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虎 发表于 2009-4-25 22:32:52

40
   太阳升起老高了,我被强烈的阳光照醒了,我揉着眼睛,这才看见自己躺在二大爷的胳膊上,那条胳膊都比我的大腿还粗!枕在上面呀好软好舒服!二大爷可能是太累了,睡的很香,嘴张的大大的,震天的呼噜从嘴里发了出来。我悄悄的掀开被窝,二大爷不知道什么时候穿上了裤衩,这个该死的裤衩!   虽然是轻微的动作,二大爷还是醒了,看着我:“你鼓捣什么呢?小东西,你呀,睡觉一点都不老实!”
   我不知道自己在睡梦里做了什么,不好意思的笑了:“咋了,二大爷?”
   “咋了你不知道?你那双不安分的小手啊,害的我半夜只好把裤衩穿上了!”
   我的脸一下就红了起来,究竟我在半夜做了什么,叫二大爷不得不穿上裤衩呢?
   二大爷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我日的!已经9点半了!太阳都晒到屁股了,还他娘的睡哩!小东西,我们起床吧,要不,来个人呀,还以为我们在渡蜜月呢!”他拍了下我的屁股。
   我很喜欢听他说话,有韵味还有独特的方言味,二者结合到一起就形成了他的个性。
   二大爷开始穿衣服了,我不错眼珠的看着他洒脱的动作,比起黑门里的二大爷,眼前这个二大爷少了很多的城府,多了许多的坦诚,我真的喜欢眼前这个二大爷了!
   二大爷把我的衣服从那条绳子上摘了下来:“来,穿上吧,俺可是用的带香味的洗衣粉啊!”说着,他把衣服扔给我,一股浓烈的熏衣草的味道冲到了我的鼻子里,我贪婪的吸了几口:“有个爷爷可真好!”
   “那就中,以后呀,你就叫俺爷爷吧!”
   “好啊,爷爷!”我赤裸裸的蹦了起来,挂在他的脖子上。
    他拍着我的屁股:“看看,看看,光个腚眼子就来认爷爷了!也不嫌乎磕碜啊!”虽然他这么说,但我分明看见他的脸上挂上了少许的红晕,他竟然还会害羞了!
   
   刚刚吃了早饭,二大爷就在屋子外招呼我:“小杳啊,来,我叫你看一样东西!”
    我乐呵呵的跑了出去。
    二大爷指着一块如同磨盘大的石头对我说:“你好好看看,能不能看出点什么来?”
    那是一块再普通不过的石头了,没有任何的出奇的地方,我看了半天,没明白二大爷的意思:“就是一块普通的石头啊,没看见什么东西特殊啊。”
    他笑了,露出了一口很好的牙:“你看着下面.....”
    我顺着他的手势看下去,原来在石头下面的缝隙里钻出了一棵小草,那小草很纤细,而且因为看不到阳光,显得有些营养不足,略微黄了点。
    “是一棵小草。”
    “是啊,这小草虽然没什么了不起的,可你得看它在什么地场活着啊!”
    我好象略有所悟,原来这二大爷讲话还有点哲理呢!
    “这块石头和它相比,可以说比它要大出几十几百倍,但它怕了吗?”
    我摇了下头。
    “对了,它没怕,它很坚强,你再看看石头的下面,它是咋钻出来的.......”二大爷挪动着石头,把那块石头掀起一条缝:“你看看吧。”
    原来小草的根茎并不在石头的边沿,而是在石头的正下方,它是沿着石头上的沟痕迂回着一点点延伸,把头探出石头的!
    “咋样?”
    “恩。”
    “你说它是不是坚强,或者用你们的文词叫什么来......对了,叫什么顽强?对不?”
    “是的。二大爷,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啊?”
    二大爷一指石头说:“坐下吧。”然后严肃的说:“小东西啊,爷爷想和你唠唠。”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耷拉着脑袋听着。
    “你可在我这儿住了一宿了,现在都好了,也不发烧了,该回家了,要不你妈妈该惦念了。”
    “我不想回去。”
    “为啥?”
    “不为啥,就是不想回去.......”
    “你没有爸爸?”
   我蒙了,怎么又出来个这么自信的人,他不是询问,而是在肯定!
   我反问他:“你怎么知道?”
    “你这一夜啊,老是往我怀里钻,嘴里还一个劲的喊着:我爸爸没死,我爸爸没死。我就知道.........”
   “........”
      “现在咱们爷俩已经不外道了,可以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
      我低下了头。
      “如果不想说就不说,不过这么点个孩子怎么会想那件事情啊,所以爷爷感到你肯定是有点憋屈的事,无论是什么事,你都应该象小草一样的坚强,可不能想那个念头啊!”
   “我不会了.....”
      “这就好,但我还是觉得说出来好,说出来痛快点,省得憋在心里头难受。”他慈祥的看着我,把那只簸箕一样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他那深邃又诚恳的目光打消了我的一切顾虑,在这样一个乐于救人又善良的老人面前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我好象遇见了一个久别的亲人,我扑到了他的怀里,泣不成声了.......
    我说出了一切,他轻轻的拍着我的后背,好象在哄个几岁的小孩子,嘴里一个劲的说:“人啊,不完全一样,伸出的手指头还不一般齐呢!这小马强啊,肯定是有他自己的难处啊,他没有办法了。人啊,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呀,是不会出卖自己心上人的,你别往心里去啊,他呀,现在指不定有多悔呢!”
   经二大爷的一翻开导,我的心里好象豁然开朗了,敞亮了不少。
   “二大爷象你这么大时候啊,受尽了苦难了,遭的那些个罪啊,你都寻思不出来啊!我二岁上就没了娘,五岁没了爹.......哎!老话说呀:自古英雄多磨难,这吃点苦呀、遇见个沟沟坎坎拉,也不见得是什么坏事,说不定还是好事呢,有可能对你今后还有个帮助呢。”
    “自古英雄多磨”这句话叫我最舒服了,我好象立刻坚强了不少!
    二大爷给我讲了很多的故事,都是一个道理:人生什么困难都会有的,但不要害怕,要坚强。
    快中午时,二大爷又劝我说:“还是回家吧,有什么事情可以告诉爷爷,爷爷给你支招,省得你妈惦记,你妈妈呀,说不定怎么惦心呢!”
   “.......”我没答应,我不知道马强的妈妈是否去了我家,我不知道妈妈是不是还在法院上班,这一起都在叫我恐惧和担心。
    “如果你有什么不好说的,咱们这样,我就说你是玩耍时掉到江里的,咱们以后不提这事了,中不?”
   我看着二大爷,还是没回答,我好想住在二大爷的这个又小又温馨的家!
   “对了,如果你还有什么难堪的事了,爷爷都可以编个谎给你圆过去。怎么样?”
   这个二大爷还真是理解人,我只好答应了回家。
   二大爷紧接着就帮助我设计了几个方案:如果妈妈知道了这件事怎么办?如果妈妈被解雇了怎么办?如果妈妈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办?
    当我们把一切够考虑的万无一失时,他伸出了小拇指,我笑了,把小拇指勾在他的指头上:“你呀,他妈了个八子的,这回该相信俺了吧!”
    在二大爷送我回家的路上,二大爷还在开导着我:“这个世界上呀,啥人都有啊,人家不是说了吗: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就说有一个人吧,我听说长的很象我,跟他妈的从我脸上扒下来的一个样!而且还喜欢小男孩子,成天家把小孩子哄到家里去祸害人家,后来这事情犯了,竟然把俺给拐带了!你说啊,俺这倒霉不倒霉,俺和谁说去,俺去跳松花江?俺才不在乎呢!脚正不怕鞋歪!如果都去跳松花江啊,那不便宜了那个东西了!”
    我的脑海里立刻闪现出了黑门里的二大爷:“二大爷,你知道黑门吗?你去过黑门吗?”
    “黑门?啥黑门?”
    “就在我家的胡同里.......”
    “.......”
   “那就住着个二大爷,和你长的差不多。”
    “真的吗?那我可得去会会他,看这个二大爷是不是人家说的那个老东西!”
    我和二大爷来到了那扇黑门前,门依然是紧紧的关闭着,那把大锁经过了一场秋雨,已经充满了班驳的锈迹。
   “就是这儿......”
    二大爷专注的看着门:“看来,这里有些日子没有人住了......”
    “好象有差不多一个星期了......”
    二大爷突然好象想起了什么:“他对你做什么了吗?小东西。”
    我低了头。
    他的两只大手紧紧的抓住我的肩膀:“看着我,告诉爷爷.......”
    我点了下头。
    “看来。这个老东西一定就是人们传说的那个人了,你别急,俺一定会会他,君子报仇,三年不晚!”
    就在我和二大爷离开那扇黑门时,我看见胡同的拐弯处好象是牛大力的身影闪了一下。我心里真是纳闷了:“他这么多天不去上学咋跑这来了?”
   二大爷拉着我的手:“走吧,小东西,山不转水转,咱们早晚能碰上这个老东西,除非他死了!”
   我点了下头,对那个冒牌的二大爷的感情已经荡然无存了,我咬了下牙,心里骂了句:“这个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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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虎 发表于 2009-4-25 22:33:25

41
   我们来到了我家的门口时,二大爷把我叫住了:“来,小东西,看看有没有不合适的地场。”
   他把双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仔细的看着我,然后把手沾了点吐沫,把我的头发缕顺了顺:“这么漂亮的小东西,头发哪能戗毛戗刺呢。”整理完了头发,他又拽了拽我的衣服襟,抹平了一下我的领口,最后又倒退了几步,端详了我一阵子:“现在差不多了,我们要给妈妈一个精神的印象,别叫她担心你这一天多,咋样?”
   我点了下头。
   “打起精神来!”
   我抬了抬头。
   “笑一点,别垂头丧气的!”
   我不自然的把嘴朝两边咧了咧。
   “还是不自然,再笑一个,就好象捡了个好东西似的,对了,你们小孩子不都是喜欢吃那个巧克力吗,你就假装捡了块巧克力吧!”
   我可真的扑哧的笑了:“爷爷,你也知道我们爱吃巧克力?”
   “当然了,我看啊,所有的孩子都乐意吃那东西,其实有什么好吃的,苦了吧唧的!”
   看着他皱起了眉头,紧起了鼻子,我忍不住又笑了。
   “对了,你爱吃吗?”
   “恩。”
   “那好办,我明天就办个巧克力工厂。”
   我知道他在开玩笑,笑的我前仰后合的。
   “你笑什么啊?我说的是真的!”
   看着他极其认真的劲我更加笑得直不起腰来了,眼泪都挤了出来。
   “你呀,你不相信我,等我做出巧克力的,看你怎么好意思吃!”
   这句话把我的肠子都要笑断了,我扑到他的怀里,开怀大笑。
   
   敲门的手是我费了好大的劲才举起来的,一切还都是个未知数,我只有凭天由命了。
   人家说:只有狠心的儿女,没有狠心的父母。这话可一点都不假,妈妈见了我,抱住我就是一通大哭,马阿姨在一边也跟着抹眼泪,郝叔叔甚至也来了。
   很显然,大家已经找了我很久了。
   妈妈拉着我的手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半天,直到看见我没却什么零件才绽出了笑容:“儿子,你干啥去了?这一宿啊,差点要了妈的命啊!”
   我刚想说话,二大爷就打断了我的话:“啊,是这么回事,几个孩子在那个废弃的码头玩,一不小学就掉下去了,幸亏跟前有人,就把他救上来了。”
   “妈妈,就是这个爷爷救的我,还给我把衣服洗干净了,还给我做了饭,直到我不烧了才送我回来的。”
   妈妈感激的拽着二大爷的手千恩万谢的。
   二大爷不好意思的笑了:“这也没什么,就是叫我赶上了,换了别人也会一样的,哪有见死不救的啊。”
   我想起了马强的妈妈,就问妈:“妈,你还在法院上班呢吗?你今天上班了吗?”
   “这孩子,怎么了,我还在那啊。”
   马阿姨笑了:“怎么了,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啊?”
   “没有,没有,我是随便问问。”
   妈妈谢了二大爷,想留他吃饭,可二大爷说什么也不留下来,我们全家只好把他送上了出租车,他向我挤着眼睛说:“小东西,别忘了去我那玩!”
   我也向他挤了下眼睛。
   等所有的人都走了,妈妈很严肃的坐在我的对面,她看着我却不说话。
   “妈,你怎么了,怎么这样看着我啊?”
   妈妈把三百元钱举到了我的眼前。
   “.........”我的天啊,难道妈妈知道那件事了!
   “这是哪来的,告诉我!”
   “我......”
    “小杳,你可得跟我说实话啊!咱们人穷志不能短啊,可不能拿人家的一分钱啊!”妈妈真的生气了,她的手在哆嗦。
    我知道,妈妈还不知道那件事情,就立刻转动了脑筋。
    “那是我向马强借的......”我不知道怎么编出这么个谎话来,为什么偏偏往他那编啊!这话一出口,我就后悔死了,可说出去的话怎么收啊!
   “为什么向他借钱?”
    “我......我.....想买一套世界名著,大约得三百多......”我怕看见妈妈的眼睛,低下了头。
    妈妈相信了,她知道我喜欢文学:“如果是这样,妈妈不怪你,可咱们得还人家啊。晚上我们就去他家还了这钱,然后妈妈给你想办法好吗,妈妈一定给你买,只要是正用!”
   去马强家?这比叫我蹬天还难啊!可不去又能怎么办?谁叫我编了这么个低级的谎言!
   我耷拉着脑袋跟着妈妈去了松花江边的那片别墅。
   我硬着头皮按下了门铃,没有人来开门,我一连按了五次还是没有人开门......
   我心里暗暗的庆幸!
   妈妈是个极其认真的人,她没有因此而罢休,而是和我一起去了新华书店。
   我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有那套世界名著吗?那可是我顺口说出来的啊!我现在唯一的就是乞求老天爷的保佑了!
   新华书店的人不太多,妈妈很熟悉的新华书店,一进店就直奔里侧的那排外国文学书架而去。
   我垂着头,跟在她的后面。
   一排黑地金字的世界名著丛书一下字就映入了我的眼帘,我忐忑不安的拿起一本来,急三火四的去看书后面的定价:“天啊!全套12本的定价是320元!老天爷啊!我可谢谢你了!”
   妈妈看过后,马上就露住了微笑:“我就知道,我的杳杳是不会撒谎的!”
   妈妈心满意足的离开了新华书店,我也安心的跟在她的后面。
   
   我和妈回家时天已经完全黑了,我看见黑门的门口好象有个人,有些象牛大力,等我们走到跟前时,那个人影不见了。
   到家后,妈妈把三百元钱又交给了我:“杳杳啊,明天一定还人家马强啊,妈妈向你保证一定把那套书给你买回来。”
   我心里叫苦不迭,我那可怜的妈妈啊!
   “妈,不用买了,反正我现在也用不到,等以后我需要时再买吧。”
   “不,妈妈答应你的事就一定兑现,你放心吧,孩子,你就只管好好学习,把心思都用到学习上就行了。”
    我感到对不起妈妈,差点没把真情告诉了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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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虎 发表于 2009-4-25 22:34:19

42
   我在学校的门前游荡着,我不知道三中是否还属于我?
   上课的铃声响了,那声音是那么的熟悉、是那么的动听,可现在却离我那么的遥远。眼看着同学们打打闹闹的进了教室,我真的后悔不该来这个三中了,如果是在其他的学校,我也就不会遇见马强了;当然了,不遇见马强也就意味着不会出这样的事情了。我为什么偏偏来三中的?还费了那么大的劲。我突然想起了马尾巴!找他帮助我转学?但我马上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出尔反尔的,这样是不是太麻烦他了?
    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一只大手搭到了我的肩膀上。
    “二大爷!”我好象看见了救星一样,在我的眼里:二大爷应该是无所不能的!
   “杳杳啊,咋还不进去啊?铃都响过了!”
   “爷爷,我不敢,我怕......”
   “怕啥?”
    我把马强妈妈的话学了一遍。
   “小东西,没事,你放心,如果那个叫什么马强的妈妈真的来了,还有我呢!这些天啊,我就在这保护你!”
    “真的?”
    “当然了,俺啥时候骗过你呀!”
   “那我进去了?”
    “去吧,小东西子,有什么事就出来喊爷爷。”
   一进教室,我就看见我旁边的座位上是空荡荡的,马强没有来。
   我是低着头进的教室,就好象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做过的事。
   倒是刘闯拽了我一下:“昨天干什么去了,我还以为你牺牲了呢!”
   我极其不自然的冲他笑了下。
   我真的担心马强了,他怎么了?难道他的妈妈还没有饶恕他吗?我甚至冒出了去他家看看的想法,但很快就被我自己否掉了。
   下课时我去问刘闯,但刘闯也不知道,还说他昨天就没来。
   我又去了初一五班,牛大力还没有来,他好象已经有些天没来上学了。我问了五班的班长,这才知道:牛大力辍学了!这可真是天大的新闻,昨天看见的是不是他呢?他怎么不念了呢?
    间操时一辆雪白的轿车嘎然的停在了学校的门口,马微来了。
    眼看着她进了学校,我慌乱的正准备躲起来时,她却站在了我的面前:“怎么了?杳杳,你恨我?”
    我慌乱的摇着头。
    “那你怎么躲着我?”
    “........”
    “我就是想和你说句对不起,那天是妈妈叫我在后阳台堵着你的,真的,我不是有意的,我很后悔......”
    “别说了,都怨我,你没有错。”
   “我真的后悔了,我当时开了门多好啊,就没有这样的事情了。”
   “我没怪你。”
   “那我也后悔,因为我当时是想看你和哥哥的笑话的,因为你不爱我,我就想......”
   “别说了,不管怎么说,都怪我。”
   “还有10分钟,能和我出去聊聊吗?”
   “不行,马上就上课了......”
   “这可是关系到你转学的事啊,就给我个机会吧......”马微几乎是在央求着我,有些低三下四的。
   我跑去找刘闯,刘闯笑了:“那女孩该不是你的对象吧?”
   “你说什么啊!那是马强的妹妹!”
   “那你去吧,反正下节是体育,我给你撒个谎就得了。”
   “那谢谢你啊。”
   “谢我?就这样口头谢呀?”
   “那怎么谢啊?”我认真的看着他。
   他压低了声音说:“放学帮助我写作业!”
   我笑了:“行!”
   我跟着马微上了车。
   她冲司机说:“去莱茵河畔酒吧。”
   “去那干什么?”我看着她。
   “那里安静。”
   莱茵河畔是我们市比较高档的地方,我知道,那里的消费是很高的,我从来就没敢奢望去那里。
   莱茵河畔的光线很暗,几乎看不见自己的鼻子。我摸索着被马微牵着来到了最里面的一个单间,一个萤火虫一样的小灯闪烁着可怜的一点光芒,我担心就是飞来一只苍蝇,那煽动的翅膀都可能把它扑灭。
    “服务生!”马微显然是经常来这里,很熟练的打了响指,一个穿红色马甲的小伙子跑过来:“小姐,你需要什么?”
    马微看着我:“你喝什么?”
    我看了眼那个眼花缭乱的单子,不知所措。
    “那你就来杯马迭尔吧,很甜,还没有劲。”
    我点了下头。
    “加点冰,对了,多加点糖。”
    服务生一会就端来了两杯嫩绿的酒来。
    马微端起杯:“来,小杳,我们干一个。”
    “不行,不行,我从来不喝酒的。”
    “没事的,这个才3度,比啤酒还低呢!”
    我抿了一口,这个东西还可以,甜甜的,有点薄荷味。
    “怎么样?我说没事吧,这个东西是不上头的。来,我们干一个,然后啊,我告诉你个好消息。”
    我心里一直在打鼓,到底我用不用转学,到底妈妈现在知道不,到底妈妈的工作能不能保住?
    我顺从的干了下去,肚子里热辣辣的。
    马微色咪咪的看着我:“怎么样?还可以吧?”
    “马姐,你不是说告诉我个好消息吗?”
   马微一仰头干了杯里的酒:“你不用转学了。”
    “真的?”
   “真的,我骗你我是狗。”
   她一扬手,服务生又端来了两杯酒:“怎么样?就凭这个,你是不是还得喝一杯啊?”
   “行!”
   “对了,你刚才管我叫什么来着?”
   我脸红了:“马姐。”
   她站了起来,掐了下我的脸蛋:“我呀,还就是想有个小弟弟,以后就给我当干弟弟吧?”
   我没吱声。
   “咋了,我不配呀?”
   “没有......”
      “我告诉你,你不转学可是我向妈妈求的情啊!”
      “那好吧.....对了,马强呢?”
   “你还惦记那个没良心的啊,你不转学了,妈妈就把他转走了!”马微一挥胳膊,好象把马强给扔到了九宵云外一样。
    “他去哪了?”
   “他去哈尔滨了,在那上体校。他还和妈达成了协议,只要妈妈不解雇你妈妈,他以后就不来找你了,妈妈同意了.......”
   我什么也没说,眼泪在眼睛里转着.........
   马微站了起来,从我的对面转到了我的身边,我警惕的看着她。
    “干什么用这样的眼光看着我,我又不是大灰狼。”说着她亲昵的把胳膊搭在我的身上:“来,陪姐姐喝了这杯.......”
    “我就喝这一杯了,我还有课......”
   “行,你放心,姐姐不会叫你喝多的。”
   这杯酒一下肚,我就感到了天旋地转的,我的眼前出现了两个马微,她向我含情脉脉的,那高高的胸脯紧紧的贴着我,我感到滚烫的。
    “小杳,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放着女孩你不喜欢,偏偏喜欢男孩子,那些淘小子有什么好的?”
    我张口结舌的看着她,她把我的手放进了她的衣服里,我的手触摸到了一团软呼呼的肉团,身上立刻就一阵麻酥酥的感觉,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还打了个冷战。
    “咋了?是不是动心了?”她的脸几乎贴到我的脸上,我甚至都可以看清楚他的假睫毛。
   “没有,我冷......”
   “搂住我,宝贝......”她紧紧搂住我,我几乎窒息了, 我慌乱的拔出了手,逃出了莱茵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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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虎 发表于 2009-4-25 22:34:45

43
    刘闯并没有歧视我,还和没发生那件事一样。
   “你说这马强啊,也太不够意思了,说走就走了,也不告诉一声!如果告诉了,我们怎么也得给他送送行啊!不究竟!”
   “.........”
    “要不放学时咱们去他家看看,看走没走呢?”
    我慌乱的说:“走了,已经走了.......”
    “不一定吧,怎么这么快啊,好象逃跑似的,他这是干什么呀?是不是干了什么见不得认得事情了!”
    我撒着谎:“不会的,他怎么会呢?可能是为了冬季的比赛吧.......”
    “对了,对了,肯定是,今年冬天有个全国少年速滑锦标赛,他不参加才怪呢!”
    “是啊,是啊......”
    “对了,小杳啊,你的引体向上可得抓紧时间练了,要不就来不及了!马上就测验了,达不了标我可不饶你!放学有时间吗?”
    马强和牛大力的走叫我好象失去了些什么,我真巴不得他说这句话,还没等他的话落地,我就枪着说:“有时间。”
    “那就好,我们下午继续练,告诉你,我给你吃小灶,单独辅导你!”
    “好啊!”我有种莫名的兴奋。
    该死的刘闯,差点把我累死了!那天我做了12个!
    他笑了:“这算个啥呀!我给你做做看!”
    他向手心里吐了口吐沫,一连作了50个!
    我佩服的五体投地:“刘闯啊,你可真行啊!我如果是你多好啊!”
    “你可别夸我,我最羡慕的就是你了,谁不知道你的作文是全区第一啊!对了,东北三省有个新概念作文比赛啊!你参加了没有?”
   “什么时间?”
    “嗨,我还给你留着那张报纸呢!走,上我家去!”
    我和刘闯去了他家,刘闯是个胸怀宽阔的人,对于我那天的事情他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
    刘闯把那张《东北日报》递给我:“你看看吧,就在第三版呢。”
    我接过了报纸。
    作文的题目叫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门》!
    我亲了刘闯一口,刘闯抹着脸上的口水:“恶心!你再亲我,我就奸了你!”
    我知道他是个没心没肺的人,他说的话可不能当真,就跟他嘿嘿的笑了下。
    “对了,我给你介绍人啊,他叫东北虎,他的文章还经常在报纸和杂志上发表呢!”
    “真的啊?人家能搭理咱们吗?”我怎么觉得这个名字这么熟悉啊?好象在哪里听见过......
    “好象没什么问题,我去过他那,还是比较热心的。”
   我怀着忐忑的心情被刘闯带到了的松花江边,那里离马强的家竟然不太远。
   刘闯按了门铃后,一个中年人给我们开了门,他并不象个老虎,刀削一样的脸使得他的五官轮廓更象一只狼,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他那双冷漠的眼睛下掩盖着炽热的内心。
    刘闯和东北虎说明了来意后,他想看看我以前的文章,我把毕业写的那篇文章递给了他。
    他很认真的看着,还不时的点着头,看完后,他对我说:“不错,一个13岁的孩子能写出这样的文章来,这对我来说还是第一次看见,可以看出:你对爸爸的感情很真挚、很感人。”
    刘闯兴奋的捅了我一下,眼睛里闪烁着光芒。
    “对了,结尾处略显草率点。古人说:文章应该是凤头、猪肚、豹尾,意思就是说文章的开头应该美,就好象凤凰的脑袋那么俊美;文章的中间部分应该丰满,就好象猪的肚子一样丰富、饱满;文章的结尾应该有力量,就好象豹子的尾巴一样........”
   我突然想了起来,第一次听说东北虎好象是在职工浴池!对了,是在那,就是那个大嗓门说的!没错,但是眼前这个东北虎是他们说的那个吗?我仔细的观察着他。
    最后,他给我推荐了一本书,当他把书递给我时,掉下了一张纸,那好象是封信,几个鲜红的文件字头映入我的眼帘:“北京新世纪影视公司”,我帮助他捡起了那信,上面写着:“东北虎同志,对于你在网络上发表的《我有个当小偷的哥哥》以及《棒槌爷》我们很感兴趣,希望能与你合作.......”
    “你就是那个发表了很多文章的东北虎?”我贸然的说出了心里的话。
    他笑了:“你看我象老虎吗?”
    我笑了,刘闯也笑了。
   我们在东北虎那呆到四点多。
   回来时,刘闯在自行车上对我说:“你看见没有?”
    “什么啊?”
    “东北虎好象对你很有好感。”
    “那又怎么样?”我知道,刘闯可能还不知道东北虎是那样的人。
    “我看他呀,看你的眼神很专注。”
    “我看你还专注呢!”
    他笑了:“是不是你爱上我了?”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但很快就平静了:“我就是爱你了!怎么样?”
    “小心我把你奸了啊!”
    “你臭美吧,量你也没那个胆!”这话一出口,我就知道自己是在激将刘闯呢,这话太露骨了,好 在刘闯没有在意,说了句:“如果你是女的就好了!”
    我掐了他大腿一下。
    刘闯把我送到了胡同口:“慢点下啊,等我停下来再下,小心崴了脚。”
    我真没想到,刘闯大咧咧的还知道疼人呢!我上去搂住他亲了下他的脸蛋。
    “你别老是亲我啊,小心我奸了你!”
    “你敢!你咋亲我呢!”我真希望他说的是真的,可我知道他是个有嘴没心的人。
    “咋不敢,你知道吗?我亲你是因为你很象一个人。”
    “谁呀?”
    “像我老婆,小学时的同桌。”
    “去个屁吧!你连男女都分不清拉!”
    “真的,我是刚刚想起来的,你的眼睛太象了,就是和她一模一样!”
    “你瞎扯呢吧?”我小心的问。
    “真的,你再亲我一口......”
   我不知道他是真话还是试探我,但我还是挪动着脚步,凑到了他的跟前,他目不转睛的看着我,我不好意思了:“你把眼睛闭上。”
    他闭上眼睛,把嘴撅了起来。
    我在他的嘴上轻轻的吻了下。
    “没劲!应该是这样的!”他搂住我,把舌头顶进了我的嘴里.........
    松开了我,他头也没回的骑上自行车就走了,我呆呆的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这人啊,可真没法看透!
    快到家门口时我看见了邻居李奶奶,她全神贯注的看着门旁的小棚厦子:“李奶奶,你在干什么啊?”
    “杳杳啊,别吱声啊,花花在抓耗子呢!”
   “抓耗子?”我感到很奇怪,花花那么温柔的一个小花猫,还会抓耗子?我也跟着李奶奶蹲了下来,把目光投向了棚厦下面的那个洞洞。
    果然,过了不一会的工夫,花花钻了出来,嘴里叨着一只哆嗦成一团的小耗子。
    李奶奶笑了:“看我的小英雄,多厉害!”李奶奶夸起她家的小花猫来,从来都是用象赞成人一样的口气。
    花花没有马上吃掉小耗子,而是把小耗子放在了鼻子跟前,小耗子眨巴着黑亮的小眼睛,已经是魂不附体了。花花感到很没意思,就用爪子扒拉了几下小耗子,小耗子动弹了一下,花花立刻来了精神,它用两只爪子把小耗子捧了起来,抛向空中,然后又用爪子接住了小耗子。这样几个来回,小耗子好象要死了,软绵绵的卧在地上。花花趴在小耗子的跟前,不错眼珠的看着小耗子。
   小耗子没有死,过了一会之后,它悄悄的动了下,然后一下串了出去,其实这些都在花花的掌控之中,它伸出去一只爪子,把小耗子给扒拉了回来,小耗子立刻又装死了。
   花花知道小耗子的伎俩,用一只爪子又扒拉了小耗子几下,小耗子果然又抬起了头,准备逃跑,花花一口叼住了小耗子,不对,是含住了小耗子,它没有吃的意思,好象还没尽兴,于是又反复的把小耗子抛向空中........
   “这小花花可真是残忍,抓住了小耗子还不算,还得玩个够。”妈妈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站在了我的后面。
   我到是觉得花花很有个性,很好玩.........
   妈妈递给我一元钱:“杳杳啊,去买袋盐。”
   我接过了钱。
   一出胡同就远远的看见了木乃伊。
    他衣衫褴褛,手里抓着一个塑料袋。
   “穆爷爷?你在这干什么?”
   “我在等你。”他有些兴奋。
   “等我干什么?”
   “给。”他把手里的塑料袋递给我,我这才看清楚那是那袋曾经给我了两次都没给出手的“德芙巧克力”!
   看着那肮脏的塑料袋,我不忍心叫他失望,还是接了过来。
   “你看见牛大卵子了吗?”他狎邪的笑着。
   看见他这样笑,我有点发毛:“没有啊。”
   “他疯了!”
   “什么?他疯了?”
   “是呀,我亲眼看见的!”
   “我说这牛大力咋不上学了呢!”
   “走。”木乃伊抓着我的手,别看他年纪一大把了,可腿脚却十分的灵便,走起路来就好象小跑一样,我跟着他出了胡同,饶过了一条大街,就到了松花江街和西林路的交叉口了。
    他指着前面的一群人说:“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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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虎 发表于 2009-4-25 22:35:01

44
   
   西林路是个闹市区,是以我们市的第一任市长的名字命名的,他被一个女特务杀害了,据说他很年轻很漂亮,于是敌人就用了美人计,这个在战场上一腔豪情的男子汉没有禁得起那个女人的考验,倒在了她的石榴裙下......松花江街是以母亲河松花江命名的,相传当年康熙北上视察时把松花江称为是铜帮铁底。松花江大厦正是处于我们市最繁华西林路和松花江街的街口。
    几个重量级的国企和豪商都集中在这里:在那个十字路口的东北侧是电信大厦和邮政大厦,在西北侧是华联商场和金太阳商厦,在西南侧是国美电器和百货大楼,在东南侧就是松花江大厦和市政府二办了。因此,人们都把这里叫王府井。
    木乃伊推着围的水泄不通的人群,一直把我拉到了人群的里层。
    我一下就惊呆了:“二大爷!”
    这不是黑门里的那个失踪的二大爷吗!一个蓬头垢面的老头!他的脸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洗了,眼窝、鼻窝和耳窝都是乌黑的泥垢。他的眼睛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神采,而是极其的木呐和茫然......他衣衫褴褛,那月白色的长褂已经看不出了颜色,袖口已经破烂不堪,一缕缕的布丝随风摇曳着。他的胳膊肘不知道什么时间被什么划破了,血已经凝固了,结了痂。那条叫我曾经心动不已的青黑色的灯笼跑裤已经是千窗百孔了,裤脚打着绺已经变成了几十根布条,裤裆处已经开了线,那个硕大的阴茎和睾丸时隐时现的.......
    我的目光最后落在了他的手上,那只肮脏的手上抓着本《新编心理学》,书已经破烂不堪,封面也残缺破损了,破旧的就好象一块破抹布;他的另一只手抓着一个已经腐烂的苹果,贪婪的啃着......
    几个孩子向他投着小石子和烂柿子,他并不介意,而是冲着那几个孩子傻笑.......
    我的心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竟然情不自禁的跑过去,拦住那些打他的孩子:“别打了,别打了!”
    那些孩子没有罢休的意思,有一些石子打在了我的身上,我急了,大叫着:“别打了,他是我爷爷!他是我爷爷!”
    孩子们这才跑开了。
    木乃伊把我拉了过去:“你在干什么啊,杳杳!”
    “我.......他不是二大爷吗......”
    “什么二大爷啊!你不认识他呀!他就是牛大卵子啊!他就是牛大卵子!他就是判了三年的那个牛大卵子啊!他就是大家都叫做勾魂鬼的牛大卵子啊!你咋了.......”木乃伊语无伦次的喊着。
   我呆呆的看着那个我曾经十分尊敬的所谓的二大爷,心里有个声音说:我知道.....我知道.......
   他好象认出了我,一下就扑到我的脚下,搂住我的腿哭喊了起来:“我认识你......我对不起你呀,我对不起你呀!我对不起你爸爸呀,我对不起你爸爸呀!我冤枉了你爸爸呀!我冤枉了你呀......我不是人啊,我不是人啊,我坑了你啊.......”
   木乃伊踹了牛大卵子一脚:“滚!你这个畜生!”
   我木然的看着他们。
   牛大力跑来了,他拦住木乃伊:“穆爷爷,你别生气了,我知道,砸你家小卖店和打你都是我爸爸叫板寸干的,但这也不全是他的主意,我求求你了......小杳,我爹也对不起你.......你们就看在我的面子上饶过他吧......”
   牛大力拽起牛大卵子,提着他那已经滑落到腰下的裤子:“爹呀,回家吧,你老是跑出来干什么啊,回家吧......”
   牛大卵子嘿嘿的笑着,推着牛大力,指着我说:“我要跟他走,你们看啊.....多好看!他多好看!知道吗?他.......就是明星大照片上的人.......你们都走开,我对不起他.......我要跟他走......”他扑上来好象要亲我,被牛大力和木乃伊挡住了。
   我冲出了人群,呕吐了起来......
   我真没想到,我竟把仇人当成了恩人!
   我几乎是冲进了暖香阁的,郝叔叔看着我:“咋了?小杳。”
   “没什么,我不舒服,就是想洗洗.......”
   我一头扎进了那池子里,尽情的叫水来淹没我,我觉得自己的身体甚至灵魂都是肮脏啊.......
   不知道在水底下沉了多久,一个熟悉的声音叫我探出了头,我知道,那是大嗓门的声音:“牛大卵子疯拉!”
   “咋?他咋会疯啊?”
    “他呀,就是有毛病,不正常!”
    “怎么不正常了?他不技术喜欢小孩子吗?”
   “他精神早就是不正常了,我邻居在笆篱子里和他是一个号子的,那个号子里有个高级知识分子,听说是研究什么心理学的,进了笆篱子的头一天啊,我那个邻居就提出了个要求,把他正在看的一本心理学送进来。没想到啊,监狱里头还真的答应了,我那个邻居啊,就成天家研究心理学。这牛大卵子一进监狱立刻就对那本书着了迷,成天捧着那书不放了,把我那个邻居逗的,就问他:你咋喜欢上这本书?你猜他说啥?”
   大家聚精会神的听着。
   “他说呀,这书好,这书如果整明白了,可以把人的魂给勾出来!监狱里头有知道他的,就说:你本来不就是勾魂鬼吗?你猜他说啥?他说:勾魂鬼毕竟是鬼呀,鬼哪有干大事的啊,我将来出去了可不当鬼了,我要当就当个勾魂大师!”
   .......
   “他妈的!”我暗暗的骂了句。
   我鬼使神差的进了蒸气室,那个经常来的高个子殷勤的给我让着座:“来,这有地方。”
   我坐了过去。
   “自己来的呀?”
    我麻木的“恩”了声。
    “一会我给你搓澡啊?”
    我依然是“恩”了声。
    他把手搭在我的腿上。
    蒸气室里的另一个老头好象是认识他,知趣的出去了。
   高个子看见蒸气室里就剩下我们俩了,胆子也大了,他把我搂了过去:“我早就看出来你是了....”
   他把嘴凑了过来,我躲过了他的嘴:“我是什么?”
   “你是个小兔子呀!”他邪性的笑眯眯的看着我。
   我乜斜了他一眼,他好象没有看见,亲着我的胸膛和肚子......
   我好象需要一种刺激来排解我的抑郁和烦恼,我几乎把持不住了,任由他的嘴在我的身体上胡乱的亲着。
   “杳杳啊,洗好没有?”是郝叔叔的声音。
   我一个激灵钻出了高个子的怀,冲出了蒸气室:“郝叔叔,你咋没去收票啊,你是不是又去扫地了?”我惶恐的看着郝叔叔。
   “嘿嘿,小杳啊,你没看见叔叔这牌吗?”
   我这才盯住了他胸前的名签:代班经理!
   “啥,郝叔叔,你当经理了?”
   “怎么样?看叔叔象不象啊?”
   “象,太象了,可那板寸干啥去了?”
   郝叔叔欲言又止:“一会我请你去吃饭啊,到时候再告诉你。”
   郝叔叔当了带班经理!这件事立刻驱逐了我的不快,我的心情好象好多了!
   一出暖香阁,郝叔叔就神秘的说:“小杳啊,以后别去那个蒸气室。”
   “怎么了?”我看着郝叔叔,看看他的表情,判断着他是不是发现了我什么。
   “那不是个好地方。”
    “怎么就不是好地方了?”我故意装出不解的样子。
    “有一次,我去看看里面的温度够不够,一进去啊,看见两个大老爷们在那亲嘴呢!你说恶心不恶心!”
    我笑了:“真的啊?”
    “真的啊!我还能骗你呀,我还听说这个浴池都上了互联网了,说这是什么?.....对了,叫什么同志浴池,可过去的同志也不是这么个意思啊,现在的同志就是兔子的意思拉!你是小孩子不懂,反正你以后别进那个蒸气室,当时增加这么个蒸气室就是为那些个有这样爱好的人准备的!就连那些个小单间都是为这样的人准备的!我一接带班经理时,厅长就和我说了:对于浴池里面和蒸气室里面的事情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干什么你都不要管!就是杀人了都别管。你看看,人家总经理都这么说呢,咱还管什么啊?”
   我笑了:“是呀,是不能管啊。”
   “对了,叔叔请客,你想吃什么?”
   “随便。”
    “那可不行,哪有随便啊,你喜欢吃什么咱们就吃什么。你知道吗?叔叔的工资也涨了,这都得感谢你呀!”
    “感谢我?”我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这不是你和肥爷提议的吗!”
    “我?”
    “是啊,肥爷亲口和我说的!”
    “那板寸呢?他不是带班经理吗?”
    “你不知道啊,板寸的手脚不老实,拿了人家一个客人的钱包,叫厅长给骂了个狗血喷头,叫他以后就管开车,其他什么事情都不叫他管了!”
   “这可好了。”
   “当时啊,肥爷听说板寸出了事就来了,他坐在沙发上问厅长:板寸出事了,你想叫谁去干这个经理啊?”
   厅长当时还没确定,肥爷就说:“人家郝什么鹏啊,就是小杳他叔叔,老实八交的,就叫他干吧,做买卖我们需要的是实成人,不是需要酒肉朋友!这不,我就当了这个经理啊。”
   “那也不全是我的原因,还是你郝叔叔人好,你和郝爷爷一样,实成、心眼好使!”
   我知道,我欠了肥爷一个大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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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虎 发表于 2009-4-25 22:35:26

45
    不知道从什么时间开始,去松花江大厦成了我放学以后要做的第一件事。
    看着牛大卵子站在人群里的那副样子我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我甚至爬到松花江大厦的24楼去居高临下的看他,我甚至到对面的电信大厦的二楼去看他......总之,我从各个角度去看他,但从来没有看见过去的那个“二大爷”,看见的都是可怜的牛大卵子!
    当我来到松花江大厦时,牛大卵子的裤子扔在了一边,他在寒风里瑟瑟发抖,那本来粗壮的阴茎和睾丸已经被寒冷冻的缩回到了腹腔里,显得是那么的渺小和微不足道。
    一个孩子用一根树枝在扒拉着他的鸡巴,他发出了嘿嘿的傻笑。
    牛大力跑了过来:“爹啊,这么冷,你怎么脱了啊,快穿上,你可真是啊,都不知道好看难看了啊!这么多人,光不出溜的多磕碜啊!”
    牛大卵子挣扎着,就是不穿裤子。
    牛大力没了招,央求着:“爹呀,我的亲爹啊,求你穿上吧!别丢人了!你还嫌没丢够人啊!”
    “谁......丢人拉?谁......叫你来了 ,谁.......是你爹.......”牛大卵子吐字不清的喊着。
    牛大力把裤子拿了过来,准备硬给牛大卵子穿,被他枪过去扔得老远的。
    “哎呀,你这是咋了啊!你再这样我不管你了!”牛大力气急败坏的直跺脚。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牛大力一眼看见了我,他羞愧的垂下了头。
    我走了过去,牛大卵子立刻老实了,象个绵羊一样的看着我。
    我捡起裤子:“穿上。”
    他乖乖的穿上了裤子,站的笔直的看着我。
    我掏出准备好的湿毛巾,给他擦着那个肮脏的脸,他笑眯眯的看着我,用手指头指着我:“我认识你.......我认识你.......我认识你.......我认识你.......”
    我挪开他的手,把那张分不清眼睛鼻子的脸恢复了原来的面貌。
    牛大力感激的看着我:“杳杳,我们对不起你.......”他哭了。
    我没理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第二天,我依然饶道去松花江大厦,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心理,我就觉得应该去那。当我走到西林路时看见了板寸的车,我故意和他打招呼,不无讽刺的说:“这不是板寸经理吗,忙什么呢?”
   他尴尬的笑了下:“什么经理啊,我现在开车呢。经营那的事我不管了。”
   “咋不管了啊?我看那浴池不是管的挺好吗?”
   “我不行,文化低,管不过来,后来就叫老郝管了......”他说的很圆滑。
   我嘿嘿的冷笑了下,不知道什么时间开始,我会冷笑了!
   “对了,你去哪啊,我送你去啊。”
   “我可不敢,这可是厅长的宝马啊!”
   “你呀,就是那么蹶,就叫我送你一次还不行吗?”
    “那好吧。”我坐上了宝马。
    “去哪?回家吗?”
    “不,去松花江大厦!”
    板寸是无利不起早的,他心里明镜似的:肥爷喜欢我,他如果想在厅长那干下去得罪我是没好的!
    他有些谄媚的说:“杳杳啊,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咱们俩毕竟有那么一回,我老是忘不了你,说实在的,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这话你对肥爷说去,别和我说。”
    他立刻蔫了:“算了,当初也怨我,如果我好好珍惜就好了,哎!再说了,这事情其实不是我的主意,是他妈的.....算了,不说了。”
   我没去理他,由他自己在那胡说八道。
   “对了,小杳啊,想不想学开车啊?如果想了,我教你!”
   “没那个兴趣。”
   板寸讨了个没趣,埋头开车了。
   车停在了松花江大厦的对面,我一眼就看见木乃伊在牛大卵子的身边说着什么,牛大卵子好象很顺从的站了起来,开始脱衣服......
   我走了过去,木乃伊看见我笑了,扒我耳朵上说:“这狗日的再也不威风了,叫他干啥就干啥,一会你看着啊。”
   木乃伊走到了牛大卵子面前:“把那裤子也脱了,你穿裤子有什么用处,老东西!”
   牛大卵子乖乖的站了起来:“现......在?”他的舌头不太好使。
   “当然是现在了,你以为我和你预约呢?”
   牛大卵子乖乖的脱下了裤子,然后笔直的站在木乃伊的对面。
   木乃伊冲我哈哈的笑着。
   我皱了下眉头。
   “咋了?小杳?”
   “穆爷爷,别这样了......”我不知道自己的心里是什么滋味。
    穆爷爷走了,有些不高兴:“你可别把仇人当恩人啊!”
    看见穆爷爷走了,我掏出个馒头:“你饿了吗?”
    一听说“饿”字,牛大卵子立刻来了精神,他呜呜的叫着“饿........饿.........”
    我把馒头给他,他夺过馒头,狼吞虎咽起来,噎的直翻白眼。
    “慢点吃,从今天起我天天给你送馒头来,你别乱跑,就在这里等我好吗?”
    他一个劲的点着头。
    我指着人行道上的第二趟石砖:“不许离开这块石砖,明白吗?”
    他点头。
    每天给牛大卵子送一个馒头和擦脸成了我的习惯。同样,每天我都看见木乃伊,叫牛大卵子脱的一丝不挂也成了他的习惯。
   那天一放学,我就看见了牛大力,我没理他,径直的出了学校,牛大力紧紧的跟着我:“小杳,你听我说,你听我说,我告诉你是怎么回事.......”
   “我不想听!我不想听可以了吧!”我歇斯底里的喊着。
    “我求你了!我求你了,我想告诉你一些事情,真的.....”
    我站住了:“滚!”我用手指着远处。
   牛大力走了。
    我刚刚进了家门,小国就来了。
    “小国?”
    “我想你了。”小国亲热的拉着我的手,还把胳膊搭在我的脖子上,这是我们过去每天上学的习惯动作。
    “怎么样,你那个四中还好吗?”
    “还可以,没有三中好,有些乱。”
    “其实都一样。”
    “对了,牛大力他爸爸疯了你知道吗?”
    我露出了愠色:“牛大力叫你来的?”
    “我......我......”
    “小国,咱们是好朋友,我不能对你怎么样,但牛大力我是绝对不会饶过的!”
    “杳杳,我们都是小学同学,牛大力不是叫你饶过他爸爸,他想和你说一些真相,真的,你就听听他说什么吧.......”
    “什么真相?真相就是他冤枉了我爸爸和我,否则我爸爸能死吗?我爸爸是窝囊死的!”我的眼泪流了出来。
    “是,牛大力也说对不起你爸爸和你,但有的事情也不都是你看见的表面那些,还有些你不知道的,我觉得无论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你都应该去听听.”
    这些话倒叫我觉得有些道理。
    “走吧,看在我的面子上,也不需要你做什么,就是听听他说些什么。”
    我跟着小国出了门,牛大力早就等在了门口。
    牛大力把我领到他现在的家,一扇黑色的门破烂不堪的挂在门框上,这是一个昏暗的装满了破烂的偏厦子。
    偏厦子几乎没有什么光线,并且发出了恶骚的尿味,熏的人睁不开眼睛。我适应了一会才看清楚,在一个破破烂烂的铺上,牛大卵子一丝不挂的坐在那,他的嘎巴裆处是一大滩尿液.......
    牛大力把那条尿湿了的破褥子拽了下来:“不是和你说了吗,尿尿上外面,你咋了啊!”
    牛大卵子把嘴张的大大的,喊叫“饿....饿.....”看见了我嘿嘿的笑着,然后就哭了起来。
    牛大力塞给他一块干巴巴的面包,他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发出了吧唧吧唧的声音。
    “小杳,你都看见了吧,自从你把那页复印的证言给我,我拿给他看起,他就变成了这个样子,精神时好时坏,半夜里老是吵着叫着喊着,就是一句话:我对不起欧阳和小杳......”
   “我真的对不起你,但我知道你没恨我们,还经常的给爸爸送馒头和擦脸,这个恩我是下辈子都还不上的!”
    “算了,别说了。”
   我走了。
   牛大力追了出来:“小杳,你不恨我吗?你真的不恨我们吗?”
   我没回答他,径直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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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虎 发表于 2009-4-25 22:35:51

46
    星期天的早晨刚刚下过了一场秋雨,天边挂起了一抹彩虹。
    妈妈忙活着在起锅,锅里的蒸汽好象要把房盖抬起来了:“杳杳啊,快起来,你先吃点包子,然后给二大爷趁热送去。”
    我一个咕噜从床上爬了起来,不知道怎么了,一听说去二大爷那里,就好象给我注入了吗啡一样的叫我兴奋,我认真的洗了脸,还特意的看了看脖子和耳朵,我知道:二大爷是喜欢干净的,无论春夏秋冬,天天去松花江洗澡那是注定的,好象是受了他的传染,我也注重自己的卫生了。等到我认为自己已经很干净了时,才匆匆的吃了个包子。
    几乎是每个星期天我都去趟二大爷的家,那是妈妈叫我去的,妈妈说:“救命之恩是永生不能忘的。”
    今天,妈妈蒸了一锅的包子,是大葱猪肉馅的,那是二大爷最喜欢吃的!猪肉是我和妈妈去菜市场买的,挑的是最好的后遒肉!
    我捧着包子走了。
    在经过松花江大厦时,我没有看见牛大卵子,心里有点空落落的,他为什么没在那里?
    江边的那片空地,因为早晨的那场雨很泥泞,我深一脚浅一脚的,有几次,脚被湿泞的泥深深的陷了进去,在向外拔时几乎把鞋拔掉了,但我没管那些,还是来到了二大爷那孤零零的小房前。
    二大爷看见我,高兴的胡子都撅了起来:“小东西,还没把我忘了啊!”说着他象举重一样把我举过了头顶。这是他每次看见我的见面礼。
    我嘎嘎的笑着:“老东西!别把包子弄掉了!”
    这可不是我没有礼貌,是他让我这么叫的。他说:我叫你小东西,你就叫我老东西吧。当然了,在妈妈跟前和外人的面前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这么叫的。
    这么叫了以后果然我们的关系拉近了不少,我再也不用象尊敬爷爷那样去敬而远之了。
    我把包子递给他:“爷爷,妈妈叫你趁热吃!”
    “还是我的小东西啊,知道老东西喜欢吃包子!”他用胡子在我的脸上扎着我,弄的我浑身发痒。
    吃完了包子,他问我:“咋了,听说你找到那个假的二大爷拉?”
    “他疯了,成了个精神病了!成天光个腚往大街上跑........”
   “哦,这好象是报应啊。”
    “......”
   “这样的人就应该得到这样的下场!”
   “是.......”
   “今天还有事吗?”
   “没什么事了,我的作业早就做完了。”
      “那好,一会就和我去大江游泳吧,敢吗?”
   我双手抱着膀说:“这我可不敢,都快上冰碴了!太冷了。”
   “那好,一会你就当教练,看看老东西是怎么游的,好给我指导指导。”
   每当看着他那副大咧咧的样子,我都很开心,他最大的特点就是不做作,这是我最喜欢的了。
    二大爷所住的地方过去是木材场的木圈,后来厂子黄了,那一片厂房就变成了一片荒地,因此很少有人来这里的。
   二大爷潇洒的脱了衣服,做了几个简单的准备动作,就抓过一条大毛巾跑向了江边。
   我在后面紧紧的跟着他。
   江水好象被冻僵了,流的很慢。
   二大爷活动一下胳膊腿就下了水,先是几十下的蛙泳,然后是几十下的自由泳,最后又是仰泳,看我的惊心动魄,很替二大爷自豪。
   二大爷游了一会后,回到了江边:“咋样?小东西,敢和我较量较量吗?”
   我吓得缩回了头,急忙往远处跑,一边跑一边喊着:“我可不下!”
   二大爷赤裸裸的追着我,到底是运动员出身,没多远就牢牢的把我抓住了:“我看你往哪跑,小东西!今天是下也的下,不下也得下!”
   二大爷把我拖回到了水边,扒着我的衣服,这倒叫我很兴奋,我明明知道二大爷扒我的衣服无非是为了和他去游泳,但我的心里却有着即将被性爱一样的亢奋。
   当我和二大爷一样赤裸裸的时候,我的下面勃起了。
   二大爷指着我的下面哈哈的大笑:“好啊,你个小东西,心不正啊,你在寻思什么呢!小牛牛儿都竖起来了!”
   我尴尬的捂着下面,慌乱的找了个借口:“人家不是憋了泼尿吗!”
   “来,跟着我做做准备活动!”
   我学着二大爷哈腰、转体、摆臂、压腿......
   做完了准备活动,二大爷告诉我:“下水前啊,必须先适应一下,撩点水在身上抹一抹。”说着他给我做着示范,冰凉的江水对他来说就好象在浴池一样。
   看着我缩着脖子抱着膀他笑了:“你呀,什么都好,就是缺少坚强,知道吗?坚强,坚强是什么,坚强是男子汉,也就是爷们必须有的!可以没有钱,可以没有一切,但应该有坚强!”
   还别说,他的几句话,真的叫我感到好象不冷了。
   “第一次你也别游太远了,就是沾沾水就可以了,来!”
   他抓住我的腋下,把我放进了没腰深的水里,然后又把提溜了出来,就这样几个来回以后,那刺骨的江水已经不那么凉了。
   “好了,今儿个就到这,但是我告诉你啊,以后经常来我这锻炼一下,有好处!”
   “啥?还得经常来啊?”
   “当然了,每天都来!”
   我伸了下舌头,心里想:“这老东西看来是不会放过我了,我不坚强还不行了呢!”
   我正在穿衣服,一眼就看见上游漂下来个东西------不,那是个人,只剩下脑袋在水里上下的浮动着:“爷爷爷爷,你看那是什么?”
   “在哪?在哪啊?”
   “你顺着我的手看,就在那个白浪花的地方!”
    “人?是人........是人啊!有人跳江了?还是淹着了?”
    我看清楚了:那好象是牛大卵子!他挣扎着,显得很无力.......
    “爷爷,快啊!快啊!快救救他!”
    二大爷一个美丽的鱼跃,飞入了水里。
   二大爷的自由泳可真棒,他几下就游到了牛大卵子的跟前,牛大卵子推着他的手不让他靠前,但二大爷还是用胳膊弯把他的脖子搂住了,然后向江边游来。
    我帮助二大爷把牛大卵子连拉带拽的拖到了岸上。
    他翻着死鱼一样的白眼睛看着天。
    二大爷抓起他的双脚把他倒提溜起来,水从牛大卵子的嘴和鼻子里哗哗的淌了出来。
    二大爷看见他缓了过来,踹了他一脚:“他妈了个巴子的!不要命了!”
    我和二大爷把牛大卵子象拖死狗一样的拖回了家,但他好象还是没有苏醒过来,二大爷把手背放在他的鼻孔前,试了试说:“没死,还有口气。”
    “爷爷,救救他吧,救救他吧,我求你了.......”
    “那恐怕就得送医院了,可这里离医院也太远了啊?咋去啊?”
    我突然想起了维纳斯,对了,他不是有车吗!
    我跑出去给维纳斯打了个电话,还别说,维纳斯不一会就过来了。
    他看看地上的牛大卵子说:“原来是他呀!”
    “你认识?”我看着维纳斯。
    “谁还不认识他呀,他不是牛大力的爸爸牛大卵子吗?”
    “是。”
    二大爷一听火了:“什么?他就是牛大卵子?小杳啊,你是不是有毛病啊!”
    “爷爷,救救他吧,维纳斯,救救他吧!”我央求着他们。
    维纳斯把我拽到了一边:“你难道不知道?”
    “我知道什么啊?”
    “我和你说了,你可不能和别人说啊!”他神秘的盯着我的眼睛。
   我点了下头。
    “就是他假装成二大爷,假装做阻挡了板寸去救你的,然后又假装把板寸胳膊打折了,得到了你的信任的,然后又是他搬到了黑门去住,想把你彻底勾引成为这样的人的......这些你都不知道吗?他们用的是苦肉计啊!”
    我心里何尝不知道呢?但我还是说:“.......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还是救人吧。”
    我们三人把牛大卵子抬上了车。
    汽车直奔市中心医院。
    医生翻开了牛大卵子的眼皮,看了看说:“没有什么危险了,不过因为温度太低,他又喝了些水,还呛了几口,需要点些东西。”他对一个护士说了句什么,那个护士就出去了。
   过了一会,护士端着药进来了,她熟练的给牛大卵子输了液。
   牛大卵子醒来了,他第一眼看见了我,他呜呜哑哑的说不出来什么,一个劲的流泪。半天才冒出一句话来:“牛.....大力......不要我了.......”
   二大爷骂了句:“不要你就对了!要你有什么用!”
   牛大卵子这才看见了二大爷,吓得秫米了。
   二大爷去买了豆腐脑和花卷:“杳杳啊,吃点,都中午了。”
   牛大卵子看见花卷呜呜的叫着。
   “别他妈了个巴子的叫唤了,我喂你!你他妈的还有功了!”
   二大爷喂完了牛大卵子,用毛巾给他擦着湿漉漉的嘴:“小杳啊,你看一会,我马上就回来。”
   二大爷刚走,牛大卵子就叫唤了起来:“尿.......尿.......”
   我端来了小便器,然后掀开被子,那条我十分熟悉的黑色的东西就又出现在了我的眼前,它好象已经疲惫不堪了,软绵绵的卧在那堆黑糊糊的毛丛里,我转过头去,尽量不去看它,然后下了下恨心才抓住它,把它塞进了小便器。小便器里立刻发出了哗啦哗啦的声音。
   我把尿倒进了卫生间。
   屋子里就我们两个人了,他目不转睛的看着我。
   我一眼就看见窗户台上有把削水果的小刀,那可能是前一个出院的患者拉下的。我拿起小刀玩弄着,我突然想起了牛大卵子那丑陋的鸡吧!如果我一刀下去,那里该是多么的平坦啊!
   我悄悄的掀开被子,牛大卵子恐怖的看着我。
   我抓起那条东西,把小刀的刀背在那条东西的周围环绕着比划着,牛大卵子吓得哆嗦成了一团,双手死死的捂住了眼睛。
   “你也有害怕的时候?”我冷笑着:嘿嘿.........
   我的手渐渐的逼近那条叫我又爱有恨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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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虎 发表于 2009-4-25 22:36:17

47
   我的手中牢牢的攥着那条东西,那个曾经给我带来痛苦中夹杂着舒畅,快乐中揉和着屈辱的东西!它在我的手里蠢蠢欲动,就好象一条冬眠的蛇遇见了春风一样,它舒展着身体,渐渐的昂首挺立起来,我在它的头部轻轻的吻了一下:别了,宝贝!我突然想看看牛大卵子现在的表情,我抬起头,看见他很满足的样子,我把刀向那条东西刺去!
   当刀尖已经触到了那个东西时,一个护士进来了,我手忙脚乱的把被子盖上。
   护士把体温计夹在牛大卵子的胳肢窝下,就走了。
   牛大卵子恐惧的看着我。
   我把小刀在他的眼前晃了一下,他惊恐的尖叫了起来。
   护士跑了进来:“怎么了?怎么了?”
   牛大卵子口齿清晰的说:“没什么,我做了个恶梦.......”
   我很奇怪他说出了那么清楚的话!
   在接下来的两天里,牛大卵子再也不敢叫我给他接尿了,每当撒尿的时候,他都是恐惧的躲着我,宁可去叫对他呵斥不断的二大爷。
   牛大卵子在医院待了三天就出院了,把他安置到哪是个大问题,二大爷坚决要把他送回那个破偏厦子,我也只好同意了。
   偏厦子里没有人,潮湿发霉的气味冲进了我们的鼻子,二大爷紧着鼻子把牛大卵子背到了炕上:“你个老不死的,这么沉!你想压死我啊!”
   牛大卵子嘿嘿的笑了,指着我:“我认识他,我认识他.......”
   我正要和二大爷离开,一眼就看见炕里的破炕席下露出了一个照片的角,我爬上炕,拽出了那张相片“怎么会是马强?”
   相片上马强赤裸着上身,两只手抱在胸前,一副阳光灿烂的样子。
   二大爷看着我的神态,纳闷的问:“这是谁?”
   我把照片揣进了衣服兜里。
   我和二大爷回到了江边,可我一直不明白牛大卵子怎么会有马强的相片?
    一进教室,我就看见刘闯坐在了马强的位置上:“你怎么跑这来了?”
    他得意洋洋的笑了:“老师把我分到这的。”
    “不对吧?有没有搞错啊!”
    他笑了:“是我叫老师把我调到这的,怎么样?”
    “你呀,没安好心!”我点了下他的脑袋。
    “什么没安好心啊,我是督促你写作文的!”
    刘闯是个急性子人,一个劲的追问我作文写完没有。
    我看着他猴急的样子好想笑:“哎呀,你怎么突然婆婆妈妈的了,好象我妈似的了!”
    “我靠!我是为了你好,我还等着看你获奖呢!你知道吗,如果得了省以上的这类奖项,高考时是会给你加分的!”
    “我也没想上大学啊.......”
    “没出息!说这话是不是!你如果不上大学,就我自己去上有什么意思!”
    这句话可真叫我重视了:“你.......你这话是当真的........”
    “当然了,没有你有什么意思!”
    我的大脑好象嗡了一下,这话不是马强说的吗!
    “我上,我上.......”我自言自语的喃喃着。
    “这就对了,这才是好孩子!”
    “去你的,谁是孩子?”
    “就你呀,你在我面前还不是孩子啊,比我矮快一个头了!比我家表弟还矮呢!”
   “比你矮也不是孩子啊,有的爸爸还比儿子矮呢!”
   “好小子,你骂我,你小子,学坏了,骂人都不带脏字!看我怎么收拾你!”他抓住我,在我的胳肢窝里抓挠着。
    我笑着滚着倒在了他的怀里。
    “对了,看我给你整的......”刘闯从书包里掏出了一个报纸的剪贴本,上面都是中学生的作文,大大小小的,贴的满满的.......
    我真感动了:“刘闯,就是为了你,我也要好好写这篇文章!你放心吧!”
    “那好,放学了去我家?”
   “好啊!”
   
    我和刘闯一出学校的大门,就看见了木乃伊。
   木乃伊原来是等着我,一见面就气冲冲的问我:“那牛大卵子是你什么人啊?你这样对待他?”
    我看了眼刘闯,感到穆爷爷这时候来很不是时候:“穆爷爷,我不是冲他是牛大卵子才救他的,我是因为他是个老人才救的他......”
   “什么老人?他不是人!”
    “穆爷爷,许多事情都过去了,我们别老是看着过去.......”
   “你忘了他是咋对待你了?你忘了他是咋祸害你.......”穆爷爷的话一出口就知道说走了嘴,但出了口的话又怎么能够收回呢?
   刘闯诧异的看着我。
    穆爷爷还是气冲冲的:“我告诉你吧,是我叫他死的,叫他死的不但有我,还有牛大力!你知道吗,你的力量是微不足道的,我们都想叫他死!你看着吧,我是铁了心了!”
   “.......”
   穆爷爷怒火冲天的走了。
   “怎么回事?”
   我支吾着无法回答刘闯。
   “谁是牛大卵子?他怎么欺负你了?告诉我,我不会饶他的!”刘闯气咻咻的。
   我按住刘闯的手:“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别想他了,我们去你家吧........”
   我冥思苦想的写了一行字:我们家的胡同里有扇黑门,就怎么也写不下去了,这好象和东北虎说的凤凰脑袋差的太多了,一点都不美。
    刘闯也帮助我想主意:“对了,去你家胡同的那扇黑门看看去,兴许会产生点灵感!”
    “好。”
    刘闯上了自行车,他向来是叫我坐在前面的大梁上的,为了不叫我硌着,他还特意的拿了块海绵的垫子。
    我笑了:“你把我当小孩子了?”
    “你在我的眼里就是小孩子,就是我弟弟,不管你承认不承认,你能怎么样?爱哪告哪告去!”
    “你好象是个霸王!”
    “我要是霸王啊,你就是虞姬!”
   “真恶心!”
   他亲了我一口:“我叫你恶心!我叫你恶心,这回恶不恶心了!”
    我抹着嘴唇上的吐沫:“我喜欢,怎么地?我就是喜欢啊!”我气着他。
    他象拎小鸡一样把我拎到大梁的海绵上:“这回我就搂着你了!”他的身体紧紧的贴着我。我感到了身体好象瘫痪了一样的柔软。
    看见那扇熟悉的黑门,我真是百感交集,那些不堪设想的日子好象烙铁一样烙在了我的心上,我的心一阵阵的发烫.......
    “怎么了?”刘闯看着我。
    “.........”
   “咋还哭了?”刘闯给我擦着眼泪。
    “不能叫他死.......不能叫他死........”
    “谁呀?不叫谁死啊?”刘闯蒙瞪的看着我。
   “.......你不知道........”
   从黑门回来,我的灵感真的来了,好象是谁说过:愤怒出诗人,是不是我太愤怒了,总之,我一气呵成的写了三千字,把刘闯高兴的一个劲的往我的嘴里塞水果。
    “宝贝,给我念念。”他抚摩着我的头。
    我躲了一下:“你别老是把自己当我爹啊!”
    他笑了:“没有啊,我是你哥哥啊。”
    “你那动作啊,俨然就是我的长辈!”
    “什么什么?还俨然呢!别老是拿词来虎我啊!”
    我笑了。
    “你一笑真好看,如果你是个女孩该多好!”他的眼睛里满是憧憬。
    我来气了:“我告诉你啊,这话已经是第二次了,如果你喜欢女的就去找女生,别老和我说,我不喜欢听!”
    “哎哟,哎哟,还来气了,你可别来气,你一生气啊,更好看了......”说着他把嘴贴到我的嘴唇上,嘴里吐字不清的说:“你就男生我也喜欢,可就是.......”
    我用舌头顶住了他的嗓子,他没说出来那句什么话......
    “可就是什么?”我追问他。
    他伸了下舌头:“我怕你生气。”
    “我不生气。”这是真话,我想听听他在转折下面会说出什么话。
    “可就是不能......做那件事......”他说完了这句话心亏的马上扭转了头.......
    “哪件事......”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然去追问这样一个明摆着的问题!
    “你说呢?”他俯视着我。
    我翘起脚来,把嘴贴了上去,他死死的搂住我........
    我知道:刘闯喜欢的是女孩子,他只不过是把我当成了他的同桌,我不敢主动的去发展我们的感情,我推开了他的手。
   他把手从我的衣服里掏了出来:“怎么了?”
   我擦着嘴上的吐液:“闯子,我毕竟是个男的,我知道,你喜欢的是女孩,我们这样......”
   他失望的松开了搂着我的手,头垂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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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虎 发表于 2009-4-27 20:02:48

本帖最后由 猫瞳 于 2009-4-27 20:52 编辑

48
   
   
    我 老 早 的 就 来 到 了 松 花 江 大 厦 。
       在 松 花 江 大 厦 的 2 4 楼 上 俯 视 着 去 看 牛 大 卵 子 , 是 一 种 享 受 。 他 渺 小 的 好 象 一 粒 沙 子 。 在 以 他 为 中 心 半 径 2 米 多 的 周 围 , 已 经 围 就 一 个 圆 圆 的 圈 , 我 数 了 一 下 , 大 约 有 四 五 十 人 , 当 然 了 , 基 本 都 是 男 性 。 偶 尔 有 个 不 知 就 里 的 女 性 钻 进 了 人 群 , 当 她 看 见 一 丝 不 挂 的 牛 大 卵 子 时 , 或 者 悄 悄 的 , 或 者 尖 叫 着 挤 了 出 去 。
       有 时 我 感 觉 自 己 就 好 象 李 奶 奶 家 的 花 花 注 视 着 被 自 己 控 制 着 的 那 只 小 耗 子 , 心 里 有 种 说 不 出 来 的 快 感 , 就 好 象 要 射 精 了 一 样 。
      
       突 然 我 看 见 牛 大 力 出 现 了 , 他 鬼 鬼 祟 祟 的 看 了 看 周 围 , 然 后 来 到 了 牛 大 卵 子 的 面 前 。
       牛 大 卵 子 惊 恐 的 看 着 他 , 他 低 声 的 说 着 什 么 , 牛 大 卵 子 就 跟 着 他 走 了 。
       我 有 种 不 祥 之 兆 , 迅 速 的 跑 下 了 楼 。
       牛 大 力 领 着 牛 大 卵 子 穿 过 了 马 路 , 朝 北 面 走 去 。
       我 悄 悄 的 跟 在 后 面 。
       离 松 花 江 越 来 越 近 了 , 我 明 白 了 , 我 疾 步 的 冲 了 上 去 : “ 牛 大 力 , 你 干 什 么 去 ? ”
       牛 大 卵 子 看 见 我 , 眉 开 眼 笑 的 : “ 他 . . . . . . 领 我 去 饭 饭 . . . . . . . . ”
       “ 啊 , 是 小 杳 啊 , 我 领 爸 爸 回 家 吃 饭 , 你 回 去 吧 , 我 谢 谢 你 了 , 听 爸 爸 说 老 是 给 爸 爸 送 馒 头 , 爸 爸 还 说 了 , 是 你 救 了 他 . . . . . . 我 谢 谢 你 , 你 是 个 好 人 . . . . . . ”
       “ 回 家 吃 饭 怎 么 朝 北 面 走 啊 ? 不 对 吧 . . . . . . ”
       “ 恩 . . . . . ” 牛 大 力 支 吾 着 。
         “ 大 力 , 他 可 是 你 的 亲 爹 呀 ! 你 不 会 把 他 怎 么 样 吧 ? ”
         “ 那 怎 么 会 , 不 会 的 。 ”
         “ 那 你 爹 可 是 跳 了 一 次 江 了 ! ”
         “ 那 是 他 自 己 糊 涂 呗 。 ”
         “ 我 看 是 你 糊 涂 了 , 你 安 的 什 么 心 , 以 为 我 不 知 道 ! ”
         牛 大 力 一 下 子 跪 了 下 来 : “ 小 杳 啊 , 我 求 你 了 , 你 就 别 管 我 们 家 的 事 了 。 ”
       “ 不 管 ? 我 能 见 死 不 救 吗 ! ”
       “ 我 求 你 了 。 叫 他 自 己 去 吧 , 我 受 够 了 , 我 知 道 , 你 心 里 恨 他 , 这 都 是 应 该 的 , 是 他 和 我 造 成 的 , 我 也 知 道 , 你 是 在 看 笑 话 , 我 求 你 了 , 求 你 叫 他 去 吧 , 他 去 了 也 就 解 脱 了 . . . . . . . . ”
         我 楞 住 了 , 我 还 真 不 知 道 我 的 内 心 是 怎 么 想 的 , 怎 么 牛 大 力 突 然 就 说 出 了 我 隐 藏 在 心 底 的 秘 密 呢 !
         “ 你 说 什 么 呢 ? 他 是 你 爹 , 是 你 的 亲 爹 ! ”
       牛 大 卵 子 接 着 我 的 话 , 吐 字 不 清 的 说 : “ 是 . . . . . 是 . . . . . . 是 亲 的 . . . . . . . . ”
       牛 大 力 扔 下 牛 大 卵 子 跑 开 了 。
       牛 大 卵 子 失 望 的 看 着 我 . . . . . . .
       我 把 馒 头 递 给 他 : “ 去 , 回 到 松 花 江 大 厦 去 , 就 在 那 , 别 乱 走 啊 ! ”
       他 重 复 着 我 的 话 : “ 就 在 那 . . . . . . . 别 . . . . . 乱 . . . . . 走 . . . . . . ”
       看 着 牛 大 卵 子 笔 直 的 站 在 我 指 定 的 那 块 道 板 上 , 我 心 里 有 了 种 极 大 的 满 足 : 这 就 对 了 , 怎 么 能 叫 他 死 呢 ? 如 果 他 死 了 那 多 没 意 思 啊 ! 我 突 然 感 到 我 就 是 李 奶 奶 家 的 花 花 !
       我 还 没 走 远 , 木 乃 伊 就 来 了 , 他 的 脸 几 乎 挨 到 牛 大 卵 子 的 鼻 尖 , 压 低 了 声 音 说 : “ 你 怎 么 没 死 啊 , 你 应 该 去 死 , 你 应 该 去 死 , 你 做 了 那 么 多 的 坏 事 , 你 应 该 去 死 . . . . . . . ”
       牛 大 卵 子 喃 喃 的 学 着 他 的 话 : “ 应 该 去 死 。 应 该 . . . . 去 死 . . . . . 可 你 们 . . . . . . . . . 到 底 是 叫 我 . . . . . . . 死 还 是 . . . . . . . 活 啊 ? 我 去 死 了 . . . . . . . . 可 他 们 把 我 捞 上 来 了 . . . . . ”
       “ 那 你 就 再 去 死 , 去 死 吧 , 省 得 受 罪 了 。 ” 木 乃 伊 表 情 诚 恳 的 说 。
         牛 大 卵 子 点 着 头 : “ 去 死 . . . . . . 我 去 死 . . . . . . ” 忽 然 他 语 气 清 晰 的 说 : “ 可 我 咋 死 啊 ? ”
       “ 大 江 离 这 多 近 啊 , 就 去 那 . . . . . . . ”
       牛 大 卵 子 脚 步 蹒 跚 的 向 北 走 去 , 木 乃 伊 也 心 满 意 足 的 离 开 了 。
       我 真 的 感 到 自 己 的 力 量 太 薄 弱 了 , 怎 么 这 么 多 的 人 在 和 我 叫 劲 啊 !
       我 抄 小 道 赶 到 了 牛 大 卵 子 的 前 面 , 拦 住 了 他 。
       “ 我 去 死 , 我 应 该 去 死 . . . . . . . . ” 他 看 着 我 。
       “ 不 ! 你 不 能 去 死 , 你 回 松 花 江 大 厦 去 , 你 就 应 该 站 在 那 ! ”
         “ 那 . . . . . . . 我 回 去 ? ” 他 疑 惑 的 看 着 我 。
         “ 是 的 , 你 就 应 该 回 去 , 那 就 是 你 的 家 , 你 哪 也 别 去 , 就 站 在 那 ! ” 我 几 乎 是 咆 哮 着 喊 出 来 的 。
         他 吓 得 面 如 白 纸 , 乖 乖 的 回 去 。
         我 跑 回 了 松 花 江 大 厦 , 又 看 见 牛 大 卵 子 笔 挺 的 站 在 那 了 . . . . . .
         我 有 了 许 多 的 满 足 , 好 象 是 完 成 了 一 篇 得 意 的 作 文 。
         
         体 育 达 标 的 这 一 天 终 于 到 了 , 刘 闯 说 : “ 杳 杳 啊 , 你 可 得 给 哥 哥 争 气 啊 , 你 如 果 达 到 及 格 就 不 给 奖 励 了 , 如 果 是 良 好 就 是 二 等 奖 , 如 果 达 到 优 秀 就 是 一 等 奖 ! ”
         “ 靠 , 什 么 奖 励 我 也 不 要 , 你 还 不 知 道 , 我 是 为 了 你 才 达 标 的 ! ”
         看 看 周 围 没 人 , 他 亲 了 我 一 口 : “ 一 会 一 定 给 哥 哥 争 口 气 啊 ! ”
         我 顺 利 的 做 了 1 0 个 引 体 向 上 , 看 见 刘 闯 那 赤 裸 裸 、 热 辣 辣 的 眼 神 , 我 咬 着 牙 坚 持 着 , 刘 闯 带 头 喊 着 给 我 加 油 : “ 1 2 . . . . . . . 1 3 . . . . . . . 1 4 、 1 5 . . . . . . . . ”
         天 啊 , 我 都 不 知 道 - - - 那 是 一 种 什 么 力 量 , 我 竟 然 做 了 2 0 个 ! 那 可 是 优 秀 啊 !
         刘 闯 不 顾 众 人 在 场 , 疯 狂 的 亲 着 我 的 额 头 : “ 好 样 的 ! 好 样 的 ! ”
         班 主 任 笑 了 : “ 看 我 们 的 体 委 , 多 投 入 ! ”
         那 天 , 刘 闯 太 兴 奋 了 , 我 们 班 除 了 一 个 身 体 多 病 的 小 女 生 以 为 , 全 班 都 达 了 标 ! 达 标 率 达 到 了 9 6 % ! 这 在 我 们 学 校 是 唯 一 的 一 个 班 级 , 在 区 里 也 是 屈 指 可 数 的 。
         放 学 时 , 刘 闯 在 学 校 的 门 口 等 着 我 : “ 去 我 家 ? ”
         “ 怎 么 了 , 想 奖 励 我 ? ”
         “ 我 是 想 和 你 去 东 北 虎 那 , 叫 他 看 看 你 的 作 文 , 把 把 关 。 ”
         我 感 到 刘 闯 平 时 大 咧 咧 的 , 但 是 很 有 责 任 感 的 , 这 和 马 强 比 起 来 . . . . . . . . 哎 , 我 怎 么 背 后 说 人 家 坏 话 了 呢 ! 马 强 也 是 我 的 心 爱 。
         东 北 虎 接 过 我 的 作 文 认 真 的 看 到 了 最 后 一 行 , 他 抬 起 了 头 , 用 惊 讶 的 眼 光 看 着 我 。
         刘 闯 问 : “ 东 老 师 , 怎 么 样 ? ”
         我 差 点 没 笑 出 来 , 刘 闯 竟 然 把 东 北 虎 这 个 固 定 的 词 组 拆 开 了 ! 称 呼 人 家 “ 东 ” 老 师 !
         东 北 虎 没 在 意 刘 闯 这 奇 怪 的 称 呼 , 微 微 的 笑 了 下 : “ 如 果 不 是 你 亲 自 送 来 的 , 我 还 以 为 这 是 一 个 成 年 人 的 作 品 , 文 笔 很 老 辣 , 文 章 的 逻 辑 性 很 强 , 谴 词 造 句 , 语 言 段 落 无 可 挑 剔 ; 但 是 我 总 是 感 觉 你 的 内 心 好 象 很 压 抑 , 文 章 太 沧 桑 了 , 有 些 灰 暗 . . . . . . . ”
         我 的 眼 泪 几 乎 流 了 出 来 . . . . . . . 他 怎 么 会 知 道 我 的 内 心 ?
         刘 闯 说 : “ 东 老 师 , 你 就 改 改 吧 , 小 杳 准 备 去 参 加 东 北 三 省 的 竞 赛 呢 ! ”
         “ 我 没 有 什 么 好 改 的 , 只 动 了 一 处 。 ”
         我 和 刘 闯 惊 喜 极 了 , 刘 闯 一 个 劲 的 问 : “ 东 老 师 , 你 改 哪 旮 塔 了 ? ”
         “ 你 们 自 己 看 看 吧 。 ”
         我 接 过 作 文 , 从 头 看 了 下 去 , 东 北 虎 没 有 改 什 么 地 方 啊 ? 我 一 直 看 到 最 后 , 文 章 的 最 后 一 句 话 是 : “ 明 天 ? ” 一 个 疑 问 的 问 号 结 束 了 我 的 文 章 。 哦 ! 我 知 道 了 : 东 北 虎 把 那 个 问 号 改 成 了 叹 号 ! 我 好 象 浑 身 充 满 了 力 量 , 是 啊 , 虽 然 只 是 一 个 标 点 符 号 , 但 把 惶 恐 和 灰 暗 的 阴 霾 一 扫 而 光 , 展 现 在 我 眼 前 的 是 一 片 希 望 !
         我 的 眼 泪 浩 浩 荡 荡 的 淌 了 出 来 . . . . . . . . 明 天 ! 明 天 ! 明 天 !
         
         从 东 北 虎 那 出 来 后 我 和 刘 闯 去 了 街 里 , 巧 的 很 , 我 们 刚 刚 踏 进 新 华 书 店 就 看 见 了 马 尾 巴 。
         “ 杳 杳 ? 出 事 了 , 你 知 道 不 ? ”
         “ 什 么 事 啊 ? ” 我 一 阵 紧 张 。
         “ 昨 天 啊 , 不 知 道 是 谁 , 这 么 缺 德 , 把 我 们 影 楼 的 窗 户 给 起 了 。 ”
         “ 那 都 丢 什 么 了 , 是 不 是 丢 了 值 钱 的 东 西 啊 ? ” 我 开 始 着 急 了 。
         “ 你 说 怪 不 怪 啊 , 什 么 都 没 丢 , 就 是 把 你 的 大 照 片 , 对 了 , 就 是 在 海 边 穿 游 泳 裤 衩 的 那 张 , 用 刀 割 掉 了 四 边 的 框 , 给 偷 走 了 ! 你 说 这 个 贼 怪 不 怪 啊 ! 上 万 元 的 照 相 机 他 都 没 动 。 ”
         “ 那 会 是 谁 呢 ? ” 刘 闯 也 问 。
         “ 我 那 张 照 片 底 片 还 不 知 道 放 哪 了 , 我 还 准 备 参 加 今 年 的 第 三 届 少 年 儿 童 摄 影 展 览 呢 ! ”
         “ 没 事 的 , 魏 叔 叔 , 如 果 参 加 展 览 我 可 以 再 为 你 当 一 次 模 特 。 ”
         “ 那 感 情 好 了 , 什 么 时 间 啊 ? ”
         “ 你 定 吧 。 ”
         “ 那 就 星 期 六 ? 可 以 吗 , 不 耽 误 你 学 习 吧 ? ”
         “ 没 事 的 , 就 星 期 六 了 , 上 午 8 点 我 去 。 ”
         魏 叔 叔 走 了 。
         “ 这 个 梳 马 尾 巴 辫 子 的 好 象 对 你 很 好 啊 ? ”
         “ 你 别 瞎 扯 啊 , 他 就 是 给 我 照 照 片 来 , 对 了 , 星 期 六 你 也 去 , 叫 他 给 你 也 照 几 张 。 ”
         “ 我 可 不 行 , 别 打 了 镜 头 ! ”
         “ 那 你 就 陪 我 去 。 ”
         “ 这 还 差 不 多 。 ”
             我 和 刘 闯 到 魏 叔 叔 那 时 , 魏 叔 叔 正 在 给 一 对 小 两 口 照 相 , 看 见 我 进 来 了 , 把 相 机 递 给 了 他 的 助 手 。
         魏 叔 叔 热 情 的 给 我 们 拿 来 了 水 果 和 饮 料 , 还 一 个 劲 的 往 我 的 嘴 里 塞 巧 克 力 。
         刘 闯 有 些 不 是 滋 味 , 不 停 的 瞪 着 魏 叔 叔 。 趁 魏 叔 叔 去 化 装 间 时 冲 我 恶 狠 狠 的 说 : “ 靠 ! 有 没 有 搞 错 啊 ! 挺 大 的 一 个 男 人 还 梳 了 条 马 尾 巴 辩 子 ! 真 恶 心 ! ”
         我 笑 了 , 我 知 道 : 刘 闯 是 吃 醋 了 , 就 说 : “ 人 家 不 是 搞 艺 术 的 吗 , 搞 艺 术 的 都 是 希 奇 古 怪 的 。 ”
         “ 我 看 啊 , 他 就 是 个 大 变 态 ! ”
         魏 叔 叔 给 我 拿 来 了 游 泳 裤 衩 , 还 是 那 条 很 小 很 小 兜 式 的 。
         刘 闯 面 带 愠 色 的 说 : “ 这 裤 衩 也 太 小 了 吧 ? 我 看 连 小 杳 的 一 半 屁 股 都 包 不 住 ! ”
         魏 叔 叔 为 难 的 看 着 我 。
         “ 行 了 , 反 正 就 是 一 张 照 片 , 也 不 出 去 . . . . . . ”
         刘 闯 瞪 了 我 一 眼 。
         从 魏 叔 叔 那 出 来 , 刘 闯 没 和 我 说 一 句 话 。
         我 知 道 他 在 生 我 的 气 , 就 千 方 百 计 的 逗 他 。

东北虎 发表于 2009-4-27 20:04:08

49
    没有了黑门里的二大爷,没有了阳光灿烂的马强,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这些个日日夜夜的。
    每当夜幕降临时,我都把一个理想的目标做为假设的情人,幻想着他来到了我的身边,亲我抚摩我,爱我........
    我不敢太接近刘闯,我害怕,我太害怕了,万一他不接受我,我就只有去死了。在对比了若干的因素以后,我觉得还是二大爷的几率高一些。
    星期天一大早,我就去了松花江边。
    已经是深秋的天气了,江面上的风充满了寒意,我不禁把脖子缩到了衣领里。
    江边的大堤上围了好多的人,好象是出了什么事情,我也挤到了里面。
    天啊!一个赤裸裸的男人刚刚被打捞了上来,他的身体已经被水泡的发涨了,好象刚刚被屠宰的扒了皮的死猪,雪白雪白的,没有一丝的血色,倒是身体中间的那条阳具被水泡的涨的有胳膊那么粗。我有些恶心,想吐,突然我看见木乃伊在人群里。
   “穆爷爷!”
   木乃伊好象是躲避我,但被我一叫,只好站住了。
   “你也在这?”我看着他。
   “我刚刚来,刚刚来。”
   “这是个什么人啊?”
   “你不知道啊?”
    “知道什么呀?我刚刚到这儿。”
   “这是牛大卵子啊!”
   “什么?是他!”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拼命的挤到了跟前:是的,是他,是的,是他.......
    他的眼睛微微的欠开一条缝,他的鼻子没有了昔日的光泽,他的嘴角向下抿着,有些傲慢,有些无奈,有些可怜.......
    我严肃的看着木乃伊,他垂下头:“不是我干的........”
    “不是你吗?”
    “真的,我来的时候他已经捞上来了......”
    “那也是你逼的吧?”
    “真的不是,真的不是.......”
    “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我那天在松花江大厦说的话你是听见了的,我是在为你报仇,所以我害怕你误会了,据说是一个女的领他到这来的,真的,真不是我干的.....”
    “一个女的?一个女的?谁会相信啊?”
    “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
   我踉跄的离开了木乃伊。
   突然我好象想起了什么,跑向了汽车站,坐了几站地后,我来到了牛大卵子曾住过的那个破烂的偏厦子---他们的家。
   那扇破旧的黑门在风里呱嗒呱嗒的煽悠着,我冲了进去,屋子里很暗,没有人,我的那张大照片象褥子一样的铺在炕上,在照片上的游泳裤衩处尽是大圈套着小圈的涸冷........
   我知道,那张照片肯定是牛大卵子偷来的!
   我刚想离开那里,地上一本书被风吹动着,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我捡了起来,是那本牛大力给他买的《新编心理学》,在书的扉页上我看见了一行字:既然爱你就不应该害你.......
    门吱呀的一声开了,一个老太太走了进来。
    我看着老太太。
    “你是老牛头的亲戚呀?”
   我先是摇了下头,然后又点了下头。
   “今儿个一大早,就来个女人,和他吵了半天!”
   我糊涂了:“女人?”
   “是呀,有这么高吧。”老太太用手比量着。
   “多大年纪?”
   “好象有40多岁,穿带可好了,外面还停了辆白色的轿车。”
   我心里很是狐疑:“他们吵什么了?”
   “那女的好象管他要什么东西........”
   “奶奶,你好好想想,到底她是要什么东西?”
   “哦,对了,对了,你看我这........老脑筋啊!好象是要一张什么相片?”
   “相片?”
   “是的,那相片好象是她儿子的,好象是个孩子。”
   “后来呢?给她了吗?”
   “老牛头找了半天也没找到........”
   “然后呢?”
   “后来那女的就把他拉走了,说是去找那张相片拉。”
      “他再没回来吗?”
   “没有,到现在也没回来。”
      我彻底糊涂了.......
   我丢掉了书,重新回到了江边,我漫无边际的走着,毫无目标.......
   在经过一片空旷无人的沙滩时,我一头倒了下去,我放声大哭了起来,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我在为谁哭?我在哭谁?我是高兴还是悲哀?我是愉快还是无奈........我的仇人 没有了,我的对手没有了........当一个英雄如果没有了对手时还有什么意思?
    我觉得自己好象个武林的高手,一个寂寞的没有对手的高手,任凭自己武工盖天,任凭自己的利刀快刃入库.......
   我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只大手把我摇醒了。
    “二大爷?”
    “小东西,咋睡这了?”
    “牛大卵子死了。”
    “好啊!他该死!象他这样的败类死多少也不多!”
    看着二大爷解气的样子,我却没有产生共鸣。
    “你看到岸边的那棵柳树了吗?”
    我点了下头。
    “每年的春天那些还赖在枝杈上的枯萎的树叶都会掉尽了,好给那些个嫩绿的新叶腾出地方来......”
    二大爷的话竟然有些哲理,我的心情好了些。
    “天气多好啊!”二大爷指了下漫天灿烂的阳光。
   “是啊!”
    “对了,你是怎么来这的啊?”
    “我这不是来找你.......游泳吗.......”我找了个最好的理由。
    “中!一看你就知道是个上进的孩子,走!今天爷爷非把你教会了不可!省的以后你有想不开的事情就去跳江......看我这臭嘴!”二大爷扇了自己一个小嘴巴:“胡沁什么呢!”
   水比前几天更凉了,我有些胆却的看着江水。
   二大爷已经脱了衣服,在做着准备活动:“咋了?怎么不脱衣服?你想穿衣服游啊?”
   我故意磨蹭着,我真想叫二大爷给我脱,那种感觉只能意会,不能言传,太美妙了!
   “咋了?想叫我扒了你呀!”二大爷向我走来。
   我装做要逃跑的样子,二大爷几步追上了我:“小东西,尽骗我,还想跑,看我扒了你!看我扒光了你!”
   仅仅是这一句话就叫我热血沸腾了。
   二大爷几下就扒掉了我的衣服,我赤裸裸的在他的怀里扭动着。
   二大爷循循善诱的告诉我怎么憋气,我瞬间就学会了,二大爷高兴的揪了一下我的牛子说:“行!有悟性!比我强多了,我学游泳他妈了个巴子的,学了三天!”
   二大爷双手托着我,叫我学习青蛙的动作,那只大手的位置恰巧托在了我的鸡吧那,我的心跳莫名的加速了。
   “别老看着我,看着前方,对了,对了,再把呼吸配合上,好,好,这不就漂起来了吗!”
    二大爷看见我浮了起来,把手立刻松开了,我 感觉到没有了托力,身体猛的就坠了下去,我好象一个快淹死的人一样慌乱的抓挠着,企图寻找到一棵救命的稻草,我真的抓住了一样东西,我的身体又浮了起来。
   二大爷一下抱住了我:“咋了?”
   我这才看见,在刚才的慌乱中我抓住的是二大爷的鸡吧!我的脸立刻羞的通红。
   “小东西!你差不点没把爷爷的命根子给揪掉了!别害怕,有爷爷在你怕什么啊?再说了,你就当是在平地上,别老是想着自己在水里,别老是想着能不能够着底,这心理作用啊,可大了去了!”
   “知道了.......”
   “行了,今儿个就学到这吧,其实你已经差不多了,巩固一下就中了!”
   “那再学一会吧?”我其实是想和赤裸裸的二大爷多呆一会。
    “不行,这水呀,太凉了,时间长是不行的,你和我不一样,我是常年在这儿啊,都叫凉水给泡出来了!愿意学咱们明天来。”
    我光着屁股和二大爷跑回了屋,二大爷给我擦着身体上的水:“小东西,还可以啊,我还以为你是朵花呢,还害怕你娇里娇气的,没想到你是匹马!”
   我笑着给他抹着身上的水。
   “对了,别凉着,快钻被窝里去!”二大爷把被子捂在我身体上。
   “二大爷在吗?”一个老太太的声音传进了屋。
   “是老李天天啊?我在,我在。”
    二大爷去了外屋,我听见二大爷和那个老太太在说着什么。
   老太太走了,二大爷进了屋:“二大爷,是谁呀?”
   “是我的一个老街坊。”
    “什么是老街坊?”
    “还亏你是个中学生呢!街坊就是邻居啊!”
    “我听见是个老太太?”有些狐疑的看着他。
    “你个小东西啊,没想好事吧?”
    我笑了:“说呀,老太太找你干什么啊?”
    “别提了,这老太太啊,可热心了,给我介绍个老伴。”
    我的心突然紧了,好象有把刀伸了进来:“介绍的是个什么样的人?”
    “谁知道了,我也没见过,听说那个人不错,在法院当临时工,40来岁。对了,还有个和你年纪一样大的孩子.......”
    我蒙了,这条件太象了!太象我妈妈了!我急切的问:“那你同意了吗?”
    嘿嘿........
    二大爷发出了一阵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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