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回密码
 加入华同
搜索
黄金广告位联系EMAIL:[email protected] 黄金广告[email protected]
楼主: 猫瞳

《听爸爸讲那过去的事》 BY 夏夜1 【完结】

[复制链接]
 楼主| 发表于 2009-7-4 21:38:22 | 显示全部楼层
那是一个雨夜,我一人躺在床上看着书。随着两声轻轻的敲门声,程涛又象小猫一样溜了进来,并回身轻轻地插上了门。也许太多的学习压力,让这个活泼可爱的男孩变得有些内向,他只喜欢与我单独相处,不想房间里来任何人。% P# n$ V: L) a& {8 k
0 }! G6 a$ d7 f
“这么大雨,明早枫树湾怕去不成了啊、”涛子穿着一身白色的运动短裤和背心,站在床边对我说。* K8 _6 \2 j8 c+ X) l

! z; k5 O' F) \, c# N“去不成就在家里学吧。”我把书向脸边移了一下,仍然半躺在床上,望着涛子说。
* e- A5 J% i; K0 m6 f
. c% V" @  g- W, B/ o- U# `“夏叔,你说说,学习怎么那么难呀?”涛子在我面前已没有了一点拘谨,他边说边脱鞋上了床,依偎到我的身边说。“你说那些省,怎么还要个什么简称,又是黔,又是赣的,个个又难认,又难记,又难写。”涛子边说边呵呵笑着。
( D$ x6 v% p9 A( i* \) K2 H4 f8 G2 W! ^8 N! _3 B
“那你去放牛吧,那个好象不难。”望着这个单纯而美丽的男孩,我的心里不由得泛起一种怜爱之情。我笑着顶了涛子一句,又随手把涛子一搂,涛子也就把头靠在我的肩上斜躺了下来。由于是夏天,那天我只穿了条短裤,上衣赤裸着。涛子靠在我身边没有说话,一只手竟然玩起了我的乳头。
+ N3 C* w. Z' B3 w
8 m# i0 B* ?# y) X“干什么呀?”我装着生气地对着涛子吼了一声。涛子吓得手猛一停,接着“嘿嘿”地笑了起来。$ r% g, v- H* H4 ~

* w0 b, x7 m' w, n$ C* z“夏叔,怎么这个东西摸一摸也能硬呀?”涛子把手又放到了我的乳头上,笑呵呵地问涛子的嘴唇上已经长出了黑黑的绒毛。正是林当年与我相爱时的年龄。也许是有着较大的年龄差距吧,我虽然知道涛子已经成人,但在心里一直还是把他当作小孩子的。可当这个美丽的少年依偎在我的身边,并做着一些敏感的事时,我的心头禁不住也泛起了阵阵涟漪。2 R, [6 T) C/ }. Y: n# Z4 S2 R
! L6 F7 S# }8 v" d. h
“那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东西能硬呀?”我不怀好意地笑着问。
" a3 R. }7 i( z) P: U6 v# T3 h; {7 k
“那当然啊,嘿嘿,”涛子望着我笑了笑,竟象有些自豪地接着说:“一硬起来好大呢。”
# ?, I( j" v0 Q% l0 o" Z
& G. A: O, A- E  a“那让夏叔看看。”我边说边假装着把手向涛子的腿下伸去。涛子快速地缩成一团,笑呵呵地用手护住了裆部。* G9 P7 F/ c8 O- c4 k* k$ N* ^
9 l4 g" b, v/ Y6 k! Y1 N
“夏叔,你跑马吗?”涛子此时对性好象有着无限的兴趣,问的问题也越来越深入。这让我想起当年文工团时,我们一帮男孩围着冯老师问一些性知识时的情景。' C: h) y% C, L
& M$ P4 x1 J: z) e* v( z4 L" [. Z+ E
“当然呀,你也开始了吗?”我问。
5 \- z& `0 j' X& M0 c1 {6 B9 l- N- H# F, y) N$ v6 }4 z2 E
“早就开始了。头一次时,我不知是什么,吓得不行。后来我们班那个被我们叫老大的同学告诉了我是怎么回事。他还当着我的面,把他的弄出来了呢。”涛子有些兴奋地说。
: w  U& X& b1 m, @+ |  ^7 p" Q% U1 O/ l
“呵呵,你人小鬼大呀。”我没想到,涛子会与我说到这么隐私的话题。我也有些兴奋,于是追问道:“那你是不是也弄出来过呢?”5 ~8 O5 B6 q6 r
- A) Y1 d% e$ v$ K( n6 B/ Q
涛子这才有点不好意思,脸微微红了一下,嘿嘿地笑了几声。我侧过身子,继续追问着,涛子终于“嗯”了一声。
! q. P6 x0 M) n. J" f7 J; ~# N  q5 ]- I5 X5 }* P
“那你今天再弄出来,让你夏叔也看看吧?”此时的我,也让这个少年撩得想入非非。不过当时也只是随便说说,我想涛子肯定不会答应的。- k( c, L3 G, X, c
% G/ v  d7 _! P4 }
此时的涛子,已经陷入了性兴奋里。他有些紧张又有点好奇似的望着我,说出了一句让我有些意想不到的话:“那我也看看夏叔的,可以吗?”
& P9 _0 G0 a  K8 N  X7 ?! }) A* v; `7 s- r: Z
“那你先拿出来吧!”我未置可否,继续怂恿着涛子。没想到我的话刚落音,涛子就把臀部向上一抬,两手刷地一下把短裤褪到了腿下。十七岁的涛子发育良好,浓黑茂密的阴毛里,一个早已坚硬的鸡鸡粗壮而硕大,似乎与他清瘦秀气的形体不相一致。涛子用手在上边摸了几下,没等我多看,他又猛地侧过身,把头俯在了我的胸上。  e- c6 L$ P. d- [! M" ~3 `
1 W3 u3 k. n6 Z+ f
“夏叔,该你了。”涛子向上望着我的脸,兴奋而紧张地说。
5 W5 U! a( q$ a- F% P3 n; g: j# Y! H% V* t$ |) y
此时的我虽也激情澎湃,可面对一个刚刚长成的少年,却总还有点不好意思。我望着涛子呵呵地笑了笑说:“大人的东西,小孩子是不能随便看的。”9 h) V) {: M$ {& F# d

$ _3 V" X5 F( `; ^! f2 R“夏叔,耍赖啊。”涛子边说边把身子向上移动了一下,然后盯着我的脸,接着说:“夏叔,你可是我的榜样啊,说话还能不算呀?”6 l6 G6 J$ ]2 o5 [

. Z- D. }9 \8 w6 |/ ]5 R/ {$ z真还让人有些应对不及似的。看着涛子那单纯而又有点认真的表情,我也象破釜沉舟似的把眼睛一闭,说了声“好吧,算话啊。”接着用手一拉,短裤也就褪了下来……涛子快速地把头移到了我的腹部。就象发现了一个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宝贝一样,涛子显得亢奋而惊奇。他的手在我那里来回地拨弄着,前后地审视着。看到我也激动不已,涛子笑着对我说:“夏叔,我们把它弄出来吧。”
: B) b  @: Y" v. P8 s% }
* q7 U( N% {+ L也许,人真的不是圣贤。那一晚上,我就这样与涛子相互帮助着打了飞机。) j9 n8 q- n5 ]% \" ~, s) B1 o: z
" b: Y( H" A' n% H4 u: `
从那以后,我和涛子就多了一层别人都不可能想到的秘密。每隔一两天,涛子就会依偎到我的身边,欢天喜地地与我重复着那天的游戏。每次喷射后,我的心底会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可涛子总是一脸惬意地望着我说:“夏叔,好舒服啊,真象腾云驾雾一样的。”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9-7-4 21:38:3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来,我是不想在这里叙述我与涛子故事的。因为这不仅有点游离主题,而且我也无法从理性上说清,我与涛子到底算一种什么关系。其实,在那些日日夜夜里,我的思念,仍然全部寄托在阿方身上,即使在涛子象小猫一样依偎在我的身边时,我的眼前浮现的仍是阿方那迷人的形体、醉人的笑容和他恬雅的气质。
% `% D3 p& d0 D8 g5 O2 ]8 e( D% _9 @) n  i! U
当然,在那个年代,我与阿方所依靠的交流工具,仍然只是频繁的通信了。; L% q" O( a# S# S/ [! w7 G
* S3 A' O3 s+ G: V
那是一个上午。同事小王推开我的房门。神色有些不自然地说:“有你一封信,检察长让我给你送来。”小王是刚分来不久的退伍兵,以前每次到我房间,他都要与我聊上一阵。可那天把信一递,他就转身离去。不用说,肯定是阿方来信。正当我兴高采烈准备看信时,我忽然发现,信封是被人拆过的。: ^. H8 S5 a! H4 b

- C# v0 @2 ?# L+ d) p. K/ V我的头“嗡”的一声大了。我立即意识到,这是检察长所为,他不仅在怀疑我与那个男孩的关系,而且毫不掩饰。
* f3 g3 `$ {$ g+ e! a. K; y5 t2 n, k; N8 d; a7 G1 Q3 X
其实,检察长是我一直敬重的人。他原籍江西,四八年,刚满十六岁的他随着解放大军,来到这个县城。之后长期在政法部门做着领导。我调进检察院后,他对我很是器重。进院一年多,我就成了这里最年轻的检察员。之后每有重大案件,他都点名要我主办。每次讨论案件,如果我没发言,他都会微笑地把目光移向我,或者直接说:“夏夜,说说你的意见”。在有了张冬梅一说后,他对我的关爱变得含蓄,不过对我的私人生活,又多了一些关注。
$ C3 J( k3 m7 J9 J1 N: ]- Z+ c7 y4 d; c# U1 v* V  p
我与阿方虽然通信很多,但除了我写的少数信有些暧昧外,阿方是从来不说过于感情化语言的。那天的来信,同样没有什么过分之处,这让我放下了悬着的心,但愤怒又在心里燃烧起来。几次,我想去质问检察长,究竟凭什么私拆我的信,可又一想,这样会不会把我与阿方的暧昧关系传说开来。: V* D8 j& _4 J% t5 z4 P

% Y7 X! W; }% n- j0 [一种想摆脱这个单位,摆脱张冬梅的念头,强烈地升腾开来。而当时最好的逃离机会,莫过于抓住这次考学了。1 A  m5 J3 s. Z3 G. |/ I$ L# w

" J  @1 `- k) W9 p4 R/ e- j* N考试在七月如期举行。考试前,我已获知这次考生与录取的比例是20:1.想到报考之前我的知识基础,政治可以说一片空白,历史、地理也不太扎实,所以心里充满压力。
9 ^0 Z* U: T' C$ @- J4 y  ]. V# U) A: B
我市的考点设在市委党校。第一天考完,我就感到发挥得不理想。走出考场,看到考生们一个个眉飞色舞,谈笑风生,我更觉得这次是彻底完蛋了。
0 a5 e5 {" A7 S& S) _, \  L2 ~. P3 ?  N* U" i# r: {! [
当时,林,徐,还有一个我曾暗恋过几天的男孩辛都在市党校青干班培训。晚上,他们三个约我来到学校门口的一个小餐馆。林此时已与茜子结婚,清俊的脸上又多了几分成熟男人的英气与魅力。知道我酒力不行,他们按照我一杯红酒,他们一杯白酒的条件,开始相互交战起来。不一会儿,我的脖子以上都是通红。接着,辛也力不从心,他把坐椅斜拉到我的旁边,扶着我的肩开始了碟碟不休。/ ~3 v" V: V% |9 k5 f- g6 N5 d
6 l4 y$ g; y' ]. m; g
看到我情绪还是不高,林放下筷子,对我安慰起来:“愁什么啊夏,你觉得自己考得不好,可也许别人更差呢。”长期以来,林对我一直都很佩服。" v+ q9 Z" J3 b9 o' l
8 M$ s" {8 O4 t7 X# j) q" c0 T! n
“不过,真还有人考得好呢。”徐咽了一口菜,接上了话题。
( U! g, w# Z  d- J: |
+ @1 T6 L% C' c, q& p* w. I5 L“”你怎么知道的呢?“听到徐的话,我一把扯下辛搭在我肩上的手,盯着徐追问。
, o3 u+ m6 \4 a6 M
) G& l) K3 S3 ^$ |“下午考试结束后,我遇到监考的李老师。他说他们考场有个小伙子,考得真是不错,不仅卷面整洁,没有空题,而且答案基本都是正确的。”徐放下筷子,认真的说。" f0 k! z% B6 }

4 H6 S' Y5 Z8 `徐的话象一盆凉水,把本来信心不足的我浇了个透心凉。我叹了一口气,停了一会儿说:“算了,我明天不考了。”" @  S7 X: P0 W) ^
7 x) Y. b7 t6 }4 M+ x( ~
辛又把手搭到了我的肩上。这个脸型削瘦,眉毛浓黑的男孩,此时也是满面通红。他拍着我的肩,有些吐词不清的说:“夏夜,我看考不考无所谓的。你的能力那么强,说不定不上学进步还快些。”
& z" ^( {$ [; J
* T" B: k, C3 [! j% G; f“说什么呀。”林打断了辛的话,对着辛吵着:“现在才考了一天,你就好象夏真的考不上似的”
+ q( i- y6 v- B
6 b9 O3 g+ {; I; Y/ Y/ ]6 L. z9 y* K“是我感觉到的。”我替辛解围着。7 y8 }" d, T9 ^, m4 n# e" y0 Z
- o. S. F% f5 U$ Y, F
“夏,既然来了,无论如何还是应该考完的。我总觉得,你是可以考上的。”说完林拿起一杯酒,对着辛喊着:“来,我们几人一道,为夏明天考出好成绩,干杯!”说完,林先一口喝完,徐对着有些醉了的辛喊了一句:“说错话了,还不赶快喝酒。”辛站起来,眼睛有些睁不开了似地嘟啷着:“夏,今天就是醉死,这杯酒我也是要喝的。”然后脖子一仰,咕嘟一声喝了下去。1 w1 _4 w) k; ?( F) ]" I) }, N
" H- y  G0 g1 [* J8 C3 x) O
那晚上,我就住在林他们集体宿舍。第二天,在他们三个的劝说鼓励下,我又走向了考场。
+ g  t- ^  Q0 {* B5 f8 ?
5 m4 d0 L" r5 _- h" a我所以对此说了这么多,是觉得这件事不仅有趣,而且最能反映我缺少自信的性格。八月初,考试结果下来,我们县二十多个考生,只我一人考取。入校后我进一步了解到,在我市的二百多名考生中,我的成绩不仅名列第一,而且还把同时录取的那六人,远远地甩在了后边。根据考试结果和我一贯卷面整洁等特点,我想那天监考老师说的小伙子,应该就是我。可要不是林他们鼓励,我可能竟会被“那个小伙子”吓得退下阵的。
7 z" w( ?+ Z" j. ?/ w/ b- N% E9 P2 a5 M8 B( w6 i: Z
要去学校的头天晚上,张冬梅等人走后,涛子又溜进了我的屋。“夏叔,你明天就走吗?”涛子的神色有些凄然。这个漂亮的男孩,到底还是没能考上高中。
7 h) K; S8 v4 N4 E0 h' A, q2 G+ r$ U5 G; n1 }# Z- C
我的心里涌起一股怜爱。我伸出手,把涛子轻轻的搂在了怀里……“你准备怎么办呢?”我望着怏怏的涛子问。
, K3 E( n1 v/ `$ G4 p
( u. {% w- q# T7 [* U“我想去当兵。”涛子的语气并不高兴,倒象有一点无奈。隔了一会,涛子又轻轻的说:“夏叔,你这一走,我每天就更没意思了。”
' ^* A+ R* W6 r3 ]3 Q) H% B4 ^# o% r6 d, a# v+ n1 s
面对这个美丽而郁闷的少年,我不知怎样安慰。于是拍了拍涛子的肩说:“别急啊。过年时,夏叔就会回来的。到时候,夏叔带你到枫树湾打手枪去。”
" E) ^% `! B9 y( E! G2 r3 w' F6 @4 V  e. S! V* w" B
涛子的眼里立即闪起了光亮,高兴地望着我喊道:“真的?”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9-7-4 21:38:58 | 显示全部楼层
八月底,我到了学校。安顿好住处后,我立即向阿方发出一封信。信中,我让阿方务必来西安一次,时间最好在国庆节。我想那时刚好秋高气爽,新的生活也已理出头绪,享受重逢,那应该正是大好时机。阿方很快回了信。他承诺如果没有特殊情况,一定会在国庆来看我的。% D7 B$ k. x/ i4 P) @0 s! K
, g% O8 `5 M7 [- ~7 c) j# U% I) K
紧张的学习刚一开始,我的思念就进入倒计时。9 {, F3 }( F: }4 ^, A
3 |3 h/ X- K! {$ p% l
九月三十日,校园已是一派节日气氛。下午,同学们都在大扫除。我在宿舍一边擦着玻璃,一边盘算着今天能否见到阿方。忽然,同学李东从走廊探进头喊:“夏夜,你的电话呢。”李东是北京下放到延安的知青。同我一样,三十岁了,还没爱人。我扔下抹布,咚咚地向值班室跑去。在拿话筒的那一刻,我断定了是阿方电话,并肯定他已在火车站,正等着我去接他呢。, X6 h+ C+ B9 W$ |
. o+ G/ b- d; i6 D, z% n
话筒传来的果然是阿方熟悉的声音。可让我想不到的是,阿方不仅还在山东,并且他要告知我的是因有任务,所以国庆不能来的消息。那一刻,我灰心之极。我真想“啪”地扔下话筒,可又舍不得切断阿方的声音。我就那样两眼盯着脚下,一言不发,听着阿方在电话那端焦急地叫喊着“夏夜,夏夜”。) T% E% ?& U+ K  g, u3 n
  g3 O! s7 o7 N* f1 N
阿方立即来了一封长信。他东拼西凑着自己的不对,巧妙解释着自己的难处。其实,我是绝对相信阿方没来的理由,并从心里理解他的,可我还是感到难受,还是想发泄一下无理的怨气。我忍着煎熬,整整三个星期没给阿方回信。直到他又来了第二封信,千请百求地要我原谅后,我才迫不及待地回了信。信中我乘机要挟他,必须把来看我的时间,定在八三年内。
& O7 y8 E) L: ~9 a8 R" _$ J" S  [8 a( t' [
十二月三十一日晚,阿方终于出现在西安火车站。将近一年不见,阿方更加恬雅、白皙、清俊。看到我,阿方惊喜地跑了过来。我装作不动声色地站在那里,可内心的巨大喜悦,还是从眼睛泄露出来。5 z4 D$ e5 ]' L/ f5 V7 v6 C

# W$ F' ]& h& n; ?7 b9 W9 V, P公交车上人不是很多,我们挤在一个双人坐上。刚刚坐定,阿方就笑着对我说:“一路上我都担心火车晚点,还好,总算赶在八三年到了西安。”我想起了给阿方的期限。笑着盯了阿方一眼:“就是没晚点,今夜我也要收拾你的。”阿方的军用大衣堆在我俩怀里,刚好盖着我们的下半身。我一边说着,一边悄悄把手向阿方的腿间伸去。阿方一激灵,轻轻对我“咳”了一声,然后无声无息地任我游走,那种神态,既象是为了掩饰窘迫而故作镇静,又象在小心翼翼地品味久违的感觉。
+ p  T( [( X1 l, D2 u" [9 }
: `' w, g' c4 ^学校宿舍楼静悄悄的,只有少数学员在一楼门厅看着电视。当时,我们这批学员都是俩人一间宿舍。与我同住的小郑家在西安,加上结婚不久,所以他从来不在学校过夜。下午,我已把宿舍整理得干干净净,桌上摆满了苹果,瓜子和点心。
( Q' H& l, G, L* T* J
1 M/ v6 f2 t8 M9 V( L打开门,我似乎没有力量再作任何事情。阿方兴奋地东张西望,笑呵呵地说着路上的事情。听到我没有回音,阿方奇怪地向后一望,看到我不声不响地靠在门上,突然象醒悟了什么似的。他急切地向门口走来,轻轻喊了一声“二杆子”,然后一手用力搂着我的肩头,一手紧紧抱着我的后背,接着他那软软的嘴唇,就贴上了我的脸颊、脖子和眼睛……
" H+ H, L9 M% g. u2 P# t+ e
  U+ ~9 J8 A9 Q/ y; f那天在车上,阿方其实还站了很长时间。先是十几小时的旅程颠簸,接着两个多小时的翻天覆地,阿方终于有点筋疲力尽。我让阿方吃点东西,他起床洗了个脸,吃了块面包,喝了口水,然后又跳上床,搂着我还没说几句话,耳边就传来了他熟睡的声音。2 \3 v7 N) J2 T" Z+ ^4 i8 Q
& X  W4 `+ w% a0 R$ T. h
那个晚上,我久久不能入睡。想到八四年的第一个黎明,我将会听着阿方的心跳迎来,我的心里充满幸福和温馨。" Z# T9 p( z0 t; S2 j3 z9 {3 m$ S

% M% J1 Z6 `/ C第二天快到中午,我俩才从梦中醒来。房间里的暖气热得象夏天,这好象是在怂恿我们尽情地嬉戏。
- V" T$ L* j  @6 X# i. _; y0 E2 ]9 y) h. M2 L# x( c
“起来啊,一道去看看西安的市容吧。”看到我睁开眼睛,阿方侧过头,对着枕在他的臂弯的我说。
  ?) a0 @% w) {3 I1 ?% n0 |( X
“想得挺美的呢。国庆违约了,就那么容易逃过处罚吗?”我把阿方的身子扳侧,接着说:“昨晚没罚是看你累了,动了恻隐之心呢。”; e/ [" `# M$ ?2 s

4 v7 r4 Y7 K+ ?* X; M“还真要罚呀?”阿方盯着我笑着问。( D( x! P& |& \# A4 o1 _$ A0 M0 `
7 S8 @# C( j7 D4 G( Q
“你当呢。”我一本正经的说。- J" b% F. A. l2 U, C

0 D. F7 k, E1 A+ x“我让你二杆子啊。”阿方来了个先下手为强,突然一个翻身骑到我的身上,两手胡乱地在我腋下就是一阵乱抓。我措手不及,一边呵呵笑着连声求饶,一边拚命地在床上挣扎。看我不行了,阿方才翻下身。,得意地笑着说:“我让你罚。”
! z2 h2 A& m9 W7 q* @" l3 r9 |: R. J- P6 z, n2 u& A" T
“你胆大包天,犯上作乱啊。”突然,我一只腿压到了阿方胸上,一只手死死的揪住了他的东西。阿方无法大动作挣扎,只好连声叫着“别,别啊,我认罚啦。你说怎么罚吧。”
- E( X& T1 ^; G1 }8 M7 u6 I7 x0 m. i6 P: s
“我继续着这个姿式,对着阿方说:”一种是你就这样什么也不穿,去洗脸间洗漱,并给我打回一盆水。“阿方笑着说:”这太可怕了吧。另一种呢?“ 我一脸坏笑地望着阿方,接着说:”另一种就是跪在我身边,把我心里在国庆郁的气,全给揉出来。“阿方求情似的望着我说。”不跪行吗?“我把握着下边的手用力地一拧说:”一不得讨价还价,二不得伺机反扑,不然加倍惩罚。“阿方疼得大声叫着说:”认啦认啦。松手啊。“
# P+ q$ M5 ^- m- D5 \& P4 x( f8 U
我象个胜利者似的平躺在床上。阿方抱起我的腰,屈膝坐在自己脚上,然后把我的身子放在他的腿面上,两手就在我的全身摸了起来。我闭着双眼,尽情的享受着阿方的“服务”,可还不到一分钟,阿方的身体就随着嘴一道,复盖到了我的身上……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9-7-4 21:39:06 | 显示全部楼层
那年的冬天似乎特别冷,北风一直呼呼地刮着。白杨树不停地敲打着窗户,好象是在提醒我们千万别出去。, @+ l! c+ W. z

8 t& N: y0 L! p% q2 c" t- t寒冷的天气确实让我们失去了游览的兴趣。阿方把原本去看兵马俑,华清池的时间推到了以后。于是,我们只是冒着凛冽,在人烟稀少的碑林,大雁塔游荡了一圈,在还很破旧的东南西北四条大街上搜索了一次,之后干脆关起门,一遍遍地下起了围棋。
0 T4 f& \, o1 v! Y  I/ Q7 B% }! Q3 l& q. ?* m
我的围棋水平并不高,可阿方更是属于初级。他屡战屡败,越败越有兴趣。一次,已是晚上十二点了,阿方还兴致勃勃地要求再来一次。我决定让他一局。不一会儿,阿方的一条长龙,就进入了我的领地。从棋面看,阿方似乎稳操胜券,他兴奋得笑个不停,骄傲地催着我快点落子。其实阿方的那条长龙,中间还有一个致命的断点。我举着一枚棋子,坏坏地对着阿方笑着说:“说好,悔不悔的?”阿方看到我的神态,惊慌地挡着我手,寻来找去了好一会儿,才迟疑着让我落子。我“啪”的一声卡断了阿方的长龙,哈哈地大笑起来。阿方急忙去抢我的子,嘴里着急地连声叫喊着:“这里我原本看到了的。”2 K7 R7 \" ?/ E. J
$ y* w- X2 }* ^) H( v0 V% D
一个星期很快过去了。六号早上一起床,阿方就说今天得回单位。想到阿方一走,我又会陷入不尽的相思里,于是就想留阿方多住一天。5 l. l/ _  s& B+ \

, p6 w* z9 t6 j9 }: @+ ]“来一次不容易,明天再走吧。”我说。9 ]  }$ u# Y* p1 ~2 n6 [3 f
; W1 I6 [# l+ g. I% I* Y9 h
“不行啊,你知道我们搞财务的,这几天是最忙的。”阿方轻轻地说。7 d4 K5 a9 ?8 a" U& G- a5 M1 v
) z5 c7 [) }: B/ I* {
“离你一个,晚去一天,你们单位就要瘫痪吗?毛主席死了这么些年,我看中国运转得还好些呢。”我顶了阿方一句。
7 J# i0 ?3 F4 t% a! p, E  R. A5 d  O1 o) e$ L* @0 f6 t
“呵呵。”阿方轻轻地笑了笑,接着说:“你不知道,我请假就费了好大劲的。”7 r+ v* l3 A5 F2 h

3 g9 {& f2 m* T- j4 t阿方的性格比较温和。真的有些我印象中江南男人的那种柔风细雨。看到他口气不是很硬,我以为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于是我把阿方的包往我背后的书架上一放说:“我也不管你假好不好请,反正今天你是走不了的。”我以咄咄逼人的态势,试探着阿方。+ K( ~- |2 P* W$ m
4 a5 d8 k; P. b; x. \, Q
“今天不走真的不行的。”阿方望着我央求着,口气还是软软的。
9 f& I# q3 Z( a$ |) G- x% e1 [) z+ l
“我不管。”我装作没有商量的余地。
5 e/ ~5 @+ D4 R8 a1 ]  A# H6 F# X1 d$ M& Z+ w: I2 t/ v
阿方站在那里没有吭声,我俩就那样默默地对峙着。忽然,阿方猛地转过身,拿起床上的军大衣,掉头就向门外走去。“他是走吗?”我一下没回过神,赶快跑到窗前看着楼门,不一会儿,果然看到阿方走出大楼,气冲冲地向着学校大门走去。' Z7 ~! y& E# U: p% e5 j
7 V* I9 `( G  a2 A! ~. H
我知道阿方无论如何也要走了,于是赶快拿起他的包,向着校门外追去。+ _- ~  [& o/ |: ~% t& @

$ O& |% w1 b. ^% \& d/ R* d8 ]公共汽车站就在校门外不远。看到我,站在站牌下的阿方扭过头看着一边,脸色就和那天的天气一样阴沉。我也没招呼阿方,俩人就那样互不搭理地等着车。8 u0 K) g! @; M

0 {0 J3 }) n7 {2 ^0 J公共车刚一靠站,阿方就一步跳了上去。那神态,好象怕我又会把他拖回校园似的。车上人很多,我跟着阿方上了车,面色冷峻,一声不吭地站在他的身旁。
' ^) E# b) R+ \" D9 ?* A3 ]$ ?/ A4 B% o6 k
车开动了。阿方好象觉得我强行留他的威胁已经解除,于是开始想缓和气氛。他用手臂轻轻地碰了碰我,微笑着向我眨了一下眼睛。我斜过脸,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扭过了头。
% ~/ f7 A/ W: v" ]0 C5 c
0 M8 z" w8 w0 g7 o' ?车行至钟楼,阿方的身边下了一个乘客。他一边用腿占着位置,一边对着我喊道:“有坐了啊,夏夜。”我就象没听见一样,望也没望他一眼。他又用手扯了一下我的衣服,我生气地扭了一下身子,把他的手甩了下去。我虽然知道在今天的冲突中,自己丝毫没有道理,可想到阿方的态度,我心里还是有些委屈。
) y+ s1 x  ^; X2 B8 |  P7 {- m; o2 t' r" b9 u; U
当年的西安火车站是一座凹字形建筑。正面的一排标志性建筑面向着解放路,东西两侧是两间简陋的候车大厅。大厅里摆放着破旧的木质坐椅。我俩就那样冷战似地来到火车站。我闷闷不乐、一声不响地坐在东候车室的长椅上,眼睛一动不动地斜望着屋顶。$ r# q8 j5 L/ a
. \$ K* e' Q( ~5 Z
“不要生气了好吗,我知道今天我做得不对。” 阿方没有坐,他站在我前面轻声说,脸上挂着多少有些无奈的微笑。
5 \& A: L( v) A+ q9 H2 |6 g, ?( l  D7 l
我没有说话,继续保持着那种姿式。阿方看我没有搭理,就转到我脸朝着的方向,坐在了我的身边。
5 s# q+ }5 J) u0 x; h5 p+ h0 h  j$ T/ i
“ 我那阵有些急,所以做事就少了考虑。”阿方边说边把大衣盖在了我的身上。然后又象有点玩笑地说:“今后再也不敢了。”* b& g- q* H7 H  `

" M9 B' Z! @- B) c& m我把脸移向阿方,有点气愤地说:“你现在这么厉害,谁知道你以后还会怎样。”
1 b% P' e4 Z5 X; a) `3 o
8 e' `7 [9 X; T' t! ?5 @. F) z“我保证,只会这样一次,以后要是再这样,你咋样处置都行。”看到我说了话,阿方马上一脸笑容,真诚而又高兴地说。
4 H8 I0 `2 N! u4 B) z/ Z& C
* V4 q2 g. Z1 |) K  h+ f( _我还是没有理他,两眼又呆呆地盯着地上。3 m: X7 j% i/ s" ?- y1 z) I% e( P

; V* r! T$ S! s$ |" J7 w# s阿方向我身边挤了挤,然后伏在我耳边轻轻地说:“别生气了,让我摸摸你好吗?”我有些吃惊地看了阿方一眼,阿方向我眨了一下眼睛,一副不正经的神色。我没有作声。阿方于是拉开大衣盖住了我俩的身体,一只手就靠着大衣的遮挡,大胆地伸向了我的敏感部位。
. `" [. m5 A9 n- d9 [
  |% u2 `3 c# O5 v+ D& r: ^我有些慌张地扫视了一下周围,因为我觉得这不仅是公共场所,而且还是光天化日。还好,候车的人不是很多,更没有人注意我们。于是我也没有吭声,就那样享受着阿方的放肆。
( k% T$ _0 m5 l  T2 [, k
- Z8 r, w1 w( L. [! M: D“五、一时,我再来看你。那时天气也暖和了,我们一起上华山,去华清池。”阿方一边在大衣下面不停的探索,一边对着我认真地说。
$ \% D1 m# a" o* b# f- a( O9 M: D
8 ^/ S2 ^2 @* e7 C3 J% ]“说话可要算话啊。”听到阿方主动说到再来的日期,我象又有了希望,于是望着阿方叮问了一句。
( s! K6 q& _. O1 K  @) ?8 f
3 j9 k$ A7 a1 ~! t8 x0 V“一定的。我真的很想和你一道上次华山。”看到我的面色已是多云转晴天,阿方很高兴。4 L& w7 M0 P- U7 n
9 _) K: a7 w4 x3 S  A
我们很快忘记了所处的环境,忘记了刚刚过去的不愉快,就这样,我俩一边愉快地聊着天,一边在大衣下面交流着亲密。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9-7-4 21:39:17 | 显示全部楼层
送走阿方,我才发现校园里,早已弥漫着一股紧张的复习考试气氛。让我意想不到的是,这些已经成年的学生,面对考试,仍象小学生一样的不安、紧张和兴奋。课堂上,宿舍里,甚至在吃饭时,大家都在热烈的议论着与考试有关的事。受这种情绪的感染,我也放下所有杂念,一心一意地投入了复习中。' O. F+ F6 x# ]# X; N
3 R1 S, t: L5 x7 @
走出最后一门课的考场,我惬意的伸了个懒腰。接着匆匆忙忙来到学校浴池。同学李东正在蓬头下淋着。看到我,他喊我去了邻近的一个蓬头。
8 l( e, G! I4 o3 q" _
* b2 V+ v5 a$ n“你寒假准备怎么过啊?”李东微笑地望着我问。他的提问让我意识到,春节已经悄悄来临。6 M: |4 B3 O3 S" j: c
1 f- q. C# Y  ]0 F6 Z( _+ q& ]& M
“回家呗。”我不假思索地说。“你呢,是回北京,还是回延安呀?”我接着问。' F- P7 l2 [: N* j% H! X3 y

- T# t. n  ]/ `“当然得回北京了,延安有我什么啊?除了来时留下的一身黄土。”李东笑着回答。这时我才想起来,这个大我两岁的北京知青,到现在还是独身一人。我抬头望了一眼李东,心里纳闷着:这个皇城根下长大的男人,现在除了脸上皮肤略显粗糙外,五官、身材都很不错。可不知为什么,直到现在还没有女朋友。$ y; h- E' \- P/ }  }

2 `* D/ z7 G6 u. \" O  \/ A, U, h$ ?7 ?“还是你们好,有女朋友,过年回去也能亲热亲热。”李东边说边呵呵笑着。
# P( S* a. \: Q$ C" w  y. ^5 l5 \, e9 }( Z! M
“你是不想找嘛,要是想的话,北京的美女,陕北的婆姨,还不由你挑。”我也一边笑着与李东调侃。一边回味着他的话。说真的,我虽然有些厌烦女友的内容,可它的形式,却确实掩饰了我的许多尴尬。1 x, X( k# w+ w3 Z8 ?
: e/ c( y& Q# W/ Q+ R- @
李东情绪仍然很好。我俩就那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边洗边聊了一个多小时。) Y. L  c7 a* e, z/ [
" F  L4 G1 {* p$ C6 V
回到宿舍,我独自半躺在床上,真的思索起“寒假怎么过”的问题。这是我自参加工作以来,第一次享受这么长的假。就象一个乞丐突然捡到了一笔巨款,一下不知怎么开支一样,面对这次长假,我也犯起了难。
3 W6 [: r  P! q3 d2 H* b" e' J
1 B2 W# I& u6 ?, w9 J* G& b按理说,假期正是春节,回家陪父母是无疑的。何况这也是我第一次离家最长的时间。可一想到回家后,亲友们又会有意无意地说到我的婚事,张冬梅也会有事没事地来纠缠,我心里就有一些害怕。同时想到这么长的假期,如果不去见见阿方,那岂不是浪费了时间,于是,我在回家与去山东这两难中,开始了犹豫。3 p. R( G4 K* T; a& K8 `
; O/ _* j/ s4 L1 P* E, k; C
思考再三,我拨通了阿方的长途,决定先看看他春节的安排。谁知阿方也正在为春节犯难。他说他本不想回家,可家里又是写信,又是电话,让他务必回家过年。阿方说父母让他回家的目的,不外乎是逼他快点找女朋友。因为他弟弟早已谈好了女友,只是因为阿方还没结婚,所以一直等在那里。对于最终是否回家,阿方说等几天再看。
: o  l# Q1 n! @4 l- F
9 ?, E5 D" u0 S8 Z2 |阿方去向的不确定,让我决定还是回家过年。% R0 B6 n4 X, o
- F# b5 Q2 M. F; k, Q2 g
踏上离别四个多月的小城,心里还是有些兴奋。到家的那天,我的宿舍就被朋友们包围着。直到夜很深了,大伙儿才先后离去。5 z5 U2 a! s, s- R  ~: N
9 E/ g* s) }6 E% z" p
也许是从来没有过这长时间的清闲,也许是人逢佳节倍思亲,在经历了两天的新鲜与热闹之后,我很快坠入了一片深不见底的空虚里。
+ h5 H2 Z; M" x6 V5 c5 t( }
  |/ o% ]. y" g5 I那些日子里,我似乎对什么都没有兴趣。每天,我都关着门,或者坐在当年我与阿方常坐的那对沙发上,一遍遍地回忆着往事;或者望着窗外的远山,长时间地站在那里发呆。
& p5 |# w% K) A& W0 C' ?# Q# g% i: m: b5 C
那是一个中午,我一人坐在桌前,由于无法按捺心头的思念,于是决定给阿方写封信。辅开信纸我才发现,我的心情并不是很容易用文字表达的。因为即使面对阿方,我也无法尽情地诉说自己的苦闷和相思。正在发呆,身后传来了一丝轻轻的、蹑手蹑脚的走路声。
5 c' l! C, I' L4 x$ q
: l1 \- L3 b6 x+ t& j% V4 U3 e我知道是涛子,他肯定是想偷偷吓我一次。我装作没发现,仍一动不动的呆在那里。直到他快要接近我却还没来得及动作时,我突然扭过头,抢先猛地“咳”的一声,倒把毫无准备的他惊得一跳。# c1 E. A+ I- d+ P) A) }

- M7 [% {0 r$ `' y“还是夏叔厉害啊。”涛子边拍着胸口嘿嘿的笑着,边随意地靠在了桌边的床上。2 H' m9 o$ s" [6 S2 X# r. \

) W6 Y! t* |0 ^; v“  你个小毛孩,以为大人都是好欺负的呀。”我笑着对涛子做了个鬼脸。
3 j8 P( S* I' {# T/ M4 j6 ^* q
( h' n! l( C- }0 x“夏叔,给你打根烟。”涛子脸上荡起神秘的笑容,边说边从衣袋里掏出一盒包装精美的香烟。  @6 c6 ]* ~0 J- Q

6 q* I! @: }, }# a$ f“好哇!你偷着抽烟了啊,看我不给你爸说,让他打断你的一条狗腿。” 我一边说着,一边去夺涛子手里的烟。! g4 k$ _0 d! T$ F) F

$ c/ T1 G* r- ^! |涛子似乎害怕我会没收他的烟。他一边把手举得高高,奋力保护着他的香烟,一边大声解释说:“不是啊,是同学让我过年放鞭炮用的。”! w4 v- `" X/ Q9 j/ Z

, W! r8 H% e0 i, B0 p! V“那他为啥不送你鞭炮呀,烟能点得响吗?”我紧逼着涛子。3 j4 A( p& \4 l8 C
! o' \* L$ f" {4 }  m
“鞭炮炸一阵都没了,可烟能让我记他一个春节呢。”涛子争辩着。
0 Y$ O/ C; D. r) t# m' C) ~* u/ r3 I* ~" |) a# H
涛子的话突然给了我灵感:阿方不是吃烟吗?过年了,为何不给他寄两条烟呢,这样既捎去了我的思念,同时又能让他时时想起我。想到这里,我的心里充满了兴奋。' V- k1 s7 n3 @$ V4 I) i$ z

: F" I- n$ ~& G3 [' y' r! T2 r“涛子,现在街上买的什么烟最好啊?”我问。& [7 V8 |- r  g; \/ k! ~
1 ~2 Z  h& F1 C
“不知道。”涛子疑惑地看着我,接着说:“怎么,你想买烟啊?”
' @/ T3 }: m1 X4 C% t+ Q2 v0 P& N/ D' c$ U
“我想给一个朋友寄两条烟。你去帮我全城跑一圈,买两条包装最漂亮的。”
: \1 I7 t- n- O! ^. @1 @6 e9 d
“好的。”涛子接过钱,兴冲冲地跑出了宿舍。5 {5 ^- M( y9 P4 w: c9 p, z0 K/ H$ L
' _( M$ q! z# ]5 c; A, D% l, e) e
我几把撕掉了那张写不出字的信纸,焦急地在宿舍等着涛子,下午快吃饭时,涛子兴冲冲地跑了回来。一进屋,他把一个塑料袋倒着一提,床上就“哗啦啦”的堆满了五颜六色的香烟。  b& s, ?) A& {4 ^  N
. i1 T4 M# c! }( [! z# B
“你不是买整条的啊?”我对涛子的这种买法感到奇怪。( p8 C7 f/ x( X: P& d3 S' _

& c; ]' K5 M3 L& \9 |4 V“  你不是说要包装漂亮的吗,我看了一下,这几种烟盒都很好看,因为不知道该买那种,所以干脆一样买几包,觉得这样也挺好的。”涛子笑呵呵地望着我说。9 e0 h$ Z/ B& w$ S

" Y3 x* \6 z. A, a) a* y  y0 w“  呵呵……还真有些琳琅满目呢。”我转过身,在涛子的后背打了一下,接着夸奖说:“看不出来,你小子还挺聪明的。”涛子夸张地躲闪了一下,接着自豪地来了一句:“你当呢。”
$ ?, v; r8 `! k- [
# W9 f2 K9 i3 M& N% O2 b( d% M( A; d那个下午,我和涛子都没回去吃饭。我去找来了几块五合板,涛子很快就把它钉成了一个小木盒。第二天一早,我们又一道去了邮局。之后的每天,我都这样盘算着:也许就在这个时候,阿方正惊喜地拆着包裹,然后望着这些花花绿绿的香烟,在思念着远方的我呢。
! W; L( x6 B3 M9 R% E1 w1 h1 @3 [5 @5 E1 J3 w! G
记得有一次我问阿方:“突然看到这些香烟,你是什么感觉呢?”阿方望着我,稍稍有些得意地说了五个字:“赏心悦目吧”。
7 U; L8 S% u4 [; G2 v
+ }9 D5 g0 ]' z6 o节日的气氛越来越浓,我也越来越深的陷入了相思的漩涡里。那是除夕前的一个午后,我又独自坐在火盆边发呆,为了排遣一下心中的思念,于是找出了几张阿方的照片。我就那样来回看着,人也慢慢瞌睡起来。6 \  d6 ]1 @+ t5 D1 ]
  ?( U/ r# q! ?+ r2 i- ?1 v, E
迷迷糊糊中,忽然,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子。我睁开眼,发现我的二姐站在面前。原来她是下班后听说我没回家,前来叫我回去吃饭的。看我睡着在沙发上,二姐一边关切地说:“别这样睡,会着凉的。”一边捡起地上的照片并随意看了一下,然后给我递了过来。, r" F1 w. G% Z4 r, r1 R- V3 p
+ h/ F! B4 H4 E$ t1 y: B
想到二姐发现了我是捧着阿方照片睡着的,心里有些不好意思。我把照片随手放在茶机上,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H3 A% v% l$ _

: L' o$ ~* K3 v8 _3 ]看我情绪不高,二姐也坐在了火盆前。接着对我问道:“怎么了,不是病了吧?”4 t' k' D, {6 U" R, \; M

) v# K6 j0 S1 W2 M2 y我摇了摇头。% N; U# i# D: l
4 F+ f! x1 t. I) p# u
二姐随手拿起茶机上的照片,一张张认真地看着。然后象是无话找话一样问道:“阿方还在A市吗,要过年了,怎么不让他过来玩两天呢?”) Z8 K- K& U/ n4 v' g3 ^

$ `, Y) g3 o! J2 u( P. \“不是,他还在山东。”不知为什么,听着二姐的话,我鼻子有点酸酸的。+ L2 p- s+ t/ Z8 Q! B

* `4 X9 i2 ~9 A5 B6 ]“唉!”二姐似乎还想说什么,可她张了张嘴,最后却只轻轻地叹了一声。
* V2 X+ G9 h) z9 v3 C6 y
* U& S, O2 j4 K$ s* P& c; @( `二姐的一声叹息,我知道是为我而来的。我心里明白,二姐此时不仅猜到我在害想思病,而且清楚我相思的,正是照片上的那个男孩。因为我的二姐,这个虽然文化程度不算高,更不可能知道世界上还有同性爱这事的普通营业员,却从几年前的一次事情中,发现了我与阿方的关系绝非一般。
0 ~9 }" s; E; I' d; }# x6 k
3 C) j: E% O0 t. `* \- i0 o那是几年前的一个下午,阿方来约我到河边去玩。不知是室外温度太高还是俩人心火太旺,我们说来说去出不了门,却斗志昂扬地上到床上开始了纠缠。: L3 t% Q& d# w& r2 G. q

& A& f: J9 {! ~+ N  K. B- n刚刚从浪尖上跌落,屋外就传来敲门声,听声音好象是二姐和姐夫。因为刚刚我在屋里说过话,所以无法装作没人。我们匆忙穿好衣服,然后有些狼狈地开了门。! y% v: P! n9 W( K4 {  b, }

4 u0 x. c' u$ b  u& }, [看到阿方,二姐热情地打着招呼。但此刻的我却紧张得不行。因为让我难堪的,不仅是没穿整齐的衣服和慌乱的神色,更要命的是,在我宿舍正中的白色床辅上,清晰地印着两块刚刚留下的湿湿的痕迹。' Y3 b5 I, ]% D  `* w8 K4 l7 I

$ C" Y8 o# s  T# f0 g; P. P" N7 ~我想鱼目混珠,于是来了个弄巧成拙之举。我慌慌张张地拿起脸盆,以降温为理由,在室内洒起了水。$ r) |8 U: D/ {  F
# _4 a) H" N0 W, x  p9 x& B
这时,二姐已经坐在床边。我的慌张已经让她有些疑惑。看我把水直向床的方向洒,二姐一边提醒我别浇到床上,一边把吊在床边的床单掀了起来。也就是这个动作,让她的手无意碰到了那块痕迹。也许二姐以为水已经洒湿了床,于是用手和眼睛专门又去确认了一下。但紧接着,她的脸上就露出尴尬的神色。
! [$ l* D; w: y9 o" P' a8 M
, u3 F0 @/ @- p8 o  _那天,二姐她们只呆了一会儿。我已记不清他们来是什么事情,只知道那一阵,我的手是凉的,脸是烫的,心是毛的,头是大的。
9 B# O1 W3 a! J* T
& {8 B; S: ~+ ]& Z7 [- [1 U从那以后,二姐再也没有谈过我的婚事,同时对阿方也更加关心。我心里清楚,二姐肯定已经知道了我的秘密。她明白了我欢乐的源泉,也找到了我失魄的症结。虽然,她可能根本无法理解这事,可因为她一直疼我。所以只要我过得愉快,她也就会高兴。" }. y8 n% i5 e1 o/ s: v8 f$ K

- }# S5 b  t! Z. L& w# {那天我没有回家吃饭,二姐也就默默地陪我坐到天黑。我知道她是想用自己的亲情,来缓解我的痛苦。可我们也都明白,面对我和阿方这样一种孽缘,她既不能公开的给我安慰,我也无法象其它苦恋中的男孩一样,哭诉在亲人的怀抱里。
6 ~% t* a8 {* O" m" Y7 A7 ]: a( T; Y. A# n8 D8 K
二00三年,已随儿子定居在张家港的二姐病危,我匆匆忙忙前去探望。病床上,生命已快走到尽头的二姐还拉着我的手,轻轻地向我问道:“阿方还好吗,他离这儿这么近,你一定要抽空去看看啊。”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9-7-4 21:39:24 | 显示全部楼层
在感受空虚与思念的同时,那个假期给我的另一个感觉,就是周围的每寸空气,似乎都渗透着一种压力。' t0 h$ P' ~% S9 h( I9 a* u

/ h6 n; Z1 Y( y; C* y$ W; A! H当时,我的那些同龄朋友不仅都已结婚,并且大多有了小孩。他们不论是专门聚会还是偶尔遇到,都会热心地提起我的婚事。这让我厌烦。于是,我开始采用尽量少上街和尽可能不去朋友家串门的方式,来躲避他们的“关心”。8 m2 ^* h% n  e# Y

4 q# B! d9 E+ @& S4 O$ A同样的压力更来自家里。因为从父母的眼神中,我看到了他们的心事。我知道他们一直在寻找时机,要与我进行一次关于我的婚事的交谈。为了逃避这件事,我就千方百计地减少在家呆的时间。那时,我虽然根本不需要上班,可仍然一天到晚呆在机关宿舍里。就是吃饭,我也要拖到家里饭绝对好了之后才回。同时在吃完饭后,我又会以最快的速度丢下碗,趁父母还没有回过神时,逃出家门。
* h/ e& C$ D& l6 w4 Z! s
4 p7 h9 X( X: q5 z: q% Y不过,宿舍也不是我的避风港,在那里,我又必须抵御来自另外的一种更大的压力。当时,张冬梅也正在假期,她虽然承担着为她家筹办春节的家务。但这并不影响他时常来我这里。从心里讲,我很不情愿她来干扰我的安宁,可我又没有理由加以拒绝。所以每天,我都象应付一件乏味工作一样,惴惴不安地看着她的到来,然后又象普通朋友似的,与她说着一些不痛不痒的话。有时甚至我听着我的音乐,他看着她的书。算起来,从周洁给我提说张冬梅这事起,我俩已经不冷不热了很长时间,可直到那时,我们还没有过任何恋人间的亲密。每次,面对迟迟不愿离去的她,我都能感受到她的渴望。但我一直装着糊涂,直到看着她无可奈何地从我宿舍中离去。
8 w) d+ ]3 }3 p; {
5 e- R6 @2 Q, P其实在我的内心深处,我也是有着一份自责的。我知道自己对不起她,知道应该多少给她一点安慰。可我真的没有那份冲动,那份勇气。所以每天晚上,我都千方百计地逃避着与她的单独相处。我经常鼓动涛子晚上来我这里听音乐,希望张冬梅会看到有第三者而尽快离去。可涛子不知是愚蠢还是聪明,每次张冬梅来后,他总会礼貌地说一声:“张老师,你在这里玩,我走了啊”,然后率先退出宿舍。当第二天我责怪涛子为何不陪我们聊时,涛子会瞪我一眼,然后假装生气地说:“我会那么笨啊!”。
( b1 t/ f$ W1 R# p1 [: R' q9 M/ ^
腊月在人们的忙碌中很快过去,正月在喜庆的鞭炮里终于到来。辛劳了一年的人们,这时一下子完全放松开来。他们走亲访友,喝酒聊天,尽情享受着这份悠闲。而此刻的我,却担忧着人们的这种状态。我希望他们继续忙得焦头烂额,继续没有一点多余的时间。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会无暇对我表示关心,才能没有精力破坏我的悠闲。: _/ a- T, w. _0 u! _/ H
' z8 a! c9 Z, @7 ^! i4 K* `
张冬梅明显增多了泡我的时间。只要我在家,她常常白天也要在我这里坐上半天。为了减少与她的相处,我也偶尔去朋友家串串门,有时实在没什么地方可去了,我就一个人跑到郊外的山坡上,让那早春的寒风,吹去沉积在我心里的忧烦。/ b. z1 n# V7 O

. H6 J5 j$ @* i8 Q那是正月初五的晚上,张冬梅照例来到我的宿舍。夜已经很深了,可她仍然没有离去的意思。我俩就那样静静地坐着,大家都在期盼着,虽然期盼的内容是不一样的。这是一场耐力的比赛,最终,还是我没有能够坚持到底。为了打破一下这份让人尴尬的气氛,。我起身对张冬梅说:“给你看看我的影集吧。”张冬梅有些高兴,她也顺势站起来说:“真的,我还没看过你的影集呢。”
. `; J! ^( j8 |1 L+ S. `9 L/ g. R* ~
我坐到了办公桌前,顺手从抽屉把影集拿出摆在桌上。张冬梅也坐到了桌边的床上。然后我就一边为她翻着照片,一边回答着照的时间,地点等一些无趣的问题。: y- w, W1 g& S0 y- d
  v6 \$ S1 L/ o1 ?! o% G$ \0 n- H$ _! T
小城的夜静得出奇。看着看着,我忽然听到耳畔传来了呼吸声。那声音有些急促,一阵紧似一阵的不太规律。我略微侧了一下目光,发现张冬梅果然与我挨得很近。她的身子已经半伏在我的身边,眼睛似乎仍盯着影集,可我的臂膀,却分明已能感受到她胸部的起伏不定。7 ]9 Q- g1 Q3 S

" x/ \8 ~. j& a! v) d6 f我猛地有种不自在的感觉,内心也随之激烈斗争起来。6 N: K9 d: ?% d5 C$ b+ y; ~
* A4 Z  d( Y8 G
我想到了逃离,想到了把糊涂继续装下去。可我不知有什么理由能让我体面脱身,也不知身处这种环境,是否能把糊涂坚持下去。同时我也想到,张冬梅作为一个正常女孩,等的时间也够长了,除非我决定一刀两断,否则终究是要过那道关的。当耳边再次响起父亲说的我不爱女人,是因为与女人接触不够的话语时,我咬了咬牙,决定今晚为我们那清水煮白菜一般的关系里,撒上一些味精。
2 P5 p$ ~* a/ {; L& f4 v  ?( G( ]8 H1 g: Z2 z) x" G
做了这个决定,我的心里轻松了一些。我想,在这山重水复之时,也许前面真有一处风光旖旎的桃花源,从此让我乐不思蜀的。当然,如果前面真是一道美丽的陷井,那我也要硬着头皮去死一次。
- c: m" u3 h% G8 x: X7 x3 Q
6 `* ]1 w) S& L$ x5 H3 E( V; @& O我把脸向侧边慢慢扭去,然后轻轻闭上眼睛,嘴唇微微向前面一送,就碰上了张冬梅火热的脸颊。
0 ~0 b4 D8 ~, z& S
: e; ?* y5 e1 j1 _也许这一天让她等了很久,张冬梅静止了片刻,然后迅速作出了响应。她先用脸在我的唇上轻轻摩擦了两下,接着慢慢把嘴转了过来。我顺手搂着了她的腰肢,她也紧紧抱住了我的脖子。很快,我的舌头就与一个女人的舌头,第一次交织在了一起。
2 \. u: T+ ~& [! N: q* O3 e. E) R7 }9 ]6 ~& |' {9 o5 F
然而,我并没有激情万丈,也没有兴奋不已。甚至连平时很不老实的那个东西,此刻也变得知书识礼。我第一次感到接吻竟然也有这么乏味的。她的舌头在我嘴里搅动着,湿湿的,软软的。传递着她的兴奋与忘情。而我就那么紧紧地闭着眼睛,虽然偶尔也机械地回应着,可心里还是慢慢涌起一种痛苦的感觉。  V0 t' a/ T7 D5 a7 }. Y
7 r- w6 [/ l1 E; D( N( m
我知道了自己已不可救药,知道了无需再作尝试。我感到了自己的周围,弥漫着一片令人窒息的气息。我稍微平静了一下情绪……突然说了一声“太晚了”,然后迅速抽出环在她腰际的手,起身把脸盆倒满了水,独自开始了洗漱。7 F6 n6 @; d* ]$ J6 ~
" s+ O2 `' |3 l5 s8 q
第二天晚上,张冬梅又来到我的宿舍。经过头晚的小小亲近,她好象觉得我们的关系已有了飞越。她更象期待什么一样坐在那里,久久不想离去。当我醒悟了那种事情不是一次要管很多天,并且她要的内容会越来越多时,我毅然决定提前回到学校。家人与朋友都有些不解,可我仍然让涛子去给我买了返校的车票。% N: v- q1 o, g' z
5 u4 E- A/ q! {7 }
初八中午,我一人跳上了前往车站的江轮。那天,不约而至的西北利亚寒流,匆匆赶来为我送行。看着头顶灰蒙蒙的天,听着身边一阵紧似一阵的江风凄厉,我突然感到一派“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意境。带着这种多少有些悲壮的心情,我在人们的喜庆中,逃离了家乡小城。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9-7-4 21:39:31 | 显示全部楼层
南门城墙上的红灯,彻夜闪耀着光芒;东大街的车水马龙,载不尽人们的笑语欢声。古城还沉浸在一派浓浓的喜庆里。而那时的我,心情却怎么也无法愉悦。每天,我会在校门口那家小饭店里,静静地吃上一碗面,然后就像一个找不到家的猫,流浪在西安的大街小巷里。
2 \: {( J) D: g7 \
1 ?1 S6 n' e; S8 b止不住强烈的思念,我给阿方去了封信。虽然我觉得此信有可能落入他家人之手,可我还是委婉的诉说了我的苦闷,我的相思。没想到阿方竟然很快回了信。他说他理解我的心情,要我注意保重身体。信的末尾,阿方重申了“五、一”前来看我的诺言,并说到时他还有一件事,要请我帮忙的。
4 @, z+ v) P0 w0 n0 o. f# Z; t# V& ?- f; S& e/ B0 E
我有时爱做白日梦。没事时常爱躺在床上,想着一些美好的事情。“五、一”前两天的一个下午,我又独自躺在床上,想着阿方再过两天就会到来,眼前就浮现出一幕幕与阿方亲密的情景。
' f+ E5 p5 Q) {4 p6 W, L* Q! Q
( l/ d) k. Y8 V1 |- L有人推门进来。我以为是同宿舍的小郑,便没理睬。忽然,我感到来人似乎走到了床边,我猛地扭头一看,阿方竟然笑嘻嘻地站在床前。7 T3 i3 z* i$ l# T2 v- y. _- o% u

5 o  ~6 t4 p# E9 Q! q“你怎么来了?”我一头从床上跳起来,惊喜地看着阿方,有点不相信似的。$ H7 ^. `- D3 A' B

- G: h  g$ V" y7 Y& Z% F“我早就说了五、一来呀。”阿方显然对他导演的这出喜剧很得意。他一边把提包放到桌上,一边笑呵呵地接着说:“最近单位不是很忙,所以我就早走了两天。”
2 O# y0 O$ a5 M5 x$ w# ]
- U0 d7 S: h$ }0 m1 C1 a. _: H( o“早来也不打个招呼,搞得象从天上掉下来似的。”我抑制不住满心的欢喜,边说边走到桌前。阿方正在忙活着收拾东西。我似乎想要证实一下眼前的情景是否真实,于是伸手把阿方一扳,阿方也会意地转过身,微笑地盯着我的脸。6 {; a5 B) J# j7 z$ q  t' H) j( J
9 V6 V" ]; J- v7 k1 a
离别了半年的阿方,还是那么清俊,那么白皙。我就那样傻傻地看着阿方,看着他那浓黑的眉毛,和那清澈得如同一潭秋水般的眼睛。阿方把我也上下打量了一下,然后笑着说了一句:“还是这么好看啊,就是比以前瘦了些。”2 H6 W, |9 R3 g3 ]( Y5 q

; T- [! |9 A. w. u这是阿方第一次对我的外形发表评论。我不知他是发自内心,还是与我开玩笑。不过不管他是出于何种动机,当时的我,心里真的乐滋滋的。" I* t% e, E1 K& f1 v6 E; Y8 R

1 y$ h7 |2 X: D阿方说他这次仍然只能呆一个星期。于是,我们认真安排了日程。当晚,我俩去买了两个乐凯彩卷和一台傻瓜象机。第二天一早,便兴高采烈地坐上了前往临潼的汽车。( X& _, G8 Z7 |

( F  |' C" P# G& \3 R6 o3 P4 U9 _) |2 G午夜的一场小雨。让清晨的空气潮湿而清新。嫩绿的国槐,在若隐若现的薄雾中微微颤动,轻柔得如一片云;露水闪动的石榴花,更似一群破涕为笑的天使,绽放着美丽。看着窗外美丽的景色,我不禁想起了“渭城朝雨yi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的诗句。
7 L( ]+ v& F; B; ]+ }3 R+ s% x6 K+ \: T% J/ x
华清池,兵马俑这些景点,我已去过好多次。秦始皇的卫队,杨贵妃的浴池,其实已无法引起我的兴趣。但是在那天,我俩的兴致却是很高。尤其是阿方,基本处在一种亢奋状态里。记得在看到当年蒋委员长被抓的那个山缝时,本不擅长爬山的阿方,非要上去照象不可。结果还没爬到半腰,就哧溜一声滑了下来。搞得我笑得直不起腰,阿方也在一群游客的哄笑中,边拍打着衣服,边涨红着脸退到我的身后。
$ F" I4 u0 B( u
, U3 `3 B4 m1 y" {7 V* s华山是我们这次要去的最后景点。根据同学们建议,我们决定夜晚登山,以便能在清晨赶到山顶看日出。那天黄昏,睡了一个中午的我俩离开西安,赶到山下时已是晚上九点。我俩稍稍作了一下休整后,就兴冲冲地随着登山人流,开始向华山山峰登攀。
: C# ~  @0 G  n! V8 |5 d, U9 ~) R4 B8 D! Q* w; e
那是一个漆黑的夜,。看不见前面的路,望不着周围的山,只听到溪水在身边轻轻呜咽。我们就那样糊里糊涂地走着,感觉就象一头推磨的驴,被蒙着双眼。也不知走了多长时间,我的脚步开始沉重起来,眼睛也慢慢难以睁开。我一遍遍地要求休息。每次一坐下,我就伏在阿方的怀抱里,昏睡着不想起来。直到阿方一次次地在我耳边轻轻喊着:“夏夜,我们走吧,还要看日出呢。”我才磨磨蹭蹭地站起来,慢慢腾腾地走上一段时间。大约走到半夜时,前面的路突然险峻起来。听着身边哗哗作响的铁索,看到前面人的屁股几乎挨到了我的脸……我才惊得一身冷汗,精神不由得紧张起来。- x  l+ n# e9 d. ?- H

; y4 ^; e/ q4 @还是抵御不住极度的疲乏。大约后半夜时,我没有了一点力气继续登山。在一个稍稍背风之地,我耍赖一样地坐在了地上,任凭阿方说什么日出,我就是伏在他的怀里,再也不动弹。
0 z9 O: ]! R$ w8 r- n7 `' m/ `  g  b& G4 |' ~$ U
凌晨的华山,天气冷得好象冬天。虽然阿方把我紧紧抱着,可我还是冻得睁了开眼。听着阿方咚咚的心跳,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阿方不是说要让我帮什么忙吗,他很快就要回山东了,可为什么还没说啥事呢?于是我用头碰了碰阿方的胸,头也没抬地问道:“哎,你不是说有事要我帮忙吧,怎么没说啥事呢?”
  d! M! W/ A: [) G( V. C
$ p4 X0 l( g( f( k+ q阿方没有吭声。0 B/ w  I5 l+ I/ l: l4 W3 m
4 C. S1 G2 H0 P' m8 ^4 z+ @% k
我以为阿方睡着了,抬头看了他一眼,却见阿方脸向前方,醒醒地坐在那里。我好生奇怪。于是望着阿方,紧接着追问了一句。: z4 w: N; r. H" D$ ?0 C8 O7 H/ [
8 ]8 U! }. M5 v& a
阿方还是没有说话,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稍停了一会儿,阿方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夏夜,你要是个女的多好啊。”
) i8 |! L* p+ @) @, v7 f- h% V2 h+ v: H) V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于是半开玩笑地回了一句:“怎么了,咒我啊。”% Z1 ^# G2 `. ^2 ]: R8 E
+ j, M* `- y* f+ |) g
“不是啊,”阿方用力地把我搂了一下,接着说:“我是说,你要是个女的,我这辈子就好了。什么心也不用操,就有了一个这么好的老婆。”
! Y; p& I* M7 S5 _5 I; D% X# r# n/ s+ A. p% R- x7 V1 y
阿方似乎是开玩笑,可语气却是认真的。我心里有些高兴,但却不知怎样应对。于是继续调侃说:“嗬,想得还挺美的呢。”
; f# `- m+ R* ^* J- C2 F+ g, n4 S3 N* \7 A, A
阿方接着说了起来:“夏夜,你不知道,这次春节回家,我就因为没女朋友,搞得就象罪人似的。母亲唠唠叨叨,父亲一脸严肃,就连我那十几岁的妹子,也叽叽喳喳地说我不积极。弟弟虽然笑着说‘你们不要再逼我哥了。’可我知道他的心里最是着急呢。”阿方停了一下,接着叹了一句:“婚姻啊,真是烦人呢。”" I. g8 P9 E, C% H8 j! P/ t% k
2 w) Q% n0 d( y
“你怕有些夸张吧,不就是迟找了几天对象,家人会那么在意吗?”我也有些认真地说。0 x' E1 q7 _& D4 I/ ?) |( J
. u  Q4 r5 j4 m. l+ v
“真的啊,就差没让我站在中间,低头认罪呢。”也许想到在家时的情景比较狼狈,说到这里,阿方竟又呵呵地笑了起来。
0 s# w8 _5 l+ b$ h8 v, G
6 ?0 n- @' V& [) l1 D( }“夏夜,你知道,我们单位女的很少,我的工作与社会又不接触,所以就是我想找,也没那么容易啊。”说到这时,阿方把脸放在我的肩上来回揉了几下,然后有点不好意思似的说:“春节他们把我逼急了,我就想,要是以后真找的话,怕只有请你给我介绍了。”. L+ ?9 t. [9 h0 R

+ s+ F& ?" H+ ^# t我明白了阿方说的帮忙,原来是这个事。我没有吭声,停了一下问道:“没有对象,你觉得很焦急吗?”; M3 R( J! o* |. Z3 X" K# w- j0 p
6 W& g  S$ r6 d: X; ^$ X  `0 X
“也不是这样。只是家人逼着,朋友问着,让人很烦。再说,也是找对象的年龄了。”阿方的语气有些无奈,看我没吭声,阿方又呵呵地笑着说:“不过只要没人提它,我就这事就全忘了。”# d# V5 ~5 P$ r- N: d' f2 \, B4 v

' h' T: j- l0 |. v8 W4 ?6 }说完这些话,阿方可能感到轻松了许多,而我的心却开始沉重起来。我知道,阿方已经与我一样,开始承受着越来越大的结婚压力。也许要不了多久,我俩都会面临或者投降、或者崩溃的结局。从心里讲,我不希望阿方结婚,我害怕有一天,一个女人会把阿方从我的怀中夺去。可我也知道,面对越来越巨大,越来越现实的压力,他可能也没有力量去承受,去抵抗的。同时,听到阿方的诉说,我也想是否真的该给阿方介绍个女友,以减轻他的郁闷和痛苦的。, b# b3 D* M* N8 x9 a# q- o

8 \* r- }+ W# r阿方看我没说话,以为触动了我的什么心事。他把我紧紧地抱住,用力地在我脸上吻了一下,然后轻轻地说:“太冷了,我们还是慢慢走吧。”0 M0 ?- U$ B( B: Z; q: j0 [
/ M' x' o8 o" S/ U5 T% {
这次华山夜话,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也让我心里多了一层忧虑。多年以后我在想,如果我们的社会对同性爱,宽容得如同异性恋一样。如果我们的父母,只关心他的子女是否有伴侣,而不在乎他的伴侣是男是女。那么我与阿方,真有可能会相伴终身的。因为我感到,阿方虽然是一个直男(这点我到现在都这样认为,因为后边还有事情证明),但他却从我俩的关系中,完全享受到了情侣间的愉悦。他所以最终结婚,不是由于生理和精神的需要,而完全是承受不了社会压力。3 X1 v6 u) n$ N, V. I

% C2 P, F  |- c0 R2 ?随着天色慢慢转亮,随着华山一点点地向我们展示出它的神秘,我俩就象一对今朝有酒今朝醉的酒鬼,很快忘记了人世间烦恼,尽情陶醉在华山的险峻里。只不过遗憾的是,那一天,我们根本没看到什么日出。因为直到十点,我俩才跌跌撞撞地爬到东峰,那时,灿烂的太阳已经快到头顶了呢。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9-7-4 21:39:38 | 显示全部楼层
西安的阳光一天比一天灼人,可我期盼放假的心情比这天气还要热切。因为早在五、一时,我就决定了暑假要去山东。七月中旬的那个上午,当答题不快的同学还在考场时,我就心急火燎地跳上了前往车站的公共汽车。
( l. V/ u4 Z1 @9 \, f2 X
# D7 `* S0 R" m% m! q8 z. F火车上的人出奇的多。我被挤在两车厢的连接处,前后动弹不得。浑浊的空气连同炙人的热浪,熏得我出不来气。但却没有冲淡我的激动和喜悦。想到很快就要见到阿方,我就觉得连身边那些挤我的民工,也都十分友好和亲切。
' R( x9 v5 D' r8 ~( u- D4 t3 j
" u1 g+ g5 G  V  i* q0 a那天我是一直站到郑州,才勉强坐到洗漱间旁边的台子上,然后东倒西歪熬到天亮的。4 j6 B+ }: g$ }* |" Z
, j! U) Z. O2 Z$ W9 I) ?+ P8 c1 J
火车徐徐驶进兖州站。一下火车,我就看到正在那里东张西望、来回奔跑的阿方。我悄悄走到他身后,用手在他肩头猛地一拍,阿方立即转过脸。“你是从哪儿下来的啊,我怎么没有看见呢?” 阿方接过我的包,明亮的眼睛里,闪动着疑问与惊喜。3 p. n+ A2 A; c6 b1 A. p
- q! x' Z- G$ i2 L4 s# C
阿方的单位驻在一个名叫泗水的小县城。确切点说,应该是在离这个县城还有几公里的农村里。那是一座被红色砖墙围起的营房,在一望无际的青纱帐里,它犹如万倾碧波中的一叶小岛,显得幽静而神秘。本来,我是不太喜欢平原的。我觉得它过于呆扳,缺少灵气。但当我看到这满目苍翠的碧野,望见那远处袅袅的炊烟,想到我朝思暮想的亲人,就是在这里看春花落去,听秋风吹起时,我也很快喜欢上了那里。4 G+ T) m1 A7 O! _9 w
2 j! T7 R1 l3 B) O8 N
,阿方独自住在一间大约十多平米的宿舍里。在屋的拐角靠墙处,支着一张单人床,紧挨床前的窗下,放着一套办公桌椅。为了迎接我的到来,阿方特意将单位一台十八英寸黑白电视借了回来。并把玻璃窗户的里面都贴上了白纸。不过本质马虎的他,还是忘了为我准备一张床。在我的一再督促下,阿方才一边嘟啷着:“谁会注意你晚上睡哪里啊,真是多余。”一边在他的床对面,为我支起了一张床铺。虽然这张床的功能,是给别人看的。
7 x( H& `$ ~/ y. u' \5 T( i8 K; \$ Q. g/ J! g/ T
刚到山东的那段日子,我的感觉既新鲜又舒心。我觉得自己就象一个来部队探亲的家属,享受着轻闲、平淡与温馨。每天早上,我都要睡到九、十点钟才起床。而阿方总要赖床到最后一刻,然后慌慌张张地起床洗漱,急急忙忙地打回早饭,最后对着我扔下一句“你睡吧,我上班了啊”就急忙出门。 有时,迷迷糊糊的我会要求阿方亲我一下再走,而阿方或者会“啊、啊”的装作没听清,或者会笑着骂我一声“二杆子”,然后敷衍的在我脸上亲一下后急忙离去。阿方单位的房后有一片苹果园,茂密的林子里,已经挂满了果子。阿方上班时,闲着无事的我常常会溜到果园,没人时,还会偷偷摘上一个还很青涩的果子。最叫人高兴的是每天下午,当阿方结束了一天的工作之后,我俩会一起走到营房外面的瓜园里,让瓜农为我们挑上一个又大又甜的西瓜,然后就坐在洒满晚霞的地头上,一直吃到月上树梢,然后才踏着月色回到家里。
5 ~$ V& }/ c% U: R  |% V0 E
6 [* T1 u6 y' `+ D+ X4 |随着初来的新鲜慢慢散去,我的心里开始滋生出一股烦闷情绪。尤其是当阿方上班后,我真觉得无聊之极。我知道阿方应该上班,可我也觉得自己来山东,并不只是为了晚上能躺在阿方怀抱,享受他的温柔和激情,而是应该有些更精彩、更丰富生活的。
# B: `1 Y8 n) j4 `* s$ v2 z. z& \# e4 L# z, P0 x
那是一个中午,阿方下班回来。他把带回的午饭给我面前放了一份,然后就一边看着电视,一边津津有味地吃起饭来。  @9 X' G% O4 A# q* ~* U1 J

3 ^+ U3 P% _! C2 E  C看着桌上的饭盒,我突然觉得郁闷之极,于是低着头,既不吃饭,也不吭声。
/ z% }5 J: F, {! \7 O$ g$ V
$ A9 G6 l4 m+ z& z, D  d阿方感到了我的异常,他扭过头,盯着我问道:“你怎么了?”那双正举在空中的筷子,伴随着他的诧异表情,一起凝固在那里。
, K* r- v& y4 n5 J' Q8 h4 v+ s! P8 x
我没有吭声。本来只是有些郁闷,让阿方这么一问,我倒好象真的受了什么委屈,我咬了咬嘴唇,又把脸扭向了窗外。
# n* L- O" G7 Z5 X, L/ P% P# x% }! v9 J! A2 y: {& r1 G
阿方把饭放到桌上,走到我的身边说:“要不,我们去食堂炒两个菜吧,这饭是有些不好吃。”
. ~: v* J( S& [. p0 Y
+ A" O. W4 D4 P$ z“炒了你吃吧,好象我一天就知道吃似的。”我没好气地顶了阿方一句。3 G4 y' y9 h" i1 F) Q

2 C7 y* K7 j( o+ y$ o* T- \“那怎么了,我惹你了吗?”阿方有些发蒙,不解地问。0 B1 q5 F4 k$ L) G5 w" @( h. a# \
2 P" g- ~  p2 _+ ]% p+ H
“一天到晚把我甩在家里,我也不是来坐监狱的。”我害怕阿方猜到一边了,于是说出了郁闷的原因。
) z' [( ^/ _; z; R
' L* {) L+ F8 Q$ c“哦!”阿方退回椅子上坐下,停了一会儿对我说:“早就想陪你出去玩玩的,可这几天真的有点忙。是怪我。这样吧,这个周末我请一天假,然后我们一道去曲阜转转。”
! I% ?- F% l4 s/ w: d, r& [
5 X; |& r+ c3 U+ G我还是觉得有些难为阿方了,于是乘机下了台阶。我转过脸,笑着问阿方:“说话算数吗。”
3 F3 [# `1 j7 J- B$ F  |- Q
2 x% t4 S; Z! a- O! g5 b& l5 M“肯定的。”看我有了笑容,阿方也高兴起来。他赶快把饭盒递到我的手中,呵呵笑着说:“先吃饭吧,不然以后饿瘦了,还说我在山东虐待了你呢。”5 w! S' `7 @  c- |  T% p' c7 e8 w
% c; g6 D2 L6 j8 O5 [! h  X) b
星期六早上,我和阿方坐上了他们单位去泗水办事的一辆中巴。车上连司机只有四个人。我的对面座位上,坐着一个大约三十多岁的男子。上车后,他一直盯着我看,我猜到他是阿方的同事,于是向他友好地点了个头。3 Q6 l* l8 e/ E

# _) v  l& Q! Q4 K“你是西安来的吗?”那男子问。
3 q& v5 z9 u5 e2 S
/ ~# R* c$ c) D, @2 z, C0 k# X我“嗯”了一声,微笑的脸上稍稍有些发红。7 L  s" t! m* c6 H' @6 A
% h/ l  `& a( Z; a
“阿方,你们今天准备到哪儿去玩啊?”男子转过脸,对着坐在前面的阿方叫喊着。
+ @2 b4 T% D0 e$ `7 y. ]' O+ l! n: I0 h6 i" w
“曲阜啊。”阿方扭过头,对着男子说。0 _5 V7 o3 Y' Y* k8 n8 V
- l/ v8 p6 l5 q: r( s
“曲阜有什么好玩的啊。你朋友老远从西安来,也不带他去泰山,青岛转转吗?这样吧,你下星期就不用上班了,陪你朋友好好玩玩,回来我给你按出差报销了。”男了说完,扭头望着我微微一笑。
  [3 Y8 J- @6 X7 q! R/ J
% e* y5 c2 `# t/ d- x" q/ {% ]8 a“真的啊。”阿方惊喜地笑着,接着说:“谢谢科长了。”
* H( ^$ N) z( z! ?9 s: r. e+ X
# _1 t' X; J6 ^7 p' D! W我也按捺不住满心的欢喜,对着男子轻轻地说:“谢谢你了。”男子得意地摆了摆手说:“舒心地玩几天吧,回来我给你和阿方洗尘啊。”
, `  g% a4 i9 w; S+ ^
4 B- p* t8 M2 ]) [下车后,我对阿方说:“你们科长还真好呢。”阿方恶狠狠地说:“狥东西,昨天我向他请一天假,他都吭吭唧唧的不好好答应,今天不知突然发了什么疯呢。”稍过了一会儿,阿方突然回过头来,笑着对我说:“可能今天是看你的面子啊。”我望了一眼阿方,正想回他一句,可却觉得他笑得样子有点怪怪的。
' J9 A/ l0 G4 A# F* D9 Z  d  r: G1 I7 Q6 G4 d4 T2 W
多年以后,当我知道这个世界上,并不只是我一个人喜欢同性时,我隐约觉得,当年那个科长对阿方的态度似乎有点暧昧。当然我并没有一点证据,我只是想,如果那个科长真的是个同志,那么,面对他身边的那个美男子阿方,他是不可能做到坐怀不乱的。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9-7-4 21:39:49 | 显示全部楼层
同志小说|国内|国际|娱乐|防艾|真情|纪实|健康|时尚|亚洲帅哥|欧美帅哥|耽美|内裤男模|军警照片|电影|交友|话题|社区|注册| 读书首页 | 男同文学 | 拉拉文学 | 中老年 | 军警同志 | 学生同志 | 耽美小说 | 熊熊同志 | 排行榜 | 申请作家 | 作家登陆| 论坛 | 投稿 | 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2 S" Z, a# [3 y" [正文-第三十九章
* K  d) p! e2 v6 j6 l同志小说首页 [ 返回书页 ] [ 返回目录 ] [ 繁體轉換 ] [ 添加书签 ] [ 进入社区 ] ||||| ● 快捷键: 回车键ENTER 返回目录 ← 左方向键返回上一章 → 右方向键阅读下一章 * O% p! k7 q6 z+ i& |  b
-
/ Q8 O3 U. R, h5 z" n9 y; M0 N+ }, z6 H! z  H
男人都爱的东西 $ n5 D# Y) G+ @) l1 c
  , V  V" f1 F, ^
|同志小说|
7 A0 l* c2 l3 }& a在泗水到兖州的公交车上,我们把旅程做了安排。决定利用这九天时间,到曲阜、泰山、济南、青岛这四个地方看看。并决定从曲阜开始,最后由青岛返回。
% T, A1 l4 a- V  B. N9 _: T! G! W8 j: |# @! k# ]# c
我一直比较喜欢旅游。喜欢远方的山川河海,喜欢异地的风花雪月。虽然,我并不是很能吃苦的人,面对当时的盛夏酷暑与整日奔波,我感到疲乏劳累,但我心里,却始终荡漾着一种无可比拟的愉悦。这种愉悦,不只是因为我第一次感受了大海的壮丽,泰山的雄伟;也不只是因为这次结伴的,是自己期盼能天天厮守的人。它还来自在这段时间里,我因完全生活在一个无人相识的环境里,身心上获得的那种解放的感觉。我可以自由地在山顶上呼喊,可以放纵地在大海边嬉戏,可以在游园时,毫不在乎地与他搭肩行走,可以在玩累时,无所顾忌地枕到他腿上休息。我不必要再象从前一样,去猜度周围的目光,去遮掩我俩的关系,去担心可能出现的猜疑和流言蜚语。
, @0 ?7 E* Z/ l8 v
1 f2 H; r. N0 J! i" v* D, O8 o阿方同样也表现出了一种彻底的放松。加之他体力比我好,年纪比我轻,所以更是尽情地释放着他的激情。  B8 Q( h$ N, f. R- r1 C

6 u" g1 |+ A" x3 S记得那是攀登泰山的那个夜晚,我们相互搀扶,走走停停,很是兴奋。上到南天门后,听说前面再经过一个不长的天街,就已接近山顶,如果继续前进,不仅那里风很大,而且还要等很长时间才会日出。于是,我们租了件军大衣,决定就地休息到凌晨。在门洞边不远一个稍稍避风的地方,我们找了个台阶坐下。我刚哆嗦着说了一声“好冷啊”,阿方就敞开大衣,一把将我搂进了怀里。那一刻,我有种温馨的感觉,于是也用手搂着了阿方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胸上迷糊起来。阿方紧紧地抱着我,可不一会儿,他竟慢慢地用嘴在我脸上来回游走,手也不规矩地从我腰间向下伸去。
, z( Z& {( L% G1 D; x8 v2 ~: s
5 j5 ?$ N. N& J3 W那个夜虽然很黑,可登山的人还是络绎不绝。游人此起彼伏的手电光,让周围的事物还是时现时隐。忽然,一个游人在我们面前停了下来。他可能发现了路边的俩个人似乎不大对劲,于是想看个究竟。我感到了他的注视,于是赶快把嘴从阿方的唇下移开,并用同样在阿方腿间把弄的手,提醒性地揑了他一下。阿方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件事,只见他抬起头,在与那男人对视了片刻后,不紧不慢地说:“是俩个男人,看啥呀看!”接着,他把我刚斜起的身子往下一按,轻声说:“管他的。”没等我看到那男人是否走开,他就把唇再次落在我的脸上,并把我那已离开的手,再次拉到了他的下边。以后一想起这个事,我都有些纳闷。阿方,这个一直不太张扬,不太主动的男人,怎么在那时,竟然背离了他的性格,表现出了一股小流氓般的豪爽和放肆呢?虽然那次在西安车站,他也有过这种大胆,但那明显有着道歉与讨好的性质。可这次究竟是什么原因,也让他那样无所顾忌呢?是因为男儿胸中无法抑制的欲火,还是因为身处那月黑风高、无人相识的环境。
3 M8 ?/ n% I/ T+ H
' s* A6 @4 y( \7 B1 i那次旅游的开始几天,我俩就象一部紧了发条的钟,每天象赶场一样,头顶烈日,马不停蹄,一个景点接着一个景点地游览,以至于直到游完济南,我们都还没单独在一间双人房里,舒心地睡过一次。过度的劳累让我有些体力不支,年轻的欲望也让我常常夜不能寐。离开济南时,我俩商定,这次到了青岛,我们无论如何也要先找个双人房住下,然后再考虑游玩事宜。* `* F5 D' i% g
. T0 ?0 y0 A/ k
那是在去青岛的火车上,由于晚点,我们算着到站时间又逢天黑。正当我们在为可能难以找到旅馆发愁时,车厢走来了几个列车服务员。他们大声叫着可以为旅客预先登记宾馆。我们没有犹豫,立即高高兴兴地办理了手续。
7 l& g2 F3 ^( H9 K4 ?- P2 ]$ X, a, m. W( _2 N  P
走出火车站,候在那里的工作人员,将我们接上了停在广场的大客车。穿过灯光闪烁的街道,走过涛声阵阵的海边,又在黑灯瞎火的山野中绕行了许久,终于,客车停在了一个叫“四方饭店 ”的门前。我不知道那个叫四方的地方现在是否繁华,但当年那个饭店给人的感觉,就是大山深处的一家农户,前不挨村,后不着店。
0 N4 h* E5 k5 S$ z1 r! f# O% H4 [% N
更让人郁闷的事还在后边。我站在门口守着行李,看着阿方到前台办理手续。折腾了很久,阿方沮丧的过来说,旅馆早已没有了房间,要住,只能在过道支临时铺。早在大客车上,我就有了受骗的感觉,可没想到会这么惨。看着门外漆黑一片的夜空,我俩无奈地叹着气,看着服务员在走廊架起两个钢丝床,然后垂头丧气地倒在上面发闷气。
7 w7 N6 ^& ^  g$ F5 r" m
2 M! w# H, a- m  Q3 K3 J: M& ~. I第二天天刚亮,我们就匆匆赶到了市区。中午,在一个小学门前,我们找到了一个学校办的暑期招待所。招待所的房间其实就是教室,床也是由一张一张的课桌拼凑起来的。我们向接待的女教师说了我们想住个单间的要求。很快,她们就把一间不大的保管室打扫干净,并用一个乒乓案,为我们支起了一个宽大的床铺。3 ?5 x7 E) P3 `: v# d8 a* ]7 j+ ^( b: J

8 C% `' T3 n/ [条件虽然简陋,可我们却很满足。在之后的三天里,保管室就成了我俩温馨的港湾,清晨,它会听着我俩叽叽喳喳地讨论着路线,然后兴高采烈地走出屋门;黄昏,它会看着我俩疲惫地倒在床上,然后,又精神焕发地释放着澎湃的激情。) d. H  |3 u" U. [7 o" I6 }/ V6 [" _
5 Q/ Y. [. h% L7 N
这次旅游给我留下的另一个印象,就是婚姻也成了一片挥之不去的云,重重压在了阿方的心头。, [! ~  _( r5 H8 L! P9 f" n% _

8 L+ i+ w6 _+ C# ~' Q那天在青岛,我和阿方去海滨浴场游泳。由于天气不太晴朗,所以游泳的人不是很多。我们在海水里嬉戏了一会儿,我有些累,于是提议到岸上休息一下。- b4 ]# A$ O' ^/ z+ l8 a" ?! d

! o5 w" G* Y1 d! o岸上是一片松软的金黄色细沙,我一上岸,就仰面朝天的睡了下来。阿方没有躺下,他坐在我身边,顺手抓起一把沙子,对着我的身体慢慢流淌下来。带着微热的沙粒落在身上,有一种痒痒的感觉。于是我对阿方说:“嗯,舒服,你继续吧。”$ v  E% I; F" I( [8 Y

# C" d4 l; j. t  z% Y9 t阿方坏坏的一笑,顺手又抓起一把沙,对着我泳裤中间突起的地方洒了下来。我没理会阿方,而是把双手枕在了脑后,闭上了双眼,任由阿方在我半裸着的身上轻洒着沙粒。
) p$ |5 l- O$ R$ ~' E9 _* s! z* M1 x; q: ]
有些迷迷糊糊,但我还是感到阿方停止了动作。我睁开眼,看到阿方手在地上揑着一把沙,脸却对着斜前方的一个地方在注视。
1 L# j4 U, |7 m- j7 i4 `# m' L% ~3 X6 w, L( [7 s6 z6 z
我轻轻俯起身,向着阿方注视的地方偷偷看去。; i& D) n8 ?7 }5 H) i+ d
5 \! J) X! }0 Q. L  \  x: b/ E
不远的沙滩上,站着俩个身着泳衣的少女。她们一个拿着个游泳圈在说着什么,一个笑得前仆后仰的直不了身。应该说,那是俩个很好看的女孩,身材苖条,白晢似玉。
+ U' V, \# v) ~2 G. f
; k& e" H$ A4 I0 S' b我知道了阿方在看什么,于是又轻轻地躺下,大声的咳了一声。
1 B2 B3 \2 z9 P) G6 Y% T
8 q3 b8 R" c1 M6 j; \/ b“怎么了?”阿方扭过头,他知道我发现了他的秘密,笑嘻嘻地看着我。
4 X2 _4 e% V+ C5 B! u# O: q0 o6 _1 c* S% ]
“没怎么,只是不知道,怎么有人在海里一泡,也会上色。”我调侃着。' v( j$ }0 A: l$ X6 p. _

  I8 A! C" L4 i. {1 r$ [0 r' V“都是海滨游泳的人,看看有啥了不起呀。”阿方回答。
. h# _4 x  U# `: e. y; {
+ H' ]! t3 L* o- R2 ?& r0 c+ G# [“那是看呀,那叫盯。”我继续与阿方贫着嘴。
* c$ x( X) }3 R( \
. K: M  |% Y5 c& I  O“盯就盯吧,有什么呀。”阿方笑着顶我说,停了一会,阿方忽然看着我,神情认真地说:“夏夜,你知道吗,我一晃就快奔三十了。你说这么大的男人,却连个女人的手都还没拉过,这是不是有些白活了啊。”阿方说完把脸转向大海,表情突然变得沉重。
# [& S) m- N; H" Z8 Z
8 s/ @- w9 \9 l: k# L! g: s% O9 r7 X2 N+ x我感到阿方的情绪有些不对,没有吱声。
+ P& G' o% B- I! j( M1 H* o
6 V6 W* V$ l1 P- [9 g“我的那些同学,有的小孩都上学了,可我倒好,到现在还是单身一人。每次回家,看到邻居的目光,或者听到同学的询问,我都觉得他们不是在怀疑我有病。就是在嘲笑我没本事。想一想,也真让人自卑”阿方依然面向着大海,自言自语一般的继续说着。6 j7 i( Y! t3 _( B8 r
5 w# P) D) x+ I- U1 _& Q
一丝酸痛涌上了我的心。我也默默地沉思起来。是啊,阿方虽然看去象个二十三、四的男孩,可他实际已快步入而立之年。这些年来,本来早该与女孩花前月下的他,却就这样与一个男人纠緾着。我想,也许是我害了阿方,因为如果不是我对他的这种不正常感情,不是我贪婪地占有了他的欲望与柔情,那么,就是单纯的生理需求,也会让他不顾一切地去追逐着女人,而不会糊里糊涂地独身到今天。8 Q1 }+ V: W5 c* ?- d8 u

5 ~  c% h1 I8 q( Q$ @' J, C第二天的一件事,让我再次感到了他那无时不在的压力。
/ J8 D( E% M5 S$ _9 K- E1 z1 A3 m! N, b/ l1 ^" E
那是在崂山,我们走进了一个好象是叫“下清宫”的道观里。当时崂山的有些道观还显得破败,但这个道观却是鸟语花香,烟火兴旺,人潮如流。我俩在里边来回看了几圈,我有些累,就坐在了一个花台边休息,阿方在我身边站了一会儿,转身又向旁边走去。我以为他去卫生间,也没在意。
# Q8 {9 ?9 a7 l9 U$ c  w4 e( C2 c- q* x1 n  r
不一会儿,阿方拿着一把香,笑嘻嘻地向我走来。
' a: s. }7 N# c  V4 @7 b1 ?# X# i! J/ v: W# ?
“走,我们也去上上香,让神仙也保佑保佑我们。”阿方边说边把香分了一半,向着我手递来。$ u3 c' Q( D5 x. e
/ |' i' O- P0 g0 u% M4 y- J+ L, Z
我不想动,所以没接他的香。“我没想着要神仙保佑我什么,你去上吧。”我随意地说。
  A$ {1 z4 l* ]& b/ _7 c
; A. n" |  }" y/ Z' j9 L* W阿方还是笑嘻嘻地向我手里塞着香,緾着我说:“你不求神仙保佑,就替我去求求吧。”
* j4 M+ _/ a8 y! m4 p" o  z% [0 S6 s. P
“你想神仙保佑什么呀,?”我抬起头,看着阿方说。. x4 v' @5 I7 ~1 Y3 i8 x- f
  g2 u$ U9 |2 X; L6 N, n7 d& k
“让神仙保佑我赶快找个对象呀。”阿方眼睛瞪着我。那神色好象是说,你怎么连我这个心愿也不知道啊。, Y3 t: r1 X6 L

  W2 B# [% X. l$ H0 B/ Y我的心“咚”地一下又沉重起来。我没再说什么,接过香,跟着阿方径直向着那个殿堂走去。
9 }" T* G5 z( Q1 N6 D& n6 c: A0 V* H* Z, C
在阿方上香的那时,我立在他的身后,看着阿方双手合十,慢慢跪在地上的那种虔诚样子,我的心隐隐地痛着。那时我想,作为阿方最亲密的朋友,我是不能再看着他这样痛苦下去了。我得认真梳理一下自己的社会关系,看是否能为他物色到一个合适的女友。
$ |: T% F. |  i9 A$ q8 U' r/ [8 W( d
我也象阿方那样虔诚地跪了下去,也那样慢慢地磕了几个头,不过不知为什么,我竟忘了为阿方许愿,只觉得大脑里一片空白。走出殿堂,阿方问我怎么替他许的愿,我笑着,诚实地坦白说:“只顾磕头,忘许愿了。”阿方也笑着说:“你呀,真是指望不住。”* y2 k( j; [" d' Y! O: O

% h: t- \1 [4 E  i; u那天,我以为自己忘了许愿的原因是紧张。但一年之后的事又让我怀疑,也许,在我心灵最深处,还是潜伏着一种什么。
9 V4 j7 ?" [7 V5 o, r9 ~) _% Q6 P) ]: F. x
回到泗水,我本来还想独自去东北玩一次的。因为阿方给我开出的铁路免票,范围涵盖了东三省。可在就要动身的时候,我临时改变了主意。这不仅是因为我觉得没有了阿方的旅游将会无趣而辛苦,同时,也因为我想起了家乡的一个女孩,似乎介绍给阿方还合适。于是,我决定在余下的十几天署假里,回家一次。
2 Z4 w2 {7 {( q
( |6 J8 p9 a' ?. i故乡虽然给了我许多压力,可当走近家门时,我的心里还是有些兴奋。我长长吸了口家乡的空气,然后轻轻敲响了院门。开门的是我妹妹,她是教师,当时正放假回到家里。看到我,妹妹高兴的叫了起来:“唉呀,总算把你给盼了回来。”/ H7 h' T) T0 _% H- P+ m! w$ y* P

+ G1 c* n  m3 K9 h& D  G5 A我笑着问妹妹:“家里人都那么想我呀?”& N# k! g$ S# l6 x4 L5 h5 O9 Y
9 W+ b3 L% G+ z  n  I& i
妹妹一边向着屋里大声喊着“妈,夏夜回来了!”一边回过头对我说:“不是想你,是刚好有事得你做呢。”
7 J/ N7 O9 I  Z& o' `- O" z& E; l, J
“什么事呀?”我有些漫不经心地问。
2 [% f& i! a2 `9 k2 Y$ B3 u. d. B- M+ F% N2 w1 Q' d4 `
没想到妹妹接下来的一句话……让我就象大冬天里被人迎面泼了一盆冷水,再也高兴不起来。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9-7-4 21:39:58 | 显示全部楼层
妹妹是以一种报喜的口气给我说着这个消息的。不仅是妹妹,我想当时全家都一定为这事高兴。“张冬梅马上也要去西安上学了,在**大学进修两年。我们都急着她去西安时没人送,就盼着你回来呢。”4 j1 d! ^3 R7 d) H
) G7 X1 L  _! p) l" G
“她也撵去上什么学呀。”我的情绪被这个突然的消息顿时搞坏,话语中也流露出无法掩饰的不快。" h8 D5 p5 M! l: `

' a8 y; U7 K* Q妹妹可能感到了我对这事并不高兴,但她还是笑着说:“现在谁都知道文凭重要,难道就只许你上学啊。”
* ]4 S  }' a) B1 G4 E$ H0 A; @  H+ J3 v" y; y. ?
妈妈没注意到我的情绪,笑咪咪地接着说:“这样多好啊,你夏夜最是不会照顾自己,冬梅去了,俩人都能有个照应。”/ ?  x  Z- H5 u/ s$ H( x. [* k
0 J; ?: k% v; [: C
听到妈妈的“照应”两个字,我的心里更是涌起了一阵伤感。我想起了阿方,想起了他在山东对我的呵护照料。我多想永远地享有这种照应啊,可我得不到,永远也得不到,就是有时短暂的得到一点,我还得担心地东张西望,东躲西藏。可对那种很不希望得到的照应,我却是这样的躲也躲不脱,逃也逃不掉。
: K0 E/ `& c, x, g5 j3 a+ h! O$ h$ y/ m' X
其实到今天,我都还搞不清,张冬梅的那次上学,是她通过什么途径争取到的进修指标,还是那个大学公开招录她考去的。但有一点我敢肯定,就是为了这次上学,她是费了很大气力的。想一想也真可悲,我俩都是那样在一纸文凭的掩护下,拚命地追逐着一个东西。只不过我努力的是远远分离,而她争取的却是步步紧跟。1 g, @2 }7 R  ^( o7 G
4 O- X  t- H$ ]7 N* D- Y& G
我无法渲泄内心的烦闷。于是拿出洗漱用具,向卫生间走去。眼睛里有种酸酸的的感觉,我把毛巾用冷水淋透,久久地捂在脸上。% }& Z" v  [. @8 H' }
, Q9 a' `* B6 Q
在家的那几天,我一直闷闷不乐。我知道自己是不会陪张冬梅一道走的。这不仅因为我好不容易才与她拉开的空间距离,竟那么快地就被她彻底消灭。那种沮丧感,叫我怎么也不想再做让她高兴的事情。同时我们开学的时间,也要比她们早一个星期。这让我也有了堂而皇之的先走理由。那几天,我没有掩饰自己对张冬梅的冷淡,但是她却没有太在意这事。她有着着自己的长远目标,并正为着这个目标在坚实地、一步步地向前迈进而高兴呢。
# C1 M1 f; Q5 |0 w# _. g7 f& r5 n. }  ?4 @
我决定把给阿方介绍女友的事情忙完,就立即返回学校。1 R7 [' s( |# O- s/ X
0 n& X& y6 J9 ?9 i( {/ C- t) V" T0 m
我要给阿方介绍的女孩叫周娜,她是我们原来文工团那个周洁的妹妹,在县一中当打字员。比起周洁来,周娜长得更出色。他身材高挑,皮肤白晢而细腻。她那高高的鼻子,略略陷进的大眼睛,让我感觉到她更象是一个意大利少女。可也许正因为漂亮,已经二十五岁了的她,到现在却还是孤身一人,没有男友。% {* U* L6 Q  R, J
! u, e( }1 Y; N" l4 B
中午,我就给周娜打了个电话,说了晚上我去找她的事。周娜很高兴。因为在她眼里,我是一个不错的男人。我介绍的朋友,当然各方面一定也会很出色。
& |" [7 r- B/ _. p
0 l4 x  r7 ~# g1 T' X晚上,周娜买了西瓜,早早地呆在宿舍等我。我去后先随便闲聊了几句,然后就进入了主题。我给她详细介绍了阿方的情况,从外表,到性格,到人品,到工作。周娜并没有象我期待地那样爽快地答应,而是说可以与阿方保持联系。她将自己的近照给了我一张,让我可以先给阿方寄去。临走,我又要了周娜的详细通信地址,说到学校后就让阿方主动与她联系。
6 {5 b  Z% p% [/ I( ?4 u! M' c/ x  }: M* c  a- G
从周娜处回来,我隐约地感到,周娜可能对阿方其它都还满意,可能唯一遗憾的是:这个帅哥怎么不是个什么“长”呢?: }& z: e8 n* N, H2 B5 r# Y
& d3 M7 h6 {9 b$ C9 {) w/ v
新的学年刚开始,学校里就忙着布置纪念学校成立五十周年的各种活动。其中用力最多,涉及面最大的,可能就是要筹办一场文艺晚会。本来,我只准备参加一个器乐合奏,可学校却从学生档案里查到了我曾经在文工团工作过,硬要我去为学校青年员工编排两个节目。编导歌舞对我来说倒是小菜一碟,何况又不需要原创。于是我在当年陕歌创作的大型歌舞“边区大生产”中选了一段,每天晚上去给那些青年员工们教练。
! d- E7 J; Y* y& r, O, M+ U; J9 x* K/ `# z5 u7 e1 x- R
事情并没到此为止。在我为员工们教完那个歌舞后,她们都嚷嚷说我应该上台。学校老师知道后,也当个大事一样来找我谈。本来,我觉得自己已经过了跳舞的年龄,可后来想想,不就是个校庆晚会吗,舞台上千奇百怪的人多着呢,于是我挑了俩个舞蹈跳得最好的女孩,移植了一个当时很有名的三人舞。
$ [. j3 F  a: c# J5 o, ^, y. ]! t% |4 Z, F* B- B/ h
张冬梅她们早已开学。庆幸的是,她们学校离我们很远。她只能在每个周末来我这里呆一天,而不可能经常来。学校开始排练后,我借口忙,让她星期天也尽量少来。可她在周末还是要来看一下,等我排练时,才匆匆离开。我想,张冬梅追到西安,可能也没奢望与我天天在一起。她希望自己只要能象个影子,让我感到她的时刻存在,并知道我没别的女孩就满足了。可我真的讨厌身边有这样个影子,因为它不仅会给我渴求安宁的心带来烦扰,而且也可能获知我没有女孩的真实原因。( y$ ]7 V+ S! B. B; q& @3 W
1 V, V  e8 {: e
这种担忧并非只是我的多虑。2 `9 j/ d8 ~* v

4 D- ?( j0 m% k! O( F2 H) ~记得有一天,我与前来看我的阿方在街上闲转。走到邮电广场,我又放纵了内心冲动,牵住了阿方的手。阿方停住脚步扯回了他的手,轻轻对我说:“别这样,街上人多。”我没理会阿方,又去抓住他的手说:“有谁认识我们呀,你那么怕。”阿方又后退了一步,再次摆脱我的手,微微皱着眉头说:“别了,万一遇到熟人呢。”毕竟不是济南青岛,让他这么一说,我也没有了底气,于是掐灭心中的欲火,与阿方继续向着北大街走去。8 i' N5 I0 h* z( l2 T& e3 P
& Z" h0 P' p) q1 Q& T4 F
“阿方过来了啊。”大约也就一两分钟,张冬梅竟迎面走在了我俩跟前。她礼貌地与阿方打着招呼。而我却瞠目结舌地站在一边。
, v1 [2 p2 P: L( e/ G
3 b) A0 V* A; R“啊,是的,昨天过来的。”阿方有些惊奇,结结巴巴地笑着回答。“你怎么一个人在街上转呀?”阿方很不得体地问着张冬梅。
+ c6 w1 L0 c! h8 t$ K
& Z+ ~" c+ U6 X2 \2 p6 S“我是想去钟楼书店买本书。”张冬梅说完看了我一下,接着说:“你俩接着逛吧,我书还没买呢”说完她又向着我俩的逆向继续走去。9 v& R4 f% C/ S8 }
* M% c1 @1 i' p% ^
看到张冬梅的身影消失在人群里,阿方偏过身子。他一边用食指不停的点着我,一边哧哧地笑着说:“看,看,我说的吧。要不是我,今天不让她逮着才怪呢。”
3 A) F/ ^! E8 ~' k! Z3 E. h5 \
+ o2 S% Q- x: J0 D' d! I我也望着阿方,嘿嘿地笑个不停。) j4 H: k* _' _

% f5 ?4 _( h/ k8 N/ G) ~那天,我对这事并没有多想,只是在心里惊叹着,这世界上的事,有时也真太巧了。但多年之后我在想,那天,张冬梅难道就没可能早就跟在我俩身后吗?想想周萍与四风幽会时窗外的繁渏,你就不得不承认,恋爱中的女人,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复杂的生灵。
, @6 k/ t2 J$ v, `" c0 H2 r
. }& j# ^# z9 @8 n! Y% i一个周末,快要排练时,张冬梅突然提出:“我能不能去看看你们排练啊。”我没有思考,立即用一种没有一点商量余地的口气说:“不行。”张冬梅有点哀怨地望着我说:“为啥啊,我会影响你什么吗?”“影响我的排练。”我还是那种强硬的口吻。“那就到你们演出时我再来看吧。”张冬梅边说边起身离去,脸上一副无奈的表情。看着张冬梅的背影,我既为她,也为自己悲哀着。我想,如果是别的恋人,今天缠着一道去看排练的,一定是那个男人。他还会利用这个机会,尽情地卖弄自己的才华。可我倒好,连孔雀都知道开屏,但我却顽固地拒绝吸引异性。
- L7 g" N8 d% R; j, ]4 l; w! ]" c0 R
, k9 C9 ^: w8 p有趣的是,在一次电话中,我随意给阿方提到了我要在校庆晚会上演出,阿方获知后,竟说到时他要专程前来观看。听到这个消息,我很兴奋。于是不仅天天盼望着演出的日子,而且每天早上,我还要早早地来到操场,恢复性地压压腿。/ q( M) U4 [6 |! |/ ?6 @
8 f1 }/ ~! I# `+ m
晚会的前一天,阿方果真到了西安。演出那天,他与张冬梅坐在一起,欣赏着我的舞蹈。那台晚会虽然是学校精心组织,可水平肯定还属于业余。我们那个三人舞,由于本来就是当年的精典舞蹈,加上我毕竟又受过专业训练,所以把晚会推向了高潮。演出结束后,阿方显得比谁都兴奋。他睁大着那双闪着光亮的眼睛不停地说:“行啊夏夜,台下的人都打听你是谁,说你是北京舞蹈学院毕业的呢。”。听到阿方的称赞,我的心里充满着喜悦。
3 v5 ]; R% {5 C0 A2 F+ ~
; {9 _# C$ Q1 r0 A张冬梅在边上看着我俩兴奋地交谈,没有说话。我看到她的脸上也荡着微笑,可在那微笑后边,似乎有一些让人捉摸不透的东西。3 t' x6 [  `. X; r4 c% P
, y" Z2 u/ D" f
转眼又到了复习考试阶段。那天,我在宿舍正整理笔记,忽然,我们班支记走了进来。这个班支书在上学之前就已经是个不太小的官,入学考试时,又在三千多个考生中得了第一,因此,同学们十分敬慕他,有事没事都爱围着他转。不过,我与他的来往一直很少。他的突然到来,让我多少有些意外。  |0 q0 s+ f! j. g3 Q8 e, \( l- ~

0 E% y8 w  R4 F, Q  w“夏夜就是刻苦啊。”支书先随便搭讪了一句。
; G( M7 ?7 d" I3 d2 E% V- e, m8 L0 p( n: j: u- _
我呵呵笑了一下,算作回答。
& \  \% `: g, j8 I
7 [3 m3 W* O% R. O“夏夜,想给你说一个事。”支书的表情有些不太自然,这让我更是觉得纳闷。“你们小组的李东与周伟俩人不说话了,你知道吗?”他接着说。
# s5 g# y/ O+ `- k2 q
1 v" [+ t* G. B* o8 Z# K& I; w2 X“不知道啊。”我心里想,他不会就为给我说这个吧。
5 f. ]3 e1 x( A, n  b! \" S7 W$ c. {: L- Q
“你说俩人住一个宿舍,整天不说话,多别扭啊。”班支书看了我一下接着说:“所以他俩都提出要换个宿舍,班里觉得调换一下也好。”- \/ i2 S. f# h5 V  w& L2 {
  h$ |7 V4 Z  h% r4 o# P
“是应该。”我附和着,可还没有想到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 N! [7 B2 E2 h& j& f! G3 O* z+ j6 R$ x3 O2 F# j
“可是,”支书略顿了一下,接着说:“可是李东直接申请要与小郑对换,点名要跟你住一个宿舍。”支书边说边看了一下我的脸。“其实,我们也觉得他的这个要求不太合适,你的女友在西安,平时免不了要来一些的。而李东又是个常年住校的,这样会让你很不方便。我们也把这些道理给李东说了,可他还是坚持要我们来给你说说。”* d; F* c! ]* a
" c% ?: J1 a2 ^3 h
这多少让我有些意外。我望着支书,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9 o1 l' }" U3 F4 b' ]; z7 \
; B" m5 S4 U! w2 m; E( r“我们也只是给你说说,如果你感到很为难,我们给他做做工作,再想别的方案。”支书以为我不好直接拒绝,接着对我说。! N! b( q6 N" ^1 j) H0 B: }" P

) |" x8 D8 G  @8 K“让我考虑一下再给你答复吧。”我微笑地对支书说。7 D2 W6 x) P' T8 c3 e* |* z

1 x1 x6 y: L& ?8 \这件事确实让我为难,但我敢说 当时没有任何人能猜到我为难什么。说真话,突然听到李东想与我同住一房,我的感觉是高兴。因为这样不仅在平时,就是在星期天,我的宿舍也会有一个长住的同学,这就会让张冬梅感到不便,进而减少她来找我的频率。不过又一想,阿方每年至少也要来校两次啊,如果那时李东想到都是男人而不回避,我又该怎么办呢?
2 k, Z( q: u+ j$ |' @0 |. W, `5 D- c; i$ r: T
权衡良久,为了保证阿方来后我们能有个随心所欲的场所,我决定还是继续让小郑与我同住一个宿舍。% S- r0 C* ^( W
; f# z; v- ^8 C6 T6 h+ J1 F
一次在食堂吃完饭,刚好遇着李东一起出门。李东边走边笑着说:“夏夜,你是不是有些烦你李哥啊。”我急得连忙解释说:“不是啊,主要是怕我女友常来,会影响你。”李东赶忙拍了一下我的肩,笑着说:“哥知道,开玩笑的。”# v- L# r' @* e. n) m
8 l: L% B. R" h
当时我真的一直纳闷,李东,这个比我还大两岁,并一直不找女友的北京知青,为什么竟会点名要跟我住一间宿舍,难道真的是他所说的我性格好呢,还是有着其它什么原因。李东毕业后调回了北京,从此我们再也没有联系。今天,当我再次想起这事,并联想到他很注意我与阿方的关系时,我对这个男人又有了一种新的解读,虽然,这只是我的一种猜测。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加入华同

本版积分规则

Archiver|手机版|小黑屋|华人同志

GMT+8, 2025-10-31 10:36 , Processed in 0.075115 second(s), 3 queries , Redis On.

Powered by Discuz! X3.5

© 2001-2025 Discuz! Team.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