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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蓝天白鸟ZZT

《无果花开》 BY 佚名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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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9-18 17:25:09 | 显示全部楼层
 周五晚上,项磊告诉何飞,石卓要来他们这里喝酒,于是何飞没回家。他们在附近的小店里订了几个菜,又买了一打啤酒两瓶白酒和几瓶果汁,在卧室的地板上铺了几层报纸当作餐桌,几个人席地围坐成一圈,倒也不失为一种别样的乐趣。: c3 i' a& r- q& }% b' `9 O; h
  当张雯雯挎着杨琳的胳膊进来时,何飞和项磊都怔了一下,只那么一下就被张雯雯捉到了,她面带微笑却又撅起嘴巴说:“怎么?不欢迎我啊?”* F4 a! l$ |9 a# u6 Z3 S$ F7 v5 t
  项磊马上说:“怎么会?”何飞也慌忙附和了一句。
/ z) I3 Z: j% g2 `  O- r- |7 z1 e  用不着项磊吩咐,张雯雯最先走进卧室之前已经脱掉了鞋子,杨琳跟着也脱掉鞋子走了进去,石卓面露难色,抓了抓脑袋说:“还要脱鞋子啊!我脚臭。”1 r: Z; S0 ?7 Z6 y
  何飞在石卓肩膀上轻轻捶了一拳说:“操!有什么关系?哪有老爷们儿的脚是香的!这都是项磊的馊主意!我动不动忘了脱鞋就进去了,回头还得用毛巾擦干净!”
5 Q7 e! h: t  e, Y5 I6 l+ b  杨琳回头笑笑:“挺好的。老石你最好还是去洗洗你的臭脚再进来。”
9 t" N5 o! g5 X. v# M- p# L  “不用。”项磊说。
" X3 E# t. n9 d* @0 h5 d  张雯雯穿过卧室走到阳台,四处打量,嘴里不住地说着“真不错”。' Q7 w- C- D- C! x3 {1 K* L8 I
  众人显然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石卓进门之后,脚臭味儿马上弥漫了整个房间,这回连何飞也说你丫还是去洗洗吧。然后项磊找来脱鞋,调了热水,指了指擦脚布,又从抽屉里翻出一罐空气清新剂,把卧室的角角落落喷了一个遍,后来又在石卓的运动鞋里喷了几下,还找了一个塑料袋密封了起来。4 J7 c+ W# n7 p5 w* H- {
  背景音乐仍旧是项磊买的那盘U2的CD,张雯雯说:“不觉得太吵了吗?刚好我新买了一套CD还在包里,我换啦。”张雯雯说完就起身换了CD,不用说,自然是王菲的,精选集,一套四张碟,这么大手笔的专辑估计是盗版的。& n- r" d& k) l3 c. A  p$ b- p
  好像是约定俗成的事,石卓让项磊随意,只找何飞猜拳斗酒,石卓喝白的,何飞喝啤的,石卓输了喝掉四分之一纸杯的白酒,何飞输了要喝整纸杯的啤酒,石卓不耍滑,何飞动不动就使坏,可是何飞仍旧喝不过石卓。两个女生偶尔指手画脚两三下,项磊一直坐在一边但笑不语。
. E& ]8 M( h/ e5 c  盘腿坐在地板上,时间久了会很难受,每个人都在不停地变换姿势,何飞大概晕了,几次伸腿差点把脚丫子伸到菜盘子里去。
5 O/ q. n7 \4 [5 O- o3 _0 c' J  张雯雯问项磊:“你看过《青山之恋》吗?”2 x2 p9 {1 a, E) `/ L* c, D
  项磊摇头。
3 M6 X9 G) R/ s% ~+ f% g  张雯雯又问:“那你看过《辉子》吗?”5 R# f1 Y1 x* H
  项磊仍然摇头。
7 W- x9 t  @) P9 R  张雯雯接着说:“那你一定看过《北京故事》吧?”( w2 e" L+ S/ m& W
  项磊点点头。
& O9 M4 X9 a, ~! D  “《青山之恋》和《辉子》都是《北京故事》的作者写的,我都看哭了。我最近看了很多这样的小说,听说很多都是女生写的,看得我也想亲自写一部了……”
6 }2 h2 _- V' X1 S/ }  项磊不知如何应话,只是不尴不尬地笑笑。
1 D1 E+ G" T1 Z% n# \$ p  “不过,我不会写你们俩的。”张雯雯说着,也笑了笑。
- K) G5 G3 {4 _" v/ y: A  项磊看不懂她的笑。
' t- _3 N9 w" G# v  “以前何飞跟我提过你也写了一篇,能给我看吗?”* l1 R3 m# J, m. y& L' a+ n
  项磊忙说:“当然能了,改天我发到你信箱里吧。”: m& w* _* F; C  S; ~
  这时候正忙着应付石卓的何飞看过来两眼,先是看了看张雯雯,然后目光转到了项磊脸上,两人对视了不到一秒钟的时间,项磊便转而看着张雯雯说:“不过,我没他们写得专业,故事也没那么好看。”/ @# Q% p& {1 e, n! P; l( o
  张雯雯说没关系。2 E: {+ V# U  q! h5 F- O
  然后石卓提议大家一起玩,抽扑克牌猜大小,输了喝掉小半杯白酒或者一瓶啤酒,项磊也得参加,女生可以喝果汁。9 U% I& y$ v- W
  张雯雯第一个输了,她嘟着嘴郁闷了一小会儿,端起了项磊的杯子。何飞说那是酒,张雯雯说我知道我也想喝点酒试试,然后小心地喝了一口,皱着眉头咽了,伸出舌头苦笑了一下,接着一饮而尽。
0 V- Y8 Q& U& L8 I4 s* W  接下来的过程有点不可思议,几乎一直都是张雯雯和项磊交替输酒,张雯雯每次都要哭着脸嚷着自己倒霉,喝酒的时候却一点也没有含糊。  f: x) [' l& C- S" j. t/ @4 ]. q
  石卓又提议说,女生的酒只倒半杯就行了。事实上,何飞每次只在张雯雯的杯子里倒了四分之一。+ s) y/ u0 y6 V* f
  张雯雯输酒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幸灾乐祸。何飞看着她喝酒的样子,总觉得她身边应该有个人抢过她的杯子,替她喝。其实何飞不曾这么做过,因为分手前张雯雯从来没有在何飞身边喝过哪怕一滴酒。
2 ~7 W6 _9 K( @4 \/ c5 M7 M, Y  啤酒只剩下半瓶的时候,项磊大概已经醉了,他每次喝完一杯酒都要停半天才敢发出动作,好像若非如此就要吐出来的样子。何飞说最后的酒大家平分吧,结果,他仍旧只给张雯雯倒了四分之一杯。张雯雯从何飞手里拿过瓶子,继续往自己的杯子里添酒,何飞抓住瓶身,对她说:“别喝那么多了。”张雯雯不放手,她说:“最后一杯了,没事的。”然后何飞就由着她了。张雯雯倒满自己的杯子,双手举起来对项磊说:“项磊,祝你们幸福。”然后她扬起脖子一口干了那整杯的酒,酒还没喝完,眼泪已经流到了下巴上,放下酒杯的时候,她拿着酒杯的手无力地落在地板上,另一只手慌忙捂住了脸。( d5 L/ j1 `1 Q9 {* m  k/ L
  她开始小声地啜泣。9 ~8 e; P" v  S
  何飞经过项磊身后,在张雯雯身边坐下来,一把揽过张雯雯的肩膀,拿开她的手帮她擦起了眼泪,另一边的杨琳同时也伸出手来,扶在张雯雯颤抖的肩膀上。. t8 p7 B1 Y" O3 X7 F
  然后张雯雯就开始无所顾忌地呜咽起来。
) p; g  a8 z) W+ W( y  项磊看着眼前的情景,多少有些手足无措,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 j1 A; k/ n: z* E& Y- p  何飞这时候看了看他,好像是在告诉他什么都不必说。
2 ]- T' {8 R3 V+ O& V$ ?  背景音乐是《你快乐所以我快乐》。一开始,王菲像在呓语,所以你大概很难为稍后忽然加快的鼓点做出足够的准备。就像一种心情,忽然因为某个节点一下子就膨胀起来了,这心情可以是忧伤,可以是欣慰,也可以是满足。
( E( H5 Q1 V( B6 z0 f  在场的人就这样静静地听完了这首歌,连张雯雯的哭泣也渐渐为此安静了下来。
' S9 b- |9 `% Y0 y9 m* N  张雯雯对石卓说我们走吧,石卓说好,何飞对张雯雯说我去送你。1 o% Q: T. k7 z/ L0 m" D8 }
  张雯雯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用了。何飞把张雯雯送到楼下的时候,张雯雯一把抱住何飞,再一次无所顾忌地哭了出来。何飞始终没有说出什么安慰的话来,他觉得任何安慰的话都太装B了些。
4 f: e% }1 p6 X" t) I  张雯雯离开何飞的胸膛后,好像努力给了何飞一个笑脸,然后她对何飞说:“我相信你们。”( f$ o# Z  q; l7 ]
  何飞听到这句话忽然就莫名地心动了,这心动根本难以名状。当他目送张雯雯在宿舍楼里转弯之后,便迫不及待往家里赶去。有几个瞬间,他跑动起来,甚至有点不待见自己的双腿了,他只想尽快回去,好像已经很久不曾见到那个几分钟后就会见到的人,连一分钟都等不及了。( I" ^, K! R+ B$ D5 {/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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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9-18 17:26:42 | 显示全部楼层
 房间里已经收拾停当,项磊侧身躺在床上,脑袋下面垫着两个叠放在一起的枕头,从何飞推开卧室的门之后,他的目光就一直停在何飞的脸上,一刻也没有离开。/ c: [7 Q, K6 I) ^$ J/ s
  何飞关了卧室的顶灯,打开光线昏黄的床头灯,脱下外套随手一扔,便对着项磊躺了下来。何飞的心情忽然又随着房间里昏暗的光线变得稍稍有些迷离起来,CD唱机的电源发出蓝色的光,音箱里飘来王菲暗夜精灵般的声音,何飞一边盯着项磊,一边伸出手搭在他的身上,项磊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坐起身子下了床去了洗手间。/ W- R1 U1 r. y+ |
  一分钟后洗手间里传来一阵响动,何飞迅速跳下床赶了过去,发现项磊瘫坐在地上,痛苦得一脸扭曲,一只手拽着内裤腰带,另一只手费力地揉着后背,裤子还没有提上,裤腿上湿了一片。那情形其实很好笑,可是何飞一点也笑不出来,他慌忙蹲下去扶着项磊的肩膀问:“完事儿了吗?”项磊点点头,然后何飞拉过项磊的一只胳膊放到自己的脖子上,将他拖出了卫生间。0 [# ]* T3 c1 D" b
  他还真沉。0 ~. x5 F" H# P; x, Y& \# P! t
  项磊踉跄的脚步踩散了卧室里的拼图地板,何飞也没去理会。何飞把项磊放到床边,将他推倒在床上,然后去拽他的裤子,项磊死死抓住腰带,何飞哭笑不得。何飞笑了一会儿说:“放心!给你留着内裤!裤子都给你尿湿了,你还打算在被窝里暖干啊?快脱了,乖一点。”然后项磊就松了手,嘴里嘟哝着“这回真丢死人了”。9 ]6 ]1 w; L7 o6 l" P
  何飞回说:“在我面前你用得着怕丢人么?”: y3 c  i' ^! @6 X& @6 g
  何飞的声音很低,项磊大概快不省人事了,所以何飞觉得自己这是在自言自语。$ T) q; t( d; a4 V1 ^  ], g
  没有项磊的配合,何飞颇费了些力气才拽掉了项磊的牛仔裤。何飞刚要抬着项磊的腿放到床上的时候,项磊忽然坐起身来,一把搂住了何飞的脖子,当时何飞正半弯着腰,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一回事的时候,他已经听到了项磊的哭声。, I- w: H5 f, `# L' ~5 f
  他一边哭一边说:“你不会有一天突然就离开我了吧?”. l% K$ S, a& K0 L
  何飞怔了一下,拍了拍项磊的背,说:“瞎想什么呢?”
$ S$ _" b' I% e/ j6 E  “你会吗?”项磊带着哭腔继续追问。
8 w2 H; W, J2 B; P* b* W8 t5 k" j; n  “不会,不会的。放心好了。不准哭!”
1 s0 U7 i) j( p% ?$ ]  “可我想哭。”项磊说。
" s7 g$ l+ ^* G7 k1 g6 j  “想也不准哭。再哭我急了。”+ Y  ?$ n8 H: `: J& Y
  何飞这样说的时候,其实心里酸楚楚地难受极了,他觉得项磊再这样哭下去,自己没准儿也会给他惹得掉下几滴眼泪来。眼泪太煞风景,何飞不想招惹这东西。1 p6 l9 w5 W' k
  何飞想直起腰身把项磊好好安置在床上,可是他就这样搂着自己的脖子,何飞稍稍一动他就会越发搂得紧一些。过了好一会儿,项磊渐渐止住了哭声,何飞的姿势保持得累了,又挣不开项磊,索性和项磊一起倒在床上,一半在床下,一半在床上,整个身体都不得不压在项磊身上,何飞觉得他会呼吸困难,真不知道他怎么承受得住。
" M- |* [! w! z, M4 O8 N/ {$ L  何飞说:“乖了,躺好行吗?”
1 m  K; j4 q/ L8 G- Q& _1 m  于是项磊这才松开何飞,何飞这才得以正视项磊的脸,他看到项磊满脸都是泪痕,情不自禁伸手去擦了一下,不擦还好,这一擦,他的眼泪又来了,几乎是马不停蹄地往外涌,根本擦拭不及。何飞有点想不通,同样身为男人,为什么他的眼泪会这么多。# \# u, z4 }! H# v, G  p
  “说了不准哭了!再哭我真急了。”何飞专注地看着项磊湿漉漉的脸,严肃地说,同时仍旧忙着在项磊脸上抹个不停。3 F8 k9 s! t5 j6 ~/ r  T
  项磊咬住嘴唇点了点头。何飞这才得了闲暇,拖着项磊在床上躺好了,然后面对项磊侧身躺下,伸出胳膊环住他的身体。
$ C& @7 @: c- Q- R. p  王菲在唱:呼吸是你的脸,你曲线在蔓延,不断演变,那海岸线,长出了,最哀艳的水仙。7 c1 h8 S* W: b$ z: Y: C1 z
  项磊伸出手。项磊伸出的手,从何飞的额头滑过,然后停在何飞的脸颊。
! O- D/ {, Y8 Z( [$ A& N  王菲继续在唱:攀过你的脸,想不到,那么蜿蜒,在你左边的容颜,我搁浅,我却要,继续冒险。' b- ^' T- n& k: o' d7 @
  何飞第一次在项磊的脸上凝视。何飞第一次用专注的目光盯着一个男生的脸看了又看。他的睫毛上有一粒芝麻大的水滴,何飞伸出手,小心地揩去。这时候,他才眨了眼。
5 y! @* v2 \4 y4 _; H; O  G( G; w1 x  何飞觉得这首歌蛮动听的,下床调了单曲循环,正要上床时忽然又走到书桌前打开抽屉,翻出了送给项磊的那个剃须刀。何飞把项磊的身体扳成仰面平躺,自己跪在床上,俯下身子,诡秘地朝项磊笑了一下。然后何飞开始帮项磊刮胡子,他的眼睛几乎贴在了项磊的下巴上,仔细地在那片田地里忙碌地收割起来。
, G( b( d2 p  b5 i  |  何飞看到项磊的喉结和下巴动了一下,抬起目光看看,他的眼睛里已经再次蓄满了泪水。何飞歪着脑袋皱了眉头又瞪起眼睛,伸出手指着项磊的鼻子,项磊空咽了一下,撇着嘴巴无声地张开了笑脸,何飞这才作罢。
  b7 ]7 v) V) u+ {2 [2 C  何飞在项磊光光的下巴上摸了摸,满意地说:“嗯。没有胡子挺好看的,以后记得别留小胡子了,难看!”* D# X- L2 J0 `2 l' S* {3 x3 W
  项磊这次真的笑了,他说:“不。要留着,哪天你看不下去了自然会帮我,省得我亲自动手了。”
" Y4 c' A1 x- c+ c: B  “靠!”何飞翻身骑到项磊身上,“好事儿没有第二次。”/ r' ?! b) D& y  m3 U
  “那就难看着吧,反正不照镜子我自己就看不见。”项磊说。0 ~+ p5 y; S9 l0 }( v' `" i2 R. n
  “你丫欠收拾是吧?”何飞虚张声势卡住项磊的脖子。* f, A* H; M2 M5 @8 s5 k
  “嗯。”- E! x3 Y9 {- U7 V' J2 D
  靠,他这么回应,何飞一时倒不知道该怎么去收拾他了,想了想就在他侧身挠了一把试探了下,项磊的反应很大,何飞狡黠地笑笑,将他死死压在身下,开始在他身上乱抓一气,直到项磊蜷着身子上气不接下气地求饶。
2 T( ]# \3 B4 e! [& z  闹腾了一会儿,安生地躺下来,听着王菲唱出来的那些不知所云:最好,没有人明白我说什么,只有你听懂我想什么。你,一脸沉默。什么?我没说什么……/ P- \! R7 n" t+ Z. `$ b/ R- C
  何飞问项磊:“你为什么这么爱哭?”
4 ^, [3 R, w! H  项磊说:“不知道。喝醉了才这样。”2 |9 p2 ^) ]! u. ^, m# L/ N
  何飞揪了揪项磊的耳朵,然后忽然定睛看着项磊,一脸认真地说:“项磊,今天你教教我怎么那个吧?”- ?% e( m! M9 Z# ]% a4 E2 H
  “哪个?”
/ G5 O; P3 V/ \  “就是那个……”
; ^2 ~; O3 ]0 l$ z7 g& i  “那个是哪个?”! E% m# `& O1 d: w0 [
  “你说呢?”
  G' [$ ?4 J3 O& Y/ R* B- L  “不知道。”
. ~. E" ~1 f4 A- W) \# M0 L! v  “操!故意的是吧?”  D5 S. G3 U9 p0 K. n5 }
  “我怎么知道你在说什么?”项磊没忍住,笑了。, }/ e* t( U" Z1 n- O7 Y2 I
  何飞把嘴唇凑到项磊的耳根儿,轻声耳语道:“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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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9-18 18:46:55 | 显示全部楼层
支持楼主,特别喜欢这种比较写实的长篇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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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9-27 00:50:48 | 显示全部楼层
项磊好一会儿没说话。# i3 h) k. J# c$ O' d8 ]
  何飞抬起头来,迎接他的是他着了火的双眼。就是那双眼睛,刚刚还是一汪清泉,现在却升腾起一簇火焰来。那火焰只有短短几寸的距离,何飞的脸颊上几乎已经感觉到了灼热。+ s, I- v- x. K  \( A& V
  “你别反悔……”他说。
2 z# z) H* K. W( ?* D. o  “我不反悔。你别半途而废……”何飞说。
0 ?5 o# z- V3 E- O8 {  “绝不会了!”他说着时,何飞已经被他翻身推倒在一边。
3 N# g* ?: J* V) Y2 d  他居然找回了力气,何飞甚至要怀疑他此前的状态都是装出来的了。
* X# t9 s, r' e1 L' Z0 S2 i  他在解何飞的衬衣扣子,他的动作稍稍有些焦躁,他不停地粗声呼出阵阵酒气。
/ o. V8 F. J/ Z, F7 U  他在卸何飞的裤子,何飞稍稍抬起屁股,他确信这个无意识的动作纯粹出于本能。何飞的心里已经开始昂扬了,何飞知道就算自己的身体仍旧未能蠢动,项磊迟早也会唤醒它。与其说何飞相信自己,不如说,他更相信项磊。
/ k- ?% x6 a3 d. E4 Y( D' J  项磊侧过身子,关了床头灯。1 p; x9 B& U" N
  只剩下CD电源若有若无的蓝色光晕,只看得见彼此的轮廓。
- U; Z/ g, b+ }  他缓缓地爬过来。他说:“何飞……我是项磊。”+ j4 l0 Q' T) P
  “我知道……任你摆布呢!你好好教,记得善始善终……”
0 P3 n8 o* Y# ]  他的嘴唇贴了上来,何飞闭上眼睛去迎接了。湿湿的舌尖调皮地闯进来,何飞稍作迟疑也给了回应,然后他的吻一路向下,所经之地,细致入微。
% m1 ]" S. ]9 }- [+ w4 f( C# x  第一次。第一次被人用这样的方式亲吻。! T3 J  f- a. Z* t$ E4 Z' S; D' ]! H
  来到了一个未知的国度。听到的,看到的,闻到的,触摸到的,感知到的,无一不新无一不鲜,无一不挑逗,无一不刺激。心潮澎湃,身体,不由也跟着澎湃起来。' c! x8 Z: U( }1 v8 ^* f
  何飞的成就感来了。何飞甚至想喊出来。
" D4 b; }9 [6 D% A' b4 K2 a- x  H  他捧起项磊的脸,语无伦次地说:“你真棒!磊子!你真的很棒!我他妈的从来没有试过这样!你太棒了!”
' n1 Q; M( L/ _3 o7 O. {6 c  然后何飞听到项磊呓语般的声音说:“你想不想、想不想……”
$ N. d) p+ |  d: K4 L8 l) n! `  “什么?”" V" Y& g! D. B" w7 U4 }/ l2 O5 t; s
  “你想不想……”9 A+ W7 w( g' |
  何飞马上会意。余下的又何须项磊来教?何飞早已轻车熟路。
7 {6 U: }) u) v- f  他浑身是汗。何飞顾不得这些。何飞在他汗湿的额头、干涸的嘴唇、湿漉漉的脖子里啄来啄去,那些严格意义上来讲根本称不上是亲吻的触碰,恰到好处地宣泄了何飞心里满满地堆积了久久的情愫,——既是久远的沉积,又是五味的掺杂。+ k  O# X, L3 S- a7 L
  圆满了,终于。说的是他,当然,也是自己。
/ l. U& g! Z: T+ G7 A, W* C1 g# G  K  没有人再有机会去伤害他,害他生病,害他绝望。他也没有机会再去自虐,孤单地淋雨,无助地挨打。
  Q- C3 S: B/ k' @* F  他专属何飞了。前所未有地天经地义起来。
, _3 v7 Z5 i+ w: A6 t  那些故事里的人们多半没有未来,那么多遗失的未来,何飞将替他们奔赴。
8 ]4 J% Q8 I0 p% X, j8 i- M& n  这个世界上,很少有人能像何飞这样明晰自己的未来,很少。
2 i1 y; P0 a( K4 H  所以何飞现在正为之骄傲。1 ?: {+ ^2 p/ {! k- _# s% B% j" g
  “小磊子,我是何飞……”何飞贴在项磊耳边低吟。2 k4 i2 x, d3 y! H" E: U
  “不……你是许梦虎。”他说。- O( P7 v+ K+ h2 j+ S. H0 [
  “行吧,你说我谁我就谁了。反正,我是你爷们儿。”  }6 s' `9 M* P6 }
  项磊的手攀上何飞微微有些潮湿的背,稍一用力,何飞就整个儿贴在了项磊身上。
) M1 s" H+ E0 x( H* M5 o  王菲还在不知疲倦地唱着那些晦涩的词句:湿湿的汗水,不只一点点,你眉头是否碰上黄梅天,来吧,滋润我的沧海桑田,你每一脸,是我一年,已好久不见。  o6 j* g9 V$ I0 S/ N
  还有一句说,一点一滴的沉淀,累积成我皱纹,在你的笑脸。
. @' w2 f" d2 \! s  好像,遥远的未来,顷刻间已经触手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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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9-27 00:57:55 | 显示全部楼层
连续几个周末,何飞周六日上午回家,晚饭前都会回到他和项磊租住的地方。
! g7 N+ b9 @0 J6 p" [2 G9 V  何飞从背包里取出各种各样的零食扔给项磊,项磊说你是不是疯了,女生才喜欢吃这些东西。何飞就笑呵呵地说没错儿,这本就是老妈特意让他带给儿媳妇儿的,临走时特意把原味儿的酸奶换成了草莓味儿的,因为她坚信女生更喜欢水果味儿的酸奶。还有几个带着余热的韭菜盒子,是老妈亲手煎的。: N. f% z; T( [8 {* u9 @
  “你都跟你妈说什么了?”项磊哭笑不得。
. V' A" N. v. F% j  [  “没说什么啊!他们总是问我为什么不在家里住了,我就说我处了一个对象,目前正在热恋期,几个小时不见面儿就想得心慌慌,然后我妈就长篇大论了一番,说我不小了该懂得负点责任了之类的,叫我不要害了你……”
" h1 p' o& W) Z3 z5 R3 q( [  “是叫你不要害了你媳妇儿吧?”项磊打断他。
# |7 \, }: `" b8 w  “你不就是我媳妇儿吗?”何飞盘腿坐在他们的拼图地板上,仰起脖子挑起嘴角眯着眼睛对项磊说。/ R' c6 I# T  z* C1 R
  “靠!”项磊只是叫了一声,却好像没找到反驳的余地。* J& [8 E. ~. R; M" {
  何飞笑了笑说:“过来!”+ p: ^& |3 w; C0 a+ b
  项磊没动窝。! z- |. N: @3 P' {/ V. \# J
  “听见没?过来!”何飞提高音量。
2 r% T" _; [% N: w( Q" {  “干嘛啊?”项磊一边扭捏一边在何飞身边坐下来。
" A: n& y" ?5 n* T4 n  何飞一把揽过项磊的脖子,揪了揪项磊的耳朵,——他总是这样,项磊习惯性地别了一下脑袋。* Y2 y6 z' V$ `& Z" m
  “晚饭吃什么?不会还是面条吧?”何飞说。
' N/ }# z7 F  r' t. ^4 M; q  }  “答对了。不过这次没奖。”
( K3 K" A) q7 ]; s- Z1 Q  “操!我忍了!”何飞叫道。3 L! C1 r8 D! z2 |" x6 F( l4 L
  项磊点了支烟,倒在地板上,何飞伸手去拿烟盒,空了。
8 R1 |& h2 u" C4 ?2 o+ O( K  项磊连着抽了两口,把那支烟递给何飞。何飞看了看,并没有伸手去接,而是看着项磊说:“你喂我试试。”+ Y; s/ a3 B: X! }# i9 X
  于是项磊抽了一口烟,然后坐起来,扳过何飞的脑袋亲过去。何飞抽完这口烟,想了想,从项磊手里把烟拿过来,抽了一大口,然后鼓着嘴巴“嗯嗯”地发出声音,点头示意项磊去接,项磊便又亲过来。何飞并没有像项磊那样缓缓地吐出嘴巴里的烟,所以项磊被呛出了眼泪,一只手按在胸口咳了半天。项磊一边咳一边说:“我早该知道你丫没安什么好心!”何飞只顾笑得满地打滚儿。
' E, h0 h" O% @/ g  何飞想要学着主动去亲吻自己喜欢的人,并能从中找到乐趣,不知道这算不算?5 T1 K. I& K- g& A/ ^6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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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9-27 00:58:22 | 显示全部楼层
  事实上,何飞暗暗觉得两个男人同居起来总归还是没那么和谐,比如那档子事儿,男女之间一旦男的完事儿了也就告一段落了,不像两个男的,没解决的那个眼巴巴地瞅着解决完的那个,那是在告诉你搞同性爱的话解决完一个并不算完。& ^; e. _5 u" m" _
  何飞从来都算不上是一个好学生,项磊诲人不倦的言传身教全是白搭,何飞曾经试着照葫芦画瓢,结果刚摆好姿势,还没动真格儿的就差点儿把晚饭给吐出来。最后重任落到了双手上,何飞觉得打一天的篮球也不至于能把手腕酸到那种地步。/ @% M4 [7 ~2 T; q/ X6 F: \) C" p; i
  “操!还有没有更省事儿的?”何飞问项磊。- |" k2 Y8 W! A5 D$ Z: d( |
  “有。”项磊说。8 ]: p* Y( C' z+ D3 P6 k
  “那你不早说!”何飞如释重负。
1 H  j6 c8 R8 A; |  `  然后项磊就把何飞的身体翻转了过去。: L' T  h+ m5 I! @# N
  何飞一惊:“干什么?”% ]; W$ o3 G1 O7 N
  项磊:“你说呢?”
7 w7 S2 \. ?! U! ]; G* l! ?  “你丫傻了吧?”何飞在项磊脑门上轻拍一下,快速翻回身来。; V2 p  L8 P. r! `. q. J
  总之,这件事随着日子的推进越发分明地成为了何飞心中的一个结,何飞一边觉得其实也没什么所谓,一边又不时地想着怎样去解开它。6 r& K% ~- Q$ T+ L: U
  于是,这种别样的同居生活一边渐渐成为习惯,一边慢慢沦落得不咸不淡。. A# q( w' d7 O
  关于那档子事儿,何飞一度猜得八九不离十,无论你曾经如何难以想象,一旦发生一次,大致周期内再发生第二次、第三次,此后都能习惯它。也许那并非心理冲动支配的生理欲望,可是床上床下那些事,好像有了条件反射就够了。
  y/ {, n/ z2 S5 H  他们躺在床上看人与自然,镜头里出现两头狮子交配的画面,赵忠祥的画外音正在讲解他们的发情期。何飞指着电视问项磊:“你说他们干这事儿是仅仅出自本能,还是为了让自己爽呢?”项磊“噗”地一声笑出来,不可思议地看着何飞,没有回答。何飞接着说:“他们的本意就是为了繁殖吗?我看未必。”
9 i6 R# C& U$ `9 `  何飞的意思是,繁殖大概是一种无意识的行为,确切说,那是一种结果,是动物成全本能的过程中不经意获得的结果。人类最初,大抵不过如此,然后日益发达的文明赋予了后者以繁殖为目标的主观意义。后来,今天,不少人认为繁殖应作为一个人存在于世的必须,于是,男女之事比起男男之事来讲,才显得更天经地义了。) E& v, I# v2 y7 `+ b
  如果不以繁殖为目的,男女之间隔着一层防护罩翻云覆雨,和两个男人之间相互解决这两种行为,相比之下又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呢?
  ^* F1 I7 J! i! ?; |6 p- b  没区别。何飞想。2 L$ H; V/ Z! j& o! z
  “你脑袋里整天装的都是什么玩意儿啊?”项磊看着何飞说。
- X, B8 @$ P* [  “操!你想知道吗?”何飞都懒得下床了,直接把手里的烟捻在床边的书桌角上,爬到床尾,一把攥住项磊的脚踝,用力拉了一下,原本倚在床头的项磊就平躺在了床上。何飞一边说着“现在就让你丫知道”,一边蛮横地压在了项磊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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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9-27 00:59:22 | 显示全部楼层
 石头剪刀布何飞输了,赖了好一会儿项磊也不肯让步,于是何飞很不情愿地下楼去买青菜和面条。等何飞爬回六楼的时候,项磊正在接电话,他一边冲何飞笑一边对着电话埋怨说:“你怎么不早说啊?等会儿这家伙肯定要抓狂了。”; @8 {) R% T  k2 w9 @; k% l$ N
  项磊挂了电话,何飞问谁打来的,项磊说魏桐的男朋友请吃饭。5 O& `; }: t" P1 p0 M
  住在六楼,上来不想下去,下去不想上来,听到项磊这么说,再看他一脸幸灾乐祸的笑,何飞真要抓狂了。
% V( F" D' k# f) z  总算见到了魏桐的男朋友,那人见到何飞和项磊,温和地笑了笑,那种温和的样子,怎么看都像是一个30多岁的人才能把握好的境界。他有形的体貌特征和散发出来的无形气质好像多少有些不协调,他的身板高大壮实,微微有些富态,可是他的眼神里似乎堆满了忧郁的颜色。何飞想,如果他不是一个gay,——而且还是一个已经和女人结了婚的gay,那么这样的一个男人不应该有这样的眼神。2 P" M& T+ ?5 [. L" {
  “我朋友,张海强。”魏桐介绍完那人,又把何飞指给张海强,顿了一下,大概是把“项磊的朋友”这个头衔给生生咽到了肚子里,然后才说:“他就是何飞。”: Z9 U% I# C" |0 z" @
  张海强伸出手来,何飞象征性地握了一下。谁也没有客套什么问候语。2 G5 A2 p4 z& m7 d: b
  张海强搓搓手说:“还挺冷!我们去吃火锅吧!别在这儿傻站着了。”
8 S5 l" K% h! s: o9 n  吃饭时叫了啤酒,可是张海强并不像石卓那样懂得劝酒,只是不时地和项磊何飞两人碰碰杯子,各自随意喝上几口,他看上去也不善言谈,冷不丁会问几句学校的事罢了。其实何飞很想问问他娶妻生子后的感受,只是自己也知道这问题实在冒昧,再说,这样一个闷葫芦显然会被这样的问题尴尬。
, `/ t0 c( U: {4 I% O7 |  何飞暗暗猜测,这个人眼里的忧郁,很有可能和他的婚姻和家庭有关。
( p' @! n0 W& O) y( b( c! D6 S; V3 b  有外遇的已婚男人就算再坦然,内心一定也会处于道德弱势的境地,更何况他的外遇还是一个小男生。何飞觉得自己隐隐有些同情这个男人的处境了。% Y2 Z& a1 B2 |& E7 c! \6 b
  魏桐对何飞说每次都是你们去我那里,今天我想去你们那里参观一下,何飞说没问题。于是饭后,四人一同去了何飞和项磊的小家。  D. W$ G$ H1 b$ m
  他们看到卧室里的拼图地板后,像杨琳和张雯雯看到后一样,连连说着“真不错”。魏桐拉住张海强的胳膊说我们明天也铺上这个怎么样,张海强说也好。
5 r( u+ g1 c5 L3 V  他们脱了鞋子进了卧室便席地而坐,何飞习惯性地开了CD。, @- z; `9 p+ o" s
  有一段恰恰舞曲,魏桐拉起张海强,在项磊的拼图地板上光脚跳起来舞来,何飞和项磊慌忙撤到了床的另一边。6 Q9 m6 O' W, S# @
  魏桐的动作连贯流畅得好看,张海强稍显笨拙。他们跳出来的版本完全丢掉了拉丁舞热情奔放的最核心特征,看上去柔情似水。也许是换到了相对私密的环境,也许是因为不胜酒力,何飞发现张海强渐渐放得开了,他微笑注视着魏桐的目光深情得几乎有些放肆,好像这个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一样。4 g# @& d; I& v
  何飞看到张海强那样的目光,忽然有些感动。
$ y' M% b1 R- F4 j  何飞想到自己很少这样注视过项磊,唯一的一次,大概就是发生在张雯雯不请自来的那一天。更多的时候,在何飞的潜意识里,项磊好像仍旧是他最好的兄弟,而不是自己绝对意义上的爱人,只不过他们发生着兄弟之上的浓烈情感,身心随之零距离了。
% o: _5 ~" z* y. Y- U4 I  项磊似乎从来没有奢望过被这样来注视,为这,何飞忽然感觉到了一丝亏欠。
; Y8 M0 F* R% m* h  魏桐招呼项磊一起跳,项磊看上去已经被他们感染到了,没有扭捏就凑上前去。他学得很快,刚开始舞步零碎,但很快就找到了感觉。
3 C/ v3 N; M: S3 O& O* y7 N  何飞其实也想去凑个热闹,可仔细一想四个男人一起跳舞的情景,心里觉得既肉麻又好笑,所以只是走过去把CD唱机调成了单曲循环,然后又退到了一边。偶尔何飞会说:“项磊,你丫步子迈错啦,人魏桐迈的是左脚……”
& S3 I7 B& P- V% n  魏桐和张海强离开之后,何飞缠着项磊教他,试了几下,项磊看着何飞企鹅般笨拙的动作总是忍不住笑得直喊肚子疼,何飞也发现自己根本就不具备这方面的天赋,不一会儿也意兴阑珊。. d& T- [8 j9 |' I+ f4 e# t
  何飞换了节奏稍慢的音乐,走上前去搂住项磊的腰,一边学着张海强那种目光刻意注视着项磊,一边跟着音乐左右摇摆。项磊很快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起来,别过脸去,把下巴放在了何飞的肩膀上。
  X! n" f( |+ z8 @. k  何飞忽然觉得自己见人就学的心情着实可笑,忍不住就笑了出来,任凭项磊怎么问,他都没办法为这种可笑找出合乎情理的解释,想笑笑作罢,可越发停不下来了。
) b* Z* ~1 M/ w1 X0 V& `  项磊一定以为何飞是在笑他,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羞愤地推开了何飞,兀自到卫生间里洗漱去了。
  y; ~/ C. k4 C/ h. U5 C- A' V! ^  他真可爱。何飞看着项磊的背影,如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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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11-4 10:54:22 | 显示全部楼层
谢谢楼主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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