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uangyingyong 发表于 2009-10-12 22:02:18

146

这顿饭吃的真是匆忙又饱,好久没有一大桌人吃饭,确实感觉不一样。林的父亲终于在大家谈兴稍减的当口,举杯看我,问:“你叫什么来着?”
  “北晓。”像是第一次自我介绍,然后跟着举杯。
  “小北啊,”他看了林一眼,“前些日子林麻烦到你,我代他谢你——这伢嘴笨,今天特地请你来吃饭的,你就莫客气了!最后这点酒,我干了。”我赶忙说我也干我也干,然后就各自一仰脖子,酒就没了。
  之后吃了一小会,就各自散了。林的父亲继续跟那几人搓麻将,林的母亲收拾碗筷,我跟林又上楼。
  再进到房间,林又靠到窗边,可乐还在,他喝了一口。
  “吃饱了没?”他忽然回头看我。
  我笑笑,说:“饱了饱了。”
  林靠在窗边,这时有道阳光从窗口射进来,穿过他身,落进了房间,立刻有些尘埃轻轻的飞起来,像在光柱里舞蹈。
  林忽然关上窗,转身看我,然后把房门反锁上,我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心怦怦直跳,觉得有些怕怕的。
  “行吗?”我问。
  林把身体靠近我贴着,下面顶的紧实,然后嘴凑上来,我回应着,心里还是怕,万一突然林的母亲来拍门,怎么办?
  林却满不在乎,手在我后面摸,慢慢探进裤腰里,他手从来没这样灵活过。我僵直着身,一动不动,任由他摆布,我确实满怕。
  林的嘴里还有刚才的酒味,我想他应该不至于喝醉,刚才酒都没倒多少,林开始脱我裤子,我紧张的抓他手,示意他停住。
  “没关系,”他抬眼看我,“亲一哈就行,我老娘收拾要半天,老头打麻将忙不过来。”说完我裤腰已经开了,弟弟耷拉着,满不情愿的露在天光外面。
  “你不是说白天不能做吗?”我想起早上林的顾虑,怎么会这样快就跟换了人似的。
  “偶尔也要刺激下嘛。”林说着蹲下身去,一口把我弟弟含了进去,我下面一阵湿热,马上起了反应,跟充气似的膨胀起来。林一口一口认真的吃着,前后动作,一只手在我腹部来回摸。
  我忍不住哼了一声,真刺激,心里虽然还有些怕,但立刻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林在我最享受的时候停住了,站起身来看我,问:“感觉怎么样?”
  我点头,说:“继续哈,我正爽呢!”
  “就到这里,”林呵呵的笑,然后去开门,“老娘忽然上来就麻烦了。”
  靠,现在知道怕了,分明钓我胃口。我叹了口气,把皮带系好,大门拉链拉上。
  “我高二的时候,就在这里跟那同学这样搞过。”林靠到窗边,窗户打开,阳光再次落下他的身影。
  我点头,说:“原来你早就试过的,这次算是重温吧。”
  林叹口气,摇头:“那时候两个人都怕死了,之后两个星期我们见面都装作不认识。”
  我有些古怪的看他,他笑了笑,摸了摸自己胸口:“是不是觉得我有点神经,我也不晓得,那同学刚出国时,我连自杀都想过。现在想起来,有点好笑。”
  我点头,忽然想着又问:“刚才那动作就是你们的极限?”
  林喝了口可乐,漱了口,直接吐到地板上,“靠”了一声,气泡在地面翻滚了一下,就什么都没了,“你还想怎么样?那时候看来已经是在犯罪了!”

huangyingyong 发表于 2009-10-12 22:02:44

147

从林家回来之后一段时间,林的短信和电话稀疏了些,可能他又要潜伏一阵子,我尽量保持沉默,忍不住了才在他上班时间发几条短信。
  至于二人的关系,我也不想慌着定义,情人算吧?或者像小皮说的,二爷呢?不知道。我最怕想到这些,心里会觉得可笑,也会绝望。
  张哥动手术的事我是接到阿提的短信才知道,阿提有一段时间没联系了,他给我发短信时说人在外地,我也没追究,张哥动手术的事他是怎么知道的,我也无从知晓。既然他告诉我了,当然应该去看看,至于动的什么手术,用脚趾都能想出来。
  病房在住院部16楼,从楼层都能感觉出病房的档次。我进门时,张哥正无聊的拿遥控器朝电视机使劲按,发觉我来时,脸色有些尴尬,他穿了白色睡衣,脸色还好。
  “你怎么来了?”张哥问,很快恢复正常的神气。
  我笑了笑,说:“我就不能来?”放下水果,看他无病无痛的样子,一般人真难想象他刚动过手术,毕竟那地方隐蔽,一般人也看不出来。
  病房有两张床,但只有他一个病人,有电视有空调,还有卫生间,装修的格调也没有普通医院里那么凝重古板,不知是病房还是旅馆,夜色正逐渐从窗口弥漫而来。他床头的柜子上还放了花,水果只有一袋,看来有人来看望过。
  我坐到旁边的床上,一时找不到话说,想着从前他帮我削过苹果,于是找来一个苹果,想帮他削。他赶忙摇头,说:“伤口发炎,不能随便吃东西,而且水果吃多了尿急,尿一次痛苦一次,我连水都不敢喝。”
  “哈哈,看你以后还瞎不瞎搞。”我像要撇清责任的说,努力回忆起我最后一次跟他做是什么时候,我该不会也被传染吧,这样一想,又有些紧张。
  张哥似乎看出我的心思,也关心的问我,是不是有些什么异常,比如弟弟下面长些奇怪的肉疙瘩之类的东西。我其实比较注意这些,也经常有观察,但一直没发现过,于是摇头。张哥舒口气,说:“这东西据说有潜伏期,但你这几个月了都还没发现,应该没什么问题。”说着他又看我,“以后在外面跟别人来事的话,记得戴套啊!”
  我呵呵笑,这话直接的有些让我尴尬,眼睛转向电视。
  “家里人没来看你?”我随口问问。
  “什么家里人?”张哥笑笑,“没有。”
  我哦了一声,又不知该说什么。
  “你是不是找到朋友了?”张哥忽然问。
  我转过脸,看张哥一眼,又回头看电视,说:“没有。”
  病房里像是突然有种特殊的气味在散发,像是消毒水,又像是其他什么东西,这是从前都没有过的奇怪感觉。
  张哥笑笑:“没有的话,我是不是有希望?”
  他从前都不说这样的话,是不是生病的人容易神经脆弱?我没接话,不知道怎么接。
  “再没有比我条件更好的了。”张哥继续说,“离婚了,不会再有结婚的可能,有钱有房有车,不是很好吗?”
  我点头,认真的看张哥一眼,他也正眼看我,炯炯的眼神,很镇定,一点不躲闪,坚毅的嘴角略略上翘,将笑未笑。
  “当然了,”我把目光移开,不想谈这些,“所以你屁股后面不知道有几个排的人在等,不知什么年月轮到我。”
  “现在就是你了。”张哥赶忙接话。
  我没说话,不知怎么答。一种讨厌的情绪开始在周身蔓延,我在想怎么办,以后?不结婚吗?和张哥生活在一起,他能给我足够的安全感?或者和林,可他才新婚不久啊!是人总要结婚的吧?可是却又如此渺茫,连女人的手都没摸过,怎么可能生活在一起?
  我叹了口气,张哥也沉默,两人一起看着电视,不知道节目在说什么,各怀心思的一直待了两个小时,我才起身告辞,张哥点头,似乎都没什么多说的了。

huangyingyong 发表于 2009-10-12 22:03:03

148

我把病房里张哥说的事情告诉了小皮,自然被他狠狠的骂了一顿。他说我不知好歹,天天飘来飘去有什么意思,指望一个直人变弯倒也罢了,指望他离婚就太难了!就算离婚两个人再在一起,未必就会有幸福。张哥这样的,了解的也算深刻,他有上岸的打算,多难得,更难得是目前单身,想一心一意过日子!“我靠!”小皮当我面吐了口痰,如果不是在公共场合,我估计他想吐我脸上,“你老几是不是猪油蒙了心?”
  “你哪里学的这句?”我笑着问。
  “哪句?”
  “猪油蒙了心。”
  小皮苦笑了笑,“以前阳杰就喜欢这句话骂我。”
  “是不是很久没人这样骂你,你心里不爽了?”
  “还好,”小皮吃了口肥肠,我们照样是在上次来过的川菜馆,“我没死心,我相信那小子哪天会突然想通,跑来找我,跟我说‘你猪油蒙了心?不来找我’!”
  “你看电影看多了。”我笑了笑,“都这长时间没消息,八成别人只见新人笑,没见旧人哭了。刘总不是挺好,他还专门来找你。”
  “好个屁!”小皮面无表情,“有钱的十个九个花,我不喜欢没有安全感。他三十几的人还不结婚,当个钻石王老五为什么?你以为真的守着童子金身?”
  “那你推我给张哥?”
  “不一样!”小皮喝口酒,我跟着喝,“张哥现在是沧桑历尽,回头是岸。”
  “我不是他的岸。”我脱口而出,“我跟你一样,害怕没有安全感。”
  小皮深叹口气,掉转话题说:“家里催了,要我今年带个女朋友回去。”
  我幸灾乐祸的笑,开玩笑说:“要不要我给你介绍,我们售楼部单身美女不少。”
  小皮眨了眨眼,看我:“真的假的?其实漂亮在其次,关键是性格怎么样?我不想要太精的——”他想了想,“卖楼的女人智商都高,我想还是算了。”
  “不是吧?”我看了小皮一眼,“你真打算找个女的带回去?”
  小皮耸了耸肩膀,说:“应付哈还是必要的,老爹老妈不容易,不忍心让他们失望。”
  “那女人怎么办?”
  “如果合的来,结婚倒也无所谓。”小皮叹口气,“总不能一辈子重复相同的故事吧。”
  小皮的话让我心下一惊,这是从前都没有想过的事,现在事情摆在面前,却又像是迫在眉睫了。
  但林的存在让我没办法细细多想小皮这一番话,我喜欢林,不,应该是爱,捧手里怕丢了,含嘴里怕化了,给我十个八个好女人我都不打算换。我对这感情很珍惜,对林自然小心谨慎,下班有什么动向都会主动报告给他,发短信或电话,他很乐意我这样的及时报到,开始他还感觉新鲜,后来就成了习惯,一旦哪天我汇报不及时,他都会闷闷生气。后来我才发现,所谓作茧自缚,就是我这样的了。
  第一次感觉受不了是从谎话编造开始的。那天张哥开车到我售楼部门口,自从病房那次见过之后,我几乎都没主动找过他,他也许是忙,或别的什么,也没找我。那时已经是深秋天气吧,大概11月初,他和阿提一起来的,说请我吃饭。出于情面,出于礼貌,出于我自己真心想法,我都想去,但和林的报告显然不能这样实说,我两难了。
  感情是容不下欺骗的,即使是善意,在我看来,我都有些受不了,我当时给他短信说晚上有点事,跟别人吃饭。至于跟谁我没说,我当然不想编个瞎话给他,说其他什么的。林没有回短信,我长舒口气。
  张哥跟生病之前的状态差不多,脸色红润,甚至更有精神。阿提和我一起坐在后座,两人都没有特别的话要说,阿提比从前成熟了,明显看的出来,穿着羊毛背心罩衬衣,头发也精短,比从前话少。
  张哥把车弯到江边的一家酒店,他介绍说这里的鱼很地道,我和阿提都笑,忽然有种回到从前的感觉,这感觉让人忍不住想笑。
  林的短信是在我刚落坐后来的,开的是震动,但在场人都听见了,我的牛仔裤口袋太紧了。阿提朝张哥看了一眼,又看我,我笑笑,掏出手机,飞快的看一眼,沉默,服务员来了,等待点菜,张哥看我,等着我。
  我一时真想不到什么借口,干脆不回话,把手机放回口袋,让张哥先点菜。张哥问我有什么特别想吃的没,我说随便。他又问阿提,阿提说什么什么鱼,张哥呵呵一笑,说自己也正想点这菜。
  服务员走了,我从二楼的玻璃幕墙可以看见马路,还可以看见江滩,远远的看到一点江面,不是特别清晰。脑海里浮现出林上次生气的样子,心里有点不是味。
  “最近忙吗?”张哥问我。
  我点头,说有一点。看看阿提,问他:“你最近都忙什么,很久不见人。”
  阿提尴尬的笑笑,说:“没什么特别忙的,做了点生意,赔了些钱。”
  我也笑笑,不知道怎么接话,气氛莫名其妙的诡异。
  张哥又说了些新闻啊什么的,我都没怎么听进去,手机又一次震动,张哥的话头突然掐断,看我,眼神有些无奈。
  我懊恼的笑笑,把手机掏出来,短信只三个字:“说清楚”,标点都没有。
  张哥问:“怎么,什么事?不能打电话说么。”
  我摇头,不知道怎么开口,尽量快速的按键:“以前的朋友”,一样没有标点。大家在我按键期间都默契的沉默,让我很不习惯,我觉得我成了风箱里的老鼠,两头不是人。
  后来手机就没再响了,我逐渐融入张哥和阿提的话题,时间变的快起来,菜肴也非常可口,尤其是那鱼,味道相当鲜美。我喝了不少啤酒,张哥没喝,我和阿提对着干杯,气氛慢慢好了很多。
  吃完饭出酒店,张哥说先送阿提,我没意见,啤酒的酒劲有些冲脑门,我靠在车窗边,车窗露了点风进来。阿提似乎好些,还在跟张哥说着什么,我都没听进去,我在想我的手机,我偷偷看了几次,都没有消息,让我有些失落。

huangyingyong 发表于 2009-10-12 22:03:44

149

  阿提走之后,张哥熟门熟路的把车开到凯兰花园门口,一路他也没多话说,似乎今天的情况已经在向我暗示什么。我装作不知状况,虽然酒让我表面有些糊涂,但内心深处非常清醒。
  一直到下车,我和张哥都没说话,我突然感觉我有点气他,是的,真是这样的感觉,我心里有点恼,他和阿提同时出现,让我周身不爽,但我深知我管不了这些事,我又不是太阳,别人没必要老是围绕我转。
  两个人都沉得住气,他问我要不要送进去,我说门口下就行。他又问我行不行,上楼没问题吧。我答这点小酒不算什么,没事。
  于是我下了车,张哥车灯开着,其实外面并不很黑,小区的路灯亮的很。但张哥一直把车灯打着,我绕开他车灯光,慢慢前行,车灯一直照着,直到我转弯,车灯才转头消失。我回头再看,车已经没了影子。
  晚上回到家洗了就睡,什么都不想,林也好阿提也好张哥也罢,统统见鬼去,我只想睡觉。但真正头贴上枕头,我清醒了,彻底的清醒,脑袋仿佛轰一下,把酒劲全赶跑了。我看了看手机,已经十二点半,想着给林发条短信,才意识到都半夜了,说不定正抱着老婆睡觉,我短信去的怎么会是时候?我立刻丧气了,转头看窗外,什么都看不见,房间黑黑的,安静极了。
  我试着睡觉,却怎么也睡不着,闭眼就是乱七八糟的东西窜进脑海,我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我会有这些奇怪的想法的,比如买套新沙发放客厅,比如和林一起在他家吃饭碰见他老婆抱孩子(其实那孩子根本不存在)回来,比如和张哥在车里激情,比如参加小皮的婚礼,什么东西都冒出来了,有些半真实,有些半虚幻,越想越兴奋,根本没办法睡了!
  难眠的夜总是折磨人,越想睡越是无法成眠,后来不知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第二天被手机闹铃闹醒时头昏欲裂。
  慌张的洗漱,挤公交车差点挤成人干,林的电话偏偏这时候响起来。我艰难的把电话从口袋里掏出来,他也没说什么,只是怕我起不了床。我呵呵笑,心里蓦然有些感动,说在公交车上了。他也干笑了两声,没再说什么,于是又挂了电话。
  到了售楼部,林的短信又来了,约我晚上吃晚饭。我立刻答应了,也不问他家里怎么办。既然能确定一起吃饭,他自己家里的事情应该能摆平吧。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偏偏主管装样要开会,总结最近的销售情况,靠!Lucy直接拉了脸,没好气的开口抱怨,我也心里烦,总是把会安排在下班时间,这人真是有毛病。我立刻给林发了条短信,说开会可能要晚一点过去,他说好,可以等我。
  这会开的真长,主管自己的总结足足长达近半小时,没一个人能插上话,大家都满不自在的坐在位置上,我更是如坐针毡。时不时看看手机,林也沉的住气,想已经在约定吃饭的地方等了十来分钟了吧。
  终于主管叫我们发言了,大家都很简单精练,一气呵成,几乎都大同小异,主管也无奈,挥手散会,大家立刻作鸟兽散,我恨不得瞬间转移了。
  还好吃饭的地方不远,关键是打车很难,下班正是出租交接班时候,连叫几辆车不是不停就是有人,心里的火都窜上脑门了。
  林的短信终于来了,问我还有多久。我马上拨了电话回去,告诉他正在打车。他哦了一声,没什么神气,就把电话挂了。我心也一下有点凉。
  足足又是半个小时,打车费了十分钟,短短三四站路,车堵堵停停就是近二十分钟,我真气的够呛,早知道直接坐公交了。

huangyingyong 发表于 2009-10-12 22:04:30

150

林早已把菜点好了,我刚到便叫服务员上菜,我抱歉的笑,他也笑着点头,好看的眼神满是温柔。
  饭菜可口,两人分了一瓶啤酒,我时不时在桌下用脚压着他的脚尖,他只是呵呵笑,并不看我,脚也不动。
  半个小时饭就吃完,他叫了结帐,我也没跟他争着结帐的意思,我们向来都是一人请一回,轮流请,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好规矩,反正总感觉有一点客套在里面。
  两人回到住处,先各自洗了,然后上床,这样的节奏已经不定期的开始重复了,两人配合都还算默契。偶尔林会忍着不射出来,我也不强求,有些事情想太深对彼此都没什么好处。而每次他不射的时候,我也是懒得多耗费精力。
  这次他依旧在最后关头忍住了,他的忍劲几乎超出我的想象!我告诉他这样对身体不好,以后会憋出病的。他总是不语,汗水润湿的胸膛有节奏的起伏,眼神迷离的看我,然后是不停长吻直到激情退却。
  以前MB的时候,因为各色人都见多,我对和谐性生活向来不是特别追求也不很抱希望的,但和林久了居然开始有些在意,我会像女人记例假的日子一样计算他不射的次数和射的次数,我不是特别想要对方最后射出时快感,但我很在乎,而且越来越在乎。每次他临近末尾突然从高峰人为的折回低谷,让我分外失望,我怕时间长了,我自己都会有阴影。
  两人小躺了一会,我也不知道如何谈论我当时的感受。林先问起前一天发生的事情,尽管他装做随口问的样子,但我明白可能在他心里已经憋了很久。
  我说以前同事,也算不错的朋友。
  “是那方面的?”他问,当然我知道他指的是哪方面。
  我点头,没多吭声,心知一轮争吵可能又要开始。
  他却叹了口气,没说话。沉默半晌,他忽然转头看我,眼睛里满是柔情,我看他眼睛,有些不自在的又转开眼神,他把嘴凑上来,现在他是晓轻驾熟了。
  “和你一起真没安全感,”他说,“你长的这么好,性格也好,能说会道,外面不知多少人盯着你,而我……你叫我怎么办?”
  我略略把头缩回,看着他,半开玩笑的口气说:“我也没安全感啊,你人帅,多金,职位高,有胆识谋略,而且男女通吃,让我怎么办啊!”
  他忍不住笑,叹口气,“你就会瞎说。”
  我想说我没有,话到嘴边咽下。
  大概又躺了半小时,他开始起身收拾,已经九点,他再不回,回去就不好交代,每次他都这样解释。我躺床上看他来来去去,很快光溜溜的身子穿戴整齐,刚才一个激情四射的人变魔术一样又俨然成了一个正经的白领人士,衣装真会欺骗人。
  我光了身子起身,有点冷了,他把我按回床上,笑着说不用送了。我点点头,躲进被子里,看他出了房间进卫生间,响了一阵水声,然后他在客厅拿了包,走回房间门口,朝我招手,我点头笑。他转身离去,我望着背影,然后算算时间,他应该上了电梯,应该出了电梯,应该出了小区,应该上了公交车,然后才放下心,默默望天花板发呆。
  天气很凉了些,可能大家都脾气好了许多吧,这次没有争吵我真的很开心,也没有赌气,但又觉得中间少了点什么。人可能都是这样,容易犯贱,不想要的也想要,轻易得到了又总去怀疑。不知怎么搞的,我当时还真想跟他吵一吵闹一闹,可惜他完全成了海绵,开始有些软硬都不吃了。

huangyingyong 发表于 2009-10-12 22:04:53

151

小皮决定去上海了,我送他上机场大巴,他这人突然矫情起来,在上车前还反复说些无聊肉麻的话,我很不习惯。我知道是刘志让他去的,也不知道他们发展到什么程度,他不说我也懒得问,有些事情说太清楚反而没意思。
  阳杰真的从他生活里消失了,我真佩服阳杰的魄力。小皮显然没办法走出来,对刘志也不知他是怎么看的,无可无不可的样子,很少听他提和刘志的事,倒是时常念叨阳杰,但显然念叨无法改变任何现实。
  那天天气已经完全冷下来了,我穿了厚甲克,小皮连围巾都围上了。看他车开走,我心里忽然觉得很没劲,有种感觉,不知这样瞎忙活些什么,到什么时候又才是个头。
  张哥是送小皮走第二天约我见面的,因为刚好是周末,我难得一次在周末放假。他说有些要紧事,我也不知道现在他能有什么要紧事。他确定要和阿提生活一起吗?我无所谓了。
  但不是这事,阿提不在,张哥和一个小男孩坐在KFC里吃东西,远远我看见玻璃橱窗里他在帮小男孩挽衣袖,边挽嘴里还在念什么。我走近玻璃窗了,迟疑要不要进去,他也发现我了,笑着朝我挥手,让我进去。
  我觉得情况有些尴尬,而且完全没有准备,想必那男孩是他儿子吧,从前时常听他提,终于庐山见了真面目,大概7、8岁,脸蛋白白嫩嫩,和张哥有些像,有点小肥,眼睛珠转起来很可爱;吃东西一点不客气,要不是他爸让他叫我一声,他几乎不抬头看人。
  我有些紧张,坐下来时都不知该看哪,张哥问我吃什么,我摇头说不用了。他抱歉的朝我笑笑:“其实没什么特别的事,今天老婆有事,把他送过来了,我刚好还有点重要的事,家里阿姨今天也请假了,所以想让你带他去上培优。”我很吃惊,没想到会是这种事。眼睛盯着男孩旁边的椅子上放的包,就有点走神。
  张哥笑笑,又说:“知道麻烦你真不好意思——你把衣袖挽高点……”男孩老大不情愿的停下手,费劲的去挽衣袖,可惜半天挽不动,张哥又伸手帮他挽了挽,又朝我笑:“我一时找不到其他人,你刚好在附近,所以叫你过来,上课位置不远,你打个车不要二十分钟,送到边就行,下课我再去接他。”
  我点头了,不然还能怎么样,事情当然简单,但似乎意义比较重大。但我真的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或许又是自己想多了吧。
  “叫他小齐。”张哥匆匆上车时跟我说,我点头,小男孩无所谓的看着他爸上车,手拉着我手,完全没有陌生感,他爸车刚走,就问我能不能不去上课,说想开赛车。
  我摇头,边拉他往路边走边解释上课的好处,半天才过来一辆出租,我把他书包从背后解脱下来,拎在手里。
  上课地点果然不远,车转了两个弯到了,我付了车钱下车,小齐嘟着嘴,但还算温顺,跟着下车,不哭不闹。上课地点的外面许多小孩子,小齐很快叫了一个小孩子的名字,那小孩子转过脸来看我们,小孩子的妈妈也好奇的看我们,拿不定主意是否要打招呼。
  我把小齐书包重新套在他背上,他快步奔向自己的小朋友,小朋友的妈妈朝我笑,我也笑笑。
  “小齐他妈没送他?你是她……”我头晕,赶忙说是张总让我过来的,我是他下属。她明白的赶忙点头,哦了两声,就没说什么了,然后叮嘱自己孩子慢点,小齐就跟着小朋友跑进铁门里了。
  小朋友的妈妈似乎还想找我聊聊,我已经转身了,朝她笑了一下,朝公交车站慌张的走,觉得尴尬的要命!
  刚上公交车,接到张哥电话,问我情况,我说送进去了;他问没调皮吧,我说还好,不过他想去开赛车。张哥在电话里哈哈笑起来,然后又忙问我有空没有,希望我能去上次那家咖啡馆等等他,他一会就好。我想了想,想要拒绝;张哥却又开口了,说真有些事情想跟我聊聊,我便答应了。

huangyingyong 发表于 2009-10-12 22:05:16

152

其实也没什么多聊的,自从确定他与阿提重新联系上后,我真没想过有什么多谈的,我承认心里有些恼,总感觉有东西被别人抢了,这是性格缺陷。
  张哥没话找话说,咖啡馆里还算热闹,毕竟是周末,下午出了点太阳,阳光温温的落到空气里,从咖啡馆看出去,外面的人和车都像是有层金色的纱。
  他终于说到阿提,我立刻警醒,尽量不经意的看他,他嘴角动了动,想解释,又叹了口气。我笑笑,问他:“你们在一起了?”
  他看我,没否认,又不知道怎么说,眼朝外面看了一下,又叹气。
  “阿提人不错,”我言不由衷,“而且看起来比以前成熟多了,好好珍惜啊。”
  张哥没说话,又低头看杯子,我找不到其它话说了,也沉默。
  气氛直到开始有些尴尬了,张哥才抬头看我,问:“你跟那个姓林的小伙子住一起了?”
  我有些吃惊,闹半天他是想谈这个,我没说话,看了他一眼,不否认,也不承认。
  “他都结婚的人,”张哥开始有些不知道如何组织语言的样子,“你知道……结婚的人,很不自由……你犯不着……唉,叫我怎么说?”
  我知道他的意思,我点头,我承认,但我没话接,叫我怎么接?
  “至少你也可以找个女朋友结婚的!”张哥突然来这一句,这让我大感意外,“虽然我是离了婚的人,但我感觉得到,结婚总比不结婚好,许多东西可以有寄托,像我儿子,我就觉得很满足,怎么失败也好,有他我就安心……你聪明人,应该明白我的意思,这里面的道理应该懂……”我刚要接话,他看我要反驳,赶忙做了个让他把话说完的手势,于是继续听他说,“知道做到很难,但你不做就永远没机会!适合的女人,不找是永远碰不到的,找了一定能找到!我自己都觉得这些话很搞笑,但我是真心劝你。”
  真的无法将张哥的话跟他现实的人联系起来,我忍不住笑,苦笑,却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张哥端起杯子品了一口,认真的又看我。
  从咖啡馆出来,张哥说去接儿子然后一起吃饭,我拒绝了,我想一个人回去静静,心里被张哥这样一闹,真的有些不舒服了。林一天没来消息,他说过要陪老婆去娘家吃饭,我知道那意味着他没消息我就不能主动找他,心里真忍不住要冷笑。
  张哥开车送我到小区门口,我进了小区,阳光比先前更强烈些了,我找了个路边的椅子坐,晒晒太阳,很舒服,脑海里慢慢浮现出一些景象,像是我穿着西装,身边站着新娘,林来贺喜了,还有张哥,阿提,小皮,甚至伍奏、阳杰也到了……
  是啊,连张哥都说到这事,看来这事情应该提上日程了,算算年纪,也不是花样年华了,不能再若无其事、懵里懵懂的过了,和林这样的状态是无论如何不能长久的,我感觉得到,他坚持得了,我坚持不了,我发现真的喜欢一个人,即使希望他幸福,也不能牺牲自己的幸福。
  有了这样的想法对林的不满就更加严重起来,晚上一个人吃饭时,倍感凄凉,这样一个人吃饭还要持续多久?我这有朋友和没朋友又有什么区别?心里这样想着,又开始烦恼起来。

huangyingyong 发表于 2009-10-12 22:06:10

153

于是开始注意林的缺点,这一注意,问题还真多了起来。以前真没发现林有特别死心眼的一面,因为我一向扮演主动的角色,所以两人赌气从来都是我主动哄他,或者投降认错,导致从此一旦有争吵,如果我不主动找他,他可能就永远不会主动找我了。也许我们从一开始,就注定了这种不平等的关系吧。
  和林的日子开始不平静了,我发现因为感情,两个人都很小气,以前我很以为我是不会在乎我能占据他多少时间,获得他多少精力——后来发现完全不是这回事。
  尽管回忆起来会很痛苦,但我还是把事情再记述一次吧。12月中旬,天气已经很冷了,却有人在这样冷的日子里结婚。小皮从上海回来,参加一个关系很好朋友的婚礼,他和刘志到什么地步我也没空多问,那一段时间和林忙着甜蜜。他拉我一起去吃喜酒,顺便聚聚,他说时间短,马上又要飞回上海的。刚好当时我也不是特别忙,按以往的经验林应该下班准备回家了,我也没跟他打招呼,就答应跟小皮去参加别人的婚礼。为吃那口饭,代价如此之大,早知道真不应该去。
  下班匆忙和小皮碰头,打了车,刚上车林来短信问我忙什么,我当时随手回短信说在公司加点班。我不想说我跟小皮在一起,然后再解释我跟他没什么,太累。问题就出在这里!我竟也没想到林会主动给我短信意味着什么,毕竟他不经常在那个时段给我短信的。
  然后就跟林在酒店礼堂碰头了,小皮的同事竟然跟林也是什么八竿子能打到边的亲戚朋友,反正我和林对视的瞬间,我感觉脑袋里的脑浆热乎乎的快从眼缝里崩出来了!酒店里人声鼎沸,忽然像一下安静下来,几乎同在一个时刻为我们定格了。
  后来的事情就简单了,我晕乎乎的跟小皮一起坐到酒席边,林被一些熟人拉到另一个位置,我们都尽量装出没什么事情发生的样子。婚礼真的热闹,我都忘记是第几次参加别人的婚礼,为什么每次发生奇怪的事情都要在别人的婚礼上!上次是看林的表演,这次看别人,也跟林差不多,穿着白色西装的男人挽着穿白色礼服的女人款款走进大堂,满桌的人起立鼓掌,小皮在我耳朵边说什么,全然没听进去,然后是漫长的宴席。我几次想提前离开,抬眼看林时,他完全没有注意我的表情,我只得一次又一次忍下来。
  当天晚上一起回的住处,我把小皮先打发走了,他不放心的看我,越是这样,我越是火大!回到家里,开始谁也没说话,灯开着,他坐在沙发里,默不吭气。
  我笑着解释:“他你也认识,以前的同事,玩的满好,他去上海一段时间没见,这次刚好约着去吃喜酒。”
  林哦了一声,眼睛也不抬,找遥控器,开电视看。
  我坐到他旁边,他条件反射的挪开距离,依旧没说话,也不看我,电视换到体育频道,他装作认真看的样子。
  我手伸过去,拉他手,他手躲开,依然不看我一眼。
  “怎么了?”我问,心里一点底气都没有。
  他说没什么,心里有点烦。
  电视声音很吵,好象是庆祝奥运什么的,我脑子里像有响锤在敲。
  “能不能不看电视?”我问他。
  他问什么事,明知故问。
  “你生气在。”
  “没有。”他眼睛定在电视上了。
  “唉,我真没想到你下班时给我短信有什么事啊,你向来都不在这时候跟我联系的,谁会知道你有空啊。”
  “所以你就偷偷跟别人见面?”他终于眼睛看我了,冷冷的。
  “什么偷偷的,我是不想跟你解释太多,满麻烦。”
  “是啊,”他冷冷的笑着站起来,“随便你了,你是自由的,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没资格干涉你。”
  说着他走到门口,开始换鞋。我跑过去拉他,不让他走。
  “你干吗?”他手臂被我死死拽住。
  “不能走,”我开始耍赖,很久没使这招了,这次是豁出去了。
  他忍不住笑,说:“你这是耍赖了。”我无所谓了,拉住他的手,话没说清楚就这样走,真的怕以后更难说清楚。
  “我只问你一句,你看着我答,其他的都不用多解释。”林回转身,站定看我。我赶忙答应好,手仍旧不松。
  “你和他到底有没有一腿?”他看着我,眼睛定定的,“说实话,我什么都能接受,真的,我不想你骗我。”
  我赶忙笑,眼睛也不眨,“真的没有,如果有我就不得好死,天打雷劈,生儿子……”
  “好了好了,”林被逗笑,“别发怎么毒的咒,听到都黑人,我相信你。”
  “本来就真的什么都没有,和他是很好的朋友!”我跟着笑,心里塌实了些。
  林把换回的鞋又脱了,拉着我的手,重新回到沙发上,我亲着他的脸,然后是嘴,激情很快窜出来,我以为事情结束就结束了,但真没想到在林的心里已经有了影子。

huangyingyong 发表于 2009-10-12 22:06:48

154

那次矛盾化解的超乎寻常的简单,因为我心里无愧,林可能也因此感受得到吧。之后又平静了些日子,两个人时不时的见面,做爱,享受拥有彼此的片刻快感,但只是片刻而已。允许我把时间直接跳到2008年1月底吧,开始下雪了,武汉从没下过那样大的雪,持续时间之长是历史记录中没有过的。
  那些日子售楼部里冷清的要命,但每天仍然要坚持挤公交车上班,到处都是小心翼翼赶路的人,时不时又有人摔倒,很多人都在骂这该死的天气。每天晚上看新闻,都听说很多地方受灾严重,我估计今年过年回家也难了。
  1月底雪开始转小,但积雪一直没化,我给家里打了电话,因为担心安全问题,家里人都说不用回家过年了,等雪化时,正月里再回家不迟。一切的事情仿佛都在开始步步铺垫,一直铺垫到最后的结局,然后我和林走上舞台,彼此敬礼,然后说再见。
  我不过年回家的事情最先知道的是张哥,因为那两天他刚好问我回去的事情,他也担心雪大路滑,劝我不要回家了。当我把决定告诉他时,他松了口气,同时很高兴似的说,今年过年有伴玩了。我并不知道他这话是真心还是客套,不过我还是很受用。
  本来我对年的感觉不是特别在意的,但听张哥说许多东西要准备,因为春节期间许多地方都会关门歇业,我还真怕过年饿肚子,于是也早早开始囤积年货。
  林比我想象的还要忙,越到年底,越忙,工作上的事情逐渐没什么了,我们售楼部提前三天就准备放春假,林主要忙的,当然是家里的事情。
  当时林一直没有把事情真相告诉我,那段时间他那么忙,忙的几乎有点夸张,好歹我是没回家过年的人,居然一点见面机会都没有,这也太夸张了!或许还真是我白痴了点,竟然不知道他那头已经发生翻天覆地的事件。
  似乎从下大雪开始就一直没见着林了,一直持续到雪停,2月匆匆到了,年的味道重了,林还是没什么要跟我见一面的意思,还好是冬天,自己对那方面要求也不是特别多,偶尔想了,就想着林的样子靠双手解决问题。林一直把事情都瞒着,他确实也不容易。
  我以为过年了,好歹他也应该跟我见见意思一下吧?我本来都有些好面子了,但还是主动发短信暗示他,能否一起吃个年前或年后饭,他回的信很简短,两个字:“再看”。
  我是真的有点怒了。唉,现在想想,真的就是命。
  张哥问我是不是和那小伙子吃年饭,他当然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我开玩笑说要去跟他吃,没想到他马上答应了,他说今年只有他一个人,儿子被老婆和她新老公带去国外玩了,他很想我过去陪陪他。
  我开始犹豫,问他阿提,没有陪他吗。他说阿提回家了,他家里人硬要他回去的。我哦了一声,鬼使神差的叫他来我的住处过年吧,我不想去他那,因为我当时是这样想的,来我这里,一切事情可能都有控制的机会,去他那,我就不知道会怎么控制事情发展了。
  想法是好的,但我忽略了一些细节。不过在当时的情况看来,我以为林打算这一辈子都不会想见我了——后来事实证明,他当时确实有过这样的想法。
  2月6号大年三十,张哥早早开车过来,带了超级多的东西,大多是熟食,还有超多的鸭脖子、鸭肠,我开玩笑说他,准备过完年就变成鸭。
  张哥好象是很久没来这里了,他进来时四处环顾一番,感叹有点家的感觉。我没心思跟他矫情,忙着准备年饭,我的手艺在林的调教下已经小有长进,一些有难度的菜也能应付得来,再怎么样,过年还得多少像那么回事。
  张哥跟我到厨房想帮我点什么,我看他笨手笨脚举棋不定的样子,干脆让他坐沙发看电视,等吃现成的就行了,哪里来的那么多花样。
  年饭在下午一点准备就绪,张哥已经吃了不少鸭脖子,所以也不叫饿,我是一直忍着,饿也忍着。林从早上到现在一直都没短信,和最近的异常的情况一样,我没给他短信,他是不会主动给我短信的。
  年饭吃的还算有味,张哥拍马屁的功夫超级好,这也好吃那也好吃,夸的我云里雾里,饭菜入口,好象觉得还真是那么回事。
  张哥说要喝酒的,我没让,我怕酒精催情,哈哈,但有些时候,黄泥在裤裆,不是屎也就成了屎。吃完饭我收拾好碗筷,张哥都还准备再看会电视的,我听到门锁响了,心里当下一惊,却没听到什么声音,我当时在厨房忙,以为是幻觉。很快又传来门合上的声音,我当时真没想到,林已经给了我们一个大大的Suprise!

huangyingyong 发表于 2009-10-12 22:07:11

155

我从厨房出去时,张哥才告诉我,刚才来人了,但马上走了,应该就是那个姓林的小伙子。
  “他看见你了?”我问的真是废话。
  张哥点头,有点尴尬,他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没说什么?”我又问。
  张哥继续摇头,说:“他看我在,门都没进,就把门关上走了。”
  “你不叫他啊!”我有点急,想往外面跑去追他,手机忽然来短信了。
  “你比我想象的过的好,我祝福你。”这是林的原文。
  我赶忙给他打电话,他接了,我问他在哪,他说他本来想直接回去,但想了想又忍住了,他现在在楼下。我急忙开门,张哥没说话,我也顾不了那么多,鞋子都没来得及换。
  林并没有问我许多问题,甚至他连张哥在那干什么也不问,他沉默的立在电梯口,我一出电梯,就看见他沉默的倚在墙边,尽管穿的很厚,但当时忽然觉得他很单薄。
  我想着解释的托词,但还来不及开口,他先说了:“我以为你还一直在想着呢,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你们这样的,是不是都很随便?”林忽然问,声音很低,却像用钝刀划开沉默。
  我愣了愣,他话不出则已,一出惊人,我不得不仔细分析他话的含义。
  “想也是,很方便。”林继续说,“又不要跟谁负责,又没老婆管,想来就来,只要有张床就行。”
  他的话确实很有杀伤力,当时我就懵了。
  “以前看新闻说同性爱是传播艾滋病的高危人群,我还不能理解,现在是什么都清楚了。”他的话清晰真灼,从他漂亮的脸上飘出来,像是唱歌。
  “你是不是经常换人啊?我是你的第几个?”林眼睛看着电视,脸也不转过来,面不红,心不跳,“是不是勾到我这样的,你会很有成就感?在你那帮朋友面前是怎么吹嘘的?是不是说我也不过就这样?搞上之后毫无挑战性?”
  我不知道林哪里来的这些想法,但似乎又是有所依据,我反正是罪人了,已经没有回口的余地。
  “算了,”林站直了身,“我以为有时我的猜测是错误的,但没想到又一次就抓个正着。”他转身要往外走,我赶忙拉住他,直接开口说:“我跟他一起吃饭,你这一段时间都没什么消息,过年跟认识的人吃个饭也犯罪啊?”
  林弓了弓背,像只受伤的虾。
  “是我的错,”林说,“没时间没机会好好陪你,过个年,都让你一个人过,真的对不起你。”林的眼睛已经开始湿了,“你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我没主动联系你,连面都不敢见?因为小艾都知道了!”
  我一听,脑袋里顷刻间闪电飞过一般。
  林没动,想了想,依旧保持侧身的姿势,“我想过结束我们的关系,我又觉得舍不得,我想了这么久,今天冒这大风险过来看你,就是担心你一个人过年寂寞,看来都是我的错,你怎么会寂寞啊!没有我,你活的一样滋润着……”
  “她怎么知道的?”我紧张的问,完全忘了刚才的事。
  林看了我一眼,冷冷笑了笑:“有意思吗?怎么知道的你去问她吧,现在大家都开心了,我也好下决心,今天真是不虚此行,这房子你住多久都行,只是你找到朋友了,就搬出去吧,我也不能为你再做什么了。”
  说完他走出楼道口,外面起了些风,阳光很好,还有些积雪在花坛里沉默的看着我们,我连追出去的勇气都没有。
  我知道这次是真的完了。
  开心的生活还没享受几天,就面临不得不忍受的分手,我觉得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样微妙。张哥几次想来找我安慰我,我都拒绝了,这事跟他没多大关系。小皮在上海过年,估计现在日子正滋润,我也不想打搅。
  真正离开林的家,我觉得很悲壮。我谁也没联系,正月初三好不容易买到汽车票,想早点回家了。张哥依旧开车过来送我,我当时真的想哭,但忍住了,张哥什么话都没说,他只知道事情的一面,不知道另一面,我也不想告诉他。
  不过没什么,什么打击没经历过?回家疗伤吧,张哥问我跟他联系了没有,我呵呵笑,当时根本不敢再跟林联系,我能想起小艾的样子,真觉得无地自容,死的心都有。
  故事到这里也差不多了,我和林通两次电话,一次说我搬家的事,一次是他打来的,没说什么,大概就是还是朋友之类的话吧。
  故事说到这里已经正式结束,批评我的也好,赞同我的也罢,我只是觉得很累!尤其小艾也知道这件事对我打击很大,我觉得这样很对不起她,她确实是个好女人。
  也许吧,我可能还是性格有些缺陷,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和林好之后,我是真心没想过跟谁再发生什么关系的,有时候是赌气做了事情,但真没想过会后果怎么样。
  从头来过的可能已经不大了,或许以后有心情再来看看这里吧,毕竟是三年的心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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