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许睡眼惺松地醒过来,但估计很快就被我的样子吓到了。后来他说那天晚上一睁眼看到我一头大汗,就像看到一个死里逃生的溺水者一样,很恐怖。# s5 ~+ W, P*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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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严,别吓我啊,你怎么了?”( _" z$ n% U7 k1 a5 ?1 y' N; y/ K" P8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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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子有点不对劲。”# f; o" s3 B6 q& l9 e8 b- ^8 P
% P7 L# W8 U, D“啊,怎么会,不会是睡觉之前吃的我的那个吧?”& W7 H; Q, b* b7 U5 T! R0 ^
" R; v- n+ l* J4 c7 `“难说。”+ ^5 {& T2 ~*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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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说个P啊,那我怎么没事?”6 U p7 G6 O0 ?- A
2 t% j, B2 b4 x“这就说明了我的更干净,无污染,超环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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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0 D8 A9 Q6 L" n; E“靠,服了你,是不是不疼了啊这么贫,怎么办,你能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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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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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起床到卫生间坐了许久,也没有闹肚子什么的,就是觉得仍然难受的够呛。再回到房间的时候,我几乎腰都直不起来了,头也晕的利害。& {, E7 O1 O; Q. ]#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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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许扶着我躺下,一直就那样问我,能行吗,能忍得了吗。现在想来,那个时候根本看不出来他哪一点像是有个主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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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 ]1 e4 `6 ]( q, b' X3 U; l8 r6 [大概是想转移我的注意力,小许从我的背后抱住我,将他的脸紧紧地贴在我的后背上,光着的后背上能真切地感觉到他的呼吸,是那种担心的急促和小心翼翼的呼吸。他的手环过我的腰,在我的小腹上轻轻地按着,来回地揉着圈。腿架在我的腿上,小短裤也紧紧贴着我。大概是因为确实身体难受吧,我心神荡漾了一小会儿,很快就被难受劲淹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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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l& I6 t7 e/ [# }+ j2 M1 E当时屋里空调的温度应该正适合,而我却感觉到我们俩好象是在寒冷冬天的雪地里,我们围着一团火,紧紧地依偎着互相取暖一样。& N: H! M, A# U(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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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小许实在不忍心看到我难受的样子,担心我会出什么事吧,他去隔壁屋叫醒了眼镜老板。眼镜老板大半夜的被吵醒,却一句埋怨没有拿来一支体温计,递给小许,让我先量量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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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眼镜老板取出体温计看过后,就他像命令自己的孩子似的,很坚决对小许说,烧得很厉害,得去医院。他交待了家里人一声,就领着小许和我出了门,说他们小区不远有个医务所的,二十四小时有人值班,先去那儿看看。6 A# d* v! Z; ~%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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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许一开始是支撑着我走,后来大概是看到我身上完全汗湿了,走起来很吃力的样子,就执意要背我,高烧的头晕脑旋,我不得不顺从地趴到小许的后背上。这一片断似乎是很多同志小说里出现过,大概因为这确实是两个相爱并生活在一起的人总会遇到的平常事吧,我也不例外,只不过和大家不一样的是,在小许的背上,已经高烧的我完全没有心情去感受他的后背宽阔与否,温暖与否,只是觉得他背着我似乎很吃力,他身上的汗和我身上的粘在一起,湿湿的,他背在后面担着我腿的小臂似乎有些吃力,走一小段路就会往上颠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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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从眼镜老板家到他们小区附近的那个小卫生所没多远。可能是因为自己太难受吧,觉得那段路走了好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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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p! `" N7 K) S8 N, R. ?! G很久才敲开医务室的门,迎出来的是一个干巴巴的老头。眼镜老板用上海话和那个人说了几句,我也没听懂。但看出来他们交谈之后,那老头的眼神也变得很善意,像是在可怜我们似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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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1 B5 ~- }5 u: s' Y老头让我躺在他们用来给病人做检查的那个小床上,也是递过来一支温度计让我先测体温。然后他就开始问小许,我们是不是吃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喝了什么不该喝的了?我心想,这个单纯的家伙千万千万别说刚才我们互咽的事啊。1 W* e5 m3 t% z Z' @
4 _ P4 r6 W( C1 t. m# D! o2 S+ B小许眨巴眨巴眼睛,想了想,说,我们在外滩吃了几块面包,然后强调似的说,我们什么也没喝。然后就把我们从南京坐火车过来,从中午一直到现在没怎么吃东西,在外滩江边来来回回走了两个多小时,吹了两个小时的风,接着又遇到横肉男遇讹后狂奔,等等,原原本本地给那个老头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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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心里有数地点了点头,一会儿取出我体温计看了看,说,没关系,打个点滴,只要退了烧就会没事的。老头说了几句术语,那大概的意思就是我们太疲劳加上没吃什么东西所致吧。可是我想,小许和我一样疲劳,一样没吃东西,怎么他就没事呢,我觉得就是这家伙有毒,我中了他的毒,没错。. E" s: G: Y+ d l( u l
, e$ E x r K8 q/ ]输液的时候,眼镜老板说他有事先回去,出门的时候又告诉小许回去的路怎么走,说不认识可以问医生,医生也知道的。4 J* B( |/ Y# s* A, X3 I g9 c: e
2 [6 r+ f* n5 A* C老头医生和善地点了点了,交待了小许守着我,等快输完的时候再喊他,说完,他也走到隔壁的一个小屋子里,大概也是接着睡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