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虎
发表于 2009-4-27 20:04:44
50
妈妈莫名其妙的看着我:“你说什么?你这孩子咋想起问这样的事了?你成天在胡思乱想什么呀!”
“妈,你还没回答我呢,到底有没有人给你介绍?”
“真没有啊。对了,对了,还别说.......”妈妈想了下说:“就是那天你马阿姨的二婶去单位找你马阿姨时看见了我,就问你马阿姨,你马阿姨就把我的情况告诉了她,她就说一个人过可真不容易啊,然后就走了啊,也没说什么介绍老伴啊!”
“那就差不多了。”我自言自语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什么差不多了,你这孩子这些天好象丢了魂了!”
“那如果有个人给你介绍个老伴你会同意吗?”
妈妈笑了:“那得看看是什么样的人。”
我不知道妈妈是在逗我,认真的对妈妈说:“如果那个人很好呢?”
“那我就考虑考虑。”
“那你不管我了?”
“当然管啊,我呀,就是为了你好才找老伴的。”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妈妈了,我低下了头,我恨死那个马阿姨的二婶了!
我正在不开心,刘闯来了。
“阿姨,我爸爸和妈妈去姥姥家今天回不来了,我想叫杳杳去和我做伴,你看行吗?”
“去吧,杳杳啊,正在和我生气呢。”妈妈笑着说。
“生气?你生什么气啊?”刘闯一头雾水的问我。
“算了算了,不说了,我们走吧!”
那天不知道怎么了,我的心老是莫名的激动。
天渐渐的暗下来了,刘闯铺着被褥,我看见他在那张大床上铺了两个被子,我没有一点自信心。
我静静的看着他。
他坐到了我的对面。
过了不知道多久,他才说:“睡觉吗?”
“恩。”
刘闯开始脱衣服了,我也解着扣子。
他钻进被窝,把被子紧紧的拉到了下巴颏。
我失望的脱着衣服。
“先别脱,等一会再脱.......”
“怎么了?”我看着他,有些奇怪。
“没什么,这被子有点凉,我给你捂热了你再进来。”
“你.....在给我捂被窝啊?”
“谁叫你是我弟弟来.........”
过了有一阵子,刘闯才回到了自己的被窝:“好了,大人,请你就寝吧,小的已经给你捂热了。”
我笑了:“你呀!还真有点象我哥哥......”
“这叫什么话啊,我就是你的哥哥呀,而且呀,是亲哥哥!”
我钻进了用刘闯的体温捂热的被窝,一种感动叫我鼻子发酸。
闭了灯以后,我们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这是我第一次和一个男孩子单独的在一起住,我的心很激动,但又不知道如何是好。过了不知道多久,我再也沉不住气了,胆却的对刘闯说:“说点什么吧。”
“说什么?”
“什么都可以,我感到太寂寞了.......”我知道,我的眼泪出来了,只是在黑暗里刘闯看不见。
“那我就给你讲讲我小学的事吧.......”
“什么都行......”
“我小学时很淘气,我们体育老师给我起了个外号叫‘孙悟空’,说我就差去大闹天空了。有一天啊,那好象是三年级吧,我们在校园里建花坛,我给花间苗时,发现了叶子上有好多的毛毛虫。就抓了一条毛毛虫放进了我同桌的铅笔盒里,上课时,她打开 铅笔盒准备去拿铅笔,一看见那毛毛虫啊,吓的脸都白了,大声的叫唤着:妈呀!妈呀!我的妈呀!扑到了我的怀里!”
讲完他自己笑了,可我怎么也笑不出来:“你同桌是男的女的?”
“女的啊。”
“你有几个同桌啊?”
“我小学时就一个同桌,一直到快毕业。”
“就是你说的那个和我长的差不多 的那个?”
“是啊!就是她呀。”
我很嫉妒,我甚至诅咒着为什么那个女孩不死掉呢!
“那后来呢?”
“什么后来?”
“她现在在哪?”
“她........”
我听出来刘闯的声音有些不对劲,就打开了灯,我看见眼泪在刘闯的脸上淌着......
我搂住他:“怎么了?刘闯....怎么了?刘闯......”
“她没有了........”
“什么?没有了?怎么会!”
“她得了白血病.....还没毕业就没........”
我突然恨自己为什么去诅咒一个无辜的女孩呢!我这是怎么了?
我抱着刘闯的头,自己的身体也不知道什么时间进入了刘闯的被窝。
“好了,闯子......”现在轮到我来当一回哥哥了。
过了一会,刘闯在我的怀里抽泣逐渐的平息了。
我抚摩着他的脸,他看着我:“你太象了,太象她了.......”
我吻着他厚实的嘴唇,说了一句:“你就把我当做她吧.......”
刘闯一下子搂住了我,在我的嘴上狂吻着:“宝贝,宝贝,不管你是不是她,我都喜欢你......”
我回应着他的疯狂,我们俩的身体绞到了一起。
刘闯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了,好象火车一样喷出了大口的热气,那热气喷在我的脸上和身体上,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撕扯着他的裤衩,他也扒着我的裤衩.......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我的身体转了个180度,把脊梁背对着他了,他搂着我亲着咬着我肩头:“我真的....我真的想爱你,你、你、你为什么是男的.......”
我感到了他的下体在我的后背上硬邦邦的顶着我,我哆嗦着说:“你是想做和女孩做的那种事,对吗........”
他虽然没有回答我,但那撕咬着我肩头的力量却告诉了我他的欲望。
我从嘴里掏出了些许的唾液,抹在他那青春四射,活力无限的鸡吧上,我引导着那条东西,把它放到我的股沟间。
他笨拙的蠕动着身体,好象找不到门路。
我挺了下身子,他终于进入了我身体。
如果说板寸在进入我的身体时给我带来的是残酷的冬天,那么牛大卵子所给我带来的就是夏天的灼热,而眼前刘闯给我的却是春天的温暖!当他寻觅到了这事情的规律,开始了如鱼得水的运动时,我感到春天的花开了,鸟来了,小河在唱歌,小草在跳舞.......
刘闯的汗和我的汗混合到了一起,我们的舌头绞在了一起,我们的心跳到了一起,他那火山一样喷发的瞬间,把我推向了云端,我大喘着气,狂喊着:“哥......哥哥.......”
刘闯瘫到了我的身体上,我感到一滴冰凉的东西砸在我的肩头,我扭过头去时看见:刘闯哭了,他亲着我的肩头,不停的亲着,嘴里胡乱的说着:“谢谢......谢谢.....小弟,你给我的才是我需要的......我是不是把你弄疼了.......我是不是太狠了.......”
我幸福的、不停的说:“没有......一切都是那么的好......我喜欢......喜欢........”
“我太重了,下来吧?”
“别,就这样,就这样,就在我身上睡吧....”
刘闯,我的心上人真的在我的身上睡了,我实实在在的感到了他的体重、他的存在......我甚至想如果这成为永远我也不会有怨气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一个不经意的翻身感到了空落落的被窝-----天还没亮刘闯就出去了,我惶恐的等待着。
门开了,刘闯回来了:“咋了,怎么醒了?”他看着我。
“干什么去了?”
“我去买了点早点。”他把热牛奶和新烤的散发着香气的面包放在桌子上。
我想起床,他按住我:“别,宝贝,多睡一会,一会荷包蛋好了我叫你。”
我伸了个懒腰:“你可别把我惯坏了啊!我以后懒了就怨你!”
他亲了我一下:“小没良心的,我就惯着你,就好象惯我的小老婆一样的宠着你!”
“恶心!”
他突然附下头来,把舌头伸进我的嘴里:“我叫你恶心!我叫你恶心!”
我的手不由自主的去解他的裤腰带,把他拽进了被窝。
“荷包蛋在锅里呢........”
我用舌头堵住 了他的嘴,我们滚到了一起。
老师冷笑了一下:“当了这么多年的班主任,我从来见过这样的事情,一个班级的两个班干部迟到了!”
我和刘闯低下了头。
“说呀,为什么迟到?”
“老师,这都怨我。”
一听刘闯说话了,没把我吓爬下,我怒目瞪着他。
“我舅舅有病了,妈妈爸爸都没在家,我自己处理不了了,就把小杳喊来了,小杳帮助我把他送医院去了。老师,这都怨我,我向你检讨。”
我强忍着笑。
第一节课下课时我对刘闯说:“好啊,你诅咒你舅舅!等你妈妈回来我不告诉她老人家的!”
“靠!我哪有什么舅舅啊!”
我扑哧的笑了,狠狠的砸了他一拳。
东北虎
发表于 2009-4-27 20:05:12
51
星期天我做了两件事,第一件是和刘闯一起去了邮局,把我的作文邮了出去。刘闯再三的和邮局的那个女营业员说:“阿姨,今天千万发出去啊。”
女营业员看了他一眼:“我们是有时间的,上午一次,下午一次,保证不会耽误的。”
“再就是输入微机时我们的地址可千万别弄错了,是第三中学,是杏林路,不是西林路啊!如果错了人家寄发奖通知书我们就收不到了。”
“错不了,我们知道咱们这都有什么路的。”女营业员有些不耐烦了。
看着刘闯那股认真的劲,我老是想笑出来,就好象我已经得了奖一样。
和刘闯分手后我去了二大爷那。
二大爷陪我去了爸爸的公墓。
叫二大爷陪我去公墓其实不是我的主要意图,我只是想问问他到底同没同意那桩婚事。
他笑了:“你猜呢?”
我垂头丧气的说:“那还用说,你肯定是同意了,要不咋这么高兴呢?”
“是啊,听说那个人的人品很好,还挺能干的,长的也漂亮,工作还不错,年纪还那么轻......”
我嫉妒的说:“算拉!算了!也不是叫你开表彰会呢,优点就别说了,你就说你同意了没有吧?”
“我同.......”
“你同意了?”
“我还没说完啊!”
“那你说出了同字!”
“我的意思是同意什么啊!人家那么年轻,我比人家大了20多岁!”
“真的啊?”我蹦了起来,吊在他的脖子上。
“咋了,你希望我一辈子打光棍啊!”
我亲了他一下:“有个孙子就行了呗!”
他把我扛到肩头上。
那块最简陋的墓碑就是爸爸的,按着爸爸的意思,上面没有写他的名字,只是写着这样几个字“一个老实人”。
“爸爸........”我没有眼泪。
二大爷把准备好的几张黄纸点燃了,嘴里不停的念叨着:“小杳的爸爸啊,小杳来看你了,你保佑他吧,他是个好孩子.......”
从公墓回来,我央求着二大爷:“爷爷,我想去你家。”
“咋了?”
“我就是想去你那......”
“小东西,想我了?”
“恩那。”
“哪想了?”
我被他逗笑了,象小孩子游戏一样的指着自己的心口。
他搂住我亲了我一下:“小东西!”
二大爷的屋子里摆满了坛坛罐罐,一个小磨上面满是暗紫色的粉末。就好象我们化学实验室一样。
“爷爷,你这是干什么呢?是搞什么实验还是制造原子弹呢?”
“嘿嘿,我不是说了吗,我在加工巧克力呢!”
我笑得直捂肚子,如果说一个小孩子心血来潮,想一出是一出的还可以理解,这么大岁数的老头了想啥就干啥了,你说可笑不可笑!
“哎,我说小东西,你笑个啥?你以为我做不出来啊!给你来一块尝尝!”
他拿出一块有些发黑的东西叫我尝:“这是第三批了,你尝下。”
我尝了一口,除了太苦一点外和卖的巧克力没有什么区别:“好吃好吃!”我叱牙咧嘴的说。
“什么好吃啊,一看你的表情我就知道又失败了!靠,这玩意还挺难弄的!”
我笑了,亲昵的叫他:“老东西 ,你是怎么想起来做巧克力的?”
“你不是爱吃吗?”
“你怎么知道我爱吃?”
“这就不告诉你,反正我知道你最爱吃巧克力。”
“告诉吗,告诉我吗!”我使劲的摇着他的胳膊。
“好了好 了,一会呀,把爷爷这把老骨头都摇散架子拉!”
我揪住他的大鼻头:“你不告诉我,我就不松开!”
他呜呜的发不出声音来,我开心的大笑,他突然把我搂了过去,在我的胳肢窝下胳肢起了我,我翻滚在炕上:“好你个小东西,什么东西你都想薅啊?一会薅俺的命根子,一会又薅俺的鼻子!都把俺的鼻子薅大了!”
我捂着肚子:“你还说呢!你本来那鼻子就大吗!去看啊,全市你的鼻子是最大的了!”
“嘿嘿.......”二大爷揉着鼻子:“真地呀?”
“真的,我还听说啊,鼻子大那东西就一定.......”我忽然停住了,我觉得自己太放肆了,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小东西,不学好,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是在哪学的这些磕?”
我伸了下舌头,扮了个鬼脸。
“你还气我,我叫你气我,我叫你气我!”二大爷又胳肢起了我。
在和二大爷胡闹的时候我故意滚到了他的怀里,他的体温迅速的传导到我的身体里,我的心好象在燃烧,手情不自禁的伸进了二大爷的裤腰里,我知道:只要我的手伸进去一寸,我就可以触摸到那个常人所没有的大东西了,我的第N个人就应该是二大爷,我的心好象要跳了出来,我已经摸到了小肚子上的一些毛.......
“干啥哩?小东西。”二大爷看着我。
我羞愧难当。
“这是干啥呀?”
“.........”
“为啥要这样?”
“这是我命里注定的......”
“什么命里注定的?注定了什么?”
我哭了,把二诸葛的算的卦说了出来。
“哎呀,我的傻孩子啊,都啥年头了,你还信这个?别信,那都是骗人的。”
“真的,不是骗人,他给厅长算的可准了!”
二大爷不断的给我擦着眼泪:“别信那些个东西,他妈了个巴子的!走,我们去找那个二什么诸葛!”
我和二大爷来到了那个门,在没敲门的时候,二大爷低声和我说:“一会呀,如果他不认识你,你就假装是我的孙子,你看看他怎么说.......”二大爷的表情很神秘,我也神秘的点了下头。
二诸葛显然是不认识我了,在看了我们一会后,他问:“老人家,是来算点什么啊?”
我奇怪了,他怎么不象以前那么自信了,不用仍旧自己说就知道你是来算什么的。
二大爷一指我说:“俺听说你有名的二诸葛,俺是想给俺孙子来算算。”
“哦,我知道了,你是想看孙子的前程?”
“对!对!还真是诸葛亮啊,这么准。”二大爷忽悠着他,他有些得意忘形了:“这孩子呀!不错,你看看啊,这孩子是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将来啊,一定是个有福而且有出息的孩子。”
二大爷看着我挤了下眼睛,然后问他:“用不用看看手,或者......”
“当然了,孩子,把左后伸过来。”
我把左手递给他。
他看了一会说:“这孩子,是个有福的手相啊,将来就是不出息个大干部也是个大作家啊!”
二大爷看着我说:“你看看,算的多准啊,连你喜欢作文都看出来了!”
“孩子的爸爸现在也不错,工作上很有成就........”
我糊涂了,看着二大爷,二大爷给我一个眼色。
我静静的听着他白话。
二大爷笑了:“俺听人家说来,说你最会批八字了,还会看名字,只要写出名字尾巴上的那个字啊,你老人家一看就是个准,你给俺孩子也看看。”
二诸葛来了精神:“这你可问着了,我可不是吹啊,就连市长和市委书记都找我看过,你就想想,不准他们肯饶过我吗?”
“那你就给俺孩子瞧一眼吧。”
二诸葛递过来一张纸:“孩子呀,把你名字的最后那个字写在这上头。”
我拿起纸来看着二大爷,二大爷示意我写,我工工整整的写上了个“杳”字,然后递给他。
他前后左右的看了一会说:“这名字好啊!你想啊,俗话说:万物生长靠太阳,你这个木字就是树木,也就是万物,下面的日就是太阳,你想想,什么东西能离开太阳啊?这孩子的前途啊,蒸蒸日上啊!兴旺着呢!”
二大爷笑了:“那你可看好了啊,先生,看看这孩子有没有什么桃花运呀?”
二诸葛笑了:“这老爷子可真会开玩笑,一个小孩子家有什么桃花运啊,就是有啊,也得16岁以后。”
“那你可看好了,看看他有没有10个人喜欢他?”
二诸葛又端详了一下我的手说:“你别说,喜欢他的女孩子还真不少,起码有10多个呢!”
“那男的呢?”二大爷接近实质问题了。
二诸葛笑了:“施主可真会开玩笑,一个小男孩怎么会有........”
二大爷说:“你用不用把这个字拆开来解释解释啊?”
“我不是拆了吗,这不就是木字和日字吗?”
“你好象还没有拆彻底啊,那个木字不是还能拆吗?”
“这样就可以了。”
“这不是可以拆成一个十字,一个人字,一个日字吗?”
“哪有那么拆的呀?”
“这样拆不就成了十人日了吗?”二大爷不无讽刺的说。
“.......”二诸葛听到这儿好象明白些了什么,他仔细的看着我,终于认出了我:“你是........”
“对了,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十人日的孩子,你说你缺德不缺德啊!你做损不做损啊!”
二诸葛打量着二大爷的大陀子(东北方言:把人的体积称做陀子),吓的屁滚尿流的,翻身跪到了地上,脑袋好象捣蒜一样的磕着头:“小的该死,小的该死,那都是人家叫我说的,我根本就不想说的,他们先给了我三百元钱.......我是不想这样说的,这样太对不起那孩子了,可是我也不敢得罪了他们........”
二大爷踢了他一脚,这一脚踹得二诸葛差不点没背过气去,他翻了半天的白眼才爬了起来:“老人家,是我对不起你们,这样吧,我这几天就挣了三百多,就算给这孩子点补偿吧.......”二诸葛哆哆嗦嗦的掏出了几张百元的钱来,递给我。
我看着二大爷。
“接了,孩子,不接白不接,不过,这事情不算完!你知道吗,就因为你这一句话,这孩子被好几个人.......”二大爷把话停住了,转了话题说:“以后我还得来找你,你好自为之吧!”
我蔑视的瞪了二诸葛一眼,和二大爷出来了。
一出了二诸葛的那爬爬房,我就扑到了二大爷的怀里,我失声的痛哭起来。
二大爷轻轻的拍着我的后背,嘴里象哄小孩子似的喃喃着:“宝宝,哭吧,哭出来就好受,把不痛快都哭出来.......”
过了一阵子,我的心情逐渐的舒畅了起来,我抬头去看二大爷,他的眼圈也红红的。
“咋样?小东西,心里边是不是好受了?”
我紧紧的搂着二大爷那厚实的腰:“心畅亮多了。”
“我就说吗,别相信他们的鬼话,这些东西呀,都他妈了个巴子是骗人的!”
堵在我胸口的东西刚刚挪开,板寸、厅长和肥爷就闯进了我的心里,我的心不禁又揪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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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虎
发表于 2009-4-27 20:05:52
52
二大爷和我刚刚上了大街,就看见板寸的车过来了,我拽了下二大爷的衣服袖说:“开车的这个就是板寸。”
“他妈了个巴子的啊,这个小子命短拉!”
我惊讶的看着二大爷:他就好象看见了八辈子的仇人一样眼睛都红了,拳头还攥的咯咯响,我推了下二大爷:“爷爷,你没事吧?”
他这才缓过腔来:“没事,没事。”
板寸也看见了我:“杳杳!”
我看了眼二大爷,二大爷向我点了下头,我跑了过去:“板寸啊,怎么这么清闲啊?”
“我送个朋友上火车,刚才那个老头是谁呀?咋了,和他勾搭上了?”
我故意说:“什么啊,那是我爷爷。”
“我怎么没听说你还有个爷爷啊?”
“他不和我们住一起。”
“哦,我说的吗。对了,你想不想学开车啊?”
我刚想说不想,灵机一动说:“想啊,什么时间啊?”
“就看你了,如果你有时间,我明天就教你好吗?”他对于我想学开车显然很兴奋,眼睛里都放光了。
“好是好,你不收学费吧?”
他笑了:“你呀,也学坏了,我敢收你的学费吗?你是谁啊,你是肥爷的人啊!”
我不正面回答他,顺水推舟的说:“你不也是厅长的人吗!”
“什么啊,我是伺候人啊,还不是听人家呵啊!”
“那可不一样,看你现在穿的都是名牌,人五人六的。”
他看了我一眼,对我的语气有点反感,但又不敢太明显表现出来。
“那就这样,明天你放学了我去你学校门口接你。”
“行。”
听说我要去学开车,刘闯把嘴里的饭都喷了出去:“你?学开车?”
“怎么了?你瞧不起我!”我恼怒的看着他。周围的同学也都惊讶的看着声音太高的刘闯。
刘闯立刻小声说:“你连离合器都够不到踩呢!”
“那我也去学!今天放学就去!”
“和谁学?”刘闯严肃的问我。
“你不认识啊。”
“那你得告诉我啊,我最起码有知情权吧?”
我笑了:“狗屁!你是我什么人啊,还知情权呢!”
“我是你哥哥呀!”然后压低声音说“还有兼职的丈夫呢!”
我兑了他一拳:“你再胡说我就不理你了!”
“反正我和你一起去!我看着,别叫哪个狗东西祸害了你!”
虽然刘闯是一句戏言,可真是击中了我的要害,我低了头。
“怎么了?刚才还天气晴朗,一转眼就多云了?”
“行,你和我一起去还不行吗?”我没好气的说。
板寸看见我领着刘闯来了,笑了:“咋了,小杳,还不放心我呀?还带个保镖。”
“你别多心了,我还害怕你呀?我就想给你,你敢碰我一下吗?”
他摇着两只手:“你还是饶了我吧,这要是叫肥爷知道了,还不把我给当羊肉串给烤了啊!”
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刘闯在后面虎视耽耽的看着板寸。
板寸在手把手的教我踩离合器、挂档、踩油门.......我不知道是怎么了,很笨拙,老是手脚配合不好,板寸干脆叫我坐到他怀里,他把着我的手教我,这样果然学的快了点,可刘闯不高兴了,他提出叫板寸先教他,然后他再教我的办法,板寸也没了辙,只好听他的了。
刘闯的悟性很好,一会就把几个基本的要领学会了。
突然,他问板寸:“板哥,如果这方向盘没有了,这车还能开了吗?”
板寸笑了:“那还开什么啊?还不开沟里去啊!”
我也笑了,我笑的是刘闯又把“板寸”这个外号给拆开了,竟然叫人家“板哥”,刘闯呀,啥都好,就是语文差了点,老是出现这样的错误!
那天折腾了三个多小时,结果是不言而喻的了,我没学会呢,倒是刘闯开起来轻松自如了。
就在刘闯兴致不减,准备学到天黑时,板寸的电话响了,是厅长叫他去接个朋友,刘闯只好停止了学习。
板寸约我们明天继续学。
在回家的路上,我对刘闯说:“哪天我领你去见个爷爷,举重还得过全省的冠军呢!”
他惊讶的看着我,过了一会才说:“星期天好象不行,我......有事.....”
“那就改天吧。”
他没回答。
第一节课还没上,班主任林老师就领进了一个很漂亮的女生,林老师向我们介绍说她叫刘畅,是刚刚转入我们学校的。
刘畅的到来立刻吸引了男生们的眼球,几乎所有的男生都对她投去了色咪咪的目光。
放学时,板寸准时的到了学校的门口。
我和刘闯心安理得的上了车。
刘闯学的可真快,我刚刚可以操纵挂档了,他已经可以开了,我很嫉妒。
我们正在学的来劲,板寸的电话响了,板寸不好意思的说:“杳杳啊,不好意思了,厅长叫我去浴池接他。”
“正好,我还想去看看郝叔叔,我们就坐你车去吧。”
“没问题。”
车瞬间就到了暖香阁。板寸去了经理室,我和刘闯进了大厅。
郝叔叔见了我很高兴,他人有些胖了,精神也很好,我和郝叔叔唠了一会,郝叔叔问我洗不洗澡,我看着刘闯。
“改天吧。”
我们闲聊时,板寸出来了。
刘闯倒是热情,叫着:“板哥,一会你干什么去啊?”
“闯子啊,还没走呢?一会我送厅长去哈尔滨,去省银行办事去。”
刘闯懊恼的说:“今天看来是不能接着学了。”
“别急,我后天就回来,回来后我们接着学。”
“那就一言为定了。”
“对了,小杳,我去哈尔滨你需要捎点什么不?”
“不了。”我心里骂了句:“王八羔子,假充好人呢!”
板寸出去不一会又回来了,刘闯问他:“咋没走?”
“哦,我在等厅长呢,还得取个文件。”说着进了里面的经理室。
刘闯对我说:“你和郝叔叔先聊,我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
“干什么去?”
“上厕所。”
“这屋里有室内的。”郝叔叔的话还没完,刘闯已经跑了出去。
板寸和厅长出来了,厅长一眼就看见了我:“吆,这不是小杳吗?”
我礼貌的和他点了一下头:“厅长。”
“别叫我厅长了,我是什么厅长啊,都是这帮小子他妈的瞎叫的,差不点没把我叫到笆篱子里去,以后你就叫我淦哥得了。”
我想起来了,他名字最后的那个字是“淦”,就叫了句:“淦哥。”心里觉得很别扭,怎么听怎么象“干哥”。
“对了,小杳啊,郝大鹏的工作可是我按着你的意思办的啊,你还没感谢我呢。”
我笑了:“你就说吧,淦哥,叫我怎么感谢你?”
“我倒是没必要了,就是你勤去看看老爷子就妥了。”
“好的,淦哥,我一会就去。”心里却骂到:“我操你八辈子祖宗的!”
就在厅长和板寸出门时,刘闯进来了,他一边向我这走来还一边的擦着手。
“你呀,怎么整的啊,手上尽是油!”我埋怨着,掏出纸来给他擦。
他把手放进了裤兜里,嘴里连连的说:“没什么,没事,就是在出厕所那门上有些油,蹭我手上了。”
刘闯的神色很是不对劲。
我和刘闯回去时,我对刘闯说:“你去哪个厕所了?”
“就是后面的啊。”
我笑了,看着他神情慌乱的样子:“你呀,是不是干什么丢人的事去了?”
“没有没有,我真去厕所了.......”
“我正好有泼尿,走,领我去你去的那个厕所!”
刘闯领着我围着暖香阁走了一圈也没看见个厕所,我看着他:“是不是交代你的问题啊?”
“嘿嘿,我看见个小女孩,有点像我同桌......”
“你就编吧,反正你就是没去干什么好事!”
他亲了我一下:“这回是好事了吧!”
“别转移话题!”我严肃的看着他。
“我真没干坏事,我发誓........”
东北虎
发表于 2009-4-27 20:06:20
53
中午吃饭时刘闯没来叫我,我好奇怪:“他跑哪去了,每天都是他叫我的!”我在教室里等了一会后,就自己去了食堂。
一进食堂我就在人头攒动的人群里寻找刘闯,最后在一个旮旯里看见了正在眉飞色舞的和对面的刘畅说着什么的刘闯,我走了过去。
刘畅热情的招呼我:“欧阳!坐这!”她拍着身边的空座。
我坐了下去。
看见我来了,刘闯的话好象没有了。倒是刘畅打破了沉没:“我看你们俩可好了,总是在一起,象对亲兄弟 。”
我故意搂着刘闯的肩膀说:“我们是同性爱。”
刘闯尴尬的说:“他是我小弟。” 同时还轻轻的挪开了我的手。
对于刘闯的这个举动我很反感,虽然他的动作没有引起刘畅的注意,但我还是好象受了很大侮辱:“谁是你小弟?谁是你小弟!我看你们俩倒好象是亲姐弟或者是亲哥哥和亲妹妹!正好你们还都姓刘!”
我气咻咻的走了。
刘畅一个劲的喊我:“欧阳!欧阳!”
放学时我去了暖香阁,那扇黑色的门紧紧的关着,门上一个淡黄色的纸上写着“休整内部”,我很的奇怪,非年非节的修什么内部啊?
真是无聊,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我胡乱的在街上走着。
闯子怎么了?
我越来越感觉到了我和刘闯之间存在着什么危机,他似乎在悄悄的疏远着我。难道他真的喜欢上了刘畅?
虽然又是新的第一天,我却感到没有一点意思。
我在向书桌里放我的书包时碰到了刘闯的手,那不是我故意的,因为在刘闯和我一座的第二天,他就把书桌里那块隔板给拆掉了,他还用了一句什么电影里的话说:“隔着墙是两家,拆了墙就是一家了。”
我吓唬他说:“你这是在破坏公物,下课我告诉老师去。”
他在书桌里抓着我的手说:“求你了,你还是告诉我家长吧。”
我憋不住笑了。
好象就是从那天起,他常常在上课时若无其事的把手放在书桌里,然后抓住我的手不放。
有一次,语文老师提问一个问题,我想举手,可刘闯的手正死死的抓着我,老师好象看出我想回答这个问题,就叫起了我:“欧阳,你来回答。”
可我却没站起来,刘闯还在捏着我的手,我在情急之中竟然说了句:“放下你的手。”
全班的同学和老师都笑了,老师不无嘲讽的说:“我的课代表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啊,那不是《放下你的手》,那是《放下你的鞭子》。”
刘闯乐的掉到了椅子下面。
语文老师立刻批评了他:“刘闯,同学回答错了问题你也不至于这样高兴啊!你有幸灾乐祸之嫌!下课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这次轮到我笑了。
可是现在,在接触他的手的一刹那,他就好象触电一样的缩回了手,我也如同是摸到了蛇蝎一样的退缩了回来,我知道:危机正在悄悄的袭来。
一连七天我都吃了闭门羹,别人我倒不惦记,郝叔叔还在暖香阁吗?这可是我最惦记的事。
从暖香阁回来,我毫无目标的在街上闲逛着,马尾巴迎面走了过来。
“杳杳,我正想去找你去呢!”
“魏叔叔,你找我有事?”
“你成了真正的明星拉!”他有些抑制不住自己了。
“我?”
“是啊,就是你呀。”
“我怎么会.....”
“你看!”
魏叔叔把一本画报展现在我的眼前,封面正是我在海滩上的那张穿着游泳裤的相片!
“怎么?你参加摄影大赛了?”
他亲昵的抱起我:“当然了,我的小天使!”
“得了第几?”
“你猜!”
“第三?”
他得意的摇着头。
“第二?”
“你为什么不猜我得第一呢?”他兴奋的注视着我。
“真的吗?是第一!
“你看魏叔叔不像第一吗?”
“像!当然像了!”
“走,我们去庆贺庆贺!”
我和魏叔叔去了肯德基。
魏叔叔要了一大堆的东西,我们边吃他边向我聊着参赛的经过,我入迷的听着。
“对了,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来这吗?你就是坐这的!”我突然想起了夏天的事。
他笑了:“可不是吗,那时啊,你很忧郁,就象个忧郁的王子。”
“我怎么能和王子比。”我不好意思了。
“你的气质比王子还要好,这个称呼不是我发明的,是评委的话。”
我惊讶的看着魏叔叔。
“不知道有多少个同行都问我是在哪里找到这么个小模特的,简直就是个小天使!你猜我怎么说啊,我说是在天堂!”
我看着他开心的样子,简直就是个孩子。
天快黑了,我们离开了肯德基。
我们象两个同龄人一样肩并肩的散步闲聊。
“想起来也真好笑,我当时就是想给你拍个相片,可没想到竟然获了奖......对了,还有那个板寸非要我给他照几张不可,你说好笑不,他还模仿你在海滩上的那张,学着你的穿戴和姿势照了几张.....”
我憋不住大笑了起来。
“我倒是想起了一句成语,你知道是什么吗?”他看着我。
“哦,我想起来了,是东施效颦?”
他拍了下我的脑袋:“你真棒啊!你的语文肯定是不错!”
我骄傲的说:“重点中学的语文课代表吗!”
他搂着我的手使了一下劲,我感到很温暖。
刚才的话题叫我想起了板寸“魏叔叔,你知道板寸在干什么吗?”
“怎么?你还不知道?”
“我知道什么啊?”
“他出车祸了!”
“什么时间?”
“哎呀,有一个星期多了吧,反正有些日子了,那是我从北京回来时,我们的车路过同三公路时,正好他开的那辆红色的宝马在山涧下面,消防车、救护车排了一大溜,人围的水泻不通的。”
“你看见人了吗?”
“那倒没有,据说是送医院去了。”
“哪个医院?”
“这我可不知道。”
第二天我又去了暖香阁。
吧台的那个服务生出来了。
我迎了上去:“浴池怎么关门了?”我明知故问的。
“哎呀,你不知道啊,出大事了。”
“出什么事了?”
他神色严肃的说:“你真的不知道啊?”
“是不是.....”
还没等我回答,他就迫不及待的说:“厅长出车祸了!”
“怎么会呢?”
“他和板寸去哈尔滨办事,开到半道上出事了,车翻到沟里去了。”
“那人呢?人怎么样?”
“现在都在医院呢,这不,全浴池都去医院了,厅长好象是够戗了。”
“板寸呢?”
“受伤了,很严重呢。”
“哪个医院?”
“市中心医院,我先走了,晚上轮到我去护理。”
我呆呆的看着他远去了。
我正准备离开时,郝叔叔回来了:“小杳,你怎么来了?”
“我,”我还没开口,郝叔叔就说话了:“厅长死了。”
“真的?我有点不相信自己耳朵。”
“从今天早上起他就神志不清,刚刚咽的气。”
我和郝叔叔来到了医院,厅长已经被推进了太平房,病房里只有板寸一个人孤零零的,好象上刑一样四肢被牵引拉的老高,身上插满了各式各样的管子,最醒目的是一条由喀吧裆那引出的管子,里面缓慢的流淌着黄浊的液体。
我有点幸灾乐祸的看着板寸。
他象个木头一样的盯着我,眼睛茫然。
“板寸,怎么了?”
他的嘴开启了几下后,费劲的说:“小杳,老天爷惩罚我了......胳膊腿断了七处.....下边也没有了.......呜.......”他象个小孩子一样的哭泣着,一副很冤屈的样子。
我抚摩了他的头一下,就好象在可怜一只小猫。这一细微的动作果然叫他感动无比,他费力的抬起了头,看着我:“小杳啊,我过去对不起你了.......我那时太混了,也是受了大力的挑拨,老是觉得自己是个英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谁知道,他爹没边没沿的就冤枉了你爸.......”
“那都是过去了,就别提了。”
“可我心里不好受,我老是觉得对不起你.......大力、牛大卵子、还有厅长都不是好人,是他们害的你,当然了,还有......我。”
“算了。”板寸好象个行将寿终正寝的人,其言也善了。
“对了,还有一件事........,我早就想告诉你这件事了,可那时我不敢。现在厅长没有了,我把事实告诉你吧.......过去的那些事情肥爷都不知道,他是个好人,你别错怪了他......如果有时间你去看看那老头吧........”
我不知道说什么,呆呆的看着被纱布缠的象具木乃伊一样的板寸。
东北虎
发表于 2009-4-27 20:07:36
54
那是今年的第一场雪,洁白的雪把整个世界染成了白色,甚至把一切的肮脏都掩盖了,我喜欢雪,它就象孩子一样的单纯。
大老远的我就看见刘闯穿了一件鲜红色的羽绒服,在一片白茫茫的雪地里,显的格外的炸眼,再加上那红彤彤的脸蛋,我感觉到了他的丰满和美丽,那是一种健康向上,朝气蓬勃的美!是运动员们所特有的。
刘闯好象在等谁,手里拿了个什么东西。看见我很兴奋:“杳,你猜我拿着什么?”
我阴阳怪气的说:“该不是你和刘畅的结婚登记证吧?”
他的脸红了一下:“你呀,把我想成什么了?你看!”
他举起了一个信封,我清楚的看见信封下沿那趟红色的字:《新概念》作文大赛组委会!
我蹦了起来,想去够那个信封,刘闯也随着我跳跃着,我怎么也够不着。
刘闯得意洋洋的笑着:“说你是小弟,还不服气,再长几年还差不多!”
我干脆扑到了他的怀里,胳肢着他,他抱起了我:“我的宝........”
刘闯的话还没完,刘畅就过来了:“你们俩干什么呢?”
刘闯不好意思的放下我:“嘿嘿........”
“你俩可真有意思!真象是同性爱!”
“你可别瞎说.......”刘闯有些急了。
“我们本来就是同性爱吗!”
刘闯愤怒的看着我:“胡说什么!”
看着刘闯尴尬的样子,我知道了事情的严重,就悻悻的说:“我是在开玩笑,”然后捅了刘闯一下。
刘闯接过我的话说:“是啊,杳杳就是喜欢胡说八道的,可好玩了。”
刘畅挥了下手说:“你们玩吧,我走了!”
刘闯瞪着我:“以后说话注意点,别没有遮拦的,刘畅可是有心的人。”
“哈哈,才几天啊,就知道人家是个有心人了,真不害臊!”
“别闹了,我们一起看看信吧!”
刘闯掐了我三次,我还是不相信那是真的,我进入了大赛中学组的前十名!
要知道,名义上是东北地区的比赛,但江浙、两广、两湖和京沪的同学都参加了,是全国范围的征稿,这和全国的比赛是没什么两样的。通知说:为了体现大赛的公平公正,前十名的同学要到冰城去参加命题作文的比赛,以决出冠亚季军。
妈妈在爸爸的墓前读了整整六遍那封通知书,一会高兴的眉飞色舞,一会又是泪如雨下,最后还是在二大爷的劝说下,离开了那个墓地。
大赛要求参赛者必须有家长陪同,妈妈的单位年底是最忙的,每年这个时候都在迎接层出不穷的各级领导的检查,妈妈真是为难了。
就在妈妈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响亮的声音传进了屋:“小东西呢?什么时间走啊?”
妈妈礼貌的说:“是大爷呀?我这儿正犯愁呢。”
看着妈妈愁眉不展的样子,二大爷说:“这是怎么说的啊,孩子得了状元,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还愁上了?”
妈妈把大赛的要求告诉了二大爷。
二大爷寻思了一下说:“这还不好办,如果你信得过我,我领小杳去!”
“爷爷,你说的是真的?”
“谁骗你谁就是小狗。”二大爷孩子般的伸出个小拇指来。
我一下蹦了起来,挂在二大爷的脖子上。
妈妈虽然一个劲的叨咕:“这怎么好啊,怎么老是麻烦您啊。”但脸上明显的露出了默许的表情。
虽然是班级给我开的欢送会,可学校的校长、副校长、教导处的主任,我的课任老师们都来了,我感觉到了无比的幸福。
在第三个环节同学们自由发言时,没想到第一个发言的是刘畅。
她抿了一下搭拉在耳边的头发:“真是幸运,我来到这个学校刚刚几天,就遇见了这样的喜事,我衷心的祝愿欧阳考出我们东北孩子的水平来。过去说:江浙出才子,但在清朝就出了个压倒三江的王尔烈,我希望你成为第二个王尔烈!”
她的发言激起了一阵极其热烈又持久的掌声,我真没看出来,她竟然是这么有才的一个女孩子。
刘闯的发言也叫我刮目相看,他先是卡了下壳,然后就自然了:“没想到,我的旁边还坐了个神童,真是那句话,一不留神就出了名了,杳杳,过去有句话叫:有志不这年高,哥哥祝福你。”他转过身来和我握手,我抓住他的手不放,我看见眼泪在他的眼圈里转悠着。
校长的发言把欢送会推向了高潮:“我怀疑欧阳同学是欧阳修的后代,”他停了一下,这个玩笑给本来很拘束的同学们带来了轻松,大家都笑了。“借用欧阳修先辈的一句话叫:少壮及时须努力,老大无堪还可憎。我还想引用一个伟人的话,现在大家都不太说了: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是归根结底是你们的,你们青年人朝气蓬勃,正在兴旺时期,好象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一年之际在于春,一天之际在于晨,我希望大家珍惜现在的学习时光,不负青春年华,多学点知识和本领,为将来的步入社会打下良好的基础。那时候大家才更理解我现在的话。我希望我们学校多出几个欧阳这样的同学。同时我也谢谢欧阳同学为我们学校,乃至我们市争了光!祝你赛出水平,发挥出色,把冠军拿回来!到时候,我给你开庆功会!”
欢送会持续了近三个小时。
在收拾我的书桌时,我看见我的日记本拉在了外面,我笑了:“我什么时间把它带到学校了,可真是马虎!”我匆匆的把日记本塞进了书包。
其实每次看见日记本我都会想起刘闯。
有一次我去他家时看见了他的日记本,我真喜欢上了:一是那本日记的封面有着某种的隐喻在里面,一片青草地上,一个男孩子枕着另一个大点的男孩子的大腿,他微微的闭着眼睛,嘴里衔着一颗狗尾巴草,它会给你无尽的遐想。其次是日记里面的每一页的下面都有一句名人的名言。我当时就问刘闯:“闯子,真是狗吃冰糖,糟蹋好东西,你怎么会有这么好的日记本啊!”
他使劲的亲了我一下:“你呀,喜欢就喜欢呗,还骂人,怎么了?好的日记本我就不行有啊?什么叫狗吃冰糖糟蹋好东西!”他一连亲了我九下,说我刚才这句错误的话里有九个字。
“其实,这日记我已经用了,否则我就给你,如果你喜欢就把前面的几页撕掉就得了.....”
“算了算了,日记写的好坏不在日记本。”我给自己找了个台阶。
没想到,第二天刘闯就给我一本同样的日记本:“这回可以了吧,省得我糟蹋了好东西,可是有一点啊!咱们俩可别弄混了,把日记拿错了,那就是不是日记,就变成了杂志了!”
我感激的看着他:“闯子,你可真好。”
“好什么,如果我不给你淘澄到这本日记,我还不是狗那个范围的!”他嗔怪着。
我亲了他一下:“小哥,我向你陪礼了。”
他小声说:“这算什么,等晚上的!”
想到这,我哑然失笑了:闯子真是个好哥哥。
一出学校的大门,我就看见了木乃伊,他在学校对面的一座小平房那忙活着什么。
“穆爷爷,你在这干什么呢?”
“嘿嘿,杳杳啊,爷爷把这租下了,准备开个小卖店呀!”
“怎么在这开?”
他点了下我的鼻子:“因为这儿有你呀!”
我知道他说的是真话,但还是口是心非的说:“你可真会开玩笑,什么时间开业呀?”
“拾叨好了就差不多了,再张罗点进货的钱就可以了.......”
我打断了木乃伊的话:“爷爷,还差多少?”
“没多少,没多少........”
我跑回了家,把我藏着的六百元钱送给了木乃伊。
他老泪横流:“我怎么能要你的钱呀?我咋能要你的钱呀!”他推着我的手,说什么也不收。
“那就这样吧,等你挣了钱再还我。”
“这还差不离,这还差不离。对了,你等等......”说着他进屋去了,出来时拿来了一袋巧克力:“杳杳啊,看这是啥。”
“穆爷爷,你还给我准备巧克力呢,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这可是进口的啊,你瞧瞧这商标,老厉害的国家了,叫什么.......”
我笑了:“只要是爷爷的,我都喜欢的!”
“对了,我可听说了,你准备去考状元了?还是东三省的?”
我笑了:“穆爷爷,那不是考状元,那是作文比赛。”
“那还不都一样啊,你可好好给爷爷考啊!如果考了个头名,以后你的巧克力爷爷就包了!”
我有些感动,走近了他,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下。
他战抖着手在额头上抚摩着:“这孩子,这孩子.......”
妈妈在为我收拾着背包,她抱来了一大罗的书和用品,那里面有马强给我买的那本全国中学生优秀作文还有妈妈买的世界名著。
我笑了:“妈妈,你以为我去干什么啊?带了这么多的东西。”
妈妈笑了。
二大爷说:“就是啊,远道没轻载啊。”
“妈妈,写作文这个爱好最大的益处就是省钱,只需要一支笔和几张纸就可以了,成本是最低的。”
二大爷接过我的话:“那支笔可必须好使唤,要不着急时它不下水就麻烦了。”说着掏出了五六支英雄钢笔来。
“啊?爷爷,你咋有这么多的英雄啊?”
“这些东西啊,在我这儿搁了有二十年多了,除了给孙子一支外,我从来都没有碰过,你想想啊,一个大老粗的,老是奖励给我这玩意不是白瞎了吗?”
我这才看见每支钢笔上都镌刻着一些小字,我仔细看着:有一支是奖励年度先进工作者的,有一支是奖给季度劳模的,有一支是省运动会的参加纪念,只有一支不是英雄牌的,是很便宜的那种,是一个叫“环儿”的孩子给的,上面拙劣的刻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字:给我的亲爷爷---你的环儿......我正在出神的看着那支笔,二大爷好象想起了什么,他抓过给我的那些笔,在里面找着什么,突然看见了我手里的笔,他一把夺了过去:“杳杳啊,爷爷脑筋不好,这支笔可不能给你,这是.......”他的眼圈有些红。
我看出来他有些话好象不好说,就说:“爷爷,够了,这么多还不够啊,你以为你孙子考多少文章啊?你以我去写长篇小说啊?”
他挤出点笑,但我看见他的眼角里有些泪花:“呵呵,还是我孙子理解爷爷,这支笔呀,是一个孩子给我的,他如果在和你差不多大.......”他的声音有些哽咽。
他虽然没说出下面的话,我却感觉到他有些伤感,不想叫爷爷难过,就转移了话题:“爷爷,我们后天走时叫妈妈蒸点猪肉大葱馅的包子怎么样?”
“好主意,好主意,可就是叫你妈受累了。”
妈妈笑了:“看你们爷俩呀,好象亲的一样!累什么累,还不是我应该做的吗!你为了谁?还不是为了我们杳杳啊!”
东北虎
发表于 2009-4-27 20:08:00
在临走的前一天我去了一趟肥爷的游戏厅,虽然那里还是人满为患的,但肥爷和以前大不一样了,他的精神有些恍惚,坐在八仙桌前,桌上堆满了熟食和几瓶七扭八歪的酒瓶。维纳斯手里拿了条毛巾给他忙活着擦这擦那的。
看见我来了,他含混不清的叫着“小杳?小杳啊!又他妈长高了!”
“爷爷,我来看看你。”
“行,还行,爷爷没白疼你一回,还知道来看看爷爷.....哎呀,爷爷都知道了,你去参加考状元拉!好啊,好啊。”他哆嗦着伸出手,在眼角拭着。
我想安慰他几句,但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看我啊,多没出息,本来是高兴的事,却......”
“我知道,爷爷是好人,爷爷是高兴。”
“小杳啊,爷爷就想听你这句话,虽然爷爷算不上好人,可有你这句话啊,爷爷就是死了都甘心了.....”他老泪横流。
肥爷送我出来时,我发现他的手始终在攥着:“爷爷,你拿的是什么啊?”
“哦,没什么......”他想把手藏起来。
我抓住他的手:“爷爷,叫我看看。”
我使劲掰开了他的手,肥爷的手随着我的力气松开了,那是颗螺丝,上面还带着油腻。
“这是什么?”我纳闷的看着那颗螺丝。
他含混不清的说:“咳......别提了,厅长和板寸的车刚刚开走,我就在他们停车的那地方捡到了这东西。我呀......那一个整天啊,老是右眼睛跳呀,我就知道啊,这八成是要出祸事拉......真他娘的叫我猜中了.......这个短命鬼!才他娘的30多啊!”他低下了头。
“爷爷,你别难过了.......”
“我没......没有,没有呀,我知道:恨他的人太多了,这也是他早晚的归宿呀........”
“.........”
“我早就说过,得到一个人的身子容易,得到一个人的心难呀......可他没听我的呀........”他不停的喃喃着。
火车马上就启动了,站台上有我的同学、老师,有妈妈和马阿姨,有郝叔叔和魏叔叔,甚至有马微和肥爷!可我就是没看见刘闯!
当火车启动,人群渐渐的散去时,我才看见红彤彤的刘闯拎着一袋水果呆呆的在站台上注视着我。
二大爷递给我个扒好的橘子,随着我的眼神看着车窗外:“咦?这小兔崽子怎么在这?”
“咋,爷爷,你认识他?”
“他是我孙子啊!”
“这么巧?”
二大爷看着我:“什么巧啊?”
我慌乱的说:“没什么,没什么。”
火车把刘闯抛到了后面,我知道:刘闯一定是看见了二大爷才没过来的!
我的心情有说不出来的复杂,刘闯--二大爷,二大爷--刘闯......我感觉好象是老天在作弄我!
当车窗的外面出现了一抹晚霞时,二大爷的脸好象是一朵绽开的牡丹一样的美丽,不知道什么时间开始,我喜欢上了晚霞。
我掏出了日记本,那是我觉得最应该带的,我拿起二大爷给我的笔,准备记下我今天的感受,可日记本上的几行字跳入了我的眼帘:
爷爷说他救了一个小孩,他亲昵的把那个被救的孩子称呼为“小东西”。听爷爷口气那孩子一定很讨人喜欢。提起爷爷救孩子,我暗自笑了:这有什么好稀奇的,如果算一下,这应该是爷爷救的第14个孩子了,爷爷就是这样。
天啊!我这才发现:我拿错了,我拿的是刘闯的日记!刘闯的话到底言中了!
我迅速的翻着日记,把日记翻到了最前面,我真想看见他的日记里有没有我,他心中的我是什么样呢?会有吗?
这是前年的日记:
X年X月X日,小雨
一个叫环儿的孩子淹死了,就在爷爷的几十米以外,爷爷眼看着他被洪水卷去了,套着救生圈的爷爷虽然跳入了水中去救他,但还是没有救上来,爷爷恨自己不会游泳。爷爷好象死了一样的在炕上躺了三天.......
X年X月X日,大雨
爷爷异想天开的去学游泳了,还在江边买了个小破房。我去问妈妈,妈妈说:“老小孩,小小孩,人老了都是这样的,容易心血来潮。”
我迅速的翻到日记的最后几页,看见了今年的日记:
X年X月X日,雨转晴
爷爷给了我一个很普通的包子,但他的语气我已经听出来,那不是个普通的包子;那包子的馅不肥不瘦,恰倒好处;里面的大葱不长不短,均匀得体;那面发的不干不稀,口感适中;那包子的摺捏的不疏不密,如同菊花......一个普通的包子在爷爷的嘴里竟然成了一件工艺品,因为那包子是那个他叫做小东西的孩子送来的。
X年X月X日,多云
小东西是谁,我老是有种预感:我好象认识这个小东西!
X年X月X日,晴
在和他隔桌而坐时,我突然发现他太像一个人了,难道是老天给我送来一个我喜欢的人来安慰我?我这是怎么了,怎么连男女都搞混了?我的头脑有些乱,我不敢看他的眼睛。
X年X月X日,阴
我不知道他是真心的还是在试探我,他竟然把手伸进我的裤子里,我好一阵的激动,但却违心的拒绝了,看着他失望,不!是绝望的样子,我好想把他抱进怀里,这个可怜可爱的.......
我终于翻到了几天前的日记!
X年X月X日,晴
本来是满天的星斗,转眼却都闭上了眼睛,他们是为我们创造一个安逸的环境还是羞于我们的所做所为。那一刻是我终生难忘的,我知道了什么是消魂!我想用一生去爱他.......
X年X月X日,晴转阴
他要带我去见一个老爷爷,住在江边,还是个举重冠军!天呀,该不是我爷爷吧?
X年X月X日,阴
看见爷爷说起那个小东西时的语气我知道,我失败了,我无法和爷爷去争夺那个小东西,他不是他又会是谁呢?我想离开他,但如果我突然离开他,我不知道他会怎么样?他接受得了吗?我不能伤害他,我选择了悄悄的离开或者是躲避.......
X年X月X日,晴
我老是想在离开他之前,为他做一件事情,今天我终于做了,即使是.......
......
我已经看不清日记上的字了,他们象千万个闯子的脸面对着我,一颗黄豆粒大的泪珠打在了日记本上,发出了啪嗒的声音,我什么都明白了......
-------------------------全文完.东北虎2007年1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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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 记
这篇文章是我自己感觉最不满意的一篇文章,文章的灰暗和不连贯我已经充分的感觉到了。
当这篇文章刚刚出生时,真是生不逢时,偏偏遇见某市的一起特大的虐童杀童案 ,尤其叫人不可思议的是小说里的黑门竟然和案件发生地的黑门以及事件是那么的相象!我几乎绝望了,我不敢相信这一切。于是,我大刀阔斧的改动和删除,原来的文章几乎是面目全非,不成样子了。这就是为什么大家感到文章发的慢以及有些地方不连贯的一个原因。其次是在发文时,听见了大量的意见 ,其中就有许多朋友劝我走主旋律的道路,摈弃激情的内容,于是我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删改。其实许多朋友已经看了出来,在杳杳和假二大爷的对手戏中,许多朋友反映杳杳变化太快了,就是因为我在杳杳学日本孩子的章节前删掉了三章,使得文章突然了许多,叫大家有些措手不及了。同样,由于删除一些有色情和虐待的描写,文章原有的神秘感没有了,黑门这个主题也就成了一个符号。
说实在的,我给大家的更象是一户毛坯房,粗糙、简单、不流畅,感情描写不够到位,语言还不够精练,有待于提炼等等。
感谢朋友们陪小杳这个素不相识的虚无缥缈的孩子度过了100来天,我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效果,当然了,大家是在捧我的场,我深深感到自己的文章还有待于提高和修改。在这里,我想说:谢谢大家,如果有机会,大家会看见一个更加完美的小杳。
东北虎2007年1月8日于黑龙江省松花江畔
lemonio
发表于 2009-5-6 11:38:56
很感人的小说,主人公应该要坚强去追求幸福
闲人
发表于 2009-5-9 21:01:10
说实话我很喜欢这篇小说,只是前面有些不太真实,希望看到你以后更多好作品。
derek0629
发表于 2009-9-10 01:52:17
唉 真不明白什麼時候舉發變成告密
難到遇到人做壞事都不能舉發了嗎
sam06
发表于 2009-9-11 12:18:11
这个小说看得让人感觉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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