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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猫瞳

《听爸爸讲那过去的事》 BY 夏夜1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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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7-4 21:47:28 | 显示全部楼层
一九九二年,在我的人生旅程中,多少有些里程碑的意味。那一年,命运就象我现在写帖时的心情一样,急切地想把我的事情做一个了结。它象一个因贪玩而误了功课的小男孩,在匆匆处理了我的婚姻及信封事件后,又为能在九三年开始前交上作业,而把握着铅笔的手,慌忙地伸向了我的工作和感情。& y: G4 Z5 ~1 X7 _$ U* L

9 ?" v+ b8 l& O: L0 g, W3 {还是先说我的事业。因为那一年,不论是在主观上还是客观上,我的工作都处在一个相对不稳定的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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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t7 w# z# h# Y七月初,随着第三期社教结束,我也加大了督促县委讨论我请调一事的力度。因为我和校方都希望,在新学年开始的九月,我能前往学校上班。我想,在其它干部一期社教都不愿搞,而我却一连搞了三期,并付出了努力之后,在县委几个常委都以朋友之情向我承诺尽力帮忙,其它常委与我没有任何冲突的情况下,在一个科级干部职位本来就不多,而希望获得这一职位的人却不少的小县中,县委面对一个执意离去的干部,放人似乎是一件顺理成章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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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就在我认为一切都会水到渠成时,它却出人意料地,顽固地向着反方向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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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Y3 P" ~" D  l' P. x+ u6 q8 ^$ R七月底,组织部李部长打来电话,让我去他办公室一下。我以为县委已经讨论通过了我的申请,于是快步来到了李部长办公室。+ {. q* ?0 j'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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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部长是一个从外县调来的干部。由于一年来我们同在一个大院上班,所以关系也比较熟。看到我,李部长热情地沏茶让坐,与我寒暄,但却一直不提我的调动。& l! Y" V: m( ^5 g' t% r* R( d

. E& J  [6 Z; v. F9 E“李部长,县委是不是还没讨论我的申请啊?”我有些忍耐不住,于是主动地开始了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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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c' v# P% O& l7 Q* k“今天找你,就是想谈谈你工作的事。”在我的询问下,李部长果然接上了话题。“你知道,目前正是准备换届,正是需要干部的时候。这些年来,县委通过对你的考察,觉得你确实是一个勤奋努力的好干部。所以县委主要领导委托我给你谈次话,希望你能收回申请,继续留在故乡工作。陈书记让我告诉你,虽然受权力限制,县委无法决定让你的职级能上个台阶,但在本县范围内,却可以最大程度满足你的个人要求。也就是说,县上的那些部局,你选在哪里,县委就会将你定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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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7 A6 M) e8 k& G# N完全超出了我的预想。我当即谢绝了县委的挽留,并要求李部长,尽快将我的申请,提交常委会讨论。- D, t0 u# H+ K9 U" Y

9 Y: A5 ^  r. M% j( Y回到办公室,我越想越觉得事情有些蹊跷。因为我与县委陈书记只是一般工作关系,既谈不上熟悉,更没有私交。我不知道他这一突然的想法,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于是,我急步来到了冯书记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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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I* T/ b6 x  {# U冯书记并不知道陈书记委托李部长给我谈话一事。不过他告诉我,陈书记此举应该是出于惜才之心,而不可能有什么恶意。因为通过一年多的农村社教,县委对我的印象普遍很好。他同时说了一件事,来证明陈对我的评价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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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九二年五月的一个下午,县社教办要召开一次工作队长会。会议议程本来是各队汇报前段工作,然后由我对后段工作进行安排。但可能由于社教工作事关全县农村大局,所以会议刚开始,主持会议的冯书记告诉我说,陈书记在会议结束时,也要来讲几句话。! i9 g# d# `' l  k  \/ r# ^$ e- I7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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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工作队刚刚开始汇报,陈书记就来到了会场。会议按程序进行着。当我开始安排下一阶段工作时,时间已过了四点。( V* c  q& L! N' }

2 j: P* V8 H7 l# i! z" u虽然有过多年的舞台经验,但在某些特别的场合,我还是会有些拘谨。不过那一天,也许决意离开故乡的我已对一切无所谓,也许我认为自己的工作安排,才是那天会议的中心。所以当我发言时,自己完全忘了等着指示的县委书记还坐在一边。我按照自己的思路,旁若无人,洋洋洒洒地讲着。社教工作我已搞了多期,就象一个时常讲着同一课程的教师一样,那天,我虽然只是随便列了个提纲,但讲话还是条理清晰,比较精采。直到离下班还有二十分钟时,我才把时间交给了陈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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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7 F/ U. O3 {  Z2 m5 s" r事后我也觉得有些不妥。但陈书记却没在意这件事。他讲话一开始,就肯定了我的安排具体而扎实,要求大家按照我的安排,认认真真地去抓好落实。/ L2 W# k7 G0 o! j6 S) b! p- I5 R

$ Z6 q* ?0 y7 [7 N. S' X1 ]会议结束后,陈书记对一道下楼的冯书记说:“没想到一个搞法律的,竟然把农村工作也讲得这样透彻,这样深入。以前听你们说他是个人才,今天听了他的安排,看来还真是名不虚传呢。”" A% \7 G) w( K3 [0 s/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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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书记知道信封事件给我带来的伤害,也知道我要求调离的心情迫切。所以他并没表示让我留下的意思。我则恳求冯书记继续替我督促组织部。并再次找到了秦晋,宣传部长李伟等常委中的同学好友,要求他们在会上,一定促成我调离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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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中旬,我申请调动的事项,终于被列进了那天下午的常委会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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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e+ C: A! q, P我一点也没怀疑会议的结果。因为我觉得常委讨论此事,只是对一个事实的确认程序。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一件微妙的,突然出现的情况,再次干扰了此事的进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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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  D" Y* ?5 c7 G当时我的故乡,书记和县长都不是等闲之辈。虽然在一些重大问题上,书记时常会一手遮天,但县长有时的表现,也显得咄咄逼人。# s$ R3 E7 H& F7 p

4 @3 `# q7 k7 g4 B我与县长之间没有任何联系,至多只能说彼此知道有这么一个人。但九二年间不经意出现的一些事,让他加深了对我的印象,并对我也有了个“人才”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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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V7 m3 Q% {( A' ?5 J+ G那是九二年初,国务院决定将一个规模不大的现场会,放在我们县召开。会议的主要内容,是通过对我县修田造地经验的推广,来总结贫困地区脱贫致富的途径。一个国家级的会议,能在一个小县召开,这对当地的官员来讲,真是一个不小的荣誉和机遇。所以他们将办好此次会议,宣传好自己的功迹,当成了最重要的面子工程。当时,政府在抓好各个参观点落实布置的同时,还要全力抓的两件事是:一是为大会拍摄一部系统介绍自己多年修田造地经验的电视片。二是组织一台能反映当地人民艰苦奋斗精神的文艺晚会。" t6 E/ @& R) a4 p) w

# A" C" R1 n' Q" E& f7 v3 u在全县都为那个会议忙碌的时候,我也被动地卷入了其中的一些工作。一是受副县长,也就是当年我们文工团团长张宁之托,我将自己当年创作的那个表现山区人民修田造地的歌舞,略作修改并排练出来,最后成了那场晚会的主要内容和灵魂。二是受宣传部长李伟之托,我担任了那个电视片的音乐编辑。后来我听说,当县长听到那个紧扣主题的大型歌舞是由我创作,又看到电视片后音乐编辑写着我的名字时,这个颇具感性色彩的县长不无感叹地说:没想到在我们的领导干部中,竟然还有这样的人才。! J8 `/ B! _* u7 Q1 Z. C% z6 K

& |$ t* G8 u7 x: M* K. E* l# I然而,他对我的这种印象,加上他对县委的猜疑,却一起构成了我调动的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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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c9 |  x1 S4 T9 b0 T9 D$ u常委会议结束的那天晚上,李伟向我详细讲述了会议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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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A/ F! @) S) ?$ b/ x在讨论到我的议题时,冯书记首先发言。他说:“应该讲,夏夜也是我县的一个人才,但近年来,他却一直不安心这里的工作,所以我的意见,既然人家有了自己的选择,县委还是放了人家,让人家去从事一个自己喜欢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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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p8 x) b5 m5 W. `# B县长并没等到冯的发言结束,就立即反唇相讥地问:“哎老冯,按照你的观点,我们这个地方就不需要人才呀?”2 v1 H& z* V2 N: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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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书记并没想到县长会这样直接地向他发难。他有些慌乱,脸色微红地急忙解释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夏夜近年来,因为与赵检关系不融洽,所以一直心情不舒畅,这次晋升检察长看来又有问题,所以把人家放在哪里,不是耽误人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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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m3 x! D' s  _3 _1 M4 ~“我们这么大一个县,难道就容不下一个人吗?检察长当不了,那我们还有那么多部门,难道就不能让他去施展才能吗?”此时的县长,显然以为冯的发言是出于陈书记的授意,所以他毫不客气的驳斥着冯。4 J! a+ z' z# Z/ i8 y/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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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就有些老好人的冯书记,嗫嚅着说不出话来。5 W% i8 t* T% O. x- K6 R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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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一时火药味很浓,陈书记低着头,一言不发地听着他们的争辩。其它常委看到这个样子,也都不好发表意见。就这样,常委关于我调动一事的讨论,以没有任何结果的被放在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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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县长也专门找我谈了一次话。意思与李部长说的差不多。他特意强调说:“如果你留恋大沿帽的话,那我们政府部门里,也有一些这样的单位供你选择。”我还是谢绝了他的好意,表示调动一事,完全是根据我的爱好和意志作出的。2 i( r- Y/ H: Z3 a# ~) R) C

1 z: O0 m% U" o. g$ K由于掺进了书记与县长勾心斗角这一因素,所以之后我虽然还在申请,但我调动一事,却再也难以提交常委讨论。与此同时,组织部门又几次找我谈话,冯书记,秦晋,李伟等人,也改由与我讨论留在家乡继续工作的利弊……9 t  y) o& H$ Z2 e, P

+ M2 m3 Y& {0 v: C* b! g那年十月,县级干部换届人员名单揭晓。检察长一职由外县一名副检察长担任。这标志着由赵检泡制的信封事件,一面让我的事业受到挫折,一面让他的政治生命就此了结。事后我听说,县委在信封事件结束后,曾又向市委推荐过我任检察长,但由于市委一些领导说我“政治上糊涂”,而终被搁置。不过对这个结果,我仍感到十分欣慰。因为它不仅让赵检连任的梦想化为云烟,而且也让我在这次冲突中变得成熟,让我在那个县上的实际声望获得了提升。! H( F. v' F& `5 z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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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县委很难再次讨论我申请的情况下,最终,我还是向命运做出了妥协。九二年底,当组织部门再次找我谈话时,我同意了继续留在家乡工作。那时,我对县级政府部门的职责并不熟悉,经过冯书记,李伟等人的分析建议,我又结合了自己的一些情况,最后我决定,将自己新的工作岗位,选定在某某局局长的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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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7-4 21:47:38 | 显示全部楼层
九二年,晓寒已经二十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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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没有遇到合适的女孩,所以自与杜鹃分手后,晓寒再也没有真正地谈过恋爱。但是,随着他的年龄一天天增大,他对自己单身状态的焦虑,也越来越深。他时常在我面前,表示要迅速解决婚姻大事。而每当这个时候,我的心头也会泛起一阵挥之不去的忧虑。; d2 k# i$ D' ?' [

% ?( h$ x" r1 E' l$ ?也许,忧虑就象天边的云,随着它越积越多,那么有一天,它就会凝成雨滴。6 i. ~& M' C1 },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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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七月的一个下午,本是晴朗的天空,突然来了阵狂风暴雨。我急忙关好办公室窗户,然后兴奋地看着街上那些或慌乱跑过,或困在檐下的人们。忽然,我看到避雨的人中,有个身着警服的熟悉身影。我急忙打开窗户,对着外面高喊着:“马晓寒。”晓寒抬头看到是我,于是低着头,俯冲一样地向我办公室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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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8 v$ D2 A9 U( b+ v“明知我在这楼上上班,怎么要在外面躲雨呀。”我递给他一条毛巾,有些嗔怪地说。“出来作什么,汇报案子吗?”: h/ c5 L+ ?1 U  @. j7 q; _# f$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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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晓寒一边在头上,身上胡乱擦着,一边随意地应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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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会?”我给晓寒倒了杯水,看着他在对面坐下后,接着问。! D. j2 ~( f# H$ G

( H) n- X# T3 {$ S% S+ y0 _0 V“也不是。”晓寒歪了歪头,诡秘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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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不会谈恋爱吧?”不知是想开玩笑,还是真有些敏感,我又笑着追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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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寒有些惊讶地看了看我,然后嘿嘿地笑着说:“别说,你还真是厉害呢。”# X9 g' O9 @8 m1 V" n. F

  p* O' q' n! B1 i; H“怎么,真谈恋爱吗?跟谁呀?”我睁大眼睛看着晓寒,想从他表情里,看出他的话是玩笑,还是真的。( n# m, c7 u# M& W#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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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辛,认识吗?广电局的打字员。”晓寒收住了诡秘的笑容,脸上露出一副幸福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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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p! X' q+ O# v8 R我的眼前浮现出一个白净,苗条而文静的女孩身影。我记得那是第三期社教开始时,因为要出的文件太多,所以社教办的打字员找来了他的同学。这让我记住了那个漂亮且姓名特别的女孩。( a9 J9 z( w  Z. X" E

9 c1 n( l8 S3 ^* z, c- f“你怎么认识她的呀?” 我虽然还是笑着,但自己都感到心里有些不自在。“感觉呢,怎么样啊?”+ `3 K  R2 Q  E% a- f0 ~. S

7 o9 D, C9 R; M/ @, _1 I' ?“我们局长爱人介绍的。她们俩在一个单位。”说到这里,晓寒不知为什么,扬起眉头看了一下我,然后接着说:“女孩挺好的,我很喜欢。只是外表看着温柔,其实脾气挺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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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5 K2 q1 H; l3 t5 O- d雨停了,晓寒说下午局长爱人约他与艾辛一起打牌,所以他得快去。临出门时我说:“那你晚上来我这里住吧。”晓寒停住了脚步,略微沉思了一下说:“到时候看吧,还不能说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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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k+ r, M+ E8 N: z虽然我一直在想,总有一天,晓寒将会再次拥有女友。然而这次事情的突然,还是让我措手不及。送走晓寒,我呆呆地坐在办公桌前,心头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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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i" f5 r2 `2 y那天晚上,我一直焦急地等着晓寒的到来。然而他却没有一点消息。虽然在以前,晓寒也有人在县城,却没来我这里的情况。但当我清楚地知道,他这次的不来,是因为与一个女孩约会时,我真是一种魂不守舍,坐卧不宁,惶惶不可终日的感觉。我几次到早已没了人迹的街道上徘徊,希望能遇到他的身影。几次在宿舍里焦躁地站起坐下,坐下站起,而不想入睡。直到东方发白,辗转折腾了一夜的我,还在幻想着窗外,能突然传来他的叫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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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J: n' k1 @) b2 p# {第二天上午,晓寒打来电话。说他头天晚上已回到所里。我责问他为何回家不给我打个招呼。他在电话那头吱唔了一阵,然后长时间的陷入了沉默。我有些气恼,“啪”的一声挂上电话,而他也没有再给我什么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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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8 |3 N3 [' P. o! m! X' _之后,晓寒与艾辛的关系迅速发展。他的大部分休息时间,都与艾辛呆在一起。周末,我打电话去派出所,接电话的李直常常告诉我,晓寒已经去了城里。于是,我不得不忍着满腔的失落与哀怨,苦苦熬着那一个个漫长而又空虚,无奈而又焦急的星期日……9 Y2 y8 w5 A2 I0 Y( E2 K

' [. O/ c& o! f& m9 e8 n虽然我也明白,对于年龄已经不小的晓寒,现在确实到了谈恋爱的时候,他也应该将精力,更多的放在女友那里。然而,我还是无法接受这突然的变化,无法看着城郊的那个精神乐园,就这样慢慢失去。看着周末的三岔路口,再也没有了一个伏在自行车上警察,一边静静地抽着香烟,一边酷酷地看着我,欣然跳上他的自行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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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3 B9 i2 x. u: F- |6 t九月的一个周末,我恹恹地躺在床上,正无聊地翻着一本杂志。随着几声轻轻地脚步声,晓寒忽然走进了我的宿舍。. }  S/ O# r$ J/ _* Q

9 \9 P4 F% h; ^: D“这么好的天,怎么不知道出去玩啊。”他把提来的几斤核桃随手放在桌上,然后有些谨慎地笑着问。8 D% U: [! T7 L/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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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里玩,派出所吗?”我有些带刺的反问着。9 U2 p, J& R3 t* G0 [8 Y.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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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出所也可以去呀,陈明,李直你也不是不熟悉。还有石桥李阳哪里,你都可以去转转啊。”' o+ [- x8 q8 B- [. G7 v

" n: b& W/ v2 L, I$ ~: b) d2 r5 U“李阳也有了女友,我不去。”我有些赌气似的说。+ C$ R8 S0 e. c! g( \% H: k,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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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你会这样。”顿了一下,晓寒缓缓地对我说:“我想你也应该明白,男孩子最终都要找女友的。虽然有了女友后,他们不能象以前那样天天陪着朋友,但他们心里,还是一直记着的。”% {1 l! q) Y9 j0 H! _%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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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吭声。我知道,这既是他对这长时间少来陪我的一种解释,也是为他今后的怠慢埋下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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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 w2 W" ?+ x( g! \% U1 r“你看这里。”也许是为了缓解一下沉闷的气氛,晓寒忽然拉起衣袖,露出他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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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红红的小圈,清楚的印在他的臂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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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搞的呀?”我一时没反应过来。2 q/ C5 ~% s  j  @

% {" _6 F0 p: a- u. l“咬的。”晓寒神兮兮地笑着。接着他又解开警服衣扣,我看到他的胸前,同样印满了一个个暗红色痕迹。8 p$ j- g2 x2 |/ p#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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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酸酸的滋味突然涌起。同样是这个男孩,五年来,他是那样冷酷而坚决地拒绝着我的亲吻。然而,当一个女孩走进他的生活后,他不仅让女孩咬得伤痕累累,而且还露出一副惬意的神色。$ y: U( m% o% b9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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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痛吗?”我不屑地问。( J+ E& ?  P. P$ h% L/ `2 O)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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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但也有种愉悦的感觉。”晓寒坏坏地笑着,却又认真地回答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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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我没掩饰自己的不快,恶恨恨地对他叫着。“真不知为什么,一个好好的男人,怎么遇到女人后,连痛都成了舒服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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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O% y" l7 \“不为什么,就因为是男人。” 晓寒抬头看了我一下,还是嘿嘿地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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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了一下,晓寒突然认真地说:“其实我一直想劝劝你,希望你也去找个合适的女人。你的条件很不错,找个好点的女人应该不难的。我想,只要你用心体会就会发现,女人真的能给人带来奇妙的感觉。”* |( o: T2 K2 y; D

9 G5 V& X, F2 Y% @% b- {  m2 a. c“你别说了行吗。你今天来,就是为了叫我今后去找李阳,去找女人,不要找你了是吗?”晓寒此时的话,犹如根根钢针,刺得我心里阵阵发疼。我有些愤怒地打断了他。! Y3 C% J' M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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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说了。好心成了驴肝肺啊。”晓寒装成委屈的样子,摇了摇头。看到我情绪不好,他拉起靠在床上的我,摆了一下头说:“走,我们到城后爬山去。”* c3 ?+ \# q9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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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那个周日,我俩又在一起混了一天。但我似乎觉得,我们的感觉已有些不同。* q+ k% j& f2 ]6 X/ b$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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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后,我也开始思考一个问题:就是我能否在晓寒恋爱结婚后,与他继续维持着这种关系。因为我觉得自己离不开晓寒,而他的恋爱结婚,又是一件无法阻挡的事。既然是这样,那我何不在他们爱的缝隙里,找到一个彼此可以接受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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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5 F0 w4 d$ _然而,命运并没给我们留下这种可能。' K( E/ d8 b- t: ]#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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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了十一月,瑟瑟的微风让人感到了浓浓的秋意。那个月初,我获知公安局要召开三天派出所长会。于是,我打电话给晓寒,让他晚上住我这里。晓寒电话里答应了我,然而直到会议快要结束,我还没看到他的影子。/ }$ Q& Y9 Z8 U/ j" `

* X" g% f* k# d我无法压抑心中的愤懑。会议结束那天,我给晓寒打去电话,让他散会后,务必来我这里一次。1 e7 E& N* }0 ?/ J

' W( D8 j3 Y5 a* w7 \& C) p, [下午四点,晓寒来到我的办公室。看到我怒气冲冲的样子,他一声不吭地坐在桌子对面,低着头,默默地用右手捏着左手的手指。: b( e7 `* @' i  S$ Q3 _* I2 l

0 N2 Q- L5 F' H! k* a* z7 p, n“我问一下,既然你不想来我这里,那为什么哪天要骗我呢?”我压着火气,声音不高的问。9 L# p' R7 b, 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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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寒没有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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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g" A9 s" o- o' B“你说啊,这么多天,你到底因为什么,连个照面也不打呀。”我提高了声音。6 h$ ~) n1 M; W)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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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寒停住手上的动作,略顿了一下,轻声的说:“我怕她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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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让我怎么也没想到的回答。我一怔,然后困惑地接连问着:“谁怀疑?是艾辛吗?她怀疑什么?我有什么值得她怀疑吗?”9 [2 T' P$ O. `( \! Z7 }! z1 E) Y'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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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寒还是没抬起头。他一边继续捏起手指,一边用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说:“我也不知道。她说她发现,你看我的眼神,跟别人都不一样的。”% I. `- N, M1 B9 q/ K  ^0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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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他人对我性向最直接,是明显的质疑。虽然我觉得有些无稽之谈,但它还是让我感到了震惊与惶恐。“那你怎么说的呢?”我急切想知道他的回应。. g4 k7 J  N4 J2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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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多么希望这时候,同被怀疑的另一主角马晓寒,能利用他的特殊而有利的地位,理直气壮地对他女友说:“请你尊重我的朋友和我们的友谊。你应该象相信我一样,相信他和我们的关系是纯洁的。”我甚至希望晓寒能进一步说:“如果你怀疑我的朋友,那么你可以不与我来往,可以中止我们的恋爱关系。我可以没有爱情,但我不可以因此而伤害我的朋友,和我们长达五年的深厚友情。”1 a' d1 T! v/ 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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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晓寒在沉默了一阵后,却轻轻地说道:“我有什么办法呢,我能用什么证明,我们的关系是清白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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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在了那里,一股由悲哀,孤立,无助,绝望混合而成的异样感觉,象被台风掀起的巨潮,猛烈激荡着我的心胸。这是那个男孩吗?那个曾毅然放下杜鹃,决定带我回家过年的男孩吗?那个曾数次的冒着晨风暮雾,用他的自行车,接送我去城郊度过周末的男孩吗?那个曾不惧回水镇村民困惑的目光,公然用大衣将寒风里的我裹入怀中的男孩吗?那个曾与我一道闯中原,走边疆,一路携手,一路打闹的男孩吗?那个曾无视陈明们的冷眼与劝阻,仍我行我素地与我日同行,夜同睡的男孩吗??那个曾想为我出气,不顾我的劝阻,坚持要用匿名信告翻赵检的男孩吗?那个曾与我在山野里嬉戏,在雪地上追逐,在河潭中击水,在夜幕下漫步的男孩吗?怎么当遇到一个女孩,他就似乎将我们的关系视为耻辱,变得那样萎萎缩缩战战兢兢躲躲闪闪,甚至连我的诚挚善良也不敢承认,连他的清白无辜也不敢维护了呢?8 ^7 \3 e. I# X$ {

2 D2 }! R% ^, p* k. i2 ]我紧咬嘴唇,站起了身。沉寂了片刻,猛地,我抓起桌上的玻璃杯,狠狠地向着地面砸去。4 Q+ S* S+ w# U$ o

1 ?) Q4 c8 j+ K1 i晓寒惊恐地抬起头,看着悲愤难遏的我,不顾一切地向着门外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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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7-4 21:47:45 | 显示全部楼层
那个下午之后,我与晓寒再也没了什么联系。我决意断绝与他的关系。虽然,我曾经痛苦,曾经挣扎,曾经犹豫。但我还是一次次的战胜了自己。因为我知道。我们之间的这次冲突,已经不是以前俩人间的那种赌气,而是源自一种世俗无法抗拒的外力。如果我不能正视现实,那么我不仅将一无所有,而且还会输得更惨,伤得更深。" l! s: |6 T! j$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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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寒当然也没与我再有联系。他或许是顺水推舟,或许是有些胆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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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后的一天中午,我吃完午饭返回宿舍。刚上街道一会儿,就发现晓寒迎面走来。我有些慌张,但也很快决定将他视为陌生人。于是,本来与他同在街道外侧行走的我,开始向着内侧横行。晓寒也向内侧横了几步,但当他断定了我的态度后,放弃了与我迎面的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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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W/ v# q  y# Y" c; ?) I8 |这次的偶然相遇,进一步确认了一个事实,就是我们长达五年的关系,已经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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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三年,我已去新单位上班。不过县委并没免去我社教办兼职,冯书记让我抽点时间,为最后一期社教再出点力。那年四月,因正在社教的石桥乡要召开一场公捕公判会,所以大会的前一天,我专程前往石桥,检查一下相关的筹备是否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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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x: p9 h: F* T那天下午,乡上书记,社教队队长及晓寒等人,早早候在会议室里。我听了他们汇报后,看到离吃饭时间还有两个小时,于是准备去会场看看。书记,队长他们刚好还有点事要商量,我让他们继续开会。于是,他们就将陪我的任务,委托给了晓寒。+ X+ M* J  G, l" O& L9 z0 v$ Z' H

# Z" p& R# F+ B+ Y我和晓寒默默地看完会场,然后有些尴尬地站在那里。空旷的操场上荡着微风,刚刚吐出新绿的冷杉,相互亲切地挥动着枝叶。% }- u8 T8 d- U# O2 R

5 u+ m/ Y  q: j7 C8 ^! C4 q想到我们关系已不存在,而半年多来,我们也从来没有谈过一次心,于是,确信内心已经平静的我,决定约晓寒去河边坐坐,也算为我们的关系,正式做个明确的了结。( I! q: \5 [; ?/ V- J+ c- I/ M3 D7 \

/ X6 m" p$ d: d我们默默地走到河边,坐在了一个远离人家,背后长着一片芦苇的河滩。' X- R: a( W( j; W: F' D/ b& x

" g1 @6 Z" z3 Z5 M6 \本来,觉得心里有着很多很多要说的话,但当晓寒真正坐在身边的时候,我却一下不知道从哪里说起。我们就那样一声不吭地坐着,静静地看着眼前清澈的汶水,泛着鱼鳞般的微波缓缓流淌,听着远处低沉的山风,带着淡淡的忧伤沙沙吹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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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h  K# Q- j: l“要结婚了吧?”还是我先打破沉默,平静地问。* {$ p3 r1 {* X$ c& N- e6 P0 |

, U6 K& q7 _& B: H/ @. l# M“没有。还没房子。”晓寒声音不大地回答。; M+ F+ k- `8 D6 B4 K1 F

$ {9 M3 N$ u$ u. q* v$ c0 J“不要拖了,凑合着有个地方就结了吧,防止夜长梦多。”我缓缓地说。9 ]6 g" c. {" Y

5 k% r; t3 D) j- i“嗯。”晓寒轻轻的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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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W) r/ |8 n" p( ^$ I又是一阵沉默。忽然,晓寒抬头看了一下我,然后试探式的问了声:“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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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2 ?# u# L3 `$ B1 D+ Q% D4 b

, _- z! y6 N# h6 j/ A$ c! t是啊,我呢?在哪个依然温暖的怀抱,却要夜夜拥抱另外一个人时;在那些昔日的朋友,一个个掀过曾经的一页,都与他们的伴侣筑起爱的小巢时;在他们春天与家人欢乐地踏青,秋天与爱侣悠闲地采菊,却不会想起还有一个人,正独自面对着瑟瑟秋风,潇潇春雨时,我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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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泛起一阵辛酸,我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河水,然后喃喃自语着:“我能怎样呢?我还是那样,安安静静地过我自己的日子。”我有点哽咽,于是停了一会儿,接着断断续续地说:“本来我还幻想,在你跟艾辛结婚之后,你能给我留下一点空间,让我还做你的朋友,做你们的朋友。可没有想到的是,还没等到你们结婚,我就被你们打入了另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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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v1 n- Y8 B% @& p0 M9 ^还是没能憋住半年的悲痛,对着汶河水,我终于放声痛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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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寒深深地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听由我的泪水,在那铺满碎石的河滩上恣意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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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D+ m5 u: Q' O' z我其实是个矛盾的男人,虽然我有时极其脆弱,但有时意志又很坚强。那一天,我并没肆意发泄自己的悲痛。当我感觉那一刻,我在那个男孩面前流泪已不适当时,我沉沉地咽了一口气,然后强行止住了哭泣。又那样默默坐了一会儿后,我轻轻地对晓寒说:“回吧,不然一会儿乡上会到处找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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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寒站起身,把手伸向还在河滩的我。我没回应晓寒的手。而是撑了下地,然后快速地站起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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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U: q, E( R4 I7 o. p$ I7 ^一阵河风,竟然很快地打了一个旋儿,就将我拭过泪水,掉在地上的手帕,卷进了汶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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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三年五月的一天,艾辛突然走进我的办公室。她是在得知我与晓寒的关系已破,且主要原因是她引起之后,试图前来拯救一段让她方知惋惜的感情。然而,她不知道自己来得已经太晚。当然她更不知道,我与她之间,其实真还有着一种难以平衡的冲突与排斥。所以那一天,我虽然礼貌地接待了她,麻木地听着她的解释,平静地强调着自己其实并没在意那件事。但是在那之后,我们都还是眼睁睁地看着,我与晓寒曾经的感情,犹如一片飘入江中的秋叶,渐渐地远去,渐渐地消失。( {* J" r1 Y+ e2 h

* G: m6 H0 D. {: m前面曾经说过,我与晓寒的感情,是我四段直人恋情中最为奇特的一段。这不仅因为这段感情来得太突然,去得太激烈。也不仅因为这个既没其它三个英俊,又没象他们那样给了我以性的完整的男孩,同样让我爱得死去活来,无怨无悔。同时它还在于,当我与晓寒分手后,我们的关系一直无法恢复正常。晓寒结婚时,我只让弟弟带去了祝贺,却没出席他的婚礼。有一年,晓寒的女儿得了一种奇怪的病,公安局干部都为他募捐,我也只是托陈明捎去了五百元钱,而没能去亲自慰问。不过,我的家人与晓寒一直保持着很好的关系。我弟弟成了晓寒的很好朋友。逢年过节,晓寒也会来给我母亲辞节,而母亲仍把他当成儿子一样地拉着手,问寒问暖,说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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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在心里一直承认,晓寒确是个善良,诚挚,多情的男人。他在我最为困难的时候,无私地陪我走过了一段艰苦的岁月。虽然之后,我们没能保持朋友关系,但我相信,在我们心灵的最深处,都还深深珍藏着那段感情。这里,我想再说一次的是:我感谢晓寒,感谢他身为一个很直的直男,却为我奉献了一段诚挚的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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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c0 X1 H# E' f$ ~5 G. J% s今年清明,我回了一次故乡。那天黄昏,当我漫步在故乡小街时,一个迎面走来的女人,引起了我的注意。正当我搜索着记忆,回想着她是何人时,那个女人同时看到了我。原来是艾辛。几年不见,当年的婀娜少女,已成了一个略显肥胖的中年妇女。2 @: x7 ?8 ]3 W9 T8 ^

; L- Z- V  @& D. ?+ c8 z. C看到我,艾辛很高兴。他立即掏出手机,要给正在公务陪洒的晓寒打电话。我制止了他。同时问起了她及家人近年的情况。当我听说晓寒的父母,已于两年前先后离世时,我的心里感到了一阵深深的伤痛。+ ?) f  j& M5 D, s* w0 w; B

* u' i: X% q+ D; k/ W6 f+ g' E自那年流落晓寒家乡,度过了一个让人难忘的春节后,我一直怀念着那个小镇,怀念着晓寒的那些家人。他那说话不多,时常露着一脸憨笑的父亲,他那干练风趣,言语犀利,经常用夸我的方式,来挖苦,鞭策自己儿子,却又心地善良的母亲,常常会浮现在我的脑海里。我一直准备有一天,能专门再去看望他们。有一年,我去西安开会。返回时选定的路线,刚好经过秀水镇。在踏上返程的那刻起,我一直在犹豫:车到秀水时,我是否应该停留半天。但由于那时,我正深深陷在与一个男孩的热恋中。一个周的分离,让我太想早点回去与他相见。加之想到以后路过那里的机会应该很多。所以当真正车到晓寒家乡时,我只是让司机停了一会儿车,然后站在公路边,向着那个尚有一点距离的小镇,静静地凝视了一小会儿。然后匆匆赶回了故乡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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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q6 F) {. a. J7 u% w" L没有想到这一心愿,最终没了实现的可能。它给我留下了深深的遗憾。也让我更加体会到,人,不能老是在永远没了机会时,才在那里后悔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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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d" e2 x9 V+ \/ g这里,我也祝愿长眠的晓寒父母,那对慈祥而又善良的老人,在天堂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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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7-4 21:47:52 | 显示全部楼层
九三年元旦,涛子的爸请我们吃饭。下午三点多……我与检察院一伙同事,慢慢悠悠地向着城北涛子家走去。: H  u& ?! v- q: {) p6 M0 d8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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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货大楼前,民政机关组织的福利摸奖,已经没有了中午那种人头攒动,喧嚣拥挤的场景。摸奖箱旁边,只有几个稀稀拉拉碰运气的人。不知是谁提议了一声:我们摸奖吧。于是,大家一齐向着摸奖箱围去。我看了一下,身上刚好两块零钱,于是随手从箱里抓起了一张彩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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刮开彩卷,我觉得里边显示的编号,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抬头看了一下前方挂着的广告牌,突然发现自己的号码,竟然与上面一等奖的号码完全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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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8 J* q' i* q$ W0 I1 r% T“我中奖了。”我兴奋地大喊起来。同事们一涌而上。你争我抢地看着彩卷。当确认了我摸到的确实是一等奖后,大家象自己中了大奖一样,一起欢呼跳跃起来。那个警校毕业已经三年,却好象怎么也长不大的法警虎子,一边傻呼呼地大声叫着:“快来沾点夏检的财气再去摸啊。”一边“嗖”的一下,不知怎么就将手伸进了我的后背。那又冰又痒的感觉,惊得我一下缩起了身子。而已忘乎所以的虎子,却还张牙舞爪地喊个搓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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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事们忘了做客的事。大家欣喜地帮我把那组沙发,七手八脚地抬回了家里。4 e, L" a. r: q. S! w.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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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三年伊始,上帝就以这种方式,向我昭示了新生活的开始。, ]+ V% B: B6 {# d1 z2 I

2 E) a+ _+ \5 Z7 b& Y% n从那一年开始,我的人生真的摆脱了多种困扰,进入了一个相对平稳而顺利的时期。+ I  ?; u  V1 J6 e% H#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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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上,我象一个挣脱了囚笼的小鸟,终于飞向了蓝天,回归了山林。枝头上,有我孤寂而自由的歌唱;溪流边,我在愉快而勤劳地觅食。虽然,当看到晨去暮归,携儿带女的同类时,我也会投去羡慕的目光。我也深深地渴望,有谁来为我啄理羽毛,与我一起追逐嬉戏。但是,我从没后悔过自己的选择。因为我曾听说,那些比鸟类进化许多的人类,都有过“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的诗句。与婚前的单身不同,离异后的我,家人可能理解了我的隐痛,再也没有逼我结婚,朋友可能认为我受过伤害,很少再去悲天悯人。当然,偶尔也有人乐善好施,甚至还有大胆的女人主动上门。但是,切身体会过囚笼之苦,失身之痛的我,早已有了自己的决定。我想,既然上帝给了我一个属于男人的身体,那么,我决不应让他再轻易被女人亵渎,而应维护他的圣洁。, W# F" R, k5 u8 m  T8 w1 F& }! f

3 C+ a, Q- B6 K8 W# u& B事业上,我象一叶闯过三峡的小船,在经历了险滩骇浪之后,终于驶进了一段较为浪平风顺的水域。九三年元月,当我有了一个可以充分发挥的舞台后,虽然并无政治抱负的我,也没有鹏程万里,风光无限。但在那个较之现在还算清明的环境下,我以勤奋敬业的态度,追求完美的精神,以及我的智慧和那不太平庸的组织才能,很快取得并始终保持了一流的成绩,并获得了方方面面的一致公认与好评。虽然在期间,我的性向问题,还是免不了让人有些疑问。这些疑问,有时甚至会传导到决定我升降去留的上级部门。但是,我那突出的工作业绩,无可挑剔的品质能力,还是让我一直享有着极好口碑。那些难上桌面且无从证实的性向猜疑,至少没有明显地影响到我的事业。9 U5 @/ A6 H% M; Q! }; i4 A  i+ g$ t

. [" a& s/ u- N, {  @  B9 j: G0 A感情上,我象一只没有记性的小鹿,在刚刚挣脱泥潭不久,还是呆头呆脑地闯进了那片风光绮丽却又暗藏险情的沼泽。九六年夏季,一个刚刚走出校门的男孩,刚好与我不期而遇。他就是我在本帖第十节中所说的,那个当年我在草阳镇上正苦苦恋着林雪阳,他刚在那里呱呱落地的男孩。那个象罂粟一样让人动心,让人着迷,却又让人痛苦的直人。- \1 w- ~3 Y5 d* A( `4 G$ }

: x5 a! {1 M" o  T或许这更是一段不该发生的恋情。这不仅因为我一直是他的直接领导,即使中途我的工作发生变动,他也跟着担当着我的下级。而且,我们也有着较大的年龄差距。记得那一年,我在为他庆贺生日时,发现他的年龄乘以二,刚好等于我的年龄。不过,他同样是一个纯洁,诚实而善良的男孩。我们之间的感情,仍然是那样的单纯和诚挚,而不象现在异性恋中的“秘书情人”,或者同志中某些带有交易色彩的老少感情。3 L' t8 s2 g+ h$ I3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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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这个男孩也足足相恋了五年。直到二000年秋天,我调离了那个县城,并在半年后,知道了还有很多与我同样的男人时为止。在那六十多个月缺月园,一千多个日起日落里,他给了我欢乐,给了我热情,给了我生活的希望,给了我战胜困难的力量和勇气。但是,他同样带给我了巨大的伤痛,让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与灰心。记得我们之间的那次最严重冲突,曾让目睹那一过程及我的悲伤的随行司机,那个后来我才知道,也被一个弯着的同学苦苦恋着的直人司机,因为害怕我轻生,而毅然决定留宿我家,却没去陪他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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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D8 v% Z! M4 a好在我们分手后,最终保持了朋友关系。同时,我在对他已没了爱情时,却告诉了他我的性向,告诉了当年我对他的感情,并不只是友谊。在我第一次接触到同志文学,被《北京故事》感动得一塌糊涂时,我还将文章推荐给了他。他也告诉我那个司机的同学,应该同样是一个爱着男人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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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猛一看到这节题头的朋友一定会诧异:我怎么这次没用序号,而却标上了“后记”二字。这里,我怀着遗憾和不安的心情要告诉朋友,由于自己内心的一些原因,我真的决定在写完与晓寒的恋情后,也让此帖在这里停笔。其实我并没有忘记,我曾说过要写完我第四段恋情的话语,我更不会忘记,那些一直关注支持着此帖,并给了我巨大鼓舞和力量的朋友们。虽然,我的此帖已经结束,但是,我会一直牵挂,思念着这里的朋友,并希望在今后的日子里,你们能继续关心和支持着我,以使我们能在同志这个家庭里,共同愉快而健康地生活下去。" G% O) T# B- S& O" v- W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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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不排除在某个时候,我还会另外开帖,继续写出我的第四段恋情。因为那同样是一段让我铭心刻骨,难以忘怀的感情。但愿那一天,曾经看过此帖的朋友,在遇到那个可能已不叫夏夜的帖子时能够猜到,这就是当年的那个“爸爸”,再次回到高高的谷堆旁边,和着那淡淡夜风,朦朦月色,接着给大家讲起了过去的故事。2 i) H2 a; c0 [* X: j; }; p

, U+ W5 I, _  O" A' h这里还想顺便说一句。在我有了比较充裕的时间后,我一直有个想法,就是想对同志的一些问题作些研究。重点想对同志应否出柜和与异性结婚,以及如何处理因此而来的一些问题上,做些深层次的思考。不过真要研究这两个问题,那得握有很多这方面素材。而我恰恰在这方面非常欠缺。如果这里的朋友,愿意将自己或朋友的亲身经历告诉我,或者给我以精神上的鼓励和支持,那么我将感激不尽,并力争将这一有益于同志的事情进行下去。3 L6 p2 R4 o! U( x: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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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请允许我再次向一直关注,支持此帖的朋友们,表示自己衷心的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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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7-9 00:31:04 | 显示全部楼层
文章好长,看完了眼睛都好累,支持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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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7-11 23:13:56 | 显示全部楼层
夏:你好。看了你的文章心理久久不能平静。我羡慕你。在我的心目中你是幸福的人。同时也是让我尊重和喜欢的人。因为在你们的那个年代你就拥有了林的感情。在我看来应该是爱情。还有阿方。和你认为最直的寒。看的出了,其实寒和你的感情也是爱情。要是没有爱,他也不好在他的日记里和你道歉,也不会在你出差回来,骑着自行车抽着烟在桥头等你。还有他的一次次追你。你看起来是你们闹别扭,在我看来是美好的回忆。其实你的人生精华应该是在和阿方上。不仅因为他的俊美。更是因为他也是同样的深爱着你。从你多年的不找女友就可以看出了。还有你们的性事是那么的和谐,完美(我感觉到的)所以说在同志圈的这个大舞台里,你是幸福的。同时也是幸运的。尽管我没有看到第四段。我想这是和你的像貌。人品。勤奋努力的工作态度是分不开的。我知道在同志这个圈子里。不是人们不想要这样的感情生活。而是真的没有这样的缘分去得到它。我认识的很多同志都是这样。在感情的生活里苦苦的寻找。一晃就是几十年。。。。说真的。我们同志不是怕别人的眼观和说自己是另类。最怕的就是自己没有找到真爱。这才是人生最最痛苦的事。非常想得到你的回复。我的QQ号是:1051458666电话131705306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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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7-11 23:22:54 | 显示全部楼层
夏:你好。看了你的文章心理久久不能平静。我羡慕你。在我的心目中你是幸福的人。同时也是让我尊重和喜欢的人。因为在你们的那个年代你就拥有了林的感情。在我看来应该是爱情。还有阿方。和你认为最直的寒。看的出了,其实寒和你的感情也是爱情。要是没有爱,他也不好在他的日记里和你道歉,也不会在你出差回来,骑着自行车抽着烟在桥头等你。还有他的一次次追你。你看起来是你们闹别扭,在我看来是美好的回忆。其实你的人生精华应该是在和阿方上。不仅因为他的俊美。更是因为他也是同样的深爱着你。从你多年的不找女友就可以看出了。还有你们的性事是那么的和谐,完美(我感觉到的)所以说在同志圈的这个大舞台里,你是幸福的。同时也是幸运的。尽管我没有看到第四段。我想这是和你的像貌。人品。勤奋努力的工作态度是分不开的。我知道在同志这个圈子里。不是人们不想要这样的感情生活。而是真的没有这样的缘分去得到它。我认识的很多同志都是这样。在感情的生活里苦苦的寻找。一晃就是几十年。。。。说真的。我们同志不是怕别人的眼观和说自己是另类。最怕的就是自己没有找到真爱。这才是人生最最痛苦的事。非常想得到你的回复。我的QQ号是:1051458666电话131705306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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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7-14 20:46:05 | 显示全部楼层
怎么增加体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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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7-14 20:47:35 | 显示全部楼层
林好上以后,我一直要求林要积极上进。林的文化基础不好,我亲自给林制定了自学计划和每天的作息时间表,监督并强制着这个贪玩的男孩按计划行事;林在政治上不思进取,一直不愿加入团组织。我无可奈何,便在一个星期天,当林又缠着我一道下河游泳时。我假装生气地说:“你这个落后分子,还想拉我下水呀,我不去。”林没有办法,只好看着站在身边的我,潦潦草草地写了一份入团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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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7-21 19:39:27 | 显示全部楼层
看破红尘??古为今用今昔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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