说,一转眼的时间,十来年都过去了。身边的朋友停停走走、来来往往,到最后能够陪在他身边听他絮叨的却只有我一个。以前风光也好,现在落寞也好,只要我能陪着他,哪怕是一句话也不说,都让他无比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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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倒是真的不想再说话,看着戚飞现在的样子,除了脸上那道疤影响了他半边脸的容貌,其他的和十几年前见到他时没有太多变化。他还是那么瘦,瘦得让人都不忍心让他受风吹雨打。曾经他脸上的稚气褪变成了现在的圆滑。在别人看来他的圆滑是世故,可在我看来,他只是出于对自己的保护所做出的一种伪装。只有在夜深人静无人之时才会慢慢卸下那故作坚强的外壳。. ?. c) ~' P1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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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没多久,戚飞也不说话了,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大概是大麻后劲的作用,他现在只想自己陶醉,自己去感受这个世界的美好。他向我挪了挪身体,侧转头对我说:“胖子,能抱我一会吗?”我把胳膊伸到他脖子下面,他背对着我握着我的另一只手放在他的胸前。他在我怀抱里只是那么薄薄的一个小人儿,轻触他的皮肤都能够数得清楚他的肋骨。他背后脊椎上的一颗颗突出如同算盘上一颗颗的算珠排列在一起。似乎瘦削成了他最大的特征。& b9 B2 D3 n6 S, P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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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28 14:45:03 | 显示全部楼层
秦箫在睡觉前打来电话:“老婆,睡了没?”7 S2 F# b, w+ K2 V( C: o% i
  
: V4 e3 j1 m3 z2 j+ D   “没呢。你还没睡啊?”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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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2 a. L/ b- w   “嗯。没呢。睡不着啊。刚才咱妈打电话来问我你最近咋样?我跟她说你现在过得好的很,整天在别人家过夜,都不回来。”. `. z2 `* S6 Y# ~6 k. F3 D!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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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妈听了没生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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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担心,还以为你把我给甩了呢。后来我跟他说你在戚飞那,把事情跟她一讲,她就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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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你小心眼是吧?”/ E: Z$ G/ [# y. G: ?2 z* O
  
2 v$ d4 N1 v0 `0 m/ K% \   “滚蛋。我小心眼会让自己老婆天天在别人家陪别人睡觉啊。我够大方的了,要是不明真相的人都以为我戴着大个的帽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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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认为自己戴了那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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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我也在想我该不该认为我戴帽子了呢。”秦箫的话变得有些阴阳怪气,虽然没有看到他的样子,但我可以想得到他的脸色肯定不好看。3 k1 s- Q  t+ _1 I6 V3 W0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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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笑着说:“你要是想戴的话,恐怕得找别人喽。我是没那个能力给别人戴帽子。高帽我还将就,带色的就算了。我虽然体健貌端,但距离够姿色还是差着好大的距离呢。别多想了好不好?戚飞又不是外人,都这么熟了,能做出什么事来啊。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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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Y9 c6 t* Y5 R) X7 ^   “也是,都那么熟了,要是能出事,早就出了,也用不着等到现在了。”他说:“老婆,你等一下啊,我想让你听个东西。”随即,电话那端便没了他的声音。半分钟左右,电话里又传来的呜呜咽咽的箫声。* A* q& y& c8 I# S& Y# P  `
  
/ O1 m# K, U( c: c# i5 k) e. p& [   曲调悠扬、回转曲折,我静静的听着,那舒缓的音符纷纷飘落到我心里。在曲子里我听到了依依不舍,凄凄离别,听到最后我有种想哭的冲动。曲终,我对着电话好久不知说什么,只是不停的梳理自己的情绪。秦箫对着电话也不语,我却能听到他的呼吸声。那声音听得人心碎。& M( M. f' z: M: u* z9 g% e3 i2 })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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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曲子啊?”我问。( B/ o. S0 @4 G7 j/ D0 S
  
; {; R5 q- T4 O   “《穿越时空的思念》。”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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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0 B, c* d- ~/ ~/ _6 |. y: j# p   “嗯。名字真好听,像曲子一样的好听。”我知道秦箫想用这首曲子对我说些什么。他的思念,也如同歌名一样,能够穿越时空。他之所以会说些醋意的话,完全是因为他在思念中折磨着自己。“没想到,你还会吹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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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3 r9 S$ `, }" m/ G   “咋,不行嘛?就许你会吹箫,不许我会啊?啥时候回来给小爷我吹一曲儿。”# Y6 o4 l6 p; W3 K+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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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氓。”# e1 x0 q% ~+ p
  
& m$ F/ S' q: v1 @- ~- V, M   “你不就喜欢流氓嘛。不流氓你还看不上呢。”
( G$ Z# N+ J" I2 D/ W   “谁说的啊。”
1 R* P5 M! J8 p2 r' w   “你自己说的。”
# y2 W$ A# W: C4 i3 c   “我啥时候说的?”2 q5 L% N2 M# S& E9 b$ [- l
   “我做梦的时候你说的。”他笑了一下,说:“老婆,早点回来吧。我给你写了那么多的信,你都没看呢。你的心里头啊,就想着戚飞。唉。”' y8 r9 }# t& R6 ^% k6 i; T
   “我回去就看,好了吧?看完了我再人你写更多的信,好吧?”我宽慰秦箫。他哪里知道,我现在的状态已经不是再能够写信、读信那样轻松自如了。我有更多的时间,还想用在看着他、记住他上面呢。2 Q3 F# a5 d6 B( K+ R
   秦箫在对于我陪着戚飞的这件事情上醋意与日俱增。他与我不同,我每天能够接到他的电话就可以很放心,而他就算我分分秒秒的向他汇报自己的行踪他也觉得不够。电话打的越来越勤越来越琐碎。我劝他到戚飞家来陪着我,他却坚持不来。他的理由是,如果是我要回家,他立即过来,不回家,坚决不来戚飞这里。他怕见到我之后回到家里更难受,会一刻也不想再在家里待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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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28 14:45:36 | 显示全部楼层
68 回家
  n9 M: y0 \% x; g# T3 f' Y  " e& h  U* L* b+ Z5 v
  夜静下来后,我在思考一个问题,我为什么一定要坚持陪着戚飞?所以人都能够理解我是因为怕他出事,所以要陪着他。通过几天的观察,我发现戚飞的生命力很顽强,并非像水水我们所猜想的那样他会又哭又闹寻死觅活,他除了偶尔会有些心理挣扎外其他时间还算比较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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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我还是不太想回到我和秦箫的家,他越是期盼我回去,我越是犹豫不决。归根到底我是在害怕。我渴望见到秦箫,却害怕见到他时看不清他的模样。我渴望和他共处一室,却害怕他无法接受我渐渐失明的现实。我渴望与他长相思守,却害怕自己有一天会变得不能自理,蓬头垢面。我害怕自己心情变得很糟,害怕自己成为别人的负担,害怕自己失去秦箫。" ?0 F6 U- H! i" ~
  
' U3 b% j% L& f' h- l   我知道戚飞也没睡着,便问他把“烟”放到什么位置了。戚飞坐起来问是不是有心事。我点头又摇头。戚飞叹了口气,下床找来了“烟”递给我。火光跳动,一团烟雾升起。还是那股不太好闻的味道。戚飞把“烟”从我手中接了过去,自己吸了一口,把烟火在金属盒上碾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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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飞说:“胖子,这样不是办法。有心事就说出来吧,憋在心里怪难受的。这东西虽然不易上瘾,但你还是少沾比较好。咱俩不一样,我是‘吃喝嫖赌抽’,除了‘嫖’是被人‘嫖’外,其他是全占了,也算是五毒俱全。我自己能混到啥样,我都不知道。好也罢,坏也罢,我知道无论我变成啥样,我累了,你能给我腾出个地方让我休息。可是你不行,你要是变得像我这样了,可没人像你一样帮你自己。”他停顿了一下说:“我知道你为啥整天陪着我,不就是怕我死了嘛。我告诉你吧,不用看着,我要想死,你就算把我手脚都捆起来我还能咬舌自尽呢。再说了,我还不想死呢,我活得好好的就为了一块疤去寻死,犯不上。”他又停顿了一下,问我:“胖子,你是不是在躲着秦箫呢?我才觉得这事有点不对劲啊。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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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0 G( B( L9 W   既然已经被戚飞猜到了我的心思,我也就不想再瞒他,这事一直憋在我心里也挺不舒服,和他倾诉一下我也能适当的解压。戚飞听完我的话点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你担心的那些也不为过。不过,我看你还是太杞人忧天了。秦箫整天把你当个宝贝似的,你这样躲着,你觉得对得起他吗?你也别想那些没用的了。明天赶紧回去和秦箫好好过日子去。要是真有一天你们俩个感情变了,没法再在一起了,你再来陪我。现在不是还没到那一步嘛。你这样冷处理,万一哪天真让秦箫的热情冷下来,那可是后悔都没用了。”
$ e4 u6 K$ g( s4 @5 n1 S, W   戚飞说的没错,如果人心变了,无论再怎么努力也无法再把它变回来。当自己的热脸贴到了别人的冷屁股上,谁心里都会不是滋味。正如戚飞平时最喜欢的一句歌词一样“与有情人,做快乐事,别管是劫是缘”。我大概就是对于未来的事情幻想的太多,而忽略了现实。既然秦箫喜欢我,没有像程市抛弃戚飞一样的抛弃我,我又何苦自寻烦恼、枉添愁容。
  N9 K% N: s/ K, o( m0 W   迷迷糊糊的挨到天亮,冲了个澡出来后感觉神清气爽了很多。戚飞自己煮了些牛奶麦面,坐在桌前慢悠悠的就着一个煎蛋、两片全麦面包吃着。整顿早餐时间戚飞都没说话,情绪也有些低落。我看得出他是不太想让我走,又不想让我和秦箫之间出现裂痕。我在这里,这个大房子就不会太空荡,还有些活力。如果只剩下他一个人了,毫无生气的房间便成了巨大的墓穴,他像个孤魂野鬼一样在这个空间里不安的游荡。! h* n* U$ _, U# y
   有爱的地方才是家,虽然秦箫那里比不上这里这么大,装修也不如这里新潮甚至可以用凌乱来形容,但是秦箫那里始终让我觉得暖烘烘的。再听到秦箫在房间的某个角落里喊一声“老婆”,我的心就被填得满满的。
* U  q6 H3 X$ j* t9 w   我站在阳台上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气打电话给秦箫。他一听说我要回去,声音一下子变得活泼起来,让我在楼下等着他马上开车过来。
" e: E9 _- w3 w9 E6 |   空气变得有些闷热潮湿,西安的雨季快要来了。夏天是让我十分难受的时节,总是会遇到连天阴雨,晴了又是娇阳似火,走到哪里都会一身汗。如果这场雨下起来,恐怕要下一个星期才会停。
& P+ z& x, }/ p$ b   戚飞陪着我站在小区门口等着秦箫出现,他还是一句话都不说。只是在秦箫的车开过来时,他说了句“来了”。秦箫见到我们特别兴奋,样子像个十七八岁的孩子。没人知道他盼望这一刻盼得有多辛苦。他打开车门请我上车,我回头看了一眼戚飞。看不清表情,只能见他默默的伫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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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28 14:46:19 | 显示全部楼层
在我即将上车的那一瞬间,我的手机响了,听到的是一个糟糕的消息。弟弟打来告诉我,大清早他开着车在菜市场倒车的时候,不小心把我妈碰倒了。现在已经在医院了,拍片出来的结果是骨折,让我回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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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箫听了后一脸的沮丧,但还是说:“上车吧,我送你回去。”戚飞凑上前来问我:“胖子,你身上还有钱吗?”他把钱包递给我,里面装着一沓现金还有几张银行卡:“密码你知道,先拿去用吧。”秦箫从我手里拿过戚飞的钱包还给戚飞,说:“我们还有呢,你先拿着,等不够用了再问你借。”戚飞拿着钱包没再说什么,他能听得出秦箫话里的醋劲。戚飞完全是出于好意,秦箫却对这番好意怀有成见。这份成见是因为他觉得我对戚飞比对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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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摸了摸车窗玻璃,一团水汽,似有大雨将至的感觉。我对秦箫说:“你就别送我了。你把我送到城西客运站就行,我坐车回去。一会可能要下大雨,开车会不太安全。”* \! K( L; i) D8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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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箫上车,慢慢启动,说“坐车回去不是太慢了嘛。还是我送你回去吧。”我在倒车镜上看到戚飞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那里便对秦箫说:“没事。我妈反正已经在医院了,况且只是个骨折又不是什么急病,快点慢点无所谓,我能回去就行。你一会把我送到客运站后,就别回家了。过来陪陪戚飞吧,我看他一个人挺孤单的,你自己在家也没人陪,在一起聊聊天也挺好的。戚飞在医院的时候,你们不是挺聊的来的嘛。”# ]- N0 ~! r2 c4 [# `2 o9 e) }
  
8 b' L! v& V! p   “我不去。咋家都快成保姆培训基地了。你陪完了我陪,我陪完了你再陪,还有完没完了?”他的嫉妒心还在作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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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 Y; l2 x! x9 s   “戚飞是我好朋友。他要是出点什么事,我一定会心情很糟糕的。我心情不好,谁都不想理。你不想我心情不好吧,更不想让我不理你吧?”我说。, J  q- q( n, c; H' H* E#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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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啦好啦,我服了你了。你呀,就仗着我喜欢你,你就欺负我。而且还没完没了的欺负。什么时候你要是能对我有对戚飞一半那么好,我就阿弥陀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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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戚飞可是不接吻不做爱的,你要是也想那样,我可以成全你,别说一半了,比对戚飞好上一倍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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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还是拉倒吧。我又不是和尚,也没你们那么高的境界喜欢神交。”2 r, J) t; e. x' H% Y$ Z
  
6 h8 b' k0 @* V! k7 r( O6 d   我笑了,说“秦箫同志,你是个优秀同志,你该追求上进,为人类的革命事业做出贡献,去实现更大的自我价值,做一个纯粹的同志、高尚的同志、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同志。”" g4 J. K! l: I0 G4 E4 Q
  
; z, M/ g" P$ L+ _4 J* C4 @$ r   “少扯我的鸡巴蛋。我低级趣味也只对你低级,别人我还不稀罕。屁那个革命事业,你不在我身边,就是革了我的命。”& s4 g$ d$ F. w- G( D" v$ [9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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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客运站,秦箫送我进检票口时对我说:“到家给我来个电话,别让我担心。等咱妈好些了,就早点回来,别让我惦记。要回来的时候告诉我,我去接你。你走的时候不让我送,回来总得让我去接吧。不管那天下多大雨还是刮多大风,我都要亲自去接你。”& B0 @* W- X6 Z2 [5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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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你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帮我好好照顾戚飞。”我说。$ U% ?& g) L1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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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箫突然嘴巴一撅,扭头走了,没走出两步又回过头来指着我大叫:“没良心啊你。都要走了,连句好听的话都不给我留。心里头还是只想着戚飞。”我听了忍不住笑,走出检票口到了秦箫面前,紧紧的搂住他,在他耳边轻声说:“老公,你有多想我,我就会有多想你。我让你去照顾戚飞,是想让戚飞监视你,看你敢不敢趁我不在的时候出去跟别的男人鬼混。”- z0 D" D7 f' \5 w! b9 I
  
/ S3 Q1 g/ n' J1 Q5 s   他看着我小声问:“真的?你没骗我?”$ n/ x; @0 i$ Y5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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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骗你烂菊花。”+ X$ |+ @* R-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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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我当真了。再说一句,我就放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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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实的在家洗好屁股等着小爷我回来干你。”% h/ P9 [! g- d/ a
  
& m  v/ @7 G2 h& n" w: S; L   “滚,这话是我说的。换一句。”
# T+ t/ z. R: L* ]* |   “老实的在家等着小爷我洗好屁股回来被你干。”' K' S$ D7 O  h3 U/ O0 j
   “嘿嘿。去吧。”
  H  V9 ?) L) `) S! h2 T4 [   进了检票口,我没有回头去看秦箫。但我知道,他一定会站在那里看着我的身影在他视线里消失了才会转身离开。我害怕这样缠绵的离别。那些缠绵的话像一条条丝线绕在心上,离别时两个人各扯一端,硬生生的把颗完整的心撕扯得支离破碎。 * e% @9 G  D$ I! m; p8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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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28 14:47:01 | 显示全部楼层
69 爱疯) Q+ u  r5 n. ?' k6 z2 R( f. w
  ! y) Z/ Z9 Y. S- g. W
  到了医院见到母亲右腿上打着厚厚的石膏痛苦的躺在病床上。见到我时,她挣扎着要起来。我赶忙按住她瘦弱的身体叫她不要乱动。几个月没见,母亲头上的白发多了些许,黑瘦了些许,疲惫增添了些许。母亲拉着我的手说我瘦了,问我是不是最近工作得太辛苦了。我摇头告诉她,工作很顺心一点都不辛苦,瘦是因为最近在减肥,城市里的人都流行减肥。母亲摸摸我的脸说瘦了不好看,还是胖点好看,又说胖瘦都不重要,只要不生病咋都行。$ P/ B4 @5 V% r2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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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话间,父亲到外面买饭回来了,见到我只是说了句“回来啦”便不再吱声。父亲把母亲的病床摇起来在她的背后垫了床被子和枕头,让她感觉舒服些才把买来的炒面递到母亲手中。母亲接过来递到我面前说:“娃,你吃。”$ L0 f# S  U+ d, \5 k: W
  
% U. m  U! o: t" j4 O   “你吃吧。我不饿呢。”我接过母亲手里的碗,夹起面条喂给母亲吃。母亲吃了一口,接过面碗说:“我来,我自己来。”吃了两口又停下了,说:“这面不如咱家做的面好吃。等明天回家妈做给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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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坐在床头低头不语,一直闷声抽烟。进来巡房的护士看到了叫父亲到外面去抽。父亲掐灭烟头挥手驱散烟雾,坐着没动。我问过母亲才知道,早上四点多的时候全家人在菜市场装菜,突然下了大雨,弟弟怕把菜淋湿了容易烂就急忙倒车避雨。刚好母亲在车后面被弟弟开车刮了一下踩到了地上的烂菜叶在湿滑的地面上重重的摔了一跤。当时就坐在地上起不来了。父亲以为母亲是小题大做,让弟弟和弟媳扶母亲起来,结果,扶起来就痛得要命。送到医院一检查发现是骨折了。医生说摔倒当时只是摔裂了,像母亲这个年纪的女人平时不注意营养严重骨质疏松,被弟弟他们一抬才把骨头折断了。4 `$ I3 @& l  m5 e: T6 T$ Z/ Y2 M)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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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弟弟和弟媳把母亲送到医院等到母亲打好石膏后就又回菜市场去卖菜了。他早上新上的一车菜如果今天卖不掉,明天就不好卖了,损失会有上千元。等到晚上,弟弟、弟媳收摊了到医院来看望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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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L! V! p. [. l  l, g7 I% j/ |, K   弟媳见到我时有些尴尬,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肚子没有说话。看来,她是又怀孕了。弟弟把我拉到病房外问我手头还有没有钱?他说早上住院的钱还都是问别人借的垫付的呢。我皱着眉头问:“你做这么长时间的生意了,手头连住院的钱都没有吗?”
* I, J/ C; ]  X, m  
+ J; G9 S% e) b, ?$ r   “我不是都存到钱行了嘛。现在钱行利息高些,我就都存了死期了,现在取出来不是不划算嘛。”8 X  @( [. {$ w" `* U
  
3 i4 a7 t6 {& N3 U   “你就不是个做生意的脑袋。自己还在做生意,钱却存到钱行里,资金都不流通拿啥做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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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我不是想等你结婚的时候可能会花的多些嘛,我就先存着。哥,你先给我取点出来,我把借的钱先还给人家。”- I3 U! W' [: g$ n) L* J
  
4 a" N1 t7 v, ?   “我啥时候说要结婚了?再说,我结婚的话,也不用你花钱。要多少?”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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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J& ^, P& S$ ]$ b% J   “一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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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a# d( C& S3 ]   “啥?咋可能那么贵。”5 c* f! b7 e" i0 {3 U/ Z& ~$ ?4 _
  
* U; q8 g* P5 J4 m. I   “八千,八千。一万不是好算嘛。”3 N9 _/ m- @" W% M. T0 z, g( R( m
  
" l6 @! G+ h) l9 Z   “八千也不对啊。你说说都干啥了?”6 U2 P$ q3 h- F. j* }
   “哎呀,哥。五千总行了吧。就五千。连住院,再给咱妈买点营养品,五千块钱不多。真不多。”弟弟在我面前抓耳挠腮的,他从小就是只要撒谎就会浑身发痒忍不住挠啊挠的。, s" i; E$ t- S
   “是给咱妈买营养品还是给你媳妇买啊?”我问。/ o' S1 [  z3 V. q4 h# d
   “哥。你说啥呢。我是那种人嘛。当然是咱妈买啊。人家大夫都说了咱妈营养不良,骨质疏松才会这么容易骨折的。”
" N% u" \) ^- T6 X) V   我从包里掏出八千块钱来塞到他手里,说:“给咱妈买好点的,别省着。顺便给你媳妇也买点。我看她是不是又有了?”
8 B6 i: M" r: R. p- K/ Q   弟弟不好意思的摸了把脸,憨憨的笑着说:“嗯。有了,都四个月了。”
6 t& I: Z. P. e/ V* [   我摸了摸弟弟的脑袋:“你能行啊。呵呵。厉害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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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28 14:47:52 | 显示全部楼层
晚上十点左右弟弟两口子回家了,他们还得早起去菜市场。医院只留下我和父亲陪护。母亲的腿到了夜里开始疼痛起来,她咬牙忍着还是十分难耐。因为是小腿骨折,在打石膏的时候为了防止在挪动时引起骨头错住,所以固定的位置是从膝关节以前到踝关节以下,整条腿只露出半个脚掌和大腿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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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石膏包裹着的部分在闷热的天气里容易出汗搔痒,母亲总是试图去挠,却丝毫没有办法。当时固定腿时石膏裹得有点紧,母亲的前脚掌一直是冰冷的。我坐在床尾,不停的揉搓她的脚掌。可是稍一动,踝关节就会被石膏磨得很痛。6 w5 q/ d6 C; ~6 e7 U. |! q+ t% R! Q
  
" K3 G, g% s8 t5 ]  m. Q   看着母亲这样受折磨,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医生告诉我可以买根锯条,沾着白醋把踝关节位置抠个洞出来,再把脚两侧的石膏锯开一条缝,这样即不影响固定也会减轻一些痛苦。于是,我买来白醋和锯条一点一点的锯开石膏。折腾了两个小时,脚上的石膏被我弄得面目全非,但起码母亲的脚不再那么难受,温度也稍稍趋于正常了。- K' |; }2 c* k- d/ O
  
) S2 n5 ~6 R7 G9 [   母亲在医院住了四天就急着要回家,一是她觉得在医院里哪怕是喘口气那都得花钱,二是她认为只有大限将至的人才整天住在医院里,骨折都算是小事情,回家养着就行没必要总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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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看到摆在屋里的各种营养品,她细细摩挲,问:“这得花不少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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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多少钱都不怕,要是你能好起来,咋都行。再说也没花多少钱。”弟弟对母亲说,他说完看了我一下,又补充说到:“都是我哥掏钱买的。我哥让买最好的。”- ?. Z$ Y& B0 V( E( r  m
  
. k2 L3 f9 h/ a# C/ m' V   母亲点点头:“娃就是上心。”1 I7 `  l; ^: g- g: X. @: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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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在一旁十分不屑地说:“渥都是些烂怂东西,装到个花花袋子里头奏贵成马咧。都是跟城里头的人学的花招招,骗人用的。”父亲对我的意见越来越大,总是时不时找到个机会就要讥讽我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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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懒得跟他争吵,抱着侄女逗她玩。侄女拿着我的“爱疯”好奇的研究起来。她奇怪为什么我的手机会和她爸的不一样,上面没有数字键,无论怎么按都没声音。我握着她的小手在屏幕上轻轻拨动滑块,屏幕瞬间亮了,一大堆花花绿绿的小方块呈现在她的眼前。她高兴的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咯咯”的笑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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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弟弟凑到跟前来问我:“哥,这就是传说中的‘苹果’吧?”0 q0 k( ?1 U- W+ F#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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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不过,不是最新的。”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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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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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花钱,朋友送的。”这部‘爱疯’是戚飞送给我的。他有了更新的四代,就不要这个看起来丑丑的旧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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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S6 Q5 D2 ~9 J   弟弟从侄女手里拿过手机自己玩了起来,边玩边说:“等我有了钱,我也换个这个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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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0 K- V: E* n, ^8 p   “你好好做生意,到时候哥送你一个。”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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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4 N$ H  ?- {/ t' Z: |3 [   “真的啊?”弟弟笑着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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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是真的。骗你干嘛。”$ W3 c" ]# S+ X
  
4 Y8 [6 w* J# L0 x2 E. m   “那我可等着了啊。嘿嘿。”0 n3 c9 L; m4 t8 m  ?
  
" ~! w+ e% C" C4 e% x   弟媳喊弟弟去洗澡,弟弟回了一声对我说:“哥,你先去洗,洗完了我再去洗。”然后又低下头玩了起来,侄女一直趴在弟弟的背后眼巴巴的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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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9 b( ]7 g( ]7 H1 J0 h/ {   热水淋到我身上,我感到了一阵舒缓。最近几天一直陪在医院里没有休息好,感觉浑身都变得僵硬了。我闭着眼睛淋水觉得特别累,好想停下来休息。哗哗的水声让我听不到外界的声音。我讨厌回到这个家里,讨厌看到父亲视我如仇人的表情。我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让他一直不满意。弟弟虽然成家早,却总像个孩子长不大,很少去思考为这个家该承担什么。或许因为有我在,他会觉得无论出了什么样的事情我都会自告奋勇的先上去扛住,轮不到他去想办法。整个家里最让我牵挂和放心不下的只有母亲一个人。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都生活在这个家庭的最低层,无论家庭人员如何变化,她总是最辛苦最不受人重视的那一个。若不是因为母亲,我想这个家我恐怕一天也不想待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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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发现屋里的空气变得异常凝重。所有人都不说话盯着我看。我觉得奇怪,便问:“咋啦?都看着我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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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n+ E0 o5 h" x1 V/ _   弟弟寻思了半天,吞吞吐吐的问我:“哥,你说实话,那个叫秦箫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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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提到秦箫,我像触电了一下,立即精神了起来心脏也被提到了嗓子眼了。我故作淡定的说:“我朋友啊。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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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弟弟对弟媳说:“去,抱着娃睡觉去。”弟媳抱起侄女灰溜溜的回了自己的屋子,弟弟才说:“哥,你说实话,他到底是谁啊。”# t, ~  o6 e6 s0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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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了,朋友。还问啥?”我的情绪有些激动,被弟弟这样无端的质问我十分愤火。, P" {' ~* [2 t( L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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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他咋在电话里对你说那话?我们全都听到了。”弟弟的话再次的挑动了我的神经。他趁我洗澡的时候接听了秦箫打来的电话。可能他完全是无意的,刚好不小心接到了,又鬼使神差的按到了免提上。结果,秦箫每次打电话时对我说的那些缠绵的话语被一家人听得真真切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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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缩在炕里低声啜泣,她应该在我出来之前已经被父亲痛骂过了。看到母亲委屈的样子,我博然大怒:“我说了是朋友咋啦。朋友间开玩笑都不行嘛!至于这样审贼似的审我吗?我招谁惹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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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6 ~- A7 C. Q. R5 U8 a   父亲在沉默了许久后暴发式的大吼一声:“够啦,还不嫌丢人啊。去把他给我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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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等我反应过来,弟弟便把我推进了我住的房间并在外面用大锁锁了起来。我听到“喀嚓”一声锁响,顿时觉得——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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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28 14:48:51 | 显示全部楼层
70 心理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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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锁在自己的屋子里没有喊叫着让他们把门打开。虽然刚才的事情来得太突然,但还不至于是灭顶之灾。我坐在炕上尽理让自己冷静下来整理整件事情的脉络。秦箫是在我洗澡这段时间打来的电话,他喜欢在电话里说些亲热暧昧的字眼儿,听起来让人觉得肉麻,但是他不会一个人对着电话说个没完没了,在我没有回应的时候他总是会追问我忙什么呢。如果还是没有回应,他会挂断电话过会再打来。如果说话的声音不是我,他也会挂断电话。这样推算下来,秦箫的这次通话并没有说到什么实质性的话题。他们只是在秦箫说的话基础上进行怀疑猜测。父亲发火完全是出于对我的愤怒,弟弟的质问则是他没有想明白这件事情到底是咋回事。所以,这事并像水水被李爽抓奸在床那样有铁证在手,只要我矢口否认就不会变得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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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X) N( \) M+ M+ b0 }6 g" z" n: ]   我只是担心秦箫会再打电话来,手机还在弟弟手里。不过,有戚飞在秦箫身边,他会帮秦箫分析这件事情。戚飞处理这种突发事件的能力远远在我之上,他能够猜测出整件事的前因后果以及后面的走向。我要做的事情就是像没事一样,尽量表现正常,等到家人的神经都稍稍松弛后我再想办法溜出去。只要回到西安,这事就算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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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D8 ?6 h& r2 ]   尽管我把思路都理顺了,躺在炕上我还是无法入睡。我和秦箫都不俱备像戚飞、水水那样做“女特务”的潜质,没有防微杜渐的概念。秦箫早就跟家人出柜了,所以他对待我们感情的事上没有丝毫避讳,他也不在乎别人听见看见。对他而言,这是再极其平常不过的事情,谁惹对此大惊小怪反倒让他觉得是个怪物。2 q. _3 g8 B2 p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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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单身,也没有谈情说爱过,经验严重溃乏。我所知道了解的那些事情还都是戚飞、水水他们平时说话灌输给我的,只能算做是理论知识完全没有实践验证过。所以这次的事情才会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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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s; Y1 v# T0 B% a  Z   不过,父亲和弟弟在这件事情上也未曾占得先机。他们本来就对同性这种事情知之甚少,即使有所耳闻认为这是伤风败俗、有辱门风的事情但也未必真的能给这事定个什么“死罪”。而且我敢笃定这事他们谁都不会说与人听,因为说出去就等于是把家里的脸都丢尽了。因此,这事的最大波及范围也就是在家里。而在家里这几名成员当中,母亲不用多说肯定是站在我这边,即便不站在这边她也是退到一边的角色;侄女年幼根本不懂大人们在说什么;弟媳虽然也听到了电话,也不敢多说什么,一是我在家里还是长子的说话地位,二是之前房子的事情她有愧于我。剩下的就只有父亲和弟弟两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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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个人之间,父亲是最顽固难缠的,本来我们父子俩的关系就比较紧张,出了这事后他会变得更加不可理喻。至于弟弟,他现在充当的是父亲的帮手,壮壮声势罢了。他对最终结果到底是什么并不会觉得有多重要,他只是想别在以后的日子里看父亲的脸色、听他的咒骂,毕竟一家人都住在一个院子里。他的狐假虎威只是为了换取以后日子的太平。再加上,他对这件事也存有好奇心,也想借助父亲的威严想知道我和秦箫以及其他城里人的关系。不过,弟弟始终是跟我一起长大的,他的软肋在哪里我清楚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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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现在就等于是我与父亲一对一的“决战”。这场“战争”会成为心理战,最终就要看谁的心理防线会先崩溃。这也可能会是一场“拉锯战”,时间会延长到什么时候谁也不清楚。其他的我都不担心,我只担心时间一拉长秦箫那边会出现什么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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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V$ E! [/ {5 p% w7 d/ H   目前我需要做的事情就是想办法通知秦箫,简单的告诉他我现在的情况让他不要乱了阵脚。其他的事情可以慢慢的一件件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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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 A1 p( D   凌晨四点,我看到院子里的灯亮了,父亲和弟弟的房间也都亮着灯。弟弟把车启动后进了屋里,把我的房门锁打开马上转身出门。我起身赶紧跟了出去,到了院子里发现弟弟的车开出了大门口。父亲亲自守在大门的位置将黑漆漆的大门锁死。0 {8 g6 ~5 \0 H8 M
  
4 E' T0 }# R% r8 N: C6 z2 K* r   天色渐白。我在院子里寻找能够翻墙出去的工具。他们欺负我胖上了不墙,就这样把我禁锢在院子中。找了两大圈,结果发现连个板凳都没有。只要是能够把人垫高的东西全都被锁在了杂物间里。我站在墙根提了提气,努力的跳了几下始终都没法够到墙头。退后几步想借力蹬墙蹿上去,还是够不到。折腾了半天,我气喘吁吁的站在院子里心里骂,当初就不该把墙修这么高,没见防贼倒把自己给防了。6 e5 g5 S: S. x( ?1 d(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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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可气的是,农村修院墙的时候都喜欢在墙头上埋进去一些钉子、碎玻璃一类的东西,让这使得翻墙变得更有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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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见在我院子里折腾忍不住在屋里喊我。我进屋问母亲有没有钥匙,即便没有大门钥匙,能打开杂物间拿到梯子也行。母亲摇头,拍拍炕让我坐下,说:“啥都没有。都让你爸拿去了。娃,你跟妈说实话。那个打电话的人跟你是啥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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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在想父亲把这事做的太绝了,听到母亲这么问我,心里还是一惊,忙说:“没啥关系。就是朋友。开玩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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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你是没看到你爸昨天那样,听到电话里那么说话,恨不得把我给吃了。骂了我一夜。要是真没啥事就好。”母亲泪眼婆娑。她抽泣的声音在我听来有如一把生了锈的钝刀在我的心上用力的往下切肉。我坐到母亲身边,搂着她的肩膀。母亲很瘦,肩膀上的骨头仿佛只要我稍一用力就能够刺穿衣服一样。她头发花白凌乱掩盖脖后的交错纵横的皱纹。她的两只手交叉在一起紧张而又生硬的揉搓着。粗糙的手指像是失去水分的树皮,一道道细纹里填着黑色的污渍。这几年母亲老得很快,她的手即便很用心的去清洗却也还是会带着那一道道的黑色纹路。我抚摸着母亲的手说:“妈。没事。就是开玩笑的。我爸他就是看我不顺眼。”我弓着身子侧头去看母亲低头哭泣的脸。暗无光泽的皮肤,红肿的眼睛。她的眼睛和我的很像,只是在这个家庭里她的眼睛变成了怯懦的白眼珠和心疼的黑眼珠。白眼珠是用来看父亲、弟弟和弟媳的,黑眼珠是用来看我和侄女的。如今白眼珠变得昏花带着血丝,而黑眼珠开始无神也不现那么漆黑如墨。7 o" s  A8 I* a6 d, o7 S&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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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嘴唇周边细密的纹络有如蛛网结结实实的把母亲的嘴围绕起来,让她在这个家里有很多话想说都无法说出,只能话到嘴边再慢慢吞回肚子里。每次她欲言又止都会紧紧抿着嘴唇,生怕一不小心会从唇齿之间溜了一个字招来家里人的白眼。; n$ O9 G7 k- T! K
  
, M7 J$ D5 q) ]! P7 `3 x, V$ j# A   我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很想把我和秦箫的故事讲给母亲听。明明知道讲了可能会很伤她的心,但是我却是想一吐为快,让她知道我所遇见的幸福。可是,话欲出口却觉得十分生涩,忍了忍只是问了母亲一句:“妈,要是我跟那个人真有点啥事,你说咋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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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b! n# L1 |7 g6 c) z   母亲突然挺起来,惊谔的看着我。她的眼睛看得我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她打量着我的脸,像是觉得陌生又觉得心疼。她看着看着又低下头去掉眼泪。我忙对她讲:“妈,你别哭啊。我跟你开玩笑呢。就是随便问问。又不是真的。”, j/ C1 i/ V4 ]6 w+ S0 K2 B" _
  
$ {( a) R0 [# j! P6 @# v8 E   这时我清楚了无论母亲多么疼我,这种事情对她来说都如同晴天霹雳。她在这个家里已经受尽了煎熬,我又怎么能再往她的心里捅上一刀撒一把盐呢。  o) f, I* p& g  E9 w2 Z3 K* B
  
) R- Q) x# K  n   中午弟弟回来过一次,给我和母亲带了些吃的。其实家里什么都有,我为母亲做了碗面已经吃过了。看到弟弟很无奈又不得以的表情我就已经明白了他回来送吃的是假,看我是不是还在家才是真的。父亲知道我翻不过墙去但又不太放心才让他大中午跑回来一趟。) u( X$ Q. b( u0 A, @$ I
  
7 v  G7 }  `: M9 X9 C  p   我在家里找了一下午也没有找到能够和外界联系的通信工具。我的手机一直控制在弟弟手里,家里的电话线昨天晚上被父亲剪断了,电话机也收了起来。出逃无望的我,只能寄希望于他们某刻的大意能够让我寻找到跨出大门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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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i. t' m# t+ t. y3 w4 F2 e   晚上弟弟收摊回来,我站在院子里看着他慢悠悠的把车开进院子里,父亲在大门口手持大锁门神一般的守在那。弟弟的车刚开进来,他回身便把大门锁死,还不忘再拽两下。我回到自己房间不理睬他们,看到任何一个人我都满肚子气。不知弟媳对侄女说了什么话,就连她也远远的躲着我。' \4 y3 Q! A7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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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饭时为了眼不见心不烦,我端着碗在自己屋里吃。盛饭时父亲气呼呼的看着,好像我是个不干活吃白饭的人一样。索性我进厨房换了一个大碗一次把饭都盛够,见都不再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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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28 14:49:2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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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U" c  h/ w, `- Q* h: O- Y! e   父亲对我的严防死守超出了我原本的想像,白天他会不定时的派弟弟或弟媳回来“查岗”,到了晚上休息的时候还是照倒把我的屋子在外面反锁上。我想他是害怕我趁他们都睡着的时候起来偷偷拿了钥匙逃出去。2 s/ f( W' I0 r" f* u/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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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与世隔绝的日子过了十多天,我还是未能找到机会从家里逃出去,却在无意间听到了父亲对家人宣布的事情。当时弟弟和弟媳也都在屋里,主要是父亲一个人讲,母亲听着根本不需要她发表任何意见。父亲说他已经托邻居找了个女人给我。那个女人没结过婚但是带着个女娃。当初女人是和一个当兵的准备结婚,日子都订好了,男人却在结婚前几天出车祸死了。等到处理完丧事男方家听说女人怀孕了,老两口跑到女方家去求她给他们家留个根苗。女方家根本不同意,但那女人心软就答案了。结果,生下来男方家一见是个女娃又不要了,不承认当初求过女方的事情。) Y! X8 ^  o/ Z2 a' g, l
  
4 h# m" G/ l# u1 q   也有好多人给这女人提过亲,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也都没成。现在父亲准备把这个女人娶进家里做我的老婆。我在隔壁一听到“结婚”两个字就十分焦躁。结婚的事情我才是当事人,而他却瞒着我自作主张把这事就决定了,像是买头骡子买头猪一样的简单且没有人性。我若是被他们这样死死按在家里结了婚,那与傀儡又有什么分别。我实在压抑不住直接冲过去对父亲讲:“谁觉得好谁就娶她,谁爱结婚谁结婚,反正我不结。”父亲气得轮圈了胳膊打了我一个耳光。这个耳光打完了,我只觉得自己的脸变得十分僵硬,骨头都是疼的,耳朵也鼓着疼并“嗡嗡”作响。弟弟见我咬牙切齿的攥着拳头赶紧上前把我拉开。6 m& S0 d- g; M4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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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指着我的鼻子大骂:“看把你能的,你还想打你老子是咋!”: n3 Z% C% N" |4 G+ Q& ?
  
! n8 k" g4 w" P6 h3 U* u   我看着坐在炕上十分着急的母亲,心头的怒气不得不强压下去,决定随便他怎么处置我。如果我对他动手,母亲会在我们都没注意到的情况下遭到父亲的打骂。她现在还受着伤,我不能让她再伤上加伤。我头一扭回自己的房间,边前说了声:“我今天结婚,明天我就离了去。”父亲还要冲过来打我,被弟弟拦在了身后,只能着指着我骂骂咧咧。$ p4 b; _  x* |+ x: t4 p
  
# ^9 [# v( L: G  s$ z. i   回到屋里我坐立不安,觉得自己憋得十分难受。我再也受不了这个家了,我要是不赶紧离开这里,我想我迟早会疯掉。天天饱受着精神上的折磨,还不如死了的痛快。我刚想到死,脑子里闪过的就是秦箫的面孔。我自己死了便是容易,可是留下秦箫咋办?他还在等着我呢,等来等去要是等到的是一个不幸的消息,他该如何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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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 v$ ?) a$ z" k% t5 g   我能怎么做?忍着,除此之外,依旧没有别的办法。
: C, y' T; ~( |0 d* M+ c2 ~   没过两天,家里来了三个女人,父亲穿戴整齐在家等着迎接。进屋后,我坐在炕沿看着靠写字台站着的女人。她就是要介绍给我的那个女人,另外两个一个是做媒人的邻居,另一个是那女人的姨妈。母亲坐在炕上一脸笑容的打量着那个叫“张苗”的女人。看来她觉得张苗能够配得上她的儿子。那女人模样不算漂亮但也耐看,个子不矮,除了稍稍有点发胖外没什么缺点。她一直没说话,听媒人两头介绍来介绍去。我听到媒人的两片薄嘴唇把我们两个人夸得天花乱坠就觉得当初那个卖“八星八箭”的没有请她去简直就是巨大的损失。当她说到我的工作每笔单子能做几百万的时候,那个跟来的姨妈两眼放绿光,眼线都翻进眼皮里去了。我搭话说:“再好的工作也没了。天天被关在家里,哪里还能赚到钱。”媒人马上接了句:“没了能再找啊。下次再长可就是做上千万的单子了。”父亲狠狠瞪了我一眼,又对女方陪笑说:“是是,咱娃这次就是想结婚,把工作都不要了。等结完婚再出去找。”我冷笑了一下,不说话,这个家里目前没有我说话的份。9 g4 {" V4 U$ p! M7 Z, l
   父亲准备留女方中午在家吃饭,她们推却说家里还有别的事改天再一起吃饭。实际上她们是看到了母亲瘫在炕上,我又是这种不冷不热的态度让她们心里打鼓。张苗似乎很淡蛋看不出愿不愿意,大概是相过的男人太多了已经麻木了。那个姨妈倒是对母亲的腿脚很是在意,媒人介绍的时候她特意的问了一下母亲的腿是怎么回来。表面上像是很关心,实际是想确认一下母亲是不是将来能正常走动。万一行动不便或是瘫痪了就会成了她外甥女的累赘。
0 R  A4 e2 T. k  n1 k" S   送走她们。父亲坐在屋里抽烟,母亲问他咋样。他说能咋样,人家说了等到你能下地走动了再谈结婚的事情。母亲听了着急,背对着炕沿拖着腿就往外挪说是要下地让她们看看她能走动。父亲不奈烦的对母亲吼:“你就不要再添乱了。赶紧弄好了把事一办省得看着就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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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28 14:50:13 | 显示全部楼层
我躺在炕上望着屋顶心里盘算着,如果这事真能成只是等着母亲能够下地走路的话,中间还有大概两个月左右的时间。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母亲的腿再过一个多月就可以折石膏,折完石膏再恢复一个月时间,就应该没有问题了。这段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如果我能利用好,那么很快能从家里出去。现在要做的一件事就是先麻痹父亲,让他先放松警惕。我到了父母的房间门口,扶着门框对着父亲说:“我觉得张苗不错。再跟人家好好说说,能结就结,不能结我也没啥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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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一听我这么一说,顿时精神了许多。坐炕上跳到地上就往外走,嘴里还嚷嚷着:“那我得赶紧跟你四婶说一下去,可得把这女娃给盯住喽别让别人抢了去。”父亲出了院子,咣当一声把大门重重的锁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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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拍拍炕让我坐到她身边,她笑着问我:“想通啦?”; J6 c( s7 ~' `4 I8 F/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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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点点头:“嗯。反正早晚都得结。我原来是想在城里买了楼再结,现在人家要是愿意跟我,那就先结了,以后再买楼。”1 E" `" k3 \) h0 }. r, W5 E' j
  
, k  x9 S- t9 m" S   “好着呢。”母亲拍拍我的手说:“这下我就放心了。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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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6 ?8 {& Z$ c9 i0 f2 A   我看着母亲,心想将来如果有一天我真的选择结婚那也不是为了别人,只是为了能让母亲高兴一下。哪怕是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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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5 Q, N1 P/ i- W& p; v+ @   下午弟弟回来过一趟,照例是“查岗”。他脱下身上沾了血的汗衫搭在院子里的晒衣竿上,母亲看到了在屋子里问他是咋回事。弟弟换好了衣服在院子里冲母亲嚷:“么事,不是我的血。跟别人打架来着,都是别人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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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架?跟谁打架?你没伤着吧?你爸没伤着吧?”母亲扯着脖子问。  B) g" l2 Y( F( F
  
- |/ b- L2 O8 o; ^) L   弟弟说:“没伤着。我爸我俩一起把那人给打了。他连手都敢还。你就不要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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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 D6 w* w   晚上吃饭的时候弟弟又提起了这件事情。他怕我在对面屋子里听见,特意压低了声音说:“那瓜怂还真耐打,我跟我爸叫了几个人一顿狂擂都没还手。打得他缩在地上跟个王八似的。然后我又叫几个人过去把他车给砸了。开个雪佛莱,我让它变成黄花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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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房间里一听到“雪佛莱”心里一惊。扔下饭碗就去找弟弟。我到了弟弟跟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把他从凳子上拎了起来。弟弟吓了一跳,嘴里还含着嚼了一半的饭问我:“哥,你这是干嘛?”我没回答他,拽着他就往屋外走。到了屋外,我攥紧拳头照着他的腮帮子就是一拳。弟弟被我打倒在地上,不等他爬起来我已经骑在了他的身上手指着他的脑门问他:“今天你打那个人是谁?”
, X5 ]- T2 T1 T. Y   “你干嘛你,打我干嘛?”弟弟嘶吼着挣扎着要起来。他的手推不动我就在我身上乱捶。父亲和弟媳也都跟了出来。弟媳见我把她老公骑在了身下,发疯一样的上来撕扯抓挠。我的胳膊被她挠了好多道血痕。我瞪了她一眼:“不想死就给我滚开。”她呆了一下,马上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嚎啕大哭,边哭嘴里还念念有词。父亲在门口摸起了一把铁锹狠狠的拍在了我的背上。我听到沉闷的一声响后便觉得肺像炸开了一般咳个不停。弟弟趁机把我推倒,连滚带爬的站了起来,指着我说:“我把他给打了咋的?我没把他打死算我可怜他。咋啦?你心疼他啦?你跟他要是没有啥不要脸的事,你这么心疼他干啥?”; ^: f8 R0 {  r  L1 X
   我坐在地上咳个不停,没力气再对弟弟进行还击,我甚至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秦箫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出现呢?他当初读书的时候拿到过市级的散打冠军,怎么能让他们打得缩在地上不肯还手呢?弟弟居然还叫了一群人打他,还砸了他的车,我又生气又心疼,咳得我喘不过气来,鼻涕一把泪一把。) F# O6 P2 `; C* A' d7 i2 [8 X1 i0 }, b2 m
   弟弟叫着我的乳名指着我撒开了欢的漫骂。他像是在骂一个和他毫无血缘关系且有着血海深仇的敌人一样。在他眼里,我已经不于是和他从小一起长大,遇到什么事情都会替他扛下来的亲哥哥,而是让他每天在菜摊和家里跑来跑去的一个好吃懒做、丢人现眼的泼皮无赖。他恨不得打开大门把我拖到村里众人面上叫上他们一起骂我,并且声明跟我划清界限。4 Q5 z1 @$ p& ]+ q; z; T/ t" Z
   父亲听着弟弟嘴里胡骂气得把手里的铁锹朝他扔了过去。弟弟一侧身躲了过去,冲着父亲大叫:“你打我干啥?我又没干那些不要脸的事。”. D' @/ K1 u5 G' a: I) c! J) o
   弟弟的话又惹怒了父亲,他又转身拎起了一把镐头,追着弟弟满院子跑,边跑边骂弟弟。院子里一阵鸡飞狗跳。最后弟弟躺进了屋里死死的把门抵住才算躲过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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