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uangyingyong 发表于 2009-10-11 00:48: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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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哥带去的地方比较隐蔽,谁也猜不到车进了那转角还有那么个别致的房子,是个独栋的三层小洋楼,一楼大厅装潢跟别的洗浴位置差不多,两个白色欧洲味道的柱子,一边还有一个小天使的塑像。推开大门,进去就见两三个高大帅气的小伙子拿着步话机,一边说着欢迎光临,一边对着步话机说着什么。
  张哥显然不是第一次来,直接带我上了二楼,进了一个泡脚的包厢,然后有服务员进来问,有没有要特别号。张哥说了个17、25号,服务员微微一笑,退出去了。从进门到落座,我都感觉很正规,除了没有碰到女人外,几乎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味道。
  一会两个长相很阳光的小伙子进来了,我感觉自己倏的一下,光芒完全被他们盖住了。两人手里都提着桶,先说了句欢迎光临,然后又分别自我介绍了一下,就开始帮我们脱鞋袜。我有些不自在,说实话,两个服务员有一种隐隐的气,镇的我有些自卑。张哥倒是坦然的躺着,任凭他们的手开始在小腿、大腿、腿根处乱摸一气。
  我尽量稳住自己的情绪,但小弟弟被别人有意无意的来回碰触,难免会有些反应,气氛有些尴尬,我忽然觉得自己老了,MB真是又一代新生力量在崛起。
  “先生,需要推油吗?”帮我按摩大腿的小伙子见我反应灵敏,及时的问我。我急忙半起身子,说:“算了算了,不用了。”
  张哥也起了身,有些诧异的看我,想说什么,又忍住没开口。
  我真的还不习惯“嫖”别人——当时我就是这样想。脚做了倒膜之后,我就想走了。张哥问我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说头有点晕。他没啃声,略有深意的笑了笑,然后两个人就出了包厢,他直接去结帐,我则迫不及待的跑出那座屋子,站在张哥的车边,寒风很紧,吹到身边一阵搜刮,把体内带出来的热气立刻吹散。
  路旁有一条流浪狗,蹲在角落里瑟缩着。再远的地方可以看到对面的街道,有一两对情侣牵着气球路过,还有个姑娘手里捧着花;街道上还有几道缓慢的车影,暮色四合的夜色里,刚亮起的路灯显出一片暖意。我不争气的想起林,不知他是不是跟小艾在某个浪漫的餐厅,吃过饭,然后一起走在路边,林买上一束玫瑰,两人高兴的去看电影。
  张哥好一会才出来,后面跟着两个帅气的小伙子,正是刚才给我们洗脚的两位。我心有些紧张的跳,略略有些兴奋,又有些紧张,似乎猜到了什么,又感觉不那么真实。
  张哥开了车门,他让我坐后面,其中一个小伙子坐到了前面,我旁边自然是另一位小伙子。
  “叫我阿舟。”坐去张哥旁边的回头冲我一笑。
  “我叫Ryo。”坐我旁边的也跟着对我一笑。我有些木然,Ryo手已经熟练的放到我腿上,轻轻的抚摩。
  张哥的车开了,直接转到一家就近的酒店,酒店很安静,大堂里除了总台里其他地方都没人影。我们一行四人进了电梯,上到7楼,我一直有些恍惚的感觉,想马上离开,又很舍不得。
  张哥要的是双人间,刚好两个人一张床。房间里很干净,白色的墙壁、咖啡色的床单被套,简单的一个电视柜子及电视,然后是小格子的卫生间。窗帘也是咖啡色的,跟旁边的茶几沙发椅一样。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4P?

huangyingyong 发表于 2009-10-11 00:4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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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了房间,各自把外套都脱了,阿舟开了空调,Ryo开电视。张哥先说话,“我跟他先洗,”他指了指我,我们彼此都很有默契的没有透露对方的名字,“你们先等一等。”他们二人笑着点头,我则有些尴尬的跟着张哥进了卫生间。
  我脸真的红了,有些激动、兴奋、紧张、害怕,跟到张哥在狭小的卫生间时,我还是没办法完全镇定下来。
  “我们这样算不算淫乱罪?”我开口第一句就把张哥惹的笑了。
  “你怕?”张哥笑了笑,“要不我把他们叫走,今天就咱俩?”说着他作势要去开门。我赶忙拉住他手,说:“算了,来都来了,再叫别人回去,多不好。”
  张哥诡异的一笑,便开始褪衣服裤子,一会就光溜溜露出白色的身体。我也忙着脱了,他开了水,试了温度,然后温柔的拉我一起站在莲蓬头先,水温很暧昧的侵到全身,然后是张哥的手,慢慢的来回摸索。
  我找来酒店用的小包沐浴露,一人手里分了点,“我先给你擦,呆会你帮我擦。”说着我就把蘸满沐浴露的手摸到张哥的弟弟上,张哥嘿嘿笑着,“一起啊!”说着也把了些沐浴露在手上,摸到我的腿根处,一点点来回轻抚。
  当两个人都感觉有些兴奋时,我们很有默契的停止行动,然后擦干水,穿了内裤,一起走了出去。
  Ryo先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有些说不出的味道。阿舟倒满不在乎,迅速脱的只剩内裤,匆忙的跑进卫生间了,然后Ryo跟了上去。
  我和张哥一人一张床,躺着看电视,谁也没说话,节目正在播中央台的天气预报。空调嗡嗡的喷着热气,让人感觉浑身绵软。
  一会两人一丝不挂的从卫生间出来,张哥笑了说,先推油。然后就趴在床上,我跟着趴好,心里扑通跳,好久没这样兴奋过。
  他们把准备好的一个瓶子拿出来,一人手里挤了点,然后开始一边搓手一边朝床边过来。Ryo的手很软,落在我背上时滑滑、热热的。同时腰股间感觉到有东西在来回晃荡,不用想就知道是什么东西了。
  我瞥了张哥那边一眼,张哥已经朝我笑笑,然后转了身,让阿舟开始正面服务了。我忙收回眼睛,依旧趴着,干脆眼睛也闭上了。
  “你想我帮你怎么弄,可以直接说。”Ryo见我趴着半天没反应,便主动说。我朦胧的点点头,说:“就这样,满舒服。”
  我话还没说完,那边就传来阿舟的叫声了,开始低低的,后来就有些急了,声音也响的厉害起来。我哪受得了这样的刺激,下面立刻涨大了起来,很想马上试一次,可总觉得有些不大习惯。
  Ryo再一次问我需不需要换个姿势,我犹豫了一会,还是拒绝了。背上的皮肤开始有些发干了,热的有些受不了。我让他别再按了,他便住了手,一会我就感觉背上有湿湿的感觉,回头一看,Ryo已经开始一点一点用嘴亲我的背了。
  我还是忍不住转过了身,Ryo急忙把我快要撑翻内裤的弟弟解脱出来,嘴很巧妙的把它吸了进去,暗劲恰倒好处,比我当初的技术自然要高超不知多少倍。
  我转头看了张哥一眼,他已把阿舟压在身下来回运动着,我忽的一下受了刺激,更加兴奋起来,加上Ryo嘴上功夫,我竟憋不住立刻射了出来。Ryo面不改色的继续吸着,忽然感觉他像吸人精血的鬼怪。
  他口边真的有些血迹!我吓了一跳,他还没反应过来,我立起身赶忙看自己的弟弟,当场傻眼——上次跟赵留下的伤口,这次居然又破皮了,上面还掺着血。
  Ryo轻轻的叫了一声,那边张哥他们赶忙也跑了过来,我有些不自在的把内裤套上,干笑着说没什么。张哥还是坚持要我脱开裤子,看个究竟。我犹豫了下,还是褪了裤子,张哥翻开我的包皮,小心翼翼的看着伤口,上面还在冒着血丝。

huangyingyong 发表于 2009-10-11 00:48: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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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晚上阿舟和Ryo先离开了,张哥陪我睡了一晚上。次日我清早起来,因为还要上班。当我把张哥叫醒时已快八点了,他说直接去医院,要给我做检查,说这事不可马虎。我一再说没关系,只是破点皮而已,去医院看这东西确实满丢人的,而且上班也没请假。张哥见拗不过,也没再坚持,但一再叮嘱我要小心,一有什么症状马上去医院,我微笑点头。
  张哥开车送我到公司楼下,在路边买了豆浆和糯米包油条,我从他车上下来时,刚好同事马骢经过,他比我大几岁,瘦瘦干干,心机很重,佟仔早先都给我打过招呼,没事少招惹这人,他和我们不同组,经常为跟同一个客户的事发生摩擦。那天他很认真的打量了一番张哥的车,然后又往张哥的方向仔细望了很久,当时我就觉得很不快,跟他开玩笑打招呼:“侦察啊,看这么仔细?”
  他收回目光朝我要笑不笑,应道:“好福气哈,还有专人送来上班。”我没想跟他多聊,耸了耸肩,就跟他一起往楼里走。事实上我真没料到马骢这人贱的程度超出我想象,这事得在后面再慢慢讲来。所谓小人难防,人生中总会碰到马骢这样些的小人吧。
  到公司时佟仔已经帮我打了卡的,结果见我与马骢一起来,马上给我使了眼色,我立刻会意,装作先放东西,等马骢打完卡,自己才佯装去打卡。
  跟佟仔刚坐下,他就问我怎么回事,跟瘟神一起来上班。我说楼下碰到的,没办法。他呵呵一笑,没什么把柄让他抓到吧。我凝神半晌,答没有。
  下午又要出去找客户,我收拾停当刚要出门,手机响,小皮的电话,问我昨天晚上去哪了。我一边让佟仔先去按电梯,一边拎了包出去,说没去哪里。眼睛一瞟就发现马骢头往我这边偏着,耳朵似乎要竖了起来。
  小皮自然不信,他说昨天路过我家,他特意转进去看了的,家里没灯。
  “我靠,你搞调查啊?”我走出公司大门,声音才提高了些,“去跟同事吃饭了。”
  小皮呵呵笑,看来昨天他跟伍奏有些收获,今天心情才这样爽,“我肯定不信的,不过我也懒得管你,昨天我碰到你以前那个人了,他还问起你。”
  “哪个人?”我不解。
  “当然是以前租房子给你的了!”小皮闷着声音,“看他昨天跟他老婆在街上走路,一点精神头都冒得,怕是被老婆管的厉害。”
  我哦了一声,没话说。
  佟仔在催我了,我匆忙说了两句就挂了,也没心思问他和伍奏一夜几次。上了电梯就听佟仔在碎碎念,搞定今天这个客户,今年就可以过个好年了!
  客户就是与林公司在一家写字楼里那位,他们打算定三套整套的机械设备,这一单谈下来差不多近一百万,本来是马骢小组一直在跟,上次杨总才交给我们,因为对方一直希望在价格上垮下来些,而马骢他们那组已经谈的很死,于是转给我和佟仔,希望能有个转圜的余地。
  但我和佟仔都知道,这个大单想把价格再压低的可能已经不大,杨总无非想我们在客户关系上下点功夫,宁可给个人多一些甜头,也不能在整体价格上有任何松动了。
  这次没那么幸运,一直到客户公司,都没有碰到林的任何迹象。在客户公司坐谈到下班时间,很自然的邀请他们一起去吃饭,对方推拒了一下就答应了。我跟佟仔眨眼,这可能有戏。

huangyingyong 发表于 2009-10-11 00:4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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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饭地点就选在附近的三九燕鲍翅馆,坐的是他们车,在车上给杨总和于经理打了电话,让他们马上过来。
  跟服务员磨了半天,好不容易要了个包房,一行包括我和佟仔在内有五个人,过了一会杨总和于经理也来了,紧紧凑凑坐满了七个人。菜是我点的,自然是选贵的点,不然怎么显诚意。
  自然又是喝酒,杨总和于经理开始让我和佟仔打头阵,可惜佟仔根本不是喝酒的料,三两下就开始红脸、然后半靠在椅子上不动了。我也是轮番敬,感觉差不多了,杨总和于经理才接着上,对方三个人也被整的有些晕乎,开头说不谈公事的规矩自然就打破了,杨总开口就说返三个点,对方还有些扭捏。于是继续敬酒,我搜肠刮肚把能套近乎的话都说的烂了,对方还是死咬一个价不放,我头发都快急白了。
  杨总转了转头,红着眼睛看我,吐了两个字:“结帐!”我以为杨总发脾气了,赶忙朝他摆手,想要开口,但他倒先挥手把我止住。我只得开了包房门,站在门口的服务员马上迎上来,我也生硬的吐了两个字:“结帐。”
  结帐出来,杨总一直手搭在对方负责人的肩头,一阵耳语过后两个人哈哈大笑起来,我被他们笑的有些莫名其妙,但也没敢问。佟仔一出馆子气色就恢复了,搞半天他是装的厉害啊!
  杨总让司机把车开了过来,他们一行人一起上车,让我和佟仔自己打车回去,我们答应着看他们车远去,立在当地又等车。此时正是大小饭馆散场子的时间,两人立在冷风寒嗖嗖的马路上半天,也没叫到一辆的士。
  我们只得沿着马路往公交车站方向走,这里刚好位于两个公交车站之间,左右走都是老长一段路。黑色的街道上满是亮着各色灯的小车来去,映着街道两边店铺的光芒,显出一片城市的繁华来。
  似乎走了很久,终于到了公交车站,佟仔还想拦的士,我则一心等起公交车来。
  忽然有人拍我肩膀,我开始还以为是佟仔恶作剧,一回头才发现是林,还有小艾,两人微笑着看我。我忽然有些醉意,晃了晃脑袋,希望确信不是幻觉。
  “又喝酒了!”小艾呵呵的笑。
  我点点头,脸莫名的红了起来,不知说什么好。佟仔也转过了身,笑着打招呼。
  林又拍了拍我肩膀,说:“少喝点酒,别把身体喝坏了。”
  我点点头,心里有些苦涩。
  “你现在住哪?”林问。
  我愣了愣,犹豫了下,说:“汉阳那边。”我不想说具体,谁知道他会不会想到去找我。
  “汉阳哪啊,那么大!”小艾倒像更好奇些。
  “桃花街那边一个小区,环境还不错。”我硬了头皮,心里暗暗有些不舒服,眼睛瞟了林一眼,林则把目光望向了旁边。
  “车来了!”佟仔忽然拉我,旁边一辆的士已经停了下来,我赶忙朝他俩人笑笑,感觉一阵寒风吹到被佟仔拉开的衣服里,凉凉的。
  小艾笑了笑:“有空去家玩啊。”
  我嗯了一声,身子已经钻了半节到车里,林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叫了一声,我停住,他干干的笑了一下:“有空我去你那玩啊!”
  两口子也是,一个叫我去他们家玩,一个要去我那玩,怎么没个默契。我朝他仍旧是模棱两可的点点头,然后就进了车。车里开着暖气,司机穿了件单薄的甲克,我立刻觉得浑身燥热起来。

huangyingyong 发表于 2009-10-11 00:49: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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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的单子谈下来了,我和佟仔是在周五上班时得到这个好消息的。于经理那天特意把我们俩叫到办公室,告诉我们这一喜讯,但他又说,提成我们俩只能拿一半,另一半要分给马骢那组。佟仔有些不乐意,我心里也别扭,但想哈是别人开的单,分别人一半也是应该,毕竟最后还是杨总和于经理拍的板。
  我和佟仔刚出于经理办公室,就听到马骢的声音:“凭什么我们只有一半?这客户是我跟小李两个一堆客户一堆客户里谈出来的,我们先头的工作打了那么多基础,他们后面才见几次?这就分了一半去……”说着只见马骢摔了他们经理室的门出来,眼睛狠狠往我们瞪了过来,我和佟仔装作没看见,自顾着坐回自己的座位。
  很快杨总出来了,叫了一声:“小马,进来!”我和佟仔幸灾乐祸的对看一眼,偷偷一笑。马骢直接朝总经理办公室走,又瞪了我们一眼。
  估计过了十来分钟,马骢出来,微微笑着,这次没瞪我和佟仔,估计得了什么便宜。佟仔很不舒服的叹口气:“气焰真嚣张,这样居然还能笑着出来。”
  我无奈的摇头,没话说。
  “晚上什么安排?也没见你女朋友。”佟仔很快从刚才的失落中恢复过来,对我的好奇战胜了对马骢的敌意。
  佟仔有个女朋友,是个外语教师,经常给他打电话,两个人都神侃高手,时不时的韩语、英语、日语和不知道哪国语一起聊,听的人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暗号。上次借口去见客户,提前离开公司,见过他女朋友一面,身材极好,脸也是瓜子脸,只是眼睛略有些小,但整体看过去很舒服;见人也是自来熟,说话大方,要不是我有原则,那次差点当了他们灯泡。
  “比不得你潇洒,天天跟女朋友约会,日子轻松自在,寂寞有人陪。”我叹口气,“我一穷二白,谁看得上。”
  佟仔呵呵一笑:“你小子别糊弄我,你长这帅,怎么会愁女人,只怕你花花肠子,四处欠风流债吧。”
  我不想跟他谈这个,他说完话我也不接,转头翻了客户资料,又从电脑里查了半天,装作努力工作的样子。他切了一声自觉无趣,上网看起八卦来。
  下班时佟仔要我一起走,我故意磨蹭说有事,让他先走。等公司人都走了差不多了,才收拾包准备出门,手机这时响了起来。
  “喂,张哥啊。”我呵呵一笑,边说边朝门口走,忽然发现马骢还低着身子在关主机,心里略有一惊——事后回想,马骢这人真的很不简单,我满不在乎的一些细节,他居然都一一记在了心里,后来终于闹出大事情来。
  “阿提找我借钱,他说得病了。”张哥在电话里说。
  我心一惊,当时感觉就不是很好,上次我还住在林那里时,阿提跟张哥闹矛盾后到我那哭闹过一场,此后再没联系,没想到忽然得消息时,却是病了。
  我把声音压低,问:“什么病?”
  张哥声音也满小,犹豫了一下才说:“他说是那地方长东西,越长越多,用激光烧过几次,烧了又长,现在排尿都有问题。”
  我“啊”了一声,心想八成是淋病!我以前在酒吧里做事,有个同事得过这样的毛病,当时诊断是淋病,吃药打针还做手术,真是有的折腾。
  “我不方便去找他,钱倒是给他准备了五千块,想麻烦你帮我给他。”张哥在电话里说,声音有些无奈。
  我犹豫一下答应了,张哥让我在公司楼下等等,他马上就到。

huangyingyong 发表于 2009-10-11 00:5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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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刚出了公司大楼,张哥的黑色别克已经转进了停车坪,我走过去直接开车门上车,张哥表情很严肃,把一个牛皮纸信封放到我手上,叹了口气:“北晓,要不你趁这机会,也去医院检查下。”
  原来张哥还惦记我上次破皮的事,我故作轻松的嘿嘿一笑:“放心吧,没事的,我这两天都有观察,没什么问题。”
  张哥转了车头,又将车滑上了马路,眼睛定定的望着前方,也没再说话。
  “阿提在什么地方?”我问。
  “他现在住武昌那边,我去接伍奏,顺路送你过去。”
  “你不想见他?”
  “不想,”张哥想了想,又说,“对了,你别跟小皮说这事,阿提特别提醒我,不能跟小皮说。”
  我点点头,没说话,望着车窗外,一个男人牵着小孩站在路牙上,像在沿路找什么东西;一会又看见一个老年人站在路口等着过马路,手里的拐杖恨不得伸到马路中央了。
  车过了长江大桥,直接转进首起园,然后过了两个路口,又东弯西拐的进了巷子。巷子里开始灯光灰暗,一会忽的亮堂,人声也渐渐嘈杂起来。本来狭窄的路,两边还摆满了用条纹布遮起来的摊点,许多人围着,或坐或站,烧烤的烟和沸水的水气往黑色的空中冒着。张哥车速慢了下来,又过了一段停下,然后指着一栋贴着墙的房子,说:“就这,三楼,左手边就是。”
  “他一个人住吗?”我问。
  张哥摇头,说:“不知道,从前他带我来过这,所以记得路。”
  我哦了一声,准备下车。张哥忽然想起什么,拉了我的胳膊,我回头看他,他犹豫的张了张嘴,叹了口气:“没什么,你上去我就不去了,伍奏还等我。”
  我没说话,下了车,一脚踩在一滩水上,低头一看,路面上到处是黑色的水或油在四下流淌,不远处还有个不大的垃圾堆。
  我看着张哥慢慢把车倒了出去,才抬头望了望那栋楼,灰黑色的墙面,掉了几块水泥块,楼下的防盗门,也只剩下个门框,门也不知去了哪里。
  我摸黑上了楼梯,使劲剁了脚,也没见有灯亮。很快到了三楼,我手捏了捏牛皮纸信封,心里感觉怪怪的。
  敲了门,里面立刻有人应:“谁?”我没啃声,继续敲门。
  “来了来了……”一阵拖鞋的声音,接着里面的木门开了,阿提隔着防盗门的铁栅栏,看着我。
  “不认识了?”我努力的笑笑。
  阿提似乎早有预料,立刻开了防盗门,呵呵一笑,说:“怎么会,我猜你会来。”
  我跟着进门,借了灯光,看了阿提两眼,脸色白,瘦了些,眼袋有些小肿;屋子里倒还干净,一个不大的厅,放了半新的沙发,一个茶几,一台彩电和电视柜;后面有两道关着的房门,还有一个卫生间的门半开着。屋子里一股奇怪的药水味道,让我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阿提招呼我坐下,然后找来一次性杯子,拿了热水壶,倒了满杯水。我从口袋里掏了牛皮纸信封出来,放在几上,说:“这是张哥给的,五千。”
  阿提愣了愣,有些尴尬的笑笑:“我会还他。”我没做声,他立刻把信封拿了起来,然后转进房里,约摸在里面点数,好半天才出来,然后又坐下。
  “最近都还好吧,”阿提笑了笑,“工作很忙吧。”
  我嗯了一声,根本不想谈工作的事。
  他尴尬的搓了搓手,试探的问:“张哥都告诉你了吧?”
  我点点头,心里有些难过,毕竟以前都是一起做过事的,想了想,说:“以后在外面还是少玩点,认真找个工作……”
  我话没说完,阿提一个劲的点头,没了笑脸。
  两人又静默了一会,我掏了手机看了看时间,站起身来,说:“我要走了。”
  阿提抬头看我,叹了口气,跟着起身:“还没吃饭吧,下面有东西吃,我请你。”
  我刚要拒绝,阿提已经不由分说的关了灯,一手推我出门,一手拿着钥匙准备锁门。

huangyingyong 发表于 2009-10-11 00:50:24

87
  
  光顾路边摊的人很多,有男有女,多是些社会上混的模样,少有几个看的出是有正经工作的。我和阿提找了个人少的位置坐下,要了两份烤鱼,一些肉串,阿提还要叫酒,我说算了,你这样子还喝什么酒。他就笑,说啤酒不要紧。
  东西很快上齐,烤鱼的味道不错,巷子里虽然有风,但因为人多的缘故,居然也不觉得冷。阿提却没怎么动口,只是干喝了两口啤酒,然后苦笑和沉默。
  “你怎么得的?”我终于忍不住问。
  阿提看我一眼,摇头叹气:“我自己也搞不清楚,以后做事,一定要戴套。”
  我哦了一声,心里有点怕怕的,上次跟赵做破了皮,也是没戴套的。
  “一点都不能存在侥幸心理,这东西,说中就中!”阿提终于吃了串肉,眉头仍然紧紧的锁着,“你别告诉小皮这事啊,我不想他知道。”
  我哦了一声,犹豫了一下,问:“你身上还有多少钱?”
  阿提奇怪的看了看我,没说话。
  两人沉默的吃着东西,我喝了一瓶啤酒,要不是我劝,恐怕阿提要喝上三四瓶。阿提抢着结帐,我也不跟他争,临分别时,我又交代:“这病是要靠养,内分泌调节好了,身体自然抵抗力强,那病毒自然就没了。”我自己都觉得说的罗嗦,阿提礼貌的点点头,转身就走了。我看着他逐渐消失在黑影里,才慢慢转身朝外走。
  刚走到马路边,张哥电话就来了。
  “怎么样,他在家吗?”
  “在,”我沿着马路往公交车站走,一阵紧一阵的寒风只往身上灌,“脸色有点差,其他都还好。”
  “他一个人住吗?”张哥声音有些紧迫,好象是躲着打电话。
  我嗯了一声,不知道接着说什么。
  “好吧,”张哥叹了口气,“麻烦你了。”
  “应该的。”说着挂了电话,我已经走到公交车站边了。
  想着阿提的状况,又想想自己,眼看已是年尾,2007年马上要到了,自己还一个人,觉得有些凄凉。
  回到家时已经九点过,洗了个澡就想睡觉,这时手机居然神奇般响了起来——当时感觉就是很神奇,因为手机很少在那时间段响起,第一感觉可能是赵,后又意识到可能不是。结果一看来电显示,心跳禁不住就有些加速。
  “喂,”是林的声音,有些怏怏的。
  说实话当时真的很激动,多少努力的掩饰和躲避居然都是如此不堪一击,他简单的一个电话,几乎将我所有的防备都击垮。
  “是你啊。”我尽量平静的说,就像自己接到老朋友电话一样稀松平常。
  “你是不是很失望?”他问。
  “没有。”
  “最近怎么样啊,碰了几次面也不联系。”
  “没什么说的哈,”我镇静了些,“元旦还有几天,我刚准备元旦给你打个电话慰问。”
  “呵呵,”林有些像笑不笑,“真的假的?”
  假的,我心里想着,嘴巴却说:“骗你能长肉吗?”
  “这么晚,有什么事?”两人沉默了一下,我立刻打断这奇怪的沉默。
  他犹豫了一下,说:“想请你吃个饭,结婚那会你没敬酒就跑了,一直想找个机会补偿。”
  我刚想着怎么开口拒绝,他那边忽然就说:“明天晚上七点,江边那个饭馆,上次我们去过的,别让我久等哈!”说完电话就挂了,也不让我分辩。
  我是该喜,还是该忧?

huangyingyong 发表于 2009-10-11 00:50:43

88
  
  星期六难得天气放晴,我睡到中午起来,肚子饿的不行,穿了衣服就出门,幸亏还有个早摊在卖东西,我买了一笼烧麦和一杯豆浆,回到家才开始洗脸刷牙。
  早餐很快吃完,就想着晚上跟林吃饭的事,想着穿什么衣服,搭配什么裤子,最好再围条围巾、戴个帽子。可找了半天也没发现能够搭配衣服的围巾和帽子,心里多少有些懊恼,以前满多围巾、帽子,关键时刻要用,却找不到合适的。
  看了看时间,觉得还早,于是想着出去买条围巾;走到门边拉开了门,我忽的掉转头,仔细一琢磨:我是怎么了,犯得着吗?
  这样想着忍不住摇头自笑,脱了外套、返回坐到沙发上,开了电视看起来。因为一楼,外面看着太阳满好,却晒不进屋里来,人多少感觉有些阴冷,我开了取热器,放到胯边直接烘着,一会不知不觉又瞌睡起来。
  再次醒来已经是下午将近四点,大腿内侧感觉热烘烘的,急忙推开取热器,发现满好的牛仔裤居然被烤软了,心里痛啊!
  烧了点水,洗了把脸,琢磨着时间还早,又看了会电视,这时短信声音响。
  “出门了冒?赶快,我在车上了。”林还真是迫不及待。我暗暗有些高兴,赶忙回了一条:“刚起来,还没睡醒。”
  “我这车刚好到汉阳,我先过来。”
  我看着手机想了半天,还是不忍心拒绝:“你在五里新村下,我到站台接。”
  我穿好衣服,关了电视,把钱包装好,随便找了条黑色带暗花的围巾,出了门。
  站台上没几个人等车,倒是路边店铺外面,三两个人坐在阳光下晒太阳。这天的太阳特别耀眼,稀稀拉拉的树杈落下网状的影子,仿佛在马路上画画。
  “我到了。”我发了短信给他。
  “马上。”他立刻回。
  我心情很激动,在那会,我感觉有个盒子再次被我打开,明明知道盒子里未必是巧克力,即使是巧克力,也是带毒的那种,但我还是禁不住诱惑。
  林真的太帅了,当我远远看到公交车从阳光和树影交织的马路上开过来,看到林站在公交车的玻璃前门时,我真想迎上去双手把他接下来,然后疯狂的亲吻——管他大街上多少晒太阳的大叔大婶们看着,我就是想要。
  当然我还是抑制住了自己的冲动,林早早从车门里向我微笑,仿佛在抛着媚眼,他并不知道,在我看来,他眨眨眼就是在放电,他皱皱眉就是撒娇斗气。我心里温柔的如同一片宁静的水,我甘愿溺在水里,望着他,即使只能抱住他水里的影子(有点琼瑶了,但面对自己所爱的人,有时候真会变成诗人)。
  我真不知道之前一个多月我如何克制住自己不去想他,当再次真正见到他时,我却是如此无法控制内心的冲动,我简直可以用崩溃两个字来形容当时见到他站在车上对着我望的状态,我想我是真的爱,真的爱他吧!
  唉。

huangyingyong 发表于 2009-10-11 00:51:03

89
  
  他穿了件橘红色甲克,里面是白色带花毛线衫,围了条暗红围巾,黑色休闲裤,黑色带条纹旅游鞋。结婚了就是不一样,穿着品位也跟着上了档次。
  他带着足以杀死我的能量走到我身边,朝我笑,仿佛老朋友见面一样,拍拍我胳膊。我愣愣的干笑,一时不知如何打招呼。
  “久等了吧,”他双手插进裤袋里(造型都如此电影情节的感觉),“还好今天不冷。”
  我嗯了一声,想了想才说:“过马路吧,原路返回。”
  “什么?”他忽然叫了一声,吓了我一跳,旁边几个晒太阳的叔叔婶婶也跟着望过来,拜托,不能低调点吗?结婚了怎么还如此不成熟。
  “我大老远跑过来,你就直接让我原路返回?”他似乎没觉得自己声音有多大,倒是满委屈的盯着我。
  “你想怎么样?”我也不客气,老朋友见面不用客气。
  他呵呵一笑,两只手从口袋里抽出来,来回搓起来:“好歹也参观参观你的新家撒!”
  我这才明白他大老远赶过来的目的,我略作犹豫,不大想让他进去看,毕竟那窝又脏又乱,我住进去就没正经整理过,哪里能跟住他那时比,让他见了不笑话?
  “算了吧,下次,”我故作沉吟,“今天不方便。”
  他哦了一声,诡异的笑笑:“怎么不方便?莫非屋里藏了人?”
  我想也不想就嗯了一声,是藏了人又怎么样。
  林没接话了,精神头立刻有些黯然,初见面的喜气立刻褪了一半。我心想,这人怎么跟孩子似的,说晴就晴说阴就阴?以前没发觉他这怪毛病。
  两人过了马路,林完全没有主动说话的意思了,我也沉默,想说也不知道说什么。公交车很快来了,一前一后,我帮他刷了卡,他也没啃声,刚好有位置,我找了靠窗位置挤进去,外面有人坐,他只得坐在我后排,也没说什么。
  天气真的很好,沿路阳光落在车窗上,照在脸上,暖烘烘的。街道上行人比往日多了许多,虽然都捂的严实,仍然可以发现一两个不错的帅哥在街上走。
  车到江边时,天色有些灰暗。两人下车,林仿佛热情恢复了些,问我在车上看什么来着,那么认真。我逗趣说看帅哥,他呵呵的笑,没接话。
  江边的饭馆还跟从前差不多,可能是时间还早的缘故,里面怪冷清。我和林像是第一桌到达的客人,服务员懒散的站在我们桌边,问我们点什么。我瞧了瞧林,他也正看我,我把菜谱合上,说:“你点什么我吃什么。”
  林呵呵笑,也不推让,直接点了四个菜,要了一瓶白云边。
  “还是啤酒吧?”我有些怕。
  他认真的说:“你说我点什么吃什么。”
  “可酒是喝的啊!”我赶忙纠正。
  他已经让服务员退下了,直接当我的话是空气。
  一会酒菜就齐备了,饭馆里陆续也来了些情侣啊、一家三口样的人,不一会小小的饭馆每张桌子都坐满了人。
  林先帮我倒了满满一杯,起码有二两,自己也斟满,然后举起杯:“来,我敬你,结婚时你没敬我,我先来敬你。”
  他说话很严肃,我想开玩笑却开不起来,干脆的举杯碰了碰,然后泯了一大口。
  他放下杯时,酒也消了不少,看的我一惊,他这是往醉里喝的架势!

huangyingyong 发表于 2009-10-11 00:5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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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菜没吃多少,一瓶白云边已经见底,林的酒量实在不敢恭维,脸红耳赤不说,看人时的眼神都有些略变。我一再劝他别喝太猛,他压根不听,我往他碗里使劲添菜,他却不动几筷子。我感觉他是有心事,谁没心事?可总不能拿酒解啊!
  饭馆里陆续换了几桌,我和林最早来,却还在坚持着。林述说着婚后和小艾的种种不和谐,两人生活习惯相差比较大,处处有摩擦,他觉得很压抑。我并不喜欢听他说这些,两口子的事情向来是说不清,我只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我真后悔,”林终于吃了一口菜,嚼了半天才咽下去,“不该结婚,我两天没洗澡,她都要念叨半天,根本不让人睡。”
  “下班累的半死,她还要我陪她上菜场买菜,”他扶着桌子叹气,“我说去馆子吃算了,她就闹不快。”
  “以前没觉得她那么多细脾气,现在算是一一领教了!”
  我呵呵笑着,默默的听。
  一会林电话响,“喂,”他声音有些含糊,“我在跟别人吃饭……男的女的?出门时不是跟你说了吗?……”我估计是小艾电话,赶忙把电话从他手里拿过来,帮他解释:“是我,北晓,上次跟他说好一起出来吃饭的。”
  “他醉了吧,”小艾在那头很冷静,“让他少喝点。”
  我应了一声:“他非要喝,劝不住。”
  “就你们俩?”她有些不相信的问。
  我赶忙说:“就我和他,没别人,你放心,我这就送他回去。”
  小艾在那头赶忙笑了笑,“没什么,你们喝,我只是随口问问。”
  我哦了一声,也没什么多说的,就把电话挂了,递给林。
  “她怕我外面找人啊。”林冷冷的看我一眼,明显还很清醒。
  我笑笑:“很正常,你们都是夫妻,她关心你,这也没什么。”
  林没说话,接着还要喝酒,我把他酒杯给按住了,说:“别喝了,再喝就醉了,我可背不动你。走吧,我送你回去。”
  林叹了口气,没说话。
  我叫人结帐,他抢着掏钱,可惜手脚不灵便,我先把钱付了。
  出了饭馆,冷风一吹,林的酒意多少醒了些,脸上微微还有些红,手脚却已不迟缓。我在犹豫是打车还是坐公交车时,林倒先挥手招停了一辆出租车,他上了副驾驶位置,招呼我坐后面。
  “桃花街。”林直接跟司机说。
  我想说先送他回去,但话到嘴边又压了下去,林没回头,也不说话,两人沉默,奇怪的沉默。
  车进了桃花街,司机问怎么走,林转头也跟着问我,我只得一一指路,左转,再转,直接走,然后下车。
  林付了车钱跟着下车,我立在当地候着,心里默默在打鼓,不会又倒腾出什么事吧?林跟着我走进小区,转到楼下,路灯很昏暗,林自言自语说:“这小区环境不好,路这么窄,房子也旧。”
  我在前面走,没答话,进了楼栋,掏钥匙开门。
  “住一楼啊?”林有些诧异,“冬天冷夏天热,何苦受这罪!”他言下之意还在跟他凯兰花园的房子比,我则失声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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