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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爸爸讲那过去的事》 BY 夏夜1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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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7-4 21:25:3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那是一九七三年初夏,我们文工团正在乡下巡回演出。8 E3 k! }* K$ h% ?4 K

6 L; O) v9 t( y; `8 A* d雨后初晴,尚处于原始状态的乡村显得格外洁净美丽。天空湛蓝,山林翠绿,野花在身边摇曳,鸟儿在头顶鸣啼。我们三十多个年轻队员,溯着一条叮咚作响的溪流蜿蜒而上,心里都涌动着一种莫名的躁动和兴奋。! u6 N: _8 P'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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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队伍前面一片混乱。女孩的尖叫声,男孩的哄笑声搅成一团。我和一个一道走在后边的女孩英子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于是快步跑了上前。原来,一个叫做林雪阳的男孩,不知从什么地方弄来了一条用竹节制作的工艺蛇,在几个女孩正要跨上过溪石跳时,突然拿到她们面前一阵晃悠。吓得几个女孩惊叫着四处逃窜,慌乱中,又把一个正在过溪的男孩撞下了水。当大家回过神来,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后,女孩们一拥而上,在男孩们的起哄喧笑中,逮着那个恶作剧的男孩就是一阵捶打。直到男孩抱头求饶后,女孩们才嘻嘻哈哈地住了手。4 {8 q; I- m, r# w#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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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伍恢复了平静,大家又三五成群的继续前行。英子叫住了林(那时我们文工团里叫男孩时都只呼姓,而叫女孩时却在她的名中取一个字,后面加一个“子”),他们是一道从草阳镇中学招来的同班同学。这样,我们三人就走在了队伍的最后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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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 h& ?, [; F/ C5 \4 c1 f英子和林热烈地谈论着什么,我走在他们后边,不经意地开始打量起这个刚刚恶作剧的男孩。一切都象瞬间发生的一样,我忽然发现,那个瘦瘦的小男孩怎么不见了,一个似乎完全陌生的少年,如梦如幻般地出现在我的面前。此时的林,身高大约已有一米七五。他上穿一件蓝白相间的横道海魂衫,下着一条当时正流行的毛涤西裤,一件本来穿在外面的草绿色士兵服,被他随意地搭在肩上,配上他那修长、匀称的身材,给人一种挺拔向上、轻松潇洒的感觉。也许是刚刚打闹了的原因吧,林白皙而略显清瘦的面颊上泛着红润,又黑又浓的眉毛下,一双清澈的眼睛闪闪发光,尤其是他唇上那道刚刚长出的浅浅绒毛,衬着上面端端正正的鼻梁,给人勾画出一个英俊、阳光、脱俗出众、神采飞扬的少年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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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多大了,林?”我突然插上这么一句。“十七。”林的表情竟有点拘谨。“嗬,大人了。”我脱口而出。英子立即抢着顶了我一句:“你还把我们当成小孩子啊!”3 J& r' l5 o  z$ A0 V1 j2 |0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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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并没有接着和我聊的意思,而是继续和英子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题。我走在后边,开始陷入了沉思:林和我整天工作生活在一起,而我为什么对他的变化一无所知呢?并且,林为什么在我的面前显得拘谨,甚至好象还刻意保持着距离呢?$ U: h, N; G/ Y+ X7 M, |+ h, 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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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文工团是为了配合安南铁路建设而于七0年新建的一个乌兰木骑式的县级文艺团体。它完全摒弃了旧剧团的人员和传统。节目以歌舞、小戏为主,人员大体由三部分组成。一是当时已在学校、医院等机关工作了的文艺骨干,他们构成了乐队的主体,进团时年龄大约在24至28岁之间。二是文革时活跃于各学校、而当时已下放农村的知青里的文艺尖子,他们构成了演员乃至文工团的主体,进团时年龄大约在17至20岁之间。我即属于这个群体。三是当时从各中学招的在校学生。这部分人进团时大约在12至14岁。 虽然他们天赋较好,但由于缺乏演出实践,所以除了少数成长较快的后来参加了一些演出外,其余的都还在学习和做些杂事。林和英子都属于这个群体。虽然他俩都已经常地参加了演出,并且英子此时已不同寻常地爱和我在一起,可在我心里,他们一直都还是小孩子。! w; ~5 C+ l) |, ]. T6 q; E) ~

4 X/ ~. C3 r6 ?7 E! e; [我虽然从小都爱好文艺,但真正对舞蹈及文艺的酷爱与天赋,却是15岁那年在一个派性文艺宣传队里迸发的。之后,我就俨然成了那个县上一个惹人注目的舞蹈明星。进文工团后,由于团里没有导演,所以凡是需要到外地去移植的节目,都是由我去学会后再回来传授;凡是需要动作设计的歌舞,表演唱等,也是由我来编导和教练。同时,在团里当时大多是各司一职的情况下,我还兼任着乐队的第一扬琴演奏员。这些业务上的表现,使我当时在团里有些显眼。加上当时少年英俊,所以团里的领导对我很是偏爱,那些少男少女们,更是喜欢围着我转。其实从性格上讲,我一直是个内敛而不喜欢张扬的人,只是什么事都想能做得尽善尽美,何况当时自己也还是一个少不更事、天真无邪的少年,所以从主观上讲,我根本没有鹤立鸡群一类的感觉或看不起谁的意思。也许正是由于自己的单纯,所以没有注意到林他们的成长变化,有时可能有一些不经意的,甚至善意的言行,会给敏感的他们带来伤害。我回忆着,林与我除了工作上的接触之外,平时和我在一起的时间明显要少,他的主要朋友除了那个与他年龄差不多的男孩李猛之外,另一个就是我们团里那个在舞蹈上紧次于我,而比我还要大两岁的一个叫徐的男孩,他们一起练功,玩耍的时间明显多于了我。想到这些,我的心中涌起了一丝嫉妒,同时也知道了,我们之间产生距离的责任,应该在我。$ m0 ^. P0 e" D5 R# H1 x"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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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想和林成为亲密朋友的欲望,强烈地燃烧在我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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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j5 c# Z6 v* f; }1 P到了目的地,林开始收拾自己的床。那时到农村演出,睡的都是大地铺。农民们用砖或木杆在地上依墙围出个通铺,里面垫上厚厚的稻草,我们俩人一伙,铺上自己带的棉被和床单,就成了我们的床。林一直是和徐搭伙睡,我则和一个叫宋的男孩合伙。林很快在墙边的位置把自己的床铺好,我也迅速地去解自己的背包,“林,我们挨着睡噢!”我边解背包边说。“好啊!”林赶快过来帮我,并很快把我的床也铺得平平展展。# |2 M$ f9 t6 `/ p5 J5 U( b: c

9 o5 m' f8 v- c9 m& Z+ w  o0 q0 f演出完吃过饭,已是深夜十二点多了。大伙很快都进入了梦乡,可我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月光静静地照进屋内,照在少年林的身上。因为天气已经渐渐变热,林的双手及半个胸部都露在被子外,一只腿也从被子里伸出,斜插到我的身边。听着林均匀的呼吸,看着林棱角分明的脸庞,我的心里一次次泛起一种难以抑制的冲动。几次,我试图将手搭到他的腿上。可最终还是理智占了上风,在煎熬中,迷迷糊糊地睡到了天明。3 [+ p, s; p! C, {

, ~8 \# E" a$ i. ~6 S8 k7 [2 P在之后的时间里,我明显地增加了与林的接触。无论是走路、吃饭、化妆或玩耍,我都主动的和林凑在一块。林也感到了我的友好,愉快并逐渐主动地开始了与我的交往。有时行路时我落后一点,他就会站在路边等我,吃饭时如果我还没去,他就会把他身边的位置占着,并冲着我大叫:快来呀,一会儿好位置就没有了。同时,林也没有了以前在我面前的那种拘谨,常常与我开起了玩笑。有时你正在聚精会神地化妆,他会悄悄来到你身后大喊一声,吓你一跳,然后装出很正经的样子指着很远的一个人说,我是吓他的啊,这可是你胆子小,不能怪我啊。1 u* b  }; {5 [# B

9 k, i) U1 m2 p" e+ g我和林的友谊飞快地发展着。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愉快与幸福,深深包围着我。
 楼主| 发表于 2009-7-4 21:42:3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天,世界似乎发生了变化。我发现马晓寒的一言一行,突然那么可爱,那么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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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饭,我们就要结束这次补查。本来,我可以通过杏园学校那部手摇电话机,通知单位司机来车接我们的。但我怕那样会太快地结束与他的独处,于是我以路太糟糕为由,决定徒步回家。. J3 _8 W& ^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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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园村离城郊派出所有三十华里地。由于工作已经完成,所以,我俩散漫地走在那条乡村公路上,心情轻松而惬意。我们的话题明显增多。我对他的家庭,他的过去以及他的个人问题,都有了兴趣。晓寒也很信任地向我敞开了心胸。当我听到他与县城一个女孩正在恋爱时,我的心中竟有种失落的感觉。  m$ C0 U- l/ H! }. c% P

8 M+ {+ [5 L2 n% z8 G下午四点,我们回到了城郊派出所。晓寒让炊事员下了面条。吃完饭,我就没有了理由再呆在那里。那一刻我很后悔,后悔自己之前怎么就没有珍惜,以致让那几天相处的日子白白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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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9 ^( H( H+ U" }3 a; @城郊派出所离城约十华里。在离县城三里的地方,是个三岔路口。路口向下走是县城老街。那是一条明清时留下,有着很多店铺的依山傍水的长街。路口向上上个缓坡是新城,我的单位就在那里。晓寒用自行车把我送到三岔路口。因前面就要上坡,车不能骑。于是我依依不舍地与晓寒告别,一种若有所失的感觉油然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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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个晚上起,我的脑海开始萦绕着马晓寒的影子。虽然我也说不清,自己究竟渴望他什么,喜欢他哪里。但心里就是充满了思念,既挥之不去,也无法遏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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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上午,我拨通了城郊派出所的电话,通知说下午要提审周华,让马晓寒按时前来记录。这是一个最正当的见面理由。 虽然,当时我们单位的书记员大多都闲着。6 H5 A4 G" l1 V1 k6 t

5 h3 p9 ?& [8 i1 [1 w3 o4 ~两天不见,我竟发现晓寒变得很英俊。他的目光刚毅深遂,皮肤白净而有光泽,一身深蓝色警服,更是让他周身散发着一种质朴、阳刚的男人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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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进行得很艰难。周华经常是长时间的沉默。每到这时,晓寒就会放下笔,皱起眉头注视着周华,然后又用疑虑地眼光看一看我。其实,已基本判断周华的翻供是说谎后,我并没期待他会又突然供认。我只是要让他在回答我那些出其不意的问题时,自己陷入一种破绽百出,自相矛盾的境地。  Z- F$ G$ B0 u7 N) c

0 a3 L2 A7 ]1 B3 N审讯结束,天已黄昏。我让晓寒一道吃饭,并晚上不要回去。晓寒爽快地答应了我,这让我本来有些紧张的心,一下子充满了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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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晚上,晓寒照样伸开了双手,我也照样依偎进了他的怀里。不过,我没能再做到心静如水,只一会儿,我就感到了浑身燥热。我的手开始慢慢地在他后背抚摸,并在逐渐前移时,突然滑到了他的内裤上面。% H2 T, E3 }3 Y  e2 Y1 ^9 S

" `- C4 [/ \/ Z% m. ~晓寒静静躺在那里,既没拒绝,也没配合,任由我在他那已被顶起的内裤上揉搓。他不均匀地呼吸和不时胀动的弟弟,让我感到了默许和鼓励。于是,我开始下拉他的内裤。在他也感到内裤后面被压着时,他轻轻地抬起了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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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配合,让我有了一种极度兴奋的感觉。我快速紧握起他那异常坚硬的弟弟,疯狂地开始了套弄。晓寒僵直着身体,臀部不时地向上挺着,呼吸也变得越来越粗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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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手有些累,在这样把弄了一会儿后,我变换了动作。我将头枕到他的胸上,手开始慢慢地在他全身抚摸。) e  n+ x" p0 [

1 _7 R- {! y) i8 f. S5 `忽然,晓寒猛地翻过身来。他扳平我的身体,扯下我的内裤,俯到我的胸上,抓起我的弟弟套弄起来。晓寒的动作很粗野,很猛烈,让我似乎都还没反应过来,就在他那激情四射,不知停息的动作中慌乱喷射。& b3 C$ A& i' @% G8 m

8 O! @& r: M4 y  J' O那个晚上,我当然也没放过他。直到他一泄千里后,又把筋疲力尽的我拥进了怀中。( l/ e  ?! g* A6 J

; o4 f+ z& R: J1 X从那之后,晓寒显然也认同了我们之间是一种亲密的关系。在他知道了我当时正处于婚姻危机,无家可去时,每到周末,他都会打来电话,让我到城郊派出所。然后他会骑着自行车,早早来到三岔路口接我前去。那些日子,每当我走完那个慢坡,看到路边有个年轻警察,一边吸着香烟,一边静静伏在车上等我时;每当我跳上后座,扯着他的衣服,听着他的声音,看着路边的小院一个个被抛在身后时;每当我走进那个已经只剩他一人的派出所大院,看着他重重地插上大门,然后拉着我走上那个黑黑的楼梯时;每当我接过他递来的热茶,吃着他不知从哪里弄来的薯条,瓜子一类小吃时,我的心里就充满喜悦和幸福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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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X+ b! e1 d刚开始时,晓寒只能做到在周末陪我一天。有时经不起我的再三电话,他也会在周三前后来我这里一次。但我却是天天都想与他见面。每天晚饭后,我都会走到城后那条公路上,一边思想斗争着,一边不由自主地向着城郊派出所的方向走去。当然我也知道,晓寒正在恋爱,派出所里也还有他的同事,我不能不顾影响,更不能不考虑晓寒的感受。所以每当走到三岔路口,我又会让理智战胜情感,又会无奈地顺着下边那条路,绕到老街回到家里。有时,如果思念仍不能抑止,我会又一次开始这样的循环。那个冬天,在那条还很荒凉,少有人烟的公路上,经常都会有着一个流浪般的影子,或在清冷的月光下郁郁漫步,或在漆黑的夜雾里踽踽独行。6 R& `' F! K6 o7 X- _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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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郊派出所设在一个有些破旧的四合院,那样子应该是解放前的一家地主庄园。晓寒住在二楼的最里边,位置僻静,我很喜欢。不过,同所有的单身男孩一样,他的屋里杂乱无章,家具胡乱摆放着,床上地下扔满了日用品、衣物和书籍。一天,我用电话让晓寒准备一些材料,然后在那个周末,我来到派出所,决定自己动手,把他的宿舍,也是当时我可以暂避风雨的小屋,收拾得温馨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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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t. k& Q9 E) `; y9 i晓寒给我当着帮手,我则担当着策划和施工的主力。我在天花扳上糊上了白纸,用石灰水刷白了墙壁。墙壁下八十公分处,我又涂上兑了少许墨水的石灰水,让四周有了一圈淡蓝色墙群。床铺,桌子,沙发我都重新摆放。一边屋角处,我用几块木扳依墙做了个简易书架,另一个屋角,我找来一个不知过去做什么用的细木筒,去河边采回一把芦苇,插在筒里算作装饰。5 ^: m  q0 r% C" N; K;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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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看着洒满淡黄灯光的小屋焕然一新,我俩都有些兴奋。晓寒躺在床上聊着天,久久不想入睡。或许是为了慰劳一下辛苦的我,熄灯后,晓寒第一次把手,主动地伸向了我的身体。% f3 @9 j3 ^# o: h/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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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我俩放纵时,就象要回避现实一样,从来不开灯,并一直是在默不作声中进行的。但那天晚上,晓寒刚刚喷射后,突然对我说起话来:“你看过没有,我射的东西与你们有些不一样呢。”6 {9 R8 ^& b) J4 S, A& v/ W

5 `2 }7 N( Z, h“不就是射得很多吗,有什么不一样呢?”在那之前,我并没有发现他的东西有什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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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I2 r# M" B) a& C' F, c“不是,我的是固体的呢。不信你看。”说完,晓寒急忙掀开被子,拉亮了台灯。: Q0 I8 i. [* D2 l7 X. {

7 x0 Q. Y; ?0 h% {2 D3 Z晓寒的裸体第一次显露在我的面前。这是一个健康男孩的身体。光洁而有弹性的皮肤,平坦而又隐隐显现着肌肉的腹部。刚刚喷射的精液。洒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我伏起身子一看,发现他精的液,真还与人不同:一粒粒大豆般的固状物,夹杂在一滩滩液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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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0 N8 A5 ~2 F这是我今生唯一看过的一种精液。我也觉得奇怪,于是笑着对晓寒说:“你这枪里射出的还真是子弹呢。”# W6 b+ G* h1 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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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寒也“嘿嘿”地笑着说:“不知为什么会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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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 B* v& F% d. U, N& ?一个周五的中午,晓寒来到我这里,他说他家曾自诉过一起刑事案件,二审后已很长时间,却没有消息。他的父母多次给他带信,让他去法院督促一下。晓寒的家在另一个县,我知道,他当时很不愿去处理这个事情。! k7 |# x+ p3 C5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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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一道同去吗?”看着晓寒犹豫的样子,我问道。9 [5 W3 X: d8 ], X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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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时间吗,能一起去当然好了,我对那些程序不熟悉。”晓寒看着我,一副渴望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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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是很盼望与他同行的。当天下午,我们就一同坐上了前往他们县的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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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我们去法院询问了情况,下午,又一同来到火车站,查看第二天回单位的火车时刻。候车室里,我们一同站在那里,当我刚看清火车时刻表,回过头叫晓寒时,却不见了他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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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候车室外来回寻找着,没有人,又到附近的厕所,小卖店搜寻着,也没人。我又急步跑到站台上,大声的叫喊着,同样还是没有回音。我不知道他怎么那么快就没有了踪影。那一刻,我真的出现了一个幼童与父母走失后,那种惊恐、无助、焦急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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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 c( ]1 P7 h忽然“嗨”的一声,晓寒猛地拍了一下我的肩,不知从哪里突然出现在我的身后。原来,他是在跟我玩着捉迷藏,看到我惶惶无主、焦急万分的样子,他弯起身子,“嘿嘿”地笑着。我一把抓住他的手,心里涌起一股又惊喜,又委屈的复杂感受。看到我的眼里有泪光闪动,晓寒收住笑声,困惑地问道:“你怎么了?”而我那时竟只知道紧紧扯着他的手,什么话也无法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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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时真的无法理解,马晓寒,这个当初我并没有兴趣的男孩,这个我也还没深度了解的男孩,怎么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就让我对他产生了那样一种难以置信,无法自拔的依恋。

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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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7-4 21:27:24 | 显示全部楼层
热恋里的男孩敏感而又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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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四年初夏,我们文工团再次下乡演出。那时交通很不方便,我们每天从一个演出点到另一个演出点,都要步行二十几里山路。这看似很辛苦,可不论按我们当时心情,还是按现在眼光,那其实都是一件十分愉快的事。每天,新演出点的乡村会派出一、二十个农民,来把我们的乐器、道具、被包等东西背走,我们几十个年轻人,就两手空空,沿着绿水青山,一路嘻嘻哈哈,比现在旅游还要轻松地向目的地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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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们所走的路有些崎岖,由于行人较少,所以路边的草比较茂盛。大家相互吓唬着草里有蛇,一惊一乍的,还真叫人有点担心,这时,林跑到路边,折断了一棵酒杯粗的小树,三下五去二的剥掉树。林先学着孙悟空的样了做了个鬼脸,然后挥舞着白亮亮的树棒大声地说,今天我老孙来为你们开路吧。于是,林在前面边走边唱边打着草,我们继续说笑着向前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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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看到目的地时。山溪旁,一棵大松树郁郁葱葱、遮天蔽日。大家或坐或躺地聚在了树下,吵着说要休息一下。林没有坐,他一只手拄着棍,一只手在身上胡乱搔着疑惑地问:“我身上怎么这么痒啊?”英子说:“一定是钻蚂蚁了吧。”我赶快起身,扯起林的衬衣在背上看。“没有啊!”我说。丁拉着身边的梅子开起玩笑:“蚂蚁一定进了他的军事区,走,我们一起帮他找吧。”气得梅子起身就在丁的背上一阵乱打。正打闹着,李猛突然一声大叫:“林,你那木棍是漆树啊!”“嗖”的一声,林就象甩掉一条爬到手上的蛇一样,迅速地把木棍扔掉。大家也纷纷起身,象躲什么灾难似的躲着那根木棍。“不会吧,”稍隔一会儿,我一脸疑惑地向那木棍走去,李猛和徐也围了上来。李象一个考古专家鉴别文物一样,围着木棍转了两圈,然后象个权威一样肯定的说:“是漆树。”大家略停了一会儿,看着无可奈何的林,爆发出了一阵年轻人特有的无所顾忌的大笑。" Y& z/ @9 C; O4 Q4 a: c$ B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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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到了演出地后,林全身骚痒,皮肤发红,脸也慢慢肿大起来。我从前虽听说过有人对漆树过敏,但没想到会这么厉害。林没有叫喊,但从他那不说不笑怏怏的样子,我知道他很痛苦。我前后跟在林的身边,可不知怎样才能为他分担痛苦。- G! C; }0 M' @* X5 C2 _

* B) ]; B9 G6 T# @6 e4 [我突然想起了冯老师,他不是个医生吗?我找到冯,冯告诉我那叫漆疮,是能用药,可现在是在山村里,有什么办法呀。我说“你给我说说能用什么药吧。”冯说了好象是扑尔敏一类的几种药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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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快黑了,大家已开始化妆。我却决定去给林买药。当时,我并不知道去镇上的路怎么走和有多远。忽然,我看到身边有个中学生模样的少年在看大家化妆,我灵机一动,把他叫到一边。“你知道镇上有医院吗?”“有。”少年很高兴与我说话,接着说:“我家就住在医院的后边。”“那你能带我到镇医院去趟吗?”我接着问。“行啊。不过镇上离这里有十多里。”少年露出了一点犹豫。我也顾不得他是犹豫什么,把他手一拉说:“陪我跑一趟吧,小弟弟。”说完扯着他就一道向镇上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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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b" E! Y4 \6 u买药回来,已经天黑很久了,由于林不能上场,我又不在,所以演出无法开始。化好妆的演员和围坐在场边的黑压压的村民们,都在焦急地等着我回来。我刚把药递给林,团长就走过来:“怎么一点组织纪律都没有呢?”团长黑着脸说。“我是去买药,怎么没纪律啦!”看到团长不高兴,我的心里也上来一股无名火。“买药重要还是演出重要?”团长加重了语气。“人命重要还是演出重要?”这时的我比团长还厉害。团长也许是想到我平时是一个温顺的男孩,也许是害怕我真来个小孩脾气晚上罢演,所以也就再没说什么走了,可这时我却不依不饶的堵起气来。副团长赶快过来说:“算了算了,不说了,化妆吧!”一边用手抚着我的肩膀把我拉到化妆室,一边把毛巾,化妆盒等递到我手里,直到林,李猛和英子他们也过来劝了几句,我才气冲冲地开始洗脸。; B5 M% ~& t(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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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林说怕传染而不让我与他睡。我说:要传染还不早传染了啊。,我不仅没有象以前在外集体睡时那样分睡两头,而是睡到了他一边。夜里,我搂着林,双手在林的全身轻轻抚摸着,当摸到林的脸上时,我才发现林已是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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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7-4 21:25:51 | 显示全部楼层
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十几天的巡回演出就要结束。那是回城前的最后一个下午,我们挤在一间村活动室里化妆。想到第二天就要回家,年轻的演员们都有些激动。大家七嘴八舌,一边化妆,一边说着自己明天这时可能会在城里作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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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女孩依次说着自己明天这时可能会去看电影、会去逛街之类的话,英子见那个叫梅子的女孩还没搭话,就冲着梅子喊着:“嗨,你明天这时在干啥呀?”梅子不假思索的随口而出:“我明天这时正在打bia.”( w0 ]; I- x) 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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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bia是我们那里小学年龄段的男孩常玩的一种游戏。所谓的“bia”,其实是用纸叠成的一个厚纸块。游戏时,一方将自己的纸块放在地上,另一方用自己的纸块用力地向对方纸块拍击。双方在这样不断的相互拍击中,如果一方靠拍击的震动把对方的纸块掀翻,就算作赢方并可以将对方的纸块据为已有。当时,我们都已过了玩这种游戏的年龄。但也许是有些相象的原因吧,那时在我们这些青涩少年中,又都把打bia变成了性交的代名词。梅子可能还常听到我们男孩说个词,但却不知道它早已被男孩们赋予了新的含义。所以梅子的话一出口,正在化妆的男孩们都意识到了这句话的严重,大家强憋着气,现场上出现了一片短暂的寂静。9 b  }6 [/ j" P/ b

/ ~1 G* [7 B  Z4 ?! |1 ~忽然,“扑”的一声,林扔下镜子和画笔,大声笑着跑了出去。几个男孩终于也没忍住,跟着跑到门外笑成一团。屋里的女孩莫名其妙,她们窃窃私语地猜着男孩们笑的原因,有俩个女孩象是悟到了什么,也跟着悄悄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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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闹了一阵的男孩们又开始了化妆,大家显然都还沉浸在将要回家的兴奋状态。但与此相反的是,此时的我,心里却越发空荡荡起来。想着明天之后,我就再也不能和林这样形影不离了,一种失落和惆怅的感觉油然而生。于是我迅速地定完妆,走到演出场地边的一棵大树下,发起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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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3 _# g! B4 X2 a林很快发现了我的不在。不一会儿,他就来到我的身后。林双手搂着我的肩,把头从后面伸到我的脸边问:“夏,你怎么了?”我侧过头,目光正好对着林那双纯真无邪的眼。“没怎么。”我轻轻地摇了摇头。“那我们回去吧!”林边说边扳过我的肩,扯着闷闷不乐的我,一道回到了那间化妆的屋里。( z! D/ @5 V8 W'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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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的演出十点多钟就结束了。由于做饭师傅晚上也偷着去看了演出,所以晚饭估计要到十二点多才能做好。那晚的演出和吃饭在村东的一个院落,而住地却在离这个院子有三百多米远的村小学。卸完妆,大家都在大院里打着扑克等吃饭,我郁郁不乐地在旁边转了一会儿,就一个人怏怏地回到了住的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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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教室空无一人,我斜靠在地铺的被子上,望着幽幽的一地月光,心头涌起一阵阵的冷凄。忽然,屋外传来一阵急急的脚步声,没等我想会是谁,林就站在了我的面前。“你今天有心事啊!”林望着我说。“没什么的。”看到林,我的心里感到了充实。“我也不能告诉吗?”林边说边脱了鞋,上床靠在了我的被子上。他一只手斜支着头,一只手扳着我的肩,两眼困惑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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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百感交集的感觉涌上心头。望着这个英俊、单纯而又调皮的男孩,我再也无法压抑自己的感情。我真想说,林,我不想回城,我想天天就这样和你在一起。可我没有勇气张口。于是我挪了挪身,无声地把林紧紧的搂在了怀里。林似乎也没感到突然,他把那只被挤在我俩胸间的手慢慢地抽了出去,然后伸到我的腰下,同样用力地搂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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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k! Z: a6 M; E. C" j# b( F( r% G& Y我的心由凄凉变得温暖,又由温暖变得热烈。我们慢慢都伸直了身体,就这样紧紧地贴身抱着。欲望在我的心中不断升腾。渐渐的,我们都感觉到了相互身体下部的凸起,听着林的呼吸越来越粗、越来越急,我的手也无法控制地开始在他的后背上游弋。“林,我想摸摸你。”害怕他会拒绝我的欲望,我在他的耳边轻轻地说。月光下,林双目紧闭,却轻轻地点了点头。火山迸发了,我翻过身,将本来侧睡着的林搬平,不顾一切地把手向他的下边探去。隔着裤子,我感到了林的粗大和坚硬无比。没有了商量,我迅速脱去了他的裤子,在我近乎恍惚、近乎疯狂而又不得章法的一阵操弄下,林突然僵直身躯,屏住呼吸,接着就是一股液体喷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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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7-4 21:25:58 | 显示全部楼层
这次农村演出,将我和林的人际交往来了个颠覆。回城后,林明显减少了他与李猛以及徐的来往。我也似乎一下长大了许多,再没有傻乎乎地整天和那帮少男少女们混在一起,而知道了牵挂一个人。3 ~; s  S$ D2 F0 A5 d+ E! A$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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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仍保持着同在农村时一样的高频率接触。同事们对我俩友谊发展的速度之快,程度之热烈都感到瞠目。好在那时大家都还不知道世界上还有同性爱这回事,所以对我们的关系或惊奇、或羡慕、或嫉妒,却也没有什么流言蜚语。我们除了排练时间当然在一起外,自由支配时间里也是形影不离。每天清晨,本来有些贪睡的我会准时起床,然后走到林的宿舍。这时林也会象一只机灵的小猫,一骨碌爬起来,然后与我走向同一个把杆,开始了擦地、压腿。我开始用心辅导林的每个动作。每当看到林有进步时,我都会装作用力地朝林的屁股打一下,林也会夸张地做个怪象并“唉哟”一声,然后对着我开心的一笑。每天下午,还没等我吃完饭,林就会准时来到我的家里,微笑地看着我慌里慌张地扒几口饭,然后一起溜到城后的山上乘凉、爬树,或者一道跑到城外的小河里游泳、摸鱼。如果时间稍长一点没见到林,我就会心烦意乱,坐卧不宁,而只要林一出现,我就会有一种寒夜里送来一炉炭火,酷热时喝下一杯山泉的感觉,温馨而又甜蜜。2 T( S4 a7 ]% B2 Z: j- j,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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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那时我也不知道,我已经不可救药地陷入了初恋里。* Z2 n. m! V7 s' [6 `4 |$ w- j) ~

0 [+ k+ `* |* a6 c3 R/ Y: _与我们日趋热烈的感情不相同步的是,我和林在身体的接触上,并没有多少进步。因为那时林还是个情窦初开的少年,而我也是个害羞的男孩。我记得在那个月夜激情之后,林那略带羞涩的表情和我随之而来的那丝懊悔。所以回城之后,我们虽然还是有过几次那种接触,但每次发生,都是在我饥渴难奈时……由我鼓足勇气提出或煞费心思设计,而林仍然只是被动地接受,既没有激情放纵,更没有我所期待的积极回应。8 ?  w* o$ `9 k5 y8 v6 s5 ~1 ]+ m( e

$ H9 F4 z. W* V" L+ T8 o" @但是,友谊和爱情的本质区别,就在于后者必然会伴随着性。性不仅给爱情以动力,同时又会升华爱情。的确,如果说我以前迷恋更多的是林那修长挺拔的身材、英俊秀气的脸庞和天真可爱的个性,那么在那个月夜之后,伴随我入梦的,就多了林那紧闭的双眼、粗重的呼吸和林那使我惊奇的雄壮与喷射的有力。同时,一想到林能够把他最隐私的东西毫无保留地交给我,就更增添了我对林的感激与怜爱之情。就这样,随着与林感情的一步步加深,我想全面拥有林的欲望也一步步强烈。每次和林呆得时间长一点,我都会心猿意马,每当林要离去时,我就会觉得若有所失。我期待着,我们能更加紧密的融在一起。2 ^' i' d9 {% |) C3 J4 S& j

6 X# P. Q" A" ]4 B+ s1 Z也许,有些东西是无法抵抗的。尤其是当它面对的是一个已被爱情焚烧得不知所以的少年,就更没有一条情性二元化的道路供他选择。" {$ e, W" |' h1 S: W: O'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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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周末的晚上,天气有些闷热。我们一道从城外纳凉回来,林急急忙忙回宿舍冼了个澡,就穿着一条白色的运动短裤,跑到我的宿舍里闲聊起来。林无拘无束,一会儿轻松地靠在桌前,给我说着他童年时的一些趣事,一会儿又双手伏着椅背反坐在椅子上,放肆地与我开着玩笑,少年的林,此时已有了些许男儿的阳刚,半裸的身体上散发着一种青涩少年特有的魅力。他的举手投足虽然无心,可却象是故意诱惑我。让我在感到幸福的同时,却又时时担心他会离去。时间越来越晚,我的心也越来越忐忑,我一次次鼓足勇气,想把留他同宿的意思讲出来,可终于没敢开口。大约十二点多的时候,林举起双手长长地伸了个懒腰,说了声“好困啊”,就准备回去。此时我再也忍耐不住了。于是低着头,象做贼一样吞吞吐吐地说:“今晚就睡这里吧!”林稍稍犹豫了一下,有些不坚决地说:“算了,还是回去睡吧。”我没抬头,但我知道那一刻,失望和伤心已写满了我的双眼。林显然注意到了我的表情,他略停了一会儿,又轻轻地说:“那我回去把枕头拿来。”我顿时心花怒放,可又不好意思马上流露出来。只冲着林点了点头。看着林离去后,我压着砰砰乱跳的心,急急忙忙地冲了个澡,就看着林微笑着款款走来。' g/ S7 p0 U, C- L- U: ~4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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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抱着枕头站在旁边看我辅床。我把床收拾好,故意站在一边,揣摸着林会把他的枕头放在哪里。让我意想不到的是,林竟象想也没想一样,很随便地就把他的枕头甩在了我的枕头边。那一刻,我真的象喝了一碗米酒,一种甜甜、醉醉的感觉,笼罩了我的全身心。) ~3 r( O$ c0 [/ h1 d* ^& Z/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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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这一天让我等得太久,也许是黑暗给了我们勇气,林刚扯熄灯,我就张开双手向林迎去。林也毫没犹豫,在身体还没躺好时,就半侧着身子,把我紧紧抱在怀里。这是林的第一次真正放纵,也是我们的第一次相互给予。,林很忘情,很投入,以至于后来竟成了林在出击,而我却只能尽情地享受和大口大口的喘气。就这样,我在任林自己一次次的渲泻之后,又被他一次次地把我从谷底推到峰巅,从峰巅送到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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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E5 Z- \" ]$ Y# X4 \  R: a, J那个晚上,我们基本都没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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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7-4 21:26:26 | 显示全部楼层
那时,我们乐队有个姓冯的大提琴手,进团之前是个医生。他常常用一些带色的所谓医学知识,把我们这些热血男孩笼在一起。那是一个下午,吃完饭后,我们又围到他的宿舍,听他讲一些刺激的故事。在他讲得正高兴时,一个姓丁的男孩忽然不怀好意地问:“冯老师,(那时我们把进团时已经工作了的人都称老师),你结婚都三、四年了,可一到星期六,却还要辛辛苦苦地走十几山路去看李老师,你说说,那个事真有那么大的吸引力吗?”丁的话一出口,我们都嘻嘻哈哈的盯着冯,等着他给我们个说法。冯其实是个很英俊的男子,只见他脸微微红了一下,然后扬起两道很好看的剑眉,不慌不忙地说:“这个你们就不懂了,和女人那个事就象吃罐头,如果罐头瓶没开也就算了,但一旦你把瓶子打开,那么你就会一直想吃,除非你吃到没吃的了时。”冯的话引得我们哄堂大笑。之后每到星期六下午,当冯背着个小包走出单位时,我们就会对着冯喊:冯老师,你又去吃罐头啊! 冯也会一脸坏笑地冲着我们骂一句,你们这帮小崽子。# H  Y& x8 h2 d

4 i* ~" D/ F+ x. D  `  e冯的罐头理论虽然是信手拈来调戏我们这些男孩的,可细想起来也还真有它的道理。那个夜晚以后,我也就象一个打开了罐头瓶的男孩,被推到了欲罢不能的地步。每到周末,甚至不是周末,我常常会要求林住在我这里。但此时的林,却又表现出了踌躇不前的样子。他虽然从没拒绝过我,可有时却流露出勉强和缺少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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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不是周末的晚上,我们从小河游泳回来,林又有点不情愿的答应了晚上来我这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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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7 K9 j5 P- `气氛一开始就有些不好。熄灯之后,林没有象往常一样侧身对我,而是无声无息地平躺在床上。我满心郁闷,浑身不爽。可为了打破这种尴尬,犹豫再三,还是伸出手去扳了扳林,暗示他侧向我这边睡。林没有回应,却轻轻把我的手从他胸上拿回到我的身边。那一刻,我的心猛地象被什么蜇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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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6 z$ S. @' W2 D说实话,那时,我也是个涉世不深的男孩,对林当时的心态也不是很明白。我总认为林的这些作为,是对我的不尊重,是对我们感情的不珍惜。多年以后我才理解,当时林不仅是个刚刚成熟的男孩,而且还是个与我有着不同性倾向的男孩,因此,他的内心可能常常会陷入一种矛盾:一面是因青春躁动而跃跃欲试,一面是对性的困惑而欲行又止;一面是对友情的珍惜而不能拒绝,一面是对道德的畏惧而心有余悸。这种心态,使林在激情放纵时,多少给人一点杀身成仁和视死如归的感觉,同时在一些时候,又会不可避免地出现彷徨犹豫。  O7 c: z1 q4 W/ s: |* b

1 O+ a9 z& W$ r0 z) J9 M  [. l我们都静地躺在那里,谁也不说话,谁也不动身。那种冷战气氛,让人窒息。8 {0 ^3 g' [1 o, b

/ \8 }8 B! b4 E- h6 L, P  n我无法忍受这种折磨,也无法压抑内心的委屈。我再次把手伸了过去,用一种近乎粗暴的动作,去扳他的身子。此举无非两种含意,一是给他一个信息,一个“黎叔很生气,后果很严重”的信息。(呵呵) 一是给他一个机会,一个顺水推舟、妥协投降的机会。可让我意想不到的是,他再次将我手推了回来,虽然动作并不猛烈。  j" E  Q  C8 w, T  V& G

/ t1 a% }- o& W# s( j0 p5 t- \/ l记得小时候我淘气时,母亲常常会说:你真让人气得心口痛。当时我认为这是一句夸张话。生气又不是棒打针扎,怎么会有痛的感觉呢?可就在那天晚上,就在我的手再次被林推回之后,我的心里第一次出现了实实在在绞痛的感觉。我真的没想到,尚未品味人生艰辛的我,第一次遭受的苦痛,竟然是爱带来的。我猛地翻过身,把背对着了林。那一夜,痛苦而漫长,我们都没妥协。就这样熬着等待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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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M. C0 |. h6 b6 m2 F0 G窗外有了一丝光亮。我“咚”的一声跳下了地,胡乱把衣服往身上一披,就气冲冲地跑到了郊外。' H$ _( f) M# l2 G* U0 ?+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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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的清晨,空气清新,爽风习习。太阳还没升上天空,却把天边的云彩染得斑斓瑰丽。泛着碧波的江边上,几艘货船正在船工们的吆喝声中准备起航,早起的孩子,也三三两两、说说笑笑地向学校走去。看到这些,生了一夜闷气的我,忽然感到了生活的宁静和美丽,忽然后悔起不该和林发生冲突,并担心会不会从此与林情断意绝。我真想回去抓住林说:我们和好吧! 可又觉得找不出理由。于是一个人在郊外转了半天,直到中午在家里吃了钣后,才无精打采地回到单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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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被收拾得干干净净。我站在床边,望着昨晚林睡的位置,一个人发着楞。" g. k! ?! U4 U.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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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有人轻轻地推开了房门。我下意识地回头一看,是林。我立即把头扭向墙壁,早上那点和好的意愿,顿时变成一腔怨气。“还在生气吗?”林的声音低沉而悲凄。这是我从昨晚以后第一次听到林的声音。真是不听还罢,一听反而激起了我的满腹委屈。我偏着头没有理他,泪水却刷刷地从脸上流下。林默默站在旁边,没有再做声。情绪稍稍稳定后,我看了看林。只见林嘴唇轻咬,微闭的眼里缓缓流着两行泪水。那一刻,我的怨气消了一半,一种怜爱之情油然而生。可我不知该作什么,于是说了声:“你回去吧!”算作我的缓和信息。林停了一会儿轻轻地说:“那你不再生我的气行吗。”我没做声,心里又有点这么算了是否应该的犹豫。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林又重复了一遍,我“嗯”了一声,林才说了声“那我先回去了”,然后轻轻开门离去。. ^& M6 |9 R2 K; S! n3 D

( ^. m) i0 c; i: _后来我听说,那一天,林也跟掉了魂似的。早上,他没起来练功,排练时,听说我不在,他也就低着头回到宿舍,再没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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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我饭还没吃完,林就来约我出去玩。我们一道在江边散了一会儿步,又去看了一场电影。电影结束时,林就已经象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我虽然心里还有点印痕,可又有了甜甜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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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机关大门,我正要回宿舍时,林轻轻对我说:“我晚上在你那里睡。”然后没等我的反应,就大步回到他的房间,不一会儿,林拿着枕头来到我面前,看到我有些许窘迫,林笑着向我挤了个眼。那一晚上,林象赎罪一样,他半躺在床上抱着我,很认真,很深沉地吻着我的全身。在林的似水柔情与暴风骤雨的双重激荡下,头天晚上笼在我心里的阴霾被彻底躯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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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7-4 21:26:55 | 显示全部楼层
从理论上讲,感情是需要爱来步步加深的。可也许我们关系有些特殊,所以我与林的感情,是在爱的积累和冲突的洗礼中逐步成熟的。' S* b( u; J5 w6 U/ z

/ O! n  |8 N( H3 Y. J+ z这次冲突,基本去掉了林的心理障碍。他在尽情享受友谊带给他的愉悦时,也开始大胆地追求性带给他的欢乐。林逐渐主动寻求在我这里留宿,有时甚至会在睡不着时,半夜来到我的房间。尤其让我想不到的是,在当时没有任何黄色录像一类东西的情况下,这个比我小三岁的男孩,不知从哪里获得了那么多的知识,他在床上的一些创新,常常既使我羞涩和心惊胆颤,又使我向往、刺激和痴迷。那些二十多年以后,我才知道叫做1069一类的东西,竟在当年就被这个小男孩轻松自如地付予了实践。记得有一次,林在翻天覆地之后,突然想尝试一下作0的滋味。我也欣然答应,跃跃欲试。也许天生就不是作1的料,我操弄了半天还是不得要领。正当我感到豁然开朗,准备大喝一声欢呼胜利时,林却挣扎着大叫起来。吓得我赶快从林的身上翻下,俯在耳边问他怎么啦。林爬在床上,一脸痛苦地笑着说:你一定把我给弄破了,太痛了。这是我与同性中唯一的一次作1.可能正是由于这次的失败以及林在性上的进攻性和主动性,影响了我以后的性活动,使本来很是主动的我,慢慢变成了被动享受的角色。  }0 W7 w  L1 q5 `" M! E* X! b

5 n$ \# z4 v* C+ R6 C# g6 A那是一个收获友谊的秋天。在那个美好的季节里,我们的关系象丹桂一样吐着芬芳,象金菊一样绽放美丽。0 g& c) x5 k+ f- e  k" N! m

8 q- T" O2 A. s# N. O. R9 Z温馨中,一场新的冲突又在孕育。% [+ A7 Z$ j5 w8 u

, X1 C, O  d: b$ D4 N5 B直到今天,我也不知道引起那场冲突的原因是什么。是我真有什么不注意伤了他的自尊?是他内心矛盾在做最后一次无力反抗?还是确因我的过于敏感所导致。不过那场冲突的后果,却是把我俩关系推向了真正的成熟和稳定。或者说,至少将我推进了热恋里。从那以后,我的生活已经完全无法没有林,林也更加小心地呵护着我们的关系。我们之后很少再有矛盾。仅有的一两次冲突,老实讲,其实都是我的过错,而且,他似乎也掌握了一个窍门:迅速控制事态不让发展,不择手段扭转我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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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初冬一个有些阴沉的下午,由于没有排练任务,大伙都不知跑到哪去了,机关院内静悄悄的。我在宿舍里学习线谱。不到一个小时,眼前的豆芽瓣,一个个都成了林的身影。于是我合上书,朝林的房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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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9 y6 k) t" Q林的门半掩着。推开门,林正一人坐在桌前练字。“来了啊。”林头也不抬、毫无表情的说了一句,继续低着头写他的字。, M! y3 i  {$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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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第一次在平时感受到林的冷淡。我有些尴尬地站在那里。转念一想,也许他是还没回过神呢!于是我从林的身后绕到他的桌边,坐在床上。% H/ J* i2 P5 u6 i. g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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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继续写他的字,既没望我,也没说话,完全没有了往日的热情。一种因被冷落而激起的委屈使我如坐针毡。勉强坐了两分钟,我终于无法忍受这种屈辱,站起来向门外冲去。( D6 i: T/ W; `' y&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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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哇!” 林仍没起身,仍是毫无表情地向我说了这么一句。! M6 f% @$ R$ V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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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快步跑回自己宿舍,“啪”的一声关上了门。委屈和气愤使我没有了一点力气,我倒在床上,泪水哗哗地流了下来。6 W: o3 }7 l" Y" x.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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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脑子里一遍遍地回想着刚才的情景,怎么也想不明白林这样对我的原因。我想,他也许一会要过来给我解释的。于是起身插上了门,我想让他敲不开门,让他知道他又惹下了祸。一个多小时过去了,林并没有前来敲门。屋里的我,渐渐把一腔气愤变成了盼他到来的急切。我想,也许他会害怕叫不开门而不敢来,而会在我开门后乘机来赔礼的。于是我假装倒洗脸水,故意出门走了两次,然而,他还是没动静。直到那个晚上睡觉,我们连面也没碰上。我连一个在他面前表示愤怒的机会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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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k4 e4 U. G8 e  B, T* f# M/ f第二天早上,我听到他起床出门,估计是去厕所,隔了一会儿,我也装作去厕所,想与他相遇。果然,在我走到厕所外面走廊时,他从厕所出来。看到我,他怔怔地站在一边。我愤怒地扭过头装作不理他。他待我走过后,低着头,不声不响地走去。从第二天到第三天中午,我们有过几次这样的相遇,每次我都希望他能停下来说一句:夏,别这样了!可每次他都是那样怔怔地站在一边,我也都是装作愤怒得不看他的样子。我不知道林那时心里怎么想,我只知道那时的我,真正叫做色厉内荏,外表上似乎强大凶狠,内心却虚得要垮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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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我想着怎样向他进一步表示我的愤怒时,第三天下午,林却突然不知了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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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O! m% R! q8 E5 Y6 N1 ~从那天下午起,林的宿舍门上就挂着锁,直到晚上,也不见他的踪影。那是一个难熬的夜,我整夜睁着眼,象一个潜伏的侦察员一样,仔细倾听着外边的声音。每阵风儿吹过,每次老鼠带来的动静,都会引起我的一阵心跳,可直到天明,也没听到他上楼开门的声音。他彻夜没归吗?第二天清晨,门上挂着的铁锁证实了这个判断。他会去哪里了呢?那一天,我魂不守舍,坐卧不宁。中午回家吃饭时,我只草草地扒了几口,然后就丢魂失魄般地躺在床上长吁短叹。母亲以为我病了,急得跑前忙后,问寒问暖……弄得我心里更是一阵阵发烦。# p) o0 w" M4 r5 c: S$ q5 T

; h2 O  W1 x* D! x因为那是个星期天,所以,我索性在家睡了一下午觉。吃过晚饭,我就揣着一颗砰砰乱跳的心,急急地向单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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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7-4 21:27:09 | 显示全部楼层
路过林的宿舍,发现他门上果然没有了铁锁,顿时,我的心里泛起了一阵喜悦。我故意很响地开着我的门,进屋坐在桌子前,想着林那怔怔的样子,想着下一步怎样处理和林的关系。3 A7 t+ i2 a& j, V, e$ l# H5 V7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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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我的门上传来了两声轻轻的敲门声。我的心狂跳起来。还没等我坐正,林就走进我的屋来。“夏,还在生气吗?”林对着我坐在了床前,微笑地望着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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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一下不知道该怎样应对,也许是真有好几天怨气。虽然几天来,我一直盼望这个局面,可还没等林说完,我就把头扭了过去,一脸委屈、一脸气愤地样子,嘴里重重的出着气。- v' o4 a1 I- T$ w$ d

& j6 p, k1 F. O' y“夏,我错了,你原谅我吧!”林很真诚地说。“你没错。”我生气的喊着。“真错了,夏,我妈都这么说。”“你妈?”林的话让我有点诧异,我没看他,却下意识地问了一句。“是的。”林接着说:“这两天你不理我,我很难受。昨天是周末,就回家去了。我给我妈说了过去你是怎样的对我好,现在又怎样的不理我了。我妈听了吵我说:”一定是你的牛脾气又犯了,你赶快回去向人家赔个礼。‘吃过中午饭,我妈就赶着我快走。“林的话让我有些感动,可我仍扭着头,没有理他。林顿了一会儿,接着说:”一路上我都在想,我这个人确实太蠢了,连谁对我好都搞不清楚。我这辈子能与你作朋友,我应该满足,应该骄傲,可我……“林的话语充满悲凄,使我心里涌起一阵心酸。为林,也为我自己。林停了一会儿接着说:”所以这次回来,你打我骂我都行,可你一定要原谅我,不能再不理我了啊。“: O3 q. z+ j# [3 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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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满腹伤痛,一头伏在桌子上,“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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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静静地坐旁边,一句话也不说,好象是让我把一肚子的委屈都哭出来。过了一会儿,林缓缓地站了起来,他走到我的身后,双手轻轻地搂着我的肩,把脸埋在我的脖子边,轻轻来回地摩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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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哭了啊,夏。”林悲切地哀求着。脖子上的泪水告诉我,林这时也是哭得一蹋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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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9 B7 x& P* H1 i2 m渲泻之后的我,心里好受了许多 .看到林也陷入了悲痛,我忍住了哭泣,情绪也慢慢稳定下来。. T- m% x( W9 Q% _

  J- |2 X% \4 N6 l看我停下了哭泣。林也很快稳定了情绪。他起身去把脸盆里倒上了水,端到我的面前。我正要去洗,林说:“我来吧!”我转过头表示反对,林却不吭声地用力把我的脸扳了过去。随着热乎乎的毛巾,我的心里开始泛起阵阵温暖。洗完脸,林又开始替我整理有点凌乱的床,我也偶尔地开始吩咐他一句两句。屋子收拾好后,林倒了一杯水送到我的面前。微微停了停,林说:“今晚我住你这里好吗?”我有些不好意思说同意,低下了头。林猜透了我的心,在他再次提出后,我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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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波之后的我们似乎为了弥补什么。我们都用尽浑身解数,姿意大胆地亲热着。一阵狂风暴雨之后,罩在我俩心头几天的阴霾被彻底荡涤,我们又拥在一起相互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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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你知道我为什么叫林雪阳吗?”“不知道”我觉得他的问题有点奇怪。“我的名字还是你爸取的呢。”“我爸,怎么会呢?”我觉得不可思议。因为我家一直住在城里,而他家住在离城还有40公里的草阳镇上。“真的。”林继续说:“我听我妈说,她和我爸老家都是江西的,五十年代初,我爸来到这个县上任团委书记,当时就住在你家院子里。我出生时是个冬天,那天天上一边下着大雪,一边又出来了灿烂的太阳。当时我爸对你爸说:”你帮孩子起个名吧!‘你爸想了想说:“这孩子将来一定和这天气一样有个性,干脆就叫个雪阳吧。’我父母听了也都说好,于是就这么定下了。后来我爸被划成了右倾,工作也被调到草阳镇,我们全家才搬出了你家的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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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话,我感到有些惊奇。我怎么也想不到,十七年前,我竟和这个男孩就有了联系。也许在他咿哑学语时,就把我这个大他三岁的男孩叫过哥哥,而经过十七年沧桑,我们又这样相拥在了一起。' w$ ^1 z/ G( p( T3 l$ ^

8 x2 o# ]' n: T! C1 K/ D8 O这是天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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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7-4 21:27:33 | 显示全部楼层
热恋里的男孩麻木而愚蠢。% c) e/ F) Y4 |( }4 d6 H

3 f0 `- {6 ~4 s# u6 E那是一个星期天,我到龙头边去洗衣服,梅子和一个叫苗子的女孩也在那里洗。我们边冼边聊,忽然梅子说:“苗子,我听说你最近在跟一个人好啊。”苗子说:“谁呀?”听到女孩们说这个话题,我赶快把头低下装作洗衣服,心里其实是想听到团里的新秘密。奇怪的是,我并没听到梅子说话,就听到苗子否认地说:“听他们瞎编呢。”第二天早上练功时,大家做完把杆动作稍作休息。我凑到徐、丁等几个男孩跟前,一脸神秘地说:“我告诉你们一个最新情报,”大伙立即竖起了耳朵。我接着说:“我听梅子说,苗子最近在谈恋爱,可没听到是跟谁。”我的话还没完,大伙“哄”的一起笑开了。搞得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林也忍俊不禁,他看我一脸迷茫的样子,就过来解围说:“你真是啊夏,人家苗子追你追得那么苦,你竟然一点都还不知。”我一下明白了大家笑的原因,顿时搞得面红耳赤。原来,苗子在问“谁呀”之后,梅子只是用嘴向我这里示意了一下,所以我没有听到梅子说谁,以致闹出了这样个大笑话。5 R9 O# d9 g( R7 \  n- Q- b( E( {

0 f7 _2 g3 ~. A7 S% J练完功,我匆匆洗了一下,就只穿了条白色运动短裤,向林的房间走去。“好哇林!你早就听到人家说我坏话,竟敢瞒着不给说”我边说边做着一个象要搔他痒痒的样子向林接近。林也刚洗完,上身裸着,下面也才换上一条白色运动短裤。看到我的样子,林边笑边躲地把身子缩成一团。我在林的身上胡乱抓着。林看没法躲,于是来了个以攻为守。只见他他猛地将双手伸出,试图扯掉我的短裤。其实从体力上,我并不是林的对手。我一边拼命护着短裤,一边躲着他对我腋下的偷袭。不一会儿,我就被林逼到床边并压在了身下,直到我连喊投降后,林才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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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 Y5 R; {- G3 ~1 l我们俩顺势躺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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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你说苗子真的对我有意思吗?”我望着天花扳,对身边的林问道。“呵呵”林狡黠地向我笑着挤了下眼睛,没有正面回答我。“你知道那几天晚上的西瓜是谁买的吗?”林反问我。“不是你吗?”“我?我才没那么多的钱呢!”林接着说:“那两天我一吃完饭,苗子就给我说,她买的西瓜吃不完,让我们拿来吃。我知道他说的我们其实是你。我也不管,反正我是检便宜。”“那不能买了几次西瓜就说人家有意思吧?”我反问道。“只是西瓜吗?你那每次的衣服你当真是我给你洗的吗?还有,你看苗子看你的眼神,你看苗子最近的行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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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瞥了瞥身边这个男孩,只见林是一脸坏笑。我没好气的一骨碌爬起来,伸手就向林的裆部伸去:“好哇!你们合伙谋害我!”林“咚”的一声蹦到了地上,对着我嘿嘿的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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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是,自从和林好上以后,我对外界的感知力似乎变得迟钝。在我的世界里就只有两件事:林和艺术。窗外的冬去春来我视而不见,女孩的秋波频送我浑然不知。英子对我的不解风情已经忍无可忍,终于开始了与宋交往,这消息多少倒让我有些欣慰。,可团里对苗子与我的关系已经说得沸沸扬扬我还不知,这真可谓是麻木不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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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I4 K* A0 S; g0 W/ n$ q过了一会,林望着仍靠在床上的我说:“哎!我说夏,过去英子围着你转,你无动于衷,现在苗子追着你跑,你也不动声色,你说说,你倒底看上的是谁呀?”“谁?看上你!”我假装生气的对着林叫喊道。“好哇!我要是个女孩子,我一定跟你。”林也同样的大声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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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J- U6 r* _" p我们相视一笑。忽然,林象有些认真的问我:“夏,我想问问你,你为什么对我这样好呢?”我没有想到林为什么会突然问我这样一个问题。我咬了一下嘴唇,犹豫片刻后,也很认真地回答说:“这个问题我以后告诉你,不过得过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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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这个时间当时我觉得很是漫长。我以为二十年后,我就会和所有人一样,成了一个很正常的男人了。到那时,我就可以对林说,当时我是怎样的青春涌动,怎样在爱的漩涡里迷失了方向。可一转眼三十年了……三十年来,斗转星移,沧海桑田,林早已娶妻生子,过着和常人一样的幸福生活。我却在婚姻殿堂里转了一圈,又溜回到了自由广场。有趣的是,这些年来,我和林都换了不少的单位和地方。可现在我们不仅到了一个城市,并且住在了一个大院。每天下班,我都会看到林从他那辆黑色的桑塔娜里钻出来,还是那么英俊,那么风流倜傥。我们还是会相互招呼,还是会相视一笑。可是我再也没有勇气给他提起,当年我对他好的原因。也许,从我那短暂的婚姻里以及现在的状况中,他已经明白了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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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X9 W* O* a; c) R( C* D4 u自这次闹出笑话之后,我经常告诫自己,要把眼光放得敏锐一些。殊不知,我在男女之爱上的先天不足,在之后更是暴露无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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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四年初秋,我母亲去了武汉我哥哥家,父亲也住到了他的单位。刚好那段时间我们机关食堂也停了,我和林索性合在了一起自己做饭吃。那时,林的爸爸已由草阳镇书记调任县革委办公室主任。他从他爸那里拿来了个煤油炉,我从家里弄来些油盐酱醋,我们俩人干脆白天吃在一起,晚上住在一起。那时,同事们一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正常,星期天,宋,、徐、李猛、英子和一个叫茜子的女孩还常会跑来,和我们一起闹着下面条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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茜子是一个成长较慢的女孩。她给我的印象,一直是瘦瘦的、小小的并有点黑。可那个夏天,茜子出去学习了两个月。,回来时,茜子也好象一夜成人。她不仅在表演上迅速进步,而且也出落成了一个婀娜多姿、楚楚动人的少女。我和林开始一起做饭后,茜子常来和我们掺和在一起,帮我们做些洗菜洗碗一类的杂事。每次上下班或者有事路过我的房间,茜子也总爱从我的窗口向里探望,然后就会走进屋里,或者索性站在窗外和我说一会话才离去。同以往一样,开始时,我不但没觉得这有什么异常,而且还经常在我不想动手时,就让林去把茜子叫来帮忙。茜子也是只要听到我们叫她,就乐呵呵地跑来忙个不停。这样过了一段时间,有一天,我突然感到,茜子与我的接触,是不是有些不对劲了。吸取了上次苗子的教训,我开始刻意留意茜子的举止,真是不注意不要紧,一注意就觉得茜子真的象个偷斧子的人。于是我开始有意地回避茜子。可茜子好象既不生气,也没向我有进一步行动的意思。她还是常常什么目的也没有似的来给我们帮忙,还是每次路过我的房间,向里探望并和我说着些杂事。一年后我才明白,这次我对茜子的反应,不仅是自作多情,而且是愚蠢之极。那时的茜子是在运用一种迂回接近的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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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7-4 21:27:56 | 显示全部楼层
爱情不仅没有影响我的事业,而且还给我带来了艺术上的灵感和动力。这一年,我不仅在舞蹈、扬琴演奏、编导、文字创作、甚至舞美上全面发展,而且在舞蹈创作与表演上,更是突飞猛进。但也就在这一年,团里发生了一件事。这件事看似与我毫无关系,可它最终影响了我在艺术道路上继续前进。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这可能就是哲学上的普遍联系观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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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9 \- ]; \0 {* C& f. J那是那年元旦前夕,我们文工团从几个留守我县的部队慰问演出结束后,决定放两天假。林和大部分团员都回了家,单位只有少数几个人住着。我由于家与单位隔得很近,所以晚上一直住在机关宿舍。+ b0 y$ n: o2 I2 j5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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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十点多,我还没有起床,徐就“咚咚”的敲开我的门。“你昨晚一直在这里睡吗?”林的表情有点奇怪。“是啊。”我说。“昨晚这里发生了什么吗?”林接着问我。“没有啊。”我有些迷惑。“你不知道吗?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林的脸上出现了怪怪的笑容。“知道什么呀?”我一头雾水地看着徐。“你呀,真是,我们还想从你这里知道点详情呢,可你这时还被蒙在鼓里。”然后,从徐神秘而兴奋地叙述中我才知道,昨天夜上,团里一个姓李的拉二胡男孩,悄悄和梅子睡到了一起。不幸的是,这事让人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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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事在现在简直是不值一提,可在当时,它真是一则重大消息。尤其是发生在文艺团体里,它无疑具有一枚原子弹一样的爆炸力和杀伤力。当时,我就被惊得目瞪口呆。6 G7 c. d! J: h4 E' 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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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进团时已参加了工作,属于被我们叫老师的那个部分。李在音乐方面造诣较深,文学修养也不错,说话幽默风趣,在团里人缘较好。但由于其貌不扬,个子不高,所以28岁了却还没有对象。梅子属于从学校直接招来的那部分。年龄刚满十八。她出身在一个干部家庭,从小娇生惯养,性格刚烈,由于在表演上一直处于女演员的前列,加上人也长得漂亮,所以平时就有些骄傲。说实话,我们虽然也看到梅子平常爱和李在一起说笑,但怎么也想不到他们俩个会谈恋爱。因为不论从年龄,长相还是家庭状况,他们都是极不合适的。可事情就是这样叫人不可思议,他们不仅偷偷地谈了,而且一谈就给你制造出爆炸性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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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g. ~+ d9 ~. i, J4 C7 P$ M这件事在团里引起了地震。整整一周,大家都议论纷纷、绘声绘色地说着这件事情。本来,我们团里一直是一团和气,大家好象没有任何纷争,整天都是嘻嘻哈哈的混在一起。但这件事发生后,团里的气氛发生了变化。首先是李,他怀疑自己事情败露是一个姓周的吹笛子的告的密,所以李、周二人首先开始了或明或暗的冲突,接着是那一伙女孩子,由于平时就有些不满梅子的脾气,于是趁机对梅子开始了冷嘲热讽。团里很快陷入了混乱,面对重重矛盾,团长首先选择了逃避。他坚决并迅速地申请调出了文工团。副团长由于缺少组织能力,所以面对这个乱摊子,更是不知如何驾驭。! i8 k. E+ H, g. q7 @% s

8 j! B& G) L3 b( K* y& H文工团走进了一场不可挽回的危机里。! o* Q- i! |8 V, P7 Y0 q& J

0 W; l4 D# r* j* @7 H) L; ^  s当时,全国都在轰轰烈烈的开展农业学大寨运动,在我们这样一个农业县里,县上每年更是要抽出大量干部下到农村。文工团出现困难后,县上一是没有精力来解决这些问题,二是正好需要大批干部参加农村工作,于是索性以锻练为由,让我们全团集体参加一次为期半年的农村工作队。当时决策这件事的,正是林和英子的父亲。林的父亲当时是县革委办公室主任兼农村工作团团长,英子父亲当时是负责全县农村工作的革委会副主任。也许,他们还觉得自己的孩子不能老是这样唱唱跳跳了,而应该有些其它的本领。面对县上的权宜之计,无奈之举,我们并没有十分反感,大家似乎都对当时团里的气氛有些厌倦,而对一种新的工作充满新奇并跃跃欲试。不幸的是,这一临时举措一经实施,就被执行了三年。因此,从七五年三月起,我们文工团实际上就停止了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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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7-4 21:28:07 | 显示全部楼层
七五年三月,我和林分别下到两个相距一百多里的山村。而我所到的地方,正是他家所在地——草阳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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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当时我们为什么没有选择到一个乡村。也许是想尝试一下久别与重逢的滋味,也许是想考验一下我们忍受相思之苦的能力。* @. ^2 W8 x6 l. Q) A( Z6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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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的农村工作既新鲜又紧张。我们七个从县、乡两级不同部门抽调的干部,组成一个工作组,负责着一个村的工作,而我则一个人住在一个生产队。进村第一件要做的事叫摸三情(隐约还记得是村情、社情、敌情吧)。每天,我都要进东家,出西家,走地头,下田间,很快,我就掌握了这个队有多少地、多少人、谁家是地主,谁家是贫农等情况。接着,就是引导农民开展大批判,搞抓革命,促生产什么的。我仍然用以前跳好每个舞蹈,弹好每首乐曲那样的精神与态度,来钻研和做好每件工作,一天下来,还真有点精疲力尽。4 u$ ^# `  L$ e; A

5 D0 I$ H" _7 M( ^# J: G  X但是,不论工作多么繁忙,有个功课我是每天必须做的。那就是到了晚上,一个人躺在床上,静静地回忆林的音容笑貌和我们的点点滴滴,并通过想象,来完成我们精神上的约会。当时,在我们生产队里,有一个知青小组,里面的四个男孩中,也有一个帅哥级的。他常常会在夜晚喊我去聊天、打牌,这在当时有些寂寞的情况下,无疑也给了我许多快乐。不过,在爱情问题上,我那时也真做到了刀枪不入。只要一到晚上十点,我无论如何也要离开他回到宿舍。因为那以后的时间,只是属于我和林的。说实话,在那时,林是我白天里的空气,夜晚里的呼吸。虽然当时工作是那么枯燥、艰苦和繁忙,但只要想到晚上,我就可以没有干扰。没有顾忌的想林了,心里也会充满期待和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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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林的另一个交流方式,就是通信了。进村第二天,我就按捺不住要给他写信的冲动,晚上,伴着那盏昏黄的油灯,我第一次运用文字,向他诉说了我的思念。虽然语言非常含蓄。从信投入邮箱的那天起,我每天挂牵的,就是什么时候能看到他的回信了。当时交通很不方便,我们虽然只相隔百余里,可信件来回一次,却要两个星期。至今,我还清楚地记得第一次收到林的来信时的情景:那是一个下午,一个在村上当民办教师的小伙子周放学回家,看到正在编写黑扳报的我,就扬着一个信封喊着:“小夏,有你一封信。”我兴奋地一转身,一下踩翻了脚下的板凳。我一个跨步跳到地上,前仆后仰了好几下,总算保住了平衡……周“啊!啊”的惊叫着,看我没摔倒,才打趣地说:“到底是剧团的,还会演杂技呢!”我夺过信,果然是林熟悉的笔迹。我没掩饰自己的兴奋,冲着周老师做了个鬼脸,转身就向我的宿舍跑去。* X4 L1 u' h+ r$ H  R7 a* B

, b8 s, n  j( ?+ Z) \1 X. @之后,林的来信就成了我的珍藏、我的佐餐。每天,我都会把那几乎可以背下来的文字拿出来,享受一番。周老师也感到了这个来信人对我的重要,以后只要是我的信,他都会以第一时间送到我手中。那是一个下午,我的心情有些郁闷,就一人走到村外小河边,呆呆地看着鱼儿在水中嬉戏,盘算着林的信是否又该到来。忽然“嗨”的一声,周老师突然出现在我的身后。“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周老师挤了挤眼睛笑着说。“想你嘛。”自从周老师担负起为我捎信的义务,我对周老师也有了一种亲切感。“怕是想这吧!”周老师拿出一封信,看到我急忙从石头上站起来,周又故意地晃了几下才交给我。我并没有立即拆信,因为凡是林的来信,我都要在没有干扰的情况下,一个人插着门慢慢地读。看到我脸上顿时绽满笑容,周老师不无羡慕地问:“你的对象是做什么的呀?,她一定是个大美人吧?”我笑着对他说道:“我的对象嘛,美人倒是美人,就是她妈还没生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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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我想插述一个让朋友们多少又有点惊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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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7 {3 G' y9 \  _2 e& q差不多就在我说这话的时候,就在草阳镇另一个与我相隔不到五公里,名叫浅水湾的小村里,一个男孩刚好呱呱落地。二十一年后,这个男孩长成了一个一米八五的英俊小伙子。那天,当他拿着毕业证,一脸阳光地从学校出来时,迎面就和我撞了个满怀。这一撞不要紧,却撞出了我们五年的恩恩怨怨 ,2000年暮春,在他二十五岁生日的时候,我决定为他再最后祝福一次。那天,当我们吹熄腊烛,打开碟机,双手紧握,一起唱起郑智化的那首“生日快乐”时,我, 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一个让他感受过意志和力量的男人,一个让周围多少有些敬畏的男人。竟当着这个男孩的面,热泪纵横,痛哭失声。想当年,我在对周老师调侃的时候,何等轻松,何等风趣。我以为,上苍既然安排我来到了这个世界,当然也要给我安排一个心爱的人。可我不知道,就在那时那地,上苍就安排了一个优秀男孩降临,并让他与我不期而遇。但是,就象其它千千万万个优秀男孩一样,那是上苍慷慨送给一个个女孩的礼物,而我,仍然是一个被上苍遗忘、一个让家人揪心,一个让同事困惑、一个形影相吊、孤苦零丁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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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a3 \6 `: j/ x( Q8 K5 s" u我和这个男孩的故事,我将在后面给朋友们慢慢讲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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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2 S8 g, F; ~) y' s) k按照工作团的安排,各工作队在五、一期间,都要集中进行一次整训。之后,队员们可以请两、三天假小憇一下。五、一前,我给林写了信,怂恿他节后回趟家,可到五、一,还没收到他的回信。那天,我们在镇上开完会正吃饭,忽然,一个黑黑胖胖的男人对着饭厅大声叫着:“夏夜,谁是夏夜。”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疑惑地站起来应道:“怎么了啊?”“电话”,男人看有人答应,抛下两个字就出了门。一定是林,我扔下饭碗,穿过人群投来的目光,“咚咚”地向电话室跑去。“夏,在吃饭吗?”突然听到林的声音,我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啊、啊”的应着。林在问了我的近况和说了他的情况后,话锋突然一转说:“夏,昨天李猛、英子说,他们准备这四个月不回家,我想这次好歹也得弄个先进,也算给你争点光吧,所以也不想回了。”这个聪明的男孩,知道我可能会因他不回家而不快,竟采取了这种战术。当时,那种手摇电话的效果很不好,林常常是大声叫喊着我才能听清。最后,林让我隔三岔五一定要去他家改善改善伙食后,说了声“七月底,我们再见啊”,就搁下了话筒。0 K; }4 E' M! P/ J1 s3 T

3 c& {! t6 H1 y7 j3 `9 l2 I" z/ V放下电话,我有些失望。甚至多少有点生林的气。那天下午开会,我一直闷闷不乐地坐在角落。盘算着如何处理这件事,我首先想到的是请假去看林,可林当时住的乡村十分偏僻,如果从草阳镇去他那儿,得先坐汽车到县城,再坐火车到邻近一个乡,最后还要走五十多里的山路才到林住的村。这样往返一次不仅需很多时间,最要命的是我费那么大的劲去看他,还有点师出无名。这个方案被我否决。接着想到的就是向林表示我的不满,不给林写信,让他动摇不回家的决心。可又一想,如果通过这种方式表示我的气愤,那么他最快也要在二十多天以后才能觉察,这时不仅离撤队的时间已经不远,同时我必须先承受失去与他交流的痛苦。这个方案代价不小,而且也违背着我对林的一贯原则。因为自从和林好上以后,我一直要求林要积极上进。林的文化基础不好,我亲自给林制定了自学计划和每天的作息时间表,监督并强制着这个贪玩的男孩按计划行事;林在政治上不思进取,一直不愿加入团组织。我无可奈何,便在一个星期天,当林又缠着我一道下河游泳时。我假装生气地说:“你这个落后分子,还想拉我下水呀,我不去。”林没有办法,只好看着站在身边的我,潦潦草草地写了一份入团志愿书,然后一脸委屈地乞求我说:“这总该行了吧”,我们才一道欢天喜地的跑下了河。因此,第二个方案看来也不能实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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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唯一可供的选择,就是继续忍受相思之苦,等待七月底的重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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