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uangyingyong 发表于 2009-9-29 00:34:32

31
  
  我很快洗完,擦干水气,穿好裤子,刚出卫生间他就关了电视,起身看我,似乎迫不及待的样子。我穿了衣服,向他点头,说:“走吧。”他跟在后面,我们一起下到楼下早茶的位置,老板娘和几个客户已经在楼下开始吃起来了。
  自助早茶的花样确实很多,林一直在我左右晃,我挑了几样糕点,拿了杯豆浆坐到走道旁边的位置坐下,老板娘他们就在我旁边。林也端了盘子走到我旁边,笑着坐下。
  “你叫什么来着?”林看着我,不好意思的笑问。
  真失败,一起睡了一夜,连我名字都没记住,我笑告诉他我的名字,他点点头,说:“我记得记得,就是一下想不起来。”
  我嗯了一声,没说话。林喝了口牛奶,说:“上次在清水广场,不好意思,太急了。”我摇头笑笑:“没什么,那次也是我们不对。”林没接话,冲我点点头,便接着吃起东西来。
  吃完早茶已经九点多,星期六大家也没什么特别的事,老板娘还要陪那几个客户继续打牌,我和林都兴趣不大,就先起身告辞,老板娘叫我一定要送送林,我点头说没问题。
  走出酒店,林问我住哪里,我说在平原路那边。他点点头,又问:“你不是本地人吧?”我点点头,说老家在鄂西。他哦了一声,说:“自己租房子住还方便吗?离你上班的地方有点远。”我说:“没办法,公司附近的房子都不便宜。”
  说着话我们已经到了公汽站旁,林犹豫了一下,忽然说:“我有个房子在你们公司附近,一室一厅,环境也还好,前段时间我表舅帮我看着,现在没人住了,我可以低价租给你。”我当时正要看公交车牌,一听到他这话,顿时凝在那了,半晌没反应过来。
  他以为我有难处,赶忙说:“如果不方便就算了。”我这才连忙说:“没不方便,没不方便,离公司近当然好,但不知房租要多少?”林想了想,说:“你就按你现在的房租给吧,地方不错,我一时还没卖,租给别人我又不放心,你也当帮我看房,别让房子长期霉着。”我当时被他说的激动万分,心里痒痒,兴奋的说:“能不能现在去看看房子?我真有些迫不及待了!”
  林点点头,说:“没问题。不过丑话要说前面,家里的装修,你得好好保持,家电你可以用,但用坏了要赔,再就是如果房子脱手,我想你能做好随时搬家的准备。”我头像鸡啄米样的点,很爽快的说:“没问题没问题。”
  两人一起坐公交车到新屋门下了车,走了不到两分钟,就远远看见一个竖着的柱子,上面五色的几个字:“凯兰花园”。我跟林过了保安亭,小区的黑色马路边是彩砖铺就的人行道。路灯不高,像垂兰,绿化的灌木和草皮到处都是,楼房的立面也是彩色,在蓝色天际线下显得很夺目。
  我们一直走到小区深处,进了个B区的小院子,林指着面前的一栋楼停下来,说:“就在九楼,是小高层,有电梯。”我点点头,两人接着进到楼里,坐电梯,九楼一下到了。林掏钥匙开门,我跟在后面。
  房子不大,客厅的面积估计也就二十平米,吊了顶,铺了木地板,放有沙发,柜子上摆着电视,对头是个小阳台,玻璃门隔着。他又带我到房间,房间有股怪味,说不上来具体是什么味道,床套了床罩,墙面打了柜子,挂了副风景画框。
  我四下看了看,比我住的地方自然要好上几倍,忍不住问他:“你应该不会马上就把房子卖了吧?”林似乎有些得意之色,指着房间的窗户,说:“放心,我结婚之前是不会卖的。我现在住‘楼往西’那边,这里闲着也是闲,让你住是交你这个朋友。”
  我心潮暗涌,脸不由得有些烫,这话听的人心惊肉跳,我尽量平稳语调,笑着说:“那要我一直赖这里,可怎么办?”林笑笑说:“那你把这房子买了不就行了!”
  林的这句话微微动了我的心,但细细一思量却又不大可能,毕竟我积蓄不多,呵呵的干笑,没接话。林也多说什么,把钥匙掏给我,说:“先把钥匙配一套,下午我写份合同,保证金还是要给的。”我点头,说:“没问题。”

32
  
  中午我配好钥匙,林回家先去换衣服。我打电话叫小皮,小皮说正跟一个重要客户,抽不脱身,不过他让伍奏过来。我想着是不是要给张哥打个电话,犹豫了一会,还是发了条短信,把自己搬家的事告诉他一下。
  伍奏很快到了,我已经把被褥床套打好包,衣服也收进箱子和编织袋,电脑还没来得及拆。伍奏就帮着我拆电脑,两人正忙乱,电话突然响,是张哥。
  “怎么突然想着换地方?”张哥似笑非笑。我说遇到一熟人,他把房子便宜租给我。张哥哦了一声,犹豫了一下,说:“是不是上次给你发短信的那位?”
  我懵了一会,才想到小胡,赶忙说:“不是不是,是老板介绍的房子。”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说清楚,就干脆随口撒谎。张哥依旧不紧不慢的哦了一声,才说:“叫车了没有?要我帮忙吗?”
  我笑笑,说:“张总忙的很,我哪里敢打搅。”张哥呵呵一笑,说:“你先把东西收拾好,我过会就到。”我心中窃喜,不用出去叫车了。
  伍奏一直不怎么说话,我问他和小皮处的怎么样,他说还好,老样子。我看他年纪轻轻竟没什么神气,仿佛不如从前,禁不住有些担忧。
  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电话又响,却是林打来的,他问我收拾的怎么样了。我说差不多,呆会就可以运过去。他问我找到车没有,我说还没,不过有人开车过来帮忙。我万万没想到林会随口来一句,彻底把我震晕了:“是不是上次在清水广场跟你一起的那个?”
  我半天没缓过神,一直不知怎么答话才好。林也没再多说,笑了一声,说:“我已经到这边了,合同写好,等你过来签字交钱。”
  我应了一声,他就把电话挂了。这时门被推开,张哥裹着热气走进来,门外露出一片阳光,落在走廊上随处乱放的瓶子、篓子上。
  “就这些?”张哥看了看伍奏,然后看看我,问,“没多的了?”我笑笑说:“我们穷人家,没你款,就几床破被、一台破电脑。”
  张哥笑笑,没心思跟我磨嘴皮子,拉起一个编织袋就往外走,边走边说:“害我还叫了个皮卡,我还怕我的车装不下。”我跟着搬了个箱子,伍奏要搬电脑,我赶忙说:“你别动,在这里守着,我们一会上来再搬。”伍奏哦了一声,便不动了。
  事实证明张哥还是英明的,他的车人坐进去觉得空,但放东西却放不下几件,很快后备箱被塞满,皮卡车放了我的两个箱子、一台显示器和主机箱,还有其他一些杂七杂八的,皮卡司机用绳索绑稳,估计这是他从运以来最轻松的一次货运吧。
  搬东西显然把张哥累着了,他跑了两趟就不肯动了,浑身的汗,伍奏和我继续搬东西,让他坐在车里好好吹空调。
  顺着我的指引,车很快到了“凯兰花园”,张哥边开车边笑:“你的这个熟人不简单啊!这里的房子可不便宜。”
  我没接他话,伍奏四下顾盼,不无羡慕道:“如果能在这里买套房子,那就很爽了。”
  车在门口被保安堵住了,说了半天硬是不让进,我只得打电话给林,林跑下来,跟保安打了招呼,这才放行。因为我和伍奏都坐在后面,林暂时坐进了副驾的位置,我忽然觉得很冒险,张哥跟林打了招呼,林也跟伍奏笑了笑。我根本没有要开口介绍的意思,也不知道怎么介绍。
  车停到B区口,东西卸了下来,张哥问:“几楼?”林答:“九楼。”张哥作了个苦脸,说:“还是叫几个小工来吧。”我笑了笑:“好吧。”毕竟老叫他们帮忙也不好,都不是做体力活的料。
  张哥过去问皮卡司机,让他去叫几个人。我则跟林谈合同签字,交了一千块押金。林收好钱、合同,小工都来了,东西三下五除二就处理清楚,张哥给他们一共一百块钱,打发走了,然后自己也要走,我说请他吃饭,他不肯,说事急。林也说有朋友要一起吃饭,张哥走一会也跟着走了。我也不好硬拉,只请伍奏一个,让他打电话叫了小皮,三个人就在小区外面的小饭馆吃了一顿,晚上帮我布置东西。

huangyingyong 发表于 2009-9-29 00:35:03

33
  
  搬家后上班轻松多了,每天早上可以多睡半小时。上班精神也好很多,但我一直没告诉老板我搬家的事,不想多给他一个加班的借口。
  搬家后张哥迟迟没再跟我联系,小胡倒来过两次,每次都满意而归。后来小皮从阿提那里知道,张哥跟他老婆离婚的事搁浅了,因为财产的问题,张哥老婆“舍不得”离开张哥,而且作为有过错方,离婚后的财产分割,他老婆几乎拿不到一个子儿。张哥似乎也懒得跟她闹,孩子毕竟还是离不开娘。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我也就把跟张哥联系的事放淡了。
  老板的生意越发好了起来,业务员不再那样跳了,老板又可以在他们中间挑挑拣拣。老板娘抛头露面的机会却并没减少,我也经常被拉到酒桌上。老板开始不再像从前那样有意无意刁难我,看来他对我的偏见已逐渐被打消,这点让我很是舒坦了一阵子。
  我请林喝酒的事发生在我搬家后的第二个周末,周五我就早早给林打了电话,说请他吃饭,感谢他“给”了我这么好一套房子。他也蛮爽快,很快答应了。地点我选在“谭鱼头”,听说西北路那新开了一家店,味道还不错。
  星期六下午六点,我准时到了店里坐下,大概过了一刻钟,他才来,同时跟来的,还有个女孩子,我一眼就知道,是他女朋友,心里跟针扎似的。
  林走到桌边,给我介绍:“这是我未婚妻,小艾。小艾,这位就是现在住我房子的那位,北晓。”小艾长的挺漂亮,眼睛不大,鼻梁很挺,脸蛋圆圆,露在外面的皮肤感觉像浸着水。
  我冲他们笑着,让他们点菜和锅料。林很有谦让的把菜谱交到小艾手里,小艾认真的看,点了几个,林又补充了两个,我点头,又要了两瓶啤酒一瓶饮料。
  林和小艾也没怎么说话,时不时的问些我工作上的事,我觉得自己真傻,至少把小皮带来也好啊!菜很快上好,服务员先把鱼头给我们捞到碗里,才将火锅料投到锅里。鱼头没有想象的那么好吃,小艾吃了两口,就没动筷子,后来林夹了过去,把吃完了。
  这一顿吃的很没趣,我不知道是我请的不对时机,还是林不该把他女朋友带来——或许他以为凭我爽朗的性格会很快跟他们打成一片,可惜他失算了。
  吃完了出店子,我推托晚上有事,先走一步。林和小艾也不多挽留,我一个人忽然感觉七月的天有点冷,坐进出租车时,让司机把空调开小一点。
  回到家一会,忽然接到林的电话,他说谢谢我请他吃饭,今天很开心。我说没什么,应该的。我们的话都很假,他还再唧唧歪歪说什么,我根本没听进去,应了两句挂了,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甚至在想象林和小艾以前在这上面是如何做爱的!
  忽然很沮丧,觉得自己像个怨妇一样呆在家里。我不知道我要什么,但我知道有些东西可能自己永远得不到。
  一个人呆了大概半个小时,忍不住又给小胡打电话,却关机了,这是从来没有过的,看来人倒霉时,喝凉水也塞牙是很有道理的。

34
  
  天气越来越热了,白天人呆在办公室,根本不想动。心里也跟火烧似的,整天感觉自己像无魂的野鬼,飘来飘去不知道忙什么。
  张哥终于想到来找我了,这次很直接,他招呼不打就冲到我的住处,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我当时刚回到家,门铃忽然响。我开始以为是小皮,开门一看,竟然是张哥,还提了三四个袋子,一打开,有鸭脖子、鸭肠子、冷牛肉和碎鸡块。我很吃一惊,张哥仿佛兴致很高,脸上笑呵呵的。
  “今天怎么突然有空光临寒舍了?”我问。
  张哥嘿嘿一笑:“专门来抓奸的!”说着把口袋里的东西摊出来,我赶忙拿来几个盘子,盛好。
  “哎呀,忘了带啤酒。”张哥忽然说。我说我这里有,冰箱里好几瓶。张哥笑了笑:“这房子还真舒服,冰箱彩电,一应俱全!”我笑了笑,问:“怎么阿提最近没跟你一起?”
  张哥看了看我,直接用手拿了个鸭脖子就在嘴里嚼,也不答我话。我斜眼看了看他,不知要说什么,但用鼻子想就知道,一定发生什么事了。
  两人喝酒吃东西,张哥也不多说话,似乎吃的很舒服。我心里堵,想问他什么,但看他几乎不开腔的意思,又不敢开口。这时电话响,一看,是阿提,我就知道肯定出了事。
  张哥也不看我,我端起手机到阳台口子站定,阿提问我张哥在不在,我说在。他哦了一声,想说什么,又犹豫。我不耐烦,急问到底怎么了。他终于开口说:“我跟别人被他撞见了。”我哦了一声,知道八成是这事。阿提又问,他还好吧。我说还行吧。阿提似乎要哭了,说:“张哥是个好人,你好好待他。”我心里妈的窝火,老子都成什么了!
  电话挂了,回到客厅,张哥又去冰箱找啤酒。我拣了块冷牛肉放口里,琢磨着该怎么开口。张哥回到位置坐下,我看了他一眼,慢腾腾的说:“又跟阿提闹事了?”张哥看了我一眼,装作要醉的样子,没啃声。
  我只得跟他喝酒,他一句话不说,我也撬不了他嘴。冰箱里酒不多,一下没了。张哥似乎不尽兴,但也不打算出去喝,半靠在沙发上发呆。我第一次见张哥这副神情,心里隐隐有些痛。我开口说:“张哥,算了,别放心上。”
  我真的觉得自己嘴很笨,但另一方面似乎也不急着为他开解。张哥摇头,说:“谁把那贱人放心上了?他妈的我是玩他。”张哥声音很沉,虽然有些窘迫,但不至于失态。
  我没啃声,想了想,走到他旁边,拍拍他脸,很滑:“起来洗澡,今天就在我这里休息吧。”张哥抬脸看看我,应了一声起来,然后拉我手:“一起去洗吧。”
  我本想拒绝,但开不了口。跟着他进到卫生间,帘子也没拉,张哥就抓我脸开始亲,我脸上全是他的口水,很不舒服。张哥似乎憋着一股火,恨不得要把我烧了。好不容易脱了衣服裤子,两人全身赤裸的淋在莲蓬头下面。冷水浇在身上,先是一个激灵,两人抱的越发的紧,接着就适应了。
  张哥迫切的开始从身上到身下的亲吻,我被他如此主动感动了,开始随着他的节奏继续。张哥的技术明显长进不少,我忽然有些分不清身下的是张哥还是小胡。
  两个人忙忙乱乱行进了半个小时,澡洗完了,事也办了。张哥撇干身体,穿了条裤子,走了出去。我又淋了一会,才到外面,不见张哥,又到卧室,张哥已经躺下,似乎快要睡着。
  我坐到床沿半天不动,默默的看着张哥,很乖的一张脸,像个孩子,我却像个爱意很浓的母亲。张哥很快起了鼾声,我这才出到客厅,把东西残余收拾干净,才关了灯,睡到客厅的沙发上。

huangyingyong 发表于 2009-9-29 00:35:41

35
  
  第二天我醒的很早,因为要上班,开了卧室门,张哥还在睡,不过此时他的手机响了,我赶忙关门走往卫生间,耳朵竖着听,也没听到什么,我自个刷牙。
  张哥一会开了卫生间门,进来洗脸,头发顺了顺,我正小解。他没多耽搁,拍了拍我屁股,说:“我先走了,公司有事忙。”我哦了一声,没说话。
  他走到外面,我听到开门声,似乎他又没出去,我洗了洗手,出来,他站在门口犹豫着。我问:“忘了什么吗?”他看我一眼,问:“收拾好了?我出车顺道送你,挤车麻烦。”
  我本想拒绝,仍旧无法开口,忙着找到包,换了鞋,跟他出去。
  他把车弯到我公司下面,他停住车,我下了,临走张哥看我一眼,笑了笑:“谢谢了。”我很顺溜的回一句:“不用。”又觉得不对,补了一句:“看你客气的!”我关好车门,车呼一下窜了出去,我独自上台阶,进到空调气十足的大楼里。
  中午接到阿提短信,问我张哥怎么样,我回了句,还好,其实心里默默有些难受。
  一个下午上班恍恍惚惚,脑海里都是张哥昨晚落魄的样子。老板都发觉我有些不对,问我两次,是不是病了。我说没有,勉强笑着,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难道我表现的很不对劲吗?
  “是的,”老板娘看着我,“你脸色很差。”我估计是晚上睡沙发没睡好,晚上记得模模糊糊被硌醒好几次。我不认为是张哥影响了我,不管实际上是不是,我主观上不认为是。
  晚上恍恍惚惚到家,有点累,冲了凉就睡下。
  第二天上班一天无事,下午快下班的时候,前台转了个我的电话,一听是林的声音,他说手机丢了,所以只能打公司电话找我,问我下班是否有空,他要去我住处(实际是他家)拿点东西。我说没问题,顺便把我号码又告诉了他一次,他说手机还没买,先记在本子上。
  晚上我特意买了点菜,虽然厨艺一般,但林交代过,有空多做饭,怕厨房的东西用的少,放坏了,今天自然要表现一下。我到家不久林就到了,他也买了不少菜,真晕!而且许多菜跟我买的重了。他笑着放一些到冰箱里,叶子菜丢在厨房案板下面。
  林看我半天,切菜的样子不得章法,干脆越俎代庖,抢过我手中的菜刀,说:“你去择菜。”我无奈,只得蹲地上择着叶子菜。林边切菜边说:“怎么没见你女朋友?上次小艾还问我,你这么帅,追你的女孩子一定不少吧!”
  我叹口气笑笑:“没你那好福气,我一穷二白,没人看的上。”林也跟着笑,继续切菜,没接话。
  沉闷一会,气氛有些微妙,我故意不啃声,他忙乱的开始炒菜,一会叫我拿这,一会唤我递那。我感觉莫名其妙的好,很乐意帮他忙,仿佛不是在他家也不是在我家,而是在我们家一样。这样想着,心里腾的一下又有些凄凉。
  林一直没啃声,菜很快做好,端到客厅的小几上,香气十足。我忍不住夸赞:“真是好手艺,这味儿估计在饭馆才能闻到。”林得意的拍手:“我可是专业训练过。”
  我哦了一声,有些不信的看他,他自顾接着说:“自己专业训练自己!”
  饭盛好,我问喝不喝酒,他说算了,我有些扫兴,但也不多说,于是两人埋头吃饭。菜味道实在不错,我多添了半碗,吃的肠肥肚满。林倒吃的不多,看我撑的很足的样子,忍不住笑。
  饭吃完,我收拾碗筷,林去到卧室,从柜子里拿了几件衣服。卧室的壁柜很大,他只腾了一格给我,另外三格都锁着,装的全是他的衣服和东西。
  我问他怎么手机丢了,他说挤公交车时被偷的。说话间他把东西叠好,问我有没有袋子。我找了半天找到个袋子,给他,他装好衣服。我坐回到沙发上,开始看电视,他还站在后面,似乎在想还要带什么。
  我心不在焉的看电视,一时也找不到话,只得借此打发尴尬。他走到阳台边,阳台上有个旧的木柜子,我收拾的时候见上面灰尘很多,也没敢动。他去那捣鼓了半天,找了个破游戏机模样的东西出来,我抬头看了看,他冲我摆摆手中的玩意儿,说:“这可是宝贝,大学的时候还在玩,这两天几个发烧友找我要心得,我得找找感觉。”
  我问还能用吗?他笑了笑:“应该还行吧,这东西我琢磨透了,坏了也能治好。”我哦了一声,回头又看电视。他接着问我:“你打不打游戏的?”我说不,除了打打QQ牌,很少玩其它游戏。他很夸张的叹口气:“唉,人生大半的乐趣你都没有了,真可惜!”
  我笑笑,起身看他,故意卖弄古文:“自非鱼,焉知鱼之乐?”他似乎没大懂,愣愣的看我,我忍不住又笑,他发呆的样子也是这么可爱:“你不是鱼,又怎么知道我做鱼的快乐?”
  林呵呵一笑,有些不好意思,说:“我先走了,你这条鱼慢慢享乐吧。有空再过来玩。”我点头,挥挥手:“拜拜!”
  门哐当一声合上,我吐口气,心里蒸腾起一种难有的幸福感。

36
  
  一段时间小胡没跟我联系了,我打过他几次电话,不是关机就是无人接听,我想这小子八成惹什么事了。时间变的不好打发,晚上时常会无聊,想着写点东西却没有头绪。我感觉心底有个东西在滋长蔓延,我尽量不去管它想它,可它越发的疯狂滋长。
  天天上网找人聊天,可都没几个值得自己跑一趟的。人似乎越发的懒散,天天赖着不怎么想动。张哥也不找我,林也不跟我联系。我都忍着,价钱是忍出来的。
  终于我打了电话给小皮,想约他去酒吧看看,很久没去了。小皮正跟别人吃饭,这小子似乎成了半个老板,每天都脚不落地的。他听了我的提议,先是一惊,然后幽幽的吐口气:“你都有张哥了,还想怎么的?”
  我说谁有他了,他跟我还不是玩。小皮没啃声,说正忙着,哪天有空再找我。说了电话就挂,我郁闷的不行,朋友到关键时候,都不顶用。于是又拨小胡电话,这趟119怎么随便说罢工就罢工了?
  电话仍然无人接听,我闷着头又打了两次,心里着火似的。最后一次打过去,小胡干脆关机。我恨的牙痒,要脱离关系说清楚,干吗来阴的?
  最后还是不敢给张哥打电话,只得给林发了条短信,生怕惊扰了他跟未婚妻的约会:“林经理,最近忙什么,也不冒个泡?”
  短信很快回了,以至于我怀疑看错了:“没忙,一个人打游戏。”我赶忙回话:“打游戏么意思,有空来喝口酒。”这次等了好一会,林才回:“嗯,好的。”没了下文,我看着手机怅惘了半天,不知他是敷衍还是有了切实打算,也不给个确信。心里暗暗生恨,觉得自己够贱,但好歹还是憋住没再回他话了。
  又过了三四天的样子,到了周末,林忽然打电话过来,说晚上去家里坐坐,把小艾带着没什么吧。我说哪能啊,欢迎欢迎。心里还是有些齿冷。
  下班回家,我还是好好收拾了一番,专门去海鲜市场买了几只大蟹,其实我不会弄,也就指望林他们了。
  没想到晚上只是林过来,说好一起过来的小艾却没有光临,我猜两口子八成又闹别扭,但只能装痴。林开始摆弄那螃蟹的时候,才说:“害你准备的这么丰盛,小艾临时加班,来不了。”我应了一声,笑:“更好,我们好好喝酒。”
  啤酒开到第五瓶,林慢慢打开话匣子,我有句没句的听,对他公司的一些破事,兴趣不大。林的酒量不好,我也怕他醉,不好打发,他再要喝时我说酒没了。林也不坚持,微醉不醉的看我,说了句让我脸红难耐的话:“其实我初见你,就觉得你人不错,我挺喜欢的。”
  如果没有心魔,这话听就听了,当风过树梢,男人大丈夫,说话直率没什么。林似乎不觉得自己的话有问题,继续说:“我以前有个很好的兄弟,打小一起闹大,后来他全家都出国了,我旁边就没什么窝心点的朋友。”
  我哦哦的应着,他眼眶忽然红了,说:“说实话,我挺想他,人活半辈子,能有几个发小?我打算这次结婚跟小艾一起出国去看看他,因为他父亲刚车祸意外死了,本说回国参加我婚礼无法成行。但小艾死活不肯,她全家人都反对,为这事闹的大家都不愉快。”
  后来他要哭不哭的,我赶忙倒茶给他,说:“别想太多,凡事好商量。”对于劝慰别人,我总是词穷,林好歹把泪忍下了,躺在沙发上呆了半天,一动不动。我估计这次他跟小艾闹的矛盾不小。
  快十点了,林起身告辞,看起来精神恢复大半,我送他到门口,也没多说话,心里略略有些不舍。

huangyingyong 发表于 2009-9-29 00:36:12

37
  
  我想找个朋友了,固定的朋友。自从小胡寂寥无声的消失在我的世界里,我才发觉我确实需要一个固定的朋友,能够随身携带的朋友。当我开始下决心要找朋友的时候,事情看起来好象简单许多。
  但天气太热,每天网上跟人约时间地点见面时,总要琢磨半天,对方也是迟疑不决,所以网上聊天看照片的多,真正能把见面提上日程的却很少。
  见到底是见了几个,可都不怎么聊的上,我感觉自己一旦认真要找个固定朋友时,就坚定的像圣女贞德一样。可别人都是冲着床上交流来的,所以总不合拍,而我一旦流露出上床可能性不大时,对方便显得兴趣冷淡。
  我不知是不是该失望,我忽然对自己的下半生开始担忧起来。人是群居动物,一个人永远单身活下去显得很难。我上网不懈努力,事情反而更糟糕。
  张哥终于在一个寂寞无聊的晚上打了我电话,自从我搬家后,他似乎也对我冷了许多。他约我去石头溪那边吃烧烤,我兴冲冲的答应了,一切看起来毫无征兆,我以为只是重复从前的过程罢了。
  张哥开车到清水广场时,我已等了半天。同行的竟然有阿提和伍奏!我见了很是吃惊,阿提也就算了,伍奏怎么也来了?我有些犹豫,但想着来都来了,只得坐进车里,伍奏有些不自在,阿提和张哥坐前面,没说话。
  车动了,出了广场路,我看看伍奏,问他小皮怎么没来。
  伍奏挪了挪屁股,更加不自在的红着脸,我隐隐感觉不大对劲。阿提回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像是暗示我停止这个话题,我他妈的信了他的邪!我觉得自己像被耍一样,他们几个邀一起淫乱,干吗扯上我?
  我反倒问阿提,怎么没叫上小皮。这时伍奏抢着答话了:“我跟他分了,他太忙没空管我。”我再吃一惊,这么大事,怎么小皮从没跟我知会过?!
  阿提邪邪的笑着从后视镜看我,眼神半带讥笑半带讽刺。我当作没注意,继续问伍奏:“好好的,怎么又分了?小皮怎么没告诉我?”伍奏犹豫了一会,想要开口,却又忍住。车窗外的路灯一盏盏晃过,橘色的灯光把路面染上颜色,行人也是,垃圾桶也是,站牌也是。我觉得心里有些闹腾,有点晕车的感觉。
  车过湖角立交桥时,我觉得我快不行了,心里又急又恼,伍奏没敢看我,眼睛调到车窗外,阿提也沉默了,像等着看我笑话。好不容易捱到车下桥,我叫张哥把车往边上一停,急忙下车,要吐没吐,还是干呕了两下。
  张哥下车问我怎么样,我随手一挥,真想叫他闪远点,心里对那一车人都恨极了!蹲在马路边半天,好在路上人不多,偶尔几个过路的,拿眼往我们这边瞧两下就走了。马路上车很多,来来去去,呼呼的叫,让我感觉心里更是闹的慌。
  伍奏也下车了,走到我旁边,蹲下来问我,好点没有。我也不看他,喉咙和胃里稍微安静了些,想再问他话,却又提不起大劲,忍住了。
  大家都在旁边等我,我终于站起来,看了一眼那黑色的车身,似乎只有它能让我情绪平复。我返回上车,对坐回驾驶位置的张哥说:“麻烦送我到前面的车站,我今天不舒服,就不去了。”
  张哥有些意外,阿提和伍奏没说话,张哥说:“一起去吧,吃个烧烤,小皮我打电话叫他了,他说太忙。”我心里还是很烦,说:“真的不舒服,前面湖角南站,放我下吧。”车很快到了站,张哥想要拐头送我到马路对面,我说不用了,一个人下了车,晚上空气仍然闷闷的热,汗水夹在毛孔里出不来。
  车开走了,我才过马路,想要打电话给小皮,却感觉一点心情都没有。远远望着黑色的别克车渐行渐远,我感觉心里熬着一锅粥。

38
    找到小皮是第二天晚上,小皮看来正常的有些异常,手里握着手机,坐定下来还把手机放在茶几上,仿佛随时有紧急电话过来似的。我叫了外卖,菜送到之前,我跟小皮并没提到伍奏的事,他安静的看电视,偶尔问问我工作上的事,明显心不在焉。

    菜到了,我开了啤酒,两人两杯下肚,我才问他:“伍奏又跟你分了?”小皮看了我一眼,淡定的像个淑女:“他跟你说了?”我点头,想把昨天发生的事跟他说一遍,但还是忍住了,我自己都觉得恶心,估计晚上三个人在玩三P吧!

    “没什么,”小皮笑笑,“阿提那贱人,他想捞到手的,谁也抢不过。”我听了心里有些发毛,小皮喝了口酒:“伍奏从跟我复合一开始,就一直不对劲,阿提给他下了药似的,伍奏蚊子扑血一样粘他!”

    我吃了两口菜,嚼在嘴里一点味道都没有。小皮又说:“我也想开了,做男人就该像张哥那样,有票子什么事都好办。所以感情的事先放放,把事业做起来,还怕没男人飞蛾一样扑过来!”

    我笑笑,看来小皮不再是从前的小皮,大大咧咧不管不顾,他算是缓过来了。我先前的担心也显得有些多余,两人又碰了两杯子,没再多话。

    小皮电话响了几次,小皮都直接挂掉,后来干脆关了机。我看他,笑:“怎么不要事业了?”小皮叹气:“难得兄弟碰头吃个饭,事业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两人又吃了不少酒菜,一直到晚上十二点,小皮还没回去的意思。两人开始谈工作谈未来,逐渐话题扯开,我们想了很多,聊了很多,到凌晨两点,才各自睡下。

    和小皮那晚的交流之后,我也想了很多,慢慢感觉出他话里的道理。小皮之后给我发了条短信,大意让我好好把握,张哥这人,说实在也实在,说虚也虚,别陷太深了。

    我也打算不跟张哥联系了,我觉得是得好好工作,为前途为未来好好琢磨打算一番了。可当我真正投入到工作里,又觉得并没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工作实在太繁琐,而且又微不足道,似乎跟自己的前途事业搭不上界。庸庸碌碌瞎忙活了半个多月,人又懒散了下来。

    我自己都没想到阿提会突然来找我,那天下班到家,我正打算冲凉,有人敲门。我以为会是小皮,或者张哥,林都有可能,可万万没想到是阿提。

    阿提一屁股坐到沙发(违规词)上,就爆出个让我头都炸闷的消息:“伍奏跟张哥好上了。”我强作镇定,开玩笑说:“你这个媒人做的好啊!”阿提恼怒的看我一眼,似乎很闷气。我不说话,默默的站了一会,又说:“你来这里告诉我,是怎么想的?”

    阿提哭了,在那吧嗒吧嗒的抽鼻涕泪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在喝东西。没见他哭过,我找了条毛巾丢到他手边,说:“算了,大男人,哭什么!”我心里也乱,张哥很久没来找我,冷淡这么多,原来他看上伍奏了!

    阿提用毛巾擦了擦,眼睛血红的看我,说:“我没张哥不行的,张哥也不能没有我!”我冷笑了笑,不说话,接过他手里的毛巾,拿到卫生间里去洗,边洗边觉得有些不自在,心里堵堵的,像什么东西塞住了。

    我出到客厅,阿提已从冰箱里端了盘菜出来,看我进来,笑了笑说:“我去热菜,肚子饿了。”我点点头,换了条毛巾,去卫生间冲凉。

    阿提热好了菜,但菜不多,估计他一个人都不够吃,我又打电话叫外卖,一会菜送上来,我开了两瓶啤酒,凑合着喝。阿提瞟一眼客厅角落里,放满了空啤酒瓶,笑笑说:“经常有人来你这喝酒吧?”我没答他话,自顾着吃菜。

    “上次去石头溪烧烤,我就觉得不对劲了。”阿提喝了口酒,恨恨的说,“他俩眉眼传情,我都看见了,伍奏死小子,骚功夫不比我们差!”

    我“哎”一声:“谁跟你一起了,别乱说。”阿提看我一眼,笑笑:“难道我们不是一起的?从酒吧出来了,混了点名堂,还不一样是卖过的。”

    我没再啃声,随他说。他想了想,又接着念叨:“我跟张哥好了也一年多,我在外面没少找人,但都是收钱的,明里暗里,我尽量瞒了他,因为我心里还是只有他啊!”

    我喝了口酒,想笑没笑,这话说出来,也不觉得丢人。阿提自顾着继续说:“伍奏算是培养出来了,他还天生就是个MB的料!张哥送了他一款新的诺基亚手机,我都看见了,三千多!”阿提抹了抹嘴,“妈的,我悔啊,不该带他跟张哥接触。张哥真是只吃鱼的猫,有荤腥一点不放过。”

    我自己又倒了杯酒,一口喝干。

    那天晚上我们喝了很多,把冰箱里听装的都喝了,阿提半夜接到个电话,说要出去。我让他别出门了,一个人半醉不醉不安全。他死活不肯,硬是出了门,说有人等他,不知半夜谁又找他。

huangyingyong 发表于 2009-9-29 00:36:46

39
    张哥第二天就来电话,问我是不是阿提到过我那,我说是。他问阿提还好吧。我说还行吧,就是哭的不行。张哥哦了一声,半天没气,我以为他挂了,却忽然又问:“上次那个给你发短信的,现在怎么样了?”

    他不说我都快忘了,小胡完全人间蒸发,跟我一点消息都没有,连个短信都舍不得发。我笑笑说:“他出国了!”

    张哥哦了一声,有点意外,又说:“你最近还好吧。”我说还行。他又要说什么,欲言又止,我心里略微有点怕,提前开口了:“没什么事就这样吧,我还要忙点事。”他嗯了声,叹口气,电话就挂了。我心里梗着,像吃鱼卡着喉咙似的。

    下午要去林的公司送碟,老板本来安排业务员去,我主动请缨,说:“跟林也是老熟人,大家见面好说话些。”老板笑着拍我胳膊,点头说:“好,晚上请他吃个饭,明天来公司报销。”我忙点头,心里巴不得。

    林见到我很意外,自从上次在我家闹了那么一回,他见似乎都有些不好意思。我把碟送他手里,让他检查看看,是不是没问题。他随手放进抽屉,开玩笑说:“有问题我再找你们白做就是。”我呵呵笑,看下班时间还差点,便坐到他办公室的沙发(违规词)上:“晚上一起吃饭,我坐这等等你。”

    林看了看表,笑:“这么好,送碟还请吃饭——走吧,时间也快了,我给老总请示下,应该问题不大。”我忙起身,拦他:“不用不用,我等你就是。”林把我手一推,就出去了,我隔着玻璃看他背影,心里蓦然的一阵兴奋。

    他很快回来,收拾下东西,包整理好,挎到胳膊上,让我走前。我出到外面,他跟着,又到总台秘书那交代了两句,这才出来。

    吃饭的地方选在南门口的百岁鱼,两人打车过去,下班时间还没到,飞快就到了吃饭位置。两人坐定,点了菜,要了啤酒,对望了两眼,林一两个星期没见,似乎又帅了很多。他略略有些尴尬的笑笑,眼睛看着玻璃幕墙外,来来往往的马路上几个行人没走斑马线在过马路。

    “结婚的日子近了,出国的事定了没?”我问。

    林苦笑了笑:“不去了,她父母死活不让,只好等下次机会。”我把筷子从筷套里抽出来,放在碟子沿上,说:“下次?下次到什么时候去了?”林摇头,说:“不知道,也许永远见不到面了吧。”说着,神情黯然的低了头,显出一片让人爱怜的情怀来。

    我不知道再说什么,跟着低头,看着玻璃桌面上两个人的脸,模糊不清。这时餐馆里的客人陆续多了起来,气氛也闹腾,我们的沉默,倒不显得尴尬。

    菜很快上来,服务员起好酒,我倒满杯给他,自己也慢慢倒了一杯子,举起敬他:“预祝新婚幸福!”他扑哧一笑,酒到口边放下:“老弟,你这话说的太早了点!”我自己都忍不住笑,接着一句:“那就早生贵子!”他开始长笑不止了。我来了劲,想了想说:“那就白头偕老,永结同心,多子多福,伉俪情深!”

    他笑的半天没缓过气,眼睛里蓄着泪,点着指说:“你啊你,真有一套!成语还一口一口的!”我把酒喝了半杯,催他:“你倒是喝啊,别打滑。”他笑顺了气,喝了口酒,又忍不住笑,我跟着笑,浅浅的,仿佛站在岸头,送君上船远去,默默挥手。

    吃饭到八点左右,我去结帐,他要跟我抢,掏钱包把钞票都掉地上。我压住他手,说:“我是带着公司的公款来请你的,是看你林经理的面子,不是看你的面子!我回去还要报销!”他拿眼看我,眼睛略略一斜,有些不信。我认真的点头,很严肃的:“真的,我拿发票明天要回公司报销。”他这才松了手,让我把帐结了。


40
    又过了些日子,林主动打我电话,约我周六去打羽毛球。我自然忙不赢的答应,生怕慢了他变卦。他还叫我打扮帅点,会有惊喜,这让我有些无头无尾。其实我本人羽毛球技术一般,小时候玩过,大了就没怎么接触,我连拍子都没有。下班临时去文体用品店买了个120块的,真贵,我还是拣便宜买的,如今连运动,都是有钱人才干的起。

    周六下午两点,准时到体育馆,小艾和一个女孩子也在,我一看那情况,就猜到八成。那女孩子看起来文文静静,个头不高,眉目很深,化了点淡妆,年纪跟我差不多,笑起来有些害羞的样子。

    林见我到了,拉我胳膊到两个女人面前,笑着介绍:“这位北晓,这是小娜。”我冲小娜笑笑,小娜脸微微一红,也笑笑。她手里捏着拍子,还戴了护腕,满专业的样子。

    四个人双打,我跟小娜一组,小娜技术很好,前腾后挪,跳高扑低,有章有法,很是那么一回事。我则大部分时间成了摆设,偶尔接一两个送到口上的球,有时竟也接不住。

    林跟小艾配合满到位,不过林的技术确实也一般,大多也是小艾接球。四个人斗了两局,我虽跳腾不多,但已大汗淋漓,林一屁股坐在地上,拍子丢旁边,说:“不行了!”

    两位女将倒是体力惊人,擦了几把汗,就催我们继续打,林赖在地上不肯起来,我也跟着摆手。于是两个女人又对打了一局,我跟林坐旁边,默默看着。

    跟小娜配合两局也熟了些,说话也自在了点。小娜是本地人,家里父母都在机关单位,一个哥哥,工作单位都不错,她自己在一家外贸公司做,条件算不错。我自然心里自卑,家里的事也不多交代,兴趣淡淡。小娜热情自然高不起来,后又打了两局,就说去吃饭。小娜跟小艾手挽手走到前面,我跟林落到后头。

    林小声问我,小娜怎么样。我点头,说:“好啊,很好。”林笑了,说:“好就追,她现在就想找个男朋友。”我笑笑摇头:“我这条件,怕别人看不上。”林叹口气:“你别这样想,你能真心对她,就是她的福气。”

    “可我不能真心对她!”我只想把这话脱口说出来,林满头的汗,身上热热的气扑到我脸侧,搞的自己心跳也加速起来。

    体育馆旁边就有家川味馆,四人点了几个菜,小娜似乎对辣的特别好感,几个菜都是辣中真品。小艾笑着一会看我,一会看林,眼神仿佛在说话,意思可能是小娜对我还比较满意吧,林祝贺似的拍我胳膊:“今天大家能多喝就多喝!哈哈。”

    我局促的伸手投足都有些别扭,开口想说什么,又觉得话到口边咽下。菜上齐了,两个女人也各自倒了满杯的啤酒,四人碰杯,竟都干了,我暗暗发汗,都是拼命的架势!小娜兴致很高,叫我名字,跟我敬酒。我忙不迭的送杯递盏,生怕稍有怠慢。

    林也很高兴,吃的喝的,样样不慢。饭馆人不多,空调气不足,身上有些腻腻的,虽然势头很足,但后续薄弱,酒菜下肚,三两下人就有些不舒服,身上汗渍干了又湿,舌头口唇一片火烫,辣的人有苦说不出。

    小艾给林使了个眼色,林赶忙起身,我知道他去结帐,抢着起身说我结,两人拖拽,饭馆零星几个人往我们这边看过来,不知道我们是打架还是干吗。我赶忙收了手脚,见闹不过他,也不勉强。

    四人出了饭馆,小艾拉着小娜说去换衣服,约了晚上八点一起去酒吧。我跟林送她们到车站,送走她们,林笑了看我,说:“去你那洗洗吧,我也懒得跑回家。”我点头说好,心里乐的不行

huangyingyong 发表于 2009-9-29 00:37:32

41

    到了家里,我人就有些不舒服,懒懒的浑身有些疼,腿肌酸酸痒痒。林让我先洗,我也不推辞,找了换洗的裤子,闪进卫生间。我磨磨蹭蹭半天,林很急,外面催了两次,我心想,有本事就进来啊。

    我慢腾腾的擦干水,穿了内裤就出去,他瞄了我一眼,说:“身材不错。”就跑进卫生间,一会也传来水淋的声音。

    我躺在沙发上意淫,想象他手从头摸到脚的过程,水声仿佛悠缓的曲子,听的我软软忽忽。一会他出来,穿了条我的短裤,见我躺着不动,又催我赶快,怕时间来不及。其实我已经不想动了,洗过之后浑身酥软,哪里还有心情去酒吧。

    林见我架势不对,笑:“你不会打算放鸽子吧。”我心里答是,但脸上挤出笑容,爬了起来,“去去去,怎么好意思放美女鸽子。”林这才放心的跑回房间,问我有没有适合他穿的衣服。我问他不是他自己衣柜有衣服吗。他说都是上班时穿的,去酒吧总不能穿衬衣吧。

    我要死不活的走到房里,他站在衣柜边还在认真翻着,我从他身边故意擦过去,下面碰到他后面,浑身忍不住一阵激灵。他倒没发觉,我过去了他拿眼看我:“快找快找,时间来不及了。”

    我丢了件红色T恤给他,他展开一看:“这也太红了!”我说:“没办法,就这些了,绿的要不要?”他摇头:“算了算了,就这件。”说着他穿了衣服,我看感觉确实有些别扭,大概是不习惯。

    八点两人准时到酒吧门口,等了十来分钟,两个女人才翩翩而来。小娜换了件粉色的裙子,身材越发衬托的曼妙。小艾换了条牛仔裤,一眼看见林,大叫一声:“这衣服好帅!”我冲林挤挤眼,说:“怎么样,我说不错吧。”心里却紧张,不知道女人是什么品位。

    酒吧的灯光太熟悉了,以致我一进去就有些热血沸腾,四人坐在靠舞台的位置,小艾要了两扎啤酒,没见过女人这么敢喝酒的。小艾笑了朝我们眨眼:“今天晚上有表演,你们可饱眼福了。”

    说实在的,我跟女人进酒吧还是平生头次,心里难免有些怪怪的,而且在我看来,酒吧不该是女人来的地方,尤其是要结婚的女人。或许我的观念还停留在上个世纪,林似乎对此满不在乎,听说有表演,眼睛都放起光了。

    小娜没怎么说话,一直随着音乐节拍晃动肩膀,一会又举杯要敬酒。我和林喝了不少,两个女人也没少喝。大家开始慢摇,小娜拉小艾、小艾拉林、林拉我,四个人就跌撞着到了空地,开始晃。

    我无意表现自己,但我确实扭的很到位,他们一下注意到我,发现我竟有这样的“天赋”。小艾紧张的看我,问:“是不是经常来酒吧?”我犹豫了下,摇头。小娜像不大在意,继续摇晃着。林很笨拙,半天没进入状态。

    一场下来,我也有些累,不大想动弹。四个人开始摇色子,猜错罚酒。可怜林总是少根筋,三两下就喝了好几杯。大家觉得啤酒不过瘾,要调白酒混葡萄酒喝,我心里有些怕了,上次喝酒的劲还没缓过来。

    又是几巡罚酒下来,林不胜酒力,已显出醉态。小艾看了看林,开口说算了,今天就到这,林不行了。我也觉得差不多了,于是起身,扶着林。

    到外面叫车,小艾让我送小娜,我心里十分不情愿,小娜也说算了,不用。但我还是把林交到小艾手里,自己陪着小娜上车。小娜脸有些红,估计是酒精的作用,但神志很清楚。

    车在夜色里穿行,小娜问我今天开心吗。我笑着点头,说当然了。小娜皱了皱眉头,说:“我总觉着你像有心事。”我摇头,说:“没有,很久没运动,人就有些累。”她哦了一声,笑了笑,“男人要多锻炼。”

    车很快到了,小娜利索的下车,见我没动的意思,就挥手拜拜。我笑着说再见,出租司机就迫不及待的把车滑了出去。我忍不住回头,小娜已成粉色的一点,在暗夜里逐渐被吞没。

42
    周一下班,出了大楼就看到熟悉的车影,张哥的黑色别克。我走到车边,张哥示意我上车,我钻了进去。张哥微微一笑,问:“最近还好吧。”我点头:“还行。”

    车顺溜上了马路,张哥戴着墨镜,看不见他眼神。车内空调很足,让我微微有些凉,“空调打小点。”张哥随手调低空调。

    车过了清水广场,他瞟我一眼:“这地方满多回忆。”我微微一笑,没说话。

    车停到彩虹商业广场,张哥笑了笑说:“这里六楼的自助不错。”彩虹商业广场是全市以价格昂贵出名的消费场所,我没说话,等他锁好车,跟在他后头。

    坐电梯时,我问他:“怎么没带伍奏过来?”张哥愕然的看看我,叹口气,“我没叫他。”我哦了一声,电梯里只我俩人,估计这里的生意不是太好。

    餐厅装修豪华,中央位置还有人弹钢琴。我跟张哥坐到靠墙的位置,墙壁上是很厚的墙布。

    我觉得一时无话,眼睛四下张望,他说去拿东西吃,问我要什么,我说随便。他笑着走开,我守在位置上帮他看包。东西大小好几盘子,他让服务员帮忙端了过来。还倒了两杯葡萄酒,笑笑看我:“很久没跟你吃东西了。”

    我也笑笑,“是啊,有段时间了。”张哥喝了口酒,问:“你那出国的朋友,还回来不回?”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谁?哪个出国的?”张哥笑一笑,没啃声,我估计他知道我是骗他。

    东西也没什么好吃的,无非就是环境还满安静,钢琴的曲子悠悠缓缓,有些催眠的感觉。很快我就不想吃了,看看张哥,他也没怎么动,盘子里东西剩的不少,我隐隐有些担心,会不会罚款。

    一会一个服务员又过来,拖着一串很大的烤肉,张哥看我:“要不要?”我摇摇头,说:“已经够多了,吃不下。”服务员于是走开。张哥抹了抹嘴,笑笑:“走吧。”说着他去结帐,我出到门口,站着等他。门边的服务员冷冷的看我,弄的我有些局促,忍不住自己打量了一下,确实穿的打工气十足。于是干脆走到餐厅门外,站在走廊上,透了玻璃窗看外面。

    张哥出来时,我忍不住问:“被罚款了?”他笑笑:“没有,剩的也不多。”说着亲热的拉了我胳膊,靠近电梯门。张哥兴致很好,进了车里,还不停的问我工作上的事,我有搭没搭的应着,话里神气不足。

    车停到红灯前时,张哥看我:“最近没再找朋友?”我摇头,说:“戒了。”张哥笑着摇头:“怎么这也能戒?”我也看他,问:“怎么不能戒。”红灯灭了,车一下冲了出去,张哥空了一下眼睛看我,说:“今天能不能让我破戒?”我微微一笑,没啃声。

    仿佛又回到从前了。张哥开车到了以前那家酒店,泊好车,我跟在后面下车,他今天穿了条黑色带暗影条纹的裤子,扎着白衬衣,腰身显得有些粗,屁股托的满满的。进到酒店里,酒店的吊灯换了,没有以前那么大盏,大厅也显得空了许多。

    到了房间,张哥就迫不及待抱过来。我微微挣了挣,说:“先洗一下,身上汗多。”他还强拧着,不松开,嘴压着过来,我也不躲,他舌头就蛇一样滑进了我嘴里。

    晚上闹的比较晚,我因为要上班,倦了就躺到一边,张哥起身穿衣服,没看我。我也不看他,听着他的动静,衬衣扣好,扎进了裤子,拉好拉链,然后是袜子,皮鞋穿好,手表,手机放进包里。

    他一切妥当,我仍微闭着眼睛,他把头低下来,轻声问:“睡了?”我没动。他伸手摸了摸我,我抬脸看他:“慢走,不送。”他呵呵一笑,问:“生气了?”我一听这话就觉得不舒服,凭什么生气?眼睛睁大了看他:“生什么气?”

    他微微一笑,满有深意的站直身,整了整裤腰,说:“我回去了,今天不能在外面过夜。你明天上班,早点休息。”我嗯了一声,也没动的意思。他拿起包,把押金的条子压在桌上:“押金你明天去结,我放这了。”

    我赶忙爬起身,问:“多少钱?我先把钱找你。”他错愕的看我一眼,然后说:“不用,你怎么这么客气。”我却找来包,硬要给他钱的架势,他把手重重的压在我手上,眼睛认真的看我:“你别这样好不好?”我迟疑了一下,他又说:“你这样让我感觉很不舒服。”我松了手,包打开又被合上。他苦笑了笑:“我给你的最少了。”我没说话,干涩的笑笑:“好吧好吧,就当我今夜赚的。”

    他无奈的摇头,看看我,转身走了。在门口稍微迟疑了一下,叹了口气,门又被关上。我倒头便睡,什么也不想。

huangyingyong 发表于 2009-9-29 00:38:19

43
    星期三伍奏找到我,发我短信,问我星期一晚上去哪了。我当时正赶两套文案,没回。接着又是两条短信,我满讨厌思路被打断,但没办法,还是回了他一条,说在家睡觉。我说谎是随意的,我知道他跟阿提不同。

    短信刚过去没一会,又来一条,他说不信。我心里当时有些火了,妈的,不信干我屁事!强压火头,回他说,爱信不信。然后把手机调成无声,继续想东西。

    下午快下班,张哥打来电话,问:“北晓,你没跟小伍说什么吧。”我说:“没有。”他松了口气,说:“那就好,小伍疑心重。”我哦了一声,心里一肚子火。张哥在那边干笑了笑,我知道他有些歉意,也没再多说什么。

    接连几天气都不顺,做事也迷糊,脑袋里乱乱的。周五大清早林来电话问我,怎么不约小娜出去,我说忙。他就说周末去我那聚聚,怎么样。我说可以啊。他就笑,然后说,你得好好收拾一下,第一次给别人留个好印象。

    晚上下班我随便收拾了下,林又来电话:“喂,在家吗?”我说在。他咳了一声,说:“我过来方不方便?今天有点事可能得麻烦你,顺便检查下你收拾的情况。”我高兴的说:“当然方便,你来帮我一起收拾。”他没接话,说一个小时后到,见面再谈,就挂了电话。

    我不只一次想林要是跟我一样多好,但我实在找不到多少迹象表明他会跟我是一类人,除了有时特别的热情,但这热情似乎又在好哥们的范围之内。我本是个不愿费神想事的,但对林却总是浮想不断,他实在太有资本让人浮想了。

    林比他说的要早到,我刚拖完地,就听到开门声。他笑着进来,拎了个不大不小的黑包,见我手里拖着拖把,很满意的点头:“这才像回事。”然后认真的看我:“跟你商量个事,”他顿了顿,“我在这里住两天,没问题吧。”我一听呆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幸福到来如此之快!

    他看我愣着,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妈老家来了亲戚,住我那,我就过来住了。你放心,我睡沙发不跟你争床。”我忍不住嘴角上扬,呵呵笑着:“没关系,床满宽,一起挤挤无所谓。”他抬头看我一眼,问:“你真这么想?”我点点头,说:“真的,本来房子都是你的。”

    他站了起来,拍拍我胳膊,笑:“还是要感谢你,他们住完这个周末就走。”我心里都欢腾的跟鹿撞似的,他哪里知道。

    我继续拖地,他也不好意思闲着,帮我去卫生间、厨房打扫了下,边做边教我哪里是死角,哪里是必须收拾干净的。我喏喏的应着,这男人还真有点婆妈。

    很快到了晚上十点,他说要上网,我哪里敢让他动,里面存了不少见不得人的东西。于是骗他说机器有问题,这两天不能动。他悻悻的继续看电视,我开始洗澡。洗完故意只穿了裤头出来,他依旧斜瞄我一眼,问:“腹部怎么练的?”边说边从黑包里掏了条内裤,没等我回答就进了卫生间。

    我半倚在沙发(违规词)上,电视在放湖南卫视的“超级女生”,他还好这口,看不出来。一会他出来,外面套了条我的短裤,然后手放在肚子拍了拍,让我看:“你看这肚子,开始凸了。”我随手拍过去,他要躲不躲,手里一片温润,棉棉的带着电感,忍不住呵呵笑:“确实要加强锻炼。”

    他脸竟微微有些红,估计是头次被男人摸肚皮。我回头把目光聚焦到电视上,随口问他:“这几个女孩子你支持谁?”

    他一下满来劲,赶忙给我介绍谁怎么样谁又怎么样,说的跟别人是他妹妹似的。我笑笑的听,也不接话。于是两人一直把节目看完,广告间隙,我还开了两瓶啤酒。他开始不喝,说怕长肚子。后来见我喝的起劲,也忍不住喝了两杯。

44
    看完电视就睡觉,他说他睡沙发(违规词)不要紧,我说晚上热,开空调不划算,去房里挤的下。他也知道我话在理,但却又拉不下面子,说:“空调关了不要紧,不会太热。”我又说:“这是你家,你睡沙发我不好意思,那我睡沙发。”他说不用不用,我几乎要伸手去拉他了,他这才起身,抱了毯子准备进房里。我关了客厅的空调跟着进房里,房间空调开了很舒服,床也不小,他睡到一半,我跟着靠在另一半。

    灯关了之后,就听见空调嗡嗡的声音,我知道无论如何是睡不着了。于是静静的听他呼吸,很均匀,似乎没什么杂念。毯子瓮的我有些难受,我略略掀开些,空调的气又凉,于是又合上。来回折腾两三次,林那边就开始响起轻微的鼾声。

    我跟他都是仰面躺着,他睡我右边,我右手不自觉的开始不老实,慢慢探到他毯子的边缘,裹的满紧,我轻轻掀了掀,他没动。我胆子大了些,又用力掀了一下,开了一道小口。我的右手开始顺势往里爬,轻轻的碰到了他的身体,温温的,硬硬的,应该是盆骨位置。

    我手还想往里去,无奈姿势问题,手再探进去有些不容易。我忍了忍,屏了呼吸听他动静,似乎还是轻微的鼾声,没什么大反应。我于是半转了身,脸朝向他。尽管我努力轻一点,但床垫还是发出了细微的声响,在我听来仿佛空谷洪钟。

    稍微顿了顿,确定他没被惊醒,我再次伸出我的手,缓缓摸进去,一下就贴到他内裤突出的位置,我小心的把手落下去,轻轻握到突出位置下方,满大一片位置。他忽然像感觉到一样,动了动,手随即往我手摸的位置抓过来,我慌张的赶忙抽手,他挠了挠,嘴巴嗫嚅了两下,又没动静了。

    我估计一分钟心跳两百下,手略略在发抖,额头也冒起细汗,我觉得真荒唐,不知自己在干什么!甚至有些懊恼,对林的恨意都有了。林还无辜的睡着,安静的像只绵羊。

    我告诉自己,算了,睡了吧。老实的躺了一下,却毫无睡意。眼睛一角瞄着林一动不动,手又开始不自觉往里爬。过了毯子,爬过腿根,谁知他手正压在那地方,根本没办法再往里探。我受不了了,热血喷张,我看着黑暗里他的脸,头不知不觉再靠了过去。

    一会我嘴就贴在他脖子的地方,呼出的热气碰到他脸。我撑不住了,嘴慢慢抬起,往他嘴上贴近。他丝毫没察觉,我抱着豁出去的念头,把嘴压到了他嘴上,那一刻世界都宁静下来,空调的声音也听不见了。只感觉到他的嘴唇干干的,印在我的嘴上。

    这样的幸福没持续多久,我因为害怕而把身体又收缩回来,林依旧没什么反应,静静的打着小鼾。

    我一只手装作无意的落到他身上,隔着毯子,我把手放的很轻,手掌落在他贴在下面的手掌上。我心潮澎湃,另一只手忍不住开始在自己下面动作,我估计我那东西硬的都能穿墙。林微微挣了一下,身体朝另一个方向偏了过去,这下把后门“卖”给了我。

    由于他转身的动作不理想,毯子也被身体卷开一半,我看了不由窃喜,兴奋的赶忙把身体也贴了过去,下面对准他的后门。他似乎没多大察觉,我顺着他后面的缝往里探,我顶的很深很进,我都怀疑他会被惊醒!但我已经不管不顾了,快感从他后面像电流一样传来,一波接一波。我闭了双眼,手又忍不住想抱过去,但还是忍住了。

    他仍然一动不动,我很快不满足当前的感受,禁不住把内裤褪了下去,我小心的像捏着两块豆腐,手托着下面再次往里探,并且在双手开始配合着动作。林还没动,我一边精神高度紧张一边又高度兴奋,不一会我就忍不住了,赶忙把内裤往上一拉,一瞬间我登到顶点,射的很舒服惬意!

huangyingyong 发表于 2009-9-29 00:39:04

45
    第二天林比我早起,我模糊听见他在接电话,我翻了个身,想继续睡,他走到我床边,手拍我肩膀,叫我。我实在是困的很,半睁开眼,他笑了笑:“小艾她们十点到,你赶快起来收拾下,别搞到别人到了你还没起床。”

    “她们怎么来那么早?”我心里很不情愿,想到昨天晚上折腾的一幕,实在不容易啊。林似乎并不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只是一个劲催我起床。

    小艾跟小娜到的时候,我刚洗过脸,林不知什么时候弄来了个西瓜,切好了放在客厅的小几上。小娜这次打扮的比上次还精细,还涂了层亮亮的眼影。

    菜是她们俩带来的,林叫我择菜洗菜,小娜也跑来帮忙。林负责掌勺,小艾打下手。大家分工很均匀,表现也很积极。小娜择菜显得很生疏,怕是不常做家事的。林这次真把看家本事都拿出来了,炒锅被他甩来甩去,煤气火焰就跟酒店里大厨房的一样,火苗乱窜,看的人惊心动魄。

    一会就一桌子菜热气腾腾的上齐,我给每人开了一瓶啤酒,大家互相敬,一杯一杯的干。菜太多,四个人怎么吃都像没大动静,酒倒是很快,我开了一瓶又一瓶。饭一直从下午一点吃到四点,微微都有些迷糊才松口。小娜正要帮我收拾桌子,小艾那边呼啦站了起来,拉着林要他亲一下。我跟小娜在旁边见了,跟着起哄,一定要亲。本来林还不觉得什么,经我跟小娜一闹,反闹的不大好意思,死活不肯亲。小艾喝的有些神智迷糊,死拉着林不放。林脸都憋红了,小娜还在笑,我赶忙拉着小娜进了厨房。

    收拾停当,林让我送小娜回,我不好不答应,他送小艾。我送小娜一路上都没多话,小娜似乎也觉出了什么,也不多说话。回到家里已经九点多,林迟迟没回。

    就在我以为林可能与小艾去开房了的时候,林竟回来了。我当时有点饿,就着下午的现菜喝了点酒。林见我吃的香,也凑过来,开了啤酒,跟着一起喝。

    他没问我小娜的事,我也没问他跟小艾,似乎两个人都不大愿意提女人。干喝干吃了一个小时,菜竟然给扫的差不多了,林酒劲上来,还要喝。我劝他不要,他不依,看起来又像是有心事。我估计跟小艾又闹了什么别扭,又不好问,只得帮他开酒,他又喝了两瓶,啤酒虽酒精含量不高,但喝的太猛,人也容易不清醒。

    林一下就躺在沙发(违规词)上,不肯动了。我匆忙收拾了一下,去洗了个澡。出来看他还躺沙发(违规词)上没动,就去拉他,边拉边叫:“快去洗洗,身上汗重。”他微微动了动,抬眼看了看我,挣了半天爬起来,摇晃着往卫生间走。我看他那样,心里也急,从他包里翻了条内裤出来,又慌忙跑进卫生间。他正缓缓的褪裤子,到了膝盖半天褪不动,我也没多想,过去就帮他褪了,脸不自觉就贴到胸口边,眼落到他两腿根处,那东西像见到陌生人有些害羞似的望着我。

    他伸手要去开水,脚下却一轻,人就倒了过去。我赶忙扶住他,帮他开了水,水是冷的,落在他身上,他起了个激灵,这个激灵也让他醒了几分,他拿眼使劲的看我,似乎还没明白怎么个状况。我尴尬的把他裤子往旁边一丢,说:“怕你跌了,你内裤放这里了。”说完就急忙转身出去,他没说话,水哗哗啦啦的响着。

    出去后我还有些心跳加速,人兴奋的有些不行,下面顶的硬硬的,内裤都快撑不住了。在客厅左右走了两个徘徊,卫生间里没什么异常动静,我这才找来毛巾拭了拭水,然后进了房间,安静的躺下去,寂寞的候着他出来。

    这一等就半个多小时,左等不来,右等不来。我心想怪事,洗个澡莫非还生个孩子出来?心里按捺不住慌乱,终于爬起身,穿了拖鞋出去看个究竟,一开房门,发现客厅是黑的,不知什么时候他把灯关了。一瞧卫生间方向,等也灭了,估计人也不在卫生间里。

    我正奇怪,慢慢摸索着去开灯,心下被生什么意外。灯一亮,才看见林竟躺在沙发(违规词)上睡着,也不知睡着没有,我开灯也没什么反应。我心凉了一截,走过去拍他,他朦胧开了眼,看我,认了半天。

    他额头上满是细汗,客厅空调关了,有些蒸人。我问他:“不热?”他抹了抹脑门,似乎还是不大清醒,嘴咂吧了一下:“热。”

    “进去睡吧,外面蒸的很。”我说。

    他点点头,起身,又模糊来了句:“我看你房门关了,怕把你吵醒。”我真晕,一下搞的这么客气,真想给他两巴掌。


46

    进到房里,他倒头就睡,似乎还朦胧没醒。我关了灯,心潮又再次澎湃,心想这回不能轻易放过你!

    房间很黑,但依稀能看见他模糊的脸。我这次连睡觉的姿势都懒得摆,直接半趴在他腿边。他没盖毛毯,我故意把空调温度设的不是很低。他穿着性感的黑色三角裤,那东西绷的很紧,突出的位置像座小山丘。

    他仰面躺着,我轻轻的把嘴靠近,贴到他“弟弟”上面,然后缓缓的去扒他裤子,动作很轻,我不知道他睡着没有,我已经管不了许多。裤子一点点被揭开,我宛如正在做重大手术的大夫,每一步都小心谨慎,好象涉及人命。

    林很安静,也没动,裤子终于被我褪了下来,他的“弟弟”耷拉着,似乎没什么精神。我忍不住动口了,小心翼翼的先含了一点,然后更多一点,再多一点。我“吃”的很小心,很享受那东西一点点把我口腔占满的感觉。

    林依旧没动,此刻他的“弟弟”已经撑了起来,我贪婪的来回亲吻,不住的舔尝,味道很好,略略有些汗水的咸味。

    房间里很静,空调送风的声音嗡嗡作响。我已经把林的“弟弟”伺候的很大了,我想我是豁出去了,用下体思考的动物,已经不愿再想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林忽然动了一下,我既怕又兴奋,但他没阻止我,我心想他肯定醒了!他手动了动,我赶忙停下来,他好象想了想,手又放回刚才的位置。我继续静默,等他动静,可他没有动的意思。

    于是我继续,他开始没动,后来忍不住手摸了过来,贴在我后脑勺上,没有阻止我的意思。他喜欢!我那一刻心跳几乎停止,他开始回应我的动作,轻轻的呻吟。我一下受到了鼓舞,开始亲吻他“弟弟”以外的地方,腿根,肚脐,胸口,脖子,我开始跟他缠在一起,林也开始回吻我。我把他的嘴压在我胸口位置,使劲的压着,他似乎有些喘不过气,我依旧不放松,他的嘴温温燥燥,刺的我痒。

    一会林把手按到我头上,示意我继续刚才的动作。我低下头,再次亲吻他腿根及他可爱的“弟弟”,他因为快感再次轻轻的吟唱。

    我贪婪的吻着,林一句话不说,眼睛一直闭着。我也不敢说话,生怕一不小心,就破坏了这默契的节奏。最后他终于手抓住我的头发,使劲的拉,我被他拉的有些疼,但忍住了,依旧不停的舔尝,终于感觉口中一阵温湿,咸咸涩涩,他跟着低吼一声,我知道是射了。

    之后他便不动了,我吞了半口,吐了半口。他依旧仰面躺着,没再动弹,像一切都没发生一样继续睡觉。我轻轻的躺到他旁边,略略看他一眼,他面无表情,眼睛紧闭,我只得也佯闭了双眼,一声不发。心里乱乱的,一道火憋在胸口,想吐吐不出,想纳纳不下。

    林似乎感觉出我的不自在,静静的身体往旁边一转,再次背对着我。我转脸看了看,他依然像块石头静默。我试着过去,双手从后面将他抱住,他仍没动,安静的像个孩子。

    我一下受到了鼓舞,于是继续靠近,嘴在他湿润的后背上轻轻的亲吻,他不出声,也不拒绝。我如法炮制,再次把内裤褪了,往他后门探了进去,他略微拧了一下,但没挣开,我的"弟弟"落在他两道门之间。他没说话。我嫌他内裤碍事,于是尝试要脱下去,林这次有了反应,他微微让了让,手放到了裤子上,我马上会意,不再坚持。于是下身在他后门的内裤上来回摩擦,这次做的很猛,动作很大,因为我已经无所忌讳了。双手在他胸口胡乱的摸抓,他一声不啃。

    林一直硬硬的挺着,直到我最后射出,他的身体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我很舒服,白色的液体都射在了他黑色的内裤上,他也没多说话。我在黑暗里找到纸,擦了擦,他仍没动,失声一样的沉默。

    夜很安静,空调的声音很响,我们像两个哑巴躺着,直到睡了过去,都没交谈过一句。我心里自然是难掩的兴奋,喜欢的人,并没拒绝我。

huangyingyong 发表于 2009-9-29 00:39:37

本帖最后由 huangyingyong 于 2009-9-29 00:40 编辑

47
    星期天天气还好,微微有些云,空气也不是很热。我睡到十点才醒,林已经早早起来,在外面看电视。我略揉揉眼,甜蜜的回忆了一下前一天晚上发生的事,心里不免又喜又紧张。

    推开房门,林背靠在沙发(违规词)上,好象在吃东西。他听到我出来,头也没回,说:“厨房有豆浆包子,我刚出去买回来的。”我哦了一声,看着他后脑勺,他仍没有回头的意思。

    我进到卫生间洗漱,看着镜子里那憔悴的脸,有些不敢相信,脸明显尖了,眼睛有些发泡,嘴角还暴出了痘痘。我慌忙放水洗脸,用力揉揉眼,再睁眼看看,情况似乎也没大改善。

    回到客厅,林还在看电视,空调没开,也不觉得热。我喝了杯豆浆,吃了两个包子,也坐到沙发(违规词)上。林看了看我,笑笑:“这两天没休息好吧?眼都肿了。”我又揉了揉眼,无奈笑笑,心里暗暗的骂,没休息好还不是因为你,别装痴卖傻!

    他像没事人一样,自顾着看电视说:“下午我回去,我妈让我送送那些亲戚,晚上你可以好好休养了。”他话里带话,我没啃声,心有不舍,却开不了口。

    林仍然看电视,昨天晚上的事只字不提,压根像没发生过一样。我想开口,却不知从何说起,说了又能怎么样?让他跟小艾分手?跟我住一起作朋友?我自己都没信心。犹豫半天,还是沉默,跟着他一起看电视,电视里面一女的,神情悲戚的望着一男人的背影。

    下午林走的时候,我终于鼓了勇气,在他临踏门那一刻,问:“下次有空,欢迎再来。”我没说过夜,我想他心知肚明。他站在门边停了一下,手里拎着包,好看的眼睛回望我一眼,说:“还是不要了吧,看你这两天累的。”这话说的我差点吐血。

    门“哐”一声关上,我望着门背,一阵怅惘。

    当天晚上七点多,我正开电脑上网,忽然接到伍奏电话,他像在哭,我问他怎么了。他说在外面,张哥开车走了,他身上没钱,不知道怎么回家,小皮电话不敢打,阿提根本不理他,他只能找我。

    我问他在什么位置,他似乎也不大清楚,四下一望了会儿,才说:“有个名都酒楼,在喜田路这边。”

    我叹口气,说:“你在那酒楼下面等着,我一会过来。”电话一挂,我想了想,又给张哥打电话:“喂,张哥。”他嗯了一声,口气不大好。我强笑了笑,问:“在哪里呢?”

    张哥略顿了顿,声音很低沉,听的出来他在强压火头:“是不是为伍奏的事?***他活该,没其它事我挂了。”没等我再想开口,电话已经挂上了。

    我只得出门坐公交车,转了一趟车,大概一个小时才到喜田路,又左右转了一趟,给伍奏打电话问了方位,才找到他。可怜伍奏一个人站在马路边,穿了件白色的T恤,蓝色牛仔裤子,来回徘徊。

    我走上前,他半天没看到我,一直站在他面前,他才发现我,激动的笑笑,说:“你再不来,我就打算临街讨钱了。”我问他怎么回事。他只寥寥两句应付,说把张哥惹恼了,他回头开车就走,自己身上除了手机什么都没带。

    我想问他怎么把张哥激怒了,但想想又觉得没这个必要。两人在公交车站等车,夜风有些了凉意,等了很久,才慢腾腾来了一辆。我前面付了车钱,伍奏后面跟上来。车很空,我们在靠后位置坐下,我掏了五十块钱出来,交到他手里,说:“等会下车你自己打车回吧。”他接过钱,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下次我还你。”我没答话,眼望向车外。

48
    接着一个星期,一个人度过。给林发过一次短信,问他忙什么。他说老总发文布置计划,他正忙着作报告。我又问他什么时候一起吃个饭,他说怕最近没时间,改天有空联系。我回味着那一晚自己激情的温暖,却只感觉手机冰凉。

    我估计张哥跟伍奏还在闹,也就没敢打搅他,左思右想,又想起小胡来。再次打他电话,其实也不抱什么希望,依然无人接听。**在沙发(违规词)上发呆,忽然觉得一个人真可怜。一会儿手机响,是短信,小胡来的:“我朋友回来了,请你以后不要打扰我。”

    **!当时脑海里一片电闪,立刻回了条短信过去:“代我向你朋友的屁股问好。”发完就把他号码删了,心里一团火烧的厉害。

    于是又回到网络上,不停的找人聊天,找人视频,找人见面。但这是一个消耗时间和精力的过程,我忙忙碌碌两个多小时,始终没有敲定见面对象,最后还是灰心丧气的倒在椅子上,郁闷!

    火无处放是件苦恼的事,还好工作上开始忙活起来,不知不觉就把找人的事放淡了许多。现在才知道人为什么要工作了,应该不只是糊口养家。

    一通忙下来,就过了半个多月,这个月工资奖金比以前多了七八百块,心里乐,想着又给林打电话,说发了工资请他吃饭。这次林没再犹豫,很快就答应了,地点还在“百岁鱼”,因为那离我住的地方近些。

    林没有带小艾,自然更不谈小娜了。他穿了条休闲短裤,露出多毛的小腿,粉色的T恤,皮凉鞋,我开玩笑逗趣,又不是去度假。他呵呵笑,没接话。

    吃饭时他也没提小娜,我也不愿提,我想他大概知道我是什么人了,所以不想再拉小娜趟这浑水。这样一想,心里隐隐的又不自在,吃东西都提不起大劲。

    吃完东西到街边外,他问我:“接下来怎么安排?”我看了看他,仿佛一副任我宰割的架势,我暗自窃喜,赶忙接话:“离家近,上去坐坐吧,外面热,而且你打扮成这样,也不是出去逛的样子。”他脸微微一红,赶忙辩解:“我这样怎么不能逛了?”说着还要争辩,我赶忙笑笑,说开玩笑,别认真。

    两人一进家门,气氛就有些诡异,他不说话,换了拖鞋。我也不知道说什么,他坐到沙发(违规词)上,也不开电视。我过去开了空调,犹豫了一会,说:“我先洗个澡,太热了。”他没答话,依然石头一样墩在沙发(违规词)里。

    我自个儿脱了衣服裤子,进到卫生间,开始放水。我故意没把门关严,水放的哗啦哗啦山响。客厅忽然传来人说话声,知道他又开电视了。

    我心不在焉的擦了两下,就关了水,换了内裤,进了客厅。客厅灯很亮,他把电杠都开了,我从没注意过电杠会这样亮。林回头望了我一眼,怔了怔,又看电视,也不开口说话。我故意站在空调下面吹,边吹边说:“真热,这鬼天气。”

    林还在看电视,我心里也急,他好歹是动一下,说句话啊!我这边一头热,都脱到这地步了,未必还要我裸体明志?我想了半天,这样僵持也不是办法,于是自己找台阶下,问他:“我都热成这样,你不热啊?”

    林终于应了一声,慢慢站起来,又望我一眼:“我也去洗洗。”说着脱了那件性感的粉色T恤,裤子没脱,走进了卫生间。这时,要命的电话响了。林一听我电话响,略略一迟疑,看了看我。我心下紧张,赶忙跑去接,一看是张哥的,真是不巧。

huangyingyong 发表于 2009-9-29 00:40:22

49
    林站在卫生间门边,停住了。我接通电话,张哥问我在不在家。我说在。他笑了笑,问:“方不方便?”我知道他话里意思,犹豫了下,刚要说不方便,他那边已先自己接话了:“我在你们小区门口了。”

    我朝林尴尬的笑笑,想要编个借口,一时又词穷,慌乱中说了句:“不好意思,今天家里有客。”张哥在那边哦了一声,多少有些失落吧。我不再多说什么,他就说好吧,便把电话挂了。我心里发慌,林已听到我的通话内容,还站在卫生间门边待着,光着上身,进退维谷的样子。

    我赶忙说:“是以前同事,说过来借我电脑用用,我说家里有人,他就不来了。”林尴尬的笑笑,还是走进了卫生间,我心头才忽的一缓。

    他磨蹭了十几分钟,才从卫生间出来,还穿着一开始的短裤。我朝他呵呵一笑,很有意味的望了一会。林倒没大在乎,坐回沙发(违规词)看电视,头发还是湿的,也不擦干。

    我先把电杠关了,开了盏壁灯,房间顿时柔和多了。他对这没大反应,铁定着看电视。我坐到他旁边,腿故意贴在他腿边,凉凉润润。他也不动,冷静的看电视,目不斜视。我暗自得意,手也有意无意的落在他背后,贴在他臀部。他略略挪了挪,但几乎没动位置。我已兴奋的有些发热了。

    林忽然转脸看了看我,我情不自禁的靠过去,嘴贴了上去。林没闪避,我感觉到他呼吸的热气,胸口也起伏的厉害。他的嘴唇很干,嘴里很温润,两人舌头缠的很紧。直到林有些喘不过气,我们才停止,我手已抱住他,把他靠在沙发(违规词)上。

    两人在沙发(违规词)上动乱了半天,林很激动的抓住我头发,我褪了他短裤,再次用口慢慢挪到他下面。他很兴奋的弓起下身,微微的呻吟。

    他很快射了,然后没大动静的躺在那。我半靠在他身上,显得无限柔情。林还是没说话,像中了魔法。电视在放综艺节目,右上方显示已经十点。林忽然动了动,起身。

    “我得回去了。”他在找衣服,但光线不大好,他找了半天没找着,于是过去把电杠开了,强光一下刺疼了我的眼。我揉揉眼,心里窝着团火,没说话。

    他看了看我,我半靠在沙发上看电视,他犹豫的走了几步,又折回来看我:“你别这样,我……”我呵呵笑了笑,打断他说:“没什么,只是担心晚上打车太贵。”我自己都觉得这话说的好笑。

    林顺着台阶下:“没什么,也不是太晚。”他说着开门往外走,我眼睛跟过去瞧着他的背影,他临门望了我一眼,慢慢把门关上了。

    我叹口气,下贱的感觉油然而生,我自己都不知道在干什么,甚至连他到底是个什么想法都不了解。懵懵懂懂为他“服务”了两次,他却丝毫不考虑我的感受!我苦笑了笑,电话又响,是林。

    “北晓,”林犹豫了下,“我觉得我们这样不好,我是要结婚的人了,以后还是少见面吧。”我哦一声,哭不是笑不是,说:“好吧,我听你的。”

    “对不起了。”林又说。谁***要你说对不起,我又不是女人,你又没破我贞操!我平复了下情绪,冷冷笑了声:“没什么对不起的,大家都是男人。”说着心里感觉一片凄凉。

    林忽然整了整喉咙,认真的说:“你跟小娜的事,你好好考虑,她是个好女孩,这才是前途。”我嗯了一声,已没多大谈话的兴趣,他还想继续说,我打断了他:“我自己打算自己明白,你别瞎操心。”

    林听出我口气不好,也不再多说什么,叹了口气。电话挂了,我想象他穿着那套度假的衣服裤子,走过黑色楼道,穿过灰白灯光下的小区街道,站在马路边,一只手放进口袋,一只手招车,好看的脸微微有些苦涩,眉头锁着。

    他走了,不属于我。而在此前一刻,却完全没有征兆。

50
    林走后我又洗了个澡,然后睡下。一个人在黑暗里躺着,想着刚才那一幕,林说走就走的神情,我觉得自己真是贱到不行!

    电话突然响。一看是张哥,心里突然有些难过,似乎一肚子委屈又反胃一样涌上胸口:“张哥!”张哥问:“怎么了,听你口气不对。”我也没掩饰,眼眶竟突然热了一下,气没匀完,说话有些发梗:“没什么,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张哥顿了顿,说:“只想知道你这客人走了没有。”我忍不住又笑,说:“走了走了,都这半夜还不走?”张哥呵呵笑了一声,听起来很安慰:“走了就好,就怕不走,那就麻烦。”

    “有什么麻烦?”我故意问。他也不掩饰,直截了当的说:“我吃醋,你说麻不麻烦?”我听了大笑,心情一下笑开了,说:“你吃个什么醋?通常都是我吃才对。”张哥听我这话出口,立刻得意了:“真的,你什么时候吃过醋?我怎么一直不知道。”

    我吐口气,半认真半玩笑的说:“我这不受瞩目的人,死活都没人管过,吃醋又算得了什么。”张哥听我口气幽怨,干笑了笑,说:“别这样,搞的我快成杀人犯了。”我没答话,微微叹气。

    张哥打了个呵欠:“好了,不早了,早点休息,我知道你身边没别人,也放心了。”我嗯了一声,“你也早点休息。”电话挂了,刚才烦恼的情绪一下化开,自己冷冷笑了一声,管他那么多,睡一觉再说。

    又过了些日子,一直没跟林再联系。天气已经转凉,人的心情似乎也随天气逐渐平静。一天上班,老早老板打我电话,让我去林公司跑一趟,说一个女业务员在那扯皮,把那边公司老总得罪了。我本不大想过去,但老板说我跟林经理关系活络,跑起事情也方便。如果他知道我跟林发生过什么,可能他就不会这样说了。

    进到林公司的时候,那业务员坐在他们厅门口的沙发(违规词)上,是位漂亮的女业务员。业务员见我到了,像见亲人一样扑上前,慌忙要开口说什么,我伸手制止。他们公司老总脸色通红,站在秘书后面,眼里冒火。

    我赶忙走到他们老总面前赔不是:“对不起,项总,这业务员是新人,不大懂规矩,得罪您的地方,大人不记小人过。”那业务员见我说这话,赶忙又上来要申辩,我急忙挥手让她别说。这时林也过来,走到他们老总旁边,说:“项总算了,别和她这人一般见识。款子结了让小北再送发票过来就是,也不是第一次合作。”

    我赶忙说:“发票啊,我已经带过来了,现在就给你。”说着我就把事先准备好的发票递过去,似乎很久没见林了,他还是那样冷冷帅帅的,眼神透彻清亮。他们老总看了看,没多说话,把发票给林,就回办公室去了。

    林带我结了款子,我让那业务员先回去。林才把事情原委说给我,原来那业务员没带发票,来领款,说回头补,财务不答应。她就说了句蛮不待见的话,刚好项总出办公室听见了,就问她是干吗的。那业务员也不见人识事,说她哪里的不用别人管!结果就闹成刚才的局面,林才给我们公司打电话。

    我说了句谢谢,林笑了笑:“客气什么。”我嗯了一声,他又问:“最近还好吧。”我看着他的脸,心潮又澎湃,一时也不知怎么答话。林自问自答:“找小娜聊聊吧,小艾告诉我她时常提你。”

    我冷静的笑笑,把眼移开,说:“不用了,我也不想耽误别人。”林听了叹口气,要再说什么,我已把钱收进包里,转身朝他挥手准备走了。

    他干干的僵着,欲言又止,我已不想给彼此任何机会,既然死心就好好死个痛快。我出了他们公司的大门,楼道没有风,空调都关了。夏天是要过去了吧,再不用每天都冒一身汗的过日子了。
页: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查看完整版本: 《征服直男之功败垂成》 BY 弓余刀贱长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