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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9-9 22:2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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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h# \& W) n$ l3 o( K“做兄弟……当然可以。”项磊忽然说话了,声音很低,“可我真不能找一女的作挡箭牌。我要是再也不找那些人了,你能再也不去找女生吗?”' d5 a5 x5 A5 t( z, I) w: ~
“操!”何飞压根儿想不到项磊会这么说,“这是你的条件?”: w" _$ B2 P t. \
“这不是条件!我知道你做不到,同样,我也……不过是凡夫俗子一个。”' C$ h* n/ o* H k6 S' F
“没人能害到我,我能保证,你能保证吗?”; W- L' W, _- e
“找到那个不会害我的人,就保证了……”! f5 {+ Y4 X# @( e3 |
何飞哼出一声笑,他似乎开始后悔刚才亲项磊的那一口了。项磊一犯轴,何飞就总是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他甚至想穿起衣服走人。, r7 i \) E: N; w b4 E
“你丫就找吧!”何飞用大动作翻了个身,背对项磊打算睡觉。
- w1 g" {9 \: H, V8 y “我喝点儿酒……没能管住自己,你……别往心里去。”项磊说。! D) x* U% p& S+ I- u0 c' H
何飞噌地一下坐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听到项磊这句话他忽然就愤怒起来,好像感觉自己被对方当猴儿耍了,回头那人又讽刺地告诉自己老子不过是玩儿你!
& ~: R# I7 ?- N/ h: U' i" c “开灯!”何飞低吼。+ F9 h( F6 h* I6 v8 E- a$ X4 w
“你干什么?”项磊也跟着坐了起来。8 ]! C% }9 I2 C4 i! e# i
“你丫开灯,我要走!”何飞提高音量。
" N3 }$ p- X/ W" H$ p, ` “去哪?”' F L; H, C" X
“甭管去哪,我他妈的不想跟你睡这儿!”/ A8 z. n( ?" t
对方噤声了,何飞本想继续低吼,却迟迟没能出声。怎么解释自己的愤怒?怎么解释?这小子一句话也不应了,他在想什么?" t' G9 `* f" y$ p5 X
“你干嘛呢?”良久,何飞问道,话一出口,何飞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是柔软的。; e8 n2 H0 L! U' B
“我想起小B了。我在想如果小B没有移民,他和小A之间还会发生什么。”
, V, B/ T/ h- P5 u3 G; G “他没有移民……”何飞一瞬间浑身无力,就势贴在了床头。
; l" I' D4 k7 r: P2 q$ [0 a “那他……”& e% r6 o2 F% w8 c" s
“他没了。”
. F. h( a! j L& I. E “没了?”
8 N& M- I6 ?5 }# g4 p “你知道吗?有时候你丫跟他倍儿像。”: Z' b, _7 M' Z! b% F! @
“他……没了?”# P5 ]; }5 r9 [2 Q2 u: c" V/ |" L
“嗯……就像你的小说结尾一样……没了。”
4 E4 ~+ @: B* p& y+ _2 r' z. o 无论如何,何飞都说不出“死”这个字来。
5 q& I9 t$ J. C& r 又是良久的沉默,每当这样的时刻,浓浓的夜色就显得越发充满寒意。
! ^7 y5 |. \6 H; l$ |5 W, O* m4 ?5 j 一如何飞所料,这个真相对项磊和对自己来说同样的冷酷,残忍。项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一定在用一种极其不信任的眼神穿过夜色凝望着何飞半躺着的地方。何飞说了太多的谎,他的不信任因此会显得理所当然。% [5 H7 m" a6 X! Z5 t
“很多人会在某些时候把面前的人错当成别人。”项磊缓缓地说,“我却不一样,有些时候,我会把自己错当成别人记忆中的某个人。”
: U" m% `/ C3 M. O 何飞觉得自己快要流出眼泪了,尽管这情景看似并无煽情。何飞情不自禁伸出手去找到了项磊的肩膀,然后一把揽了过来,这一刻,他的鼻腔里竟有了些酸意。
4 w1 j2 Z, a" D “他怎么……” j+ [" l+ R6 s/ M
“绝症。我怎么也接受不了,老天为什么偏偏找上了他。”8 C/ i, z- }7 P) x- g
何飞跳下床去,摸出自己口袋里的烟,点上,项磊说我也来一支,何飞便把点上的那支烟递给了项磊。
0 {4 a! z3 E0 x 何飞在烟头忽明忽暗的光亮中看到项磊忽明忽暗的脸,忽然觉得那张脸倒不如黑暗里靠想象来得熟悉。项磊学着何飞,也倚上床头半躺着,在他躺下的前一秒,何飞好像是出于一种习惯似的再次伸出胳膊放在了项磊脑后。
$ W8 k2 |' v* H4 E 要说,浓重的夜色本质纯粹,于是夜色里的精神和思想也往往会跟着纯粹起来。
7 b5 V+ D. K6 q4 `/ a( _$ Z$ A “我觉得我的身体和精神是分裂的。”何飞说,“我真挺喜欢你的,这话说出来倍儿恶心,——可我身体上应该不行。老实说,我真希望自己也是同性爱。”
7 @! l4 w/ Y( o" N& s- x 项磊笑笑,越过何飞的身体把烟灰弹在地板上。
( K$ @* }! ?7 a; I/ J. ^# c+ t5 Z, E “你喜欢……喜欢我什么?喜欢我偶尔会像小B?”
3 S! U" {: \6 x1 H2 E6 u6 G “不知道。总之以前网上跟你说的那些话真不是随便说出来的。有时候感觉你丫挺傻的,不过倒也傻得可爱,跟谁都没心眼儿,就连郑东明那号人你都能替他着想,看着我就来气!就算最烦你动不动就犯轴,可看到你那轴劲儿,我也会觉得蛮有意思的。”
. U" ?+ I) |' e# G “我心眼儿多着呢,只是你没发现而已。”项磊不屑地说。
, W( _( W0 N5 \ “你得了吧你!就你?智商不低,情商不及格!”
; L' N! w6 q7 I+ O" `+ O 项磊微微起身,拿开了何飞放在自己脑后的胳膊,“会麻的。”他说。7 M! ^+ Q; t; h! o! F& i2 R' S
“看见没?你干嘛总是这么容易就替人着想?”何飞说着,再次蛮横地把胳膊伸到了项磊脑后。
! z. X4 W, f. J9 H% P5 m$ e “看见没?别人觉得我这是替人着想,其实我这是为自己考虑呢,——我是觉得脖颈子搁得难受!”$ ~) U K; [3 g2 _
何飞一阵大笑,完了又揪了揪项磊的耳朵。
3 D" _2 b- n3 a0 l) R “你那小说真是害我不浅。那段时间我都中毒了,满脑子都是小说里的那几个人,有时候走在大街上会觉得路过的某个人很像你那小说里的人物。我打印下来以后还被我妈看见了,她问我怎么打印这些东西,我说小二生前写的,她便没再继续追问什么了。”
# N- w, q, r& b: h “啊?”项磊吃惊地扭过头看着一脸满不在乎的何飞。. d$ y. i, _7 o4 a$ h2 O5 j$ P r
“我要是同性爱一定好办,我们全家谁也挡不住,再说我妈也不信他儿子会有这个倾向,我跟我妈提过小二对我的想法,她只说俩小屁孩儿能懂些什么情情爱爱的,并没说让我躲小二远远儿的话,小二来了她还是会当自己半个儿子看。”
, c! X B5 v1 f1 s9 v “你爸呢?”; N, G% q8 I7 b7 G p# l8 B
“我爸更不值得操心,完全遗传了我爷爷的性格,从来不强迫他人的意愿,无论他认同与否。”
7 n, K) i+ Y0 I. @* T3 T. R. o “你这情况,不当同性爱真是可惜了。”项磊说完,自个儿先笑了。
# R8 I8 B: | L. k “我要真变了,带你丫去我们家过堂,你丫敢不敢去?”
, K6 t- F. {/ L1 E0 s. y “操!”项磊把烟头扔在地板上,搓了搓冰凉的肩膀钻到了被窝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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