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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完小旷父亲的丧事,好长时间心里都压抑的很。总想些生生死死的问题,却又想不明白。. _6 O2 D. B/ K! B. ?% O# R
4 \; K6 Y7 e+ C2 c( a. Q* q 我奶奶都是八十岁的人了,见天跟人说自己是老不死的,活着受罪,给下人找拖累。别人就说:“您老身体好着呢,可以活一百岁。”我奶就笑得合不拢嘴,说:“那不成妖精了?不能,不能!”那种对自己可以长命百岁的自信,十分让人羡慕。老,也不死!, w# A/ M5 h# w5 @) k5 P6 }
小旷父亲在知道自己快不行了时候,有一次,看着小旷,流泪说:“我不想死,你们把我送到医院去吧!啊!”可想而知的,那种对生命的渴望,舍不得死的心情,叫人怆然泪下。" U% y: L$ I2 d' o9 X6 P
这些都是对生的依恋。" t! Z6 ]/ y( L2 ~/ E, }! i6 K
: g% p+ W$ {. S7 I8 A* ` 还有一些人,却对死充满了向往。或者因为压力、孤独和绝望;或者因为感情的失落、心灰和厌倦。就想着一了百了,死了干净!
/ ?0 K% j' M4 t0 [/ g+ J 就连我自己,面对生活的种种无奈和压力,内心也常常在生与死的抉择中苦苦挣扎,那种喊也喊不出的颓然,由不住的想在空中划一道美丽的弧,然后消失……& Z! P* g/ ~5 X4 [
- w, K; s; n- N! m$ q& s# A v7 x3 o 及至亲眼看到、亲身经历了死的别离,心生感概,就想:若是再生死的念头,不如先送去医院,让大夫给判个死刑。在等死的过程中,重新感受生的价值。可能比任何枯燥的安慰,心理的引导,都要来的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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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岁这年,婚姻的压力象山一样压了过来。表面上的欢颜,代替不了内心对婚姻的恐惧,和对未来的不可把握。
0 g! h) ^; o9 C 开始,家人还是催我赶紧找女朋友,后来就索性开始分头行动起来。母亲逢人就央着让人给她儿子介绍对象,我姐和我嫂子,也忙着见天就往家里带女孩子来,逼着我跟人家出去看电影、散步,朝着一个既定目标奋勇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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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极了,就跟家里闹,说:“你们把我当什么了,是垃圾?还是你们的包袱?想着把我赶紧处理了?如果看我不顺眼,我出去租房住得了,省得让你们看着烦。”
) k, h: ~2 k1 z, K% c 母亲就拍着桌子骂:“你看看前前后后的街坊邻居,有哪个象你这么大了还不结婚?若真象个丑八怪似的,也就罢了,偏还象个人样,你这么拖着不谈对象、不结婚的,你让人家怎么想?”
, E$ B/ ^" U$ @1 u' k “爱怎么想怎么想!没必要看别人的脸色过日子。”我没好气的回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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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气的直揉心口,忿恨道:“好好,小四……你跟我作对,是吧?你天不管地不收,是吧?你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是吧?随你随你!”说着说着就哭起来。- [; ~1 ]1 \" X9 M
心里本来感觉到自己屈,见母亲这样,又有点于心不忍,禁不住长叹道:“都这么逼我。招谁惹谁了?晚两年不行吗?结婚弄个媳妇回来,整天跟你们吵嘴闹矛盾,你们才高兴,是吗?”+ K6 [. d; R% }# j" u; I. d/ L
偏是我奶奶最近也在我们家住着,就挪着小脚过来说:“小四呀,听奶奶劝,不算小了,该结得婚了。奶奶活不了几天,等着你给我生重重呢。”
/ _4 A, `2 h& [! E& m; e4 l! c+ m “但凡你能对女孩子象对小旷那样一点点好,何至于找不到女朋友?”母亲还是不依不饶地说落。# a& t9 \5 i7 Z5 ?% c& Z6 e
“天天就这事!不想让我回来,我不回来就是!”我晚饭也没吃,摔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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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5 r+ s( F7 P 没过几天,厂里的一次中层干部聚餐,团委吴书记挨着我坐,对我低声说:“你小子到底要找个什么样的,总不见动静。要不要帮忙?”
: W9 s& f, r' G9 ~' i& h 我呵呵笑着:“不要不要。我倒不急,看把你们的心都操碎了,不好意思呢。”
% @9 A) {, {3 T. `3 o 吴书记就说:“那你要拖到什么时候?别等到花没花,朵没朵的时候。到时候你跳脚都没用。”3 c: ~' j7 H9 b, M" U9 A/ g
“我会有那么惨吗?”
" c' G: k: {+ z2 V& D 想到自己走到哪,都不得安静,何时才是个头呢?心里就有一种苦涩的感觉。% q# y' ~. ^1 C" q( y$ [
/ T# ^8 [0 L- I% e 及至席散,人们习惯性地打着招呼:“走喽走喽,各招呼各的!回家陪老婆孩子去。”
, p1 z2 v2 Y: u 其实,哪里就舍得各自回家了,巴不得借个同事聚会的由头,出去野一回。于是就三五人结了伴,去寻自己喜欢的运动项目去了。无非是喜欢唱歌的去唱歌,喜欢洗澡的去洗澡,喜欢打牌的去打牌,喜欢寻欢的去寻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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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务科的周会计要拉我去K歌,也合我意,就随了他。
% _* _& y# T; F 想不到,还在路上,周会计就迫不及待地跟我:“拉你来,有点事跟你透个底。厂办李主任家的小女儿看上了你,让我出来当和事佬呢。你好好考虑一下。”) P% P6 G- ~( b. O& D7 Z
我有点不耐烦了,就说:“你小小年纪,怎么也干起这等拉郎配的事了?没什么好考虑的。我有对象呢。”
; H! D- P- ?' {' Y% ], {7 U 周会计狐疑地问:“有对象?不会吧,从没听人说过。只说你清高,不想从厂里找。何时见你带过女朋友?”7 e0 p" u& F8 T. b" P- D
“你你你!我有女朋友还要征求你们同意?还要带给你们参观?真是!”我气不打一处来地回道。" U1 s" c8 J% @# \, J.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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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沦落到这样的尴尬境地,也不敢给小旷说,心里一阵阵的绝望,不知道自己的出路在哪。眼看着身边的朋友同事同学,一个个欢天喜欢地走进婚姻的殿堂,自己竟是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5 z: e& @9 Y6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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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一次次地问:谁知我心?谁知我心?小旷小旷,你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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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得空就往外面跑。又怕给小旷增加心理负担,见了小旷还强装笑脸。有时笑着笑着,竟是咧了嘴想哭,心里说:“小旷小旷,我们能有结果吗?我们会一起吗?说过的话,许过的诺言,我怎么越来越不自信了呢?”
2 \# G; l5 @/ ]! r5 ?- T3 g 有时小旷见我说话,说一半藏一半的,就问:“你不会什么事吧?”7 V7 I) E& o' v, h% ?! p- t7 V# W
我想哭又想笑,就怪声怪气地大声朗诵:“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不要悲伤,不要忧虑。相信吧,那快乐的日子就会到来!”
$ v: n$ t, S4 w5 g: u) o2 q& W! l 小旷默然,然后,说:“生活可以欺骗我,你不能欺骗我!”
0 k& |1 D- D/ {# c7 f5 ]3 ^5 t 我忍不住别过脸,第一次不自信地颤声道:“小旷小旷,你就这么信我?”: ^3 o( q( S4 t' y0 R% \
“连你都不相信,我还能信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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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抵挡来自生活的种种压力,给自己透口气,我自欺欺人地想到了假恋爱。
2 f" O" ?9 C) d8 k% p$ y# q# l 几个相处好一点的女同学,差不多结婚的结婚,恋爱的恋爱,还能说上话的,也只有李红梅她们一二个人。
7 R4 v1 h3 X6 p5 B4 \% {; X 生活中,我从来没有拒绝过跟女孩子交往。有人说男女之间没有纯洁的友谊,太亲密了,迟早要发生点什么。换到我身上,我以为友谊就是友谊,从来不会变质成其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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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就相处的很好,找她聊天打牌去唱歌,很自然的事。只是从没有现在这样积极主动就是。
* q" w) X7 V: Q4 I# M 有时,我会故意打电话让李红梅来我们厂里来找我,带着她在厂里面瞎转悠。不经意间,我会拉她一下手,做给别人看。1 ^2 T3 Q9 v3 ^. g+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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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象是一个小丑演员一样地扮着自己的角色。小心谨慎、胆战心惊,象是走在一条高空上的钢索上,生怕有什么风吹草动的,一下将我吹落下去,摔个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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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里的同事们终于信了,家里人也信了。
0 i9 C! q, K4 Q4 U “呵呵,不错不错,这小子还真有些手段,骗了个大学生呢!”5 S7 \" r, R) Z! l8 P/ I
听到别人这样议论,心里有一点点的虚荣,更多的是心底无限悲哀。对不起!对不起!红梅,我配不上你,你也不必多心,我们就是好朋友,可以吗?你这样优秀,自然会有更好的归宿,权当是陪我演了回小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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