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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0-10 21:4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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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崖洲巨变0 M& D3 @9 O/ a/ P
# M7 P. U. Z& ^! m 杨青说的崖洲巨变,其实裘致远也有预感。
2 O% E3 R( z* Q% f' N' A* @2 p 宗政呈这么爽快地放自己倒三沙,本身就透着古怪。
# S. L, o' {# ] 即使三沙是公国一力争取拉拢的,可杨青在这么多年里有没有改变,谁都无法预料,让新上任的国防部长拖着残废的病躯,秘密远涉三沙,如果不是崖洲可能更危险,无论哪个总统都会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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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谦病逝,黄震东向崖洲发起了近乎癫狂的攻击,顾念正式提出组建联合政府……
, X, H: O6 W: `1 F 所有的一切,都是可以颠覆一个风雨飘摇、偏安一隅政权的导火索,而宗政呈,仅仅以一纸短文应对,标题引用了一句古诗,“国破山河在”。5 R4 Y! ~' F9 C; a
公国的种种,公国的历程,从国父盛颂之开始,到十年的抗战,到寸土寸血的斗争,宗政呈全部没有写,宗政呈只写了短短的百字。
8 {; w& Z$ X+ x3 f* w4 [' W 开头一句,就是:如果革命,只是一场投机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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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政呈暗讽的是什么,是谁,其实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宗政呈表达清楚了他的意思。
0 `& k" x% \' @! q3 L+ \( g 崖洲内乱,彭雪涛用他享誉岛内的“金毛吼”的威名,用铁血的手段进行镇压,代替了裘致远作为活阎王的角色。
0 J$ o* ]% d8 g) a, {6 S! g- P) s' ] “我还是等等再回去吧。”裘致远这样说。! I: e7 G6 z5 ^7 E: y
既然宗政呈希望自己避开这场动乱,就必然有他的想法,作为宗政呈的臂膀,裘致远还是尊重宗政呈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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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政呈打来电话的时候,杨青也大吃一惊。
- q( f+ g; k. E, J) w% ` 裘致远倒很高兴,搂着郑飞彤,一点也不避讳杨青拧着眉毛的嫌弃模样,低声应了几句,然后抖抖风衣:“晚上准备条船,我要回崖洲。”
& {. ~, T8 p) c# u3 G5 d4 d2 ? 语气轻松得简直和明天去花园水池里捞条鱼一般。
% D! X, Z) m3 h, A3 ~ “三沙战略位置险要,你好自为之,如果此后你我为敌,我想,我不会顾虑张家是不是还在你手里。”裘致远对着杨青,露出一个很淡的笑容。
T8 Q2 I3 T3 V 托付了全族,最终却还是托付不了心上人,托付了身外的一切,托付不了心底最后的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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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2 O3 o7 R0 M$ D 裘致远不是没有想过,如果,当初,叶非云愿意跟着他走,到三沙,抛却一切的政治、武力争斗,那么,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I" v( J0 w! \: Q! n N/ D
可裘致远也想过,遇到郑飞彤,从昏迷起培养起来的习惯,到苏醒后瘫痪在床上的日夜相伴,到日后逐渐被这个青年隐忍的坚持所打动,自己,已经失去了再次选择进退的权利。
/ ]7 q! d* h# P( [( q6 l" r* Q2 J 就算再厌倦政治,裘致远也不得不为自己,为郑飞彤的生存,去杀出一条血路。3 G$ K3 K- \' p4 |9 i* `3 z! |
1 c9 a3 H, f2 N1 R2 k2 j9 z0 L 裘致远不止一次问过自己,为什么爱郑飞彤,因为他眼角那滴倔强到阴狠的眼泪?为了他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气势?还是为他长达二十年,从幼年开始,独自一人,跌跌撞撞的前行?) _% C9 U* r6 w2 H1 L
无论哪个郑飞彤,都这样地与裘致远不同,同样的大家族,裘致远叛逆,郑飞彤隐忍,裘致远反出家庭,郑飞彤被家庭抛弃,用死亡的方式抛弃,裘致远安排着自己的人生,郑飞彤被安排着他的人生,裘致远被外界的情欲侵扰,郑飞彤始终只坚定自己心底的那方圣土,即使那未必就是最好的选择。0 @3 l5 e ?7 F, i
裘致远知道,这样的郑飞彤,是自己内心的另一个渴望,每一处,都与自己不同,又都隐约透着那么一股相像,带着天真的残酷,带着冰冷的热情,是比叶非云还要让自己狂热的一个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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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路,很轻松,裘致远没有任何崖洲局势危急的焦躁,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仇也报了,情人也安心了,我当然也就愉悦了。”
! f* H A5 L8 P$ ^# ] 郑飞彤只是在裘致远逼急了的时候,才扔出一句:“天涯相望啊?”把裘致远给乐的,恨不得就在甲板上把郑飞彤给办了。
. ~# t$ f5 @0 o0 z7 c 天涯相望,本来就是气林亚的一句话而已,害得裘某人残废这么久,受了这么重的伤,裘致远要是连一句话都不说,未免显得有点太大度了,所以当郑飞彤知道罪魁祸首在哪个位置出没时,裘致远为了安抚那只躁动得像条世界末日前感受到危机的野狼,抛出了“仇,要自己报”的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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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亚成功地被气得半死,那句“天涯相望”,尤其让他抓狂,裘致远要和叶非云天涯相望!岂不是揭林某人最硬的那道痂吗?; d) x( V: J- ?1 |
裘致远一路坏笑回来,得意非凡,却被彤小兔摆了一道脸色,瞬间失了逗林亚的所有愉悦。# h5 ]2 h0 k7 C. R% t. |, Z
郑飞彤享受着裘致远的那种紧张,带着新奇的感觉,接受着裘致远的示好和安抚,甚至还有讨好。
$ f6 K# V6 h9 U 那种宠溺到极点,又时刻看着自己脸色的感觉,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和受重视的感觉,郑飞彤贪恋着这个不需要考虑周遭环境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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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 l. K' m8 o, H 杨青安排的船不大,是条商船,比裘致远来时乘坐的小很多,却算雅致,船长是个极爱说话的大汉,长着虬髯胡子,总喜欢光个膀子,最奇特的是走路没声,神出鬼没的,几次都把郑飞彤给惊得差点下手给杀了。
& s6 Y, A. M# a0 x! B6 `' Y 裘致远一切偏都不在意,慢悠悠地跟着商船,一个岛一个岛地转过去,每天吃饱了撑的,就喜欢袒露个肚皮晒着太阳调戏郑飞彤。
5 j: R3 z/ c8 o 可郑飞彤最近撒娇耍小性子呢。
$ Y! p h( f4 ~ 自从见了叶非云之后,也不知道郑飞彤是不是因为终于意识到了,模仿是一件极其愚蠢的事,总之,他也豁出去了,是不是就露出本来面目,给裘致远点脸色,或者用他独有的撒娇方式,哼一声,高傲得像个小王子似的对裘致远不屑一顾。$ i& U( D! r0 Q, N3 `; t
裘致远很有兴趣地看着郑飞彤的脸上逐渐增加表情,用一种纵容的姿态,每当郑飞彤在自己的撩拨下多出一种反应来,裘致远都能乐上半天,如同一只躲在羊圈里贼笑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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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L+ v) h; ^" z& V 郑飞彤从没这样放纵过自己。7 A& V$ o* D, |$ E" t1 Y; x
可以笑,可以哭,可以耍脾气,可以没道理骂人,可以随便找借口揍人,可以随自己高兴不高兴地摆脸色,然后看裘致远沮丧的模样暗自偷乐。
) W" c& v0 K4 { 这样的互动,比起以往要来的有趣而且安心,郑飞彤享受着这样的时光。6 Z3 p7 o/ a8 P! n
即使偶尔想起那个让人自愧不如的叶非云,心底除了渐渐燃起的一丝不服气,也没有太多的嫉妒或者不安。* k( G4 Q8 f# p( _9 f
郑飞彤知道,那是因为裘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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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l: a# A: a/ U$ L* o6 o% ~ 裘致远确实让郑飞彤安心了,那样时时刻刻注视着自己的眼神,和所有情绪都围绕着自己打转的关注,让郑飞彤失去了所有嫉妒不安地缘由。
! v+ @- i1 Y# u J* y( x2 R 撇撇嘴表示一下吃醋,如今只变成了欺负裘致远的必杀技,郑飞彤掌握得很好。
0 s! _# V+ f7 Q' M+ Q4 F: O7 l$ k- f 只要在裘致远十分想亲近的时候,克制住自己接近的本能,略微显现出那么一丁点不愉悦的表情,裘致远的变化立刻就可以通过表情、动作表现出来。
- ]' d$ x8 g \1 C: Q 一开始是调情,用尽一切办法撩拨郑飞彤的情欲,如果郑飞彤能扛过这一关,那么,裘致远就受到了一点打击,开始有些闷地抱着讨好,说几句表忠心的话,外带无数缠绵悱恻的吻,如果郑飞彤还能扛过这一关,那么,裘致远就开始有些失落了,带着一点不属于他那个年纪的患得患失,反复地在耳边问,后悔了?还是嫌弃了?# n( f, ^+ r# _ N$ L
郑飞彤如果连这最后一关都能扛过去,那么,裘致远就败了,赌咒发誓是不会的,可裘致远会用那种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眼神,盛满了企盼的爱的眼神,看着郑飞彤,让人心疼到无法再坚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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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l. x! v8 |" H) P$ H1 a 可裘致远也不是一个好拿捏的人物。 m. Y# \; ^8 q2 E7 Q
郑飞彤这么逗了裘致远两次,裘致远就发现了不对劲,在郑飞彤隐忍着笑意的时候,干脆一个饿虎扑羊,把彤小兔当午餐给吃了。8 I! M4 q6 i, ?( Q8 {& h" D7 d( r- t
边吃还边恶狠狠地喃喃着:“越来越坏了!你个坏小子,连我都耍!看我不法办了你!”5 m: K. c5 I" f*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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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飞彤很能装,二十多年扮冷酷下来,表面功夫也不是盖的,有时候装得连裘致远也看不出来,扑上去之后,还得说几句好话:“我的小祖宗,你就饶了我吧,我都这把年纪了,再玩,我就该入土了。”0 s3 ]6 I8 C, |, D5 a
郑飞彤往往等到裘致远急得火烧火燎,分辨不清郑飞彤是真生气还是捉弄自己的时候,才恩赐似的一笑,那种能化开积雪的笑容,让裘致远感觉自己像在坐过山车,刺激得炫目,从极度紧张到极度愉悦,幸福的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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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W c' q: t2 q “小混蛋……”裘致远特别喜欢在搂着郑飞彤的时候这样低叹。3 E* K3 z5 E; E) Y! l3 D
“我是真的栽你手上了……”裘致远很少这么说,郑飞彤只听见过一次。
, P" g0 P' C3 o9 }9 B) S C, n “如果哪天,我无法再拥有你,千万不要让我知道。”裘致远这样要求,很正经的,“我会和林亚一样,用不惜毁灭你的手段来得回你。”
& K, V, p+ O# P- U# @5 ^/ ?3 w$ T* Z 裘致远用一种满足的喟叹这样阐述着,阐述着自己的心声。: A7 S) W! ?8 q: R7 G, U3 p&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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