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uangyingyong 发表于 2009-9-28 02:15:19

10
  
  饭很快吃好了,酒也没多喝,大家脸色微微泛红就歇下了。张哥酒不上脸,略有些发白,但一晃就恢复了。小皮酒多话也跟着多起来,山远海远的扯起来。我帮着伍奏把东西收拾了,上了水果,自己偷偷喝了一口茶,稳稳心。
  阿提把手搭在了张哥腿上,我摆茶杯时一眼看见了,张哥的腿微微移了移,阿提的手落掉了。小皮还在说他在公司跟经理争狠斗气的事,张哥饶有兴致的听,我看着电视屏幕,发呆。
  一会小皮累了,竟趴在扶椅上睡了。我们知趣的起身,也差不多十点,向伍奏告别。伍奏很懂事的把我们送到楼下,还要再送,我们执意不用了。张哥一会把车开了进来,我和阿提上了车,挥手跟伍奏再见。
  上车时,阿提说先送我回家,我没啃声,心里很明白他们接下去要干什么。张哥却开口了:“早点回去吧,这里离阿提家近点,我先送你。”他知道阿提家,真难得。
  阿提有些扫兴的低了头,没再说话。我也不啃声,坐别人车上,自然听别人安排。心里却暗自高兴,在当时情况下,换谁都会高兴的。
  阿提家很快到了,下车前,阿提竟问我们要不要上去坐坐,言外之意谁都知道。我来不及拒绝,张哥先摇了头,推托时间不早了。
  车很快开了,过了一个弯,车停了,张哥回头看我:“不打算坐前面来么?”我定了定神,下了车,开门,再上车。“你有些紧张。”张哥见我有些硬硬的坐下,轻松笑着把手放我腿上,手掌软软的落在大腿上,一阵温麻。
  “你开车小心。”我有些木讷,心跳不自觉加快,我知道我完了。
  他说没关系,手一直落在那里,也没再动,车在路上奔,很惬意。路上有车一辆辆擦身而过,车灯像迷幻中的人眼。
  车到十字路口,我告诉他左转,然后又右拐,七七八八,就到了家门口。对面楼顶的霓虹灯落在车身上,黑色车身显出彩色的斑纹。我准备下车,张哥也把车熄了火,跟着拔了钥匙,也下车了。
  我心头隐隐欢喜,人是精神的动物,也是肉体的。我只说了句楼道黑,让他小心,接着领头朝前走。张哥笑了笑,你带路,我放心的。两人一前一后,楼道的灯坏半个月了,房东一直没过来管。
  我在前面开了门,张哥在后面把手贴我腰上,轻轻说了句:“你知道吗?想死你了。”我强忍着痒痒,控制住发抖的手,开了门进去。张哥从后面抱住了,我心一下像刚穿过峡谷的风,呼啦啦吹响起来,似乎等了很久很久。
  我的裤子卡的很紧,半天没褪下去,张哥额头的汗开始往下滚。我推开他的手,把裤带松了,他忽然捉着我手看我,好看的眼睛定着眼神,半天才说:“我是真喜欢你的。”我轻轻笑了,想说我也一样,但还是没开口。
  那天晚上的感觉很好,两个人的配合很默契,先是他做,后是我做,两次我们都到了顶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两人热汗淋漓,如果第二天是死刑,我也愿了。

huangyingyong 发表于 2009-9-28 02:15:45

11
  
  我决心不再见张哥了,自从作了这个决定之后,我感觉自己一下像极了烈士,准备与敌人玉石俱焚的烈士。我联系到小皮,他认识一个熟人,帮我问到拉客户的工作,就是在大街上见人就问有没有要什么什么东西的工作。我好歹大专毕业,当时就想拒绝这工作,但一时又找不到适合的,将就吧。先从这个工作开始,毕竟生活总是要进入正常轨道的。
  第一天上班,我穿上自己喜欢的衣服,裤子,鞋子,梳好自己喜欢的发型。结果是站在街头没一个小时,毒辣辣的日头一照,人就差点昏倒。长久日夜倒错的生活早已把身体折磨的不成样子,想来想去,还是决心先回家休养段时间再说吧。
  结果回家一休养,就是足足一个多月,每天在家上网看电视,慢慢人也有了惰性,做什么都要死不活,对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劲。小皮来看过我几次,见我脸色差的离谱,说要带我去医院,结果他自己一忙就忙忘了,我也不愿打搅别人,自个自生自灭罢了。
  接到过张哥的电话,问怎么不见我上班了,我说自己想休息,就没再深聊。感觉我们是两条在深海的鱼,各自生活在自己的世界,谁也不愿过多表现出对对方世界的兴趣。我苦笑,罢了罢了,这辈子以后的路能怎样就怎样吧。
  最后我还是没坚持住,身体稍微好一些,就联系到经理,跟他说想上班。经理没多说什么,干脆答应了,不过他好意提醒我:这行毕竟不是能干一辈子的。他的话不重,落在我心上却似一刀,痛到牙痒。
  结果上班第一天就碰到张哥,穿着灰蓝色衬衣,微笑时的眼睛,放着清凉的光。他朝我径直走了过来,我不知道是碰巧还是他专程而来。看到他,我就想起枕头下那冷冰冰的钞票,心里犯寒。
  “身体好些了吧?”张哥笑着坐下来,很老道了。我点头。他接着叫了服务员,要了两杯酒,然后跟我轻声说:“我给经理打过招呼了,等会我们去XX酒店,房间也定好了。”
  “对不起,今天我不能过去。”我坚定的抬眼看他,一点没有置疑的余地。酒吧灯光昏暗,但我能分辨清他尴尬的表情。
  “为什么?”估计他混这段时间以来,还没人拒绝过他吧?我不是故意要做第一人。他诧异的望着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在他看来,我可能只是一个精巧的器物,放在床头柜上,想的时候拿起摸一摸,不想的时候随手丢弃。器物是不应该有思想吧?
  我喜欢钱,从不和钱作对,但这次破例。张哥纳闷的沉默,我心也紧了,略有几丝害怕,要失去什么的那种害怕。“我只是身体还没完全恢复。”我笨拙的开口解释,感觉心口一阵热气上涌。
  张哥立刻抬头看我,笑像孩子一样无邪起来,“不要紧,又不一定就要做,坐着聊天也行。”如果一开始是无法背叛金钱的话,那此刻我想应该是金钱以外的东西让我无法背叛吧。
  张哥换了部红色的小跑车,我坐上车时,车上迷离的香水味很刺鼻。他见我皱鼻子,歉意的笑笑:“我老婆的车,我车去检修了。”我没说话,车的后视镜上挂着个卡通小相框,我好奇的扶近看了看,是他跟老婆、儿子的全家福。
  张哥完全没在乎我在干什么,自个发动车子,开始上路,他的表现让我很窝心,他信任我。
  城市的夜幕是块黑布,碎钻般的星空很久没见了,夜晚的空气清凉宜人。张哥认真的开着车,此刻我们是同路的,朝着一个方向前进,甚至是生死与共!我很喜欢这样的感觉。

huangyingyong 发表于 2009-9-28 02:16:07

12
  
  还是以前那家酒店,我跟在他身后,看着他熨贴的很好的衣背,忽然心里有很软很软的地方,被轻轻捏住了。他在总台办好手续,冲我回头笑笑,仿佛十年二十年的样子。
  进了电梯,只我们两个人,张哥微微侧了侧脸,我以为他是脖子痒还是怎么的,忽然感觉脖颈后面一湿,才反应过来,是他亲了我。我愣愣的回头看他,他笑,怎么,不喜欢?我没说话,想提醒他电梯里可能有摄相头,却提不起兴致开口。
  出了电梯进房间,两人没再说话。房间的空气依然是凉满满的,很舒贴。张哥坐到床边,叹口长气,人往床上一倒。我跟着坐到椅子上,离他一米多的样子。
  “怎么,怕我吃了你?”张哥坐起身,微笑看我。我摇头,起身靠他坐了下去。张哥随手就往我跨下一探,嘴里嘿嘿怪笑。我略一紧张,心里顿时有些屈辱,双腿一夹,把他手给钳住了。我脸红着,自己都觉得好笑,又不是第一次被人这样偷袭了,干吗还装的跟个处女一样?
  张哥也有些尴尬,把手一松,嘴角硬在当地。我腿也跟着松开,他把手往回收。“不好意思,”我勉强一笑,“还没作好准备。”他点头,脸上很有不悦,没再说话。
  两人静默着不是办法,我开了电视,想闹点两人或许会好过些。可事实并非如此,张哥依然硬着脸,不啃声。我心里碎碎的飘着雨,很想很想告诉他,我真喜欢他。但他那能杀我几万次的脸色,让我根本没有开口的勇气。
  张哥悻悻的拿出了手机,不知道是打给谁,他跟电话说的很清楚,他在哪里在什么房间。我心里微微抽紧,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他很快挂了电话,然后正眼看我:“我打电话给阿提,他马上过来,你看······”他没说完,我当时脑海里一片空白,不知他是什么用意。
  “如果你身体实在不舒服,那咱们下次再······”他见我仍然“认真”的看电视,便接着自己的话头往下说。我盯着电视屏幕的眼睛眨了眨,我明白了。我关了电视,犹豫的看着他,他眼睛炯炯的放着光,也很认真的看我。
  或许是我真的让他失望了吧,连酒店都来了,居然还不来事,他毕竟是来嫖的,不是TMD来看我脸色的,我算什么?这样想着,一股恶意忽然像蛇一样从心底爬起,咝咝的吐着信子。“阿提什么时候能到?”我镇静的复又开了电视,眼睛回到屏幕上。张哥见我架势,是不打算走了,便有些局促的站起身,徘徊了两步,说:“估计快了吧,”说着,我听见他手插进裤袋里,一会几张红色的人民币展到我眼前,“耽搁你时间了,你看去吃个消夜吧,阿提一会就到。”
  我心里暗自冷笑,用钱赶我,嫌我碍着事了。感觉恶念已经快充溢到嗓子眼了,“没事,今天他来刚好我们一起,大家三批,新鲜的很。”我说着,职业性的笑笑,镇静的有点冷。
  张哥显然没回过神,他惊讶的看着我,手里的钱停在半空,犹豫了半会,不知是兴奋还是害怕的嘀咕了句:“这,这,合适么?”我没答他话,转头又认真的看起电视,留他自己在那不知是兴奋还是紧张的来回踱起步来。
  一会门铃响,我心里厌恶到极点,听到张哥屁颠颠去开了门,阿提的呼吸声像远处臭水沟里的气味一样,迅速在房间漫延,我心下也紧张起来。其实刚才那句话,不过气话罢了,真正让我做,我是不情愿的。
  可阿提的第一句话就把我将住了,我即使想走也不行了。
  “怎么,北晓也在?——张哥,你不会这么快就学人家要三批了吧?”阿提声音就跟臭水沟里的老鼠一样,让我腻歪。张哥没答话,我也干坐着不动了。

huangyingyong 发表于 2009-9-28 02:16:25

13
  
  结果我还是先走了,当阿提洗澡出来,我竟一点勇气都没有,看到张哥有些茫然的看我,我什么话也没说,心里默默的告诫自己,最后一次,以后再不会有。
  出了酒店,外面的风忽然吹很大,黑色的夜到处是迷离的光。我打了车,想直接回家。但想了想,还是让车转头,往小皮家开。我和小皮之前一直只是比较好的同事罢了,自从他辞职以来,我们的关系竟然一日近似一日,或许是同命相怜的缘故吧。
  小皮家亮着灯,我下了车,一脚落在一滩黑水里,真够霉!然后一个人上楼,楼道里黑的,坏了的灯仍然没修好。
  小皮连门都没关,门缝的光白惨惨的落在走廊里。我忽然有些犹豫,万一两人在吵架什么的,我不是很尴尬?这样一想,我略停了一会,靠近门边听了,确信里面没异常声音,才走到了门口。只见房间里乱腾腾的,小皮一人靠在沙发上。
  我立在门口,手往门上敲了敲,来的还真不是时候。小皮激灵一下从沙发上蹦起来,回头一看是我,复又失望的低头,勉强笑一笑,“怎么今天有空的?”
  我在门口没动,有些不知道进退,小皮站了起来,收拾了掉落在地的一些碎片和东西,然后朝我笑:“进来啊,又不是什么客。”小皮的话落到心里,顿时暖起来。原来一个人有了朋友,感觉真是不一样。
  “跟伍奏吵架了?”我屁股轻轻落在沙发上,环顾一下周围,墙上一副画都歪了。小皮没说话,走到墙边把画扶了正,才看我,叹了口气。
  我不知道要说什么,从头到尾,我忽然觉得自己都是懵懵懂懂,脑海里装的尽是离开酒店前的画面。现在张哥和阿提正在事前调情吧,又或者两人已经开始“作业”,我甚至能想象到阿提惯用的姿势,习惯性的叫喊和动作频率。还有张哥,他那双好看的眼,或许正因为某一次进入的快感而眯成一条线,又或者曾经亲在我身上的嘴,正因为一次用力过度而微微轻吼。脑海真的是翻腾,忽然到了小皮家,碰到这样的场面,竟不知道要说什么。
  “跟你那张哥又有事了?”小皮拿了听啤酒,放我桌前,刚才那番情绪,全然不见了。我反倒懵了,什么也没说,小皮竟什么都能猜到。
  小皮自己也开了啤酒,喝了一口,咂了咂嘴:“我早先都看出来了,叫过你小心你不信,张哥这样的人,是不可能有人能栓得住的。”我尴尬的笑了,说:“他又不是牛,谁要去栓他?”小皮笑了笑,又喝了一口:“这个世界,没有谁他妈的天生是为谁生的,人最靠得住的,还是自己!”
  后来我们谁也没再提张哥或是伍奏,大家心里都透亮,烦恼是说不完的,我们这样的人,注定了坎坷。
  晚上我在小皮家过了夜,我睡到他房里,他自己睡客厅的沙发,关灯之前,他开了句玩笑:“亲爱的,不邀请我一起睡吗?”我没回头,骂了句:“死远点。”他这才关灯出去,因为啤酒也喝了不少,一会我就睡了过去。
  一个晚上都在作梦,梦到张哥开车来接我,我笑咪咪的冲过去,他却一点停车的意思都没有,呼啦一下就撞我身上,我看到很多血,接着看到他从车上下来,阿提跟在他身后,得意的笑着。这样的梦反复作了好几次,每次想要醒过来,却越要挣扎越无力。
  小皮是对的,我这样,完全是老鼠恋蛇,结果只有被吞吃的命运。

huangyingyong 发表于 2009-9-28 02:16:46

14
  
  上个月从家乡刚回,去年8月20日那天晚上上班,场子里有人K粉,好象是有人报警了,店子被查了,抓了不少人,我也被带进去问了话,后来通知家里人了,闹的很大,老爸这才知道我是在酒吧上班——而不是我以前告诉他的那样,在做销售。老爸把我从所里带出来,就跟着回了趟老家,一住就是大半年,老家比较落后,网吧破烂,我连出门的劲都提不起。手机也停机了,一直没跟人联系。临走时只跟阿皮说了声,麻烦他把我屋子的电脑和被盖放他那先暂时保存。
  在家里呆的这段时间人清醒了很多,跟阿皮通过几次电话,据说张哥跟阿提姘上了,阿提没再去酒吧了,上次是张哥把他保出来的。现在阿提住在一个很不错的小区里,那是张哥自己以前买的一套老房子。
  我一直没跟张哥联系,在家老实呆着,先后也跟着老爸到他在的单位驻了几天班,办公室里人都冷冷的,老爸也不是领导干部,又没到内退的时候,我提前顶班显得很不合时宜。所以去了几天就又回家呆着。老哥见我成天愁愁的样子,于是托嫂子陆续联系了几个姑娘家,让我跟别人见面,别说我本身对她们没兴趣,关键是自己还一事无成,自然更没谈下去的兴致。
  后来就跟着老哥在他店里打零工,他开的小饭馆生意还算将就,嫂子是个勤快人,活络的很,就是有时候显得太人来熟,有些让我看不惯。但老哥很厚道,说接人待客都是如此,我也没说什么。两岁的侄子很听话,每天就坐在店子的门槛边,摇着嫂子挂在他面前的铃铛,今年下半年就可以上幼儿园了。
  老爸本不打算让我再到市里来,但我还是坚持要来。小地方的生活安宁是安宁,但总有些让人不自在。其实对于我上次从派出所里出来的事家里人一直都心照不宣,所以对我去市里总是一致反对。但上月中旬小皮来电话,说他跟伍奏闹分了,心里闹腾的慌,搞的我也跟着心里慌起来,于是更要下决心去市里了。
  老爸老哥嫂子见都拦不住,也就勉强答应,但严格规定我不要再瞎胡闹,找工作也要找个正经的。我满口答应,心想难道他们知道我做“不正经”的工作?其实小地方人观念保守,自然知道酒吧里工作肯定不是什么见的光的。当然期间最令我期待的,或许是可以再见张哥,对他的思念在这一段时间里莫名其妙的时隐时现,仿佛是水面的浮光。我知道我此时是最能放的下的,但暗地下感觉仿佛是只鬼手在拉着我。
  现在我到市里也快一个月了,许多事该发生的又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也发生了。以后再慢慢写来吧。不过目前最好的情况是,我已找到份类似秘书类的工作,尽管男秘书听起来都觉得可笑,但至少是个正正当行当吧!

huangyingyong 发表于 2009-9-28 02:17:09

15
  
  先说伍奏跟小皮闹分的事吧。这得从去年年底说起,当时我在老哥店里帮忙有段时间了,一次小皮忽然打电话给我,说他觉得有些不对劲,伍奏接连两次电话都没接听。我说他想多了,可能是在走路没听到手机响。小皮很正经的说,他的直觉不会错。
  伍奏在我们看来一直是个小孩,却很懂事,经常帮小皮做些家务事,也不怎么喜欢花钱,小皮跟他交往很轻松。但同志的圈子说乱真的很乱,因为比较正常恋爱,裤腰显得更加容易被解开,关于这点,小皮对伍奏一直持保守态度。其实伍奏有时候的孩子气,恰恰是危险的信号。
  后来我也没怎么当回事,过年那几天在家里忙的脚不点地,根本没空顾暇其它事。大年初一还去了三姑六婶一户一户的去拜年,都二十好几的人了,居然一直还没好好去走过亲戚家。过年后正月十五,小皮又给家里来个一个电话,当时是老哥接的,我不在家,后来我打回去,他手机又关机,于是又没得消息。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沉默,我忙着要去市里的事跟家里在较劲,而小皮当时却正跟伍奏进行最后的角逐谈判。我回到市里之前得到他确实的消息,伍奏和阿提过了几夜,因为都是在张哥提供给阿提的家里进行的,所以小皮一直没当场抓获,而最后目击者却刚好是张哥。事情就是这样巧,我听了之后不知是该高兴还是悲伤。
  我到市里第二天去了小皮那,取我的电脑和被盖,我租到一个离现在工作单位不远的地方,是个不错的小区,晚上很安静,蚊子比较多,怕是树阴、草丛太多的原因。
  刚好那天伍奏过来了,他坐在客厅沙发上,小皮当时不在,伍奏让我跟小皮求个情,我说尽力吧,但小皮那脾气你又不是不了解,他犟的很。伍奏脸惨白,看来他很后悔自己做的蠢事,眼泪吧嗒吧嗒的,我看了都心软。小皮一会上来了,看都没看伍奏一眼,就帮我把东西清出来,伍奏过来帮忙,小皮也没赶他的意思,只是不跟他搭话,连看他一眼都没有。我叫的小货车很快到了,伍奏很勤快的帮我把东西搬下去,临我上车,伍奏还可怜巴巴的跟我说,可能是最后一次见我了,以后怕是难再见面。我用手拍拍他头,叹口气,想劝他以后三思后行,但觉得自己似乎没资格这样说,就沉默了。
  后来真就没见过伍奏,小皮说已经和他没联系,过去就过去了,不想再提。小皮这次伤的不轻,我能感觉出来。
  至于阿提那边,一直没得什么联系,所以也不知道张哥跟他是怎么扯的。直到前两天,张哥才找到我。
  那时候我刚好下班出公司,其实一天到晚也没什么事做,公司很小,大多是跑广告的业务员,而我连业务员的资格都没有,在公司里打打文件、做做复印、统计一下出勤和业务量,有时候也做搬运工,椅子桌子电脑什么要搬,都是我一手完成。因为公司常驻人员除了我就剩下老板和老板老婆了。
  那天一出门就一眼看见一辆黑色的别克车,车牌没印象,但车型很眼熟,好象还是第一次大白天看见这车。我心想大概这样的车到处都有人开吧,当时也没在意。谁料刚好张哥就从对面走过来,“嘀”一声开了车门。
  说实在当时心里有暗暗的惊喜,感觉是上天的安排。张哥一开始没看到我,我故意“嗯”了一声,像咳痰的声音,果然引起他的注意。他一眼看到我时,眼神先是一定,接着展开往常的笑意,点点头说:“听阿提说你回来,最近还好吧。”我点头,说:“凑合吧。”
  张哥并没邀我上车的意思,只是掏了手机出来,问:“你现在号码多少,我以后好跟你联系。”我根本没有拒绝的意思,赶紧把号码报给他,生怕他记不下似的,还报了两次。其实他的号码我一直都有存着,只是没见他之前,一直提不起那口气跟他联系,如今一见面,我几乎就无法抗拒。一个字,贱!

huangyingyong 发表于 2009-9-28 02:17:31

16
  
  当天晚上就接到张哥短信,问我现在做什么。我说不做MB了,在一小广告公司打杂。张哥接着打了个笑脸过来,说好。我想了半天不知怎么回。接着他又来了条短信,说:“伍奏跟阿提的事你知道?”
  我回:“是的,小孩不懂事,你大人别记小人过。”
  张哥答:“还好,不过不该在我的房子。”
  我回:“哦,那你和他还好吧?”
  张哥答:“好,不过他搬家了。”
  我回:“那他现在在做什么?住哪里?”
  张哥答:“成孝路那边。”
  我回:“呵呵,你还经常去他那吧?”
  张哥答:“嗯。”
  我回:“同志酒吧还经常去吗?”
  张哥答:“不了,危险。”
  我回:“有了阿提,自然哪都不用去咯,呵呵。”
  张哥就没再回了,我守着手机守了半天,都没回复。后来晚了,就关了手机睡觉。结果第二天早上一开机,就看到张哥一条半夜两点的短信:“刚忙完,有时间我们见个面。”
  我看着手机不自觉的笑了笑,没有马上回,就忙着上班去了。
  下午的时候给他发了条短信,说:“时间你定吧。”我觉得很渴望,差不多一年都是靠左手过来的,突然觉得自己这方面的欲望像被点燃的火焰一样开始燃烧起来。人有时候就是下体思考的动物。其实也上网见过几次网友,但我都不是太满意。可能是因为以前拿钱的惯性,现在不拿钱去跟别人做,总觉得应该挑个好点的,不然就太亏。
  张哥很快回了短信:“今天晚上8点,清水广场等我。”我马上回了:“没问题。”
  我觉得和张哥之间确实冥冥中自有注定,或许每个人对自己喜欢的人都会有这样的错觉吧。我到清水广场的时候8点还差一刻,张哥的车早早停在旁边了。
  具有纪念意义的XX酒店再次以其恢弘的气势出现在我生命里的这一点。大厅里的宫廷吊灯依旧灯火通明,酒店外本来四车道的马路已经拓宽成六车道了。张哥开车时告诉我:“你不在这一年,这里变化巨大,洗脚城、酒吧都在这里扎堆,许多大学的分校开了一所又一所。他们说,这里许多卖的,都是大学里的学生。”
  我不知道这里是不是在丑化现在的大学生,如果有,我道歉。不过我毕业找不到工作那会,就是直接去卖了。
  跟张哥上到9楼,902房,红色的厚地毯消声效果很好。大厅、楼道、走廊都是冰凉的空气,这与外面充满湿热空气的比较来看,宛如另一个世界。我很久没进酒店了,那种感觉像沉睡的花蕾静静开放。张哥开门,我随后跟着,房间灯很暗,窗帘拉上了。
  张哥没等我站定就抱住我,我身上还有些汗湿,但也禁不住抱住他,两人摇晃着靠近床沿,然后倒下去。我按照从前的记忆开始索吻,张哥跟着迎合。很快两人进入了状态,连身体都来不及洗。
  张哥的内裤是银灰色,上面带花边,我隔着裤子亲吻突起的地方,很用神,很快他挺的更厉害,同时不自觉的发出哼哼声。后面的事自然而然,张哥和我仿佛期待这天,都期待了很多年。也或许是我多想了。

huangyingyong 发表于 2009-9-28 02:17:50

17
  
  那天我在酒店过夜,张哥则在凌晨自己出了酒店。我和他聊了会天,但不一会他就睡着了,我却如何也睡不着,似乎担心他要走,于是忍不住老看他睡着的样子。他起来离开的时候,我却倦怠的已经睡下,并没发觉。第二天早上起来,在房间里转了半天,还好没有发现枕头下面或是床头柜上有放钞票,不然又要郁闷大半天。
  到公司的时候,一个业务员刚好接了个单,是一家公司要在我们位于清水广场后面的广告牌上作广告。老板娘很快把平面效果做出来,客户说图画效果还好,只是文字表现力还不够。文字一直都是老板负责(我们这广告公司确实是个夫妻公司),但那天老板像中邪一样一直坚持自己的文字没问题,后来我还是尝试性的提了点建议,还是冒着砍头的危险,结果老板一听,发觉确实不错,然后就用上了。结果客户也很满意,东西就这样定了。
  我现在才开始庆幸小时候喜欢读书的好习惯,想不到在这时候派上了点用场。记得刚毕业的时候,我也想过好好努力找份工作,可惜没经验,专业也坏,而且学校又不出名,结果四处碰壁。后来是看了一个月薪两万的广告才去应聘,不想真就走上了MB的道路。可喜的是,现在迷途知返,让我也看到一些稀疏的前途光芒。当然自己压力也一直很大,知道吃青春饭不容易,人是要老的,自己不弄点本事出来,迟早要被淘汰。
  我在公司的地位很快稳定下来,此后打杂搬东西的活,一般都叫些业务员过来做,我的任务已经不再是简单复印、打印、传真、接电话了,有时还帮老板写些文案,或提点意见,老板娘也开始时常夸我聪明,没再动不动就给我白眼。
  那次酒店过夜之后就没跟张哥联系,直到一次我他又路过我们公司楼下的时候,他发了条短信,说正开车到下面办事。我当时莫名其妙的激动,很想飞快的跑下去见他。但我忍住了,又不是小孩子了,于是淡定的回了条短信,说:“你是在办事吧?要我下来见你吗?”好一会他才回短信,等的我心焦:“不了,下次。”我心一下跌到谷底,其实多么希望他给个肯定的答复啊,那样的话,即使是飞也要飞下去。
  不过很快就有机会再见到张哥,那是周末,张哥约我去游泳。我当时正在家里看片子,《王的男人》,很有味道的一部片子。不过一接到他电话,我就直接拔了电脑电源直接出门,连关机都等不及。
  不过我没想到阿提也在,上车的时候,阿提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朝我夸张的笑,热情的回头问我最近还好么。我心里蛮不是味的点头,说还好还好。阿提似乎并不知道他和伍奏的事全世界人都知道了,还一个劲的说这说那,我只淡淡的应着,张哥默默的开着车,从后视镜看他的眼,感觉一下好远。

huangyingyong 发表于 2009-9-28 02:18:08

18
  
  游泳馆门口人很多,周末天气热,大概也没什么地方比游泳馆更能避暑。我们没去大厅的游泳池,而是上到三楼VIP的小型泳池。楼道地面粗糙不平,木制的扶手过去是淋浴房,房里几个无背躺椅很暧昧的连在一起,然后是放衣物的柜子,再进去就是淋浴室,都有格间和木门,私密性很好——但对我们这样的人来说,可能反而觉得有些扫兴。
泳池水很清,有个小型的跳水台。我穿着绷紧的泳裤走到池边的时候,感觉很窘迫。还好这贵宾泳池人不多,而且大多躺在躺椅上休息。泳池的屋顶中间是个露天的敞篷,阳光直接从敞篷落到泳池的水面,水面波光粼粼,很是晃眼。
  张哥跟着出来,他的泳裤把身段显的很好,腹部没有太多赘肉,薄薄的一层肉,胸肌倒是多少有点,看来他还是比较注重身材。阿提跟着也出来了,身材倒是很棒,而且还有小块巧克力腹肌,不愧是卖的!
  “怎么不下水?”张哥见我在岸边迟疑,问道,“别说你不会啊。”
  我笑了笑,说:“张哥没动,我哪里敢。赴汤蹈火,也得跟着张哥啊。”此话一出,我自己都觉得挺恶心,拍马屁的话早在以前就顺溜的很,不过此时看来,倒觉得有些酸。
  张哥笑了拍拍我胳膊,然后一个猛子,就直接跳进了水里。阿提从后面跟上,看了我笑笑,然后也是“扑通”一声。
  我跟着下水,潜一阵游一阵,阿提给张哥扑水,张哥反击,两人闹的很快活。我倒一下像旁人一样,不好意思接近。
我自个游开到稍远的地方,一会仰在水面,一会潜进水底。从水底看到张哥跟阿提的下半身,仿佛一道光怪陆离的影子,晃晃悠悠。我突然对自己感到很失望,我不知道我在这里干吗?是游泳吗?
游过一会,我提前上岸找了个躺椅,躺下了。服务员很快送上饮料,我没动,自个闭着眼睛养神,忽然想起伍奏,他跟阿提到底是怎么搞上的?
  此刻的阿提还在跟张哥在水里探讨游泳技巧,张哥的技术远不如阿提,阿提是出来常混的,我估计他现在还在暗地里联系以前的客户,不然真对不起他水陆空样样都精通的本领。以阿提的脾气,是无论如何奈不住寂寞的。
  正胡思乱想着,张哥和阿提上岸了,走到我旁边,擦了身子,也找了躺椅躺下。
  阿提说:“很久没这样好好放松了,真舒服。”
  张哥笑着,没啃声。我心里想,未必你天天都在打仗?三个人躺了一会,张哥因为有事,自己先走了。我在游泳馆门口等公交车,阿提想跟我搭话,我装作没看见,车刚来,我就匆匆挥手说再见了。阿提略微有些失望,跟着说了声再见,车就把他甩的远远的了。

huangyingyong 发表于 2009-9-28 02:18:26

19
  
  这一段时间都没跟张哥联系,他也似乎很忙,没主动找我。阿提倒找了我两次,我都推托没空,他好象有心思的样子,但我根本没兴趣。
  前两天小皮突然来电话找我,说一起吃个饭,我欣然答应。晚上赶到碰头地点,约在一家小火锅店,我做梦没想到伍奏也在。
  伍奏很热情,又是拖椅子,又是叫服务员点火锅料,屁颠颠忙这忙那,一会问我牛肉吃不吃,一会又问小皮来盘鱼丸怎么样。我一看这架势,就知道伍奏把小皮搞定了,小皮人很直率,外强中干,心还是容易软。估计伍奏软磨硬泡很费了些功夫。
  我也不多啃声,微微笑,火锅店的空调气很足,反倒有些凉意。小皮看着我笑了笑,说:“没办法,这小子死皮赖脸硬跟我耗,我实在怕了他。”小皮其实是真舍不得伍奏。
  伍奏赶忙乖乖一笑:“是我死皮赖脸,谁叫我这么舍不得你?”我不说话,心里也替他们高兴,其实有时候身体的一时背叛并不代表什么,我们这样的,裤腰容易松落,但心跟常人还是一样。
  “你以后再敢给我闹出点什么事,”小皮接着说,脸色有些严肃,“看我不废了你!”伍奏点头,嘴上没说什么,脸上却没了笑意,也显出严肃的样子。
  我却突然好奇心作祟,禁不住想问伍奏,阿提跟他是怎么搞上的。话滚到嘴边,又一口气,忍住,吞了下去。
  火锅料很快上齐,三个人忙着下火锅、吃起来,话题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小皮摆出一副耻场老手的架势,问我在公司的情况,然后给我分析,让我如何做才能不吃亏,怎么避免成为办公室里最倒霉的人。我听的一愣一愣,但因为办公室关系没他想象的那么复杂,也只听一半,漏一半了。
  伍奏能和小皮重新好上,在我看来还算是件好事,谁不想自己的朋友开开心心呢。但对伍奏的为人,我还是不十分放心。
  吃完火锅,他们还要提议去唱歌,我觉得外面太热,空气不好,第二天还要上班,就推托不去了,毕竟两个人破镜重圆,有的忙活,我也不想不识趣。
  当晚回到家,一个人打开黑漆漆的门,开了灯,心里有些落寞,别人都双双对对的快活,我却还形影相吊,自认相貌不丑、身材不差、身体健康、能力蛮强,资源好不能浪费啊!洗了个冷水澡,就开了电脑上网,但真正要找人聊天时,又提不起多大兴趣,因为感觉效率太低,聊的上的未必看的上,看的上的又聊不过来,太耗精神。
  虽然这样想,但还是有句没句的跟一个“湖蓝”的Q友聊着,他说看我在交友网站上的资料找到我,跟我一个城市,想跟我交朋友。我说没问题,先发照片再说。很快照片放上来,很帅气的一张脸,阳光味很足,年纪比我大不了多少,头发短,很性感。
  当时有点晚了,没聊两句,我就匆匆要下线,约好第二天晚上网上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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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完整版本: 《征服直男之功败垂成》 BY 弓余刀贱长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