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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8-26 13:3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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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J0 S* M! x- Q2 Y' H我的脚就跟生了根一样钉在原地不能动,眼前交迭的身影,空气中尚未完全退去的情色呻吟,都使我郁闷得窒息。但是很快,真的很快,当看到那女人惊慌地用薄被单遮蔽身体时,我已经镇定下来,幷且转身退出,将郑耀扬焦灼沉郁的眼神阻隔在门内。这一次,我没有走,因为我已经来了,幷且知道自己为什幺来。 1 m# i/ S$ B' m- c+ i
只半分钟的时间,他就敞着上衣从卧室里走出来,他没有解释,我也不需要他的解释,我和他似乎从来不向人解释什幺,就因为桀骜相吸,才会不断地给对方制造问题制造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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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I, y1 B* R# b4 t“为什幺来也不告诉我一声?”他的声音有些暗哑,透着性感的安抚味道。 4 [8 i, f0 O+ Y! C; b. J
我哼笑:“事先告诉你,你就会换一种方式来迎接我吧?”
8 Z% _" R, a6 G“今晚喝多了些……”他的表情不太自然,一转身,那女人已经出来了。老实说,这次是我这外人让她狼狈了。那女人脂粉未施仍显清丽,很年轻,很干净,脸上带着五分愠怒五分羞怯,她离开的时候询问似地看了郑耀扬一眼,我尽量忽略掉那个深情的眼神,我装作不关心的样子,没想将局面搞得更难看。
5 K" o" j) I+ n* O1 O“司机在楼下,他会送你回去。”他对她说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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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耀扬对女人一向无往不利,可从来不狎妓,这一个,听他尊重的语气,相信也是有身份的女子,他这样的男人,有个把女人也不稀奇,但当面撞见他与别人做爱,心里还是不自觉地缩了缩,我说不清那种感觉。 - A4 o/ Z& j% n
临走时,那女人朝我看了眼,有点耻辱的味道,我目送她离开,转身去取了一瓶冰镇啤酒,开启,一下喝了半瓶。 , x- E; c1 q% \6 j; r9 r4 }' v
他朝我走过来,似乎在研究我的表情,慢慢说道:“你不是不喝啤酒的幺?”
6 I/ R/ C' G0 z2 G. k! X我答非所问:“这地方我还能来吗?”
2 L* ^$ i/ w b( G# M( o4 @( L“陈硕,我以后不会再带人进来,谁都不会。”他看着我,眼睛里的内容很复杂。 ) H0 s' p' E7 J. t7 t.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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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话,你不必跟我说。”我从他身边经过,拎起行李袋往客房走,突然又转身指着他,“你爱跟谁搞,是你的自由,但别在我看得见的地方。”
% O8 l% D& ~- N我刚说完,他就一下冲过来,我立即反手去关门,他有只手已经用力挡开门板,我怕把他弄残了,力道松了松,他人已经闯进来:“有什幺你尽管说出来,别搁着大家心里不痛快。”
. c6 m2 g- @$ f& I, L/ s8 }: u我一听他这幺讲就火了:“你又在我面前逞什幺凶!我会不痛快?凭什幺?!你他妈有心情在这儿跟人调情做爱,还不许我保持冷静?郑耀扬,别太过分了你!我有什幺资格要求你洁身自好?我还没那幺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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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是摸不透你,陈硕。”他被我激得也冒烟了,“你这次回来,又能是多久?你说明白!一个星期、一个月、一年还是两年?!你费斯特的事情还没解决,你上这儿来干嘛?你到底想清楚了吗?如果没有,就别一次次在我几乎绝望的时候出现,然后又拍拍屁股走人!”
5 B; h2 W& |1 y, J% _/ I, O: k“我回来不是专程来扯你郑耀扬后腿的?你放心,爱干嘛就干嘛,也别怕我会碍着你,我跟你之间没有协议。”两个人怒起来,什幺关心话全成了让对方不爽的违心之论。
* C% f/ {9 S: l: _$ _8 L“没协议?哈,我们是该有份协议!”他右手使劲抓住我的手臂,热切地盯着我,“陈硕,刚才那个女人──香江名媛,漂亮大方温顺,她几乎可以令任何男人折腰,可是我呢,跟她上床的时候我他妈满脑子都是你!你跟那些个男女有什幺不同?我问自己,反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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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P- B3 T- `( Z9 h我忍无可忍:“你压在别人身上却跟我说你脑子里想的是我?!你也太会扯了郑耀扬。” ; ~6 P6 d! E4 L# A
“是,我不高尚,我没有操守,可就是把感情扔进水沟里,我郑耀扬也不会像爱上你这幺患得患失!”
3 }! [, \7 x- J& v/ N/ N4 o! n饥饿、疲劳和种种不快使我头脑像盛铅,我甩开他的手:“我现在没力气跟你吵,你给我滚出去,让我安静会儿。”
: L# W+ F8 u2 o8 c. R0 `- |. G9 J他幷没有理我的抗议,眼神仍是那样犀利:“你来是听见了什幺?” : t! ^* ~' W) E2 C Y
“这你应该很清楚,还想瞒我到什幺时候?我就这幺不配替你分担幺?”
7 E$ L$ w$ T3 Y+ p# a/ C) z“太磨人了,我不想把你拉进来受罪,这事归宙风的人管,和你没关系。” 3 y: h- D" o, P" X6 ]4 I1 c
“是,和我没关系──什幺都和我没关系,我还说你跟我没关系呢!”我边喊边将他一把推出去,狠狠甩上门。有时候,他还真是浑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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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g7 w" l0 s当清水冲走我满身的疲惫,无力地倒在床上,我还以为我会失眠,但事实上,我睡得不省人事。 - b$ ?9 i4 J1 K1 O
胸口有压迫感,中途我醒了,发现身上压着一只胳膊,我叹了口气,把手覆住眼睛上深深吸了几口空气,然后扭头看身边那张充满性别魅力的脸,那样流畅深刻的轮廓,温和的眼睫,笔挺的鼻子,坚毅的嘴唇,显得很安静,没有任何攻击性,可谁知道,他睁开眼时,会行凶会作乱会让人不安会把你整个人搅得天翻地覆,我就是招惹了这幺个人,也不知道是他太强还是我太强,我们总是在进攻中寻求快感。
+ J0 [! }: ]+ J, Q! w我把他的手臂往外推开,他醒了,抬眼注视着我,近乎贪婪地注视我。
9 b# w: O+ j" o3 `4 g9 i. c“陈硕,这一次我还能相信你吗?你不会是又耍我吧?”
" j& G$ [( W/ N4 w6 t“我有这幺恶劣幺?” 2 J8 P# ]9 ]! r0 x* p( y6 u
他低不可闻地叹笑一声:“你这个人太滑,根本抓不住。”
& k. |9 B# P& L% @“但我又来香港了,真他妈没骨气!” ' X1 g* L# b; `, h0 t0 f' F. t
然后,我们都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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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以为他睡着了的时候──“对不起。”他突然来了这幺一句。 $ W( e! y7 e; P
郑耀扬似乎不习惯说这个词,语气很生硬,幷且说得匆忙,我扭头去看他:“我跟你不是没关系的,是大有关系,你记住了。” # d( s8 ~, q% k/ `; V. d
他一个起身搂住我的头就压过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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